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琴师:舞清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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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汐颜姐姐要为明日的较艺练琴，为什么你就不用？难不成你不是司徒家的子孙，所以不用？”夜清雨虽然还小，却不喜欢司徒月薇那种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态，随即佯装不懂得眨了眨眼睛，满是疑惑的如此问道。


第2卷左右为难②

被夜清雨如此一问，司徒月薇不由唇角微微抽搐，却依旧要装作毫不介意的模样，耐心的为她解释道：“汐颜她才刚学琴不久，对于接触七弦琴时日尚短短她而已，还是需要多花点时间好好练习琴曲。至于姐姐我早已有不错的功底，较艺之前需要的不是练习，反倒是好好的放松一番。”

夜清雨听完司徒月薇的解释后，并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偏着头望着舞清歌，眼中闪动着好奇与期待，开口问道：“汐颜姐姐，你也会弹琴，也会参加明天的祭琴台较艺吗？”

“嗯。”舞清歌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也给我们弹一首曲子呢？”夜清雨一脸期待的问道。

“这个……”不知该如何回答道舞清歌，眼神不由四处飘移。

算起来，若非因为没有什么曲子适合弹奏，她也不至于想要到外头走走，找找感觉，这会居然被夜清雨如此要求，心中不禁有些为难。

“清雨，别为难你汐颜姐姐。”夜清尘望着夜清雨不由摇了摇了头，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无理取闹。

“之前不知道汐颜你还需要练琴，硬是让你带着四处转悠，真是有些过意不去，还望汐颜你不要介意。”君逸晟带着一丝歉意的眼神望着舞清歌，那态度若是换作别人早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奈何，他开口的对象是舞清歌这个对于他皇子身份没什么特别感觉的人，注定看不到她的诚惶诚恐。

“四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汐颜应该做的事情，并不需要介意。”

“不过，本殿下倒是有几分好奇汐颜你的琴音如何，不知可有荣幸听你弹奏一曲？”君逸晟的脸上的笑意虽然渐浓，但是落在舞清歌的眼中却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有几分难以呼吸。

“其实，我……”错开与君逸晟相对的视线，舞清歌的话才说了三个字，却被一旁的司徒月薇带着几分冷意的话音打断。

“既然四殿下与夜公子都有这个意思，你就弹奏一曲便是。我的琴可以借你。”


第2卷锋芒初露①

一直被忽视的司徒月薇，眼见着二人对舞清歌的称呼如此亲昵，对自己不是姑娘就是五小姐的称呼，本就不平衡的心，更是升起一股嫉妒。就连出口的话语，也并未因为脸上的笑意而又一丝暖意，反倒令人听得凉飕飕的，只觉得脊背汗毛直竖。

“既然如此，汐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无奈之下，舞清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太好了，可以听汐颜姐姐弹琴了，太好了。”夜清雨拍着小手嚷道，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大的喝了一口，等待着舞清歌的演奏。

被逼无奈的舞清歌走到司徒月薇的琴旁，望着眼前这把闪动着炫目紫光的琴，不由露出一丝着迷。

好美的琴！

琴长三尺六寸五，琴头镶嵌着九颗蓝宝石，琴身为紫色，映照着日光，漾着淡淡的流光之色，顺着琴腹位置刻画着淡金色的条纹，显得雍容华贵，再看那琴弦居然并非七弦，而是九弦。

伸手轻拨琴弦之时，可闻悠扬而清脆的琴音随之琴弦荡漾而出，如同灵鸟出谷之音，又如凤凰鸣叫，清脆而悠扬。

按耐着心中的欢喜，舞清歌缓缓落座在琴台之前，依旧不忘将外人眼中受伤的中食指微微扬起，用拇指与无名指轻捻着琴弦试着拨了几个琴音，对这把紫琴的音色更是满意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夜清尘与君逸晟本就是懂琴之人，虽然还未听舞清歌弹奏，但仅是那轻轻一拨的轻音，居然令二人都有一种心神为之牵动的错觉，不由瞳孔一缩，反倒是被她那怪异的手势引得眉头微微一皱。

“哼，废了两指的家伙，居然还在这里卖弄风骚，真是不知好歹。”司徒月薇低语的嘲讽毫不例外的落入二人的耳中，更是令他们心中微微一震，望着舞清歌的眼神满是佩服之色，反倒是司徒月薇这位司徒家所谓的琴艺天才的心胸狭窄，多少有了一丝反感。

