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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修神更爱美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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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如意农家》作者:萧九离

【文案】
女画家穿越成古代农家母
夫妻和睦,儿女孝顺,生活和美,幸福如意。

【一句话简介:女画家穿越到古代农家的幸福生活】

架空背景,免考据。另,感谢风华绝代、才华横溢的封面君。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兰兰 ┃ 配角:刘秀,罗婉,刘俊,刘景 ┃ 其它:种田文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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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穿成悍妇

傍晚,日头斜挂在天边,染出一片红霞。
    河西刘家村东头有三颗枣树,枣树边上是个齐齐整整的院落,院子门口聚着两个小媳妇,蹲在枣树下嚼着舌头。
    刘富家的翠姑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伸了伸脑袋,听着从院子里传来隐约的女人哭喊声,撇了撇嘴:“刘木匠他这大儿媳妇也真是娇气,生个孩子都这么大阵仗。当年我生我家大小子的时候,上午还在田里做活呢,肚子疼,往草垛子里一钻,自个就把我家大小子生出来,我婆婆直夸我好生养,能生儿子。谁像小婉,平日里瞧着皮娇肉嫩,生个孩子,生了两宿都没生出来。”
    “就是啊。”刘胜家的芳姑点头附和道,“我生我家大闺女的时候,也没这样过。你听听这喊的嗓子都哑了,依我看啊,这小婉恐怕是不行了……啧啧……”
    芳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翠姑转头瞧了一眼刘木匠家的院门,啐了一口:“当初我要把我侄女说给刘木匠家刘俊,他家非不要,非要娶个弱不经风的病怏子。这不,孙子没抱上,媳妇再没了,还得把彩礼钱赔进去,真是不听我翠姑言,吃亏在眼前。”
    “可不是么。”芳姑点头附和道,“要是刘俊当初娶了你侄女,这会肯定顺顺利利报上大胖小子。依我看啊,这小婉就算能生下来,也肯定是个女娃。”
    “你们两个乌鸦嘴,说什么呢?”
    院子们哐当一声被人从里头踹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冲了出来。那妇人粗手大脚,打扮的利落干净,此时双手叉腰,满眼通红。正是刘木匠的媳妇张兰。
    “你们两个懒婆娘,躲在我家门前说什么鬼话!谁刚说小婉生女娃的?呸呸呸,晦气!站出来,看我不撕了她的嘴!”张兰三十左右的年纪,样貌秀气,可周身透出十足十的悍妇气息,镇的翠姑芳姑齐齐打个哆嗦。
    “没……兰嫂子,你听岔了,我跟芳姑说隔壁村的小媳妇的事,没说你家小婉。”翠姑一个激灵,冲芳姑使了个眼色。芳姑会意,忙点头如倒蒜:“是是,没说你家小婉。你家小婉一看就能生大胖小子,兰嫂子你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
    张兰哪里吃她们这一套,提着嗓子大骂:“我家小婉要是没能平平安安给我生个胖孙子,那都是你们咒的!等我去你们家,砸了你们的房子,烧了你们的田!瞧你们那邋遢样子,别往我家门口站,平白脏了我家的地界!赶紧给我滚!”
    张兰是村子里有名的悍妇,叉腰骂街能骂个三天三夜不歇不重样,打架撒泼更是不输人,可谓刘家村一霸,村子里的男男女女都怕她几分。
    翠姑芳姑只是闲来无事想听个壁脚,谁知道竟然把这尊瘟神招惹来了,忙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落荒而逃。
    张兰打发了二人,复又回院子,听见屋子儿媳妇罗婉叫的凄惨,心里一阵烦躁。
    罗婉丈夫刘俊蹲在门前,呆呆的往产房里看去,目光满是无力。他与罗婉青梅竹马,一年前罗婉嫁进门,新婚不久就怀了孩子。当时两人喜上眉梢,谁想到好景不长,罗婉竟然难产了。起初张兰还请了村里的稳婆来瞧过,可是大家都说是难产,谁也没办法。张兰心疼银子,就将稳婆都赶走,自己接生,让女儿刘秀烧水打下手。
