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剑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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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出尘现在确实在浴血奋战，他不得不如此。本来像他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是不大会参与人世间的事的，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志愿，不得不选一个君主。这个刘秀正是他选中的主人，为了他的生命和事业安全，李出尘不得不倾注全部的心力。本来送信这个事也是一步至关重要的棋，由他自己来做会万无一失的，但是要韩雪在这里也是不合适的。韩雪是个厉害的人，她的能力之高并不在李出尘之下，要确保刘秀的生命安全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光是这样是不够的，不但要保护他的生命，还要确保他的大业成功，能指望韩雪给刘秀出个什么主意吗？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事。不过李出尘这步棋是走对了，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要靠韩雪是远远不够的。

　　　　新莽军中也不是没有能人，为了平定天下，王莽是下足了本钱。早在多年前，王莽就招聘天下的能人为他训练军队，又招聘了许多术士道人随军出征，确保行军安全。最为恐怖的是，他在几年前找到了一个奇人名叫巨无霸，此人身高过丈，勇猛过人，又能召唤猛兽以供驱使，大大增强了军队的战斗力。而不巧的是，刘秀军却恰恰就遇到了这强大至极的巨无霸。

　　　　刘秀军士气高昂，在新莽军中左右冲突，势不可挡。李出尘眼尖，一眼看到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人。此人身穿金色的铠甲，手执开山大斧，坐下并无战马，（废话，这么高的人骑上战马，那怎么打仗？）朝刘秀军杀来。李出尘说：“将军，此人形貌异常，是个硬手，不可硬拼。”刘秀未及回答，巨无霸就已经冲入了阵中。此人过于勇猛，横扫就是一大片，一走一过就是一条街，士兵甚至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被他杀了。

　　　　李出尘也不管刘秀，提刀朝巨无霸冲了上去。巨无霸觉得开山斧被人架住了，大吼一声，又一斧劈下，却劈在了地上。仔细一看，是一个身白衣的人，看样子又不像军人，便吼道：“没你什么事，走开。”

　　　　李出尘当然是不会怕这个人了，但有道是神鬼怕恶人，这么猛的人是不可以与他争锋的。于是笑了笑：“好，我走。”却趁乱绕到了他身后，偷袭了一刀。巨无霸觉得背后又有人在攻击，回手一斧落空之后，回头一看又是那个人，这回真的动怒了。

　　　　李出尘也是非常吃惊，这一刀砍在他的身上，仿佛没事一样，难道他有金刚不坏之身？却见巨无霸已经转过身来，口中大吼一声，这声音不是人声，而是虎豹之声，结果战场上就出现了许多虎、豹、熊之类的猛兽，在乱中攻击刘军。

　　　　这些兽类李出尘自然是不怕了，但这些凡人就受不了了，不等将军发令，就自行撤退，军败如山倒，刘秀军被反攻一阵，吃了个暴亏。幸亏有李出尘挡住，才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回到了营中，刘秀请李出尘到大帐商议军务。刘秀微笑地看着李出尘说：“我军原来有高人在，我刘秀虽然福分不浅，只可惜肉眼凡胎，不识高人。”言语之间颇不以败阵为意，反是喜得一高人。

　　　　“高人是不敢当，比我高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大多不愿意参与人世间的事，我不过是山中无大树，小草便称尊罢了。”

　　　　“子明先生过谦了。只不过这个巨无霸太过勇猛，使我军损失惨重。这种高人没有在我军，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材。”

　　　　李出尘平淡地笑了笑，说：“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将军不用担心，我有一计，可以置他于死地。”

　　　　刘秀摆摆手，说：“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此人勇猛异常，如能收归己用，则是一大收获，先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李出尘沉思片刻，阴阴地笑道：“这也不是不可能，俯耳过来。”

　　　　二人低头耳语了半天，刘秀大笑说：“先生果然妙计，我这就去安排。”

　　　　刘秀去而复返，兴奋地对李出尘说：“先生真不愧是高人，此计必成。我的人已经回来了，说军报已经成功地送到王邑大营，没准儿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宛城的事，此路己胜。过两三天我哥哥的援军就到了，只要韩雪那一路成功，主动权就掌握在我军手中了。敌军虽有百万不足惧也。”

