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对不起,推错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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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芥蒂的温和的笑容和像极了的暗红色长发同时加注在一个人的身上，这让哈利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他摇了摇头，心想着邓布利多先生是完全地说对了，他不该再想着那面镜子了，它确实有把人逼疯的魔力。“斯内普！”他突然说，“我是说斯内普教授，他真是你爸爸吗？”
　　艾琳看了他一眼，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是啊，他当然是我爸爸！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的眼睛和我爸爸的一模一样，别人都这么说！”
　　哈利看着那双晶亮亮的、果然如同斯内普般一模一样的眼睛，沉默了。一个私生女，他猜测。然而他竟然能和斯内普的私生女像这样平和的聊天而不是魔杖相向，这个世界神奇了！更神奇的是，他非但不想讨厌斯内普一样的讨厌他的女儿，反而觉得她这样挺好的。
　　“那你妈妈……”
　　“我妈妈？妈妈什么？”
　　“不，没什么。”哈利揉了揉头发不说话了。他原本是想问她妈妈的情况，但是他无法想象会有那个好女人愿意和一只阴沉冷血的老蝙蝠……所以眼前的这个必定是个可怜的私生女，他可以确定了。于是，他看向艾琳的眼神里又更多了一分怜悯。
　　这时候，从楼梯上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是假期留校的学生起床之后下楼来吃早餐了。艾琳这才想起来她一早上起来之后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她匆匆告别了哈利便拖着行李推开了楼梯口右边的那道门。
　　就像上学期开学第三天，同学院的贾斯廷。　芬列里对她说的那样，作为一个赫奇帕奇，你永远也不用担心因为起晚了而吃不到早餐，因为霍格沃兹的厨房就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壁炉的后面，更因为厨房的掌勺人是一群永远以服务巫师、满足巫师各种需求为最高荣誉的家养小精灵！所以，当十分钟后，艾琳满足地端着满满一大托盘的起司蛋糕、南瓜饼、炸鱼片……重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也就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她坚持，热情的家养小精灵们甚至会将比这多上许多倍的食物直接送到她的房里！
　　这个房间在苏珊还没有坐着霍格沃兹特快专列抵达之前，暂时属于艾琳一个人。这就意味着她大可以将她的早餐们摊在原先两人并用的书桌上，也可以安心地将小白从袖子里攥出来肆无忌惮地跟它聊天。
　　小蛇因为被突然甩到了冰冷的书桌上而发出了不满的嘶嘶声。艾琳赶紧讨好地将一块蛋糕推到了它面前。
　　“小白，来点蛋糕怎么样？你总是病怏怏的什么都不吃怎么行呢，我都看到了，圣诞节的曲奇饼被你藏到了床底下对不对？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吃这些的吗？要不来点炸鱼片？”
　　小蛇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脑袋埋进了身体里。
　　“小白，你是不是生病了？”艾琳担忧地伸了一根手指过去探它的额头。在她的印象中，她生病的时候她妈妈总是这么做。只是面对一条蛇，又是在冬天，手指上传来的除了冰凉当然只能是冰凉。艾琳站了起来。
　　“我想最好是让爸爸看看，他什么都懂，他会治好你的！”
　　小蛇慢吞吞地直起了身体，棕黄色的竖瞳紧紧地盯着艾琳的眼睛。透过那双眼睛，它能看到什么呢——真心实意、实实在在而又坦坦荡荡的担忧！它沉默了，因为这份担心，或许也因为之前从她手指上传过来的温度。
　　“怎么了，是想吃东西了吗？我就知道，只要提到爸爸，你肯定就有精神了！”艾琳说，墨色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我知道你怕他，别想否认！只要你乖乖的把这份炸鱼片吃了，我就不带你去找爸爸了。”
　　小蛇，或者说它身体里的男巫的灵魂，突然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实实在在、坦坦荡荡的担忧？眼前这双满是狡黠和得意的眼里会有那种东西？那里完全就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沾沾自喜和洋洋得意！他的魔法退步了，他深深地觉得。他压抑着满腔异样的情感控制着这具躯体机械地吞着女孩切好的鱼片。他怕斯内普、他曾经的仆人？别开玩笑了！他只是担心被他看穿这身体里寄居着两个灵魂，仅此而已。
