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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之中，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奶奶，另一个就是你。”肖小月强逼着自己稳住情绪，眼泪只能在她毫无知觉地情况下顺着脸颊流下去：“我的奶奶是一个命苦的人，我父亲和我母亲早年去世，他们健在的时候经常打我和我奶奶，说我们俩是大头，只会吃不会干活。然而……然而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我父亲竟然还把我……把我……”
肖小月说不下去了，李元智喘着粗气，额头的青筋已经显露出他此时此刻的想法：“这他妈还是人吗？”
“没过多久，我的肚子渐渐地大了起来，村子上的人开始对我和奶奶另眼看待，甚至在奶奶病危的时候，他们还要站屋外指着窗户大骂一通。奶奶也不想活了，在我想接她去市里大医院看病的时候，她出了车祸。撞她的是一群放学经过的学生，她们竟然没有报警，反而把我奶奶的尸体仍在了臭河沟里。”肖小月似乎又想起那一段悲惨往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后来我知道，他们是女子高中的学生。呵呵，接下来就是火葬场的事，陈二狗的骨灰和奶奶的尸体都是我偷回来的。因为后来奶奶来找过我一次，她说世间最污秽的东西能让灵魂保持得长久一些。”
李元智大惊，原来一直以来肖小月都知道……自己还刻意隐瞒过她，看来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自作聪明地上演着一出笑料。
“呵呵，我早就知道你的职业，不过你也不必尴尬，因为我自己……”肖小月低头看着自己浑身穿着的囚服，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早就死了。”
“你怎么这么傻？”李元智深吸一口气，面部表情扭曲成一团，泪水又倾潮而下。
探监时间到了，几名狱警走了过来拉住了李元智和肖小月，嘴里说着生硬的话：“探监之间到。”
“不要碰我！有种让夏东来拉我！”百感交集之下，李元智一股无名之火顿起，这个时候他甚至想过开枪将所有人杀死，然后带肖小月逃离现场。
有的人一念成佛，有的人一念成魔。李元智成不了佛也成不了魔，他没那个胆子，自打他生下来就注定他没有犯罪的胆子。
“小智……把我和我奶奶葬在一起……”肖小月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声音断断续续的。
李元智终于能理解殡仪馆里的那种声嘶力竭的哭喊了，原来有时候人到了极度悲伤的时候是会哭得惊天动地的。
“小月……我不要你走！”李元智拼命捶打着玻璃窗，望着肖小月渐行渐远的身影他逐渐明白，这一个转身，将会是阴阳相隔。
事后李元智才知道，其实肖小月这个人在多年以前就死了，是自杀。
这整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是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杀人犯是肖淑芬，不是肖小月。
其实整件事情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当初司徒长烟曾在特别事务所的办公桌抽屉里给李元智留过一段话，他自打一开始就知道谁是主谋。
当李元智再次拜访司徒长烟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短短的几个月，由于化疗导致他满头的头发掉了大半，仅剩下来的几缕也依稀花白。
“肖小月……走了吗？”司徒长烟抬起睡眼朦胧的双眼，沉声问道。
李元智点了点头，司徒长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贴耳道：“不必悲伤，对了，有没有给我带烟？”
肖小月行刑的那天，去了很多围观群众。所有警察都迷惑不解，为什么李元智会对一个死刑犯的行刑这么感兴趣，甚至还为其不惜掉下男人最珍贵的泪水。他们不知道，该死的人其实命不该绝。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肖小月是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但是她最终还是成佛了，因为她完全可以在子弹穿透身体的前一秒，寄宿在其他人身上，可她没有这么做。
李元智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渐渐地变成了第二个司徒长烟。
“到底有没有带烟？”司徒长烟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悦，重复了一句。
暖暖的阳光打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但谁又能知道在阳光的背后是否还有一团看不清实质的阴影在暗藏着？
“少吸点烟，对身体不好。”李元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塞进了司徒的怀里：“省着点抽，别每次我一来的时候就问我要烟。”<a
☆、第五十六章 新的命令
嘭地一声枪响，一位穿着制服的成熟女人应声倒地。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名手持警枪的男人，男人戴着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头儿，搞定了。”男人掏出手机，沉声说道。
电话里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张大兵，你杀了第一个寄宿体，恭喜你。”
张大兵挂上了电话，上前将女人瞪大着的双眼拂去。虽然有很多围观群众，但是每个人都畏惧他手上的那把枪，只敢远远地看着，最终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一小时后，乌烟瘴气的特别事务所里坐着三个人。他们各自手上夹着不同品牌的雪茄烟，办公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洋酒。
