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对不起,推错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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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长的蛇信子几乎碰到了男孩略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男孩皱了皱眉，沉声道：「下去。」

　　　　「咝~~」小蛇脑袋一缩，一扭一扭地扭回到了草地上。

　　　　艾琳笑着站了起来朝男孩挥了挥了手「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小白吧，我先回去了，记得要回家哦！」

　　　　男孩坐在秋千上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蜘蛛尾巷的阴影里。

　　　　「纳吉尼？」

　　　　「在！在！」小蛇“刺溜”一声重新绕回了男孩的腿上，「汤姆记得了？汤姆记得纳吉尼了？咝~~~」

　　　　「很遗憾没有，只是觉得你应该叫这个名字。」

　　　　「哦~」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男孩的声音很轻却意外的极有气势，这是一句命令句，就像之前那一句“下去”。

　　　　很快，冰冷嘶哑的低语声伴随着拂过脸庞的夏日的微风，半个小时便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名为汤姆的男孩坐在秋千上，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摩挲着固定着秋千的吊绳，看不清表情却在他膝盖上那条小白色的竖瞳里清澈地倒映出了一双血红的眸子。

　　　　「Lord　Voldemort……吗？」他的瞳孔缩了缩，眼睛突然变得狭长，他一把掐住了小蛇的喉咙，「那么纳吉尼，为什么你现在变成了她的宠物，是因为背叛了我吗，嗯？」

　　　　蛇因为窒息只张大了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当它几乎要窒息而亡时，男孩冷哼一声松开了钳制，他跳下秋千随手将蛇扔在了草地上任由它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没人会愚蠢地背叛我。希望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纳吉尼。」

　　　　作者有话要说：即使是小汤姆本质上那也还是那个汤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啊~！　

Chapter　40

　　　　当男孩背着手回到蜘蛛尾巷时，斯内普先生已经用他的宝贝坩埚开始烹制午餐了。厨房的处理台边，艾琳踩着小板凳在帮忙将新出锅牛扒装盘。

　　　　“父亲、艾琳，我回来了。”男孩关上门，恭敬地说。

　　　　斯内普先生的背一僵，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抽。

　　　　“你回来啦汤姆！帮忙摆餐具吧，马上就能吃饭了。”一旁，艾琳熟稔地招呼着。男孩点了点头，默默地拉开了底下放置餐具的柜子。斯内普先生的嘴角又抽了抽。

　　　　“爸爸，上次在对角巷碰到了卢修斯叔叔，星期五我可以和汤姆一起去马尔福庄园吗？”午餐的时候艾琳一边切着牛扒，一边这样问道。她旁边，男孩——小汤姆低着头安静地扒着汤里漂浮着的卷心菜叶。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吗？

　　　　斯内普皱了皱眉掩饰性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沉默良久他才终于点了头。这算是交友不慎吗？斯内普暗暗地低咒，不过他倒是可以趁着难得一天的空闲再研究一下老疯子要求的那张配方。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天晚上某只高傲的金隼带来的盖着马尔福家家徽的烫金信笺便轻而易举地将斯内普先生才制定好的计划给毁了。

　　　　斯内普捏着展开的信纸，张了张嘴：“艾琳，你的……”

　　　　“什么，爸爸？”

　　　　“没什么。都去睡吧。”

　　　　“哦，那晚安，爸爸。”/“晚安，父亲。”

　　　　“晚安。”斯内普垂下了眼，手中被他捏皱的信纸上清晰地写着一行字：西弗勒斯，想不到凭我们的交情你竟然还要隐瞒下小艾琳的生日，这真让我和茜茜感到遗憾……

　　　　星期五的早晨如约而至。当艾琳和汤姆吃完早晨抬脚准备跨进壁炉时，眼眶底下出现了浓重阴影的斯内普先生拦住了他们。

　　　　“爸爸？”

　　　　“我和你们一起去。”斯内普说，“先去对角巷，昨晚你的书单到了。”

　　　　“书单？”艾琳疑惑地接过了斯内普手上的信，“上次不是和成绩单一起寄过来了吗？”

　　　　“其中一门课程的教授临时更换了。”斯内普简短地说，他抬脚跨进了壁炉往身上撒了一把飞路粉，“Diagon　Alley（对角巷）。”