　　等到最后一小块鱼片也进了小蛇的肚子里，艾琳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自己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将桌子清理一新之后便心满意足地躺到了床上，然后又把放在长袍口袋里随身带着的里德尔的日记本拿了出来，举过头顶。她明明知道那里面空白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想要看它的冲动。她一页一页的慢慢地往后翻着，就好像这里面有一个精彩的故事，她想看到一个结局。
　　“汤姆。里德尔。”当手指划过扉页上的那个模糊的名字的时候，艾琳若有所思地将它念了出来，“汤姆……小白，汤姆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小蛇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最强大的巫师。”
　　“最强大的巫师……”艾琳讷讷地重复着，“那他应该很有名，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别人提到过这个名字呢？汤姆。里德尔……你说爸爸会不会认识他呢？或者他们可能还是同学！所以汤姆的日记本才会在美人叔叔家，因为爸爸和美人叔叔也是同学！他们都是同学！”艾琳越说越兴奋，以至于那双墨色的眼睛也闪着光。
　　小蛇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我以为你应该能看到封皮的印刷，这个日记本是五十年之前的。”
　　“五十年……？”艾琳愣了愣，然后快速地将日记本合上仔细辨认着封皮上模糊的印刷：1941年。1941年连她爸爸都还没有出生呢，那么这个汤姆——艾琳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是“汤姆爷爷！”
　　艾琳突然觉得她的脑子不够用了。1941年！五十年前！汤姆爷爷！那么小白，它看起来跟那个汤姆好像很熟，那么她该叫小白什么？小白爷爷？！
　　太可怕了！她的眼睛都已经彻底地瞪圆了！她吞了吞口水，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看向了正吐着蛇信子的怎么看都应该处在幼年期的小蛇。一分钟，两分钟……终于，她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小白，你——你多大了？”
　　蛇：“……”

　　Chapter　22

　　关于年龄，这个无比尴尬的问题在小蛇阴郁的表情中，惨淡终结了。到最后，艾琳也没有得到答案，更甚至自从那天之后，艾琳就再也没有问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和那双泛着血光的竖瞳对视了数秒之后，她就仿佛忘记了这个问题似的，之后也再没有想起来过。
　　新学期在大雪过后阴雨连连的糟糕天气中开始了。星期一晚上七点，当艾琳照例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关禁闭却被“客气”地请出来时，她才突然发现，她长达两个月的禁闭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那么，接下来那么多天晚上的剩余时间，她要怎么打发呢？
　　她拖着步子，皱着眉，慢吞吞地回到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里。壁炉里燃着的熊熊火焰，让她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艾琳，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去关禁闭了吗？”苏珊将书包放到了一边，拍了拍原先搁着她书包的扶手椅子，招呼艾琳坐下。
　　“爸爸说两个月已经到了，以后都不用去了。”艾琳长呼了一口气，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椅背上。隆隆火焰的另一边，赫奇帕奇的高年级学生一个个正襟危坐，像是在讨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艾琳好奇地朝那边望了一眼，“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珊顺着艾琳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难道你忘了吗，下周五的魁地奇比赛我们学院的对手是格兰芬多。哈利。波特飞得太好了，所以大家都在担心，特别是扎卡赖斯，他是魁地奇队的队长。瞧，就是现在说话的那个。”
　　“是这样啊！”艾琳点了点头，将早上变形术课的家庭作业拿了出来，“恩，哈利哥哥确实飞得很棒，如果不是留校任教，他就进了国家队了！”
　　“什么？什么国家队？”
　　艾琳拿着笔记本的手顿了顿：“啊？什么、什么国家队？”
　　苏珊皱了皱眉：“没什么，大概是我听错了。”
　　“哦。”艾琳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拿本子遮住了自己微红的脸，她的心脏也还怦怦地飞快地跳着。
