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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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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当年魑魅被我六魄压住,他根本出不了不死山底,又如何能化作孩提?”
师父沉思了一会:“这个嘛……他来了,你还是问他吧。”
因我同师父聊得起劲,一时不察,居然没发现有人走近。
再看时,师父已离去。魑魅卸下锦绣华服,粗布麻衣如初,又变成了佩玖模样。
短短几个月,改变了我,也改变了他。
佩玖脖子上依然挂着两壶酒,肩上仍抗了把破剑,嘴里还叼了根狗尾巴草,像极了师父派他去降妖除魔刚回山的模样;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昔日的修仙时光。
他笑脸如初,三两步走到案几旁,倒了杯冷茶“咕叽咕叽”喝下,才说:“听闻你被伤得不轻?我这个做师兄的若是不来慰问慰问你,便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距上次同他自小夜轩不欢而散后已是三月有余,今日再见,他死皮赖脸如初,亲切感油然而生,我竟是喜极而泣。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我白了佩玖一眼,未搭理他的调侃,起身慢悠悠走到案几旁,再坐下。
佩玖边解酒壶,边说:“好久没过这种神仙日子了,今日,你我好生把酒言欢一番;花花世界,去他娘的狗屁爱情。”
佩玖一番粗鲁的话,我硬是没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朝他后背挥去,谁承想他却没躲,笑得春风拂面,并道:“脓包者,就是在沉淀多少个年头也仍然不会变!”
我晓得他一直想方设法逗我开心,然自己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佩玖倒了芍酒递给我,我忽想起在樟尾山时,自己要喝酒,却被攸冥抢了去,我不懂他究竟是怕我饮酒伤了腹中胎儿,还是觉得我不配同他饮酒?
神游之际,佩玖朝我晃了晃杯子,我未接,勉强笑道:“酒太浓,断人肠。”
道出这句话,我心里满是凄凉与无奈,不晓得攸冥在说此话时他是怎样一个感觉;说完后我就后悔了,那人的话,我为何还念念不忘?
佩玖顿了顿,忽然拉过我的手,只是须臾,他呵呵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便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良久后,他才说:“你……怀孕了!”
我愣愣地点了下头。
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他一下子沉默下来,佩玖又喝下几芍酒,缓缓道:“听不听我的故事?”
我立马点头:“听!”
☆、第91章 最后的最后的果
佩玖摆出了这些年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他说“至于我是天地初开时被封印的邪念,与攸冥早些年是深交,后又被关进大雷音寺之类的事,想必攸冥早也告诉你了。
此番我要说的是,自你回西天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只剩一抹记忆漂浮在天地,记忆无魂无魄不能入轮回,必须找到与其匹配的魂魄方能投胎转世。
那抹记忆飘至一处深渊,那里是蛇妖芜荒的洞穴,也是她陪伴了我成千上万个时光。悠悠岁月,我终于寻到符合自己的魂魄,万万年前那场大动乱后,第一代魑魅鬼君羽化,他的魂魄,便能与我的记忆相匹配。
连同第一代魑魅鬼君的魂魄,我在那无底深渊中历经了万年的修炼以后才步入轮回,就这样,第二代魑魅诞生了。
魑魅一族一生只认一个主子,他们很快便接受了拥有第一代魑魅鬼君魂魄的我,随我盘旋于深渊,听我号令。阮芷便是其中之一,被你锁入崆峒印后,她甘愿抛弃爱情,守护他们的君王。”
这也就是数月前,我误入深渊,佩玖能轻车熟路寻到我的原因吧。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你就这般鸠占鹊巢了?那芜荒呢,为何甘愿唤你主人?”
佩玖白了我一眼:“女人需要征服。”
我反瞪向她:“你错了,不是你征服了她,而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佩玖顿了顿,未接我话,又接着说:“方才你问师父,为何我已被你封印在了崆峒印中却还能同你一道化作孩提。一个人的记忆是无法毁灭的,是以佩玖只是记忆的化身,他只有待魑魅的魂魄自崆峒印中破出后,方能恢复修为。”
因为这样,他才在琼花会上一把头筹,想方设法取得另一半崆峒印。我疑惑的是,难道也是因为这样,芜荒才三番两次想置我于死地?回想起昔日种种,我道:“犹记得曾经的芜荒温文尔雅,因为你,琼花会那次她变为巨蟒险些与我同归于尽,若不是……”
提到攸冥,我再难说下去。佩玖将我话接下:“若不是攸冥在芜荒生死一线之际将她劈下云层,恐怕她真的就香消玉殒了是罢?”