　　　　艾琳摊开信，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二年级的学生需要准备：《标准咒语，二级》，米兰达。戈沙克著。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所需教材沿用上学年《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汀。特林布著。

　　　　“呼——太好了，幸好之前没有去买。”艾琳松了一口气，“吉德罗。洛哈特是个大骗子，邓布利多爷爷终于意识到了！好了汤姆我们也走吧，爸爸该等着急了。”她拉起小汤姆软乎乎的手迫不及待地跟着跨进了壁炉里——

　　　　“Diagon　Alley（对角巷）。”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俩便出现在了破釜酒吧的大壁炉里，斯内普正抱着手等在那里。

　　　　“爸爸！”/“父亲大人。”

　　　　斯内普的嘴角……好吧，他已经抽习惯了！从破釜酒吧后院的拱门穿过后，斯内普将一个钱袋递到了艾琳身前：“我假设你可以自己去丽痕书店并把汤——他带好？”他暗暗地咬了咬舌尖，他竟然莫名地恐惧着“汤姆”这个普通的名字。

　　　　“好的，爸爸。”艾琳愉快地咧了咧嘴，她正打算带着汤姆去一趟古灵阁呢。

　　　　“很好，一个小时后我希望在书店里见到你们。”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下一秒他的身影便已经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那我们就先去古灵阁吧。”艾琳对着身边只到她胸口高的小汤姆说道，后者迟疑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从艾琳手中抽出来，他稍稍用了用力，反而被握得更紧了些。

　　　　“怎么了汤姆？”艾琳紧张地看着男孩，他的脸似乎有些苍白，“是因为飞路粉旅行吗？”

　　　　“不、不是。”他说，“走吧。”他的手依旧牢牢地被握在艾琳的手心里。

　　　　在前往对角巷中央的古灵阁的路上，艾琳就像是个尽职的导游似的给汤姆介绍着鹅卵石街道两边的店铺们——

　　　　“你瞧汤姆，那是咿啦猫头鹰商店；右边的是弗洛林先生的冷饮店，他做的酸梅汁特别好喝；快看对面那个角落，对，就是那扇不起眼的门，它里面是《预言家日报》社呢；最后面的那家，别看它的招牌都掉色了，它可是整个对角巷唯一的一家魔杖店呢！奥利凡德先生是个好人……”

　　　　“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艾琳看着对角巷中央雪白色的建筑，有些意犹未尽，“这里就是古灵阁，大家都把金加隆存在这里。妈妈说，这里的金库底下有条龙。”

　　　　男孩默默地看了站在门口的妖精一眼，一翻手，握住了艾琳的手——大半只手：“走吧，去书店。”

　　　　“你不进去吗？好吧，走慢点，你知道去丽痕书店的路吗？”

　　　　男孩的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对角巷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路上，到处都是人，人群中总会出现带着小巫师抱着一大摞书、匆匆地往同一个方向赶的男、女巫。他注意到了，那一大摞书上都标着同一行字——吉德罗。洛哈特著。抓着艾琳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男孩往那个方向走迈出了脚。

　　　　一刻钟后，他们看到了丽痕书店的招牌。店门口挤满了抱着洛哈特书的人们，招牌底下的拉出了一条大横幅：

　　　　吉德罗。洛哈特系列丛书支持全额退书，仅对霍格沃兹学生开放，限今日（1992年8月10日）

　　　　艾琳呆呆地望着挤在门口排队退书的人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吉德罗。洛哈特也挺可怜的。

　　　　“不进去吗？”

　　　　右手被人攥了攥，艾琳回过了神：“要进去啊，我还有书要买。”她望着完全被退书的人们堵住了的店门，尴尬地朝身边的男孩笑了笑，“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很快就……”

　　　　“一起。”男孩的手又用力地握了握。

　　　　“好吧。”艾琳妥协了。

　　　　正当他们准备挤进去时，从拥挤的人群里发出一阵不满的嘟囔声，紧接着有两个人推搡着从里面挤了出来。艾琳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是她的小教父和小舅舅！后面还跟着小舅妈和哥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德——”

　　　　艾琳刚想出声，就看到德拉科一把推开了罗恩、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脸上挂起了她决计没有见过的那种嘲讽人的笑容——

