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怨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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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愕然看向她。
　　　　宁思倩笑眯眯地搂住夜的脖子，“不可以忘记我，更加不可以不想我。”
　　　　夜轻笑，吻上她的额头，“恩。”
　　　　游泳池边，清澈的水面倒映出两个亲密的身影，房间里的人却是各怀心事。
　　　　“真是羡慕啊。”雷青云嘟囔着，“什么时候我也有个这么温柔的女朋友就好了。”
　　　　雪姬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她想起那天幽无月的话。
　　　　“你肩膀上的伤没事了吧。”
　　　　“是，多谢主人手下留情。”
　　　　“刚才宁思倩在雨中看到了你和夜在一起，她好象误会了，不过，这个误会应该很快就会解除的，到时候，他们会相爱。”
　　　　“主人……”
　　　　“雪姬，你知道夜究竟是谁吗？呵~~~~我可以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但是，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让宁思倩离开夜，最好，恨夜，恨到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这很难，她那么爱夜——”
　　　　“是的，爱的越深，恨得越深，只要让她以为她深爱的男人变了心，她能不恨吗？雪姬，你是女人，你应该懂得，如何利用女人的本钱。”
　　　　雪姬一仰头，火辣辣的烈酒顺喉而下。
　　　　环航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吴巍坐在办公桌的后面，他正视着对面沙发上的少女，脸上挂着公式化的优雅微笑。
　　　　“好意外啊。”吴巍首先开头。
　　　　少女冷淡地抬眼看他，“意外我会来？”
　　　　“不！”吴巍靠上椅背，“我意外的是，冷小姐进门到现在已经5分钟了，居然还没拆了我的办公室。”
　　　　少女正是冷凝枫，她听出了吴巍的嘲讽，也不生气，“自来生意场上都是成王败寇，吴先生的战略出人意表，那我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
　　　　吴巍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冷凝枫会轻易认输吗？这更加出人意表。”
　　　　冷凝枫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轻易认输，这次我来，就是来找你商量冷、吴两家的合作事宜的。”
　　　　这回轮到吴巍吃惊了，他刚刚收购了思泰航运的股份，导致正全力投资思泰航运的冷家受到了严重的亏损，冷凝枫没平吞了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怎么她居然还想和自己合作？
　　　　冷凝枫满意地看着吴巍的惊讶，她也靠上身后的沙发，“吴先生应该知道思泰航运是雷、宁两家的合作公司吧，你这么一折腾，等于同时得罪了那两大家族，最近你又和宁先生把关系给搞僵了。这样一来，四大家族除了你自己的环航集团之外，你把其他三个家族都得罪了。
　　　　雷震东人在美国，雷青云又不管集团内部的事情，雷家这边你可以暂时放心。但宁先生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前些日子你拒绝了他的合作方案，在这个时候，宁家一定会联合同样因你而受到损失的冷家一起攻击环航集团，四大家族实力只在伯仲之间，二对一，环航集团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吴先生应该很清楚。”
　　　　悠然喝了一口茶，冷凝枫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若这个时候，我选择的战友是你而不是宁先生，那么局面将完全倒转，而环航集团，也就可以稳操胜券了。虽然我还是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冒着同时得罪三大家族的危险收购思泰航运，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提议可以带来多大的好处。”
　　　　威逼利诱？呵~~~~~这一招可真绝啊，不愧是冷凝枫，这么快就可以从失算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制定对她最有利的合作方案。
　　　　“冷小姐为什么不选择宁家来合作呢？”吴巍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我还以为冷小姐很讨厌我这个二世祖呢！”
　　　　“比起二世祖，我更讨厌老狐狸！”冷凝枫脸色转暗，宁先生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心黑，她才不会和那个没人性的人合作，虽然她很看重利益，但这点良知还是有的。