    张兰推开产房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罗婉半身赤/裸,孤零零一个人躺在木板上,身下垫着破布和草木灰。大腿臀部沾着灰,混着浊水,看着吓人。
    罗婉尚有意识,知道有人推门,抬头看一眼,勉强喊了声:“娘……”
    “哼!不争气的东西!你要死就自个死,别带着我孙子给你垫背!”张兰提着嗓子冲罗婉骂道。眼瞅着儿媳妇快不行了,心想着这会不光大胖孙子没抱上,还得把当初娶罗婉过门的银子,聘礼,还有罗婉这一年来的嚼用赔进去,顿时觉得一阵光火。
    “秀秀,水烧好了没有?”张兰没好气的往厨房喊了一句。
    “娘,正烧着呢,马上就好。”九岁的刘秀守着灶台扇风,小脸乌黑全是灰。大嫂罗婉难产两天两夜,刘秀给母亲张兰打下手给嫂子接生,也足足两宿没合眼。
    刘秀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姑娘,生的瘦瘦弱弱,此时已有些站立不稳,勉强蹲着烧水。
    “你这个死丫头,赔钱货,笨手笨脚,能干什么!”张兰破口大骂,冲进厨房,瞧见刘秀蹲着,一把揪着她的耳朵将她提起来,骂道:“一个一个都不给我争气,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娘,我没有!”刘秀带着哭腔。
    张兰最是重男轻女,素日里对女儿刘秀动辄打骂。此时心里气儿不顺,随手甩了七八个耳光,将刘秀打到墙角,这才觉得解气一些。
    刘秀捂着脸,不敢哭,连滚带爬的滚到灶台前用力扇风,生怕自己再被打。
    张兰心里一合计,罗婉这怕是不行了。儿媳妇死了不要紧可以再娶,可若是连她肚里的胖孙子都没了,那可亏大了。在张兰心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连牲口都不如,留着只是浪费粮食而已。
    横竖罗婉都要去见阎王了,可不能叫她带着自己的胖孙子去。张兰心一横,抄起菜刀,对刘秀说:“秀秀,水开了,打盆开水来。”
    刘秀瞧着张兰抄起来菜刀,心道不好。在乡下,若是女子难产,大多人家都选择弃大保小,生生将产妇肚子剖开取出儿子,而产妇必死无疑。看张兰这架势,是要去剖开罗婉的肚子取孩子了。
    刘秀心里咯噔一声,她那嫂子平日里细声细气,脾气最好,刘秀很是喜欢。如今眼见大嫂即将被剖腹惨死,刘秀一下慌了,嘴里应付道:“娘,我去拿盆子。”
    说罢,逃似的跑出厨房,跌跌撞撞扑到大哥刘俊身边,小声哭道:“哥,娘拿刀子了,要把大嫂肚子剖开,你快想办法救救大嫂!”
    刘俊双目血红,噌的从地上站起来。
    刘俊平日里虽然孝顺,不敢忤逆自己的悍妇娘,可是事关他心爱媳妇的生死,他不能由着自己娘生生剖了自己媳妇。
    “秀秀,你去屋里照看你大嫂,我去拦着娘。”刘俊吩咐道。
    “好,哥,我去了。你一定要拦着娘啊!”刘秀抹了把脸,进了产房。
    “嫂子。”刘秀趴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罗婉,急得直哭,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从怀中摸出她私藏的粗红糖块塞进罗婉嘴里为她恢复点力气,道:“嫂子,你要争气,把孩子生出来。娘要拿刀剖你的肚子,你再不生就来不及啦!”
    罗婉一惊,紧紧咬着嘴唇。她嫁入刘家一年,虽然知道婆婆彪悍难缠,可谁能想到她竟然如此狠心!
    罗婉狠狠一咬牙,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开始用力……
    产房门口,张兰一手拿刀,气势汹汹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儿子,骂道:“俊娃,你是昏了头了,敢拦你娘?你个不孝子,给我让开!”
    刘俊哭着跪下,死死抱着张兰的腰不让她进门,道:“娘,我求你了,别!婉娘会生的,马上就生出来了,娘!”
    张兰想冲进屋里,刘俊死死拦着,正在母子二人僵持之际。忽然听见房内传出“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声。
    “生了生了!”刘俊悲喜交加。张兰一听婴儿哭声,赶忙扔了菜刀,冲里头喊了一声:“小婉,是不是男娃?”
    刘俊顾不上许多,冲进屋里。刘秀正在包裹婴儿,罗婉脸色全白,已经晕了过去。
    刘俊用被子遮住妻子的身子,抱着妻子嚎啕大哭起来。
    张兰跟着进了屋,一眼没看罗婉,急急奔向抱着孩子的刘秀,道:“秀秀,是不是男娃?”
    刘秀低着头,胆怯的缩了缩脑袋,紧紧抱着孩子后退了两步。
    张兰一看刘秀的反应,心知不对,猛的将婴儿抢过去,粗暴的解开刚刚包好的襁褓,拉着婴儿的腿一看,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怎么是个女娃!?又是个赔钱货!”
