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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修神更爱美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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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下床,趴在个高凳子上。
刘裕由启蒙读物《三字经》开始教起,每个人都学的异常认真,一家大小跟着刘裕一句一句的诵读《三字经》。
当珍妮儿娘郑悦气喘吁吁的推开刘景家大门的时,看到刘家人端坐成一排,每个人嘴里都异口同声的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话时,差点魂都吓飞了:难不成刘景家的人全都中邪了?
“啊呀我的娘啊!”郑悦吓的后腿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道若不是为了讨好刘木匠,她才不来刘家报信呢!
郑悦的尖叫声打断了院子里的朗朗读书声。正巧刘裕看今天的课程差不多了,便下了课。
孩子们还处在刚识字的兴奋中,叽叽喳喳的聚成一团互相讨论刚学习的内容。
张兰兰一瞧郑悦来了,心道定是没有好事。
郑悦一脸讨好的对刘景笑笑,反应过来刚才刘裕这是给刘家人教书呢,是自己没见识大惊小怪了。
“哟,刘大哥,兰嫂子,我是来给你们家报个信儿。”郑悦搓着手,上次张兰兰威胁她说不给她儿子做家具的事,她还记着呢,这不好不容易找着个跑腿的机会,便上杆子的来巴结了。
“啥事啊?”张兰兰没好气道。
“那个,钱老头没了,明个办丧事,我来通知大伙一声。”郑悦讨好的笑道,见张兰兰一副要赶人的样儿,硬着头皮赔笑脸,道:“兰嫂子,我家大小子前些日子定了亲,还要请你家掌柜的给打几件家具……”
张兰兰哼了一声,这郑悦怕是报丧只是个由头,目的是为了来说做家具的事。
张兰兰目前没想好什么时候说出那一百两银子的事,可刘清念书,又是一笔银子,她可不想和送上门的银子过不去。不过郑悦这么的讨人厌,平时总是跟张兰兰对着干,时不时来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一番,要是就这么答应了郑悦,郑悦指不定还以为张兰兰稀罕她家的银子,求着郑悦给刘景活干呢。
“哦,我家晦气,怕做了家具冲撞你家的喜气。”张兰兰眨巴眨巴眼,她可还记得当时她家失火了,郑悦是怎么来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
郑悦被张兰兰一句话噎的直翻白眼,梗着脖子梗的满脸通红。见张兰兰如此难说话,郑悦把主意往刘景身上打,讨好笑道:“刘大哥,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刘大哥的手艺好,人品好,心肠热。你瞧咱们都乡里乡亲的,这不我家有活就头一个想着刘大哥么?你说这银子给谁赚不是给,不如给咱们村的乡亲,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
刘景虽然不知道妻子和郑悦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刘景压根不买郑悦的账,任凭郑悦将自己夸的天花乱坠,刘景只一句话:“我听我媳妇的。”就将郑悦堵的死死的。
瞧见刘景这么给面子的力挺自己,张兰兰心里不由的有点小得意。
刘木匠都发话了,说听他媳妇的,郑悦知道到底还是得过张兰兰这一关,硬着头皮舔着脸道:“兰嫂子,我当时说着玩呢,你别当真。若是妹子说话没把门的惹的嫂子不高兴,妹子给您赔个不是。”
张兰兰哼了一声,道:“哟,这我可担待不起。不过要给你家做家具可以,可要先去去我家的晦气,省的往后你家有什么倒霉事,都赖到我家头上。”
郑悦一听张兰兰松了口,忙道:“都好说,都听嫂子的。”
张兰兰瞧着郑悦这憋着火却还要讨好自己的样儿,就觉得好笑,道:“回头我得去庙里拜拜,捐个香火钱。这钱你就加在工钱里,不多,就五百文。回头你把工钱准备好,拿了工钱我家掌柜的就上你家做活去。”
五百文可不是个小数目,郑悦顿时感到一阵肉疼。可若是不答应,刘景就不给她做家具了,她请城里的木匠,多花的可不止五百文。郑悦跟吃了个苍蝇似得,垂头丧气,却还要赔着笑脸,一一答应下来,这才离开刘景家。
张兰兰瞧着郑悦的背影,一阵神清气爽,心道这郑悦真真是嘴、贱一时爽,掏银子吧!
