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鉴异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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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守了半夜。

放下电话，风梓昊十分心疼吴颖，觉得以往太对不住她了。

是不是该找时间和她好好谈谈，然后想办法和她合好呢，看她的样子也不想分手吧。可是现在自己这文不成武不就的倒霉样，又怎么忍心耽误她一生。

放手还是握在手里？风梓昊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习惯性地摇摇头不再去想，事已至此，随缘吧！

接下来的日子，风梓昊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地生活着，爷爷的病情稍稍有了些好转，但仍旧昏迷不醒。

刘医生检查后发现老人脑波颇为活跃，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逐渐正常中，但就是无法恢复意识。这种奇怪的症状让他颇感兴趣，特别请示领导成立了专家小组进行会诊。

而风梓昊和吴颖的关系很微妙，二人像月亮和太阳一样总存在着时差，但离婚的事他们默契地谁也不再提起了。

吴颖仍旧忙于工作，最近失踪少女的数目越来越多了，但案子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上面又压得很紧，勒令限期破案。

她和刑警队的同事们几乎是昼夜不休地分析案情寻找线索，经常两三天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不过一有时间她就会去医院陪陪爷爷，或者赶回家收拾下家务，但就是不和风梓昊见面。

这天风梓昊从医院回来，见家里又是清洁一新，厨房里还温着米粥，他知道肯定又是吴颖回来过了。想到她每天任务那么紧还要抽出时间到医院陪爷爷和整理家务，心里一阵温暖。

吃过晚饭，风梓昊又走进书房，他一直好奇爷爷为什么会不惜花掉棺材本也要买下那面残破不堪的铜镜。

“老爷子昏迷之前说的那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镜子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因为种种好奇，平素懒散的他变得勤奋起来，像是着了魔，一有时间就躲进书房翻看爷爷以往的笔记。

不得不说最近风梓昊进步不小，这得益于风老爷子记下的几十本笔记。里面记载着自民国时期他从学徒开始一直到现在几十年的所见所闻，有自己的人生经验也有很多各方搜集的相关人文、历史资料以及民间传说等等，简直就是一套关于青铜器的百科全书。

前两天风梓昊托爷爷的一个朋友帮他做了个鉴定，验明这铜镜应为秦代的器物。

秦朝时间短促，传世的秦朝古镜可谓少之又少，如今居然让他碰到一个，直觉告诉他这残镜定非凡品。

这几天风梓昊翻阅了很多爷爷留下的笔记也没找到什么线索，让他微微有些灰心，但也更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时近半夜，他泡了杯茶慢慢喝着，另一只手还翻着笔记本自言自语道：“没有铭文，也没有纹饰，连镜钮都没有，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突然间他眼前一花，一只蜘蛛拽着细细的蛛丝从天而降落到他鼻端，那倒立的小家伙居然还冲他挥舞着前爪示意。

风梓昊下意识向后一躲，半杯茶水全洒了。等他回过味来想用“三指断金”的指力报复下那蜘蛛时，却见那肇事者拖着长长的蛛丝飘飘悠悠地爬上了屋顶。

“算你跑的快，下次再让我看到你，非拔光你的牙不可！”

风梓昊愤愤地向屋顶竖了竖中指，然后跑回卧室换裤子了。那半杯茶水洒了他一裤子，看上去极为不雅。

风梓昊换好裤子回来准备继续工作时，却发现镜子上出现了他意想不到的景像。镜子的背面出现了几条浅浅的暗红色纹路，并且在镜身上不断蔓延变化着。

原来刚刚那半杯茶水除了弄湿他的裤子，还弄湿了那面镜子。风梓昊看到那纹路的形状呆住了，那竟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

第一集　昊月灵镜出　第二回　…　～莲花开九窍（上）～

足足过了一分钟风梓昊才回过神来，试探着拿起镜子对着灯光看了看，确定那就是一朵莲花。

这莲花是怎么来的呢？风梓昊百思不得其解。

可这莲花的形状让他想起了，爷爷笔记里一种有关炼制青铜器的远古方法——九窍莲。怪不得爷爷昏迷前一直嘟囔“九……呢”，原来是九窍莲。

九窍莲其实是一种很复杂的青铜冶炼和制器工艺。冶炼时分九次，每次炼制一层，层层叠加再拼成不足三分厚的青铜板，再将铜板制器。

其关键在于冶炼时九层青铜间都有密制的机关相互咬合，如果没有相应的方法是绝难打开。这种方法传于周朝，皇室或贵族通常会用这种方法炼制一些铜器来保存机密之物。

其实就算是风老爷子也认为九窍莲只是一种早已失传的炼制方法，当世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的制品了。

