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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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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躺在床上,区元发现心跳得很快。闭上眼,却总是看到周莫如站在眼前……他索性找出采访本,翻到跟“沙太杀夫案”有关的庭审记录和当事人采访部分。

采访本上笔迹凌乱,内容前后杂乱无章。但因为事件刚过去不久,区元的记忆还是新鲜的,看着本上的记录,马松发被他老婆叶芳兵所杀的全过程,像windows碎片整理一样,慢慢在脑里复原——

虽然有“中国情人节”的美称,但由于不是法定假日,元宵节对于广州的新移民来说,实在刺激不起多大的过节欲望。连日的阴冷天气,也使位于城市边缘的沙太路一带冷清了不少。元宵夜偶尔响起的零星鞭炮声,反倒成了对这个传统佳节的冷嘲热讽。

凌晨两点左右,马松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蹑手蹑脚地回了家。

早在春节前,周之愠便从老家赶来跟女儿周莫如一起过年。马松发假惺惺地跟老婆商量,将叶下红安置到另一间宿舍,让周之愠跟女儿住在了一起。在年前年后的那段时间里,他也不敢再找周莫如了。所以,直到案发,没人知道马松发元宵节那天晚上是跟谁厮混去了。

家里静悄悄的,一切正常。打开卧室门,床上传来老婆叶芳兵轻微的鼾声。马松发松了一口气,走进卫生间,脱光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又摁下自动洗衣掣。然后,他打开电热水器,美美地冲了个凉,直到确认身上再没有异味,才放心地钻进被窝。

一阵困乏从腿肚处漫延至全身,他很快便呼呼大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马松发感觉有些不对劲,睡得很不舒服,连身都翻不了。他惊醒过来,发现室内月光满屋,老婆叶芳兵披头散发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马松发吓了一跳,刚想起床,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他吃力地抬头一看,全身被剥得精光,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紧困缚住了,身体在床上被捆成了一个“太”字!

“叶芳兵,你这是干什么?!”马松发大喊起来。

叶芳兵一声不吭地上了床,挪到马松发的头附近——突然,她迅速解下自己的胸罩,揉成一团。马松发还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她的左膝盖猛地往下一磕,狠压在马松发的额头上,一手捏住马松发的鼻子,一手把那团胸罩用力塞进了马松发的嘴里!

马松发目眦欲裂,却挣扎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声。

“三年了,姓马的。”叶芳兵盯着马松发,一字一顿地说,“我早跟你说过,我的人和钱都给了你,你发达了,要是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三年了,三年来,我在暗地里盼着你能收心,可你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了!现在,你怪不得我了马松发……”

说着,叶芳兵坐在了马松发的小腿上,低头看着他两腿之间。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以我不肯为你口交为借口,在外面风流。现在,我就满足你一次……”

一阵异样的感觉从下身传上来,马松发拼命把额头抬起,勉强能看到叶芳兵的一头乱发在动——天哪,她这是要干什么?

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恐怖一阵阵交织在一起,马松发感觉到自己像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蹦极,他想大声呐喊,可嘴里的胸罩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的腰不停地在有限的幅度内扭动,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下身将要喷射的欲望……

一阵痉挛,火山爆发了……突然,短促的快感尚未过去,下身一阵剧痛,但见叶芳兵抬起头来,一手拿着一把藏刀,一手捏着一截肉,而她的脸上,却被鲜血喷成了大红脸!

马松发整个头像安了马达一样乱转,双手把床垫抓破,眼睛瞪得快爆了,全身也拱了起来。叶芳兵放声大笑:“哈哈,痛快吧?好了,念在十年夫妻情分上,我给你一个痛快!”说完,趴在马松发身上,拿刀的手一扬,一道锋利的月光,轻快地从马松发喉管上划过……

“本来你可以跟他谈的,也许他能回心转意,何必用这样同归于尽的手段呢?”采访本上记着这样的对话,这是区元获得特许进入看守所采访叶芳兵时问她的。

“不知为什么,杀,我就是要杀!但杀就杀了!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臭男人知道,包二奶的男人就得不得好死!”当时的叶芳兵,眼睛跟死鱼眼一样无神,瞪得区元心里发毛。

区元合上采访本,脑里乱成一团麻。从整个“沙太杀夫案”的前前后后看来,周莫如也是一个受害者。按叶芳兵的话,她对马松发的怨毒,更主要还在于马松发是靠她的资金起家的,并且在广州跟竞争对手的较量中,叶芳兵的交际能力也为马松击败对手起到关键作用——她不能容忍的是马松发利用完她之后的背叛。

这就是周莫如所说的“害死”了马松发呢?还有,以前那两个喜欢她的男人,又是怎么死的?这一切,就因为那神秘的“破月”?