　　　　吴巍能理解冷凝枫的感受，他这次冒那么大的风险收购思泰航运，一方面是因为背后会带来巨大的利润，另外就是抓住了雷家暂时不会与他计较的时机，但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想教训宁家，让那个没人性的老东西蒙受一点损失，至于冷家这方面嘛，他也想试试看，冷凝枫的能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现在，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看起来，我这个二世祖被你说服了。”吴巍摊了摊手。
　　　　“其实你也不是二世祖。”冷凝枫站了起来，“你是一只很聪明的猎豹。”
　　　　“过奖了。”吴巍也站了起来，“冷小姐你也不是普通的天才少女，你是一把随时会伤人的利剑。”
　　　　冷凝枫很满意吴巍的比喻，她伸出手，“棋逢对手。”
　　　　吴巍也伸出手，“将遇良材。”
　　　　两只手用力相握，二人齐声笑道，“合作愉快。”
　　　　正在冷、吴两家达成合作协议的时候，宁家的大厅，宁先生在沙发上已经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了。
　　　　一旁的管家更是莫名其妙，“失踪了两天的小姐安全回家，还和雷先生一起回来宣布要订婚，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怎么先生吓成这样？连话都不会讲了？”
　　　　“小倩，”雷青云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宁思倩，“你爸爸是不是受惊过度了？他已经10分钟没说过一句话了。”
　　　　“不止没说话，连眼珠都没转过。”宁思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唉，夜不在身边还真是不习惯啊，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雷青云用力踩了宁思倩一脚，他低声道，“小倩，你怎么又走神了？拜托，你和夜分开才两小时嘛，别象丢了魂似的好不好？配合点嘛。”
　　　　宁思倩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行，夜不在身边，她更应该努力才对。
　　　　“爸~~~~~~”宁思倩用她生平最腻人的语气呼唤着宁先生，并且光速坐到他的旁边，挽住他的胳膊，“我马上就要跟青云订婚，好不好，好不好嘛~~~~~”
　　　　雷青云几乎都想蹲在地上捡鸡皮疙瘩了，没想到小倩一入戏，效果居然这么~~~~好~~~
　　　　宁先生终于合上了他的嘴，宁思倩再接再厉，挤出最最最最天真的花痴表情，“爸~~~你就答应啦~~~~~~~”
　　　　“小倩，你——你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啊？”
　　　　宁先生怀疑地看着宁思倩和雷青云这对“小两口”，难道这个小笨蛋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多虑了？
　　　　不对，昨天派出去绑架宁思倩的手下全都见了阎王，应该是夜下的手，现在他又没跟宁思倩回来，这一定是个阴谋！想骗他？哼！！
　　　　“还说呢？当然是去找夜啦。”宁思倩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话，这都是夜教她的，“想不到夜居然说他喜欢我，想带我远走高飞，甚至把你派来接我的人全都杀了，我好生气，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后来碰到了青云，他就带我上他家玩啦。”
　　　　宁先生一怔，原来宁思倩以为那三个人是来接她回家的？以她那种单纯的性格，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夜既然和宁思倩闹僵了，自己也就少了一大半的顾虑。就算宁思倩想耍什么花样，自己也可以随时要了她的命。
　　　　宁思倩丢了一个眼神给雷青云，后者立刻接过话头，“是啊是啊，我们越玩越开心，越聊越投机，爸爸也跟我说过，宁伯伯和他有意撮合我和小倩，既然如此，我们两个晚辈乐意从命啊。”
　　　　“恩。”宁思倩看着雷青云，心中却想着夜，不自禁地露出幸福的目光。
　　　　宁先生仔细看着宁思倩充满光彩和甜蜜的眼神，十十足足是沉浸在爱河中的表现，终于暂时相信了她和雷青云的话。
　　　　呵~~~~两个小傻瓜结婚，最后一起成为他的傀儡，这不就是自己原先的目的吗？
　　　　想到这里，他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恋爱结婚都是你们自己的事，爸爸答应了！”
　　　　“耶！”雷青云和宁思倩一起跳起来击掌，庆贺他们的成功。
　　　　宁先生见二人居然高兴成这样，连仅有的一点怀疑都释去了。
　　　　当然，高兴的不只是宁思倩和雷青云，还有一直隐身没有出现的雪姬。
　　　　又到了夜晚，夜睁开眼睛，运了一下午的功，接连几天的战斗所造成的疲劳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青云与宁思倩在和宁先生虚与委蛇的这段日子之内，他会暂时住在雷家，以便随时掌握宁家的动态。