没想到机缘巧合下却让风梓昊遇到一块，这也是老爷子宁肯花尽棺材本也要购下这面铜镜的原因，当他一看到镜子背面奇怪的裂缝纹路就猜出这铜镜是以九窍莲密法制成的。

九窍莲密法虽然珍奇，风梓昊却更关心其内部到底封存着什么？藏宝图？还是武功秘笈？亦或是皇家秘史？

风梓昊胡思乱想着一夜没睡好。风老爷子的笔记里根本没有提到打开九窍莲的方法，他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个巨大的宝藏前，却不知道打开宝藏大门的密语一样。

心痒难骚、抓耳挠腮就是他现在状态最佳的形容词了。好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他顾不上吃早饭就开着那辆老款普桑朝医院驶去。

风梓昊看看周围没人，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做贼般凑到爷爷耳边说：“爷爷，我来看你了！”

风老爷子依旧闭着眼平稳地呼吸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面镜子的秘密我看出来了，是不是九－窍－莲？”风梓昊一字一句顿地说，恍惚间风老爷子的眼角似乎挑动了一下。

“爷爷？”

风梓昊一喜，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爷爷的脸，还是没有反应，难道看错了？回头一看，监测爷爷脑波的仪器上波纹异常活跃，爷爷能听到？

风梓昊试探性地又附在爷爷耳边说了几句话，仪器显示脑波正常，但只要一提到“九窍莲”三个字，脑波就立刻变得剧烈起来。

看来爷爷真能听到，而且铜镜一定是九窍莲了。风梓昊很激动，可惜爷爷现在还是不能说话，根本没办法指点他如何打开九窍莲一看其内的玄机。

离开医院后风梓昊仍不死心，还在想着怎么打开九窍莲，暗想实在不行就干脆运用现代的高科技一试。九窍莲内隐藏的秘密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探索永远是最难遏制的。

抱着这种想法，一回到家他就埋头进了书房，专注地研究着打开九窍莲的方法，一次又一次地试验，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那只蜘蛛经常倒吊着身子出现在他面前捣乱，倒也能让他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一下。

就在吴羽带着换洗的衣服和午饭猛敲风梓昊的房门时，他已经在书房里整整待了两天两夜了。他绞尽脑汁翻遍了爷爷的笔记本，还是找不到打开九窍莲的方法。

风梓昊打开门看见吴羽脸上挂霜站在门外，微微愣了下：“咦，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做啥亏心事了？”吴羽脸更冷了，丢出一个满是衣服的大包砸到风梓昊头上，推开他怒冲冲闯进房门。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儿奇怪而已！”风梓昊见她真发火了，忙过去小心地赔着笑脸。

“我姐让我给你送晚饭和换洗衣服来了！”吴羽喘了口气，含着怒意说。

“替我谢谢你姐，她还好吗？”风梓昊这才注意到自己堆在卧室的脏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看来准是吴颖悄悄拿走替自己洗了。

“哼，我姐摊上你这么个老公真是倒了霉啦！每天加班这么忙，还不知道休息。明明都快离婚了，还偷偷跑过来给你做家务，怕吵着你就把衣服偷偷带回家洗。这还不算，还巴巴做好了饭，让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吴羽连珠炮般的抱怨，让风梓昊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一定是吴颖某个时候回过家，但那时自己正在书房里疯魔一样地研究九窍莲，没有察觉到。

连家里进来个大活人都不知道，风梓昊感到自己真有些走火入魔了，后背冒起一层冷汗。幸亏进来的是内人而不是外人，否则把家里搬空了自己还不知道呢。不过别说，以前怎么没发现吴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动作神不知鬼不觉的。

“真对不起，替我跟你姐说声抱歉，我这几天有点儿走火入魔了，什么事儿都忘了！”风梓昊想到吴颖一阵愧疚，不停地跟吴羽说着好话。

“哼，要说你自己说去！”吴羽气还没消，转过头开始审问：“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这几天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风梓昊想了想，就把有关那铜镜和九窍莲的事挑了一些简要的跟吴羽交代了。

