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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ii卷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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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待地打着手势告诉我们,蚌壳里有个人!

我还道是我理解错阮黑的意思了,这汹涌无际的珊瑚螺旋海域除了我们哪里还有别人,就算这是只俗称食人贝的深海砗磲。它壳中又怎么会有“人”?是活人还是死人?明叔好象突然醒悟。做了个游鱼的手势,这回发达了,食人贝里八成是夹住了罕见的海中人鱼,它的肉可比等重的白金还要贵上一倍。

明叔按着那磨盘般大小的食人蚌,激动得冒出好长一串气泡,比划着告诉我们,这老蚌可能夹住了海底的人鱼,实际上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蚌壳里空间是什么东西,只有船老大阮黑和他徒弟多玲两个见到了。在水下也难以仔细描述。

我见这罕见的大砗磲外壳晶莹白润,正是件不可多得的青头货,反正后船舱的西瓜都抛净了,空出好大的地方,一不做二不休,何不给它连窝端了?于是打个手势,让阮黑带着多玲在海底守候,我和shinley杨等人先回船上,让胖子带着凿子撬棍下来帮手。将这只千年老蚌吊回甲板。

部署完毕,我们当下沿浮至减压线附近,随后按部就班地回到注水箱内摘掉沉重的装备。我把水下的情况对胖子和古猜作了简报,胖子早就在船上憋得想挠墙了,听明白之后立刻带着古猜跟我们进行交接,带着凿子和液压分离器下水捉蚌。

阮黑师傅三人皆是撬蚌采蛋的好手,有了器械更是得心应手,但仍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将那只“砗磲”凿离礁石,他们几人借着洋流浮力将其托至海面。用钢索捆扎了,明叔开动船上吊臂钩挂。终于把这千年巨蚌捉出水面。

胖子有心卖弄,站在悬吊半空的巨蚌壳上。把蛙镜推到脑门上对我大喊:“老胡,你看本司令捉到的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按照当今的行市,把它整回美国,最起码能换艘游艇,到时候咱带几个美国小妹子……”随着吊臂举起离得海面越来越高,胖子话未说完,就开始觉得眼晕了,啊呦叫了一声,脚下发软翻落水中。

我担心他得意忘形,弄得动静太大引来鲨鱼,赶紧让阮黑把他拖回船上,我招呼船老大阮黑也赶紧上来,差不多该撤了,可阮黑认为海象平静,潮位低落,海底还有许多老螺,这千载难适的采蛋良机怎可错过,他不顾潜水病的危险,更换水肺之后,坚持要带同他的两个徒弟再次入海采蛋。

明叔也有此意,劝我不必阻拦蛋民的行为,看这天气,有可能会落雨,但没有风信,浪涌必定不起,只要没有浪涌干扰,海上即使下再大的雨,对潜水作业都不会产生影响,不过明叔他自己可不想再次潜水了,反正阮黑师徒都是花钱雇来的帮手,又不曾少分他们半分红利,他们既然想出力大捞一票,何必阻拦,尽管让他们去做好了。此时天空更是阴霾,浓云似墨,笼盖了海面,海风中似乎有种危险的信号传来,我心中动了一动,心说今夜可千万别有大风大浪,不过想到明叔和船老大阮黑对海上天气很熟悉,他们既然说没事,料也无妨。

据说珊瑚螺旋海域一年四季都有风暴潮,除了月圆欲蚀之夜天空才会放晴,平时都是云层厚重,伴随着次声雷暴的晴空湍流常常出现,飞机难以飞临上空,海底低频电磁波干扰船舰电子设备,使得针迷舵失偏离航向,许多灾难性的事故都是由此产生,可这一现象至今无法解释。

此时shinley杨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被捕获的食人蚌,由于众人要忙着继续采蛋,还无暇理会它,只是以钢索缆绳缚了,准备腾下手来再收拾它, shinley杨对我说:“你看食人蚌的白壳凹凸起伏,实在是美焕美伦,看着蚌壳的纹理极是细密,这说明它至少也在海底生长了几千年,人类文明才不过几千年,而这食人蚌竟也生存了差不多几千年,这真令仅仅能活几十年的人类感到惊叹。”

但人的正确思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只好给他做工作说:“海中生物有许多是寿命极长,千年王八万年龟,我看千年万年也并不希奇,食人蚌其实并不吃人肉,只不过它锯齿状的两壳一旦夹到人,就会死死闭合,从古到今,常有蛋民横遭此难,所以才给它安了食人蚌这么个令人毛骨耸然的名字,听阮黑所言,他好像看到这砗磲中夹着个死人,千百年来没有蛋民敢入珊瑚螺旋采蛋,也不知是南海中的人鱼,还是遇难的船员海狼,不过这笔血债必定是要用血来还的,咱们先找家伙把它撬开看看再说。”

