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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穴居生活 作者:分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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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恕往X山下第十收容区的路上,一过转弯,石蛋怕被甩飞走,只好伸头咬着张恕衣领,每次都把整个身子不甩向左边就甩向右边,唬得四个腿凌空乱蹬,尾巴都转出猪尾巴的灵巧来了。
十区位置选得好,X山下火力发电厂这一侧的一大片地方,跟市区隔着河道,只有两座桥相连。
X山是蛇山环绕K市这一段山岭的叫法,也是最险峻的一段,一半多是垂直的悬崖,崖上有明清时开凿的山道,是K市的著名风景区,登上崖壁山道,能把大半个烟波浩渺的湖景看到眼里。
H镇是入海口,K市则是出海口,出海口分为两条河道贯穿K市,过去曾是这座千年历史文化名城的明丽风景,但从改革开放后,污染加剧,成了两条污水河。
从两千年开始治理,十年之功相当微弱,勉强恢复了河水的清澈程度,没有再散发出恶臭而已,但想完全恢复成解放前两岸芦苇映着碧波,水鸟群飞于天水之间的景致,那是完全不可能了。
进入十区有三条路线,有两条要经过前后相距四公里的公路桥,那一片虽然工厂很多,但城中村也不少,以前就很热闹,想必现在丧尸也够多。要是走这一边的两条路线,很难在不使用碎金梅的情况下安全通过。
大白天的用碎金梅开道,万一被十区的人看见可不妙,张恕排除了这两条较近的路,就只能走上X山风景区的那一条了。
那条路线顺三环出市区,然后,进入林区,沿着盘山道越过山岭,再一头向X山风景区,一头向下,进入现在十区的范围。
王立和庞五在H镇的高速出入口设卡,那十区的卡应该设在两座桥和山岭垭口这三个地方。
张恕本想走三环出市区,但三环上车辆堵塞远远超过城外高速,还有的路段竟然车辆叠着车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特大车祸才累出来的效果,三环不能走,只好在城里走。
一路都是杀过来的,看到路边X山风景区的路牌,张恕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恐怕又有变异丧尸偷偷摸摸跟上他了,凭它们的速度,绝对的。
路上还有废弃车辆,但丧尸大幅度减少,很可能十区的人时常从这边出入,经常清理的效果。
张恕把碎金梅收进坤袋,速度放慢,朝山垭路口驰去。
十区果然在山垭路口设了卡,焊接的钢铁大门上还缠了高压电网,门两边各有一个高高的哨卡,双层防盗笼里伸出几管黑黑的枪管,严丝合缝的铁门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恕在路边停下摩托,要不是神识里看到五、六个人呆在哨卡,门背后还有几十个人,一般人恐怕会直接冲到铁门下面去。
看那森严戒备的样子,天知道就这么过去会不会吃枪子。
正在张恕犹豫的时候,从旁边林子里的土路上开出一辆小货车,车头上架着一挺机枪,一个头脸都包起来的人站在车厢里,他比驾驶员还要早一步看到张恕,货车转上公路,他手里的机枪一直冲着张恕,倒是没有贸然开枪。
张恕骑在摩托上面,丧尸可不会干这事,另外,张恕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灰蓝色牛仔裤,白T恤,黑色羽绒服,别说污血,连污渍都没有,白皙的双手一直放在摩托车把上,神情戒备谨慎地盯着车上的人。
小货车驾驶员在张恕身旁停下,推开焊了铁丝网的车门看张恕:
“小子,哪来的?”
张恕把目光从机枪手脸上挪下来,看着三十多岁留着小胡子的驾驶员说:“JD后山镇,你们是十区的?”
车上的人啐了一口:“从后山过来,你本事不小!”
听声音很年轻,口气也很冲。
倒是驾驶员客气得多:“你要想进去就跟后面,其实你要是有办法自个在外面活——我看你还能弄到汽油,有两把刷子,何必来十区挤?”