☆、第30章 三十如狼
一家人吃过晚饭,刘景就抱着儿子刘清去后院喂小母羊,支走了女儿刘秀,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儿,跟刘清窃窃私语。
张兰兰瞧着那鬼鬼祟祟的父子俩,不知刘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的觉得好笑。
可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兰兰便笑不出来了。
刘裕在家过夜,和小石头睡自己屋,刘清吵着嚷着非要和他二叔睡,美名其曰要多问问二叔私塾里的事,好为将来入学做打算。
刘景搬着个小板凳在张兰兰门外正襟危坐,听见里头儿子闹腾的声音,赶忙进屋,抱起儿子就往门外走。
“唉,你干什么呢?”张兰兰扯着刘景袖子,一脸警戒,“你要把清娃抱到哪去?”
刘景一副正经脸,对清娃道:“娘和姐姐要睡觉,清娃乖乖的,可不能闹腾了。爹带清娃去你二叔那,你和二叔说会话,爹再把你抱回来睡觉。”
刘清只穿了中衣,兴奋的手舞足蹈,拍着手道:“好好,爹抱我去找二叔!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二叔呢!”
张兰兰一脸不信任的盯着这父子俩,刘景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尖,道:“那你得答应爹,过一会二叔要睡觉了,爹就抱你回来,你不许闹,回来要好好睡觉,知道不?”
刘清使劲点头,连忙答应。刘景对张兰兰道:“兰妹,清娃念书的新鲜劲正浓呢,我给他抱裕娃屋玩会,晚些给他送回来,你跟秀儿先睡。”
张兰兰想了想,道:“行,一会你记得把孩子送回来。”
刘景应了一声,抱着刘清出了屋。刘秀已经洗漱完毕,靠着墙睡的迷迷糊糊。张兰兰吹了灯,钻进被窝。
过了不知多久,张兰兰睡的正香,忽然感觉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
“清娃,乖乖睡了……”张兰兰咕哝了一声,止不住的困意袭来,眼皮沉甸甸的,昏昏欲睡,可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那只伸过来的手有些异样,直直往自己中衣里头钻。
温暖粗糙的大手冷不丁的握住张兰兰胸前的柔软,张兰兰一个激灵睁大了眼,刚要翻身,只见黑暗中一个身影敏捷的翻身压在自己身上。
“兰妹……”耳边是刘景略带喘息的低沉声音。
张兰兰顿时觉得头皮炸开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张柔软带着男性气息的嘴唇已经覆盖在她的唇上,搅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待到她反应过来时,胸前已然毫无遮挡,如成熟蜜桃般的春光乍泄,全印在刘景灼灼的双眼里。
“你干什么!”张兰兰气急了,没想到刘景竟然没按照约定将儿子抱回来,而是自己摸黑上了床,还……还做出这般恼人的事!
“兰妹,我好想你。”刘景双手箍着张兰兰的胳膊,在那诱、人蜜桃上啃了一口,气息火热的快要将张兰兰燃烧起来:“我都好几个月没和你亲近了,兰妹,你是要憋死我么?”
张兰兰恼他,挣扎着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忽的感觉到旁边熟睡的女儿翻了个身。
“别把秀儿吵醒了。”刘景轻轻在张兰兰耳旁说,一只手轻轻摸索着张兰兰的面颊,照着那抹嫣红,温柔又霸道的吻了下去。
张兰兰只觉得跟飘在云里一般,不知怎么的,衣裳一片片落地,不知怎么的,身子便同刘景绞在了一起。
“兰妹,给我,好么?”刘景箭在弦上,但尚存最后一丝理智,他不想强迫妻子。
张兰兰浑身滚烫滚烫,脑子也混沌不清,只觉得身子里似有一团火,唯有眼前这男人,能熄了那火,能平息了那渴望。
“……好。”张兰兰咬着嘴,从齿缝里溢出销魂的近乎呻、吟的一个字。
刘景的身子一颤,正要朝着他日思夜想的桃花源地进攻,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小儿的大声啼哭。
“哇!哇!娘!我要娘!”刘清的哭声响彻屋子,把熟睡的小甜甜也吵醒了,两个娃娃一起哇哇的哭,这下全家都醒了。
“小兔崽子!”刘景狠狠咬牙,飞快的拉上衣裤穿上。张兰兰慌慌张张的拉了衣裳穿上,冲隔壁喊道:“清娃,娘在这呢!”
刘秀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揉揉眼。张兰兰不想女儿看见自己衣着不整的样儿,赶忙拍着刘秀的后背,口里哄着:“秀儿继续睡,娘去看看你弟弟。”
张兰兰瞪了刘景一眼,穿好衣裳去隔壁房里瞧儿子。刘景又是委屈又是心塞,自己好不容易把儿子哄去弟弟房里睡觉,终于有机会跟妻子亲热亲热了,谁知道那臭小子!
