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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三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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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惜,”她不自觉地念了出来,攥紧拳头,“算你狠!”
万俟暄张了张嘴,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下甩开,她看着他,用最陌生的表情,“阿初?”
“无事。”她眸光闪了闪,最终闭了眼睛,靠在车厢壁上,始终不能开怀。
当日,顾云初又接到了一条消息,将卧房中的瓷器全都摔了个遍,四处狼藉。
“阿初?”万俟暄更加疑惑。
顾云初这次没有瞒着他,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万俟暄看了一遍,似乎是难以相信,又看了一遍,而她始终盯着他的脸,试图看出来些什么。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开了口,语调生涩,“这个孩子,不能留。”
什么休养,其实兰沁是怀有身孕,跑到昭邑躲着帝都众人的视线,可是就算到了昭邑,都没有逃掉有心人的探查。这夜顾云初接到了消息,孩子早产了。
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酸涩而耻辱,却也有隐隐的欢喜,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顾云初!”万俟暄看着她更是惊怒交加,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可是你亲生弟弟!”一个还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孩子,竟然想要将他除去么。
“是的,我的弟弟,”顾云初闭了闭眼睛,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可是顾徵也是我的弟弟。”权衡之下,只能牺牲那个孩子。
万俟暄沉默了,顾清远声望高,一直以来都有不少朝臣想拥立他为帝,碍于他不曾成亲也没有子嗣,此事作罢,可是如今他有了儿子,虽然是同太后所生,也会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有支持顾清远的人,都会赞成他废帝自立,恐怕就连顾徵自己也会这么想。
“你准备站在承恩那边?”
他是觉得匪夷所思的,毕竟顾徵不是那么适合当皇帝。
顾云初心中却是另有计较,“是的,徵儿是名正言顺的帝王,就算是不适合当帝王,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她知道这个理由牵强,她自己都不信。
可是……她揉了揉眉心,顾云惜既然能打探到母后怀有身孕,便一定也考虑到了那个孩子会是个男婴,顾清远也可因此上位,若他真的上位了,恐怕顾云惜此人还有后招等着,一时之间定是难以理清。她顾云惜既然是想要借顾清远之手废了顾徵,她便会保他。
更何况,顾清远此人都是不屑与那个位置的。她亦不过是,顺水推舟。
“那你便是不孝,阿初,师父能当上华帝,对于华国来说是件好事。”万俟暄明显同顾云初的想法不一样,试图说服顾云初。
顾云初抿唇,“皇叔位处摄政王,亦不曾懈怠了朝政,”她低下头,“若是我尽了孝,便不能尽忠,忠孝不能两全。”她依旧固执。
“你自是会向着皇叔,你的师父,可是那个孩子,确实是不能留的!”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顾云初又无比肯定地说了一句。
“固执!顾云初,你可不要后悔!”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万俟暄看着顾云初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好似不认识她了一样,手微微抬起,最终无力垂下,随手一挥,桌子上残余的瓷器碎片又掉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低头出了卧房,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顾云初看着万俟暄的背影,低笑了一声,满是自嘲,“何止是不孝,负了你的心意还是不义。”可是,无悔。