张恕说:“找家里人。”
“那就跟来吧!能不能进去看你带的东西够不够了。”
张恕背后的中巴车里爬下来一个丧尸,没等张恕摸到腰带后头的刀,车上的机枪手甩出一刀,正钉在丧尸眉心位置,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之后,挑衅地看了看张恕。
驾驶员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张恕没理会机枪手的挑衅,落下几米跟在后面。
果然像古青华说的一样,十区在X山背后开了农场,这辆小货车车兜里装着几大筐蔬菜,都是青菜、白菜、萝卜一类。
靠近铁门一百米内,两个哨卡里的枪管就整整齐齐地指向张恕。
显然先前小货车驾驶员停车和张恕说话,这边看到了,铁门“轰轰”打开后,小货车一路向下开进去,张恕则被拦了下来。
门里一边停着一排军车,另一边搭了一溜军用帐篷,远远的几百米弯道处,还有沙土袋垒到一人高的又一个卡,路上有不少三三两两扛着枪穿着军装的人来去,算得上戒备森严了。
张恕的摩托一骑进门,附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太干净、太整齐了,也太瘦小了点。
不是没有单枪匹马选择独自活下去的人,只是那样的人都对体格极端自信,要么魁梧健壮,要么够狠辣彪悍,却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干净清秀得像个中学生。
张恕此时也发觉不对,但他抢时间,从内视里退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洗澡换衣服,找物资,再赶来十区,哪里还有时间去进行伪装,再过一会,天就该黑了,天黑以后从市区冲来更惹人怀疑。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帐篷门前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张恕:
“哪来的?”
“JD后山镇。”
“受过伤吗?”
“没。”
“来这干嘛?”
“找家里人。”
“什么人?疫潮前住哪的?”
“我爸在省人民医院住院,我妈也在医院。”
军官死板的面孔听到这一句稍稍有了点还算是人类的表情,口气稍微缓了缓:“省人民医院里没有一个人逃出来,那是最早出变异丧尸的地方,你知道变异丧尸吗?”
张恕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听到对方这么说,脸色还是白了一截,点点头说:“听过,我姑妈家是DZ学校的,我弟弟说来了收容区……”
“所以你来看看。”
军官看到摩托上两个大袋子,问:“你要交了东西的话,就算是十区的了,要分配工作,如果你只是想找人,这有名单。”
张恕想了想说:“我想先看看名单。”
军官一指背后帐篷,张恕下了摩托,拔掉钥匙捏着,跟他走进去。
出乎意料的,帐篷里有好几台电脑,张恕意外后明白过来,十区选择火电厂这片地方不止因为环境,还因为火电厂能提供电力。
电脑前坐着两个女的,很年轻,也很漂亮,看年纪,似乎都跟张恕差不多。
张恕说了张业的名字,有十几个叫这名字的,不过一看后面的学校或者单位,张恕立即就把表弟找了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军官在帐篷外问:“找着了?”
然后说:“今天黑了,给他看看他家里人分配了住哪的,他带的东西住一晚够了。”
张恕还以为他们只是拿走了车上的东西,结果出去一看,有个当兵的坐在他车上,还管他要钥匙。
张恕立即扭头问军官:“住一晚一辆摩托车?叫我弟弟出来,我不住了。”
刚刚才还一脸公事公办的军官斜眼说:“你以为查名字不收费的?叫你弟弟出来,带人走也要拿物资换,你有吗?有就不扣你的摩托。”
车上的当兵的说:“排长,他不住就不住嘛!让他出去!”
旁边一群笑起来,天马上就黑了,就算手里有枪,也没有谁敢独自呆在外面黑夜里,张恕这样顶多运气不错,身上连枪都不可能有。
第三十七章
张恕身上的背包里倒是还有烟和肉罐头这些好东西,但他再笨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价格是随便涨的,贸然拿出来什么都剩不下。
这群人已经扣下摩托,空有钥匙没什么意义,只要找到张业,先见到家里人,等离开了这里,满大街的交通工具,就算找不出一滴汽油,弄自行车也回得去!
拿定了主意,张恕把钥匙丢了过去,几个人看他识相,注意力转到别处去了。
军官笑着说:“好了,小陈,咱们也别太欺负人,你把他送进去,让人家团聚!”