　　　　“握住剑柄，转动，拔剑，杀！”夜暗自重复着宁思倩生日那晚自己使出的剑诀，“这到底是什么剑法呢？威力如此之强，如果我曾经学过，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他抽出一夕剑，模仿着当时的动作，很流畅，很自然，仿佛他是生来就会这一招的一样，可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夜的双眸忽然闪出一道光彩，是的，是愤怒，当时他看到那团烟雾在伤害小倩，愤怒得已经失去了理智，才不假思索得使用了那招惊天动地的剑法。
　　　　斩天拔剑术！
　　　　那是烟雾消失之前的话。
　　　　夜终于笑了笑，“斩天拔剑术，很有威势的名字，我喜欢。”
　　　　起身，收剑，放松一下静思了一整天的身体，夜决定出去走走，没有宁思倩在身边缠着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很寂寞，很孤独，很……
　　　　夜苦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害怕寂寞和孤独了？
　　　　雷青云应该被宁先生留在家里吃晚饭了吧，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好吧，自己也出门吃点东西。
　　　　夜的速度很慢，但雷家距离闹市不远，不到半个小时，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流，已经展现在眼前。
　　　　“大哥哥。”一只小手拉了拉夜的袖子，“买些玫瑰花吧，情人节就要到了，买些送给女朋友好不好？”
　　　　情人节？对啊，明天是情人节了，时间过得好快。
　　　　夜低头望着孩子纯净的大眼睛，它们正很没有精神地睁着，眨也不眨一下。
　　　　可怜的孩子，累坏了吧。
　　　　“篮子里面的花我全要了，你回家吧。”夜拿出一叠纸币，“不用找了。”
　　　　孩子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夜，直到夜把钱递给他，他才一声欢呼，把篮子塞到夜的手中就转身跑开。
　　　　夜见孩子的背影消失了，才开始对着一篮子的玫瑰花叹气，情人节？女朋友？送花？呵~~~还是想想如何处理这些鲜花比较实际。
　　　　“想算命么？”一个温和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背后响起，夜一惊，“谁？”
　　　　那人轻笑，“一个算命的人。”
　　　　夜也轻笑，“现在还有人信算命吗？”
　　　　那人回答，“天大地大，自然有人相信。”
　　　　夜转身，“行，那你就帮我算算好了。”
　　　　那人正靠着墙，含笑看着夜，“不担心么？我走到你身后你都没发觉，证明我的灵力高于你，随时可以杀了你。”
　　　　夜走到他的面前，“要杀你刚才就杀了，九年前我的灵力更低，你不是一样也没杀我吗？”
　　　　没错，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年在小巷救了他和宁思倩的白衣男子，一个自称是他的老师兼仆人的神秘人，整整九年了，他从没出现过，夜却不曾忘记他的模样，他想记住这个人，就象他想记住宁思倩和阴月一样。
　　　　白衣男子还是那么温文尔雅，“那我可就开始帮你算命了啊。”
　　　　夜打量着他，“用什么算？扑克？还是看手相？”
　　　　白衣男子露出尊敬和疼爱两种极端相反的表情，“你说用什么，我就用什么。”
　　　　夜忽然举起手中的花篮，“就用它吧。”
　　　　白衣男子看着夜恶作剧的表情，“玫瑰花？原来是你想叫我用‘飞花问情’来帮你算命啊。”他抬头望天，“有一个人对这个很拿手，他是我唯一的徒弟。”
　　　　夜一皱眉，白衣男子怀念而凄凉的表情让他很不舒服，确切地说，是痛苦。
　　　　“好吧，我就试试看。”白衣男子一笑，伸手击中花篮底部，半空之中下起了红色的花雨，纷纷落在二人的肩头、地面，被风一吹，形成了古怪的图案。
　　　　“怎样？”夜问着低头沉思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轻叹，“你算什么？寿命？康态？还是——”
　　　　“姻缘。”夜直接回答白衣男子的话。
　　　　又是一阵沉默，晚风几乎把地上的玫瑰花都吹散了。
　　　　“别问了，我不想说。”白衣男子终于抬起头，“你不是他，虽然我很希望你变回他，所以才忍不住再跑来找你，可你一旦真的变回他，最痛苦的却还是我自己。我不该来的，不该。”
　　　　“他？”夜猜测，“你说的是你的徒弟？”
　　　　“也是我的主人。”白衣男子拍拍夜的肩膀，转身离开，“孩子，多为自己想想，不要太轻易地去相信别人。”
　　　　“等等！”夜叫住他，“你不介意也当我的老师吧。”
　　　　白衣男子愕然回头，良久，他微笑，“我似乎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有！”夜蹲下捻起一枚花瓣，“飞花问情，似乎很有趣，可以教教我吗？”
　　　　“哐。”门被关上了。
　　　　宁思倩爬上爬下把自己的房间搜了个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瘫在床上，“累死我啦。”
　　　　一直跟着她的雪姬莫名其妙，“你在找什么？”
　　　　宁思倩一骨碌坐了起来，“**呀，电视上不都有演吗，坏人都会在主角的房间里装这种东西的。”