一夜难眠,她翻来覆去好http://fsktxt。com久,刚有了些许的困意,天便蒙蒙亮了,最终坐起身来,将揽翠绮罗和宁眉都唤了进来,任她们服侍自己,自己望着窗外空荡的院子,难以言语。
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命宁眉拿着顾云琬给的玉牌去号令王家的王家军派一支精骑跟着她赶往昭邑。又传令禁军王统领这些时日仔细着宫中的事情,尤其要保护好圣上。一介女子,离开夫家,便带着自己能够得到的势力,向昭邑赶。
她未曾掩饰的举动,全朝哗然。
在昭邑路上,她忽然得了一个消息,原来,这些日子顾清远再王府之中不过是个假象,真正的顾清远早便到了昭邑,陪在兰沁的身边。
她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慨,难得情深,却没有撞到一个对的时候,曾经错过,如今又是过错。
等到即将到达昭邑的时候,她又听闻顾清远写了一道手谕,命令朝臣不得将废帝之事提出,更不能支援昭邑。想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顾云初带着军队在往那边走,每个人都很惊讶、愤怒,可是没有人阻拦,因为他们仰慕的摄政王不让。
是以,当顾云初站在昭邑行宫门前的时候,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忽然觉得太过顺利了。可是,如果还有一个人敢违抗顾清远的命令,要和顾云初叫板的话。
那个人,是万俟暄。
在顾云初到的第二日,万俟暄带着他的手下也赶来了。只是此时,行宫已经被顾云初带来的人如铁桶一般围住,她的领兵打仗只能必然比不过万俟暄,可是她的优势在于她是守方,行宫内的人,皆是她的人质,万俟暄不能轻举妄动。
“阿初,听话,那里面是你敬爱的皇叔,你的母亲和你的弟弟。”万俟暄还在意图说服她,若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又岂会和她兵戎相见,只是那里面的人,也是他想保护的人,这个在行宫城墙上站着的人,也是他想保护的人。
他知道,他一定能将里面的人救下,那外面这个人,就会受到惩罚,她不愿。
顾云初冷冷地看着城下的铁甲士兵,笑意泛上。
“我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便不会退让。”她看着万俟暄,心中渐渐涌上酸涩,不敢,不愿,不肯。
这一次,他们果真站在了对立面上。
无奈(二)
顾云初负手而立,一袭红衣,裙裾曳地,却是绝代风华。她向下眺望了一眼,唇角一抿,转头向一旁的人交代了两句,自己转身向行宫之中的主殿走去。
紧闭的镂花木门蓦然打开,她脚下步子缓慢沉稳,眼中精光毕露,等到迈进了那道门槛,便不发一言地看着正对着她的,正襟危坐的顾清远和抱着孩子,似有忧伤的兰沁。
袖中的手攥成拳,指甲刺着手心,她垂下眼帘。
膝盖弯曲,跪在地上,三叩,起身,再跪,又是三叩,再起身,第三次跪下三叩之后,她便以额触手,匍匐在地上,“请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带着弟弟离开皇室。”最郑重不过的礼仪,最平淡的语气,最令人诧异的要求。
‘哐当’一声,顾清远手中杯子的杯盖滚落到了地上,就连兰沁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顾云初始终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等着他们的答复。
“起来吧。”顾清远一声叹息,略有苍凉。
她原地起身,又向后退了一步,垂首而立。
“你早便知道了?”顾清远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女儿,忽然发现,原来栽培了她这么久,还是一点都不清楚。
“是。”她低着头,自从四年前撞到顾清远和兰沁的事情,她便一直调查着他们的事情,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是会有那么些蛛丝马迹的。
“到底还是小看你了,”顾清远轻轻摇头,“我同你母亲,本是想瞒你一辈子的,毕竟……对于你一个皇家公主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