仅仅一天时间,区元发现自己已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对周莫如的神秘——或者说,对神秘的周莫如的兴趣,已超越了职业的范畴。正如他在咖啡馆里对周莫如所说的那样,区元并不迷信,从周莫如的话中,区元可以隐约猜到,“破月”肯定跟命理或什么迷信邪说有关。可他以前只听说过,“克夫”的女人,一般都是“命犯桃花”。再说,她们所“克”的,都必须是名正言顺的“夫”——周莫如所“害死”的三个男人,应该还不能算“夫”——万一这一切属实,那么,如果我也去追她,我也会有生命危险了?

区元摇摇头,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可笑。可是,想到两次见周莫如后都按到的神秘电话,还有刚才楼下保安所说的那个找上门来的神秘男人,区元笑不出来了。

莫非,危险已降临到我的头上?

真有这么邪吗?

4

躺在床上,区元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两瓶啤酒已经喝完,闭上眼睛都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周莫如,一想到她那包裹在故作邋遢的衣服里的美妙身体,怎样在马松发的戒尺下面颤抖……区元浑身都燥热难受。

在“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使”的竞争白热化的媒体工作,又想干出一番事业,区元实在舍不得花时间去拍拖。他给自己立下了军令状:30岁以前,如果没升到主任记者的职位,绝不发展可能走向婚姻的男女关系。

拖可以不拍,爱却不能不做。区元有雄心壮志,但他不想当苦行僧,他只是再也谈不起那种老火靓汤式的传统恋爱而已。而对那种快餐式的恋爱——如果那也可以称为“恋爱”的话——区元是不拒绝的。当然,他选择对象也有他自己的原则,这原则就是:不跟小姐搞,不吃窝边草——所谓“窝边草”,包括同事、采访对象、热心读者等一切跟工作有关的女性。吃窝边草是捷径,但也容易影响工作,这是区元最担心的。

除此之外,就是网友了。

如果说,爱能给人安全感的话,性给人带来的,除快感外,就是危险了。基于安全原因,区元选择网友也颇为谨慎,他并不是那种登徒子式的滥交者。当今社会,网络已成为最大的、免费的淫媒,几乎每一个有性能力的人,不管男女,不管性取向如何,只要愿意,都能在网上找到一个或多个性伴侣。当然,跟网恋如影附形的,是形形色色的网络陷阱——最近三年,单区元采访过的跟网恋有关的谋财害命案,就不下20起,最有名的,当数华娱老总在广州被“网友”劫杀的案子了。随着中国艾滋病人的逐年增加,网恋的危险系数也在不断上升。越来越多的像区元一样的老网虫,已把“不要跟陌生人做爱”奉为圭臬。

如何能安全、卫生地解决生理和心理上的需要,而又能不越“恋爱”的雷池一步,区元自有他的一套经验。这套经验使他总能在身体或情感饥渴的时候——这种时候其实不多——找到合适的对象。

现在时候又到了。

电脑重新被打开。12点了,看QQ上还有谁在。

还好,“艳若罂粟”的头像还亮着——除了安全因素,区元还对武汉籍的女孩情有独钟。如果要进行心理分析,这当然跟他大学时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有关。而这位叫“艳若罂粟”的网友,恰好是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

但一想起叶芳兵,想起她的“刀法”,区元犹豫了。

这种犹豫仅仅是一下子,区元很快为自己找到一个不再犹豫的理由:人,不能因噎废食。再说,这噎着的,还是别人呢。

于是,区元给“艳若罂粟”发了一句话:“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睡不着。”

“男朋友又掰了?”