　　“艾琳，上午变形术课的笔记借我一下吧，我好像有个原理记错了。”苏珊很自然地朝艾琳伸出了手。
　　“好的。”艾琳说，将她的笔记本放到了苏珊的手上。
　　苏珊只翻了两页就停了下来，把笔记本摊在桌子上：“怎么只有上个星期的啊？早上的你没记吗？不对啊，我好像看到你有记的啊！”
　　“对啊，我记了的！黑板上的都抄下来了啊！”艾琳讷讷地说，眨着眼愣愣地看着从博斯威克魔法原论之后就空白的笔记本，“怎么会这样？”
　　“怎么好像不是这本，”苏珊疑惑地盯着笔记本的封面，“我记得好像是黑色封皮吧，看上去蛮旧的！”
　　“啊——！”艾琳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巨大的响声引得公共休息室里别的赫奇帕奇都转过来看她，她的脸立刻就红了。她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地坐回了椅子上。
　　“我、我想起来了，早上忘记带笔记本了，就记在别的本子上了。”她说着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封皮，页边都已经泛黄了的日记本，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这一本才是。”
　　苏珊接了过去，一打开，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她疑惑地朝艾琳望了过去，哪想到，艾琳正张大了嘴巴瞪着她手上的日记本，看样子如果不制止，她的眼珠子都有可能瞪得掉出来。
　　“我、我明明记了的！我发誓！”艾琳红着脸将日记本拿了过来哗哗地翻着页，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也许你又记错了，也不是在这本上。”苏珊安慰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即使真的找不到了也没关系，汉娜肯定有记，我去把她的笔记本借过来，再抄一份就行了。”
　　艾琳无奈只好点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记了整整两页的笔记，怎么就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呢！她原先还在为私用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而感到抱歉，现在这分抱歉变成了疑惑并渐渐地朝不满和愤闷发展起来。
　　因为小白总在她的耳边提到汤姆这个名字，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名字仿佛对她也有了某种意义，就好像是小时候的朋友，没什么印象却始终在那，占据了某个角落。然而现在，她却被这个朋友的日记本戏弄了！
　　她竟然觉得有些生气了，趁着苏珊去找汉娜的空当她拿起了羽毛笔重重蘸了蘸墨水，泄愤似的在翻开的日记本的正中央恨恨地写道：“把我的笔记还给我！”
　　这一行黑色的字在纸上鲜艳地闪耀了一秒钟，接着就好像被纸吸进去了一样，消失得无隐无踪！艾琳的眼睛兀地睁大了——的的确确消失了！她又眨了眨眼睛，就在她眨眼睛的时候，原先字迹消失的地方又多出一行黑色的字来：
　　『很抱歉，没办法还你了。如果你特别想要的话，我可以把我以前的笔记给你看。』
　　艾琳呆住了，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日记本整个提了起来，看看是不是那下面藏着个精灵在逗着自己玩！——没有！连只蚂蚁都没有！她直直地看着那行陌生的字，心脏怦怦直跳——这果然是本不得了的日记本！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重新提起笔：“你是谁？汤姆。里德尔？”
　　她的字就像之前那样消失了，然后又一行陌生的字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我是汤姆。里德尔。你是谁？』
　　艾琳噌地站了起来，手捧着日记本，怔怔地看着那行字——高兴、兴奋，或者还有激动。汤姆。里德尔，他说他是汤姆。里德尔！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告诉小白！
　　“艾琳。”
　　“啊！什么！”艾琳像是触电一样地跳了起来，她回头一看，是苏珊，“什么、什么事啊苏珊？”
　　“哦，汉娜的笔记借来了，你要不要？”
　　“不！我是说暂时不用，到时候我借你的好了！”艾琳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把课本作业塞进书包里，“我先回房间了，待会见。”
　　艾琳匆匆地回到了宿舍，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将里德尔的日记本拿了出来、摊开。感谢梅林，那行字还在那！她把手伸进袖子里，提着小蛇的尾巴，一把就将它攥了出来。
　　“小白你快看，是汤姆哎！”她略微激动地指着日记本上的那行字说。