顾云初轻轻点头,“为了徵儿,为了弟弟,请爹爹娘亲,离开皇室,甚至离开华国。”她早便知道,她也不想不孝,可是更不能让局势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让他们走……
“走?”顾清远轻叹一声,“既是要我们走,便要答应我两件事。”这两件事,本是想一步步安排下来的,可是现在既是要走,便只能交给她了,可能……对她是残忍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到,真的不想如此做。
“云初听从爹爹安排。”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等到顾云初从正殿出来的时候,和万俟暄打了个照面,两人四目相对。
“对不起,阿初……我没有想到……”万俟暄被领进行宫的时候,听到她身边的人说她的安排还觉得不可置信。
“你还是不够信任我。”顾云初攥紧拳头,也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是的,阿初……”万俟暄还想说什么,顾云初已经和他擦肩而过。
“带上人赶紧离开吧,千万要小心行事。”她人已走远,仅是飘然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万俟暄站在原地,束手无措,她是生气了,他知道,可是有多久她都不曾同他这样生气了?晃神之间,他已经站到了顾清远和兰沁的面前。兰沁看了他一眼,似是歉意。
他鞠身行礼,护送三人从密道出去。
顾云初站在台阶上,雕栏玉砌,写不尽的奢华,可是既然站在了这奢华围绕的环境中,就要担当起来。她顾云初,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摄政王顾清远以有辱皇室威严之由自尽,而太后兰沁欲以身殉情,被拦下,自请去除皇家玉牒,从此沦为庶民,携幼子入田园。从此世上再无华国传奇顾清远。
与此同时,在风口浪尖的顾云初,提出与江阳王万俟暄和离。一时之间,举国哗然。谁都没有想到,琴瑟和谐的夫妻二人,竟然会有这样一天。问及理由,顾云初只道万俟暄同自己不合,此次事情更是加剧了矛盾,不得不和离。
凑巧的是,东越发来了国书,东越国主为太子戚少阳求娶华国公主。
而在第二天,顾云初又递上了请求,请求同万俟暄和离,并于东越联姻。这是谁都想不到的。
顾云初的请求,帝按下不发。而万俟暄在公主府前站了三天三夜。
“殿下,江阳王还在外面站着,已经是第三天了。”绮罗将一杯茶放到了顾云初的面前,低眉顺眼,生怕惹了她生气,要知道,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下人受了责骂,顾云初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都没有人让他回去么?”她揉了揉眉心,想努力让眉头舒展。
“都劝过了,可是江阳王还是不走。”
顾云初透过窗户望出去,隔着数道院墙,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可是看那神情,就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人一身单衣,立在门口,路过的贵族对其指指点点。
“罢了,我亲自去吧,不然他怎么会死心,”她缓缓站了起来,脚下似乎还是有几分不稳,坐到梳妆台前,“绮罗,为我妆点下。”镜中的人看起来似是十分憔悴。
绮罗有一双巧手,稍稍妆点 ,顾云初便是面若桃花。她出现在万俟暄面前时,便是如此。
“阿初,你终于……”话未说完,见到她面上冰冷的表情,终是住了口,站在原地,不知当如何。
“你走吧。”她眼帘轻垂,睫毛轻轻扇动。
“你!”万俟暄没有想到,自己等了三日,竟然仅仅等到了这三个字,他深吸了一口气,“当初嫁予我时,你本就是不情愿,如此也好,只是……你能不嫁给东越太子么?”
顾云初轻笑了一声,“呵,为什么不?”
万俟暄似是被这话弄得恼怒了,“顾云初!你还有心么!”他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既失望又难过。
“心?”顾云初咀嚼着这个字,她身子一转,袖口摩擦过裙摆,“有心,能让我成为一国之母么?”丝毫不加掩饰地傲然语气,她想象着自己是那种最恶毒的女人,说着最伤人心的话。
“是,”万俟暄向后退了一步,“你的确是可以当一国之母的,那也要看东越太子有没有能登上皇位的能力!”