　　　　李出尘尴尬地笑着，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现在只能祈求韩雪机灵点儿，把事情办成。可是这个笨蛋真的能办成此事吗？李出尘心中升起了一丝犹疑。




第三章　唯情与义，可以服人


　　　　韩雪被这个魔术阵困住已经一天了，之所以说这是一个魔术阵，是因为韩雪已经从这阵型的组成情况看出，这绝对不是人力可以做出来的，而神仙设的阵根本就困不住她这个神之后，所以只可能是专门克制神仙的魔术大阵——神遇到魔天生就是相克的。韩雪虽然不通人情事故，不过只种事还是难不了她的，在这方面李出尘甚至都要逊上一筹。至于在昆阳城为什么会出现魔教的人，这些已经不是她能考虑的事情了。

　　　　这个自称朝庭派来的假冒王凤的人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韩雪并不是知道得很详细，不过凭感觉来说，能够布置这么一个魔术阵的人在魔教的地位应该和太乙真人在仙教的地位相似，甚至还要高。要破掉这个阵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这个阵似乎只有限制的作用，并不会伤人，也不是太恐怖，只不过要出去就难了。想清楚了自己的处境，韩雪倒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气馁了。

　　　　在新军大营里，王寻、王邑正在大排酒宴，为巨无霸将军庆功。要不是有巨无霸在，今天新军会败得很惨，可是巨无霸将军大显神威，大斧无敌，金身不坏，尤其是那驱虎使豹的本事更是让新军大开眼界。正在庆贺之际，手下有军兵在巨无霸将军耳边说有人找他，巨无霸问是谁，军兵说好像是刘秀军中派来下战书的，还有密信要亲自呈上。

　　　　正说之间，王邑朝这边望来，见两人耳语不止，便说：“巨无霸将军有什么事吗？”巨无霸随口说道：“是啊，敌军有战书和密信送来，我得去接待一下。”说完也不待王邑说什么，匆匆走出大帐。

　　　　王邑开始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对，敌军有战书来应该送到中军大帐，给主帅我或者大司徒才对，为什么会找巨无霸呢？他说什么来着，战书和密信，两军对阵之时会有什么密信？为什么不能说明了，还要写什么密信？这其中有鬼。但又不能明着盘问，本身正在用人之际，又惹不起这个人，于是随手叫过一个人来，吩咐他暗中跟着巨无霸，看他要干什么。

　　　　巨无霸回到营中，只见一个刘军士兵手持书信，正在等他到来。巨无霸粗声粗气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刘军士兵躬身说：“我奉刘将军军令，来给将军下战书。”说着就要把战书递上去。

　　　　巨无霸大怒，拍着桌子大叫：“下什么战书？你们的人都是饭桶，不想送死的滚，别来我跟前现眼。”

　　　　下书的士兵也不害怕，不慌不忙地说：“将军还是看了战书吧，我好回去复命，至于我们的人是不是饭桶，将军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巨无霸见这个下马威对来人并不管用，倒是愣住了，接过战书来看，无非是什么我军拜将军所赐损失不小，不报此仇誓不罢休，将军如有勇气明日应战，如果贪生怕死，最好趁夜逃走之类的话。巨无霸冷笑了一声，把战书扔在地上，说：“好，就应了你们的约，明日决战。”

　　　　下书人并不走，从怀中掏出一封用漆封好的信，走近几步，亲手递给巨无霸，并说：“这是我们将军的亲笔信，望将军仔细看清，看完之后立即销毁。”

　　　　巨无霸没有料到这一招，迟疑了一下，接过信来，拆开来看，看完后默然无语。随后按照下书人所说的把信销毁，打发下书人走了之后，神情凝重，如有所思。

　　　　下书人回到了刘秀军营，回复使命。刘秀见事已成功大半，心中高兴，对李出尘说：“子明先生，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不过你这一招到底是何意？”

　　　　李出尘说：“将军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唯情与义，可以服人。像巨无霸这种秉性耿直之人，名和利是没有办法打动他的，只有从情和义两方面下手。战书言词傲慢，是给巨无霸看的，而后面那封信则是给王邑看的。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可以让巨无霸想上好几天的，可是王邑却不会像巨无霸这么单纯，他会想出很多甚至我们都想不到的东西，那么就让他想好了，他想的越多对我们越有利。而我们的真正杀招却不在此。”