“乌鸦嘴,找打撒!你丫又不跟我拍拖,管得着吗你?!”

“饶了我吧姐姐,都是70后,谁蒙谁呢,还拍拖!春宵一刻值千金,甭废话了,过来吧。”

“算了,明天还上班呢。”

“来吧,不记得我的‘闹钟’能摇醒你吗?”

“衰人!好啦好啦,还住五羊新城那里吗?”

“嗯。”

“有……有东西吗?”

“放心,有几打呢,过来吧。”[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OK。”

关了电脑,区元振奋起来。他脱了衣服,美美地洗了个澡,同时不忘将每个部位都擦洗干净。

刚穿上内衣,对讲门铃响了。区元摁了接听键,一个女孩的声音说:“是我,小艳。”

门一开,一个女孩一头扎进区元怀里,喘着粗气说:“有鬼啊!”

不苛刻的话,“艳若罂粟”也可算是个美人了。身高虽不足一米六,但身材错落有致丰俭得当,而她的脸、特别是那两个如花酒靥,则长得有点像许晴——区元曾经的意淫对象之一。更重要的是,她在床上很放得开,否则,区元也不会在跟她发生一夜情后,又破例建立起长期性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可现在,这个“战略合作伙伴”进门便一声“有鬼啊”,这着实吓了区元一跳。区元见她脸色发白,激烈的心跳隔着丰满的乳房震荡着他的胸脯,知道她不是为了消除尴尬而造作,不禁捧起她的脸,紧张地问:“怎么了?你男朋友追来了?”

“艳若罂粟”在区元的怀里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断断续续地说:“刚才电梯到了24楼,门一打开,便看到你门前站着一个、一个很高的黑衣人!背对着电梯,一动也不动!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要下去迎接我,可他明显比你高一截。我吓得不敢走出电梯。正犹豫着是否走出来,他便转过身,朝电梯走来!我吓疯了,赶紧从电梯里出来,好彩,他不理我,径直进了电梯,关上门,电梯一溜下去了……”

“黑衣人?是不是穿着黑风衣?”区元心里一紧。

“好像是,我不敢看清楚。怎么,是从你这里刚出去的朋友?”

区元摇摇头,又问:“你看到他的脸吗?”

“没有,他的大帽子几乎把整个脸遮住了,黑咕隆冬的,我哪敢看!”

帽子?!区元下意识地把“艳若罂粟”抱紧,安慰她说:“没事的没事的,应该是同层的邻居,我们这楼艺术家多,也许他在表演行为艺术呢。”

“咱们这样……也算行为艺术吧?”“艳若罂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区元一愣,一弯腰,将她横抱起来,扔在床上,同时说:“没错,这是‘性’为艺术……”

两人躺在床上,“艳若罂粟”把头枕在区元的胸上,听着他的心跳。区元闭着眼睛,想酝酿感觉,可不知为什么,眼睛一闭上,脑里使全是周莫如的形象——当然,还有叶芳兵手里的刀,一会儿,又是那神秘的黑衣人!三个身影像走马灯一样在区元脑里不停地转,他不由自主感到一阵阵头晕。刚才,区元本想立刻打电话给楼下保安,问是不是那个高个子男人又进来找他了。可他想想,算了,别吓着“艳若罂粟”,明天再问不迟。

“你有心事。”“艳若罂粟”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

“没有……只是,工作太累了。”区元敷衍着。

“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我想……我想,最后一次,就当是,来做一次告别的爱吧……”

区元张开眼睛:“怎么?你要离开广州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再继续了,他对我是那么好,那么信任,这样……对他不好。”

“嗯。”区元点点头,“祝你们新婚快乐。”

“艳若罂粟”的头在区元腋窝处拱了一下,幽幽地说:“没那么快结婚了。只是我觉得累了,得靠岸了。你也好好拍次拖吧……”

区元叹了口气:“30岁后,我会拍拖的。但我理解你,也为你高兴。你放心,我不会再……你什么时候结婚,我想去喝你们的喜酒。”

“艳若罂粟”摇摇头,什么也不再说。

怀里有个人抱着,感觉心会殷实一些。他想把分散在身体各处的欲望点滴积累起来,跟她好好做一次告别的爱。可是,欲望却越漂越远,最后竟分崩离析,欲振乏力。

“你知道什么是‘破月’吗?”沉默良久,区元突然问。

“什么?破月?‘坐月’就听过。你怎么问这个?”也许是困了的缘故,“艳若罂粟”有点口齿不清。

“没什么。只是,听说有一种女人是‘破月’,会给接近她的男人带来厄运。”

“是桃花煞吧?没听过什么‘破月’。怎么你也信这个了?夜路走多终见鬼,遇到‘破月’的女网友了?知道害怕了?”

