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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潮起时-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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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几乎蔚蓝星球上的所有活物都在以各种方式仰望天穹。
只因为，天睁开了眼！
沐恩一步步穿过人群，走到了屋顶的边沿，站定，仰头，望天。
天空中，五色的极光已经稀薄到了一定程度，日月星辰已经显露了踪迹，可以看出北禾城的现在属于夜晚，星辰密布，月亮又圆又亮，但这一切在五色极光的照耀下，都沦为了背景。
五色极光虽然已经单薄了许多，但却仿佛去了杂质，更加的绚烂美丽，此时正在以一种无法严明的方式在涌动，与不知道多高多远的半空中汇聚，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五彩漩涡。
理论上来说，地球是圆的，这一半是清晨，那一半必然就是黄昏，这一半是正午，那一半就是午夜，这一半看得见，那一半自然无缘此中天地奇景，但沐恩明白，这一刻，这个星球上，无论是身在何处，都必然能够看到这五色极光汇聚的一幕。
因为，她需要所有的生命看到，因为，她在宣告着自己真的醒了。
五色漩涡的中心处，那极光汇聚的一点，终究是似乎在承受了太高的密度后裂开了一条缝儿，狭长，弯月，其内漆黑如墨。
虽然不是太形象，但所有生命都仿佛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感觉，这似乎就是一直眼睛，她睁眼了，微眯，带着些许迷茫，看向了整个世界。
这一瞬间，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伟大无边的意识睁开了眼，注视着每一个活着的生灵，然后，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横扫过整个星球。
凡物是无法和天道对视的，所以，无论路边的青蛙还是山顶的猛兽，无论是树林中的变异恶兽，还是仰望苍穹的人类，在这一刻都会抑制不住源自于生命最深处的那种颤栗。
这一瞬间，整个星球几乎所有的生灵，都伏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献上自己的恭敬，北禾城内，差一点的已经被吓晕了，好一点也都跪在了地上，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地下，唯有那些强大的战士，才能保持最后的尊严。
大厦的楼顶，亲卫队的表现有些参差不齐，差一点的也是伏跪，而好一点则瘫坐在地上，唯有几人和沐慈等人一般，以武器杵地，单膝跪在地上，努力的挣扎着要站起来。
而站在最前方的沐恩，在威压临身的一瞬间，他身躯微弯，却又本能的挺直，傲然的站着，紧接着，他望向那天道的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冰冷。
索性，这威压来的快也去的快，那狭长的黑暗裂痕居然诡异的做了一个闭合又打开的动作，就仿佛人在眨眼睛一般，紧接着似乎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世间的生命身上了。
然而，变故才真正的开始。
伴随着‘眼睛’的眨动，那五色的极光旋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争先恐后的没入了‘眼睛’中，而在一合一开之间，似乎又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在一息间横扫过整个世界，就好像一面庞大的蜘蛛网被牵动了一角，荡漾，扩散，延展到尽头。
然后，人类的世界，一切刚刚被修复的高科技，无论军用还是民用，都再次停止了运作，没有崩坏，没有破碎，一切完好，但就这么诡异的停止了运作。
北禾城内，虽然沐恩下达了要求，但是人类毕竟早已经习惯了借助工具和高科技，乍然间让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沐慈等人而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能够修复，自然无所谓。