唉!刘景黑着脸,仰天长叹,自己趁着夜色批了件衣裳,钻进了茅房,脑子里回响着方才妻子的模样,开始“安抚”那高高支起的帐篷……
张兰兰进了刘裕屋子,见刘清正坐在床上大哭。
“娘在这呢。”张兰兰忙过去哄儿子。
刘清一见母亲来了,呜呜哭着钻进母亲怀里。刘清方才做了个噩梦,醒来本想找娘的,谁知道娘竟然不在身边。刘清忘了晚上自己睡在二叔房里的,顿时以为娘不见了,不要他了,便伤心的哭起来。
刘清这次吓的不轻,张兰兰哄了好半天才将刘清哄好。这时刘景已经解决完毕,进来瞧瞧情况:只见刘清这小兔崽子整个人都钻进他媳妇怀里,那两只肉呼呼的小手还抓着他媳妇胸前的衣裳!
小兔崽子!坏了你老子的好事!唉那小爪子,抓哪呢!?那是你爹我摸的地方!
刘景黑着脸,在刘清屁股蛋子上轻轻捏了两下,道:“你个小兔崽子!就这点出息?”
刘清被爹爹一训,更往娘怀里钻,整个人挂在张兰兰身上。
张兰兰知道刘景好事被打扰,心里必定甚为不爽。不过谁叫那是你儿子呢?受着吧你!
“我抱清娃回屋睡觉,你就跟裕娃小石头睡吧。”张兰兰抱着儿子走了。
刘景叹了口气,认命一般乖乖脱鞋上床,跟弟弟他们挤一张床睡,心里默默问自己:那明明是自己媳妇,到底啥时候媳妇才能让他吃上口肉啊!
这边张兰兰抱着刘清回来,安抚了好一阵,哄着儿子睡下,自己这才躺下。可一想起方才和刘景发生的事,就觉得身子里憋了团火一般难受。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原身正是三十出头、四十之间的年纪,正正是需求最最旺盛的时候,虽然张兰兰理智尚在,可“嘴上说不想要,身体却很诚实”这句话正是她现在的最好写照。
张兰兰逼着自己闭上眼睡觉,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刘景的身影。方才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那个男人的强壮。长年累月做体力活的刘景拥有一副充满结实肌肉的修长身躯,健美有力的大长腿,结实有力的腰线,还有那胸肌腹肌……再配上那张帅帅的脸……根本就是个帅的不要不要的人肉打桩机!
张兰兰越想越觉得简直睡不着!
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张兰兰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再看看旁边睡得正香的刘清,张兰兰轻轻在那小包子额头上亲了一口。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早起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张兰兰盯着两个黑眼圈,轻手轻脚的穿衣洗漱,走到院子里活动活动。
朝阳还没冒头,东方只有几丝亮光,微弱的照在大地上。清晨的农家小院平和而安静,空气清新的仿佛被洗涤过一样,带着微微的凉意。张兰兰深深吸一口气,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纯净的空气浸润,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兰妹……”身后一声轻轻的呼唤响起,看来睡不着的不止是张兰兰一个人。
张兰兰回头,刘景目光灼灼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般。张兰兰受不了那目光,低下头,目光扫过刘景小腹下,见他上身的衣摆遮盖的地方,有可疑翘起的角度,隐约勾勒出“宏伟”的粗壮。
马蛋!张兰兰咬着牙,差点忘了男人大早上的会“起立”。
刘景看着妻子,吞了吞口水。他昨晚虽然自行解决了一发,不过实在是憋的难受,今早格外肿胀,好不容易躺着平静了心情,想来院子里转转分散分散注意力,谁知道一出门就瞧见妻子立在微微的晨光里,格外好看。
于是刘景又不争气的“起立”了。
刘景感受到妻子的目光从自己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滑过,只觉得一阵热血上头,越发涨的难受。
张兰兰轻轻咳嗽了两声,刘景的脸腾的红了,匆匆跑去茅房,心里盘算着要尽快把烧掉的那几间房盖回来,省的那几个小兔崽子成天霸占着自己媳妇!