　　　　雪姬看着宁思倩认真的表情，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女孩真是单纯得可爱，连和人周旋都带着一股不染尘埃的纯净。
　　　　可是，自己呢？那么深沉的心机，如果，自己从小也有夜那样的人保护着，也许会和眼前的宁思倩一样无忧无虑吧。
　　　　雪姬叹了口气，心中的感觉很古怪，几分黯然，几分妒嫉，几分惭愧，几分无奈。
　　　　宁思倩，你好幸福，可是，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粉碎你的幸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宁思倩完全不知道雪姬的心思，她拉开窗帘，趴在窗台之上，然后哀叹，“不会吧，宁先生不是去送青云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这就意味着，她又得进入一级备战状态了。
　　　　雪姬淡淡地提醒，“你现在最好还是叫他爸爸，以免改不了口。”
　　　　“是。”宁思倩跳到雪姬面前，笑嘻嘻地道，“你不要老是板着张脸嘛，笑一个啦，夜也不太喜欢笑，你们怨灵都是这样的吗？来嘛，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雪姬看着宁思倩毫无戒心的笑容，她很想问她，宁思倩，你怎么可以这么快乐呢？是夜吗？他真的从来没让你接触到一点肮脏与血腥吗？天啊，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感情？！
　　　　雪姬忍不住了，心底的话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笑不笑与你何关？！想让我和你一样快乐吗？！好啊，你把夜让给我啊？！”
　　　　宁思倩的笑容僵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雪姬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雪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眼前的笑容消失了，她感到一丝的痛快，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自责和内疚。
　　　　“对不起。”两个女孩一起开口。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错的人是我。”雪姬简短地道了个歉，“好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得继续和你爸爸演戏。”
　　　　“我——”宁思倩想说话，雪姬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
　　　　宁思倩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在床边，“可明天是情人节呀，我好想和夜在一起。”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够轻了，可雪姬毕竟是怨灵。
　　　　“对了，明天是情人节，你得去和雷青云约会，就当是装个样子吧。”
　　　　“啊？！”宁思倩抱头倒下，“上帝啊，我为什么要答应这个计划啊？！”
　　　　哀号加撒赖让雪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真的很难讨厌宁思倩，她甚至有些喜欢她了，尽管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可她，真的不想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
　　　　“如果我不是怨灵，不是幽无月的手下，那该多好。”
　　　　这个夜晚，雪姬无法入眠。
　　　　凌晨3点，东方的天空翻起了鱼肚白，大都市中疯狂了一夜的红男绿女知道，他们谢幕的时间到了，睁着惺忪红肿的双目，打着哈欠，拖着疲乏的身子和脚步，整整一夜的欢娱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路边的长凳之上坐着两个男人，脚下、手中，甚至腿上，都堆着许多罐装的啤酒，有空的，也有满的，他们还在喝，身周酒气缭绕，出尘冷傲的气质却显得与那些颓废的“夜猫”一族格格不入。
　　　　“啪！”白衣男子捏扁了一听空的啤酒罐，白沫溅上了他的头发，“啤酒虽然爽口，却总不如白酒醇香，而且，怎么也喝不醉。”
　　　　夜淡淡一笑，又喝下半罐啤酒，“老师，你很喜欢喝醉吗？”
　　　　白衣男子将酒罐扔掉，又拿起一听，“喝醉好啊，醉了可以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比如呢？”夜将空的酒罐放在脚下，却忽然将它踢倒，清爽酸甜的酒香随着酒罐的滚动散了开来。
　　　　“比如，理想的破灭。”白衣男子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夜，你有没有理想？”他不等夜回答，便笑道，“你有没有想过，黑暗世界和人类社会共存？”
　　　　夜一皱眉，本能地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混帐话？！”