可此刻，沐恩的预言终究还是成了现实！
威压已过，沐慈等人早已经恢复，那股波动他们自然感受到了，所造成的危害他们也感受到了，也都是脸色大变，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如此的危险，若是在让人类失去了科技，几乎是将人类对死亡又是推了一步。
“怎么可能？真的无用了？可为什么？哥，你告诉我为什么？天道是怎么做到的？”沐慈嘶哑着嗓子问道：
沐恩神色不变，目光轻轻的在其他几人身上转过，又再次望向天空，声音才徐徐传来：“规则，天道改变了规则！”
“规则？！那是？”高凌峰紧跟着疑惑的问：
“这么说吧，现代科学可以说是建立在严谨的数学基础上的，你可以把他们看成是对世间万物本身性质和运动规律的解析，明悟，然后顺着这些规律的利用。但如果说这些本来是一切根基的规律被改变，不，不一定要改变，仅仅是压制，扭曲上一丝一毫，也就等于严谨的数学出了差错，那么，建立在这些规律之上的科学就会崩溃，如同积木被抽了支撑点的那根木条一般，瞬间崩塌。”
规则很难用语言去解释，但它的存在确实规定了世界的运行规律，就比如苹果成熟后落地是因为万有引力，但如果这万有引力定律的复杂公式被稍微扭曲一点，那么等同于牵涉到万有引力的所有设计物全部无用了。
沐恩虽然也才二阶巅峰，但他的经历让他对于职业者以后要走的道路也有了相当深厚的了解，三阶超凡修的是元素掌控，那么，超凡之上，传奇王座们其实修炼的就是规则利用。
以自身的实力去干涉，引导，撬动规则的运行，从而造成等级之下的强者们无法相信的奇迹和伟力，这才是他们力量的根源。
虽然各有特点和偏属，根源也是不一，并且殊途同归，个人力量体系走到了高层次，却又近乎相同，不仅仅是职业者的王座陛下，包括传奇巫师，强大神祇，还有这个世界仙阶以上修仙者，其实都是规则的玩弄着。
天道复苏其实在觉醒的过程中最大的好处不是和风细雨，不是雷霆阳光，而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近乎显现的规则，沐恩的感知力也尤为出色，当这些规则就如同画卷一般在他面前展现的时候，他才恍若大悟，原来世界的真理就是如此。
可以说虽然等级不够，但这些映入他脑海中的规则显现才是他历经天道复苏最大的收获，也为他以后的进步铺平了道路。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领悟的很多东西，比如说，天道对于人类的恶意，其一就是科技必然被压制。比如说，那个世界职业者先天拥有的‘探查’技能，其实就是有无上的大能，将此种技能完善并确确实实的映入了位面意志中，从而让他成为规则的一种。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不在单纯的属于利用，更多的是凭空创造，又要高大上无数倍。
沐慈等人听得有些迷糊，唯有高凌峰还算是在学业上有所深入，眼神微微一凝，他道：“师父，那你的意识是不是说，只要我们能够从头开始研究，纠正所有被改变的特性和错误，其实还是能够发展起来科技的？”
沐恩眼眉微挑，闪过一丝诧异，不过想了想也道：“确实可以，不过，这工作量可不小，而且，天道也不知道给不给人类时间和传承的机会。”
“可，这又是为什么？”一直很冷静的夏冬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我感觉天道就是在有意的针对？不是说天道没有意识吗？人类招惹他了？”
“没错，人类招惹他了！”沐恩平静的点头，道：“我也是不久前领悟的，这确实是天道对于人类的……惩罚！”
第473章 厌弃
某一处，山巅，华盖一般的大树下。
苍老的风嚎子已经在这里仰望着星空许久许久了，那双混沌的眸光中闪烁着不甘，寂寥，癫狂，愤恨以及深深的落寞。
“天道显现，如此清晰的显现，若是此时寄托元灵，登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可我却，却没有机会了。真的只能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消亡吗？二弟，我，真的不甘心啊，不甘心！”
他的旁边，站着一只头脸像马、角像鹿、蹄像牛、尾像驴的角鹿怪物，他全身散发着神圣光芒，身体仿佛琉璃透明，似乎能够感受到风嚎子此时的心情，脸上却显出了一抹讥笑，道：“大哥，大哥，醒醒吧！那人类说的很有道理，当你我被选为棋子时，现如今的一切不都是已经注定了的吗？！天道显化，若是我等能寄托元灵，登仙只是小事，若是能以身合道，甚至能够主宰天道，虽然失了自由，虽然放弃了情感乐趣，但就这片土地上，谁又能说我们不是唯我独尊。可，这些触手可及的事情，也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已！”