    说罢,抱着孩子径直转身朝外走。
    “娘!”刘秀惊恐的大喊,“哥,娘把小侄女抱走了!”
    刘俊满脑子空白,正抱着生死不明的媳妇痛哭,猛地听见妹妹喊自己,转头一看,母亲正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往茅房走。
    村子里好些人家,生了女娃不想要的,要么送人,要么直接丢进尿桶里溺死。刘俊知道母亲只想抱孙子,不想要孙女。可那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怎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丧命。
    刘俊忙往外跑,待追上张兰的时候,张兰怀中已经只剩了包孩子的粗布襁褓。刘俊低头一看,赤/裸的女婴头朝下栽在有半桶尿的尿桶里!
    刘俊双目血红,大喊一声,赶忙将孩子捞出来。只见孩子已经憋的小脸青紫,刘俊忙拍婴儿的后背。
    张兰一看,破口大骂道:“你这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过是个赔钱货,溺死再生个胖小子多好?你知道养大个女娃要花多少钱?到头来还不是要嫁给别人家!娘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快把这妮子扔了!”
    刘俊不顾满身骚臭,将孩子裹进怀里,哭道:“娘,这是我亲生闺女,我挣钱养着她,求你给孩子留条活路!”
    张兰素来蛮横惯了,继续骂道:“定是罗婉那贱/妇迷了我俊娃的心窍,今个你就休了那贱/妇,回头娘给你娶个好生养的,生一群大胖小子,给我刘家传宗接代。”
    刘俊重重的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嘴里直道:“娘,儿子求你了,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不然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三口啊!”
    张兰看着素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大儿子,竟然为了两个女人忤逆自己,怒火中烧,心想定是这一大一小两个贱/妇迷了儿子心窍。只要休了大的溺死了小了,儿子就又会对自己百依百顺。
    张兰笃定了想法,猛的往儿子怀里掏去。刘俊早知道母亲脾气,就防着她抢孩子。
    两人在茅房拉扯起来,张兰边骂边抢孩子,刘俊带着哭腔死死护着孩子不让张兰得手。
    忽地,在争执中,张兰一脚踩进尿桶里,脚下一滑,身子朝后摔了过去,后脑勺磕在门口的钉耙上,昏死过去。
    …………………………………………………………………………………………
    张兰兰仰面躺在木板搭成的脚手架上,揉着酸疼的脖子看着刚刚完工的壁画。自她在巴黎画展上成名之后,她受邀去罗马为新建的大教堂画壁画。可以说这是她画家生涯的最得意之做。
    张兰兰出身农家,硬是靠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拼到了大城市。嫁了个同是农村出身的丈夫,起初一年还甜甜蜜蜜,后来检查出张兰兰无法生育,丈夫一下子变脸,公婆从乡下搬过来,天天大哭大闹逼她离婚。而丈夫贪图张兰兰能力强能赚钱,舍不得没了张兰兰这棵摇钱树,虽不提离婚,但却公然领了个年轻的同村小姑娘回家,美名其曰要“传宗接代”。张兰兰大怒,可丈夫却讥笑她“下不了蛋的鸡还敢在家里说话?”,逼她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日子。
    张兰兰性情刚烈,绝不妥协,毅然离婚,一心扑在事业上,不过两年光景,已经跻身世界一流画家的席位,在巴黎画展上一炮成名。如今回过头去瞧瞧曾经深爱的前夫,张兰兰只剩不屑。
    此时张兰兰躺在木板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里盘算着,等这幅壁画完工,她一定要来一趟全球旅行,好好放松放松,享受生活。忽然,只听吱呀一声,身下的脚手架忽然断裂,张兰兰整个人从高高的教堂顶跌落,后脑着地,昏死了过去……
    一觉醒来,张兰兰揉了揉酸痛的后脑勺,眨巴眨巴眼,眼前是一个简陋的农家卧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床边一个□□岁的瘦弱小女孩抹着眼泪哭。从女孩的穿着来看……等等,她怎么穿古装?
    张兰兰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女孩抬头看着张兰兰,哭着道:“娘!”

  ☆、第2章 火冒三丈

张兰兰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忽地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很多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涨的她脑袋快要炸了。
    忽地,嘈杂的人声响起,一大群穿着各色粗布古装的男男女女不知从哪乌拉一下涌进房间。
    一个圆盘脸的妇人走到床边,一把将刘秀推开,虎着脸训斥道:“哭什么哭,你娘摔跤了你不知道心疼,偏偏帮着那狐媚子跟你娘作对!你这个不孝的蹄子,你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你这丧门星害的!”