说话间天上就开始下起雨来,海天之间阴暗无边,虽是白昼,却如同到了傍晚,远处的海面一片晦暗苍茫,只有几处浮标一闪一闪地泛着亮光,但我们必须等到再次潮水暴涨才能离开,对恶劣的天气束手无策,还好如明叔所言,雨下得虽急,但对海象影响不大,浪涌依旧平缓,想来大概是同前一天海气渲泄有关,珊瑚螺旋海域的地理气候难以常理度测,天上暴雨如注,海面却硬是风平浪静。

我们都回舱取了雨衣穿在身上,冒雨去对付那只食人蚌,由于雨中光线阴暗,只好把船顶上的探照灯掉过头打在蚌壳上,更是映得蚌壳惨白,显得有几分渗人,巨蚌出水尚且未死借着雨水冲淋,又蠢蠢欲动,不过蚌壳依旧紧闭,不露半点缝隙,面对这只几千年的活物,我和胖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如果损了蚌壳,可就不值钱了。

明叔见要破蚌,也跟着忙前忙后,他认定这蚌里夹着一条价值连城的人鱼,我没听说过南海有人鱼,以为是类似在献王墓中被制成长生烛的黑鳞鲛人,便问明叔这两种东西是不是一回事情?

明叔说鲛人是跟人鱼是两回事,一恶一善,习性外貌也不相同,人鱼不能出声,肉可食用,而鲛人性恶,能在海面发上声色诱人,肉毒不能食,唯其油膏可为永久性燃料,无知之人容易将两者混为一谈,不过黑鳞鲛人虽是罕见,但终究是有人捕到过,这“人鱼”,或说是“鱼人”就太稀有了,百年难遇,其肉鲜无匹,有传说吃鱼人的肉能长生不死,不过也没见过谁真正吃过,有一次他在南洋跑船的时候,他手下的水手,在海中活捉了两尾人鱼,肚脐以上皆为人形,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下身近似鳞足,可以用尾波水,立于惊涛骇浪之中,只是接近一看,人鱼全身都有一层蜒滑的黏液包裹,奇腥不可近,被捉到后装在储满水的大水桶里,船员们围拢观看,那对人鱼也不受惊,就于木桶中游走盘旋。

当时明叔不识货,真赶上有个搭船的商人愿意买去放生,就狠要了一笔钱财,仍由那商人把人鱼带走了,等后来得知人鱼在北美和欧洲黑市的价钱,超过等重的白金两倍,明叔才知道上了恶当,捶胸顿足,追悔莫及,隔了十年几回想起来,还要胸闷发梦骂不绝口,当年就是太厚道太容易相信别人,否则也不会被那挨千刀的奸商坑了,此刻有机会再得一毛人鱼,又怎能不让他心血来潮。

鬼吹灯2 第22章 砗磲 (下) 本物天下霸唱

明叔边说边准备家式,这“食人蚌”是海底几千年的生灵,几千年是什么概念?就算是秦皇汉武没死,一直活到现在,都不见的有这老蚌岁数大,宰杀之前自'奇‘书‘网‘整。理提。供'然是要先拜渔主,这是海狼渔民们代代相传的规矩不按章程来,谁也下不去手,据说会折损阳寿。

胖子不失时机的打消明叔的积极性,他说船老大阮黑在蚌壳里见到有人,可不一定是人鱼,这海里长的象人的东西多了去了,国内临近湖海的地方都有讲蚌精的老戏,大多是老蚌成精变成女子,然后勾引汉子,后来有个老渔翁泼水戏蚌,将其降伏擒获,大快人心,所以这食人蚌里八成没有人鱼,而是蚌精那骚祸躲藏其中,谁撬开她,她就蹦出来亲谁一口,明叔你那老脸可擦干净点,等着挨亲吧你就。

明叔跪在铜鸭香炉前祷告,他也不管香股都被雨水淋灭了,仍有虔诚的念念有词,听到胖子胡言乱语,就扭头责怪道:“你个死肥仔又吹水,咱们盗墓掘尸的勾当也没少做,难不成还真信这些神神鬼鬼?你们不是向来说这是什么迷·······迷信吗?”说完就不理睬胖子,举起准备宰杀食人蚌的勾刀弯刀,在海上凭空对着恭恭敬敬的磕头念咒。

胖子见明叔不信,就让我和Shirley杨为他证明,我说我可从没看过那种老渔翁捉蚌精少妇的淫秽戏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戏,都是海边渔村歇鱼养海之时才演的,演员们大多是草台班子,旦角们脸上抹的花里花叉,一个胳膊套一面蒙了粉布的锅盖,跟鸡翅膀似的乍乍着,就算是扮演蚌精了,跟演老渔翁的汉子一捉一逃,眉来眼去,搔首弄姿。影响非常不好,而且观众中还有好多少年儿童······

Shirley杨从没听说蚌精这事,好奇的问我:“你没看过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连观众中有小孩都知道,蚌精双怎么会变女子?”