风嚎子瞬间回头，盯着这头麋鹿，表情狰狞的问：“二弟，麋鹿子，四不像，我就问你，你甘心吗？”
“甘心？”麋鹿子眼神闪过了一丝暴虐，而后又恢复了正常，道：“甘心！怎么能不甘心！修炼之道本就是逆水行舟，一步错，满盘皆输，我知道你准备的夺舍，可就算那人族没有杀了金吼，就算你成功，你以为你就能登上仙道。别做梦了！真的别做梦了！纵观神话时代，夺舍重生的不少，可有能够登临仙道的吗？无论多强，没有啊！其实，你我在无数年前舍不得放弃一切时，就已经绝了道路了。”
“我只问你，太仓山上三子，风餐露宿只为求道，千年不变的本心，老三已经不见了，可我只问你，真的甘心吗？”风嚎子一路既往的问：
这麋鹿沉默了，良久，他才道：“大哥，当时，作为棋子的可不止我们三兄弟，可现在，活着的也就只剩下我们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运气了。
而且，天道复苏，最后一次冲击，那里必然会打开，我们得做好准备了，若是那里的来人认为你我没做好事情，会死的。
活了这么多年，可也是活着，你我都不想死！
妖族，妖族，草木野兽皆可成妖，可妖有何曾是真正的是一族？！
金鹏混元天可是飞禽一族的天阙，你我只是走兽，你真的认为，他们会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贡献上，对我们手软？
无论你我想要做些什么，最先得保证有用之身，如若不然，什么都是空！”
“二弟，你也是不甘啊！不过，你说的……对！”风嚎子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又道：“也幸好，幸好人类被天道所恶，翻不起风浪了。不过，那人类，夜迷离天之主，有些诡异！”
“呵呵，无论如何诡异，等金鹏混元天开启后，引那些妖攻破那城市就好，毕竟，人族被天道所恶，我们所做的都是功德啊！”
“好主意！”
“具体的情况，到时候再看吧。”
……
某处，空旷之野。
大地之上陡然升起了一座山，尸骸堆砌，哀嚎漫天，一俊美男子站在山巅，仰望苍穹，呵呵一笑，道：“来了，终于来了，我昊天总算是等到了机会，等我寄托元灵，成就仙道，就可以入住地府黄泉，成就轮回主宰。到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太微云清天开启，玉皇，你一个过气的神主，能不能和我来争？不过，人族被天道所恶，也不知道哪个种族终究会成为天道下的主角？是妖，是怪，还是新的种族，呵呵，无所谓了，我为轮回之主，谁都得看我脸色。”
……
僻静之处，火山之上。
一只全身玄红色鳞片，如同游走火焰一般的神龙咆哮着在天空中选择，昂扬顿挫的龙吟通传四方，火焰的元素在半空中动荡徘徊，被牵引着仿佛有一道无法形容的龙门出现。
……
泰山，山巅。
“人族被天道所恶，这，这，怎么会这样？”一青衫男子惊恐的咆哮久久不歇。
……
寺庙深处，那跪拜‘天地’的老者在惨嚎，一股股金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烧着，一时三刻，就将他化为了灰烬。
……
北禾城，金鹰大厦之上，沐恩沉默不语。
天道说白了就是星球的大统一意志，是一种由万千破碎意志粘合而成的共同体，她的存在高于所有的生灵，却由来自于所有的生灵，而她代表着的就是生灵的利益。
严格来说，天道没有意识，没有善恶，本身也不会对人类有恶感，但如果构成她的大多数意志对人类有恶意，那么，总体表现出来的恶意就非常明显了。而对于人类的惩罚也就由此而来。
自神话时代算起，人类自打败妖族开始，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整个三十三重天阙正正规规的属于人类的就有十五座，而其他的诸如鬼道大能阎罗，玉皇大帝也偏属向人类。
而致使天道破碎的灵气倒吸入天阙的计划，虽然无上大能们都有参与，但很显然是由人族挑头的，那个时代也只有人族有这个实力，能够统合并推动这个计划实施，也只有这些人族大能联合，才能够压制天道。
这或许是天道破碎后，天阙之战由那些大能们异族大能率先挑起的原因，因为那时候的人族大能最是虚弱，也因为他们恐惧，恐惧人族大能反应过来后，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呢？
