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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骨拼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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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金牙还在。街头出身的德尔瑞具有一种混杂着坚韧的男子气概和混账的无赖作风的眼神,任何在街头混过的人都能从这种眼神中准确无误地读出一个信息:我为你做过事,现在是该你回报的时候了。
终于,这个惯会巴结的助理特派员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们还需要一些东西。”
“一些东西?”
“一个吊钩,”助理特派员说,“我们缺少一个吊钩。”
他的意思是,一个把案子从纽约市警察局手中接收过来的理由。
政治,政治,又是他妈的政治。
德尔瑞低下头,但是一双发亮的棕色眼珠始终没有离开助理特派员一厘米。“他今天早上割下受害人手指上的皮肉,比利,一直刮到骨头,然后活埋了他。”
两只修饰得干干净净、典型政府官员的手掌在刮得清清爽爽的下巴上会到了一起。助理特派员缓缓地说:“我有一个主意。纽约市警察局有个叫埃柯特的副局长,你认识他吗?他是我的朋友。”
那个女孩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她还有意识,只是身体十分虚弱,脸色苍白。在接受葡萄糖静脉注射后,她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说话有了条理,情绪也平静得令人惊讶,似乎一切都已恢复正常。
萨克斯走回到那扇通往地狱的大门口,朝着黑暗的走廊深处望去。她打开无线电呼叫林肯·莱姆,这一次他回话了。
“现场的情况怎么样?”莱姆平静地问。
她简略地回答:“我们把她救出来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哦,很好。她还好吗?”
“不太好。”
“但还活着,对吧?”
“勉强算吧。”
“你在因为那些老鼠生气,对吧,阿米莉亚?”
她没有回答。
“因为我没有让鲍林的人马上进去救她。你在听吗,阿米莉亚?”
“我在。”
“犯罪现场的污染有五种主要来源,”莱姆解释说,她发现他压低了声调,又恢复了那种极具魅力的口吻,“气候,受害人家属,嫌疑犯,好奇的搜索者,最后一种是最糟糕的,你猜是什么?”
“你直说吧。”
“是其他警察。如果我让特勤小组的人进去,他们可能会破坏所有的线索。你现在已经知道如何处理现场,我敢说你把每一点证据都保护得很好。”
她必须把话说出来。“经过这次事件后,我想她再也无法恢复和过去一样的生活。老鼠爬满了她的全身。”
“是的,这点我能想象。这是它们的天性。”
它们的天性……
“但是晚五分钟或十分钟不会有什么差别,她……”
啪嗒。
她关掉无线电,走向沃什,那个刚才和她一起下去的医护人员。
“我想和她谈话。她的神志很不清醒吗?”
“还好。我们只为她做了局部麻醉,缝合了刀伤和撕咬的伤口。过半个小时后我们会给她服用一些止痛药。”
萨克斯带着微笑蹲在女孩身边。“嗨,你还好吗?”
这女孩虽胖,长得倒相当漂亮,她点点头。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请讲。我希望你们能抓住他。”
塞林托也赶来了,慢慢走近她们。他冲着女孩微笑,她却茫然地望着他。他主动出示警徽,她也没兴趣确认他的身份。
“你没事了吧,小姐?”
女孩耸耸肩。
闷热的天气让塞林托出了一身大汗,他点点头把萨克斯叫到一边。“鲍林在这儿吗?”
“没看见他。也许在林肯那里吧。”
“没有,我刚打过电话。他必须马上赶到市政府去。”
“怎么了?”
塞林托压低声音,那张像面团一样的胖脸扭曲在一起。“真是该死,我们的通讯系统按理说是安全的,但那些狗屁记者,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我们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去救她。”他用点点头指向那个女孩。
“是,我们的确没有。”萨克斯尖厉地说,“莱姆让特勤小组的人等在外面,直到我赶来。”
塞林托惊讶地一缩脖子。“天啊,但愿他们没有把这场面拍下来。我们需要鲍林来收拾残局。”他又朝女孩那边点点头,“和她谈过没有?”
“没有,正要开始。”带着几分愧疚萨克斯重新打开无线电,立刻听到莱姆焦急的声音。
“……你在吗?这该死的玩意儿又不……”
“我在。”萨克斯冷冷地说。
“出了什么事?”
