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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修神更爱美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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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折腾了一宿,这会见张兰兰平安返家,只觉得浑身的乏劲儿涌上来,各自吃了早饭,便回屋歇着。章凌在刘家用了早饭,急匆匆回家给祖父报平安去了。
今个是大年初一,因刘景一家迁入城里,倒没什么亲戚要走。况且出了这事,哪里还有心思走亲戚啊。章枫毕竟是救命恩人,刘裕自告奋勇,去私塾陪着章槐老先生,顺便看看章大人是否平安回家。
好好一个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连最闹腾的刘清也没了玩耍的心思,将剩下的炮竹丢了,自个回书房念书去了。
“这孩子,大过年的,该歇歇了。”张兰兰心疼小儿子,要去书房将刘清拎回来,却被刘景拦住了。
“随他去吧。”刘景道,“清娃说要早早考功名,叫谁也不敢欺负他娘。你就成全孩子这份孝心吧。”
张兰兰便作罢,只亲手做了热乎乎的汤面,叫刘清吃了,暖暖和和的看书。
傍晚十分,刘裕从私塾回来,一进家门便眉飞色舞。
“章大人真真威风!”刘裕一脸敬仰神往的样儿,道:“夫子不放心,便叫凌哥儿去探消息,我央着他带我同去。我们一气跑到衙门,远远瞧见章大人穿着官服坐在堂上正审案呢!你们瞧着平日里知府大人威风的很,可他见了章大人,跟耗子见了猫似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刘裕绘声绘色的跟家人讲述章枫审案的事,眼里满是崇拜。
“这会章大人回私塾了没?”张兰兰问道。
“还没呢,章大人叫我们先回来。凌哥儿回家给夫子报平安,我便回来了。”刘裕喝了水道。
“章大人平安无事就好。”张兰兰这下才是真的放心,毕竟章枫大人是为了救她,提前发难。其实他原可以不管她的,由着她被人强迫作画,反正只要她画了,知府家倒不会把她怎么样,横竖受些委屈罢了。
张兰兰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本想送份厚礼作为答谢,可转念一想,一来章枫位高权重,未必缺这些普通的东西,二来显示不出自己的诚意。
张兰兰打定主意,等见了章凌,问问他叔叔喜欢什么再做打算。
章大人忙着审案,因里头牵涉甚广,故而一直忙到十五才告一段落。这次知府是彻彻底底的落马,知府本人以及相关主犯被斩首,家眷流放。
刚过十五,刘景夫妇便亲自去私塾,登门道谢。
半个月没见,章枫比先前瘦了一些,想必乃是查案辛苦劳累所致。张兰兰亲手做了些徐州特色的糕点小菜,用食盒装着。
章枫并不矫情,爽快的收下,笑道:“今个倒是能加菜,有口福咯。”
“多谢章大人救命之恩。”张兰兰福身行礼。
“哪里的话,我身为朝廷命官,岂有看百姓受难而坐视不理的道理。”章枫笑道,“再说,你是凌儿的师父,岂能让那些宵小之辈以为我章家人的恩师是好欺负的。”
“理是这么个理。”张兰兰着仰起手里的一卷画,“我有份礼物送给章大人,还请大人笑纳。”
赠画答谢。
牡丹大师的画,千金难求,此次又是谢礼,章枫万万没有推辞的道理,急忙道:“大师赠画,我岂能不收!多谢大师了。”
张兰兰道:“章大人先看了画,再谢不迟。”
画卷缓缓在章枫眼前展开,画上坐着的三个人,最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的是父亲章槐,父亲右手边立着的则是自己,父亲左手边站着侄子章凌。
“京城距离徐州山高路远,这幅全家福送给章大人,已解大人思乡之苦。”张兰兰道。