“有我在,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他脸色惨白,踉跄地离开了公主府门前,皇城之中,皇宫之外,本就是行人甚少,而此时的万俟暄,没有乘车,在宽阔的街道上显得更是孤寂。
天空灰蒙一片,似是要下雨了。
顾云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仿佛是被抽空了一样,最终抿唇又进了公主府。
第二日,在众人的惊异声中,万俟暄上了折子,希望华帝能够同意两人和离,从此各配佳偶。被认为是天作之合的姻缘,也不过一年。
念着江阳王情深的人皆是哗然,顾云初第三次的请求又递了上去,希望能同东越联姻。顾徵无奈同意。
如此,凤阳长公主嫁予东越太子的事情便定了下来。
世人皆叹皇家之事宛如风云,难测。
“阿初,你是疯了么?”顾云琬抬手挥退了左右侍从,看着在琴案后坐着的,无动于衷的顾云初,心生恼火。
“阿姐既是认为我是疯了,那我便是疯了。”她嘴角微勾,只是不知是自嘲还是嘲他。
“联姻是什么好事情么?你又嫁过人,到了东越指不定要被如何指指点点,你这又是何苦?”顾云琬看她眼中亦是布满血丝,不由轻叹。
顾云初轻轻摇头,最终又点了点头,“我是无所谓的。”她轻拨琴弦。
“无所谓?”顾云琬一肚子气不知道应当撒在何处,“你知不知道自从万俟暄从你公主府离开后,他便一病不起!”她情绪波动,却不是因为万俟暄一病不起,只是突然有些绝望,那些曾经的人和事,好像都变了。
她还依稀记得万俟暄同自己表明恋慕皇妹时的神情,还答应为他保密。两人大婚的时候,她曾经以为那就是顾云初一辈子的归宿,可是有一天,他们两个和离了,顾云初要嫁去东越了。她只是觉得束手无措,好像有什么朝着未知方向发展去了一样。
“本是不知道的,如今知道了。”顾云初长袖一挥,站了起来,倚在窗边。
“你……”顾云琬叹了一口气,终是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
一年复一年,却又是深秋。礼部已经开始准备她去东越的嫁妆,顾徵下令,一定要比顾云初第一次成亲时还要丰厚。
听闻,万俟暄缠绵病榻了许久,听闻凤阳长公主在公主府中日日弹琴,将一张古琴的琴弦弹断,听闻东越国主为顾云初准备了极其丰厚的聘礼,还听闻东越太子在听到是顾云初会成为他的太子妃的时候,摔碎了一只翠玉酒杯,不知道是喜是怒惊还是。
“我就要去东越了,你也不必再跟着我,过半月便以太子妃寿礼之由,将你送到燕国。”背对着花暮,她无意识地蜷着手指,试图缓和指尖上微微的痛意。
花暮沉默了半响才开口,“奴听从安排。”
“到了燕国不能再护着你,你自己要小心。”她转头,仔细看着花暮,从第一次见到花暮,到后来一点点抽丝剥茧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们两个相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恰好一年。
花暮此人,足以被顾云初引为知己,奈何活得太过憋屈。
“既然舍不得,为何还要如此?”他的目光停在她的指尖,“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家乡更好。”
“你不也一样?”顾云初反问,“各人有各人的苦衷罢了。”闭了闭眼睛,不再看花暮,转身离开。
她仍记得,那一日在昭邑行宫,顾清远用四平八稳的声音,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和万俟暄和离,嫁给东越太子。”
当时是惊慌失措还是忍不住眼泪,更加难过,那都不重要了,可是她没有问到答案,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要她这么做。没有人说,没有关系,她可以自己找,权谋之下,她终究是担了远赴他乡的担子,曾经最最不愿的事情,如今却是不得已了。
没错,她舍不得,什么都舍不得,可是因为顾清远的话,她不能向万俟暄坦白,更何况,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蓦然回首,才发现已经和想要的生活相去甚远。
二嫁(一)
又是飘雪的时节,顾云初将在这个冬日离开华国。
东越国主特地派来的迎亲队伍已经等在了宫门外,顾云初身着厚重的红衣,从栖梧宫中走了出来。外面的雪已经铺了满地,她周身傲气,立在雪中宛若红梅。
“皇姐,请多保重。”顾徵早便等在了栖梧宫外,他有太多的不明了,可是顾云初在他执意的时候,也仅仅说了一句话,‘摄政王最后的安排。’他便妥协,他们都身在局中,步步经营,不走到最后不知哪方胜利,可是他顾徵,是注定会成为弃子的,他一直都知道。
“你也挑个极佳的日子,立后吧。”顾云初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丝的喜意,只是交代了一句,她也知道顾徵在短时间内是不会立后的,他曾发下诏书,摄政王于他是父是师,他愿守丧一年,一年之后再议立后之事。
“皇姐,”顾徵张嘴,暗地里道了一声,“承恩等你回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顾云初已经同他擦肩而过,下了台阶,钻进轿子。