我低头不语,还记得比武那日,佩玖去向师父辞行说有要是在身,如今想来,原来他是为芜荒疗伤去了。
我缓缓又道:“你也别怪芜荒,她一心只有你,情急之下才失了理智,但芜荒仍是个好姑娘,往日里你对她不也很是照顾么?早些娶了人家吧,别让人家姑娘等太久。”
闻言,佩玖手忽然一抖,杯中酒撒在桌上,他摇头道:“这不是一回事,二者怎可混为一谈。”
对人家好,又说不能混为一谈,我实在搞不懂他,只能言归正传:“只因为我那六魄将你封印住,所以你就甘愿花上几千年的时间同我待在杻阳山上?这理由显然不能服众。”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过后,佩玖仰脖子将酒喝下,挑眉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当年我本来就快破出崆峒印了,奈何却又被你从天而降的六魄给压了回去,你说我是有多倒霉?”
他的话听上去完全没有破绽,但完美得让人怀疑,我道:“不对,当年的魄召杀人如麻,残忍至极,那种杀戮是在你魑魅鬼君身上也看不到的。你说你靠记忆轮回,那么,其余的呢?”
佩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上,一字一句道:“陆离,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当年,你是如何被攸冥救下的?”
他的话令我大惊,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曾有大把机会问攸冥时,我不晓得自己的前世今生;当我记起前世今生的时候,却再无机会询问。在樟尾山上,我有千言万语要问,却被他如尖刀般的话语伤得体无完肤,最终落荒而逃。
我一把抢过佩玖的酒芍,问:“万万年前,他是如何救的我?”
佩玖一双眸子盯着我,久久不语。我已是心急如焚:“你快说啊!”
他忽然轻笑着起身,像儿时一样弹了弹我额头,答非所问:“如今人我也慰问了,此番我要去寻一个人。”
“你寻谁?”,我问。
“一个朋友。”,佩玖答。
朋友?据我所知,他并无朋友。
我人还未及反应,他已飘至门槛边上,我大喊:“佩玖!”
佩玖扭头,说的却是:“你看看这破天气,一连下了一个月的雨,都是你腹中那小子在捣鬼。他娘亲伤,他便跟着伤,他父君痛,他便跟着痛,这才导致了一月以来的雷雨交加。啧啧,不愧是攸冥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能呼风唤雨,这将来……可还得了?”
话音犹在,佩玖人也不知去向。我忙追出门,连叫唤了几声:“佩玖,佩玖!”
空中忽然风雨大作,我一手摸着自己小腹,道:“是你吗,是你的忧伤将风雨带来的么?”
三月前我觉得全身发冷,原来是有了孩子的原因。想到这里,又想起攸冥,我喊到:“罗罗!”
罗罗刚现身,我忙说:“万万年前离你太远,你去查查五千年前我将魑魅封印后攸冥消失的那两个月究竟去了哪里;再查清……当年我同攸冥成亲前,他同衣衣……都发生了些什么?”
闻言,罗罗嬉笑:“万万年前,对属下来说……并不远。”
我疑惑如何能不远,当年师父尚且还是个孩提,更何况是他?罗罗一句:“当年属下被魄召控制,不幸身亡,忘尘使者不嫌属下是只虫鸟,悉心为属下超度,教导属下若有来世,定要洗心革面,匡扶正义。若没有忘尘使者当年的一番教诲,罗罗怎会是今日的神兽,又哪里有幻化为人形的机会。”
我又是一惊,指着他道:“你是……那蛊雕?”
罗罗点头:“正是。”
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年我救下司命与蛊雕,如今他们纷纷报恩于我。以此内推,我不顾一切奔向红尘是因,那么果又是什么?
师父说的没错,人活一世,全凭一个‘心境’,这厢我将那份悲伤收起,站在另一个高度看待问题,才发现,自己曾遗漏掉的信息委实太多。
傍晚时分,我正在房中思索那些如黄沙般掠过指间的往事。芜荒匆匆赶来,一进门,她便“啪”一声跪在我面前:“曾试图加害你是芜荒一时失了心智,芜荒恳请得到你的原谅!”