章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郑重道谢,小心翼翼的将画收了起来。
日子一霎眼又过半月,刚出了正月,章枫便要启程回京。刘裕刘清都很舍不得章大人,因为这些日子章大人得了空便会去书房指点他们功课,虽说是因为沾了章凌的光,不过刘裕刘清也着实学习了不少。能得到当朝探花的指点,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也够让人受益匪浅的了。
此次同章枫一道回京的还有巡抚大人。本次查案巡抚亦有功劳,加之巡抚考满,进京叙职,便约章枫同行。
巡抚走的急,可忙坏了巡抚太太,要将整个家搬回京城可没那么简单。所以巡抚太太暂留徐州,张罗搬家事宜。
临走前,巡抚太太特意派人请了张兰兰过府一叙。
巡抚太太自然之道大理寺卿章大人的身份,也知道张兰兰是章枫侄儿的师父,这样的身份比起之前的绘画大家身份,自然要贵重的多,所以走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处理处理,省的日后留下嫌隙。
张兰兰倒是很意外,不晓得为什么巡抚太太要在走前特意请她过去说话。原先她们两个不过因为画画结成利罢了,私下的交情有限。毕竟一个是官太太,一个是民妇,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张兰兰进了巡抚太太屋子,照往常一样两人说了些客气话,张兰兰明显感觉到巡抚太太的态度热络了许多。她很有自知之明,显然这是因为章家人的缘故。
张兰兰很是好奇,巡抚太太究竟找她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让她画画?张兰兰倒是不反感给巡抚太太画画,毕竟她一直待她不错,临走时赠幅画也说的过去。
吃了会茶,又用了点心,张兰兰瞧着巡抚太太的神色,知道终于进入正题了。
本以为是来求画的,谁知道巡抚太太完全不提着一茬,反而叫收下的仆妇压着个人进来。
“大师瞧瞧,可还记得她?”巡抚太太笑道。
张兰兰仔细瞧那女子,见她被打的浑身是血,脸肿的厉害,仔细一瞧,勉强能认出容貌,竟是那丫鬟芸姑娘。
“是芸姑娘?怎么变成这幅模样?”张兰兰吃惊道。
巡抚太太仔细瞧她神色,见她是真的不知,不似作伪,便道:“这吃里扒外的贱蹄子,若不是她,哪能害的大师大年三十被人强行压走!”
张兰兰张大嘴巴,她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巡抚太太告诉张兰兰,原来大年三十那日,她派丫鬟芸儿去表妹知府太太家送礼,正巧知府太太正发愁给家里长辈送个什么了不得的礼,好在妯娌面前显摆显摆。芸儿便出了馊主意,说有个牡丹大师画画乃是一绝,不如叫她来画画。知府太太是个耳根子软的,又与芸儿交好,一听这主意好,便叫家丁去“请”人。
这一“请”,便请出了一件□□烦。
“这贱蹄子估摸是记恨我罚她银子,又不敢把火冲着主子发,便想些个损招,来让你过不舒坦。”巡抚太太道,“这等刁奴,我岂能容她!”
而后巡抚太太当着张兰兰的面儿发卖了芸儿。
芸姑娘一听主家要卖了自己,忙哭喊着磕头,道:“太太,我错啦,我再也不敢使坏啦!”
巡抚太太冷笑道:“你这一肚子坏水的奴才,我若留着你,谁知道哪天你再干出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留你不得!”
芸儿又对张兰兰磕头道:“大师,救救我吧!我被卖了定是死路一条!大师我知错了,从前是我叫猪油蒙了心,做了些坏事,我如今知错了,求大师救救我!”
张兰兰看着形容狼狈的芸儿,叹了口气,道:“当初你昧了我的银子,太太叫你来登门赔罪,我受了你的礼,便不再计较,谁知道你暗暗记恨在心里,找着机会不叫我好过。你若是初犯,我尚可当你一时糊涂,今个我若是再不计较,往后谁知道你会怎样对付我?”