“还有这样的东西，快让本姑娘看看！”吴羽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那神秘兮兮的九窍莲上面了，暂时停止了审问。

“我还当是啥破不了的迷局呢，交给本姑娘好了！”让风梓昊想不到的，吴羽竟夸下这么大的海口，而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吹牛。

“你真的能找到解开九窍莲的方法？”他兀自有些不信地问。

“小case，不信我们打赌。如果我赢了，这里面有什么藏宝图的话，你就去把它挖出来，我姐占五，我占四，你占一。”吴羽自信满满地说。

“还得要我卖苦力呀，最后还得你占大头。万一你输了怎么办？”风梓昊小声嘟囔着。

“哼，你说我会输吗？这样好啦，如果我输了的话，我想办法让我姐和你合好，她不在的时候，我就过来给你洗衣服做饭。”吴羽不以为然地说，显然她已确信自己是赢定了。

“那你快跟我说说怎么解开这九窍莲？”风梓昊迫不及待。

“唉，要不说你笨嘛！”吴羽随手翻了翻那铜镜而后说：“你仔细看看镜子背面的纹路像啥？”

“像什么？”风梓昊又看了一眼已经熟悉无比的纹路，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笨死了，这都要我提醒你，你好好看看这镜子背面的莲花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吴羽敲了一下风梓昊的脑门说。

“咦，这里还真有些不一样。”

风梓昊拿起镜子又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发现莲花纹路与镜面上原有裂缝交织在一起，乍看之下好像觉得杂乱而无章可寻，但抛开莲花图案本身再看，他惊讶地发现镜背本身其实被这些裂纹分成若干个小块，像极了儿时的拼图玩具。

“怎么样，看出来了吧！是不是觉得它挺像拼图的？”吴羽很满意风梓昊震惊的表情。

“可那要怎么拼呢？那图案明明是一朵莲花的呀？母图是什么呢？还有拼图都是少一块的呀，要不然怎么移动呢？”

风梓昊刚刚想通就又开始犯愁了，这镜子的拼图实在有些难，从小他就不愿玩这些浪费脑力的游戏。

“嘿嘿，这个嘛，你没办法，可难不倒我。你就瞧好吧！”吴羽神神秘秘地跑了出去。

第一集　昊月灵镜出　第二回　…　～莲花开九窍（下）～

半个小时后，她又提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里面有台数码相机和笔记本电脑。

“难道你打算用电脑解题？”风梓昊好像明白了些。

“当然啦，别忘了我可是主修计算机软件开发的，编个程序解决这种迷宫拼图之类的小问题比打个kiss还简单。”吴羽打了个响指，动手干了起来。

风梓昊对编程这种复杂的东东是十窍里连一窍都没有通过，只能傻愣愣在一边看着，只在吴羽喊他时才打打下手。

吴羽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先把镜子拍照传进电脑里。用软件沿着背面的裂缝分成若干块，再一一编号。然后编个程序，不断尝试各种拼图的可能，最后自动拼成一副完整的图画。

这些事情风梓昊觉得深奥无比，吴羽做起来却轻车熟路。仅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做好了程序，让它自动运算起来。

“好啦，等它出了结果，我们再按照步骤来一次就可以了！”做完这一切吴羽仰躺在椅子上吩咐道：“姐夫给我弄点儿吃的去，我饿了。”

镜背被裂缝分成三十三片，不同图案的相互组合数量接近了天文数字。吴羽说电脑什么时候能解出来只能靠运气了，有可能是几个小时，也有可能是几天，或者几个月。

事实证明他们的运气不错，电脑运算了一天一夜后自动停了下来。结果算出来了，一张重新拼过的图显示在屏幕左边，另一边则是所需的步骤。

那朵莲花经过重新组合后变成了一支蕴含着九颗莲子的莲蓬，而拼图里多余的图眼部位就在原来的花蕊中央，指头肚大小的一块。

“原来是在这里。”

吴羽一直没有离开，她早已把这面铜镜观察摸索了无数次，结果出来后她兴奋地想把那机关打开，结果那块碎片仿佛和铜镜连为一体，她想尽办法也弄不下来。

“给我试试。”风梓昊接过铜镜仔细看了看花蕊，心里灵光一闪，用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镜子背面，闭上双眼，用心地感觉镜子本身。