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即便再如何反感，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等待着舞清歌的演奏。


第2卷锋芒初露②

她该弹奏什么乐曲比较好呢？反正不可能是肖邦之类的钢琴曲，毕竟，这可是古琴，不是钢琴。

此时的舞清歌脑海中反倒是回荡着这样的问题。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天舞向天吹的箫曲，手不由自主就那样抚上了琴弦，随着一声涤荡人心的音符跳动之后，琴曲也随之从指尖流转而出。

悠远而清脆的琴音仿若山谷中飘落的雨滴，击打在落叶上的声响，又若雄鹰展翅翱翔在天际，发出阵阵志得意满的欢叫声，又如山谷回声，绵延不绝，时高时低，带着一股山林的气息迎面扑来。

几乎相同的乐曲，只是使用的乐器不同，演奏的人不同，给人的意境也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若说天舞向天的箫曲恍若人间仙境，那么舞清歌的琴曲就好比人世俗物，虽然平淡却是那么的真实，相较于天舞向天的箫曲少了一份虚幻，多了一份真实的感动。

不知不觉中，三人居然听得不由闭上双眸，幻想着琴音中所展现的那个世界，原本郁结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再反观坐在一旁原本还是一脸淡定的司徒月薇，此刻却狠狠地搅着帕子，双眸露出愤恨的神情望着已然陷入琴曲之中不可自拔的舞清歌，心中恨恨的说道：死丫头，居然胆敢抢我的风头，你死定了。

这边舞清歌正在沉迷在琴音的世界中，另一头的天舞向天则是隐隐听见自己的箫曲居然变成了琴曲，不由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到底是谁人能够凭借仅听一次就能够改动箫曲成乐曲来弹奏。

只见他顺着琴声施展了轻功从每个院子中掠过，待到来到舞清歌他们所在地花园之时，望见那弹琴的身影时，原本冷漠的容颜上也不由为之一动，随之牵动早已平静似水的心湖，为之一荡。

是她！竟然会是她！

从未想过那因为自己的箫声而来的小女孩这会居然弹奏着自己的乐曲，是惊讶又或是欣慰，他反倒是说不清心中的那般滋味。


第2卷琴箫合奏①

缓缓闭上眼眸，细细聆听着舞清歌那轻灵透彻的音色，天舞向天不由心中一动，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箫，就那么凑在唇边配合着琴曲幽幽吹响。箫声的突兀响起，仿佛下雨的山谷中忽然炸起一道电闪雷鸣之声，将身处宁静中的众人唤醒。

已然从那宁静的琴曲意境中醒来的夜清尘与君逸晟不由双双将目光落向远处的天舞向天身上，眼中双双闪过讶异的神色，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位向来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往的天舞世家二少爷，居然会在此时与人琴箫合奏。

而一旁的司徒月薇，脸色更是阴沉，怎么也想不到这次来司徒家参加祭琴台仪式的三位贵客全都对舞清歌青睐有嘉，心中更是将她恨透，也更是坚定了她要好好教训舞清歌的念头。

演奏中的舞清歌浑然不知身外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琴音中多了那一声声箫音，仿若在自己的天地中注入一丝灵气，是那么的动人心魄，醉人心魂。

舞清歌就那样顺着箫声将心中的曲调谱出，化作之间流转的音符与箫声相呼应，待到曲终之时，心中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恍惚和欣喜，回过神想要看看是谁在吹箫，却发现转身环顾四周，那吹箫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了踪迹。心中多少有那么一丝失落。

啪啪啪……

“好，好，好。”君逸晟拍着手掌，一连给了舞清歌三个好字作为评价，脸上依旧漾着满足的笑意望着舞清歌。

“不但曲好，弹奏的也是那么别具一色，尤其是最后的琴箫合奏，更是令得整首乐曲的意境更上一层。”夜清尘也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哇，汐颜姐姐你好厉害，弹得琴更是好听。清雨好喜欢，可惜清雨无论怎么学都学不会弹琴。”夜清雨跑到舞清歌的跟前，望着她的眼神中又是崇拜，又是羡慕。

“汐颜献丑了。”舞清歌淡然一笑，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如今琴曲已然弹奏完毕，汐颜也要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免得明日祭琴台上出丑。还请二位见谅。”