他们坐姿格外让纳税人气愤，但是在其洋洋自得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愧疚感，唯一的追求是用行为来让所有人心悦诚服。
李元智一双脚几乎要翘到了天上，满脸的胡子不知道多久没刮了，在烟雾朦胧可见度不到三米的办公室里，他甚至还能优雅地端起高脚杯喝上一小口红酒。
“说说你的感受。”陈志明抽了一口烟，将嘴巴团成一个圆弧，缓缓地往外面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儿。
张大兵轻笑一声：“呵呵，没什么感受，反正大家都没的选。”
说完，他又觉得不满足，着重点名了后三个字：“是没的选。”
话音刚落，李元智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正言道：“上面下命令了，这次我们可能要出差。”
“出差？”陈志明听出了点儿意思：“去哪？”
李元智嘴角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蓬莱。”
蓬莱位于山东，岱山古称“蓬莱仙岛”，在那里有着众所周知的八仙过海的传奇故事。然而李元智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虽是山东，却不是岱山，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小河。
这条小河连住在周围的人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大家都说那才是传说中真正的蓬莱仙岛，甚至村上老一辈的人声称见过河面上有八个人在上面悠然自得地行走。但站在科学的角度说，从那块处于的地理位置来看，应该是大陆漂移形成的。
就在这条小河近期怪事连连，据说有人曾亲眼看到从河里窜上来一个十五米的大乌贼生吞了一头牛，也有人说是长着一对牛角却浑身长满鱼鳞的水怪，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谁都说不上来。
上级立即下达了命令，特别事务所里的所有人都忙着搜集有关蓬莱的资料。与此同时，特别事务所又接到了一个通知，说是夏先生也会加入进来，冥冥之中所有人都感觉此次前行必将凶险。
李元智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鼓囔囔的档案袋，里面装的正是闪着精光的银色子弹。整装待发完毕，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大兵起身上前开门，来者是夏先生，他一如既往地精神焕发，在那双坚定的目光下始终埋藏着一颗火热的爱国心。每当李元智面对这双冷峻的目光，心里都会止不住的发怵，似乎每个人在面对它时，那潜藏在内心深处或多或少的阴暗面都被剥开了层层外壳，裸露在外面。
“你们准备好了？”夏先生的声音洪亮，且具有威慑力，一开口总让人感觉像是吼出来才会有的威势。
陈志明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李元智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刀，这是上次越狱大逃亡的时候他向一名老农民借的，现在还留着。
“走吧。”李元智将吉普车的钥匙丢给了夏先生。所有人整装待发完毕乘着车来到了火车站。
侥幸没赶上重大节日，火车站里罕见地冷清，登上列车的时候车里也只坐着几位零星的散客。
是夜，漫无边际的火车道只有月亮照亮了前行的路。李元智他们都睁着眼睛，谁也睡不着。前方未知的黑暗如胶似漆地蔓延到每个人身上，四个人，最终能活下来几人？
他们之间谁都流过血，谁都负过伤，本应有的功劳却不属于他们。甚至还有一部分不明是非的人认为他们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一条黑暗的光明路，终点站极有可能是受万人唾弃，沦为千古罪人。他们却坚定不移，因为这条路始终都要有人走。
刺眼的灯光把每个人的意识都消弱得昏昏沉沉的，突然一阵尖叫声传来，大家猛得睁开双眼！
四人面面相觑，下一刻不知是谁喊出了一句：“过去看看！”霎那间列车上的所有乘客一拥而上。
拨开层层看热闹的群众，李元智见眼前的一幕下意识地掏出了腰间的警枪——一个男人手持一把冰冷的尖刀情绪激动地指向了一名乘客。
“我们是警察，放下武器！”随后张大兵等人也尾随了上来，夏先生站在众人的中间怒喝一声，吓得那男人打了个哆嗦，嘴里结结巴巴道：“你们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哥们，你冷静点，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让你最留恋的人！”陈志明打了个禁止的手势，用语言循循善诱。但显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男人的情绪开始暴躁了起来，刀几乎是抵着那名人质的脖子扯着嗓子喊道：“别他妈的跟我说这些！有留恋老子也不会做这事！”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其他车厢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群众多了起来，纷纷指着男人小声议论，有些胆小的宁可站在远处的椅子上眺望，也要一睹这罕见的犯罪现场。
此时，车厢里传来一阵广播：“紧急情况，紧急情况……一名劫匪已经登上列车，被怀疑可能是前阵抢劫金店的劫匪，请各位乘客务必配合警察的工作，对于这种情况我们表示十分抱歉……”
“你们都听到了吧？老子就是抢劫金店的劫匪，现在你们都他妈不许动！谁再动我就杀了她！”男人肩膀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满脸横肉哆嗦着异常狰狞。然而被挟持的人质是一名长发披肩的弱女子，长得还算标志，不过此刻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