那当兵的发动摩托,应了声叫张恕上车,摩托车后座的两袋杂粮早被拿走了。
从山垭下去走了两、三公里,昏暗的天光里,张恕看到靠河的房子都被铲成了平地,顺河道架了铁丝网和机枪位,离河边一百米,才有房子,红漆刷了号。
收容区的人很明显分成两类,一类穿着军装背着枪,神态悠闲;另一类就是老百姓了,脚步匆匆,有些抬着沉重的货箱,有些排着长队,不知道在干嘛。
这些老百姓看到当兵的带着个学生样的从山上下来,知道是外面来的,好些人从房子里冲出来,睁大眼睛看张恕,随即满脸失望地折回去。
有几个追着摩托跑,问“我是JM的,你是不是JM来的?JM还有人活着吗?”,“我儿子叫钟??你认不认识?听过吗……”之类。
张恕一路不停地看着这一张张疲惫的,却还带着希望的脸,听着他们喊的话,想起爸妈,心里绵绵密密地疼起来。
外头的,不是曾经认识的家人、朋友,是没有了灵魂的怪物。
直到写着第一百七十七号的仓库前,摩托才停下,这个当兵的说:“你自己进去找吧!就这。”
然后调头骑走了。
张恕抬头把仓库看看,大门开着,有两个女的在门口沟里洗东西,看到他,连忙站起来,一脸殷切地问:“你才来的?”
张恕说:“麻烦你们,我找张业,我是他表哥,你们认识他吗?”
有个女的指指远去的当兵的,对张恕说:“住这的不会都知道名字,不过他们说在这就是在,外面怎么样了?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张恕应付着她们的问题,走了进去,大冬天了,这个仓库的玻璃窗就没几扇窗户还有玻璃,一盏大灯掉在顶上,不是太亮,有些昏暗,照出仓库里用床单、衣服挂着隔出来的一间间“房间”。
有一个女的很热心,走到张恕前头,对着仓库里面高喊:“张业!张业出来!你表哥从外面来找你了!!你表哥来了啊!!”
很多人从床单和衣服后面伸出头看,里面有个男孩的声音叫起来:“谁喊我?”
这女的又喊了两嗓子,张恕已经向着男孩那方向跑过去,是张业的声音!张业还活着!!
顺中间留出来的一米多宽的过道跑了一半多,有两个比张恕还高点的男孩从里边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和周围人一样,他们身上也脏兮兮的,身上气味和仓库里霉汗的味道一样,很熏人,但在认出弟弟的身影后,张恕丝毫感觉不到这里面有什么气味,平地都差点跑摔倒,等凑近了一把就把张业抱住,把他的头按到自己怀里。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滚了下来,脸上却带着笑,一面四下看,一面问:“我爸妈呢?姑妈姑父呢?还有小兰兰家,咱家其他人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张业爆发出的嚎啕大哭声里打住,张业哭到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啊!就只有我……只有我!都没了……哥啊……全都没了!!!”
张恕僵住,周围围过来看的人有不少也忍不住抹了眼泪,好一会才散开。
慢慢地控制住情绪,张恕粗鲁地擦了眼睛,揉揉张业的头发:“还有你,比我想的最糟的情况好,还有你……”
心里抽痛的时候,一股极端燥热的感觉顺着五脏六腑扩散出来,但这个时候,张恕根本没心情关注。
另一个男孩等张恕和张业心情平静点了,自我介绍说:“我是张业的男朋友,叫霍狄。”
张恕差点没傻过去——他谁?张业的男朋友!?