    刘秀被推搡到角落里,垂着头低低啜泣。
    那妇人又转头对张兰兰陪着笑脸,道:“兰嫂子,你这身子要紧不?还哪不舒服啊?”
    张兰兰揉着脑袋勉强抬头,从原身混乱的记忆中勉强认出,眼前的妇人就是之前在院子门外嚼舌头,被原身赶跑的翠姑。
    “幸亏我跟芳姑路过你家院子外头,听见你家里动静不对,平日里我跟嫂子最是亲昵,一心牵挂着嫂子,怕是出什么事,赶忙拉着芳姑进来。”翠姑忙邀功,“这不刚进来,就瞧见你家俊娃把你推倒啦,幸亏我跟芳姑及时赶到,要不然啊……”
    翠姑眼神一飘,张兰兰这才注意到,一个少年被两个粗壮的汉子按着肩膀,跪在地上。
    “……要不然啊,谁知道你家俊娃鬼迷心窍,会干出点什么好事啦。”翠姑撇撇嘴,道:“我瞧着嫂子家的俊娃是个好娃儿,定是叫他那狐媚子媳妇挑唆的,竟然敢跟自己老娘动起手来。”
    张兰兰抬头看向刘俊,见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死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自古只有老子打儿子,今个你还反了天了,竟然打起了老娘!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指着刘俊骂道:“我身为刘家族长,定要好好处置你这忤逆不孝的畜生!”
    翠姑眨巴眨巴眼,刘俊媳妇难产,此时只剩一口气,生的又是个女娃,八成会被张兰扫地出门。这会子她救了张兰立了功,正巴巴的想把自己侄女说给刘俊做媳妇呢,自然要护着未来的侄女婿。
    “哎呀我说他三爷爷,俊娃平日里是个好的,村里再挑不出比俊娃更孝顺的。”翠姑忙为刘俊开脱起来,“我看啊,就是罗氏那狐媚子做的怪,挑拨是非,俊娃年轻气盛,枕边风吹多了,难免一时昏了头。这千错万错,都是罗氏的错,族长您可要公正,莫冤枉了好人。”
    翠姑说完,自觉得意的很,朝张兰讨好的笑。她知道张兰这个人素来不喜这大儿媳罗氏,又听见罗氏生的是个女娃娃,恐怕张兰更不待见罗氏。而张兰对儿子一向疼的很,哪里容的了别人说她儿子的不是。此时将错处全推到罗氏身上,那真真是错不了。
    族长捻了捻胡须,道:“说的有几分道理。这罗氏不好好孝顺公婆,传宗接代,反而终日挑拨是非,教唆丈夫殴打婆婆,真是天理难容。若是我家媳妇敢如此放肆,即刻拉出去打死也是使得的。”
    翠姑一听,喜上眉梢,除了罗氏,她的侄女就可以更顺利的嫁给刘俊。要知道张兰虽然难缠,但是刘木匠一手木工手艺闻名乡里,刘木匠家殷实的很。若是这媒做成了,不光有一大笔谢媒礼收,以后成了亲戚常走动,还能时不时来混个吃食打打秋风。
    “族长说的是。”翠姑忙附和,“我隔壁家的王婆给人接生了三十多年,我刚叫王婆瞧过了,说罗氏难产伤了根本,以后再也生不了了。既不能传宗接代,又不孝顺婆婆,这样的媳妇要来有啥用?我看啊,即刻将罗氏拖到刘家祠堂,家法处置,打死了干净。省得叫村里那些个不懂事的年轻媳妇学了坏样子,也回去挑唆丈夫打婆婆。”
    跪在地上的刘俊脸憋的铁青,道:“娘是我伤的,与我媳妇无关!翠婶子你莫要血口喷人了!”
    翠姑砸吧着嘴,道:“俊娃,这会子还要维护那狐狸精,想必被迷的不清。婶子也不怪你,小伙子嘛,年轻不懂事难免叫有心人挑唆了。待日后婶子给你说个懂事能干听话的新媳妇,让你抱上大胖小子,你就知道现在婶子是为你好了。”
    刘俊老实巴交,自然说不过伶牙俐齿的翠姑,只是眼泪滚滚落下,带着哭腔央求族长:“三爷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伤了我娘,跟我媳妇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小婉性情最是温婉,素来孝顺,若是族长不分黑白打死了小婉,那我也跟着小婉去了!”