李元智等人着急了，像这种情况是极为罕见的，按理说发生这种事，警察应该在火车站的时候就布下层层防线，现在竟然把此等危险人物流入车上！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然而陈志明在这个危机关头却显得异常轻松，掂量着手里的小刀轻笑着：“这家伙拿把刀也能打劫金店？而且还能顺利逃脱，是个人物。”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个？”李元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枪口丝毫不敢从男人的身上移下，握着枪把的手心已经隐隐渗出汗水。
陈志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周围的群众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几乎吵得他脑子快要炸了，于是扯着嗓子喊道：“都别吵！”
他的叫嚷声起到了一些效果，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乘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又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夏先生，夏先生！”张大兵叫嚷着，没想到夏先生看都没看就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危急的情况下李元智的怒火成功被点燃，瞥着头吼道：“一个说风凉话，一个坐视不管！你们就是这么当警察的？！”
张大兵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慌忙上前瞪着歹徒一字一句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伤害手里的人质。”
男人听到他们松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刀尖还是紧紧地抵着女乘客的脖子：“你们给外面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在下一站之前给我准备一辆汽车，而且只能有一个人来！我不想看到一下车就被几十把枪指着！”
这歹徒可能是电影看多了，认为只要有一辆汽车就能成功从警察手底逃脱，殊不知警察只要在他可能经过的路线之中布下层层防线，插翅也难飞，更何况是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
“听到没！你的犹豫可能导致她的死亡！”歹徒的目光阴毒了起来，歪着脖子贴着那女乘客的耳边小声说道，手底下悄悄用了力，刀尖轻易地划破了她的皮肤，一丝血液渐渐地流了出来。
李元智大惊失色，慌忙放下了手枪：“好好！你别动！别动！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说着，他慌忙地转身去找手机。
“找什么电话，交给我就是了。”陈志明轻声说到，下一刻手间的小刀脱手而出，直挺挺地朝凶徒射去！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谁都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李元智更是睁大了眼睛！
眼前的刀尖一点点地向自己靠近，歹徒永远想不到会有这么疯狂的警察！然而就是他这一个想不到，注定了他将被揽入法网，受到法律的制裁。
说是迟那是快，小刀在即将刺入歹徒的一瞬间，不知什么时候陈志明竟然蹭地一下窜到了最前面，手直挺挺地握住了小刀抑制住了刀尖前冲之势！前一秒，歹徒正为自己的侥幸从死神手里逃脱而沾沾自喜，下一秒肩膀上却传来一阵巨痛，回头看时，女乘客竟然纵身一个反扑侧身转到了后面，胳膊像一个锁一样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肩关节。
“啊！”歹徒尖叫一声，陈志明一脚踢中了他胳膊上的软肋，手里的小刀应声滑落掉在了地上。借着这个空档，李元智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将小刀踢飞了几米远，张大兵也扑了上去和女乘客一起按倒了歹徒。
从李元智转身，到歹徒应声倒地，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看热闹的群众傻眼了，这敢情是在玩杂技啊！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电影里用电脑合成的特技才能出现的场景，在自己的面前也演上了一出！
此时夏先生也喝完了茶，闲庭信步地拿着一副手铐走了过来，走到歹徒倒地的地方蹲下，上了手铐。
这时群众们反应过来，纷纷鼓起了掌，齐声喊道：“人民警察神威！”
下一站，武警们手里端着枪械在门口严阵以待，李元智和张大兵负责押送歹徒，在所有群众的欢呼雀跃声中洋洋自得。
然而，车厢里陈志明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名女乘客，从一开始他就看出了她一定练过，否则一个女孩子手上是不会有那么多老茧的。
“你叫什么名字？”陈志明掂量着那把小刀，故作不在意地说道。
女乘客捋了一下刘海，话锋一转：“你不是警察。”<a
☆、第五十七章 酒香也怕巷子深
“王贝贝”噗嗤一声，陈志明绷不住笑意，笑出了声：“名字挺女性化的。”
这位女乘客的名字叫王贝贝，谁说女子不如男？她就不信这个邪，大学毕业以后直接参军，在部队上练了一手好武艺，这刚复员回家就遇上了劫匪。说也巧了，正好让李元智他们撞上，陈志明刚好也当过兵，俩人很能聊的开。
“老家哪的？”陈志明平常的时候还是比较健谈的，其实阴冷只是外界强加在他身上的因素。
“听说过岱山不？俺那地方可是蓬莱仙岛……”王贝贝说着一口家乡话，边说边比划着。
陈志明一楞：“那巧了，我们这次就是去寻找……”话刚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地止住，恰巧李元智和张大兵回来恶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在列车上有幸结识了一名当地人，李元智等人自不必多说，肯定要问一下当地的风俗习惯等等。很快死沉的气氛就被打破了，大家聊得都很开，只有夏先生一个人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众人平平安安地到达了目的地浙江省东北部Z市境内。到站以后，众星捧月似的请王贝贝为大家带路，由于刚好顺道，她想也没想就应承下来。