“讯号干扰,我估计。我正和被害人在一起。”
看到女孩听着她不着边际的话语直眨巴眼,萨克斯笑了。“我不是在自言自语,”她把麦克风指给女孩看,“我在和指挥中心通话。你叫什么名字?”
“莫娜莉,莫娜莉·格杰。”她打量着自己被咬伤的胳膊,又撩起一片衣服,检查身上的伤口。
“抓紧时间和她谈话,”莱姆指示道,“然后赶快回到犯罪现场开始工作。”
萨克斯用手捂住麦克风,低声对塞林托发泄着不满。“长官,为这家伙工作真让人受不了。”
“迁就他一点吧。”
“阿米莉亚,”莱姆还在咆哮着,“回答我!”
“我们正在和她谈,行了吧?”她也大声吼叫道。
塞林托开始发问:“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莫娜莉开始说了,断断续续地把在东村公寓洗衣房里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她说那个人躲在那里,等着她出现。
“哪家公寓?”塞林托问。
“德国会馆。你知道,里面住的大半是德国移民和留学生。”
“后来呢?”塞林托又问。萨克斯发现,这个大块头警探虽然看上去好像挺粗暴的,好像比莱姆的脾气还坏,其实却很有同情心。
“他把我塞进汽车后备箱,载着我来到这里。”
“你看到他的长相了吗?”
女孩闭上眼睛。萨克斯把这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莫娜莉说她没有看到。正如莱姆猜测的,嫌疑犯戴着一副海军蓝的滑雪头套。
“还有手套。”
“描述一下手套的样子。”
她忘了手套是什么颜色,只记得是深色的。
“有什么不寻常的特征吗,那个绑架你的人 ?'炫书…fsktxt'”
“没有。我只能告诉你,他是白种人。”
“你看到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码了吗?”塞林托问。
“什么?”女孩用她的德国母语反问道。
“你可看见……”
莱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把萨克斯吓了一跳。“车牌号。”莱姆用德语说道。
她心想:那混蛋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把这个词重复给女孩听,但她摇摇头,又眯起眼睛。“你在说什么?出租车?”
“他不是开着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吗?”
“出租车?不,没有,他开的是普通车。”
“听到了吗,林肯?”
“嗯。这家伙还有另外一辆车。他把她放在后备箱里,说明这不是旅行车,也不是有后仓门的小货车。”
萨克斯重复莱姆的话。那个女孩点点头:“好像就是一般的私人轿车。”
“对车型或颜色还有印象吗?”塞林托接着问。
莫娜莉回答:“浅色的,我记得。也许是银色或灰色?要不就是……你知道的,怎么说呢,浅棕色?”
“米色?”
她点点头。
“可能是米色。”萨克斯把得到的消息报告给莱姆。
塞林托问:“后备箱里有什么东西吗?任何东西?工具,衣物,或者是箱子?”
莫娜莉说没有,里面是空的。
莱姆有个问题。“气味呢?后备箱里有什么气味?”
萨克斯把这个问题转述给女孩。
“我不知道。”
“有没有汽油味?或者柴油味?”
“没有,它闻起来……很干净。”
“所以可能是辆新车。”莱姆做出了推断。
莫娜莉终于忍不住了,她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萨克斯握住她的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说:“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感觉很久很久。”
“你表现得很好,亲爱的。”萨克斯说。
莱姆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告诉她把衣服脱了。”
“什么?”
“把她的衣服带回来。”
“我不干。”
“叫医护人员为她找一件罩衣。我们需要她身上的衣物,阿米莉亚。”
“可是,”萨克斯低声说,“她还在哭呢。”
“拜托你,”莱姆的语气相当急迫,“这很重要。”
塞林托点了点头。萨克斯抿了一下嘴唇,向女孩解释关于衣服的事。出乎她意料,莫娜莉竟然点头同意了。话说回来,她也想赶快换下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为方便她更衣,塞林托走开了,去和鲍尔·霍曼商讨案情。莫娜莉穿上医护人员提供的罩衣,以及一名便衣警探盖在她身上的运动夹克。萨克斯把她换下的牛仔服和T恤装进证物袋。
“拿到了。”她对着无线电说。
“现在叫她和你一起返回犯罪现场。”莱姆说。
“什么?”