第2卷琴箫合奏②

“既然汐颜你有事情要忙，我等也不好继续打搅。希望明日祭琴台上能有幸再听得如此美妙的琴音。”君逸晟含笑说道，眼中丝毫不掩饰那一丝期待。

“在下也有此意。”夜清尘望着舞清歌的眼神，也同样漾着一丝期待。

“汐颜定然全力以赴。”舞清歌说着，微微朝二人行礼，在夜清雨恋恋不舍的不光中离开了这处花园。

“哥哥，我有点乏了，你赔我回去休息，好吗？”夜清雨不等司徒月薇开口，便已小跑到夜清尘的跟前，露出一脸疲惫的神色哀求道。

“五小姐，真是对不住，清雨有点乏了，我要陪她先行回去，就不在此逗留了。”夜清尘口中虽然说着歉意的话语，眼中却早有离去之意，明摆着就是客套话。

“清雨妹妹既然累了，月薇又怎能强人所难。待到事情过后，若是有闲暇之时，再由我好好招待诸位。”司徒月薇将心中的不快压下，换上一张温柔的笑脸轻声说道。

“若有空闲，定会叨扰五小姐。我们兄妹俩就先行告辞了。”夜清尘拱了拱手，任凭夜清雨挽着自己的臂弯，离开了这座荷塘凉亭。

待到夜清尘兄妹俩离开之后，君逸晟反倒是不急着离去，只是始终漾着温柔的笑意，由司徒月薇陪伴，喝喝茶，听听琴曲，没人知道他心里做着怎样的打算，直至司徒闇派人请他过去赴宴之时，方才告辞离去。

且不说君逸晟到底打着什么注意，反倒是早早离去的舞清歌还未来得回房，就被二娘柳玉琴唤到了房里，莫名其妙的要她伺候她沐浴更衣，甚至于连换洗的衣物也要让她洗完之后方能离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柳玉琴要让她做这些，但是舞清歌还是忍耐下出口的问题，只是将事情办妥之后方才回房。然而，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早过了晚膳的时辰。

忍耐的腹中的饥饿，舞清歌如同往常一般来到厨房，然后在同样的地方找到了两个热忽忽的包子，填报了肚子。

第2卷司徒月皪，九霄环佩①

说来也奇怪，每次她错过晚膳之后，总能够在厨房里找到馒头或者包子，就好像谁刻意为她留的一般。只是，在这寡情的司徒家中，有的只有你争我夺，踩着别人上位的事情，又怎会有人会刻意让人留了东西给她。

须知，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六小姐，甚至有时还要去父亲的几位妻子院落中干些粗活，没做完事情，还不能吃饭，也不得离开，就好比今日二娘柳玉琴唤她去做的事情那般。

七月的晚风，夹着一丝清凉的气息吹来，一扫白日的闷热感。舞清歌站在荷塘前，仰望着头顶星辰璀璨的夜空，心中浮现的却是虚临走时的身影。

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些什么，可否曾有想到我。

微微垂下的眼帘中，难掩一丝落寞之色，舞清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身回了房，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眸凝望着她落寞的神情，微微皱了皱眉头。


翌日清晨，随着冲天炮的震天响声响起之后，祭琴台所在地位置，一条条七彩的长布从环形的围墙柱子上拉向了祭琴台上的石碑上系好，仿若将祭琴台装扮成一个彩色的帐篷。

祭琴台下的空地上早已摆上了上百张桌案，每个桌案上皆是摆放着美酒佳酿，香茗佳果用来招待参加此次盛典的宾客。所有司徒家的人，无论是直系子孙还是旁系子弟皆聚集在一旁，跃跃欲试。

随着宾客一一落座之后，随着司徒宗的一声宣布下，祭琴台较艺正式拉开了帷幕。

作为第一场演奏的人选，自然是司徒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司徒月皪，却见她怀抱九霄环佩缓缓上了献艺台。

素闻九霄环佩乃一把传承千年的古琴，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xiu）紫漆，多处跦（zhu）漆修补，发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用葛布为底。琴音温劲松透，纯粹完美，形制极浑厚古朴，是诸多琴师仰慕已久的名琴，亦是司徒家九把名琴之一。