岱山自古就有蓬莱仙岛之称，在人口密集的我国，旅游业还是大有发展前景的，所以靠山吃山的Z市人生活得相对附近地区都富足一些。
岱山位于舟山群岛中部，岛海相依，孤悬海中，岱山县县内共有406个大小岛屿犹如一串闪亮的宝石镶在东海碧波之中，岛海相依，水天相连，构成了一幅天然画卷。海水、沙滩、礁石、海鲜、渔火是岱山旅游的特色。
但这些李元智等人都无福享受，他们直接拿着地图找到了事发点，这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岛屿，看来想要过去必须乘船。王贝贝给大家找了一名船家之后就此告别，陈志明依依不舍地送去，一路上谁都看的出他对人家有意思。
船家说这两天风大浪高，不宜船只行驶。无奈只能暂时在周围安顿下来，等天空作美的时候再过去。
王贝贝走后众人之间好像少了些什么，起初的热情骤然下降到一个冰点，大家的情绪都不高，死气沉沉的。
乍一看，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很养眼。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庄，虽然各项设施较简，但是民风淳朴，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最朴实的乡土气息随处可闻，来到这里就像是来到了天堂，周围雾蒙蒙的隐约能让人感觉到飘飘然，身置田野里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受。
在村庄里转了一圈儿才找到了一家杂货店，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与此同时众人也找到了一家卫生条件还算可以的旅馆，暂时留宿了下来。
已是深夜，外面下起了小雨。李元智来到了窗前静静发呆，耳边只能听到风刮着树叶的沙沙声。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段感情，那些记忆，但有些片段已经支离破碎了。一想到这，他的心就会为之一搐，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然而越是这样，酸楚越浓。
同间的张大兵也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脑子里也有他想的事，看到李元智一个人发呆，不由地也披了个外套来到他的身旁：“还没睡？”
李元智转过头，随之点了点头：“睡不着。”
“别想太多了。”张大兵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因为一切都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了，于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李元智点了一根烟，轻笑一声：“我是在想，你觉得王贝贝和陈志明会有故事吗？”
“故事？”张大兵一楞，脱口而出道：“他俩不合适。”
“呵呵。”李元智干笑了一声，望向窗外的眼睛更显得深邃了，深邃得让人看不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俩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窗前。直到手上夹的香烟烫着了手，他们才下意识地明白原来自己还活在现实中。
“快睡吧。”张大兵长叹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我想问你个问题。”李元智突然说道。
“你说。”
李元智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移到了张大兵的脸上：“干我们这行的，是不是就不该有另一半？”
第二天清晨，晨露刚沾湿了小草嫩嫩的叶，一切都在朦朦胧胧之中陶醉着。夏先生是第一个醒的，他起床后绕着村庄跑了两圈儿，回来时满头大汗地带来了两大袋早餐，刚起床的其他三人刚好享用。
饭后，李元智用手机查了一遍天气预报，今天天气良好，正是启程的好时候，于是众人就找来了船家。然而船家的反应却让几人觉察到了不对劲，他一听要去北方的那个小岛，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通红：“你们不要命了？这阵子那里闹水魔你们不知道？”
李元智冲张大兵使了个眼色，张大兵马上会意，走上前去掏出了警员证：“船家，不瞒你说我们就是接到上面的命令，来查这件事的。”
“人民警察为人民！你们可一定要为我们这些老百姓查出真凶啊！我在那边也有亲戚，整整两头水牛都被那妖怪给吃了！”船家一听是警察，马上激动地几乎上去抱住张大兵的手臂。
李元智见状赶忙上去劝道：“老人家，不要激动。我想知道到目前为止有没有人见过水怪究竟长什么样？”
船家闻言作思考状，点头道：“有的，我听说它还能上岸，甚至还把一个人给打了！”
“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夏先生摇了摇头，走上前说道。
话刚说出口，船家立即表现得很为难，但是左思右想还是咬了咬牙说：“行！你们跟我来。”
四人跟随着船夫一路来到了村庄最北面的河岸，河岸上停靠着一只孤零零的小船，是那种仅具备船身和船桨的小船。
走到岸边，船家回头看了一眼：“我这船最多的时候只载过四个人，再载就上不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是的，加上船夫刚好五个人，所以必定要留下一个人等一个来回。
“你们先过去，我在这坐一会。”夏先生就地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本子，写写画画着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李元智点了点头，与陈志明、张大兵三人登上了小船。船夫闷哼一声，将小船推出河岸一段距离。
一坐上去才知道，这小船莫说载五个人，就是载四个人都显得有些吃力，压得小船深进水里，水几乎要跃过棱子流进来。
“坐好了！”船夫吆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