看向张业时,张业没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红着眼睛鼻子,把张恕往他的“房间”拉。
霍狄后面也没插什么话,不过不时地打量张恕。
哥俩各自把分别之后的事情说了说,就说到半夜去,张恕经常不睡,这一天也没费什么力气,毫无睡意,张业也不想睡,亢奋的。
两块床单和几件破衣服围出来不到八平米的一小个地方,床是旧棉絮直接铺在水泥地上,被子只有两床毛毯。
张业想让张恕坐床上,可是有霍狄在,张恕觉得挺别扭的,把他们的一只铁桶倒放,当凳子坐着说话。
张业有表,九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到仓库里,外面开始戒严。
“出去乱晃的,不管死的活的一枪爆头,第二天用车拉到外面烧掉。”
绝对统治权啊!难怪古青华那方空军基地的脱离出去会遭到疯狂追杀。
高速路上那么多子弹,甚至还有火箭炮,不用来打丧尸,拿来打活人,还都是军人——张恕完全理解不了。
张业运气不错,家里方便面吃完,霍狄有车,接了他到了早先的收容区,第二次疫潮,两人跟着一队兵逃了出来,被安排到十区,每天在火电厂里轮班工作换食物和水,虽然一点自由也没有,但比起外面变成丧尸的那些人,无疑幸运得多。
说着话,张业和霍狄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可两人没一个提吃的,看来手边什么东西也没有。
顶上的灯泡白天才关,算是难得的好处,张恕还想等黑了再摸吃的出来给张业,结果一听不熄灯的,只好拉开拉链。
山路颠簸,背包里居然颠出空,让石蛋滑掉进去,跟一堆罐头一起,卡得死死的,壳里一对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恕。
张恕想拿罐头,使足了劲都拿不出来,只好捏着石蛋磨几下,先把它拿出来搁地上。
张业一看到石蛋,居然说:“真好,哥你还带了王八进来,明天弄点水煮。”
说着话,口水咽得巨响。
霍狄也吞了口口水。
石蛋抖了,连忙爬到张恕脚边,伸爪抱腿。
张恕两个午餐肉罐头递给张业,他一动,石蛋被掀翻,四脚朝天,蹬几下看张恕不理它,装死不动了。
张业差点欢呼,霍狄一把捂住张业的嘴,示意悄悄的。
看他们明明饿着,不打开来吃反而塞到褥子下面去,张恕奇怪了,低声说:“吃啊!我这还有。”
霍狄开口说:“还有的你好好留着,在这干一天活就一碗饭,有时候给两个馒头,只有蔬菜汤,肉星子都见不着,不留着以后可难过了。”
军方明明有那么强的火力,居然连饭都吃不饱!
“不过你放心,这儿不许偷抢别人的东西,只要你带进来了,当兵的也不会硬抢走,当然最好别让人看见,罐头……太稀罕了。”霍狄又补了一句。
憋了半天,张恕实在憋不下去,问他们:“你们……”
霍狄笑着握住张业的手,张业也反握住霍狄的手,低声说:“哥,我是GAY……没有霍狄我活不下来。”
张恕侧目——
张业以前很虚浮,话多,不踏实,可现在完全变了个样,性子沉稳多了,他如此慎重地说出这句话来,无疑的,想得到张恕认可。
彼此是唯一的亲人,这个认可变得尤其重要。
看出张业的忐忑,张恕叹了口气:“我来,是想带你离开这,以后跟我一起,我有地方,看起来比这里的条件好些,能吃饱,也不会挨冻……”
霍狄起身说:“我去厕所。”走了出去。
根本不是去厕所,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张家兄弟看不见的位置,默默地站住,望着破烂玻璃窗外黑沉沉的夜空。
等霍狄走了以后张业说:“哥……我想跟他一起。”
两个男的,说一起?好吧!GAY,还有了生死交集——霍狄如果不带张业到收容区,张业早死了。
张业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恕很清楚,娇生惯养,家里宠得跟小祖宗一样,没有霍狄,张业死几百次都有可能,只算救了张业的恩,张恕就不能丢下霍狄只带张业走,山洞虽然比以前小,可再多容纳十几二十个人不在话下,何况只这两个。
但霍狄偏偏跟张业是张恕有点不能理解的关系……
张恕的沉默,在张业眼里成了另外的意思。
“哥,你不用担心……这里虽然吃不饱,也饿不死人。”话里意思,竟然是指张恕如果不方便带他们两个一起走,那么他宁愿留下和霍狄一起。
张恕摇摇头:“我进来的时候,当兵的说要带人出去也要用东西换,我在发愁这个。”
张业“哦”一声,一脸轻松地说:“没问题的,这儿的人一生病,他们就把人丢出去自生自灭了,咱们要出去只要冷风吹一会,感冒发烧的就行了。”
仓库里明明能听到时不时的咳嗽声,没等张恕问,张业说:“怕被扔出去的,硬憋着。”
穿堂风不断,温度在零度以下,还没有足够的保暖用品,甚至于食物,还不许人生病?
