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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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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想起了什么,易向行单脚跳到房间的穿衣镜前。镜子里,平素完美的脸孔上分布着数条细小的伤口,看上去就像被很薄的利刃割伤的。不光是脸,手臂、胸膛、小腿,那伤口落在了全身各处,从衣服的破损处露出来。易向行慢慢皱起了眉头,这时,他发现镜中的自己居然穿着一套全黑的夜行衣,而且衣服上还留有大片明显干涸的血渍。

对了,昨天夜里他去了邢家……就像记忆出现了断层,易向行突然想不起自己昨晚经历了什么。身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什么时候回的家?还有……

Ring──

电话铃声将易向行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三跳两跳挪到话机前,提起了听筒。

“是易向行先生吗?”

“我是。”

“我是国仁医院,你的妹妹易向心小姐昨晚出了车祸,正在我院进行治疗……”

放下电话,易向行出现了片刻的呆滞,直到完全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他才开始慌乱起来,顾不得脚伤,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国仁医院离易向行所住的社区不远,是城中最大的一所公立医院,颇具规模的白色建筑群上,远远就能看见分外刺眼的鲜红十字标识。

进了医院,易向行被告知妹妹因为颅内淤血陷入了深度昏迷,已经从急诊室转到了脑外科。强撑着几乎被噩耗击倒的身体,易向行找到了脑外科的加护病房。(奇*书*网^。^整*理*提*供)看着妹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被一大堆冰冷的仪器包围着,那么单薄那么孱弱,易向行只觉眼眶一热,视线便开始模糊。

“你是易向行先生?”一个略显低沉的女声打断了易向行的悲伤。

闭目平复自己的情绪,易向行应了声:“我是。”

“我是令妹的主治医生师从恩,请跟我去办公室,我会把她的病情向您做个详细的说明。”

清爽利落的短发,年轻干净的脸,这位主治医生看起来就像某所医科大学的在读生。

“你几岁?”易向行不相信这样的人能治好自己的妹妹。

闻言,师从恩挑了挑眉,反问:“有问题吗?”

“我要请最好的医生来治疗我的妹妹。”

“我就是最好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易先生难道还相信‘医生要老’这种黄历?”没有半点迟疑,师从恩直截了当地声名了自己的地位。同时,她还不忘指示一旁的护士给易先生准备一副拐杖。

一路上几乎都是靠单脚走路的易向行看上去摇摇欲坠,的确是需要一副拐杖的样子。护士们见师从恩就这么给了无礼的易向行一个下马威,纷纷忍不住偷笑。

“师医生真的是这里最好的脑科大夫,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她还非常尽责,你可以放心把妹妹交给她的。”最后有位年长一点的护士长看不下去了,过来为易向行解了围。

接过拐杖,易向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师从恩,师从恩也不慌不怵地回视他。四目相接,本应是火星四溅的局面却突然沉寂下来。易向行身上的戾气收敛速度之快,几乎让师从恩以为他对她的异议只是错觉。

易向行并不是突然认同了师从恩,而是正在走近他的人让敏感的他下意识地掩去了自己不愿轻易表露人前的一面。

“张警官?”师从恩也发现了来人。

原来是昨天在警局见过的重案组队长张锐,易向行暗自站直了身体。

“早,师医生。”冲师从恩点头打了个招呼,张锐把注意力放在了易向行身上,“易先生,你可出现了。”

“你找我?”易向行问。

“你妹妹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肇事人又逃逸了,我是特地过来找你调查的。”

重案组的人跑过来调查车祸?直觉告诉易向行,张锐的出现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要先了解我妹妹的伤势,能等会儿吗?”易向行问。

看了看重伤躺在病床上的易向心,张锐耸耸肩表示同意。于是,三人一起去了师从恩的办公室。

“易小姐右腿、肋骨均有骨折,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受伤最严重的还是脑部,现在她的脑内已经有大面积瘀血压迫了脑神经,直接引发了她现在的昏迷……”详细解说了易向心现在的伤情之后,师从恩给易向行出了个难题,“要清除你妹妹颅内的淤血有两种方法,一是手术,一是让它自然吸收。手术风险大,但见效相对较快,而自然吸收是保守疗法,比较费时,但风险会比较低。我暂时无法准确断定两种方法孰优孰劣,但以我的经验,像易小姐这么年轻的病人,保守疗法会比较稳妥一点。”

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易向行单手放在额前揉了揉,问:“用保守疗法的话,大约要多长时间我妹妹才能醒过来?”