我说没看过不等于不了解啊,乡下的事我太了解了。我没参军之前有个神圣的理想,就是到农村去,去研究农村阶级斗争的规律。以便对将来在开展世界革命的时候,所要实施的农村包围城市计划提供充足的战略依据,世界革命为什么要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呢?因为在我们眼中,北美和西欧就是最大的城市,亚非拉美那些水深火热的区就是农村······不过这事有点扯远了,还是说蚌精为什么会变女子,以前在洞诞湖边有个田螺姑娘的传说,说有个傻小子一穷二白,穷的就剩下一身傻力气,依靠打渔赡养他的瞎眼老娘胎,由于太穷常常揭不开锅。

后来这傻小子在洞庭湖捉到一只大田螺,就把它养在家中的水缸里,结果这大田螺成了精,变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妞儿。又给这傻小子粮食又给他钱,还帮他打扫卫生做家务,照料他妈。田螺精跟蚌精大抵都是一路货色,蚌精看上了这傻子小渔民。觉得他淳朴善良勤劳勇敢什么的,反正全身上下都是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最后还以身相许嫁给了他,这好事连傻子都知道愿意,所以俩人还真王八瞪绿豆对上眼了,从哪以后就凑到一块过日子了,也不知道这种家庭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怪胎。

Shirley杨笑道:“这好象是很美丽的一个民间传说,可我也真奇怪了,听你说出来怎么就不觉的美好,反是感觉有些可笑,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讥讽美好的事物?”

我说那你可又冤枉我了,田螺姑娘的传说美丽吗?美丽也只是表象,可事物的本质呢?美丽传说背后的本质不值的我们深思吗?类似田螺姑娘的这种美丽传说太多,解放前老百姓们都喜欢听,为什么喜欢听呢?因为劳苦大众没黑没白的流血流汗,到头来创造的财富都是别人的,他们一辈一非勤勤恳恳,饥寒交迫的忙碌,到头来却始终要过省吃俭用节衣缩食的日子,有个头疼脑热大病小灾,也不敢耽误了干活,稍有懈怠转天就要饿肚子,命苦的人谁不盼着天上掉下个好媳妇,又美丽又贤惠,最好都跟蚌精似的不仅能变出米、变出钱、变出全国粮票,想吃什么就给你变什么,而且养分是这漂亮媳妇儿清寒没娘家,铁了心跟苦命人过穷日子,拿扫帚赶都赶不走。

所以他们都愿意相信这些美丽的传说是真的,实际上都是谎言,赤裸裸的谎言,古代那些王孙贵族就是想通过这些谎言,给劳动人民一个看起来无比光明的未来,好好干,叶了血也别喊累,穷日子慢慢忍着,苦日子慢慢熬着,但你的老实,不能偷、不能抢、更不许造反,也不要随随便便怀疑老天爷给你安排的生活方式和家庭出身,你照这么样累死累活的过下去,将来肯定有个蚌壳里变出来的漂亮媳妇儿,在前边等着你,你问她长得怎么样?皇帝的女人够不错了吗?可三宫六院的红粉佳人们捆一块,还都比不过人家这田螺姑娘的一条大腿,田螺姑娘不仅小模样儿长的标致,更兼家财万贯,龙宫里的宝贝也想顺出来就顺出来,一门心思的嫌富爱贫,就愿意跟你这傻小子奥苦力比翼双飞,骗他妈傻子呢?

胖子听我一番高论,忍不住喝采道:“说的太好了胡司令,一针见血啊,外国童话除了公主就是王子,还大多讲个门当户对的原则,可这种田螺姑娘的故事毒性实在太大了,xxx说粪土当年万户侯,我说赖蛤蟆照样能吃天鹅肉,咱们就是要把那些以谎言欺骗劳苦大众的老粽子都从土里刨出来,让他们知道知道,拿了我胡汉三的,早晚还得给我吐出来!



