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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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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虽然阳光明媚,可叶飘枫的心却在不住的往下沉,一直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她的眼前不停的浮现出叶开颜的样子,她有那么多的恨要找她偿还,谁知,还要添上这样重的一笔呢?
江策如何不知她的心事,于是笑着抚慰她道:“飘枫,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不是有我吗?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向你发誓,有朝一日,我定要让叶开颜和白远斋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日上中午时,气温呼啦一下往上窜,灼灼的阳光遍地生金,照得人眼花,早上那些衣服穿在身上,隐隐叫人热得慌,陆子博脱了外套,又脱了毛衣,可照样还是一个字:热!他刚刚从美利坚公使馆赶回来,因为在那里喝了红酒,又吃了上好的牛排,所以浑身的燥热更胜一筹,他才想洗个澡,林伯就敲门进来了:“少爷,联系不到何先生。”
陆子博闷不作声,只用手扯着衬衫的纽扣,也是怪了,那小小的白色纽扣今天就像跟他较劲似的,愣是纹丝不动,他忽地恼了,猛的大力一拉,林伯只听见‘刺啦’一声,先是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最后才是那颗纽扣掉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很低,像飞蛾飞过,嗡的一声就平静了,林伯吓得手心出汗,正考虑要不要走开避避时,陆子博忽地不悦道:“出去!今天下午,我谁也不想见。”
林伯嘟囔道:“那,那飘枫小姐呢?是不是也不见?”
陆子博头也不回,重重的扔出了一句话:“明知故问,除了她,我谁也不见。”
林伯暗自忍住笑,慢慢的退了出去,正撞见在打扫的女佣,他想也不想,只是挥手叫她离开:“少爷心里烦着呢,别吵他。”
才打发走一个人,府里应门的阿三跟着就跑来了,说是江策的幕僚求见,林伯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不打扰陆子博的好,自己匆匆跑去应付,那人一身便服,正坐在客厅四处张望,林伯笑呵呵的拱手上前,打了个千道:“实在对不住,我家少爷正在处理一桩急事,所以不能前来迎接贵客的光临,还望海涵。”
那人一脸的和气,站起身来回了林伯一礼,紧接着才问:“冯垠海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呢?”
他这样一说,等于报出了自家名号,林伯连连摆手道:“原来是冯长官啊!不敢!不敢!鄙姓林,是这府里管事的。”
“哦!”冯垠海客套的笑了笑:“林先生,幸会!幸会!”客套话刚说完,冯垠海便单刀直入:“冯某这次来,本来是找陆先生有事相商,陆先生居然不在,实在是——”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个声音凭空出现,冯垠海朝声音的来处望去,正看到陆子博慢慢走来,林伯呆了呆,心中道:我的少爷啊!今天怎么像个小孩呢?想是这样想,可神色间却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迎了上去,对陆子博介绍道:“这位,是江少帅的幕僚,冯垠海冯先生。”
当下这两人又是一阵客套,陆子博坐下后,眉宇间微微有些怠倦,冯垠海看在眼里,倒是真心诚意的说了几句话:“连日来让陆先生费心了,我家少帅能结交陆先生这样的朋友,真是他之幸,太城之幸!”
“冯先生客气了,理应是陆某有幸才对。”陆子博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微笑道:“不知冯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冯垠海在心中掂量了几下,方才开口道:“东洋军势如破竹,短短数周,一连攻克我国数座大城,眼看就要逼近江南了,不知陆先生对当前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陆子博笑道:“这话该怎么说呢?我本一介商人,原本无意于国家大事,无奈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所以便不知轻重的掺合了进来,我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要江少帅有心维护江南,我自然拼死相随,江南形势虽然不大乐观,但也没有到达绝望的地步,陆某心中自然也是充满希望的。”
冯垠海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唉!我家少帅岂止担心一个江南啊?他要维护的是整片疆域啊!东洋军队猖獗之极,还有西方大国的联盟,加之国内人心不齐,我方外交又连连失利,形势这样吃紧,偏偏江南军队几年来腐败成风,军队的战斗力简直有如乌合之众,我家少帅虽然调来重兵,我怕还是回天无术,江南终有一日还是会陷入敌手啊!”