巡抚太太见张兰兰并没有给芸儿求情的意思,努努嘴,便有几个粗壮的婆子来将她拖了出去。
☆、第53章 清明祭拜
芸姑娘是巡抚太太的奴婢,要打要卖全凭主家心意,巡抚太太打定主意要杀鸡儆猴,整整家里奴婢们的风气,顺便卖个顺水人情给牡丹大师,一举两得。
芸姑娘被拖了下去,张兰兰又同巡抚太太说了会话,便告辞了。
刚出正月,西北边境有夷人来犯,打起仗来。徐州位于南方,距离西南边境八竿子打不着,这边的百姓该干嘛干嘛,除了多交些税之外,生活与往日无二。倒是小石头的生意随着战事越发的火了起来。有战火,就必有伤亡,不论是军士还是被波及的普通西北百姓,死后总想要有口棺材下葬,小石头在战事刚起时,便将棺材铺的连锁店开了过去,这会子西北那边的生意火的不行,订单如雪花片一般,雇了三倍的人手这才勉强应对。
刘景自然抓住机会,把木材生意做了过去,刘景同刘俊想了法子,和一家镖局合作,专门运送木材过去,供应小石头的棺材铺。
刘景刘俊父子忙的脚不沾地,起初还每日回家,后来忙的没日没夜,索性住在家里。张兰兰担心他们熬坏了身子,每日精心做了饭菜送过去,亦是十分忙碌。西南战事持续了一月有余,终于在朝廷的大军镇压下平息。小石头赚的盆板钵满,刘景家亦不差,均狠赚了一笔。
战事平息,刘景父子终能歇口气。而后清明节至,该是回乡祭拜祖先的时候。
刘景的铺子如今生意红火,赚了钱除了够家人花销之外,还结余许多。刘景想着自家祖坟简陋,父母当年下葬连口棺材都没有,如今自己手头有钱,便想重修祖坟。而岳父岳母的坟墓亦是年久失修。刘景便打算找个风水师傅瞧瞧,选块风水宝地,将两家老人的坟牵过去,好好安葬。
刘景这个想法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待到清明祭拜之后,便找风水先生来看。
清明那天,全家起了个大早,将祭祀的祭品纸钱从屋里搬出。因刘恬太过年幼不宜去坟地祭拜,所以罗婉留在家中照顾孩子。刘景提前把店里拉货的马车赶来,清扫干净又铺了软垫,载着全家人去往河西刘家村。
清明祭奠的人极多,一路上碰见好些人拖家带口的去郊外祭拜。刘景赶着马车一路前行,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瞧见刘家村了。
刘景父母的坟地和张兰兰父母的坟地挨的不远,刘景并没有赶着车进村,而是直接将马车赶到村外的山脚下祭拜。
摆好祭品,焚香,烧纸钱。一家人磕了头,刘景刘裕两兄弟默默的对着父母的坟头,刘景絮絮叨叨的将这些年家里的情况念叨了一遍,如今家里日子越来越红火,裕娃考上了童生,今年要考秀才了,就连刘清也开蒙念书了……
而后又去祭拜了张兰兰的父母。
祭拜完两家老人,已经过了正午,刘景赶着马车回村,一家人回了老宅子。
老宅子还是那副模样,由于张兰兰临走前曾托付隔壁大嫂照看屋子,故而这会屋子并不显得破败,只是许久没有人住所以少了人气罢了。
厨房里锅碗瓢盆还在,刘秀同刘清去外头捡了拆火回来,刘景去挑水,张兰兰将厨房收拾一下,简单能做饭。
食材是从城中的家里带来的,放在马车上,这会取下来洗洗便下锅。彼时住在村子里时,大家伙最喜欢在院子里露天吃饭,后来搬去了城里,堂屋宽敞,便都在屋里吃。这会子回了老宅子,孩子们将桌子支了出来,一家人如同旧日那般在院子里吃饭。
虽是简单的便饭,一家人吃的有滋有味。张兰兰仔细环顾这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房间,想起了她初来时的种种,不禁生出唏嘘之意。午饭后,并不着急回城里,张兰兰回原先自己的房间,从锁着的大箱子里取出一套被褥来。被褥有些潮气,泛着淡淡的霉味,在院子里晒晒后,铺在她的床上,睡起了午觉。
孩子们也都想念老宅子的紧,叽叽喳喳的到后院玩去了,刘景便走进屋里,躺在妻子身边,静静的抱着她同眠。
“住的时候不觉得,这一走反而还挺想老宅子的。”张兰兰忽然睁开眼睛,低声道。
刘景也睁开眼睛,笑道:“是啊,这一走许久,突然回来了,倒是生出无限的唏嘘。当年我便是在这老宅里出生,后来是在这老宅里娶了你,然后你也是在这老宅里为了我生儿育女……这屋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我亲手打的,从前住惯了并不觉得多稀罕,这会子回来了,瞧着这每一样物件,都能勾起旧日的念想。”
“我也是。”张兰兰翻了个身,勾住刘景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颈窝间,“等儿女都成家了,咱们都老了,就回老宅子来,每日悠悠闲闲的度日。”
“好。”刘景亲了亲妻子的额头,道:“到时候咱们将宅子好好修修,再多盖几间房子,省的孙儿们回来住不下。到时候我要亲手做家具,给每个孩子屋里都做一套。”
“到时候你都老头子了,连斧头都拎不动,还做什么家具。”张兰兰调笑道。
“哼哼,竟然敢小瞧为夫!”刘景眼睛忽的亮了亮,翻身压了上来,邪邪一笑,“为夫就让你知道为夫的威风!”