摸摸心口的位置,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这里从未离开,那么回来与不回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约莫着出了宫门,她透过轿窗向外看,红墙碧瓦间,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孤寂地站在拐角处,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收了回来,轻轻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箫声起,他曾经说,要学会吹箫,与她琴箫合奏。如今……再见……
她不知道走了多远,总之,再也没有听到箫声。始终闭着眼睛,假寐。
“长公主殿下,已出帝都,我们可以换乘马车了。”宁眉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她骑在马上在轿子旁边慢悠悠道。
顾云初睁开眼睛,“停轿。”
花轿停了下来,她钻出轿子,垂手而立,最后望了一眼帝都的城门,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提着裙摆,费力地登上了马车。马车周围一共一十八个侍卫,揽翠绮罗在马车之中侍奉顾云初。迎亲送嫁的队伍没有多停留一会儿,抬着一顶空花轿逐渐走远。
这是两国共同的想法,担心半路燕国将迎亲送嫁的队伍劫了,便让侍卫守住顾云初,分开走。顾云初身边有了有力的安全保证,也可以走得快一些。
在马车内,她将大红的喜服换下,抚摸着上好的面料,不知怎的就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大婚的时候。十里红妆,人人艳羡。当时没有把那场婚礼放在心上,可是除了她都在重视,只是等她想重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后悔。
她知道她错过了,他若是不会原谅她也理所应当。
“主子。”绮罗垂着眼帘,轻唤一声,在顾云初身边这么多年,她的心思她们最为明了,比起戚少桓离开的时候,顾云初如此状态已经是了不得了。
一年相敬如宾,不由心动,以为会是细水常流,情深之时终是劳燕分飞,相濡以沫终是虚妄。
所谓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他日再见,定是天高地阔,相视而笑。
顾云初将手中的嫁衣叠好,放置在身旁,“咱们会比他们要早到东越吧?”她曾经真心向往那个国家了三年,如今真要去了,却不得半分欢喜。
此次嫁到东越,她有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戚少桓。
传闻东越四皇子与他的王妃琴瑟和谐,而她,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嫂子了。自嘲地笑了笑,当年的事情怨不得他,怨不得任何一个人,是她自己太过看不清看不透,以为戚少桓进了华国就当真是她的人了。
三年倾心相许,转娶他人;一年举案齐眉,化为烟云。她的姻缘,果真是坎坷。轻轻摇头,笑而不语。
“是的,大约会早上三四日。”揽翠答道。
顾云初看着绮罗沏茶,不由一笑,“你们与我东奔西走多年,苦了你们了,我本想在华国便给你们二人找个良人,终究是舍不得。”毕竟是心腹,若是没有了,便不知道去何处再找。
“奴婢愿一直服侍在主子左右。”两人齐声回答。
顾云初抿了口茶,“你们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总归……”她张了张嘴,“也罢,有你们在,也是安心的。”说罢,将目光放远,看向了车窗外。
绮罗将一碟点心放到了顾云初的面前,“这段路上没有客栈,委屈主子就先垫些了。”
顾云初拈起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品着味道,微微皱眉,“不大正宗。”将手中的点心放下。
“这是东越带来的点心。”揽翠撇了撇嘴,一副早就料到的感觉。
顾云初揉了揉眉心,“连吃的都不和胃口,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她向后一靠,半闭上眼睛。
“东越的菜偏甜,许是会不大适应,不过此次也带了帝都的厨子,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绮罗似是在劝她。
“谢婉之?”顾云初第一反应便是那个从嘉禹县带回来的小丫头。
“是。”
顾云初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也没有想要见她。在帝都待着有何不可,非要跟她东奔西跑。
从帝都到华国边境,轻车简从也用了七日。日出之时,她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伸了一个懒腰,带着几分疲惫,几日的行程已经让她有些受不住了。
“主子,我们已经进了清平县,不若先找一家客栈,明日再上路。”清平县是华国与东越交接的一县,越过清平县便是百里树林,过了这些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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