“要确保她走在你后面。这样她就不会破坏任何证物。”
萨克斯望着那个年轻的女人,她正瑟缩在两辆救援车之间的担架上。
“她现在不适合做这个。他割伤了她,伤口深达骨头。她流了很多血,所以老鼠会来咬她。”
“她还能走路吗?”
“也许吧,但你知道她刚刚经受过什么样的折磨吗?”
“她可以为你指点他们走过的路线,她可以告诉你嫌疑犯站过的地方。”
“她马上要被送往急诊室,她流了很多很多血。”
莱姆踌躇了一下,语调尽量平和地说:“你不妨问问她。”
然而,他这种平和是装出来的,萨克斯能听出他口气里隐含的不耐烦。她看出莱姆是个完全不在意别人感受的家伙,而且他根本不想在意。他是那种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他还在坚持。“只要到现场走一圈就行了。”
去你妈的林肯·莱姆。
“这……”
“很重要,我知道。”
无线电那端没声音了。
她看着莫娜莉,接着,她听见一个声音,不,是她自己的声音在对那女孩说:“我要下到现场去找些证据,你愿意和我一起来吗?”
女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萨克斯,目光一直射入她的内心深处。接着,眼泪夺眶而出。“不、不、不,我不要,求求你,不要,噢,求求你……”
萨克斯点点头,捏了捏女孩的手臂。她冲着麦克风汇报,准备好应对莱姆的反应。但他的回答却大出她的意料:“那好,阿米莉亚,你就自己去吧,只要问清楚他们到达后发生过什么就行了。”
那个女孩告诉他们,她是如何用脚踢他,然后一直逃到毗邻的坑道里。
“我踢了他两脚,”她带着几分得意地说,“把他的手套都踢掉了。他真急了,冲过来掐我脖子,他……”
“他没戴手套掐她?”莱姆突然叫道。
萨克斯转述了这个问题,而莫娜莉说:“没错。”
“指纹!太好了!”莱姆喊了起来,耳机里传来他被麦克风扭曲了的声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以前?”
莫娜莉估计大约是在一个半小时前。
“糟糕,”莱姆喃喃地说,“指纹在皮肤上只能保留一个小时,九十分钟,已经是最上限了。你会采集指纹吗,阿米莉亚?”
“我以前从没做过。”
“那好,你现在要做了。但是动作要快。工具箱里有一包贴着Kromekote标签的卡纸,抽一张出来。”
她找到一沓光滑的卡纸,每张大约五乘七英寸,近似普通相纸大小。
“拿到了。要我在她的脖子上撒粉吗?”
“不用。把卡纸贴上去,光滑的一面接触皮肤,贴到她认为他碰触过的地方。贴大约三秒钟就撕下来。”
莫娜莉坚强地望着天空,让萨克斯依照指令去做。在莱姆的指导下,萨克斯用鼓蓬蓬的马格纳刷,在卡纸上掸了一些金属粉末。
“好了吗?”莱姆急切地问。
“不太好。只有手指的形状,但看不到明显的纹路。要扔掉吗?”
“萨克斯,永远不要丢掉在犯罪现场找到的任何东西。”莱姆严厉地说,“把它带回来,不管怎样我都要看看。”
“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莫娜莉说,“他碰过我。”
“你是说他侵犯你?”萨克斯小心地问,“强奸吗?”
“不,不,不是那种性侵犯。他触摸我的肩膀、我的脸,摸我的耳朵后面,还有胳膊肘。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捏了我一把。”
“你听见了吗,林肯?他碰过她,但又不像要做那种事。”
“听到了。”
“还有……我还忘了说一件事,”莫娜莉说,“他会说德语,说得不好,就像只在学校学过德语的学生。他还叫我汉娜。”
【TXT小说:炫书…fsktxt】“叫她什么?”
【“汉娜。”萨克斯冲着麦克风重复说。然后又问那女孩:“你知道为什么吗?”
【TXT小说:炫书…fsktxt】“不知道,但他就是这么叫我。他好像很喜欢说这个名字。”
“听到了吗,林肯?”