　　小蛇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才懒洋洋地瞥向日记本，那上面的字迹它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它自己写的一样。它没有说话，甚至就只瞥了这么一眼就闭上了眼睑。艾琳则拿起了笔，蘸了蘸墨水认真地写道：“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是艾琳，艾琳。斯内普。还有小白，我觉得你们应该认识，它经常提到你，汤姆。”
　　『小白？』
　　“是啊，”艾琳拍了拍小蛇的脑袋继续写道，“小白是一条小蛇，灰白色的，四英寸长，棕黄色的眼睛，喜欢吃布丁和生牛肉！它说你是最强大的巫师。”
　　这一行字消失了很久，久到艾琳差点以为里德尔是不是睡着了，新的字迹才在日记本上显现出来。
　　『你说小白是一条蛇？你的意思是你能跟蛇交流？你是个蛇佬腔？』
　　艾琳咬了咬嘴唇慢慢地写道：“是啊，我能跟蛇说话，虽然我不觉得蛇语和英语有什么区别。”她停下来想了想，然后继续往下写，“汤姆，你是鬼魂吗？你能不能能从日记本里出来吗？我想小白它一定很想见你，它一眼就认出了你的日记本。”
　　这一回，里德尔很快就回答了，他的笔迹变得有些凌乱而潦草，就好像他迫不及待想要跟艾琳说话似的。
　　『不，我不能。不过如果你想，你可以带着小白一起进来，我还可以给你看看我以前记的那些笔记。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对吗？之前被我弄丢的笔记是变形术课的，是不是？』
　　“可以进去？”艾琳提着笔，望向小蛇，“小白，这个汤姆说我们可以进去，可是人要怎么才能进到日记本里呢？变形术，变成字吗？”
　　“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倒是真的不错。”小蛇发出阵阵冷笑，它用尾巴扫了扫日记本。那上面又冒出了一行新字。
　　『想要进来吗？』
　　“小白，你想进去吗？”艾琳低声地询问道。小蛇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蜷缩起身体重新绕在了艾琳的手腕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艾琳笑了笑，提笔写道：“好的。”
　　墨渍渗透纸张的瞬间，仿佛有一阵大风吹过，日记本得纸页哗哗地翻着，突兀地停在了中间的某一页上。又只是一个瞬间，那一页突然被放大了，就像一道凭空出现的暗门，艾琳下意识地伸手一点，门便开了。她离开了书桌，一头跌进了门里面，进入了一片飞舞旋转的色彩与光影之中。
　　用不了多久，艾琳就觉得她自己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周围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像一间寝室，满目绿色和银色的装饰。
　　“晚上好，艾琳。”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突兀地传入耳中，艾琳抬头一看，眼睛立刻亮了！一个大男孩——高个儿，黑头发，脸色苍白，相貌英俊，正慵懒地靠在书桌旁边，注视着她。

　　Chapter　23

　　“晚上好，艾琳。”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突兀地传入耳中，艾琳抬头一看，眼睛立刻亮了！一个大男孩——高个儿，黑头发，脸色苍白，相貌英俊，正慵懒地靠在书桌旁边，注视着她。
　　“晚上好。”艾琳眨了眨眼睛，“汤姆？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眼里闪过冷冷的惊讶。如果有别的巫师在场，他一定会发现，他们俩使用的语言断然不会是英语，而是一种透着彻骨寒气的嘶嘶声——蛇语，是的。里德尔站直了身体，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他眼睛没有离开艾琳的脸反而看得更专注了些。
　　艾琳坦然地回看着他，在不知不觉中朝男孩的方向迈了两步，身高差距的作用几乎立刻就显现了出来，艾琳不得不微微仰着头才能看清楚他。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里德尔的轮廓就像之前远距离看他那样的模糊不清，就好像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窗户。但即使是这样也损害不了他的美貌。
　　“你长得可真好看啊！”艾琳真心地称赞道，“我是艾琳，艾琳。斯内普。”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艾琳。我还知道你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对不对？”里德尔看上去更加温和了。
　　“对！你竟然知道，真是太神奇了！”
　　里德尔愉快地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艾琳的长袍：“学院的徽章，一只小獾，非常好认。”