满室春风……
张兰兰万万没想到刘景竟然大白天的就来了这么一发,不过在旧宅子里,倒是别有风味,幸亏孩子们都玩的兴起,连刘俊都忍不住去河边了,没人突然闯进来破坏他们的好事。
毕竟是光天白日,两个人尽兴后,脸上都红扑扑的。张兰兰将床铺整理好,重新将被褥封箱,孩子已经玩的满脸通红的回来了。
眼瞅着时间不早,收拾妥当之后,全家回城。刘景第二日就去寻城里有名的风水先生,亲自驾车将那先生拉去刘家村,瞧瞧风水,最终确定了一块风水宝地,准备为两家先人迁坟。
毕竟是村里的地界,要迁坟还的跟村长,也就是刘家族长打声招呼。
刘景是个懂规矩的,拎着厚礼上门好说话。刘家族长一听刘景要给先人迁坟,先是赞了刘景孝顺不忘本,随后东拉西扯了一番,愣是不说同意。
刘景问了半响,族长摇头晃脑含糊其辞,最后最后,绕了十八个圈圈,将话题拐在了刘裕的婚事上。
“景娃,你弟弟裕娃的婚事还没定啊?裕娃年纪不小啦,像他那么大的男娃娃,哪有不赶紧定亲的?”族长摸着山羊胡道。
“裕娃年纪还小,婚事暂且不急。”刘景打了个哈哈。刘裕年幼,如今中了童生,马上要考秀才,将来前途无限,目前的首要任务自然是要专心读书,不宜沉迷儿女情长分了心思。再说等刘裕将来身负功名,娶的妻子只会更好,所以刘家并不急着给刘裕说亲事,反正刘家有钱,刘裕有功名,不愁娶妻。
当然这话是不能跟族长说的,刘景只能推说刘裕年幼。
“裕娃不小啦,有十三了吧。”族长摇摇头,道,“景娃,你一向孝顺,你爹娘地下有知,也希望裕娃早日成亲生子。你若是真心孝顺爹娘,就要赶紧给裕娃娶妻才是。”
刘景道:“我父母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裕娃能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我全力支持裕娃读书,不叫他分心,早日考了功名,好让父母泉下有知感到欣慰。”
族长叹了口气,道:“唉,你怎么就一根筋呢。你要知道,好女娃少,等裕娃年纪过了,好的都叫别家的少年郎挑没了。比如我妻弟家的幺女,长的水灵,又能干,好生养,这才刚过十二岁,上门提亲的人把门槛都快踏破啦!唉,叫我说啊,那丫头倒是与你家裕娃配的很……”
刘景一凛,立刻了然。
自从刘裕考上童生之后,来问亲的人络绎不绝,都叫张兰兰给挡了回去。可是千防万防,刘景没想到自家族长竟然也来提这个事。
不过刘家人早就打定主意了,刘裕十八岁之前不定亲,叫他安心读书科考。
于是刘景婉转了表明了意思,谁知道族长眉毛一横,满脸不悦,却知亲事不能勉强,眼珠子一转,道:“迁坟之事得多考量,毕竟要动土,关系着庄稼人的根本。我得找风水先生算算,不然坏了咱们全村的风水,那我可担待不起。”
事实上,村中其他人也牵过坟,无非是告知一声村里便好,根本无人会拿这个阻人。谁知道族长就跟刘景杠上了,说什么都不松口。
“您老这是不讲理!”刘景有些怒了,这摆明是胡搅蛮缠!
“我怎么不讲理了?村里风水坏了,你付得起那责?”族长拔高声调,吹胡子瞪眼,见刘景也是一副坚持的样儿,族长声音软了软,道:“景娃,我妻弟家的女娃和裕娃的亲事,你再想想……”
☆、第54章 迁去新坟
刘裕的亲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且不说刘裕一心读书不宜分心,退一万步,就算要定亲,也得看看那家的姑娘是个什么家世人品模样。族长说的这个女娃,刘景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女娃娃本人是啥样,刘景不知道,但族长那妻弟,年纪一大把了整日胡混,养的几个儿子都是好吃懒做的,有其父必有其女,想必那女娃娃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说,能想出阻拦自己家迁坟这损招来问亲的,定不是什么好货!
刘景态度坚决,一点不松口。族长大怒,道:“我好歹也是刘氏一族的族长,由我做媒人,还不够给你家体面?”