　　　　“你的那堆破烂不能全额退款让你很失望吧，穷鬼！”

　　　　罗恩涨红了脸，猛地朝德拉科扑了过去。哈利和赫敏从后面跑上来想要让他停下来，但比他们所有人都快的是艾琳，她突然出现在了德拉科的面前快得就像用了幻影移形，同样涨红了脸。罗恩来不及停下来，生生地撞到了她身上，将她撞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间，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们都停了下来不不知道如何反应。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呆愣着的德拉科身后走了出来，朝艾琳伸出了手。“还站得起来吗？”

　　　　“恩。”艾琳扶着男孩的手慢慢站了起来。

　　　　女孩儿靠着才到她胸口高的半大孩子的力量站起来，这样的情景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然而当半大男孩冷着眼将视线从肇事者们（德拉科、罗恩、哈利和赫敏）的脸上一一掠过并在他们心中引起一阵莫名的恐慌时，之前的情景似乎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罗恩！”　一个瘦瘦的顶着满头红发戴着眼镜的男巫从另一边的街角冲了过来朝罗恩他们嚷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围在这干什么？欺负小姑娘吗？”

　　　　是亚瑟。韦斯莱，她的外祖父！艾琳一眼就认出来了。

　　　　“怎么了孩子，手上擦破皮了？疼吗？”韦斯莱先生在艾琳身前蹲了下来，皱着眉看着艾琳擦伤的手。

　　　　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艾琳摇了摇头：“我不疼，外……”

　　　　“艾琳！”斯内普先生突然出现，一把从韦斯莱先生手里接过艾琳的手，抽出魔杖沿着那些被石子划伤的小口子移动着，嘴里念着一种唱歌似的咒语。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手掌上渗出的血丝也都不见了。斯内普收回了魔杖——

　　　　“我以为你会老老实实地待在书店里而不是在大街上惹是生非！”

　　　　“爸爸……”艾琳眼眶红红的，一边看着斯内普，一边忍不住地回头去看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先生伸手想要摸摸艾琳的脑袋，注意到斯内普戒备的眼神他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然后讪讪地收了回来：“斯内普教授，真的是非常抱歉……”

　　　　斯内普没有理他，只是冷着眼看着艾琳：“书？”

　　　　“书？”艾琳回看向他，“啊！还没……”

　　　　“是这本吗？”一直站在艾琳身侧的黑发男孩手中的书递了过去，绿色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标准咒语，二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拉起了女儿：“走吧。”

　　　　“先……”德拉科终于发出了声音。

　　　　“德拉科！”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的蛇头手杖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左肩上，“啊呀呀西弗勒斯，真巧，那么不如一起走吧。”他虽然在对着斯内普说话，视线却一直停在艾琳身侧的男孩身上。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拉着艾琳和男孩率先离开了人群。

　　　　大马尔福先生朝着韦斯莱先生他们点了点头：“那么再见，亚瑟老兄。”带着儿子也离开了，留下一大一小两个韦斯莱、哈利和赫敏面面相觑。

　　　　接下来整整一天斯内普一家都在马尔福庄园度过。对于他们的到来（包括汤姆，他几乎立刻就得到了认同），马尔福们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在离开的时候，艾琳收到了她迟到的生日礼物们：马尔福先生的光轮2001，马尔福夫人的脱凡成衣店最新款女巫小礼服，以及她的小教父德拉科。马尔福送的蜂蜜公爵限量典藏版巧克力一整盒。回到家准备回房间时，她又收到了一份，蜂蜜公爵奢华版全系列糖果以及键齿魔药，来自她的父亲。

　　　　“你的生日，今天？”男孩躺在床的外侧，背对着艾琳轻声地问道。

　　　　“不是，已经过去快两个星期了。7月31日，我的生日。”

　　　　过了吗？男孩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V了~汗！我对不起你们！主要是我家小编……哎，我终于明白我受的本质了……