　　“哦！哦！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艾琳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徽章，也笑了起来，“那么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你的袍子上印着一条蛇。”她笑嘻嘻地指着里德尔的袍子，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攥，就将绕在她左手手腕上的小蛇攥了出来，举到了里德尔的面前，“汤姆，这是小白。小白，来，跟汤姆打个招呼。”
　　小蛇：“……”
　　难道你指望它对他说“嗨汤姆，你好吗？”！或者真如纳吉尼那样的扭来扭去不停地喊着“汤姆、汤姆”吗？！哦——该死的！它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已经泛到了喉咙里的“阿瓦达索命”给咽了回去。它眯着眼睛盯着笑得一脸灿烂的艾琳好一会儿，才怀着无可名状的心情慢吞吞把脑袋转向汤姆。里德尔，曾今的他。
　　两双同样隐隐地泛着血光的瞳孔撞在了一起，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于蛇，或者说瞳孔后面的另一个灵魂，透过那张他早已抛弃的脸，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当年的小心翼翼，当年的阿谀奉承，当年走上权利顶端所经历的一切，以及当年那个倒在自己面前的，轻易死去的男人，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杀了他，让他去死！棕黄色的竖瞳瞬间变得像火烧一样的红，转瞬即逝，快得不可思议，就像是某人的错觉。
　　于里德尔，震惊、狂喜最后变成了疑惑。纳吉尼，毫无疑问！从幼年时就与之朝夕相伴的伙伴，他还不至于认错，但是那么多年的魔力灌输，为什么它的颜色又恢复成了灰白，就连体型也返回了幼年期？又为了什么，它会在一个赫奇帕奇的蠢姑娘手上，而不是现在应该被称为伏地魔的男巫身边？为什么？
　　暂且压下心头所有的疑惑，里德尔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很漂亮的蛇，它叫小白，是吗？”
　　“是的！”艾琳把小蛇收了回来放在手心里，“不过它总是抗议说它有别的名字，但是直到到现在它也记起来它的名字。我觉得小白这个名字挺好的，又好记又不难听，就像艾琳，就像汤姆。”
　　在说到汤姆这个名字时，里德尔和蛇的表情同时变得阴霾了，然后又同时恢复了原样。“是的。”里德尔平静地说，他伸手想去碰小蛇却被小蛇躲过了，“你是在哪——在哪找到它的。这样一条蝰蛇可不好找啊。”
　　艾琳笑了笑：“是我妈妈找到的，本来准备喂黑扑扑的，就是一只蛇雕。黑扑扑从来不吃蛇，妈妈就把小白又扔回了林子了，我就把它捡了回来。一条能跟我说话的蛇，是不是很神奇？”
　　里德尔的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艾琳的脸，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神情。
　　“确实很神奇。”他说，专注地看着艾琳，“蛇佬腔，这是一种伟大的天赋，只有斯莱特林的传人才有的殊荣。不得不说，它确实很神奇。据我所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天赋，那么，你，知道他吗？”
　　“我也觉得应该还有什么人会跟蛇说话。”艾琳不以为意地说，“不过小白说，它只知道三个，你、我和一个长得很难吃的男巫，你说的是那个男巫吗？小白说他很快就死了。是不是，小白？”
　　小蛇没有回答她。
　　里德尔的表情却变得更古怪了些。
　　“伏地魔，我指的的是他。”他直截了当地说道。然而，他期待中的艾琳本应该有的惊恐和颤抖没有出现，她只是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你说的是伏地魔啊，原来他也是个蛇佬腔！不过他也死了。汤姆，黑魔头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死了？”里德尔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苍白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你说他死了？他怎么可能死！怎么会！”他的眼里闪着一种古怪的红光，渐渐地，他的表情也变得疯狂起来。
　　“哦，还没有！”艾琳突然惊觉到自己又把时间给记错了，“他还活着，爸爸说他还躲在哪个角落里活着。”
　　“躲在……角落里……”里德尔敏锐地抓住了艾琳言语中的关键词，眼睛又滑向了艾琳手心里蜷缩着的非常熟悉又极其陌生的纳吉尼。他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他失败了，所以才会“躲在”“角落里”，以至于纳吉尼也……失去了魔力？
　　里德尔的嘴角古怪地抽搐着，视线越过艾琳的肩落在她身后壁炉里正燃烧着的火焰中，他的眼睛慢慢地变得像火焰一样的通红。
　　“变红了……”艾琳愣愣地看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