Shirley杨早就被我气得没脾气了,听胖子又有心蹿叨我去做摸金校尉的勾当,只好提醒我说摸金符都摘了,怎么好再做摸金校尉?将来到了美国好好做生意就是了。

鬼吹灯2 第23章 欺山莫欺水 本物天下霸唱

胖子笑道:“杨参我一直拿你当聪明人,可我发现你跟胡司令相比还真不是一级别的,我想起以后你跟他过日子,就不得不替你发愁,凭你这种白璧无瑕的名誉和对美国价值的深切信仰,使你根本不可能发觉他跟你玩什么猫腻,以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胡八一是个吃素的善男信女吗?NO啊,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小子是满嘴当代天方夜谭啊,他要是能摘摸金符我情愿把脑袋揪下来让你们当球踢,他把摸金符挂脚脖子上也能算金盆洗手?就算洗手了脚还没洗呢……”

我暗骂这王胖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败坏我好不容易才在Shirley杨心目中树立起来的遵纪守法形象,这事Shirley杨未必不知道,只是给我留点面子心照不宣而已,何必非要你来多嘴多舌。我赶紧从中打岔,分散掉众人的注意力,恰好明叔拜过了渔主,就要下刀宰蚌了,招呼我们给他帮忙,总算是暂时瞒混了过去。

只见明叔走上两步,他手中倒提了一柄弯刀,在蚌壳上来回拖动,发出一串串不祥的声音。此刀刃不盈尺,刀身向内弯曲,在雨中依旧寒光四射,吞口处是个錾金的龙头,柄上皆是鳞纹,是我们在珊瑚庙岛时,从青头商人“掰武”手中收得的一件利器,是旧时蛋民首领专用以宰蚌刮蚌的孤形利刃,也有数十代的历史了,劘在这柄龙弧刀下的老蚌已难记数,但用以碎剐这千年“砗磲”恐怕也是初次。

海上大雨滂沱,众人穿着雨衣矗立在甲板上,看明叔手持刮蚌的“龙弧刀”,将刀身在食人蚌深无外壳上来来回回地拖动。早先的蛋民们,依靠在海里采蛋捉蚌为生,常常将自己比做鱼龙之同属,这大概是由于采蛋太过危险,带个“龙”字能够不为猛恶水族所伤,这柄用来取珠屠蚌,在水下搏击云绞龙的短刃深,才被称为“龙弧”,但是在古时只有皇室才能够以龙自居,蛋民用龙字犯了忌讳,从不对外宣扬,也不会将龙弧示人。

明叔的舅公早年是蛋人出身,所以明叔非常熟知采蛋的种种名堂,我和胖子看他象个神棍一样用刀拨弄蚌壳,口中还念着咒言,如同在为那只老蚌在刑前做法事超度一般,都觉得有些好笑。

明叔又怪我们不懂其中厉害,“摸金”和“采蛋”都是传统手艺,摸金的行规那么多,谁都难免会犯两条,犯了也就犯了,只要八字够硬,未必就会搭上性命。可在海上采蛋所面临的风险,非是在山里盗墓掘冢可比。常言说得好“欺山莫欺水,瞒天不瞒海”,山里的古墓年代再久,未必有某些海中水族活的年头多,如果不对海洋心存敬畏,在海上任意妄为,便有十条性命也不够丢的,海上跑船打渔采蛋之徒多如牛毛,可没听说其中有半个敢对海神渔主不敬。

我心中不以为然,这几年做摸金校尉的经历,使我知道摸金校尉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行规,绝不是什么迷信鬼神之道,只不过世俗之人,难窥其中真意,歪曲误解而已。不过此时迹无也不好多说,只好让明叔赶紧动手,让大伙瞅瞅,蚌壳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只可恶的,专门欺骗劳动人民美好感情的蚌精。

Shirley杨不想看这血腥场面,想去船头接应阮黑师徒等人,临走时招呼我也过去:“老胡,咱们到船头去好吗?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我暗道不妙,肯定是胖子刚才说溜了嘴,如今Shirley杨要追问我洗手和洗脚有什么区别。我最怕她提这件事,急忙抓住后甲板捆扎食人蚌的一条缆绳,对她说:“明叔和胖子俩人如何收拾这么一个大家伙?我得给他们yswj帮忙,要谈就在这谈,我现在是死也不离寸地。”

Shirley杨怅然地望了我一眼,就独自冒雨去了船头,我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看来我那枚“摸金符”终归是保不住了,不过只要这次能捞个够本,到美国就老老实实做正经生意也罢,毕竟这世上还有好多人要靠我养话,没什么都不能没钱,自己的难处也只有自己才会知道。

想到在前线身边战友牺牲时的眼神,他们故乡的家人还生活那么贫困,当时能走得安心吗?我脑中乱了好一阵,等回过神来,明叔那套恶杀咒已唱罢了,他用龙弧短刃拨着蚌壳,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似是暗合古韵节拍,那食人蚌似乎受到了催眠圆光一般,两道犬牙交错的锯齿状蚌壳轻轻抖动,竟自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和胖子看得张大了嘴,半天都没合拢:“这跟摸金校尉失传多年的开棺咒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对着铜棺铁椁把开棺咒念诵百遍,不用动手就能升棺发材,怎地用刀拨得几下,这千年碎砗磲就缴枪投降了?”