　　　　艾琳的暑假过后，情节将迈入快车道~敬请期待~（小剧透一声，莉莉要来了~…0…！）　

Chapter　41

　　午夜刚过，小房间里静得只听得到夏夜的风拂过窗纱的声音和床上两个孩子的呼吸声。睡在里面的孩子翻了个身，外面的立刻睁开了眼身体比思维更快了一步，当他意识到时他的魔杖已经抵在了里面的女孩的喉咙上。
　　这是每个晚上都要会发生的。男孩有些懊恼地眯了眯眼将魔杖收了起来，他根本无法入眠，这样的状况每天都再重复，从他被坩埚里煮出来到今天，十天了。
　　“汤姆，你睡了吗？”
　　男孩闭上眼，一动不动。
　　艾琳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我知道你醒着，我不想睡觉的时候被人用魔杖抵着喉咙，我们得谈谈。”
　　“你知道？”男孩猛地睁开了眼，眼睛是红色的。
　　“恩，刚刚，因为我今天睡不着。”艾琳笑得没心没肺，“而且汤姆，你有黑眼圈了。”
　　“……”
　　“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吗？”
　　男孩把脸转向了窗外：“不知道，忘记了。”
　　“那明天请爸爸再变一张床出来好了。”
　　“不！”他下意识地反驳就像是舌尖背叛了思想，令他皱紧了眉头，“可能……只是气味还不熟悉，会好的，明天或者后天。”为什么他要做出解释？不解。
　　“是气味吗？”艾琳想了想，一伸手将男孩捞进了怀里，“恩，汤姆身上有甜雏菊的味道。”
　　“你——！”男孩全身僵硬，只觉得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魔杖，“糖……果……”他说，然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瞳孔也渐渐恢复成了黑色。
　　艾琳笑了起来：“反正都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吧，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我妈妈就会这么做。”
　　他觉得他应该说不，但他没有，舌尖的背叛在继续。
　　“很久很久以前，高塔上囚禁着一位名叫‘莴苣’的公主，那座高塔没有门也没有楼梯，只有塔顶开着一扇小小的窗户。每当囚禁公主的巫婆要上去时，总会在下面喊‘莴苣’‘莴苣’快把头发放下来。有一天森林里来了一位王子……”
　　一时间，小房间里除了风声就只有艾琳不紧不慢地说话声。
　　“……然后……汤姆你在听吗？”
　　“哦，然后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一直？”
　　“一直。”
　　“愚蠢！”男孩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后半夜，他睡着了，以及此后的每个晚上。
　　时间总是在人们注意到它之前就已经悄悄溜走，日历上的昨天被无情的撕了下来，新的一天——1992年8月27日，它是这年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
　　这天早上，艾琳从楼梯下来时意外地在客厅里看到了他爸爸。斯内普先生正坐在小客厅里唯一的那张褪色沙发上翻着新一期的《当代魔药》，手边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咖啡，没有热气，明显已经冷掉了。
　　“爸爸，要换一杯吗？”艾琳边问边朝旁边的厨房走了过去。
　　“好的，谢谢。”斯内普手中的报纸往后翻了一页，“汤姆他……”
　　“他应该在书房吧，他每天早上都在那。”艾琳拿来了咖啡壶，将斯内普的杯子重新倒满。
　　“魔法部……”斯内普又往后翻了一页他手里的报纸，“他们找到汤姆的父母了。”
　　“啊？”艾琳拿着咖啡壶的手顿了顿，“汤姆的父母？是真的？”
　　斯内普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呷了一口：“他们明天来接他。”
　　“哦。”
　　艾琳机械地往嘴里塞着甜面包，斯内普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去了地下室。汤姆的父母……她觉得不可思议，汤姆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她甚至还见到过汤姆爸爸的小腿骨！
　　是骗子吗？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即使真的是骗子她也不能把她知道的告诉别人。况且即将被带走的那个是汤姆……即使不是父母，那肯定也是……
　　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早餐是甜面包吗？”男孩扶着楼梯边的扶手不悦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甜食。
　　“还有玉米片，咸的。”艾琳随口答道。
　　“哦。”他点点头走了下来，跳上了他常坐的那张高脚凳。
　　艾琳将手边的牛奶推到他面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继续嚼着手里的甜面包。