“不清楚,这要看身体对淤血的吸收情况。”

“那手术你有多少把握?”

“手术的话至少要分三次才能完成,成功的机率大约在五成左右。”

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易向行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就照你的意思吧。”

妹妹好好的为什么会遭此横祸?易向行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到邢家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总是感觉这与妹妹受伤的事息息相关。

“张警官知道我妹妹是被什么车撞的吗?”易向行问张锐。

张锐没有回答,眼睛正盯着准备入院手续的师从恩,表情有点花痴。

“张警官?”易向行想骂人了。

“哦!”张锐如梦初醒,尴尬地笑了两声,说:“易小姐是凌晨三点左右被路人发现的,从现场的痕迹看应该是车祸,不过没有目击者。你妹妹为什么大半夜还在街上?她去见什么人吗?”

易向行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妹妹为什么半夜会出门,不过,这个好像是题外话吧?

“警方对这起车祸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个……没有……”张锐一脸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不经意地问:“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脚踝肿得只能穿拖鞋,脸上和手背上都有无法遮掩的明显伤痕,连易向行自己都说不清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但是他还是谨慎地回答道:“不小心摔的。”

听到这话,师从恩反射性地抬头看了一眼易向行。腿上的伤还可以说是摔的,其他的却是怎么看都不像。

“摔的啊!”张锐似乎也不大相信,但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突然问了句:“易先生有开车子来吗?”

不知道张锐为什么问这个,易向行警觉起来。

等不到回答,张锐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如果你开了车子,顺道把我捎回警局就好了。”

“易先生的脚上伤成这样子,怎么开得了车?”师从恩忍不住取笑了张锐的笨问题,随后把弄好的入院单子递给易向行,要他去给妹妹办手续。

易向行拿着单子,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医院的走廊又长又深,明明是白天,却是一股子阴气逼人的感觉。

易向行柱着双拐,异常缓慢地走着,路过加护病房时忍不住停下来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他从小到大最宝贝妹妹静静地躺在那里,浑身伤痕累累,易向行无意识地将手中的入院单捏成了一团。

妹妹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头上就像加了紧箍咒,一阵一阵扯着疼。易向行不由烦躁地将头往玻璃上一磕,弄出来的动静把里面的护士吓了一跳。

“安静!”

护士冲易向行比了比嘴型,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易向行才注意到护士正在给易向心换纱布。那些原本洁白的纱布上浸染着狰狞的红色,就像一把利刃刺入易向行的眼中。

血肉糊模的女人,瞬间被吸收的红色,妖异起伏的金色丝线……

急速变换的画面突然冲进易向行的脑海里,然后又像投入搅拌机一样马上变成碎片,易向行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呃……”

护士见状立刻冲出病房,想扶住他时却被他狠狠推开,病人家属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大闹医院的事护士见过不少,易向行看起来神经兮兮的样子让她顿时警觉起来,于是小心地探问道:“你没事吧?”

护士的声音再次打乱了脑中即将成形的画面,易向行横眉怒目地看了她一眼,护士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见对方如此反应,易向行知道自己失态了,立刻低头集中了一下精神,强迫自己换回正常的表情。

这时,师从恩正好走了过来。“易先生,手续办好了吗?”