    “糊涂!”族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张兰兰看着眼前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飘忽忽的仿佛在看大戏,这会才回过神来,勉强从原身混乱的记忆里整理出两件重要的事:
    第一,儿媳妇罗氏难产了两天,现在生死不明。
    第二,罗氏生的女娃,被原身仍进过尿桶里,虽然被刘俊及时捞上来了,可是保不齐孩子有没有性命之忧。
    张兰兰可不想一穿越来就见到两条人命,尤其是这两人还是因原身的过错而死。虽说这身体的灵魂换了,可若是这两人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真是一辈子难安。
    张兰兰刚理清思路要说话,就见到有个妇人掀了门帘进来。这妇人正是与翠姑一起来的芳姑。
    芳姑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她竟然拖着个人!
    张兰兰定睛一看,那个人不正是昏迷不醒的罗婉么!
    罗婉脸色白的像纸,整个人单薄的像纸片,一路被拖了过来,本就带着血污的衣裤混着泥,简直像一块被人丢弃的破布。芳姑麻利的将罗婉拖进屋,顺手往地上一扔。罗婉“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婉娘!”刘俊瞧见自己只剩一口气的媳妇竟然被人从产床上拖了过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按住他的两个大汉,扑向罗婉,脱下外衣裹着罗婉嚎啕大哭起来。
    跟着芳姑身后进来的,还有个婆子,正是王婆。王婆手中抱着个光屁股的婴儿,身上连块布都没裹,就这么光着身子缩成一团。
    “你们真是……够了……”张兰兰揉着脑袋,她不过刚穿越过来半柱香的功夫,一场封建乡村人伦大戏就活生生在她眼前上演。
    蛮横恶毒的婆婆,懦弱的儿子,逆来顺受难产的儿媳,刚出生就差点被自己亲奶奶溺死的女婴,还有一群不知打哪个旮旯角落里钻出来“主持正义”的男男女女,竟然要活活打死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愚昧!简直是一群畜生!”张兰兰一颗心被愤怒烧的火红火红,张兰兰默不作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下地,看着只知道哭的刘俊,心中生出一阵厌恶:媳妇都快被折磨死了,却还只知道哭,毫无作为。这种即护不住老婆又护不住孩子的废物点心,真真不知道有什么金贵的!就凭他长了个j8么?
    “你滚开!”张兰兰一手抓住刘俊肩膀,猛的将他推开。
    原身平时做惯了农活,力气极大,这一推就将弱不经风的刘俊的推到一边。而后张兰兰沉默的抱起昏迷的罗氏,罗氏通体冰凉,跟抱着个冰人似的。张兰兰将罗氏放在自己刚躺的地方,盖好被子。
    “兰嫂子,这狐狸精身上脏,当心弄脏了你的床。”翠姑瞧着张兰兰反常的举动,心里纳闷起来,试探着说了一句。
    “脏?能有你心里脏?”张兰兰厌恶的瞪着翠姑,“你这蠢妇,以为我儿媳妇没了,就会娶你那好吃懒做的侄女进门?想都别想!一家子又蠢又恶毒的东西,再叫我瞧见你进我家院子,信不信我一刀下去,剁了你这没把门的舌头!”
    “哎哎!你这!”翠姑傻了眼,不明白好好的这张兰怎么突然对自己发起狠来。翠姑惧怕张兰要是耍起泼来,自己吃了亏,急忙脚底抹油说家里有事,给溜了。
    张兰兰起身,走到抱着婴儿的王婆面前,恶狠狠的盯着王婆。王婆年纪大了,被张兰兰这么气势汹汹的瞪着,只觉得连站立都不稳了。
    张兰兰将婴儿抢在自己怀里,顺手拿床边的小被子裹住,抱在怀里。
    “三堂叔。”张兰兰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气,眼前这位是刘家村的村长兼刘家的族长,她若是穿越过来回不去了,还是得在这里经营生活的,可不想得罪这么个人物。
    “都是一场误会。”张兰兰抱着孩子道,“是小婉生了孩子,我高兴的不行,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刚好肚子疼想去茅房,就抱着孩子去了。谁知道脚底一滑摔了一跤,俊娃听见动静来扶我,谁知道叫翠姑芳姑正好看见,以为是俊娃对我动手呢。”
    族长捏着胡子,皱着眉头,转头看向芳姑,道:“翠姑不在,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兰兰一记刀子眼甩过去,她可记得芳姑是怎么把罗婉拖过来的。芳姑被张兰兰看的一个哆嗦,忙点头道:“我……我也看的不太清楚,我进去的时候瞧见俊娃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兰嫂子胳膊……”
    “没看清楚就不要乱说话。”张兰兰盯着芳姑,一字一顿的说:“否则不知道哪天,就惹了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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