　　　　“先生的意思是，这一招只是让王邑生疑而已？”

　　　　“是的。只要王邑一起疑，对我们的大计就会产生有利影响。他疑心越大，我们越有成功的机会。我们可以在以后的两三天中尽量给王邑制造可疑的线索，让他不得不堕入我们的计策之中。”

　　　　刘秀点点头，又说：“这只是一方面的事，要怎么样对付巨无霸呢？如果他并无反意，我们所做的再多也是枉然。”

　　　　李出尘说：“我前面说过，唯情与义，可以服人。所以我们要在第三天的时候活捉巨无霸，用情义打动他。虽然这可能一样并不起什么作用，但我们随后会在敌军流言巨无霸叛降，然后释放他回去，这样可以让王邑的疑心增加到最大，甚至爆发。当他们彻底翻脸时，也就是我们离间计成功的时候，我们再用情义这一招必然可以奏效。”

　　　　“先生之计，如同连环一样环环相扣，无穷无尽，令人防不胜防，真乃我之子房也。”刘秀算是彻底服了。

　　　　“将军不必过誉，这关系到我的前程，我不得不尽力，不敢以为功。况且胜败之数尚未定准，到时候再说也不算迟晚。”李出尘还是那么谦虚谨慎。

　　　　第一天，两军对垒，巨无霸挑战汉营诸将。李出尘笑着对刘秀说：“将军，你看如何，此人虽勇，但无智量，此战本是我军挑战于他，现在却变成他向我们挑战，此人日后势必成擒。”刘秀点点头，按照李出尘的安排，先派遣李轶出战。李轶初随刘秀起兵于宛，相随日久，刘秀极知其人武艺精熟，在所有诸将中武艺最高。

　　　　李轶来到阵前，离巨无霸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向巨无霸说道：“巨无霸将军，我知道你勇猛无敌，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是上命所差，身不由己的。你知道上命是不能违背的，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应战，但实际上我是不愿也不敢与您作战的。这一切都是刘秀一人的主意，认为什么汉军的军威不能丢，面子不能丢，所以怎么也得有人出来作战，就把我派来送死。您是知道的，凭我的本事是不配和您作战的，您的本事天下无敌，谁敢和您……”

　　　　巨无霸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轶咧着嘴说：“我是怕你用虎豹什么的，我不死也得重伤，我死事小，可是像您这么高的本事用野兽帮忙打败一个无名小卒，传出去有损你的声名。”

　　　　“好，我不用虎豹。”

　　　　“这还不够，您的本事即使不用野兽助阵，我也打不过你，只是希望您能够手下超生，让我多坚持一会儿，不要败得太惨，我回去也好有个交待：‘看，不是我不肯尽力，是对手太强了，我也没办法。’这样我就不会受罚了。”

　　　　巨无霸现在倒有点同情刘秀手下这些武将了，碰到这么个主将是够倒霉的。正所谓侧隐之心人皆有之，巨无霸倒不像先前那样强横了，说道：“也好，我让你支持个百十来回合，你看怎么样？”

　　　　李轶大喜，说：“真的？这真是太好了，能和将军你打上百十来个回合，我虽败犹荣。那就请将军手下留情了。”

　　　　两个人就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异常“激烈”的大战，简直是天愁地惨，鬼哭神嚎。九十多个回合之后，李轶如约败下阵来，巨无霸也不追赶，继续讨战。

　　　　第二个出战的宗佻，表现得比李轶还软，差点儿就哭了出来，恳求巨无霸手下留情，巨无霸早就见过李轶的德性，所以对此倒也不十分奇怪了。而宗佻的武艺甚至比李轶更差劲，巨无霸原本也打算让他支撑个百十来个回合，可是他还不到七十合就败下阵去了，巨无霸还在寻思，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下次可得轻点儿，不然他们也太惨点儿了。

　　　　以后出战的都是一个德性，他们先是在巨无霸面前求半天，有的还哭一阵，更有甚者，居然有人在阵前下马，跪在地上恳求巨无霸留情，弄得巨无霸还真不好意思下死手。可是他们却是一个不如一个，或二三十合，或十几回合，最后一个甚至不到三个回合拨马就走。