随着指力发出，镜子内部似乎有一丝轻微的反馈，但微弱得几乎觉察不到。

点、按、压、拨、轻、重、急，缓，风梓昊八宝尽出，三根手指完全贴在镜子上不停地动作着。

不过他倾尽全力却怎么也捕捉不到那一丝反馈。他很后悔，如果以前跟爷爷学习再用功一些，现在也许会简单多了。

久攻不下，风梓昊急得满头是汗，可越心急指尖的触觉越迟钝，最后连那点反馈的感觉都没了。

吴羽见他满头满脸都是汗水，便拿过一条手绢想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别碰我！”风梓昊急呼呼吼了一声，把吴羽吓得后退了两步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屋里只剩下二人轻微的呼吸声和风梓昊触碰点按铜镜的声音。

就是这里了，风梓昊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那丝反馈竟是几股不同的力道交合在一起组成的。再细一感觉，花蕊中央的表层下面竟有九个不同的触点，应该就是机关了。

找到了机关，风梓昊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在这指头肚大下的地方下面居然设了九处机关，通过点按探察的感觉他知道，要三根手指齐发九种不同的力道将这九处机关同时激发才有可能打开机关，这对他半吊子的指上功夫可以说是极限挑战了。

不过不管怎样也只有勉力一试了。风梓昊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屏住气三指微微悬起，仅有指尖触在花蕊上，而后闭目敛神将手臂的力量凝在一起。

蓦地，他大喝一声，三指一齐发力，九股力量同时透入镜子。

“啪－啪－啪－啪－啪……”他感到铜镜内传出一连串颤动，一阵轻响过后，蕊心缓缓鼓出一块。

成功了，吴羽一声欢呼跳了过来。

风梓昊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花蕊提了起来，接下来整个镜子的背面也发生了变化，齐齐隆高了几分，轻轻试了下，图眼旁边的裂片真的可以移动。

果然是拼图，剩下的事情倒好办了，按照电脑早已计算好的步骤将它拼好就行了。

吴羽搬过电脑缓缓念着移动步骤，风梓昊则依言小心地移动着那些裂片。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整张拼图终于完成了，由一朵莲花变成了一支九心莲藕，在莲心中央位置还有一个缺口，将刚才的那片蕊心放入其中变成最后一颗莲子。

镜内机关发动，整个镜背弹起，化作三十三片碎片跌落，露出了镜内玄机。

第一集　昊月灵镜出　第三回　…　～指月生幻像（上）～

九心莲机关打开了，露出内层储物的凹槽，里面既没有什么藏宝图，也没有绝世武功秘芨，只有一面镜子嵌在凹槽里，镜面泛着青蒙蒙的幽光。

风梓昊轻轻拿出那面铜镜，托在掌心小心仔细观察着。这面青铜镜直径仅有三寸，且打制的极薄，仅有三、四毫米厚。

镜面微凹，磨制的非常光滑，泛着蒙蒙的青光，下部细雕着浅浅的水痕，左上角则雕着一轮圆月。纹饰线条流畅优美，一看就是件难得的珍品。

铜镜背面正中心镶着一枚小巧的玉钮，周围则雕着一只体形庞大而威武的巨鸟，鸟的双爪是极细的铜丝，正好盘抓在玉钮上。

“好漂亮哦！”吴羽一把抢过铜镜，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还时不时当梳妆镜照照。风梓昊只得在一边干瞪着眼看着。

“呃，这个……小羽，能不能把铜子给我看看。”风梓昊对这面镜子充满了好奇，镜子的制作工艺是非常罕见的，而且他总觉得镜子似乎还有什么秘密。

“哼，说好了，有宝贝我姐占五，我占四，你占一的。”吴羽紧紧把镜子护在胸口，死活不给风梓昊。

“我说小羽，你也知道这镜子是我爷爷让收的，里面也许还藏着什么秘密。你先交给我，哦不，是借给我研究两天，有了结果再还给你不成吗？”