“是,我听到了。现在快去现场勘察吧,时间浪费得够多了。”
萨克斯站起身,莫娜莉突然欠身抓住她的手腕。
“小姐……萨克斯小姐,你是德国人吗?”
她微微一笑,然后回答道:“很久以前是,隔了两代了。”
莫娜莉点点头,把萨克斯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谢谢,谢谢你,萨克斯小姐。非常感谢。”
第十五章
特勤小组的三盏卤素灯全打开了,冲着阴森森的坑道投射出一道道诡异的白光。
独自一人回到犯罪现场的萨克斯,望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什么东西和刚才不一样了,是什么呢?
她再次拔出手枪,伏下身体。“他在这里。”她躲到一根柱子背后,低声说。
“你说什么?”莱姆问。
“他回来了。地上本来有不少死老鼠,现在全不见了。”
她听见莱姆的大笑声。
“不,阿米莉亚,老鼠的尸体是被它们的同伴搬走的。”
“它们的同伴?”
“在哈莱姆曾发生过一个案例。死者被肢解、分尸,很多骨头被分散藏匿到尸身的周围,很大的一个范围:头骨弃置在油桶里,脚趾埋在一堆树叶下面……这个案子让全城一片哗然,报纸也大肆渲染,纷纷猜测是邪教组织或连环杀手做下的案子。你知道最后我们发现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她生硬地说。
“是死者自己。他是自杀的。是浣熊、老鼠、松鼠等动物把尸体搞成这个样子。像收集纪念品一样,没人知道为什么,但它们就喜欢这么做。好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进入坑道的斜坡下面。”
“你看到什么?”
“一条较宽的主坑道,两条分支坑道,要窄一点。顶部很平坦,用一根根木柱支撑。柱子很旧,有的都开裂了。地面是水泥地,有年头了,上面覆满了尘土。”
“有牲畜粪便吗?”
“看起来很像。在坑道的中央,我的正前方,就是绑她的那根木柱。”
“有窗户吗?”
“没有,也没有门。”她顺着那条较宽的坑道望去,地面一直向内延伸,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一股强烈的绝望感向她袭来。“这地方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查得完。”
“阿米莉亚,放松点。”
“我没办法在这里找到任何东西。”
“我知道工作量看起来大得吓人,但只要记住,只有三类证物是我们所关心的:物品、和人体有关的东西,以及人类留下的痕迹。就这么多。如果你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太沮丧了。”
说得倒轻巧。
“还有,现场并不像它看起来的那么大,只要集中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就行了。你现在走向那根柱子。”
萨克斯向前走去,两眼注视着地面。
卤素灯的光亮很强,但也把物体的阴影拉得更长,显露出至少十几个嫌疑犯可能藏身的地方,她的脊梁骨忍不住一阵阵地发凉。靠近点,林肯,她不情愿地想。没错,我讨厌你,不过我现在需要听到你的声音,哪怕是呼吸之类的声音都行。
她停住脚,用珀利灯照过地面。
“那里都被扫过了吗?”莱姆问。
“是的,和以前一样。”
尽管隔着运动胸罩和内衣,身上的防弹衣还是不时摩擦她的胸部。坑道里的温度几乎和外面一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她的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痒,她真想把手伸到防弹背心里好好挠一挠。
“我走到木柱旁了。”
“先把附近地面的碎屑吸起来。”
萨克斯开动小吸尘器。她痛恨吸尘器的噪音,它会把所有的响动——悄悄靠近的脚步声、手枪扳机声、刀子出鞘声……都掩盖住。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头望向身后,不停地伸手摸向手枪,差点把吸尘器都掉到地上。
萨克斯望着莫娜莉躺过的尘土地上留下的印迹。我就是他。我正把她拖过来。她用脚踢我。我踉跄着……
莫娜莉只可能从一个方向踢过来,背离斜坡的方向。据她说,嫌疑犯没有摔倒,这表明他一定两脚站得好好的。萨克斯往阴暗处走了一两步。
“有了!”萨克斯喊了起来。
“发现什么了?告诉我。”
“脚印,他漏了两个脚印没扫掉。”
“不是那女孩的吗?”