“我……”微吁了一口气,易向行答道:“我忘记带证件了,需要回去拿一下,马上就回来。”他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太多没有头绪的事情正在点燃他的神经,让他感觉马上就要爆发了。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他需要冷静一下。

抬头时视线对上不知在何时站在他近处的张锐,易向行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师从恩从地上捡起一个纸团,展开来看,竟是她刚刚开给易向行的入院申请书。

“真是个怪人!”师从恩忍不住发表感慨。

“的确很怪。”一旁的张锐用手抠着下巴,跟着附和了一句。

第五章 神棍与“猫子”

出了医院,易向行一时没了方向,茫然地站了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预言妹妹会出车撞的神棍!不管是巧合还是他真有本事,妹妹有难这一桩他算是说准了!易向行记得神棍还说过妹妹的祸事注定会因他而起,如果他真能通神,也许知道妹妹是被谁所害。变成无头苍蝇的易向行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直奔神棍的小店。

无声问卜──不动一唇一舌,但卜一人一事。

再次看到这块招牌,易向行已经不会再去鄙夷其故弄玄虚。抬脚走进那间黑不溜秋的店门,里面的景象却出乎他的意料。店中间的黑布不见了,墙面上乱七八糟的挂件也被取了下来摞在了墙边。那条老式躺椅更是被立了起来,上面还扣着神棍之前用来装钱的竹篓。

神棍不在店里,只有一个小孩蹲在地上,玩着几个已经被磨得没什么光泽的小玻璃球。

“小朋友,这家店的主人在哪里?”易向行问小孩。

小孩没有反应,自顾自的玩着。易向行又问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有些不耐烦的易向行用拐杖将其中一颗玻璃珠拨到自己脚边,然后蹲下身拾了起来。这回,小孩的视线终于随着玻璃珠落在了易向行的脸上。长长的刘海几乎遮去了他的眼睛,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略厚的嘴唇。

“店主在哪里?”易向行问。

孩子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伸出自己的小瘦胳膊,要从易向行的手中抢回自己的小玻璃球。易向行抬手避开,孩子脏兮兮的五指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向心为什么会出车祸!那个神棍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为什么我总是看到那女人的尸体,还有那些金线!该死的,那个神棍在哪里!我要一个答案,谁能给我一个答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而清脆时而低哑的童音从孩子的嘴里冒出来,他终于开了口,内容却让易向行毛骨悚然。

“这个孩子是谁?他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会说出我的心事……我想的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孩子是谁……”

易向行心里在想什么,这孩子的嘴里就在说什么。一字不漏,分毫不差,就像寄住在易向行肚子里的蛔虫。

“猫子,放开他!”

随着一声高喊,孩子被扯开了,他的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易向行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刚刚发生的事情骇得一背冷汗。抬头看来人,正是那有着一双金鱼眼的神棍,手里还提着两个便当。

孩子又回到了墙边,拿着属于自己的小玻璃球,一个人玩着。

将便当搁在地上,神棍毫不留情地讥笑了仍处在恐慌中的易向行:“不用怕成这样吧!他只是个孩子。”

一个能看穿他人心思的孩子,你见过吗?

易向行低下头,揉了揉自己肿胀的脚踝,然后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神棍伸手想拉他一把,可他没领情。神棍悻悻地搓了搓双手,小心翼翼地问:“你妹妹……真的出事了?”

就像平白无故被人踹了一脚心窝,原本差不多已经站起来的易向行再度跌坐在地上。“你不是已经算出她会遇上车祸吗?”

“别这么看着我!”神棍瘪瘪嘴,抽出一个便当递给边上的小孩,然后自己打开剩下的一盒,嘴里嚼着饭菜,他含含糊糊地说:“你之前不是已经认定我是个神棍了吗?”