过了没多久,家里人陆陆续续都起床了,刘清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儿,在院子里快乐的蹦跶撒欢,丝毫不知道昨个晚上自己哭了一场,坏了他老子的好事。
今个钱家给钱老头办丧事,按照刘家村的规矩,每一户都要去参加的。虽然说钱大夫妇曾经跟刘景家有过节,不过毕竟去世的是钱老头,死者为大,张兰兰觉得自己还是得去一趟。
因着要送刘清去念书,又多了笔开销,刘景吃过早饭就开始做木簪。按理来说,刘景家去个一个人随个礼帮忙就够了,张兰兰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就够了,可临出门时,忽然见到钱大夫妇两人上门,两人手上还都提着东西。
张兰兰顿时警惕起来,这两个人不在家里办丧事,跑他家来干啥?难不成还是贼心不死的想让刘景做棺材?
☆、第31章 丧礼风波
钱大夫妇满脸尴尬,显然很不情愿的踏进了刘景家院子门。
刘景放下手里正在做的活,一言不发的盯着钱大和周氏。张兰兰瞅着那两人,猜测他们的来意。
钱大嘿嘿的干笑着,看了看刘景,又看了看张兰兰,显然知道自己先前得罪这家人,这会子又来求人家,饶是钱大夫妇脸皮那般的厚,面对刘景一家的冷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钱大咽了口吐沫,将周氏往前头推,口里道:“你去说,快去。”
周氏被钱大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又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陪笑,将提着的礼堆在刘景脚边,道:“刘家大哥,这么早就起来做活啊?”
刘景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打磨发簪,懒得搭理周氏。
周氏又对张兰兰陪笑脸,却又受了白眼,退缩着想躲到丈夫身后。钱大见妻子出师不利,小声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平日见你能说会道,怎么关键时候道成了闷葫芦。”
周氏低着头,心道你能你去说啊!又不敢明着顶撞钱大,真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在钱大夫妇僵持之际,刘裕出了屋,一脸不解的看着院子里气氛有些诡异的四个人。
那钱大一见刘裕,眼睛亮了亮,猛的将周氏往刘裕那推了出去。周氏跟个滚地炮似的,几步冲到刘裕面前,扯着刘裕的袖子嘿嘿笑着:“裕哥儿在家啊,瞧裕哥周身这气度,一瞧将来就是官老爷,读书人就是跟我们庄稼人不一样。”
刘裕皱了皱眉头,抽出袖子,道:“读书人与庄稼人都是人,有何不一样?纵然我读了几本书,也不能忘了本。”
周氏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很是尴尬。
张兰兰看不下去这鬼鬼祟祟的钱大夫妇,一只手拎着周氏将她从刘裕身边拽过来,省得她一会又一屁股坐地上冤枉刘裕打她了。
“说吧,你们今个不在家给你们爹办丧事,跑我家来干什么?”张兰兰盯着钱大道。
钱大搓着手干笑:“我、我几个兄弟在家操持呢,我是、是出来想请你家裕哥儿帮个忙。”
钱家办丧事,刘裕能帮什么忙?刘景夫妇面面相觑。
“是这样的……”钱大将事情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无论是红白喜事,主家都要有能写会算之人来记下往来亲朋的礼单,并结算随礼的帐目。钱家原先请了个老先生,可那老先生突然得了急病来不了,村里子识字的人极少,全都去了城里谋生做活,如今村里子的读书人,唯有正巧回家的刘裕。
所以钱大虽然知道自己先前得罪了刘景家,可事到如今,实在是没有别的人选,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刘家。
“这是我们送给裕哥的礼,还有五百文的报酬。”钱大将礼物和银钱奉上,好声好气道:“先前是我们夫妇二人不懂事,惹了刘家大哥不高兴,我们在这陪个不是。就请刘大哥看在我爹的份上,帮我们这一回。”
周氏也跟着附和,夫妻两个又是作揖又是认错,完全不见原先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倒是把张兰兰给逗乐了。
刘景听完,沉默了下:“行,那我就不计较了。不过具体去不去,还要裕娃自己说了算。”
毕竟死者为大,刘景不想在人家丧事上故意给人为难,这事就算是应承了下来。钱大夫妇间刘景松了口,千恩万谢的将礼物和报酬放下。
小石头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不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便问屋里的刘俊。刘俊撇了眼钱大夫妇,冷笑了一声,将他们扣着刘景非让他做棺材的事给小石头讲了。
