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公主六个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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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什么，她只要看到那个身影，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高台之上，台下的兵士早就停了下来，全都盯着她看，而一旁的萧玉亦是惊讶的看着她，半晌蹙眉道：“公主千金之体，这里只怕不是公主该待的地方，末将派人送公主回去吧。”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这是她唯一记得一首军旅诗，用在此时虽不应景，却能些微表达一下她心中的感受。

萧玉眸中一闪，嘴唇翕动了几下，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

第一百一十章　忘情（四）

“我知道军营里女子不可以进来，但是这边塞落日在军营里看和别处太不相同，配着你们的战甲，你们的呼喝，你们的信念，总觉得那夕阳也带了豪气，我就来看看落日，看看你们，你们可以当我是透明的，继续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不必管我。”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萧玉对她一笑，然后对着台下众将士道：“继续操练！”

一刻钟之后，钟声响起，操练结束了，台下的将士们全都解散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之下，夜幕慢慢撒下，萧玉坐在将台的台阶上，学着苏九九仰着头看天空：“你是第一个进我军营里来的皇族之人。”

苏九九微微一笑：“我知道。”

萧玉挑眉：“你知道？”

她一笑：“是啊，我知道，”转眸定定的看着他，“在宜城城门那里迎接我的时候，张默对我毕恭毕敬，谄媚至极，而你不亢不卑，回答我的问题也寥寥几个字而已，你虽为边城武将，但是其实心里还是很看不起那些养尊处优的皇族吧？你只不过是想尽快的打发我走，谁知道我非但没有走，还住了你家的宅院，进了你的大营，破了你的规矩，让你刮目相看。”

萧玉哈哈一笑：“公主真是快言快语，一眼就看穿了末将的心思，之前末将眼拙，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苏九九摆摆手，笑道：“我怪你干什么？你心里想的又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被我猜到了而已，你放心，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只不过你确实眼拙了，若我是个草包，皇上又岂会让我出使四时国呢？”

萧玉恍悟，心中暗愧道：“是，公主教训的是。”

苏九九嘿嘿一笑：“谈不上教训，我只是看不惯你那幅自以为了然于心的样子罢了！”见萧玉一怔，她哈哈大笑，笑够了，走下将台，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心中第一次感到宁静平和，于是仰躺在草地上，微微笑道，“你的将士训练的真好，我记得韩大人告诉过我，宜城守军不过几百人，远远比不上苍城的守军，可我刚才一路走来，你们的营寨根本不止几百人，恐怕都有上千人了。”

萧玉一笑一叹：“公主真是观察入微，其实不瞒公主，我宜城守军确实只有几百人，只是娄泊和四时国近年来都发生过战乱，流落了不少人在大越，末将是看他们家破人亡，又不愿再回故土去，所以才留下了他们，之前就禀告过先帝的，先帝是允许了的，而皇上也是知道的，也即将把这些兵士都归入正规的编制，到时候宜城的守军就和苍城的一样多了。”

苏九九点点头，心中越发对这个萧玉好奇起来：“萧将军把别人国家的人编入大越边城的守军，难道就不怕将来打起仗来，他们反戈一击么？将军又何以认定他们愿意留在大越呢？”

一番话问的萧玉眼内朦胧而又悠远：“他们都是无根浮萍之人，都是如同我一般的命运，莫说此番没有战乱，就算是有，即便他们反戈一击，那又怎样呢？只要我萧玉此刻能给他们安定，相信他们必定不会负我的。公主久在深宫，早就不相信人心了，可萧玉却认为，用真心换得的应该还会是真心的。”

苏九九微微皱眉，听了他的话，莫名心中一动：“无根浮萍？”

待要细问之时，萧玉却又道：“天色不早了，公主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吧？”

苏九九站起身来，定定的瞧着他：“你觉得跟我待在一起不自在么？”

萧玉忙道：“哦，不是。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只是怕末将口拙，不会说话，怕公主会觉得无趣而已。”