　　　　刘秀大怒——他心中忍着狂笑的冲动——正要亲自出马，李出尘适时阻挡了下来，说：“将军，今天天色已晚，还是来日再战吧，况且敌将太厉害，再商议一下对策再说吧！”刘秀点点头，恨恨地朝巨无霸撂下了几句狠话，然后收兵撤退。

　　　　快回到营中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放声大笑，随后众将士全部绝倒。刘秀假装怒气冲冲地冲着李出尘说：“多亏先生的妙计，我军才败得这么惨。”说完这句话，马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全部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笑。

　　　　这是李出尘定下的计策，以此来松懈巨无霸的斗志，而且增加王邑的疑忌。果然，巨无霸回到大帐的时候，王邑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他头天晚上已经通过手下人之口得知一切，特别是巨无霸销毁密信一事更是让王邑想入非非。再观今天巨无霸阵前的表现，更加坐实了他的判断——巨无霸与敌军沟通，有叛国之意。于是他拍着桌子大吼一声：“大胆巨无霸，你私通贼寇，还有何说？来人，把巨无霸拿下，拖出问斩。”

　　　　巨无霸一头雾水，不知所谓，但是王邑要杀他，他也不是真的傻子，岂能束手待毙？也是大吼一声，召唤出猛兽来，护住自己周围，这才说：“王司空且慢，不知我有何罪，因为什么断定我通敌？”

　　　　王邑冷笑一声：“阵前放水就是证据，还用我多讲？”

　　　　巨无霸于是把战前李轶等人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王邑不怒反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种话你拿来骗谁？”

　　　　巨无霸中了李出尘之计，有口难辩，于是说：“王司空要是不信，明日我上阵去，见一个杀一个，以表我心，怎么样？”

　　　　王邑其实也不敢真地把他怎么样，毕竟人家是无敌的，于是说：“好。”

　　　　巨无霸怒火中烧，真恨不得把对方的人撕成碎片。

　　　　刘秀和李出尘正在商议来日的“大战”。

　　　　李出尘说：“明天不用带兵，也不用带将，只你我二人到战场上和巨无霸打个招呼就回，那时王邑又得胡思乱想了。”

　　　　“子明先生真的肯定不用带人吗？”

　　　　“不用，有我一人足矣。又不用打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巨无霸亮全队出战，等了半天，才见刘秀带着李出尘便装出阵，看来并无要出战的意思。刘秀来到阵前对巨无霸马上抱拳，说：“将军武艺，刘某深感佩服，今日暂且歇兵一日，待我军从长计议。”说完转身就走。

　　　　巨无霸上前就追。李出尘见对方旗帜下隐约有人，便料定是王邑，心念一转，对刘秀说：“将军何不略战几合再走？”说着朝旌旗下一努嘴。刘秀会意，对巨无霸说：“将军逼人太甚，难道我刘秀便怕了你不成？”说完拔出随身佩剑向巨无霸冲过去。

　　　　只听“叮”地一声，刘秀的剑飞出十余丈，刘秀摔下马去倒在地上，巨无霸手起斧落，就要结果了刘秀的性命。可是这斧子却没砍到刘秀身上，再看刘秀已经由李出尘救出去了老远，无法追及了。巨无霸恨恨地回了军营。

　　　　回到军营，王邑并没有再问罪于巨无霸，因为他也确实看到巨无霸砍刘秀的那一斧子，是下了死手的。但后来反复思索，又觉得不对劲。那刘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要战的意思，但是朝自己这方向看了几眼后，就打了一下，这分明是在作戏。王邑暗叫侥幸，幸亏看穿了他们的阴谋，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王邑又不立即拆穿他们的阴谋，倒要看看他们的戏如何演下去。

　　　　第三天，也就是决定要活捉巨无霸的这一天，李出尘终于出阵了。临出战时，刘秀还问：“先生，你有把握能打败这个巨无霸吗？”

　　　　李出尘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他到了两军阵前，也不说话，只是仔细地盯着巨无霸的周身上下。巨无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是也不敢上前去战，经过那天的那一战，他也知道李出尘不是个好惹的人。