“不是。她穿的是跑鞋,而这鞋底是全平的,像是礼服鞋。两个很棒的脚印,我们可以知道他穿几号鞋了。”
“不,鞋印告诉不了我们这个。鞋底可能比鞋子上面的部分大,也可能比上面小。不过它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别的东西。在勘察工具箱里有一台电子影像机,是个带有一根棍棒的小盒子,下面还有几张醋酸盐纸。把纸打开,将醋酸盐撒在脚印上,然后用那根棍棒滚过去。”
她找到那个设备,把脚印拓印了两份,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纸袋中。
萨克斯又走回木柱。“这里有一根从扫帚上掉下来的麦秸。”
“从哪里?”
“对不起,”萨克斯马上改口,“我们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这里有一根麦秸,我正在把它捡起来装进证物袋。”
她用铅笔当筷子,熟练地夹起证物。嗨,林肯,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一摆脱这该死的现场鉴定工作要去哪儿庆祝吗?我要去中国度假!
特勤小组的卤素灯照不到莫娜莉曾逃进的那条分支坑道,萨克斯在光线明暗交界的地方踟蹰了一下,才迈步走进阴暗的一边,用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她前方的地面。
“说话,阿米莉亚。”
“没什么发现。他连这里也扫过了。天啊,他每一点都想到了。”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只有扫帚扫过尘土的痕迹。”
我抱住她,把她拉倒。我气坏了,快气疯了,我要掐死她。
萨克斯看着地面。
“这儿有东西——是膝盖印!当他勒住她脖子的时候,他一定是骑跨在她腰上。他留下了膝盖印,忘了扫掉了。”
“拓下来。”
她照做了,动作比刚才快多了,她已经找到使用这套设备的窍门。当她把采集好的证物装进口袋时,有样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尘土上还有一个痕迹。
那是什么?
“林肯……我看见前面有一个痕迹……像是他们发生打斗时手套掉落的地方。”
她打开珀利灯,几乎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东西。
“指纹!我找到了一个指纹!”
“什么?”莱姆问,同样难以置信,“不会是她的吧?”
“不,不可能。我能看到她倒下的地方,何况她的双手一直被反铐着。这是他捡起手套的地方。他也许以为自己已经扫过了,没想到会漏掉。这个指纹很大很清楚,简直太漂亮了!”
“染色,打灯,然后把这杂种的指纹用一比一的比例拍下来。”
她只试了两次,就拍出了一张异常清晰的拍立得照片。她感觉此时的心情,就像在街头捡到一张百元钞票一样兴奋。
“你用吸尘器吸完那一区,就回到木柱那里,开始走格子。”他对她说。
她慢慢地走过地面,前后查看。一次只移动一步。
“别忘了看上边,”莱姆提醒她,“我曾经凭借粘在天花板上的一根毛发抓住一名嫌疑犯。他把点三五七口径手枪的子弹装在点三八手枪里使用,开枪时有气流向后喷,吹走了他手上的一根毛发,粘到屋顶边的角线上。”
“我正在看。天花板贴着瓷砖,很脏。什么都没有。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没有壁架,也没有通风口。”
“嫌疑犯故意设置的线索在哪里?”他问。
“我什么都没看到。”
来来回回。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七分钟。
“也许他这次没留东西,”萨克斯说,“也许莫娜莉是他最后一个目标。”
“不可能。”莱姆肯定地说。
接着,在一根木柱的后面,有个东西闪过她的目光。
“那边角落里有什么东西……是的,找到了!”
“先别碰,拍下照片再说。”
她拍好照片,然后用两根铅笔夹起一团白色的布。“是女式内衣,湿的。”
“是精液吗?”
“不知道。”她说,担心他会要求她闻一闻味道。
莱姆指示道:“用珀利灯照照看,如果有蛋白质会反射出荧光。”
她取出珀利灯,打亮。光束投射到衣物上,液体没有反光。“不是。”
“装起来。用塑料袋。还有什么?”他急切地问。
“一片树叶。长长的,窄窄的,一端是尖的。”
这片叶子被摘下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发干,颜色也变得枯黄。
萨克斯听见莱姆失望地长吁一口气。“曼哈顿的落叶至少有八千种,”他解释说,“这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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