陆子博握着茶盅,手心叫那发烫的青瓷煨得通红,杯中青翠的一汪水,映出他模糊的影子来,波动不息,他眼里看着,心下更是烦躁得厉害,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林伯在一旁咳嗽了两声,低声提醒陆子博道:“少爷,茶都凉了。”
“多嘴!”陆子博叱了他一声:“主人都没发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林伯非但不恼,反而想笑,陆子博这话明里是责备他,实则是在讽刺冯垠海呢?这一下,冯垠海的脸多少有些挂不住,但神色却一成也没变:“陆先生向来是识大体的人,又与西方各国的内阁交好,想来对东洋政府最近的状态是了如指掌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陆子博更是揪心,他今日为何如此烦躁,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获悉了一个消息——东洋政府正打算全面侵华,在中国开辟多个战场,也就是说,现在不仅南方告急,恐怕北方和外陆地区都会卷入这场战火中来,他思及此处,紧接着点头道:“虽说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了一些风声,这是迟早的事,你们江少帅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冯垠海面露忧色,连连叹气道:“我只怕他会为了飘枫小姐,一味的死守江南,反而累及了大局。”
陆子博冷然一笑:“冯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江少帅想做那只知顾倾国与倾城之人,飘枫也不会让他如愿,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这么做,他是何等人物,这点轻重会分不清吗?”
交谈到了这里,院内忽地传来一声惊呼,屋内三人皆被这声音给惊动了,陆子博看了一眼林伯,林伯忙走了出去,喝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有贵客在此,敢这样大呼小叫。”
不一下他又退了回来,凑近陆子博耳朵道:“少爷,票票死了。”
票票是陆子博养的一头金毛寻回犬,昨天夜里它还是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死了呢?陆子博皱起了眉头,说道:“虽说只是一头狗,但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看看它的死因是什么?”
林伯领命出去了,陆子博与冯垠海继续他们的谈话,正谈到江南的物产丰盛时,冯垠海笑容满面道:“江南向来就是天然的粮仓,我家少帅正准备在这里购置大批的粮食与棉布,以备战时之需,陆先生是一把生意好手,据闻江南陆家掌握着南方一半以上的粮食,还有,陆先生也做着药品生意,倒时我们恐怕要跟陆先生做几笔生意。”
陆子博淡淡一笑:“才说你们少帅会累及大局,这下便露出他的精明来了,你放心,只要是为了国家的需要,我自会慷慨解囊,无论是粮食棉匹,还是医药,我这里自会有分寸。”
冯垠海拊掌笑道:“陆先生真是爽快人。”话说到这里,冯垠海便知该走了,虽然还有话未说,可也不急在这一时,他起身告辞道:“因为太城事务繁忙,故而我今日才到江南,还未向少帅复命呢!这就不打搅陆先生了。”
日上中午时,气温呼啦一下往上窜,灼灼的阳光遍地生金,照得人眼花,早上那些衣服穿在身上,隐隐叫人热得慌,陆子博脱了外套,又脱了毛衣,可照样还是一个字:热!他刚刚从美利坚公使馆赶回来,因为在那里喝了红酒,又吃了上好的牛排,所以浑身的燥热更胜一筹,他才想洗个澡,林伯就敲门进来了:“少爷,联系不到何先生。”
陆子博闷不作声,只用手扯着衬衫的纽扣,也是怪了,那小小的白色纽扣今天就像跟他较劲似的,愣是纹丝不动,他忽地恼了,猛的大力一拉,林伯只听见‘刺啦’一声,先是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最后才是那颗纽扣掉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很低,像飞蛾飞过,嗡的一声就平静了,林伯吓得手心出汗,正考虑要不要走开避避时,陆子博忽地不悦道:“出去!今天下午,我谁也不想见。”
林伯嘟囔道:“那,那飘枫小姐呢?是不是也不见?”