苏九九失笑：“你一口一个末将，一开始说你自己眼拙，现在又说自己口拙，分明就是跟我保持距离，不愿与我太过亲近，罢了罢了，你是戍边的将军，自然是有许多大事要忙，又哪里有时间陪我在这里消磨呢？那就这样吧，你且去吧！你一身汗渍，脸上也有，我劝你还是去洗把脸再去商量你的报国大计吧！”

她最喜欢在嘴上占人便宜，如今这个萧玉字字句句都藏着话锋，她看透了这个人不愿与权贵特别是皇族来往的心思，可她偏偏又喜欢拿话来逗他，看着他那个样子，她心里就莫名畅快。

萧玉被她几句话说的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是出了些汗，于是对着苏九九憨憨一笑，从衣襟中拿出一块帕子就来擦脸。

苏九九原本把自己的蚕丝帕拿出来了，手伸出来刚要将帕子递给萧玉，却一眼看见他手中的帕子，当下心口一震，怔怔的站在那里话都说不出来，伸出去的手里拿着的蚕丝帕一下子落在地上，她也浑然未觉，只是怔怔的看着萧玉手里的锦帕。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萧玉有些奇怪，不知道苏九九到底怎么了，见她的东西掉在地上，于是弯身替她捡起来，又将她的蚕丝帕递给她，“公主，你的——”

苏九九回过神来，一把夺过他手中擦汗的帕子，眼中已有了泪：“我问你，你这个帕子，是谁给你的？”

细细的看那帕子，左下角上、用水晶线绣着几个字，良辰美景。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九’字。她认得出来，那是她小时候绣的，她叫这帕子为水晶帕，是她绣了送给席玉的帕子。

萧玉一愣，没回答。

她眼中的泪却已经落了下来，几近泣不成声：“我问你，这个帕子，你是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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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忘情（五）

萧玉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只是下意识的答道：“这是我自己的，我一直都带在身上的。2”

苏九九一怔，没想到眼前的人就是改换容貌之后的席玉，她仍是有些不信，追问道：“那你可知这帕上的字是谁绣的？你可知这‘九’字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是自我大病一场醒来，这帕子就在我身上，这帕子一直都放在我贴身的地方，想必一定对我很重要吧？只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公主，你是不是认得这帕子？”

以前的事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几个字深深的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又疼又痛的心更加的痛楚起来，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萧玉他就是席玉，就是那个她日日思念，夜夜牵挂的玉哥哥。

“。。。。。。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为何在此为官，为何做了守城将军？”

萧玉也不瞒着，当下便解释道：“我也不知从哪里流落到这里的，什么也不记得，被无子的萧家二老收留做了他们的儿子，后来就投军效力，慢慢做到守城副将，原来的守城将军外调走了，朝廷里就让我做了守城的将军。——公主，你认得这帕子，你是不是认识我，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满面泪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心疼她，可她的面容在自己的记忆里根本就是个陌生人，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你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你面前的人却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的所有。

沉默半晌，她没有回答萧玉的问题，只是伸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泪，低声问道：“你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开心很自由，你很喜欢，是么？”

她曾经就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若是遇见了忘记一切改换面容之后的席玉，她一定要问问他，他是不是幸福，是不是快乐，是不是自由，如果他回答是，那么，她一定不再打扰他，不再进入他的生命，让他好好的享受他自己想要的人生，不会再拖累他，不会让他想起从前受拘束的生活。

萧玉点点头：“是啊，虽然每天很辛苦，可是我很开心，这种自由我似乎是向往很久了的感觉。”

她眼里明明还有泪，却微微一笑：“那你就不必再想着以前了，你现在很快乐，这就足够了，你好好的过吧。我走了。”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若是再待下去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许会不顾一切的把事情和盘托出，可是说出那些又能怎么样呢？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性冲动的小丫头了，她心里明白，说出来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从前跟席玉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今都在眼前闪过，那些画面分明还是清晰如昨，可惜她也只能将这些回忆深埋心底了，慢慢转身，她脸上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眸中点点伤心，却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出身后那个男子的视线。