虽然天道破碎，元素绝迹，但人族又折腾出了科技，仍旧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然后，上千年来，疯狂的扩大人口，极致的压迫其他生灵的生存空间。六十亿的人口，几乎是整个星球在供养，而其他生灵要么绝迹，要么被残忍的杀害。
若是说起来，六十亿人自然是极多的，但六十亿人比较整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灵而言，又是极少的。而对于其他生灵而言，又因为人类的疯狂扩大，几乎是本能的站在人类的对里面。
他们不会希望人类再次成为这天地的主角，因为那代表着他们还会被压迫。
天道不会表述，也不需要表述，沐恩在感受到天道的厌恶时，就在思考为什么？
以上的两点是他思考的所得，或许还有其他，但沐恩明白，除非他能够洞彻元素，天道，规则的根本联系，如若不然，这些也都只是猜测而已，但即使是猜测，他也有八成的把握就是如此。
而这认真说起来，天道的厌弃，此时的惩罚，其实还是人类自己做的！
沐恩没法和沐慈等人解释这些，解释不清楚，也没时间解释，因为五色的极光涌入了，那弯曲的裂痕有涨大了不少，就好像原本微眯的眼睛，睁开了一半。
然后，又是一股波动横扫而过。
当即，沐恩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大变！
第474章 变故丛生
转身，沐恩的语速不由的急促了许多，道：“沐慈，拉响防空警报，呃，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下去，让城内没有战斗力的人进入地下防空洞，所有有战斗力的都拿起武器，准备战斗。等安排好以后，你的执法者军团作为机动力量，维持城内的秩序，并随时增员。夏冬，凌峰，李文，李武，你们四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军团进入守着一面城墙，记住了，守不住也得守。对了，把我的亲卫队也带过去，分成五组，如果要是碰到无法解决的怪物，就让他们顶上去。快，快，时间紧张，动起来！”
沐恩说的又急又快，让沐慈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几人都一副愣愣的模样，还是沐慈问道：“哥，我们，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敌人？”
“城外的，只要攻城的都是我们的敌人，去吧，快去吧！”沐恩微停，吸了口气，又道：“你们的感知不够敏锐，但我已经从那波动中感受到了号召，那是天道在以自己的力量在号召外面的生物攻击人类，而这就是他给予所有生灵复仇的机会。对人类而言，这才是真正的惩罚，这一战，人类只有顶过去了，才能抹平以前的所有罪过。守不住，不仅仅北禾城得灭亡，估计人类都将成为历史。去吧，把我给你们的幽莲神术带上，战场上，都小心！”
一句话，已经将恶劣的环境说的明明白白了，沐慈等人脸色都郑重了起来，只见沐慈微微吸气，挺身道：“哥，如果我没扛过来，你一定要照顾好爸妈。”
说完，不等沐恩发话，他直接跃起，自大厦楼顶上跳下，在墙面一蹬，整个人画个弧线，就跳到了另一栋大楼上，如此这般，几次之后就已经远去。
“师父，我们也走了！”夏冬等人也不多言，各自或奔或跳，都快速离开，连带着的那五十名亲卫也都快速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开，沐恩深吸了口气，眼神中郑重了起来，天道的这种惩罚，说实在的，有些类似于那个世界魔兽攻城时，超凡魔兽号召能力的放大版本，但就结果而言，这已经是好的了。
他还真怕天道又弄些什么幺蛾子，作为控制规则的她，如果真的想要灭绝人类，那还真有的是方法。
她终究还是让人类自己争取活着的机会，不过，前提是顶过这一波攻击。
反手，两把战剑已经再次被沐恩提在了手中，他再次取出自那个世界带来，已经所剩不多的养护油，细细的涂抹在了剑上，这一战或许不是最艰难的，但意义确实最重要的，绝对不容有失！
他不知道外界还有没有来如同北禾城这般屹立的城市，但他相信，失去了科技的人类，北禾城的战力绝对是最巅峰的存在，只有他守住了北禾城，也才能为人类争取了一颗在这蛮荒神话世界生存的火种。
天空中，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那五色极光已经被全部没入了弯月的裂缝中，裂缝为轮廓，五色流转的光芒为眼球，独眼已经涨到了无法形容的庞大。