　　“你有话？”男孩挑了挑眉毛。
　　“甜食能让人觉得快乐，我妈妈说的。”艾琳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便端着盘子离开了小客厅。
　　这一天余下的时间就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斯内普先生除了三餐必定待在地下室里，汤姆在书房，艾琳在整理完了假期作业之后便一个人去了对面的游戏园。没有了麻瓜驱逐咒，两个秋千一直被小金惠区的麻瓜孩子们占据着。她远远地看了眼就返回了，抱着第二年的魔咒课本待在了房间里。
　　终于挨到了晚上，斯内普早早地钻进了他的地下室，眼不见、心不烦，是的。虽说他一直觉得孩子是个麻烦，但汤姆……他明显不在此列。礼貌、安分、聪明、懂得把握时机，他会是个斯莱特林，斯内普几乎一开始就这样认定了。最关键的一点，自从汤姆来了之后，他的小女孩就没有提起过黑扑扑，一次都没有。然而，那孩子终归要走了。来接他的是他的父母，所以他没有阻止的权力。所以——
　　眼不见、心不烦！
　　斯内普从储藏柜里挑出一只坩埚放在架子上……
　　二楼左边的房间，两个孩子似乎都决定要早睡，只是默契地谁都没有睡着。
　　“汤姆，你要走了？”　挣扎了好久，艾琳终于忍不住首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恩。”汤姆的声音有些模糊，他清了清嗓子，“斯内普、先生下午告诉我了。”
　　“你是自愿的吧，我是说你认识他们，明天来接你的人？”
　　他背对着她，点头。
　　“是这样啊，是认识的就好。”艾琳说，“那现在继续讲故事吧。”她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淡蓝色封面的书，打开灯坐了起来，“昨天我们讲到哪了……哦，这里。那今天该轮到第四个了《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
　　艾琳专注地翻着手里的书，慢慢地、轻声地念着，汤姆看着窗子上挂着的蓝色窗纱，静静地听着。这是整本《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最长的一个故事，但即使再长它也有到头的时候。
　　“……从此以后，王国里也在没有巫师遭到破坏了。好了，”艾琳合上书长吁了一口气，“就只剩下《三兄弟的传说》没有念了，送给你吧，等空的时候就把最后一个故事看了吧。”她把那本淡蓝色封皮的书塞进了枕头边汤姆的空间袋里，关灯、翻身、闭上眼睛——
　　“晚安，汤姆。”
　　“晚安，艾琳。”汤姆也闭上了眼睛。傻姑娘艾琳？他的嘴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了一个与先前的小汤姆完全不同的笑容。等到背后的女孩呼吸变得绵长稳定时，他睁开眼，双瞳红得似乎能拧出血来。
　　“Stupefisly（昏昏睡去）——”
　　昏睡咒的蓝光准确无误地没入了女孩的身体里，她睡得更沉了。汤姆，或者说Lord　Voldemort坐了起来，借着从窗纱缝里溜进来的月光再一次观察她。
　　他看不懂她。
　　她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毫无疑问。如果换做别人，坟头的杂草现在必定已经比人高了，而她还活着。
　　她清楚地知道他的底线，所以她知道要在他和纳吉尼谈话时走开，即使那时候他的脑子里空得就像一张白纸；所以，明明清楚地知道他的来历她也只会问“你是自愿的吧，你认识他们，明天来接你的人”。有时候他甚至会认为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她不知道，或者说刻意地不想知道，他故意留给她的信息够多了。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活不太长，但是……她还活着，还有呼吸。
　　她想必已经知道了吧，他记忆恢复的事。或许从最开始的那天，在她将“公主和王子‘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种愚蠢的麻瓜童话突兀地换成了《诗翁彼豆故事集》的那个晚上，她就已经知晓了。他厌恶麻瓜，她一直知道。
　　“一直”呵，真是个愚蠢的词！
　　像她——艾琳这样的女孩活得未免太惬意了，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破坏，而她竟然还活着，还有呼吸！
　　「纳吉尼」
　　「汤姆，你在叫纳吉尼吗？」白颜色的小蛇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半夜了啊，又要出去了吗？咝~~」（……！小白原来睡在艾琳的手边的，待遇变差了……）
　　「杀了她」他吩咐道，脸转向了窗外瞳孔也变成了暗红色。
　　「……」小蛇满脑袋冷汗地沿着床沿慢慢地往艾琳爬去、张开嘴，当毒牙终于碰到了她的脖颈上的皮肤时——
　　呯！
　　它被魔咒击飞了出去，撞到了床里侧的墙上像条死蛇一样瘫软下来，又一次！它翻了个白眼，连哼都没哼一声。舌头太长的通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