因自己将她视为友人,没想到欲将我置之死地的幕后者居然是她,得知是芜荒加害我,一开始我的确很恼怒。
可是现在,我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伸手将芜荒扶起,我说:“芜荒,立场问题,当时情急所迫,你为救佩玖方出此下策,情有可原。”
芜荒眼泪刷刷落下,摇头道:“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不待我问出,她接着说:“别看佩玖一副平时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模样,其实有一个秘密,一直深藏在他心里。”
“什么秘密?”
我问。
芜荒道:“他将此生写成一句长诗,却从不提及一个有关你的字。其实佩玖心中,只有你。”
我难以置信,忙解释道:“他只当我是师妹,你别想多了。”
芜荒泪流不止:“魔君,你可还记得数月前佩玖的住房忽然爆炸?实则是他的枕头下藏了一副你的丹青,那是佩玖用意念画上去的,那日他要离去,却带不走那副画,所以他便炸了雨纷园。他宁愿将自己造成乃是练功走火入魔的假象,也不愿让人看到那副画,因为他一直当攸冥是兄弟,朋友妻不可欺。”
我愣在原地,怎么会呢?佩玖曾与我道他的枕头下藏了大慌内各种美人的丹青,唯独没有我的。正想得入神,芜荒抽泣出了声,她掏出一方锦帕,哽咽道:“佩玖恐怕再也回不来了……魔君,你一定要救他。”
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接过手帕,上面清楚写到:“芜荒,今生我未负过谁,却唯独负了你,若有来世,定补偿。我走后,勿念,勿寻。”
我被吓得浑身是汗,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勉强挤出句“他方才来我这里时还好好的,何以如此?”
正在此时,碧池神君携阮芷来到,碧池面色沉重,直接开门见山道:“魔君,此事,有必要让你知晓。”
接二连三的打击,我脑中顿时嗡嗡作响,只求众人安好。奈何碧池递给一封书信,上面写着“陆离亲啟”四个大字,只是一眼,我已认出那是攸冥的字迹。
我颤抖着双手打开书信,心中默念:上苍保佑,不要再生事端。
信中内容,让我痛彻心扉。这是攸冥第一次为我写信,也是他最正式的一次苦诉衷肠,信中写道:“陆离吾妻:
我不知你何时能见此书信,但当你看到此信时,请不要哭泣,因为你的泪就像我心上流出的血,会让我倍感心痛。
时光如梭,正如朝如青丝暮成雪,正如高堂明镜悲白发。人生如梦,梦如夏花,转眼即逝。
我曾无数次抱怨自己这与天同寿的岁月太过于漫长,直至遇上你,忽觉得那点时光太过于稀少。
当你年少无知在大雷音寺中对我回头相望时,你那紫罗兰般的模样已映在我的脑海;当你心念苍生跃下万丈悬崖时,你如明镜般的容颜已闯开了我的心扉;当你在我面前狠心用天雷将自己前尘往事抹去时,你那绝望般的眼神已让我肝肠寸断;当你在我面前诉说你存在的使命便是为我攸冥而生、为我攸冥而死时,我虽不言,却已泪千行。
至此,请原谅我不能陪你和我们的孩子度过余生;也请原谅我的自私,明知你已有身孕,却还出言把你伤害。
我很惭愧,寻你千年万载,却未给过你想要的幸福。
我不求自己还能有来世,只求今生你能安然无恙度过。
奈何桥边,忘川河旁,为夫仍会等你。”
天苍苍凉,风微微吹。
樟尾山上若我未因暂时的言语而悲伤,或许还能多看攸冥几眼。碧池终是说出了攸冥的秘密,他说,这件事,他曾对攸冥发过血誓,乃是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
碧池道,他午后去樟尾山寻攸冥时,攸冥府邸已是人走房空,就连宫娥侍卫也被他遣散了。这封书信,是他自竹楼上发现的原本应由我去发现的东西。
原来,万万年前,就在我跳下悬崖欲与魄召同归于尽时,攸冥为救我,将魄召引至自己的身上。这事他曾对我提过,如今想来,当年自那洞中他说的那句“除非……”,完整的话乃是:除非我自愿让魄召占据思想!