“公主，这锦帕是不是我所爱之人给我的？”

萧玉的问话，让她心口一疼，脚下一顿，一笑一叹之后，仍是不曾回头：“不是。那不过是你旧日的念想，留着也无用，你若不想要，扔了便是。”

身后便再也没有声息了，苏九九一步步走出大营，解开系在木柱上的缰绳，却没有力气再骑马，只是牵着马一步步的往城里走，心中滋味难以言明，只觉得满腹的话憋在心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想要大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终是明白，她的玉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玉看着苏九九一点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痛，她的苦，她的心疼，她在看见锦帕的那一瞬的惊诧悲痛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可是，她似乎不愿意提及他的过去，似乎只要他现在过的开心高兴就好，仿佛他过去并不开心并不高兴一般。

可是，若他从前是九公主的旧友，看见旧友过的舒心，为何会有那样心痛的表情呢？他想不明白，也猜不透九公主的心思。

低头看着手里的锦帕，他低低的道：“既是旧日的念想，为何要扔掉呢？良辰美景，也不知是谁盼着谁的良辰美景啊。。。。。。”

——

时值初春，虽没有京城那么冷了，但是这里毕竟还是苍城山的一脉，海拔也要比京城高许多，春寒料峭的，天气说变就变了，刚刚还是落日余晖，现下却起了一阵寒风，她出来的时候穿的不多，外头也只围了一件披风而已，现在被寒风一吹，她只觉得冰寒刺骨，忙把披风系紧了些。

再一抬眸，却看见天上纷纷扬扬的下起了细小的雪花。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若是被雪盖住了小路，她只怕一时半会儿就回不去了，此时天色已晚，再不过不了多久，城门也就要关了，若此时不骑马赶路，只怕就要被关在城外一夜了。

苏九九望着天空连连苦笑：“老天爷也真是应景，知道我心情不好，还要雪上加霜。”她知道此刻不能再耽误，于是皱眉一翻身骑上了马，不过一刻钟就回到了萧家宅院里。

带着满身的雪花进了屋子，一面拍雪花一面问小月：“韩大人可有来过？”

小月没想到她弄的这样狼狈的回来，当下过来替她收拾了好长时间：“韩大人没来，大概赶路也累了，议事估计也要等明天吧！”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怔怔的坐在小月新添的火炉前想心事。

小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然后把一张纸条给她看：“云公子下午的时候回信了。”

她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不过比她写的要多一些。

如此甚好，出门在外，你多加小心。

若是从前，看见这几句话，她必定心喜，可如今，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只是怔怔的看着。

小月终于看出她的异样，蹙眉道：“公主，你怎么了？从回来你就这个样子，你别吓小月啊！”

她抬眸看着小月，眸光像是破碎的星辰那样惹人心伤：“小月，你知道么？萧玉其实就是我的玉哥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关（一）

“什么？”小月惊异道，“这怎么可能呢？”

苏九九漠然苦笑：“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拿着水晶帕，就是我小时候为他绣的水晶帕。小月，你不觉得萧玉的身形从背后看很像玉哥哥么？忘情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貌，让他忘记所有的一切，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身形和习惯的。”

小月想了想：“是啊，公主这么一说，奴婢也想起当初初见萧玉的时候，就觉得他似曾相识了，怪不得公主当初在城门口会那样奇怪了。可是，既然萧将军就是席公子，那公主为何还愁眉不展呢？现在公主要做的不就应该是努力唤醒萧将军的记忆然后公主你就能心愿得偿了啊？”