　　　　白衣男子似乎吃了一惊，手中的啤酒掉到地上，酒水撒了一地，气体“嘶嘶”作响。
　　　　夜见白衣男子忽然失态，不禁微觉抱歉，“我只是觉得这话太荒唐了而已。”
　　　　白衣男子恢复了平静，他苦笑，“没事，只是你刚才的反应，和他实在太象了，我还以为，他真的已经变成了你，又或者，你已经是他了。”
　　　　夜又喝了一口酒，“我就是我，不会变成另一个人，老师，你的那个**也许真的很出色吧，但我不想和他去做比较。”
　　　　白衣男子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什么？”夜喝干了最后的一罐啤酒。
　　　　“知道了很多事情。”白衣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的理想很荒唐，也曾经为此葬送了我最尊敬和爱护的人。我也知道你是个不逊色于他的人，只用了几分钟便学会了飞花问情，夜，你实在很聪明啊。当然，我还知道一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回头，那也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他坐直了身体，“夜，我还想说一句话，就是九年的那一句，宁思倩今生注定是属于别人的，你不可以对她动感情，离开她吧，夜。”
　　　　夜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
　　　　语句并不长，却带着无可动摇的决心。
　　　　白衣男子也不意外，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还以为我错了，原来我没错，你就是他，从来没变过。”
　　　　天的尽头终于透出了一丝丝的光线，白衣男子微笑，“我要走了，夜，记住我的话，凡事好好斟酌一番，只要过了自己这关，一切都会好的。”
　　　　夜点头，“我知道了，老师保重。”
　　　　一辆轿车飞驰而来，车灯闪过，白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哧——”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门打开，一个人跳了出来，“夜，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一晚上了。”
　　　　那人带着一篷火热的气息在夜的身边坐下，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原来你在这里喝酒啊，我还以为你趁着小倩不在出来寻花问柳了呢。”
　　　　夜看着对方笑呵呵的脸，也回了个友善的笑容，“青云，明天，哦，今天就是情人节了，你不去准备一下吗？如果我没猜错，为了降低宁先生的疑心，你今天应该要和小倩约会的吧。”
　　　　雷青云闻言顿时把脸耷拉下来，“搞什么啊？我都忘记情人节这当子事了，拉着别人的女朋友过情人节，我怎么会遇上这么希奇古怪的事情呢？不过——”他笑得狡猾，“夜，你不会吃醋吧？”
　　　　夜没回答，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微微皱眉。
　　　　雷青云吓了一跳，“夜，你不会真吃醋吧，我可没什么不好的企图啊，我——”
　　　　夜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点诡异，“看起来，宁先生要忙一段日子了，没时间来管你和小倩。”
　　　　“啊？”雷青云顺着夜的目光看去，吴巍和冷凝枫正并肩走进前方的大厦，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儿去了？他们不是对头吗？”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吴巍和冷凝枫都是聪明人。”夜舒服地靠在椅背之上，“吴冷两家联手，呵~~~宁先生要好看了。”
　　　　雷青云也做出一副深沉状，“恩，有道理，看起来，我们无边集团也要调整策略了，不过——吴巍出了名的自负，很少会和人合作，那冷凝枫不会对他用了美人计吧？”
　　　　夜摇头失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青云，你看不出来吗？他们两个是同样的一种人，同样的人只会相惜，却很难相爱。”
　　　　清晨5点，宁家。
　　　　宁思倩的头蒙在被子里，低不可闻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
　　　　“1998只羊，1999只羊，2000只羊……啊！”被子往下一拉，露出一张困惑的脸蛋，“我还是睡不着啊！！”
　　　　宁思倩一骨碌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嘛？明明很累啊？为什么没办法睡着呢？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雪姬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门外却突然闪过几缕光线，还有脚步声。
　　　　“大清早的，谁在外面走来走去？”宁思倩心生疑惑，为了不吵醒雪姬，她连外衣都没披，蹑手蹑脚地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