这哪是什么收容区,根本就是一个集中营。
第三十八章
——准备下,我需要你过来。
突然,云鸠说话了。
张恕低低地说了声:“一会霍狄回来,你把罐头开了,跟他一人先吃一个,我包里还有,不够你们自己拿。”
他把背包放在张业面前,站了起来。
张业忙拉他:“别出去!出去的不问话直接打死!”
“我不是要现在出去……”还真不好找理由。
——石蛋留下。
石蛋:不要我了!呜呜呜……
——你们毕竟是两头灵兽,我无法弄两个过来!
石蛋:哦,那我跟主人的弟弟一起等主人回来,主人你一定要回来啊!我等着你!
张恕状似不经意地踩了石蛋一脚,对张业说:“这只乌龟不是吃的,是我的……宠物,你照看好。”
——快点!
张恕乘着张业盯着石蛋这只“宠物”脑袋当机的功夫,掀开床单走出来,贴墙边一路小跑。
——行了!没人看着就行了!别动!
(别!我找地方!)
来不及了,法阵的光芒从张恕脚下放出,短短的瞬间,张恕就从原地消失了。
追出来的张业正好看到这一幕,脑袋才从当机里恢复,立即死机……
潮湿的霉味、浓重的汗味被扑面的清风一吹而散,张恕还没把面前的云鸠看清楚,云鸠就把他拉向别处。
这是一片谷地,并非云鸠的洞府,巨石参差,峭壁冲天,周围还弥漫着一道道挥之不散的白雾。
云鸠一挥手,地上布阵用的灵石和阵旗纷纷一闪,没入他的阔袖里,在法阵中心位置,有一棵朱红的草,只有三片叶子,叶片下挂着一个墨黑的果实。
张恕被云鸠拉着走,回头看时正好看到这颗核桃大的果实炸开一条缝,几点红色喷溢出来。
“那是什么?”
“一千年的蔽神果,也叫咒血果。”
被石头挡住视线,云鸠跳上一块石头,放开了张恕的手,回头说:“快!果实一成熟,很快就会有人找来!”
张恕手一撑,轻巧地跳了上去,云鸠耸耸眉毛,不再停下来等,径直往前走。
几乎没有路,全是边缘锋利,形状奇怪的巨石,云鸠还是一身白衣,衣裾飘飘,却丝毫无碍,他越走越快,张恕刚开始还能四下打量,后来为了跟上去,只能专注在脚下。
有的地方缝隙深险,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卡住,小的缝隙一步可以跨过,大的需要助力跑几步才能越过,大部分路段更是忽上忽下,要么爬几米,要么得往下跳几米,云鸠每每身形一闪,人就到了另一边,张恕为了追上他不得不越来越快,气息都赶得越来越急,身体不一会就开始出汗,浑身燥热。
前头一道五米多宽的石缝,张恕冲到跟前才发觉被落差欺骗了视觉,很悬地在边缘定住,差点扑下去。
抬头一看,云鸠消失在前方一块大石背后,刚想喊,头顶云雾里一道白光“呼”地闪过,跟着又是几道白光。
还听得见远远的声音说: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血气好重!”
“再降下去点找。”
好几个声音答“是”。
这些白光就是云鸠说的很快找来的人吧?
张恕不敢出声了,贴到一块石头底下,谷里云雾弥漫成了藏身的有利条件,要不然被人发现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等天上几道白光往他来时方向走远,张恕才站出来。
云鸠不知是不是没发现他落下,好像已经走远了,张恕伸脖子看了看,更远处也见不到那道白色的身影。
只能自己想办法过去了。
张恕往旁边找路,看一圈,竟然没有。
他只好后退几步,拉紧衣领上的拉链,算好了步数,脚掌发力,疾冲到边缘重重一脚踏出,跳到最高的时候全身缩紧翻了个跟头,视线在旋转中是模糊的,等踩到石面才松口气,过来了!
下意识回头一看,张恕瞪眼,何止过来了!他刚刚那么一跳,不止跳过了五米的大缝,还多出三、四米,好大一段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不是琢磨问题的时候,张恕匆匆往前,幸好,走了一截后,云鸠站在一块石头上等着他,也许他们已经走出足够远,后面的路云鸠放慢了很多,两人还能边说话边走。
“你身怀异宝,纵然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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