苏九九一叹：“小月，我当面问他，是不是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很自由，他说是；他还问我，那个水晶帕是不是他所爱的人送给他的。。。。。。我当时听了就很想哭，玉哥哥从小就想要自由，却一直因为他的身份被拘束在王府之中不得自由，他现在忘却了所有，得到了一个新的身份，过得自由快乐，我还怎么能自私的让他想起以前的事，让他重新回到那种生活呢？我只能告诉他，那锦帕不过是些旧日的念想，他若是不想要，大可以扔掉，不必留着。”

“那公主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告诉萧将军吗？”小月皱眉，“公主这些年，一心就是想要找到席公子，现在人找到了，却又瞒着，到头来也是苦了自己，值得么？”

苏九九看着桌上灯烛摇曳的亮光，想起萧玉的眼睛，他虽说面容平淡无奇了，可那一双眼睛却仍如旧日一般清冽好看，当下一笑一叹：“当初若不是走宜城关，又怎会遇见他呢？这都是天意，既然知道他平安快乐，我又何必再告诉他，让他纠结痛苦呢？其实，他做萧将军比做王府的管家好得多，至少他不必看人脸色。”

“你问值不值得，要我说，应当是值得的。”

小月点点头，既然苏九九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也不再说什么了，看着她通红的脸颊抿嘴道：“那奴婢去端盆热水来服侍姑娘梳洗。”

走到门口刚一开门，却愣住了：“宋公子，你站着做什么，外面下着雪呢，为何不进来呢？”

宋啴一身的雪，又穿着素白的披风，站在那里几乎看不出来，要不是小月眼尖，几乎就要撞在他身上去了：“主子。。。。。。回来了么？”

小月点点头：“对啊，刚回来，我要去打盆热水，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进去说啊。”小月不等他回答就跑走了。＇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

宋啴怔了一会儿，也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你来了半天了，没话要跟我说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在我院外看雪。”

宋啴转身，漫天飞雪里，她就站在门内，屋里的烛光零星折射在雪地里，让她的面容不甚清晰，他却看的怔怔的：“你知道我在外头？”

苏九九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你一身的雪，也猜到你不会一个人我院外看雪，一定有事想找我，可我在跟小月说话，这个话题你不愿意参与，就只好站在门口，想走走不掉，想留又不愿意进来。”

宋啴不动，只是幽幽的道：“我没有事情找你，一下去不见你，我现在来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苏九九撇嘴苦笑：“你刚才都听到了，我不好，不是很好。”

宋啴怕她生气自己偷听，忙道：“我、我不是有意偷听，我只是——”

“我没有怪你，我明白你的心思，进来吧，外面雪大，很冷的。”

宋啴看着她，不过一日未见，她脸上的愁绪又增添了一层，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主子，如果你想他，看看我就可以呀；如果有话想对他说，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他，有话可以全都对我说，不要苦着自己了，好不好？”

苏九九轻轻一笑：“傻瓜，你是宋啴，你不是他的替身，你不是和别人相像的人，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你一定会伤心会难过，宋啴，我怎么能让你伤心让你难过呢？我有时候在想，你们都是一颗真心给了我，我为什么不能同样用一颗真心来对待你们呢？这样，是不是对你们太不公平了？”

她不过是一句问话，宋啴却慌了，连忙紧紧的抱住她：“不要不要！不要最爱谁，不要放弃谁，不要你的一颗心，我不能接受你选别人不要我！我宁愿你只分给我几分之一，也不要你为了某个人拒绝我，主子，你只要不苦了自己就好。”

苏九九心中苦闷，宋啴这几句话却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中暗想，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死心塌地呢？一阵喜一阵忧的，却也只能紧紧的抱着他了。

在宜城盘桓两日，一行人全都准备妥当了，那天的雪也不大，眼看着就要化了，韩遂主张等雪停了再走，苏九九却不愿意再耽搁，直接派人给前去送信给四时国边境的守将，然后就着手准备出关了。

宜城关前，数百将士相送，苏九九看着个个神情肃穆的将士，微微笑道：“你等好生保家卫国吧！”声音不大，可那数百将士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九公主，恕不远送了。”萧玉拱手为礼。