陆子博头也不回,重重的扔出了一句话:“明知故问,除了她,我谁也不见。”
林伯暗自忍住笑,慢慢的退了出去,正撞见在打扫的女佣,他想也不想,只是挥手叫她离开:“少爷心里烦着呢,别吵他。”
才打发走一个人,府里应门的阿三跟着就跑来了,说是江策的幕僚求见,林伯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不打扰陆子博的好,自己匆匆跑去应付,那人一身便服,正坐在客厅四处张望,林伯笑呵呵的拱手上前,打了个千道:“实在对不住,我家少爷正在处理一桩急事,所以不能前来迎接贵客的光临,还望海涵。”
那人一脸的和气,站起身来回了林伯一礼,紧接着才问:“冯垠海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呢?”
他这样一说,等于报出了自家名号,林伯连连摆手道:“原来是冯长官啊!不敢!不敢!鄙姓林,是这府里管事的。”
“哦!”冯垠海客套的笑了笑:“林先生,幸会!幸会!”客套话刚说完,冯垠海便单刀直入:“冯某这次来,本来是找陆先生有事相商,陆先生居然不在,实在是——”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个声音凭空出现,冯垠海朝声音的来处望去,正看到陆子博慢慢走来,林伯呆了呆,心中道:我的少爷啊!今天怎么像个小孩呢?想是这样想,可神色间却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迎了上去,对陆子博介绍道:“这位,是江少帅的幕僚,冯垠海冯先生。”
当下这两人又是一阵客套,陆子博坐下后,眉宇间微微有些怠倦,冯垠海看在眼里,倒是真心诚意的说了几句话:“连日来让陆先生费心了,我家少帅能结交陆先生这样的朋友,真是他之幸,太城之幸!”
“冯先生客气了,理应是陆某有幸才对。”陆子博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微笑道:“不知冯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冯垠海在心中掂量了几下,方才开口道:“东洋军势如破竹,短短数周,一连攻克我国数座大城,眼看就要逼近江南了,不知陆先生对当前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陆子博笑道:“这话该怎么说呢?我本一介商人,原本无意于国家大事,无奈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所以便不知轻重的掺合了进来,我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要江少帅有心维护江南,我自然拼死相随,江南形势虽然不大乐观,但也没有到达绝望的地步,陆某心中自然也是充满希望的。”
冯垠海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唉!我家少帅岂止担心一个江南啊?他要维护的是整片疆域啊!东洋军队猖獗之极,还有西方大国的联盟,加之国内人心不齐,我方外交又连连失利,形势这样吃紧,偏偏江南军队几年来腐败成风,军队的战斗力简直有如乌合之众,我家少帅虽然调来重兵,我怕还是回天无术,江南终有一日还是会陷入敌手啊!”
陆子博握着茶盅,手心叫那发烫的青瓷煨得通红,杯中青翠的一汪水,映出他模糊的影子来,波动不息,他眼里看着,心下更是烦躁得厉害,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林伯在一旁咳嗽了两声,低声提醒陆子博道:“少爷,茶都凉了。”
“多嘴!”陆子博叱了他一声:“主人都没发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林伯非但不恼,反而想笑,陆子博这话明里是责备他,实则是在讽刺冯垠海呢?这一下,冯垠海的脸多少有些挂不住,但神色却一成也没变:“陆先生向来是识大体的人,又与西方各国的内阁交好,想来对东洋政府最近的状态是了如指掌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陆子博更是揪心,他今日为何如此烦躁,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获悉了一个消息——东洋政府正打算全面侵华,在中国开辟多个战场,也就是说,现在不仅南方告急,恐怕北方和外陆地区都会卷入这场战火中来,他思及此处,紧接着点头道:“虽说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了一些风声,这是迟早的事,你们江少帅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冯垠海面露忧色,连连叹气道:“我只怕他会为了飘枫小姐,一味的死守江南,反而累及了大局。”
陆子博冷然一笑:“冯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江少帅想做那只知顾倾国与倾城之人,飘枫也不会让他如愿,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这么做,他是何等人物,这点轻重会分不清吗?”
交谈到了这里,院内忽地传来一声惊呼,屋内三人皆被这声音给惊动了,陆子博看了一眼林伯,林伯忙走了出去,喝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有贵客在此,敢这样大呼小叫。”
不一下他又退了回来,凑近陆子博耳朵道:“少爷,票票死了。”
票票是陆子博养的一头金毛寻回犬,昨天夜里它还是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死了呢?陆子博皱起了眉头,说道:“虽说只是一头狗,但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看看它的死因是什么?”