明叔面有得色,这老法子还是头一回用,没想到竟有奇验,看来“渔主”保佑,这只大砗磲算是赏给蛋民了。

我和胖子齐赞叹明叔采蛋手段高明,简直就他妈象是“老干部”一样让我们肃然起敬啊,看来古时蛋民留下的手艺,果真都是有些道理的。

三人正在兴头上,在雨暮中,只见食人蚌惨白的蚌壳洼隙间,一道金光射出,晃得我们眼前一花,胖子手疾眼快,把带着强力麻药的针头,顺着蚌缝狠狠插了进去,疼得那老蚌一阵哆嗦,眨眼间便已周身麻痹,动弹不得。

我们急忙找分离器将“砗磲”两壳撑开,只觉一阵海腥阴臭之气扑鼻而来,昏暗的雨天下,蚌壳里光彩熠熠夺人二目,在晦暗无边无迹的海面上可照百步,没等我们瞧清楚,明叔就手忙脚乱地拽下我们穿的雨衣,把蚌中精光盖住,脸上全是又惊又喜的复杂表情。

胖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怎地?里面是田螺妖精还是人鱼?”明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虽是被雨浇得透了,但心火上升,竟是口干舌燥,他干咽了两口唾沫才说出话来:“玉翅金鳞的美人鱼,不会错,看样子死在食人蚌中已有许多年头了,不是富贵不逼人,富贵一来如天崩,这下真是发达到家了,比同体积的钻石还要······还要值钱······”说到后来语间哽咽,激动得老泪横流:“渔主龙王天后娘娘开眼,让我雷显明能有今天,得了海中青头之祖,驮背人趴铁轨——这辈子值了,就算现在立刻死了也不枉了······”

我赶紧按住明叔的嘴,别胡言乱语,什么叫死也值了?既然得了这海中异宝,现在要是死了那便是万万不值,明叔恍然大悟,连忙用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不住祷告冥冥沧海,自己刚才说的都是放屁,一个字也不能算数。

我和胖子懒得去管情绪失控的明叔,都把脑袋钻进盖住大蚌的雨衣,想开开眼,好好瞧瞧什么是青头之祖,但这一看只下,除了吃惊之外,脑子里都没剩下别的念头了,我自认为在古墓中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可那些全部加起来,似乎也不及眼前蚌中之物。

只见微微颤抖的蚌肉中有一尾孩童般大小的怪鱼,那鱼人首鳞身,其实说是“人首”只是酷似而已,还和真正的人有很大区别。有些象是个没长开的怪胎,人手般的两鳍和背脊青盈如玉,光润流彩,与全身灿若黄金的鱼鳞辉映生光,眩目离奇,我发现那鱼身已经质化多年了。之所以尚可发光,是因为那近似女子人头的鱼首口中向外张开,嘴里露出半颗颔着的明珠,珠气纵横,映得金鳞玉翅月华四溢,使人不可逼视。

我看得眼睛发花,赶紧揉了揉眼,把那雨衣重新遮住。问明叔这个鱼地尸首怎么会变成这样?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想象不出个所以然来,它究竟价值几何?

明叔说这东西太珍贵了,端的是件海底天造奇珍,想那老蚌孕珠(蛋),盖无质而化为有质,月者水之精,珠者月之精,老蚌全仗千万年吸取月之精华,成就海底灵珠。如果天上没月光,海里蚌螺就不会颔珠,每当月满之际,老蚌玩珠,会引来无数水族,肯定在千百年前的某一夜满月。有一尾成形的人鱼在海底被食人蚌中的明珠所吸引,于是它悄然接近,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游进“砗磲”敞开的壳中,一口吞了灵珠就想遁去。

海底水族的这种行为在蛋民口中,历来唤做“夺丹”,这人鱼虽能踏波逐浪,可它在海底游得虽快,却没有食人蚌两壳闭合得快,被老蚌裹住丢了性命。人鱼的尸骸为何隔了这么多年,不但没有化去,却质化如玉了?因为这稀有珍异地“南珠”。在自古以业,就被称为“驻颜珠”。死者含之,尸身能够不朽不化,日久郁为枯腊,古时富贵之人死后下葬,尸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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