第2卷司徒月皪，九霄环佩②

琴久，则有灵，也会择主，并非任何人都能够驾驭一把年岁久远的古琴。

据闻这九霄环佩置放在琴灵山庄已有百年，都未曾有人能够弹响此琴，如今见司徒月皪抱着此琴走出来，顿时在众人之中引起片刻的骚乱，而其中最为震惊的，当属司徒家的子孙。

隐在人群角落之中的舞清歌第一眼看到司徒月皪的那把琴之时，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仿佛遇上了宿命的敌人一般，即便不用双眼去看那琴，脑海中却早已烙下那深刻的影像，挥之不去。

面对众人惊讶的眼神，司徒月皪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根本对于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只是那样摆好自己琴。纤纤玉指如同抚摸着最心爱之物般，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是那么的怜惜。

透过五光十色的布匹洒落的阳光，映照在司徒月皪纯白色的衣裳上，渲染上人世间最美的色泽，竟有几分置身仙境之地的错觉，而琴台上抚琴的司徒月皪，则如同那抚琴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司徒月皪纤纤玉指抚上琴弦，如同这琴的名讳一般，琴音仅有一种直透九霄的龙吟声响起，令得在场中的皇亲国戚都不由变了脸色。

霭（ai）霭春风细，

琅（lang）琅环佩音。

垂帘新燕语，

苍海老龙吟。《摘自真实九霄环佩琴身所篆刻诗句，乃苏轼记》

这琴音之完美，相较于传闻更胜一筹，就连一直淡定自如的君逸晟都有些把持不住。

一曲作罢，台下反倒是突然鸦雀无声，反倒是君逸晟一声好字，打破了眼下的沉寂。

“好，好琴，好音，好曲。当然，若是没有好的琴技也无法弹奏出如此绕梁三日的琴音，司徒大小姐不愧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本殿下佩服，佩服。”

君逸晟的一番赞美之词道出，瞬间引来诸多附和以及掌声，无论是存在何种目的，司徒月皪的表演已经她这年龄段所能达到的巅峰琴技，以至于那些旁系子孙无人胆敢上台挑战，只能给予热烈的掌声，等待着下一位的表演。

第3卷黯然失色①

“多谢四殿下赞赏，是月皪献丑了。”司徒月皪抱起九霄环佩福身行礼，脸上的神色依旧那样清冷，并未因为一句赞赏而得意忘形。

“不知月皪你可有婚配，若是没有，本殿下……”

“谢四殿下垂爱，奈何月皪早已心有所属，有了婚配。”司徒月皪直接打断君逸晟的话语，令他脸上的笑意微有一僵，又随即恢复了正常。

“不知是何人有如此福气，能得月皪你青睐，本殿下也想听听。”

“此人乃是镇远大将军寒震天之子寒佑靑。”司徒月皪淡淡的答道，却令得在场诸多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镇远大将军寒震天之子寒佑靑？！没想到这司徒月皪的未婚夫居然会是那位声名远播，素有白衣少帅之称，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的寒佑靑。

若真是他，二人倒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原来如此，是本殿下莽撞了，还望月皪你不要介意。”

“不敢。”司徒月皪再度行礼，款款退下了琴台，也算是平了之前的风波。

司徒月皪表现之后，紧随其后登场的便是司徒月薇。作为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天才，司徒月薇自然尤其出色的地方。虽然她的确很出色，奈何与司徒月皪相比较就有些黯然失色。

琴台上的司徒月薇望着宾客略显意兴阑珊的神情，怒在心头却又不敢发作，以至于琴音中隐隐夹杂着一丝烦躁，谁让这烦躁之音掩饰的很好，却失踪逃不过在场诸位宗师级的长辈，不由对她的浮躁暗自摇了摇头。

当接连几位年轻之人的演奏都不如初时的二人之后，在场的宾客都不由表现出一丝意兴阑珊的态度。

这就相当于好酒之人在品尝过真正的美酒佳酿之后，哪还会对那些低劣的酒水有兴趣。

待到司徒家年轻一辈中较为出色的几位子孙演奏完之后，原本一直未曾出战的旁系子孙瞬间将目光齐聚台上。

祭琴台较艺方才算是正式开始，一旦有直系子孙被同龄的旁系子孙打败之后，方机会入得琴园学艺。


第3卷黯然失色②

而那些表现稍差的直系子孙，也会因为自己的失败，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惩罚的内容也各有不同，程度也有轻有重，即便如此，历年来直系子孙中表现差的人，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被送入琴园的琴塔之中闭关五年练琴，相较于旁系子孙的待遇不知好了多少倍。