从此,我回了西天,魄召的记忆被他送去入轮回。而他自己,日日夜夜过着与邪恶力量作斗争的生活,不能让魄召出来祸害苍生的同时,还要避免自己的思想不被控制。可想而知,我魂飞魄散的那几千年里,他一边要兼顾我魔族的子民,一边还得防止魑魅魄出崆峒印,这将是多么痛苦的煎熬。
碧池还说:“五千年前你被锁进离魂钟,攸冥吸出侵入你体内的荒火,并替你挡去了所有攻击,强大的撞击力使得魄召彻底融入他的身体,从此魄召是他,他是魄召;这也就是他当年莫名其妙消失两个月的原因。多年来,每隔一段时日,那股强大的邪恶之力便会攻击攸冥,每一次他都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至于四千九百年前攸冥之所以去挑衅已抹去记忆的你,乃是因你历天劫后昏迷不醒,他无奈之下只得将大量真气灌入你体内,若非如此,短短五十年你如何醒得过来;后来,攸怕带有大量的魄召真气会对你有影响,遂才故意激你决战于苍梧渊,逼出你体内的真气。衣衣的偷袭,确实是他没有料的。
三月前,我邀你去帮我寻阮芷,不死山下的狼藉并非我与他在比武,而是他已控制不住魄召之力,在山下发狂。
今日是他最后的时日,生命与变成嗜血魔头,攸冥只能二选其一,而他……别无选择。”
我疯狂地四处找寻攸冥踪迹时,罗罗匆匆到来,说出了件令我心如死灰的事,他道:“属下询问了离恨天的阴司,衣衣,其实乃是由你为佛时的影子投胎而来,因她对你光鲜亮丽的身份心生嫉妒,遂世世同你作对。也就是说,你的影子一但消失,你便会不复存在。
当年衣衣用自己的生死威胁神君同她成亲,并要求神君不能同你说,她给自己下了咒,若是此事攸冥说出去,她便会当场毙命。如此一来……你也会消失在世间。”
我走过四海,跃过八荒,跑吐了血,摔伤了腿,仍未见攸冥与佩玖二人的行踪。
可笑的是,我同衣衣斗了数万年,到头来,竟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五千年前我因为攸冥负了我而心痛不已,很难想象,他在保衣衣不死的同时,还得眼睁睁看着我被天雷轰炸,被荒火炙烤,那又是怎样一种绝望。
至此,我方明白他当日泪流满面的心伤,哽咽如孩提的无奈;我也懂得了他说“酒太浓,断人肠”时内心的酸楚。
攸冥多年的隐忍,他所做的一切,此时我心中所谓的伤,根本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如今攸冥成就了整个苍生的安宁,成就了我的安然无恙,成就了佩玖远离魄召之痛苦,却唯独没放过他自己……
“谁面前一片云里雾里的山;
推开门我是看风景的人;
转一圈见仙外仙见天外天;
天地间我牵挂的是那一眼;
……
看一看前路弯弯;
见一见花落池边;
听一听弹欲断弦;
会一会地阔天圆;
转一转尘世凡间;
只不过一念之间……”
古道旁,高山上,烟雨蒙蒙,远远可见一白衣女子在山岗上翩翩起舞,轻轻吟唱,歌声婉转,回荡于幽幽山谷。
我就像一个幽灵,飘浮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攸冥,攸冥……”
每到一个地方,我便扬声大喊,多么希望他扭头,对我笑得人面桃花,缓缓道:“想我了?”
……
又寻了些时日,风里雨里,我从未停息过,听闻佛祖在五台山上谈论佛理。三千石梯,我每爬一步,便五首投地,念道:“弟子知错,弟子愿随师父回去,望师父救回攸冥!”
一步,一跪,一句话,磕破膝盖,撞烂额头,血泪模糊。三千石梯,我跪得很是虔诚。
“弟子知错,弟子愿随师父回去,望师父救回攸冥!”