听这话易向行脸色有些发青,问:“也就是说你之前对我妹妹说的话全是在胡扯?我妹妹会出车祸纯属巧合。”

“也不是完全胡扯,你妹妹那事我是真的看见了。”

“看见?”易向行目露凶光。

“不骗你,我真的可以看到未来发生的事,不过只是偶尔而已。”神棍自嘲似的笑了笑,说:“‘无声问卜’的生意是祖传的,到我这一辈算命是时准时不准。那天看到你妹妹,我脑子里就闪过她被汽车撞飞的情景,我也不知道那个会不会发生……”见易向行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棍放下筷子,有些赖皮地说:“你还别不信!早些年‘无声问卜’可是名声在外,只不过是我能力有限,接手后慢慢走了下坡路。呐!看猫子你就知道了,他的‘读心术’可是一流的。”

“读心术?”转头看了看正在吃饭的孩子,易向行发出一声冷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猫子天生就能读到别人心里的想法,不过他现在年纪小不懂控制,加上脑子又不太好用……”不无遗憾地看了孩子一眼,神棍接着说:“你不想被他看穿,只要不让他碰到你的皮肤就是了。”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易向行只怕会转身就走。可见识到那孩子的读心能力之后,神棍的话似乎也变得可信了。

“那你说我妹妹的祸事注定因我而起是怎么回事?”易向行又问。

“那个啊……”神棍支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是我瞎说的。谁叫你态度那么差!”

“你!”易向行觉得两眼发黑,好半天才接着问:“上次你说可以化解我妹妹的劫数,现在还能做到?”总算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易向行满怀希望地看着神棍。

“现在?”神棍嘿嘿一笑,退了一步,说:“祸事都已经发生了,还化解什么?就算没发生,呵呵,这种改天命的事情……呵呵……”

神棍就是神棍,就算祖上再神力无边也还是个神棍。易向行算是明白了,于是蹒跚着往门口走去。这时,从门口冲进来几名壮汉,差点将脚步不稳的易向行撞翻在地。

“谁是萧慎言?”领头的人冲屋内大吼一声。

神棍见状立刻抱起还在埋头吃饭的孩子,两下退到墙边。

“该死的,怎么又来了!喘气还要时间哩!欠两个钱而已,至于这么紧咬着不放吗?”小孩含着满嘴的食物,嘟嘟囔囔地把神棍的心里话统统倒了出来。

“闭嘴!”神棍被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捂住小孩的嘴。这不捂还好,一捂上小孩更是停不下来。

“我就是萧慎言,你能拿我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孩唔唔地说着,还好除了心里想着这些的神棍之外,谁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神棍急出一身冷汗,干脆把小孩扔到地上,低头警告道:“嘘!不许胡说!”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来人,一脸尴尬地说:“我就是萧慎言,小孩子不懂事,您别理他。有事吗?”

被这一大一小搞糊涂了,为头的颇不耐烦,上下打量了神棍一番之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语气恶劣地说:“你小子别耍花样!东西收拾好想去哪儿啊?”

“有话好好说。” 神棍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连忙陪笑说:“店里东西太乱,我也就是收拾一下……”

“你当我是二百五吗?收拾!收拾好了就跑路,欠的钱就不用还是吧?”壮汉呸他。

“怎么会!我哪里会做这种事……”

“那你今天把钱还了。不然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口!”

“期限不是到明天吗?”

“明天?骗谁呢?明天你能乖乖在这里?鬼才信你!”

“可我今天真的没钱,钱要明天才能收到……”

“呸!少装蒜,我看你是皮太紧,想让我们给你松松是吧?”

“我不是……”

……

不但是个神棍,还是个欠钱不还的无赖。易向行冷眼旁观,心中对神棍的鄙夷是更上一层楼。没有看戏的心情,他挪动着双拐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已经被人掐住脖子的神棍竟然向他发出了求救的呼声。

“等等!”这头叫住易向行,那头对壮汉点头哈腰,神棍指着易向行说:“他是我朋友,我可以跟他借钱还你。”

“谁是你朋友?”易向行可不是乐善好施的人。

壮汉一听这话,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神棍急得面红耳赤,连连说:“我朋友这人就是小气,你放开我,我跟他说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易向行还是不想理这人。

见他如此冷漠,神棍使出了杀手锏,压低声音说:“你妹妹上次给我看的照片,里面那张金丝楠木做成的罗汉床可是来头的!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妹夫是怎么失踪的吗?”