区元摇摇头。眼睛瞪着天花板上的一幅“地图”——那是楼上渗下来的水渍,淡淡的,可他越看,越像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神秘人……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一个新闻从业人员吧?”“艳若罂粟”仰起头,看着区元说。

“嗯。”区元不置可否。

“放心。”“艳若罂粟”拍拍区元的胸,“我不是想知道你的真面目,只是想向你报个料,有没有兴趣,你自己看着办。”

“报料?报什么料?”

“现在真是哪里都不安全啊!我一个死党,上周失恋了,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只喝了两小瓶,便醉得不醒人事。第二天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裸着躺在一家低档旅社的床上,不仅已被人强奸,项链、手机、银包都被人拿走了。事后她回忆,喝酒时,有一个男人坐到她身边,跟她碰了一下杯,应该就是他干的。可她对那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报案了吗?”区元问。

“没有,这种事,就是我碰到了,也只能自认倒霉。现在那些跟酒吧寄生的钟点房,客人没有身份证都可以入住的。太可怕了。”

“会不会,你朋友想报复她男朋友,主动跟人发生一夜情,却被偷了财物,后悔了才这么说的?”

“瞎说。”“艳若罂粟”捶了区元一下,“后来我听说,那一带酒吧发生过几起这样的事件了,有一两个受害者报了案,警方也立了案,可就是一直破不了案。”

“在哪家酒吧?”

“听说,是在芳村酒吧街的干巴吧。”

“嗯,这倒是一个颇有新闻价值的料,可惜啊,我不是记者。不过,我会向一些当记者的朋友报料的。”

“那就算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反正,我是不敢一个人去泡吧的。”

“是啊,你都已经迷奸了一个我这么帅的老大了,还去酒吧干嘛?哈哈!”区元笑谑道。

“去死吧你。”“艳若罂粟”在区元腋窝处一掐,区元夸张地惨叫一声:“谋杀亲夫啊!”

也许是颇具解构意味的“亲夫”一词勾起了两人敏感的心事,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

床头的闹钟在不识趣地嘀嗒着,区元也意识到时间在分秒逝去,握在手中的无骨细腰,仿佛风化成沙,从指缝悄悄溜走……

最后,还是“艳若罂粟”开口了:“人家被药迷奸,好歹还有点技术含量,说出来,还能博些同情和义愤。我就贱了,是被你的语言迷奸的——不对,连语言都是虚拟的。迷药易解,迷语难醒啊!”

区元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打笑说:“呵呵,说起来,男女之间,谁不是被迷奸的?被药迷奸、被钱迷奸、被形象迷奸、被语言迷奸……都还算好啦,终有醒悟的一天,你不就已经醒了吗?最惨的,是那些被情迷奸的,直教生死相许啊!实质还不是一样?”

“有被情迷奸的人吗?”

“以前有吧。”

“唉。不跟你扯了,我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第一次,区元跟一个女网友相拥而睡,却脚干手净,什么事都没发生。中间有一次,区元有了冲动,那是他在半梦半醒中,以为蜷缩在怀里的是周莫如,可当他睁开眼睛,却看到朦胧的银光照在一张颇为“陌生”的脸上,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月光!

区元打了个寒噤——难道今晚也是月圆之夜?

将手轻轻地从“艳若罂粟”的颈下抽出来,区元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天地间清辉一片,独不见月亮的影子——也许这不是月光?

我这是怎么了?怀中美色勾不起欲望,却被这虚拟的月光弄得一惊一乍的,这不像我啊!