林伯领命出去了,陆子博与冯垠海继续他们的谈话,正谈到江南的物产丰盛时,冯垠海笑容满面道:“江南向来就是天然的粮仓,我家少帅正准备在这里购置大批的粮食与棉布,以备战时之需,陆先生是一把生意好手,据闻江南陆家掌握着南方一半以上的粮食,还有,陆先生也做着药品生意,倒时我们恐怕要跟陆先生做几笔生意。”
陆子博淡淡一笑:“才说你们少帅会累及大局,这下便露出他的精明来了,你放心,只要是为了国家的需要,我自会慷慨解囊,无论是粮食棉匹,还是医药,我这里自会有分寸。”
冯垠海拊掌笑道:“陆先生真是爽快人。”话说到这里,冯垠海便知该走了,虽然还有话未说,可也不急在这一时,他起身告辞道:“因为太城事务繁忙,故而我今日才到江南,还未向少帅复命呢!这就不打搅陆先生了。”
陆子博也不挽留,一路殷勤的将冯垠海送走,冯垠海的车一路向北,直径朝江策的官邸驶去,车窗之外,入目皆是大战在即的气氛,江南虽然丰饶,可这时也免不了一派萧条之色,冯垠海沉默的看着,心里不知转了多少个不同的念头,可究竟是心中没底,到底也只能想想罢了,这样的心事纷杂,那路程就显得格外的短,好像一会儿的功夫,目的地就到了——
穿过亮堂的大厅,上了十几级台阶,又走完了长长的一道走廊,冯垠海的脚步终于停在了江策所在的会议室,众人正在议事,见他前来,不过是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倒是江策看起来气色颇佳,与往日的不苟言笑相比,今日倒是一直有些笑容,冯垠海在他身旁坐定后,见诸将中有好几张陌生的面孔,正满腹疑虑时,江策倒一一向他介绍起来,原来,他们都是江南军队中的高级将领,全部都是江策精心挑选出来的,有几位,冯垠海也曾闻名过,因为当前形势紧张,大家也顾不上客气,彼此只是点了一点头,下一刻就进入了正题,据前方军报,东洋军方面正在关外不停的增兵,拟大举进犯江南,集结的兵力居然达到了二十五万,而江南境内现有的队力不过十一万余人,由于部队残缺,江策从北方调来了五万重兵,这样一来,保护江南的总兵力总计约为十六万多人,东洋军队正准备全面侵华,北方也在积极备战,眼下已无兵力可调,兵力相比之下如此悬殊,加之江南军队已有十来年没有真正经历过大战,军队抗战能力之弱,委实让人担忧,江策虽说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可心里到底也是忧心似焚,会议进行到中间时,忽然有一位将领道:“前江南卫戍司令长官何天翼,尚有两万多游击部队散落在江南各处,虽说他们并非正规部队,可历年来倒让江南的精锐之师吃了不少苦头,连东洋驻军也对他们头疼不已,我看,他们倒是可以成为先锋部队,缓眼下之急。”
冯垠海立即表示赞同:“这个提议倒是可行。”
对这位将领的一番话,诸将无一人反对,唯有江策在思忖片刻后,坚决的予以否则了:“不!他这一支部队,有用的时候我自然知道;”这话一落,他的脸忽地变得铁青,看起来甚是吓人:“你们好生的气魄,国难之际不拉着自己的部队出头,反倒让他人赴难,若都像你们这般想,我看这战就不用打了,全都做缩头乌龟吧!”
“砰!”的一声,江策一拳砸在桌子上,紧接着就站将起来,慷慨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坚决死守,与江南城共存亡,否则的话,你们都将成为民族的罪人。”
江策的话余音还在,诸将便齐刷刷的站立起来,同声道:“坚决死守,与江南城共存亡!”
这一次高级幕僚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三点多才算结束,江策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立刻就询问副官道:“陈海荣到了湘西吗?”