一听到“罗汉床”三个字,易向行的身上没来由地冒出成堆的鸡皮疙瘩。

“那张床可不简单,你真的不想知道照片里的那截手指是怎么回事?”不能威逼,神棍只好使出利诱之计。

手指,罗汉床……易向行感觉眼前又出现了那些若有似无的金色丝线。

记忆的残片混着支离的梦境纠缠在易向行的脑海中,走马灯式的画面时而诡异非常时而鲜血淋淋,如此状态下再加上妹妹安危未定,妹夫下落不明,神棍的话对他无疑有着莫大的诱惑。只是,这神棍是真的知晓情况还是想骗人助他脱困?易向行摸不准,他决定赌一把。

“他欠你多少?”易向行问抓着神棍的男人。也许是他的表情过于冷硬,那个上门催债的男人不自觉地收敛了粗暴的态度。

“四万。”

“这笔钱我付给你,你把借据转给我。”

易向行到银行取钱交给了那人,换来了神棍亲笔签名的借据。他仔细地看了一遍,签名处“萧慎言”三个字落在他的眼里,让他忍不住嗤鼻。慎言?慎在哪里?真是浪费了一个好名字。

眼见债务易主,神棍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孩子,狠狠地刮了一下他的小鼻梁,说:“小祖宗,差点被你害死!”

孩子没理他,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易向行看着他那脏乎乎的小手,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现在这张借据在我手里,如果你不能给出让我满意的回答,我会让你后悔向我求助。”易向行对神棍说。

“什么样的回答你才能满意?”神棍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

易向行沉下脸,反问:“你说呢?”

一瞬间,神棍的脸色变了又变,就像受了莫大的惊吓。随便一句恐吓就能有这效果?易向行眉间拢起疑惑。

“你……”神棍用力闭紧双眼然后再睁开,反复几次后干脆猛地甩了甩头。

易向行紧盯着神棍,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

“我绝对不会赖你的账。就算你被警察抓住,我也会把钱给你送进牢里。”

“什么?”

“呵呵……”神棍傻笑。刚刚他的眼前突然闪过易向行扼杀一个女人的画面,而后又见警察出现。虽然场景有点混乱感觉却异常真实,神棍知道那些都是即将发生的事,因为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窥见某个人的未来。

“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快说,那张照片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妹夫怎么了?”看了看时间,易向行有点不耐烦了。

“你别急。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点东西,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神棍抱起孩子,小心缠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接触自己,然后拦了台出租车坐上去。

易向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了上去。“我还要去医院给我妹妹办入院手续,你最好给我快点,别想耍花样!”

神棍连连摇头,一脸讨好地说:“不会,不会。”

不再说话,易向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脚踝。撇下仍躺在医院的妹妹,听信一个神棍的一面之词还跟着他到处乱跑,易向行从没试过如此荒唐。如果不是接二连三的怪事,如果不是冥冥中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如果注定厄运不断,那他至少要弄清楚发生过什么。

车停了,易向行被神棍带到一幢老旧的宅院前。说那宅院老旧其实还不够贴切,因为它的样子根本只能用破败来形容。一层楼的老式宅子,灰白的墙面上涂料已经大面积脱落,木质大门也朽得摇摇欲坠,屋檐下还悬着一个燕子窝。在城市建设突飞猛进的今天,还会有这种千疮百孔的老房子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是哪儿?”易向行问。

“我家。”神棍放下孩子,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大挂锁。

就在易向行跟着他跨进宅子的瞬间,胸口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像心脏被人生生扯裂一般。易向行捂着胸口,忍不住呻吟出声。

“啊!”

“怎么了?”神棍回头易向行已经跪到了地上,他连忙上前搀住他。

“没事。”那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易向行揉着胸口,有点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两人的头顶掉了下来。易向行眼明手快推开神棍,那东西便直接插进了地面。两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把剪刀,剪刀柄上还吊着半截红绳,而另外半截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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