刘景冷笑道:“我家裕娃兄嫂健在,不劳族长费心张罗婚事了。您还是先想想你家幺儿娶媳妇的事!”
族长家的幺儿自小被宠上了天,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眼瞅着都二十了,十里八乡没一家人敢把闺女嫁给他,正是族长的痛处。
族长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拍桌子站起来,道:“刘景!你想迁坟?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刘家村的地盘我说了算,哼哼,到时候你敢迁坟,迁到哪我就去哪挖,万万不能让你坏了村子里的风水!”
刘景不傻的,自然知道风水只是借口,逼自己答应亲事才是真。
刘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也拍桌子瞪眼:“裕娃的亲事,你想都别想!”
“你!你!你个不孝子,不想给你爹娘迁坟了?”族长指着刘景骂道,“瞧你不就赚了点小钱,发达了就不认祖宗了?你爹娘那破坟地你好意思就那么破着?”
“哼!我若是答应了这亲事,把亲弟弟往火坑里推,才是不孝!”刘景拂袖而去。
刘景回家,张兰兰瞧他一脸不快,夫妻两个房中说话,刘景将事情同她说了。
张兰兰叹了口气,没想到族长竟是那样的人,拿迁坟之事为难人,就不怕雷劈。
“看样子,是迁不成了,唉。”刘景叹了口气,对此很是介怀。
“那老匹夫不过趁火打劫罢了,莫要为他生气。”张兰兰安慰道,“要不这样,咱们另外去城西的山上买一块地,把坟迁到城西去。城西买下的地就是咱们自家的,不在刘家村范围之内,那老匹夫想管也管不着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兰妹聪明!”刘景眼睛一亮,胸中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刘景先前只想着把坟迁到村子另一块地重新安葬,压根就没想过出了刘家村另外找地方。前朝战乱至今不过三四十年,刘景祖父祖母在战乱中去世,早就不知道葬在哪里,其余刘家村中的人不过是亲缘较远的亲戚罢了。整个村落形成不过三十四年,还没有建造成规模的刘家祖坟,都是各家安葬各家人。
刘景这支,所谓的祖坟就只有刘景的爹娘而已。而张兰兰的父母是逃难来了,连亲戚都没有,更别提祖坟了。
徐州城西有山脉,风水极好,许多有钱人家都在城西山中买了地,安葬家人。如今刘家有钱,买块地不在话下,葬在那景色好风水好的地,比葬在刘家村要强的多。
“不光要买地重修坟墓,迁坟的时候还要请高僧做法事。”张兰兰补充道,“你我爹娘辛苦大半辈子,生前不能享福,死后叫他们住的舒服些。”
“好好,都听兰妹的。”刘景眼角有些湿润,抱住媳妇。
晚饭十分,刘景宣布了买地迁坟的决定,一家人及其支持,刘裕自告奋勇要亲手写墓碑。如今刘裕的字是学堂里最好的,就连章槐先生也称赞他写的颇有风骨。刘裕一片孝心,自然要成全他。
既做了决定,刘景张兰兰这两个行动派立刻准备了起来,刘景又将那风水先生请了回来,去西郊看了一遍,相中了一块地,谈妥了价格买了下来。西郊卖地的大多数都是做的坟地买卖,从卖地到修坟一条龙服务,只要付得起钱,连另外找工匠修坟的功夫都省了。
张兰兰同刘景去看了几次,选好建造样式,又叫风水先生看了看,确定这地极好,样式选的也极好,葬在此处定能福泽后人。
而墓碑则是由刘裕亲手所写,交给匠人雕刻。刘景爹娘的坟头和张兰兰爹娘的坟头并排,离的并不远。两人都觉得张兰兰父母既然没别的亲戚,就同刘家人葬在一处,好叫二老有亲家陪伴。
小石头听说了刘家要迁坟的事,便将做棺材的事包揽了下来。选了最好的木料,亲自做了四口棺材,连边边角角都打磨的异常精心。这是小石头师父兼恩人父母和岳父岳母的棺材,自然无比用心。
选址买地修坟造棺材,足足花了两个月的功夫,已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
迁坟那日,刘景从庙里请来一位高僧,带了六个小沙弥做法事,还有专门迁坟收敛尸骨的匠人,并一队十二个抬棺材的人。两辆马车拉着四口沉甸甸的棺材,和尚们坐一辆马车,匠人同抬棺人坐一辆马车,刘家人坐一辆马车,小石头也带着铺子里的伙计来了,自带一辆马车。一共五辆马车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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