苏九九眸中闪过诸多情绪，最后都化为微微一笑：“萧将军，你若还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向皇四哥转达的，等我——等我从四时国回来，还能来宜城关看你么？”

萧玉一笑：“这边境条件艰苦，将士们无非缺少过冬的棉衣罢了，若公主有心，那末将感激不尽了。公主若从四时国回来，末将定当出迎千里，为公主接风。”

她笑了一笑，低低叹道：“如此就够了。”说完便策马来追已出关百里的队伍。

韩遂回头望着那小小的宜城，还是忍不住问一旁的小月：“小月姑娘，公主与萧将军是旧识吗？”

小月一叹：“韩大人，公主常说什么莫愁前路无知己，奴婢看走到这里，萧将军就是公主的知己了。这可不是比旧识说起来更好听么？”

韩遂捻须而笑：“知己？知己！好啊好啊！”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关（二）

出了宜城关，便到了落雁峡谷的外延。

落雁峡谷横亘在四时国和大越的边境，就成了最好的防线，落雁落雁，就是如同俗语说的，这峡谷深的连大雁都飞不过来，韩遂说，两国曾想过许多法子，想在峡谷之间修筑栈道或者铁索桥，想把两边连接起来，可是还未建成就全都意外损毁了。

近年来，两国都放弃了修筑栈道铁索桥的想法，再加上猎人在其中发现了小路可以蜿蜒通向四时国的边境，所以也就打消了修筑栈道的念头。

“那为何这里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呢？”既然连通了两国之间的道路，这里就应该有守卫的兵士，也应该有来来往往的人群，怎么反而萧瑟荒凉的很？

韩遂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落雁峡谷太过幽深，平常百姓从来不来这里，那些猎户进去十个活着出来的也不过一两个而已，所以根本不用驻守兵士。这次四时国和我大越交好想要互通贸易，首先第一件事儿就是想要寻找出一条好的贸易通道出来，其实，去四时国有很多条路，而皇上特意选宜城和苍城是有原因的。”

苏九九从没听韩遂说起过，当下问道：“什么原因？”

韩遂附耳过来低语道：“只有宜城和苍城的守城将军手里有小型的攻城炮，皇上密旨要臣带走两具，说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得着。”

苏九九瞬间就明白了皇四哥的心思，当下回头看了那望不见底的深渊，然后看着韩遂惊骇道：“皇四哥不会是想用攻城炮轰开这下面的路吧？”这个想法太震撼太诡异了！

韩遂道：“皇上的意思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不过，并没说要轰开那些路。”

苏九九看着面前深不可测的落雁峡谷，只觉得前路凶险无比，可此刻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等出了落雁峡谷一切就都好了。

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抿嘴道：“你们都跟着我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此时想要退缩也不可能了，只能跟我一起走出这落雁峡谷，你们记住，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很快就能出这峡谷了。你们把粮食和水带足了，然后把萧将军送我们的几坛子烈酒也带上。”

若是被困峡谷，这几坛子烈酒还能派上用场的。只是此刻的苏九九没有想到，就是这几坛子烈酒，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也包括她自己的。

随行的还有一个曾经进过落雁峡谷的猎户，他叫秦明，是韩遂昨日去找来的，说是萧将军不放心公主，特地遣来给公主一行引路的。

苏九九也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宋啴一直注视着她，早已习惯她含着眼泪笑的模样了。

“那就出发吧。”今日是阴天，没有太阳，衣服穿多一点就不会感觉到冷，这也是个适合赶路的好日子了。

众人将马车都留在宜城了，所有人都牵着马跟着秦明下山走小路进入峡谷。

即便事前早就幻想过无数次落雁峡谷的样子，可众人还是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惊住了。在上面看落雁峡谷只觉得深不可测，而如今在峡谷的入口处才才觉得这里山势雄奇险峻，小路旁边江流奔腾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