……
我想,若我当年未步入红尘,若我不贪念这红尘,那么,攸冥仍是谦谦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第92章 尾声
苍梧渊上日复一日,岁岁年年,苍梧洞中仍是昔日攸冥在时的摆设,我后来才晓得,曾经那无数个等待我的年轮,他便是在这洞中养伤度过的。
昔日攸冥种下的祝余花在斗转星移、冬去春来的长河中常开不败;可攸冥……离我而去已有两百余年。
这两百年间,发生了很多事。譬如师父,重回九重天一如既往地做起了他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活——司命;譬如佩玖,在两百年前寻攸冥未果后,他洗心革面继承了师父衣钵,当上了成华门的掌门,弟子三千;而芜荒,依然无怨无悔、默默无声地守在他身旁。
至于碧池神君与阮芷,听说阮芷近来怀孕了,碧池正在为她筹办一场盛世婚礼。前日里帝休跟吉玉来看我,那阵势才是让人目瞪口呆,一家子人数能凑齐一桌子,二人分别背着一个,各自牵着一个,吉玉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吉玉脸上洋溢着幸福,帝休眼中全是爱妻的笑容。
似乎所有人的结局都是美好的,那……说说我自己吧!
两百年前我去五台山求佛祖相救,一路跪完三千石梯,模样已是奄奄一息。佛祖现身,乃道:“你可知错,你可觉悟?”
我连连俯首由衷道:“弟子知错,弟子觉悟,这世上,没有乱生的缘分,执意改变,只会徒增悲伤。”
佛祖道:“可如今你已怀有身孕,不能再进佛门。”
换而言之便是,你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切后果,已无法挽回。我正伤心欲绝、泣不成声之际,衣衣来到,面色随和,她重重地跪在佛祖跟上,无比虔诚道:“要说悔悟,衣衣才是最该悔悟的那个,衣衣愿代陆离回佛门,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不问尘世,以此来赎弟子所犯下之过错。”
我扭头看向衣衣,命运跟我开了一场天大的玩笑,这个玩笑便是,我心里住着两个自己,一个为爱不顾一切扑向红尘,一个被嫉妒蒙蔽双眼一心想将另一个我赶尽杀绝。
至此,我才真正明白了佛祖那句“你可知错”的真正含义,他问的不是我,而是衣衣,但又可以说成是我,因为衣衣就是我,我就是衣衣。真正的知错,并非我能去执念山闯麒麟阵懂“谦卑”二字,也不是我现在的承认自己错入红尘。
真正的知错,是可以一念天堂,却不能一念地狱,衣衣便是我的一念地狱;此生也只有她愿意悔改,我才算得上是一个完整而又健康的人。
我想,这也是当年司命愿收衣衣为徒的原因,他是想帮我和衣衣化解矛盾,从而净化我的心灵,只是后来局势发展太快,导致了我跟衣衣没有和解的机会;又或者冥冥之中天也注定,我必经此一遭。
这更是攸冥当年阻止衣衣自寻短见的更深一层意思,他并非简单地让我能活着,而是想让我活得阳光,活得明媚。关于攸冥,那日我苦苦哀求,哭声荡气回肠,直至佛祖携衣衣策大鹏离去,始终未提过关于他的半个字句。
我坐在两百年初见攸冥时的山岗上,任山风吹乱发梢,吹起裙摆。心中默念:攸冥,如今的你,又在何处?等待,短短两百年尚且如此让人憔悴,当初你究竟是有多煎熬,方等来投胎转世的我。
想到此处,两行清泪滚下……
“娘亲!”
一声无比稚嫩的话音响起,我忙将泪水抹去,只见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念念脚步蹒跚,正一步一步吃力地往上爬,见状,我心尖上一软,心事褪去一半,令人禁不住嘴角上扬。他快满两百岁了,身高同凡间三岁孩童无甚区别。
我跃下山岗,弯腰将他轻轻抱起,问:“跟娘亲说说今日都去了哪些地方?”
念念掰起肉嘟嘟的小手细数一番,抬头对我笑得尤为天真:“今日念念见到了牡丹仙子,芍药仙子,桂花仙子,兰花仙子……”
我把他放在洞前,欲好生纠正他这只跟小仙女玩的嗜好,孩子自小的健康成长很是重要!
我一番对他谆谆教诲的话语刚到嘴边,便听见句:“看来我们攸念念有长进啊,改天罗罗哥再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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