副官点头道:“已经到了,白远斋正派人护送他去下榻的官邸。”
江策一把摘掉军帽,露出满头乌黑的发线,同时说道:“务必要二十四小时监视他的行踪,另外,叶开颜在湘西可有什么动静?”
那副官低下头去,似乎有些为难,被江策不冷不热的扫了一眼方才说道:“不知何故,自凌晨始,我们就与何先生失去了联络,黎长官正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至于叶开颜的消息,目前我们还没有一点线索。”
江策倒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这么说来,何天翼肯定是有她的消息了,不管怎样,只要有叶开颜的行踪,一定得想办法干掉她,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我只想见到叶开颜的人头,明白吗?”
那副官挺直胸膛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拟电。”
那副官刚准备走开,江策忽地叫住了他:“等等!”他的手落在空中,久久没有动静,好半天才说:“两日之后,我就将起程去湘西,在这段时间里,多派些人手看住飘枫小姐'奇·书·网…整。理'提。供',万不可让她独自行动,她必须与我一同去湘西。”这样说着,他的心里却忍不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她那么聪明,若是想走,只怕还没有人能看得住她。
正暗自摇头时,冯垠海终于不请自来了,江策往沙发上一倒,笑道:“我正奇怪呢?怎么这么久了你还不上我这边来?”
冯垠海赔笑道:“少帅这不是军务繁忙吗?”
江策微闭着双目道:“我不是一直都很忙吗?你一直来电催我回太城,怎么,今天是亲自来请我了?”
冯垠海连连摇头道:“属下怎么敢!只是,少帅不应留在险地,理应回到太城去主持大局,太城眼下也在备战,全军上下无不在期盼少帅回去。”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如果少帅放心不下叶小姐,何不带她一同走,太城也需要一位像叶小姐那样出身名门,智勇双全的女主人啊!”
江策忽地睁开了眼睛,在怔怔看了冯垠海几秒钟后,忽地大笑起来:“你这话说得我倒是很高兴,只不过,飘枫眼下恐怕是不会跟我走的。”
冯垠海老大的费解道:“这又是为何?叶小姐不是也对少帅有情有义吗?”
江策苦笑道:“这只是因为,她现在只属于江南,不属于太城。”
正文 情不伤人人自伤(下)
头顶的日头白花花的,像泛着波光的湖面,陆子博现在就坐在这湖面之下,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梳理自己的满腹心事?这花园中萦绕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四处涌动着,闻着倒让人心旷神怡,可陆子博一点也不受这香气的影响,依旧是紧锁着眉头,脸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
林伯拿着一叠收据,慢慢的走了过来,陆子博不待他走近,偏着头问他道:“买下来了吗?”
林伯点头道:“我们出的价高,自然得手了。”
陆子博挥手道:“很好,叫他们在最快的时间里装船运货,货到了,余款再付给他们。”
林伯答了一声“是!”转而笑道:“这次把那些东洋鬼子气得够呛了,这批重型武器,他们想了多久啊!最后还是落到咱们手上了,连着上次的那一批,这下又能赚个满当当了。”
“哼!我看是赔个满当当吧!”陆子博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不打算靠它们挣钱,这些东西,到最后都会送出去,把那些买家都辞了吧。”
林伯默默不语,似乎有点舍不得,陆子博斜睨了他一眼,终于笑了:“难怪我这些年总是有钱挣,原来都是您老人家斤斤计较的功劳,半点亏也舍不得叫我受,如今情形不一样了,您也得把眼界放宽一点——”正说着话呢,一阵脚步声急急的踏了过来,从修剪整齐的花墙那里,跑来一位仆人,他凑近陆子博的耳朵道:“何先生来电话了。”
陆子博喜上眉梢,迈着大步飞快的冲进客厅,打发走两位仆佣后,这才执起话筒,笑道:“兄台,你让我好找啊!”
何天翼咬牙切齿的声音立即就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我受伤了!”
陆子博吓了一跳:“啊!伤在哪里?严重吗?”
“死不了!”何天翼低声道:“天下居然有陈美男那样的蠢女人,我真是开眼了。”
陆子博的脑海中立刻就冒出一连串的问号:“那个丫头,她又怎么了?”
何天翼气急败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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