　　　　过了两顿饭的功夫，李出尘终于动了，刚刀斜斜地砍了下去，他的动作慢得出奇，但是又浑然一体，气势逼人。巨无霸不敢怠慢，举起斧子迎了上去。但是他这一动却糟了，李出尘瞬间就变了招数，因为他看到他的罩门膻中穴已经漏出来了，这一疾如闪电的刀招就扎在了那里。

　　　　虽然这一刀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要了巨无霸的命，但所有的将士们都亲眼看到这个号称最强大的战士倒在了地上，而打倒他的人却只换了一招。

　　　　最强大的战士在李出尘的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没走下来，这个情景立刻震住了包括新军在内的所有人。但王邑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巨无霸等人做的戏，为了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王邑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眼看着对方把巨无霸带了下去。

　　　　回到军营里，巨无霸什么也不说，只是呆呆地发愣。事实上他现在也根本做不了任何事，虽然他看起来根本没受任何伤，但是罩门已经被破，他现在几乎等于一个废人。

　　　　刘秀看着巨无霸的眼睛，说：“将军，你现在恨我们吗？”

　　　　巨无霸选择沉默，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秀并不回避，说：“你恨我什么？我也没欠过你什么债没还，也没杀过你什么亲人，你恨我什么？”叹了口气，刘秀又说：“你我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可是你所效忠的主却是欠了我的债，欠了天下人的债。他杀一帝，废一帝，占一家，窃一国，祸乱天下，荼毒苍生，人人皆曰可杀。”

　　　　巨无霸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

　　　　刘秀笑着说：“你是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吧？你还不知道吗？我刘秀就是汉室的宗亲，也就是说，我是老刘家的种。他王莽杀了我老刘家的家长，欺负我老刘家的孩子，霸占了我老刘家的家产，你说，我跟他是不是有仇？我有仇的不应该报仇吗？要是我杀了你家的人，霸占了你家的家产，你会不会找我报仇呢？”

　　　　巨无霸不说话，但是眼中的怨毒却被刘秀一顿和风细雨的雷烟火炮打得烟消云散。

　　　　“好了，我虽然抓住了你，但是看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我敬你是条汉子，放你回去，你要是不再与我军为敌更好，要是不得不如此，也希望你念在我放过你一次的份儿上，手下留情吧！”刘秀大方地解开了他的绳子，也不怕他会做什么——实际上他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这点李出尘早就告诉刘秀了。

　　　　“这……”巨无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刘秀早挥了挥手，叫人送他出了营寨。

　　　　李出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朝刘秀挑起大拇指：“将军你的表演太精彩了，我真是不得不服。”

　　　　刘秀摆了摆手，说：“咱们这样对付一个诚实人，我总觉得有点亏心。”

　　　　“得了吧，还亏心？你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计划总算要成功了，你还会觉得亏心？不过也说不定，人总是有不忍之心。”

　　　　刘秀笑笑不答，又问：“下一步该当如何？”

　　　　李出尘说：“下面我要跟着他，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在适当的时机救下他，再把他带回来。咦，怎么……”

　　　　李出尘心中一阵悸动，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第四章　天剑出鞘


　　　　韩雪被困在魔术大阵里已经有四天了，她几近崩溃。这个魔术阵非常强大，但估计只有困仙的功能，不然为什么到现在也没事呢？只不过更令韩雪郁闷的是，布置这个阵法的人不是平凡的人。从这个阵法可以看得出他的道行不浅，但是怎么会没有这个人的概念呢？不是凡人，不是神仙，那一定是魔了。看起来这个魔在魔界的地位应该不低，最起码要和太乙真人在昆仑的地位相似，甚至还要高。韩雪现在是彻底死心了。

　　　　不过她还有些不甘心，倒不是因为着了人家的道，而是没有机会再见李出尘最后一面了。这个可恶的该死的十恶不赦的千刀万剐的……混蛋出尘，为什么会让我来做这样一件事呢？你不知道这是会有危险的吗？那个人说得好听，什么不愿大开杀戒，鬼知道是真是假呢？说什么到时候再放人，这能让人相信吗？该死的出尘，你现在知不知道我的处境呢？

　　　　“出尘……出尘……”

　　　　李出尘心中一动，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声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