就这样呆呆地在窗前站了很久,恍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直到感觉夜凉袭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才重新躺回床上。

只是,这一次,他却背对着“艳若罂粟”而眠。

第二天,区元醒来时已快10点了。头有点晕,身边已是人去床空——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区元一点都不知道。

区元看看床头柜,没有,什么字条都没有留下。

Game over

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刷牙时,区元猛然发现,左胸靠近乳头处,有一小块血迹!

他吓了一跳,凑近仔细一看,原来不是血迹,而是一个唇印,只是轮廓有点模糊,是吻上后,又被什么液体冲散、冲淡了。

湿毛巾只抹了一下,那红红的唇印,便香消玉殒了。

从电梯里出来,区元直奔保安室。

一个年轻的保安正在电脑上玩“空档接龙”的游戏。

“你好,请问……”

保安抬起头来,见是区元,礼貌地说:“你好区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请问,昨天晚上那个十点钟那个来找我的人,后来是不是又进来了?”

保安一脸茫然:“区先生,很抱歉,昨晚是老赵值班,我不清楚,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打电话问一下老赵?”

区元愣了一下,说:“算了,他现在肯定在休息,没什么,我今晚见到他再问他吧。”

四、续“迷奸道”

1

灰霾笼罩着羊城的天空。阴沉的广州大道上,往日的五彩缤纷好像都被单一的灰色调吞噬了,连刚装修好的五羊新城天桥上的鲜花,也盛开着一种灰暗的荒诞。

走在通往报社的路上,区元的心也被阴霾充塞着。周莫如、沙太杀夫案、破月、神秘电话、黑衣人……纷繁芜杂,似息息相关,又像毫无关联——一切都只是昨夜的一场梦。

如果继续下去,真的会是一场噩梦吗?

午饭时间,新闻部里人很少。区元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趁着电脑启动的间隙,又打电话叫了一份快餐。

还好,一坐下来,一大堆等着他的工作,便使他忘记了工作之外的一切。

下午四点多,区元处理好手头的稿子,这才注意到新闻部的同事们都陆续上班了。

陆雁梅背着采访包匆匆进来,看到区元,哇了一声:“区哥,敢情今天没MM找啊?”

区元佯怒,作势欲打,同时问:“客运站的事怎么样了?”

“没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内部解决,请记者走开。区哥,敢情你早估到了,才让我去的吧?”

“你饶了我吧,昨天真有急事。”

陆雁梅拉开包,递过来一包牛肉干,对他说:“尝尝吧区哥。”

区元要了一片,笑着说了声谢谢。陆雁梅突然说:“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没事吧?”区元一怔:“是吗?不会吧,我没感觉不舒服啊。”

“不信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天哪,我还从没见你这么憔悴过!”陆雁梅用夸张的语气说。区元下意识地摸摸脸,陆雁梅递过一个化妆镜,区元接过来一看,怔住了——镜子中的他,脸色发白、眼圈发黑,一副营养不良又睡眠不足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区哥,要劳逸结合哦:)”陆雁梅话里有话,一脸坏笑。但这次区元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陷入了沉思中。陆雁梅看着他,眉头皱了皱,问:“不会吧区哥,从没见你这么林黛玉过,难不成你也像那些俗人一样,拍上拖了?”

区元不置可否,突然问了一句:“对了小梅,你是梅州人,你们离潮汕很近,你听说过‘破月’吗?”

“破月?是月食的另一种叫法吧?”陆雁梅一头雾水。

“我也不明白,好像不是,应该是跟命理有关的名词吧。”

“没听过。”陆雁梅摇摇头,“你怎么问起这个来?”

区元耸耸肩:“没什么,一个采访对象,说她是‘破月’,害死过人,我很想搞清楚。”

“上网查一下嘛。”

“网上查不到。”

两人正说着,新闻部主任冯尧走了过来。

“说什么私房话呢?”冯尧笑眯眯地问。

31岁的冯尧私下里被他的手足称为“笑面虎”,他有一句名言:“只有不称职的记者,没有不轰动的新闻。”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大都市,缺少的不是事件,而是发现。在他手下干,人人恨不得长一个警犬般的鼻子,从貌似庸碌的世相中,嗅出非同寻常的气味来。

区元是冯尧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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