小石头听了,沉默了一下,趴回床上躺着,心里有了盘算。
张兰兰本就打算去钱家的,这会正好同刘裕同去。一路上只见钱大夫妇对刘裕恭恭敬敬,毕竟刘裕是读书人,村里的村民天然就对读书人怀着敬畏。
到了钱家,钱大夫妇先是端出好菜好饭请张兰兰和刘裕美美吃了一顿,这才恭恭敬敬请了刘裕去做事。张兰兰随了礼,按照村里的规矩,村中妇人是会在红白事上互相帮衬干活,可钱家人哪敢劳动刘裕的大嫂啊,周氏好声好气的将张兰兰请出了厨房,不敢劳烦她干一点活。
刘裕还在钱家,张兰兰不想撇下他独自回家,反正厨房那些粗活累活用不着她,她索性乐得清闲,去帮刘裕打下手,磨个墨整理下桌子。
刘裕收随礼记账的桌子摆在灵堂外头,张兰兰将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尽收眼底。灵棚里跪着钱老头的几个儿媳,几个儿媳妇一看都是不是省油的灯,各个干嚎的哭,却没人流下过一滴眼泪。
张兰兰这边给刘裕打下手,忽地就听见后面灵堂里传来了骂声,好奇的走进去一瞧。
好家伙,钱家四兄弟竟然不知为何打成了一团,几个儿媳也帮着各自的丈夫打架,几个钱家孙子辈的看着各自的爹娘打架,几个半大小子也扭打成了一顿。灵堂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混乱中,连摆着排位和贡品的桌子都被踢翻了,各色瓜果混着灰滚的到处都是,有的被人踩的稀烂。
我的娘哟,这是玩的哪一出?张兰兰抚额,忙大呼叫人来帮忙。
这会子众人正在后院吃席呢,听见张兰兰呼喊,一大帮人呼啦啦的涌来过来。
这些来客里头有钱家几个媳妇的娘家人,见自家女人姑爷被打了,也都卷着袖子纷纷加入战局。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张兰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人从前堂打到后堂,围着装钱老头的棺材打的不可开交。
刘裕听见里头响动,也忙来看。他个文弱书生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只见每个人都打红了眼,抓咬掏裆这种下、流手段都用了。不知是谁被人推了一把,狠狠撞在棺材上,竟然将棺材撞翻了!
钱老头穿着寿衣,骨碌碌从棺材里滚了出来,面色铁青,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简直死不瞑目的样儿!
是啊,这人还在灵堂棺材里摆着呢,儿孙就打成一团,还把死者从棺材里撞了出来,搁在谁身上,谁都得死不瞑目!
钱老头突然掉出来让那伙打架的人停顿了一下,而后竟然打的更凶。
钱家老二老三骂钱老头偏心,把祖上的宅子留给老大,钱大骂钱四卷了老爷子的家产,自己只得了这破宅子还要给钱老头养老,老二老三不但不养老不出丧事钱,竟然还想偷偷把丧礼的份子钱瓜分。钱二钱三表示自己一点家产没分到,就不该出办后事的钱,家产全叫老大老小占了,自己那点收的随礼钱怎么了?
钱家四兄弟本就有积怨,此时为了礼钱怎么瓜分爆发了,几人打的如火如荼,连钱老头的尸身都不管,混乱中还有几个人踩到了钱老头,钱老头原本平平整整的寿衣,被踩的皱皱巴巴滚的一身是灰。
刘裕看的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次看见为了争几个礼钱而如此丧心病狂的一群人。
钱二钱三打了一会,突然想到了相亲们的随礼钱都在刘裕那记录暂存。钱二忽地朝刘裕那边冲了过来要抢钱,钱三看见他二哥动作,也反应过来。
张兰兰眼见钱二要将刘裕掀翻在地,眼疾手快的拉了刘裕就跑,留下钱二钱三兄弟俩为抢随礼钱打大出手。
钱家兄弟大闹灵堂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有村民去叫了钱家族长,钱族长领了三十多个壮汉,浩浩荡荡赶了过来,这才将那群打架的人分开,将钱老头的尸身重新装棺。
张兰兰带着刘裕回家的时候,刘景正坐在院子里抱着小孙女晒太阳。一家人听见张兰兰讲述在钱家办丧事的见闻,都觉得匪夷所思。
张兰兰觉得这件事除了因为钱家的家教不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钱老头偏心,没有一碗水端平。
钱老头生前最宠爱小儿子,将小儿子宠的无法无天,不知孝顺父母。后来分家时,钱老头将家中最值钱的金银细软都分给了小儿子,将不值钱的老宅子给了大儿子,只拿了两亩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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