然后这一颗独眼再次与半空中竖立，一闭一开，又是一个眨眼的动作，紧接着，第三股远比刚才还要霸道的波动再次横扫整个世界。
“还来？！”
沐恩动作一顿，有些哑然的抬头望天，居然还有，这难道真的是要搞死人类的节奏？
他忙不迭的想要细细的品味着这第三股波动的作用，然而没等他分辨出什么，就见那五色眼球再次缓缓闭合，仿佛还有……第四次。
就在沐恩想要吐血的冲动中，咳咳，索性，这一次，眼球闭合后就没有再次打开，而那弯月裂缝渐渐弥合，消失。
天道归墟，也就是归于虚无。
沐恩明白，从这一刻起，天道已经复苏，他能够感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威压横隔在心头，确切的形容似乎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心悸。
他甚至有种淡淡的被排斥的感觉，天道仿佛在他耳边轻轻的诉说，不要过多的破坏这世界，否则必然有惩罚。
然后，没等他过多的体会，雷鸣般的嘶吼，大地震颤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移动，沙沙的摩挲声，都是由远及近，悠悠荡荡越来越清晰的传来。
这就是第二股波动的所附带着召唤之力，最先过来的也必然是那些饱受变异痛苦折磨的野兽，北禾城必然要经受的考验由此开始。
然而，让人目不暇接的变故一个接着一个发生。
天空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啼叫传遍了整个世界，又有天宫显现，神祇伟岸，金甲齐备的天兵天将虚影一晃而过，再有五爪金龙横贯整个天际，那身躯不知多长，那威压不知多么强横，一切鳞甲走兽都不由自主的跪地发抖。
最后，更有一座似乎高于日月星辰的山峦出现，云雾缭绕之间，琼楼玉宇，仙鹤飞舞，山下，更是有弱水九重，洪涛万丈。
金鹏混元天，太微玉清天，龙变梵度天，昆仑仙山。
沐恩能够感觉到，和他开启夜迷离天的那种自主意愿不同，这些天阙似乎都是被天道暴力给撬开的，比较而言，一个是主人开门，一个是恶客破门。
除此之外，遥远的天空还有影影绰绰的波动传来，那些都太远太晦涩，他也明辨不上来了。
当然，沐恩也注意到，北禾城的上空也显现出了一颗近乎能够将整个城市笼罩的白夜仙柳虚影，恍惚一下就消失了。
这正是天阙开启！
不过，天阙开启仅仅是一晃而过，紧接着天地将又有一道道似有似无的波动泛起，或远或近，或浓或淡，或霸道或凌厉，或柔和或灼热，不足而一。
北禾城中也有一股，那是一枚笼罩在辉煌光芒中的法印，巴掌大小，成方块型，自一处地底窜了出来，上面还有一道道厚重，凝实的威压肆意的绽放，不过似是某种金属铸造的法印也有很明显的锈迹。
“这，是法器？！曾经在历史长河中，因为元素绝迹而失效了的法器，居然被唤醒了？！”沐恩神色微微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这第三股波动不是针对人类，而是唤醒。不仅仅是天阙，更是那些蒙尘的法器都被唤醒，哈哈，没了主人的法器，几乎是到手就能用的宝贝。看来，这天道确实嫌这世界不够乱啊！不过有它们吸引目光，或许我这里的压力会小点，也是一件好事儿，呃，这感觉是什么？！”
沐恩的念头没完，就感受到了一股召唤之力，那种血脉相连，对他无比重要的人或者物，在召唤着他，不由自主的，他虚空踏步，身形电闪就向着那个方向飞去。
可仅仅是过了城墙，看着渐渐接近的各种怪物，他又努力的压抑着自身心头的渴望，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世界有何等宝物居然能够和他契合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让他如此的身不由己，可他明白，这不是时候。
哪怕是放弃这等天大的机缘，他现在也不能离开！
轻轻的将身子落了下来，这一段是李文在守护，他快步走了过来后，可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将沐恩摆了摆手，表情有些古怪。
他又感受到了一股召唤之力，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却更加的大气磅礴，似乎有某种近乎实质的信念寄托。
也就是这是，不远处，最近的一颗苍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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