只是，今年的祭琴台较艺相较于往年却又有些不同，只因为无论是庄内还是庄外，都有一个传闻，说是今年表现太差的直系子孙，甚至有可能被赶出琴灵山庄传闻，至于其中真伪，就无人能够确定了。

从司徒雩的女儿，排行第九，与司徒月皪同年的司徒月荷登台开始，旁系的子孙也随之上台挑战，瞬间拉开了这场较艺的比拼。

虽说司徒月荷已然十六岁，再过半年就要外嫁北疆黎家，因此，她并不在意此番较艺的胜负，也只是和旁系挑战者斗了一个势均力敌，最终以略胜一筹的琴技险胜对方。

不知不觉中，参加较艺的子孙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至轮到舞清歌之时，直系子孙也就剩下五人，而旁系挑战者却还有近二十人。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舞清歌上台，刚刚将怀中的七弦琴乌泣摆放在琴台上时，旁系之中居然一次性站起了十人，皆是扬言要挑战她这位刚刚解除七弦琴不过一月有余的新手。

望着那些陌生的脸孔，以及他们眼中的不怀好意，舞清歌知道此战无法避免。虽然暂时不知道眼下挑战到底是巧合，又或是有人鼓动，舞清歌都只有一条路走，那便是迎战。

“咦，居然是以一对十的挑战，莫非司徒家的这个小女孩天赋惊人，才会有此阵仗？”席间一位官员看着眼下局势不由颇感讶异，脱口道出众人心中的猜想。

至于早已听过舞清歌演奏的君逸晟等人反倒是老神在在，心知这些明显心浮气躁的挑战者，对于舞清歌而言，也不过是一群蝼蚁，不足为惧。至于舞清歌脸上的凝重之色，也不过是有些意外的表现而已。


第3卷凤鸣九天①

一直处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司徒闇，微微皱了皱眉头，将目光在司徒雳的身上扫了一下，便垂下眼帘，眼不见为净。

相较于老一辈人的无动于衷，早已待在一旁看戏的司徒月薇的眼神中反倒是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神色，想要看看这个胆敢抢了她风头的舞清歌，如何度过这关。

“此番较艺因挑战者人数颇多，遂决定同奏一曲《凤鸣九天》，最终领奏者方为胜。”随着司徒宗道出比试的方式与内容后，很多人懂琴之人都不由皱了皱眉头。

只要是懂琴之人，都能够看出那十位旁系挑战者所用之琴皆是上等之物，品阶最低也有七品，反观舞清歌手中那把琴却不过是琴园出品最是普通的三品七弦琴，不过是比初学者好上那么一点点的琴。

用如此低劣的琴演奏出的琴音音色较为不足，而演奏这曲《凤鸣九天》，对于琴的要求更是不低于五品弦琴。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此时的宾客中，对于舞清歌少有好感的四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却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插手较艺之事，最终也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化作视线投向司徒宗的身上，看得这位老者都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无可奈何的装作不知。

“还请六小姐多多指教。”十人皆为男子，此时更是齐齐抱拳行礼，而舞清歌自然也不能自乱阵脚，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落落大方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一脸淡然的面对这次比斗。

面对舞清歌那种淡然的气度，原本还以为能够轻易打败她的十人，莫名其妙的心中微微一突，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但是再看舞清歌也不过是十二岁，甚至于一个多月前才开始接触琴，再厉害难不成还能够比司徒月薇更厉害不成。

十人心中经此一想，不由大定，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同时拨动了各自琴台上的七品弦琴。低沉的旋律如同浩瀚天地般慢慢在众人的面前展开，时高时低的音律就像那百鸟齐鸣的前奏，随之一声高过一声的高音骤然响起，俨然凤凰低鸣，随之缓缓升空。


第3卷凤鸣九天②

奈何十人琴技终究有限，这凤鸣是出来了，只可惜却像一只刚刚学会飞的雏凤展翅，少了几分穿透九霄的气魄。

然而，此时的舞清歌却仅是半眯着眼眸望着跟前的乌泣，从始至终都未曾动一动。眼看着琴曲即将转入第二次的演奏之时，方才见到舞清歌缓缓抬起手指，摆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并未急着拨弄琴弦。

对于知道内情的人之外，没人知道舞清歌那双手的中食指被废了，反倒是将她的动作看作是业余者的不敬业表现。

正当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埋怨舞清歌的故弄玄虚之外，席位中的司徒闇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