风梓昊不敢跟她硬抢，只好低声下气地求道。

“嗯，好吧！那我就先借给你玩两天，记得还我呀，不然小心你的小命。”吴羽想了想，才不舍地把那面镜子还给了他。

“一定，一定。”风梓昊忙不迭地保证，接过那面被暖得微温的镜子。

“哎呀，我得赶紧走啦！再不回去上课，老师要给我穿小鞋了。”吴羽猛然想起自己还是个学生这个问题，急匆匆走了。临走时顺手把那个九心莲带走了，说要研究两天。

吴羽走后，风梓昊开始研究那面小巧的铜镜。他正专注着，忽然一小团黑色的物体由半空中落下，滑过风梓昊眉心悬在离他鼻尖几公分远的地方。

又是那只可恶的蜘蛛，它倒挂着身子朝风梓昊举起前爪耀武扬威地挥了挥。

“又是你，上次警告过你了，还敢来，我饶不了你！”风梓昊拿起镜子向蜘蛛拍击过去。

镜子挟着风快速地打向蜘蛛，小家伙的蛛丝灵巧地一收，身体陡然上提了几寸，刚刚好躲过镜子的攻击。

蜘蛛随着蛛丝晃了晃，重新放低高度悬在风梓昊眉间和他小眼瞪大眼的对视着。

“Grandmother的，竟然会躲了，看我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风梓昊挥手又是一击，劲风波动，蜘蛛却再次在间不容发时刻躲了过去。

“七伤拳！”

“大力金刚掌！”

“金蛇游身掌！”，书房里掌气纵横劲风鼓荡，风梓昊头顶蛛丝轻舞，小家伙如荡秋千般在掌气里自在地游弋着。

“我就不信打不着你！”连续几击不中，风梓昊心头的火越来越大，不自觉将“三指断金”的指力运到了镜子上。

镜子再度挥出，蛛丝无声地断了，随风飘远不知去向，那可恶的小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咦？哪里去了？真的死了？尸骨无存？”风梓昊没预想到这一击竟会有这样的结果，原本他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小家伙而已，并没想过要取它性命。

不管怎么说，这小家伙好歹也算是家里的房客，虽然不交房租，可要不是它风梓昊也不会发现九窍莲的秘密。

风梓昊在屋子里各个角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只得作罢，稍有些黯然地默哀一阵后继续研究铜镜。

这时屋里突然黑了下来，停电了。风梓昊诅咒着电力公司和小区物业，起身准备去找应急灯，经过阳台时他看到窗外一轮圆月从东方升起，银色月光洒了进来。

离奇的是，手中的铜镜在月辉里折射出迷离的幽光。

风梓昊向镜中望去，心里隐隐一惊。他从小就对镜子有种莫名的抵触心理，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时，总有种古怪的陌生感，这真的是自己吗？

镜中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是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华感，看上去亦真亦幻，捉摸不定。

风梓昊感到一种莫名的引力吸引着他，想要转移视线，却发现眼中的一切逐渐迷糊了，镜中月纹似乎变成一缕冥光幽幽跳跃着，灵魂仿佛随着那冥光慢慢飘远。

……

似乎是虚幻空间，又似乎是真实世界，灯光摇曳，静室春暖，风梓昊有些疑惑地看着身边人，青丝微动，娇颜如玉，正是吴颖。

“死耗子，傻看什么！”玉人轻怒薄嗔，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

“颖，我们……”风梓昊捉住吴颖纤柔的左腕，恍如梦中，一时呆了。

“傻瓜，还记得一年之约吗？”吴颖粉面含羞，低垂双目。

“当然记得，可是……”风梓昊还欲再说，嘴却被吴颖堵住。

二人对望再无言语，此刻也毋须言语，唇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芳华暗吐，气息如兰，良久才舍得分开。

吴颖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风梓昊的肩膀，身子软软倚进他怀里，美目半张，小巧的鼻翼颤动着。

温香软玉于怀，风梓昊隐约间似乎想起些什么，心头恢复了一丝清明。

“你还等什么……”，吴颖轻推了他一把，羞涩地送上双唇，四肢款款而动，片刻间罗衣半解素体生香。

风梓昊残存的清醒随即被爱欲纠缠的情火烧灼掉，大吼一声紧紧把吴颖搂进怀里，喘息着把她压倒在床上。

于是交颈相缠，一时间销魂无数。肢体的纠缠，感官的刺激，远比不上水乳交融一刻，身心相契的悸动和升华。

冲上巅峰的瞬间，风梓昊神智突然一片澄明，清醒了过来。周围一片黑暗，身体依旧如在梦中，体味着从未有过的销魂滋味。

良久，激情褪却，不知何时，黑暗中升起一点月光，刹那间冷月华光洒满世界。

风梓昊完全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立在阳台。月光依旧，手中铜镜散着幽幽的华光，书房里的灯亮着，已经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