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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行天下-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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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赵普不赵普不感兴趣。”那人蹲在树梢之上,单手支着膝盖,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怪刀,“白玉堂身边那个,就是展昭?”

    “嗯。”白头人点了点头,“要除掉赵普,他们两个就是最大的阻力。”

    “呵呵。”冷酷的笑声又传来,“将展昭剁碎在白玉堂面前,那才叫好玩。”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些。”老者摇头,“凭你一人,与这两人为敌可不会有胜算,还是要按照少主的计划行事。”

    “哼。”那人不屑冷笑,盯着手中的刀自言自语,“白玉堂,这次赢的那个,肯定是我!”

    展昭和白玉堂还有两个影卫保护着那几人往外突围,一路上的确遇到了些阻碍,但都被顺利地摆平了。最后他们突围出大寨,一起逃到了半山腰,才看到山上响起了响箭,估计是发现人质逃走了。

    众人加快脚步到了山下,混入大风谷的闹市,买了一辆马车,上路。

    直到车子驶离了大风谷,展昭等人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达并他们成功脱逃,高兴得欢呼雀跃,紫影和赭影赶着车,两人都一言不发,怎么说呢——不妥!越想越不妥!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展昭和白玉堂都沉默不语,骑着马跟在后边。

    展昭回头看,并没有追兵,两边观察,也没埋伏——这是见了鬼了么?要将这几人从各自的地盘绑架出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没理由大费周章之后,将人交给一群饭桶这么松散地看管,如今人丢了也不出来追,究竟什么意思?

    白玉堂骑马,拖在最后边,不时地回头,不是怕人追来,而是奇怪为什么不追来?绑架一个达并就杀了那么多人,枯叶那疯狗一样的性子他最清楚,没理由不露面。

    众人在回到成都府的时候,准备与留在那里的几个影卫和上千赵家军会和,保护着众人北行,往黑风城去。

    连青影和赤影都想不通了,“那么快啊办妥了?”

    紫影抓着青影叽里咕噜一通说,青影皱着眉头,“这么顺利?会不会有诈?”

    赤影转念一想,冲进马车,抓住那几个皇亲国戚一顿扯脸皮,疼得他们哇哇叫,都捂着脸不解地看他。

    “奇怪啊!”赤影搔着脑袋,“是真身没错,莫非王爷吉星高照了?真的撞狗屎运撞到那么容易化解的危机?”

    既然人没错,那任务也完成了,至于抓不抓凶手那是后续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把人送回去。

    众人就赶路前往西北。

    几天后,黑风城里忧心忡忡的公孙得到了消息,说展昭他们将人质都救出来了,已经到了城门口。

    公孙一阵欣喜,可算松了口气,小四子也拍手,问公孙,“爹爹,是不是人都救出来了,就证明九九是清白的了啊?”

    公孙点头,抱着他出去迎接展昭等人了。

    箫良也想跟出去,但就见营中众将都很高兴,而唯独应该最高兴的赵普却是没什么表情。他抱着胳膊靠在军帐的大门边,似乎满脸费解。

    “师父。”箫良问他,“怎么了?”

    赵普皱了皱眉,“他们走了几天?”

    箫良愣了愣,“嗯,七天半吧,先生每天都数着呢。”

    “到从成都府到这里,路程要几天?”

    小良子摸摸头算了算,“嗯……最快也七天。”

    “换句话说,他们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那些人都找到了。”赵普摸下巴,“这也太快了吧,我估算着凭展昭和白玉堂的本事,少说十五天左右也刚刚够。”

    “那是因为展大哥和白大哥很能干吧?”箫良见赵普皱着眉头,就仰着脸笑,“或者他们运气很好呢?”

    赵普低头见他也一脸担忧,伸手轻轻摸了摸他脑袋,“嗯,也对。”

    箫良又问,“那我们把人还回去后,是不是就能回开封了?”

    赵普轻点头。

    箫良欢欢喜喜拉着他往外跑,“那我们赶紧办完了事回开封吧?”

    众人到大帐外先检查了一下,果然那几个做人质的都没事,就是看到赵普还有些腿软。公孙多了个心眼,一一给他们把脉,发现无病也没中毒,十分完好。

    众人很想看出其中有什么端倪,但是实在无证据,也总不能自寻烦恼吧?于是赵普索性派人通知了三家的王过来接人,当面说清楚。

    要说那三家也够有意思的,疑神疑鬼怕赵普用什么计谋骗他们入瓮,都不敢来。

    赵普望天,带着人将几人给这三家送了回去,那些人质也挺靠谱的,虽然不知道绑架他们的是谁,但还是说了实情,此事的确与赵普无关,是有人想要挑拨。

    等最后一人送完,赵普回到了黑风城,雪也停了,就感觉一天云彩散,成功度过了这场危机。

    又在边关住了几天,赵普就等着变天或者来个什么大叛乱,可等了半天,风平浪静。

    他就觉得邪了门了,抱着胳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身后跟着小四子也抱着胳膊走来走去。赵普一脚停下来,小四子一头撞上去,揉着鼻子仰脸看。

    “小四子。”赵普将他抱起来,“九九烦了。”

    小四子也对着他点头,“是哦,小四子也发现九九烦躁了。”

    “你说是为什么呢?”赵普百思不解,“老子是不是焦躁过头了?”

    小四子歪个头,“对哦!”

    赵普皱眉,“果然。”

    但仔细一看,小四子也很焦躁的感觉,“你怎了?不每天开开心心的了么?”

    “嗯!”小四子认真点头,就是感觉怪怪的。

    “哪里奇怪?”赵普觉得有趣,边掐他鼻子,“你才多大,就焦躁?”

    “九九很少焦躁,对不对?”小四子问他。

    赵普点头。

    “喵喵和白白也很少焦躁,是吧?”

    赵普继续点头。

    “小肚子和小包子,也很少焦躁,对不?”

    赵普点头,“嗯。”

    “可是今天大家都在焦躁!”小四子一脸费解,“为啥?”

    赵普微微一愣。

    小四子揪揪赵普的衣袖,“我们啥时候回开封吧九九?”

    “哦。”赵普嘴上答应着,心中则是在想小四子刚才的话,果然,大家都感觉到不对劲了么?总觉得这次绑架人和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

    正这时候,外头有人进来,是影卫。

    “王爷,开封来圣旨了。”

    赵普微微一挑眉,“不是派人回去报过平安了么?”

    “不是边关和人质的事儿。”紫影压低声音道,“最近开封出了怪案,皇上叫包大人回去呢,然后……”

    “什么?”

    “几天前皇宫遇袭,皇上受了轻伤。”

    “什么?”赵祯双眉都皱到了一起,心中惊奇不已,什么人那么大本事。从赵祯登基以来,进宫行刺的不在少数,但真能近他身的从来没有,更何况伤到他了。

    “刺客抓到没有?多少人?”

    紫影摇头,“就一个人,逃走了,据说是个绝顶高手,还杀了不下二十个大内侍卫。”

    赵普心头一凛,武林中这样的高手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吧?怎么会……

    “据说那日幸亏小王爷挺身相救,不然皇上可能丢了性命。”紫影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赵普则是追问,“哪个小王爷?”

    “赵琮。”

    “哦……”赵普了然点头,又问,“当时赵琮也在?”

    “是啊,他之前到南方游历刚刚回开封,和八王爷一起进宫面圣的时候正好遇到刺客。”

    赵普点头,“通知包大人了没有?”

    “赭影去说了。”

    “好。”赵普站起来,“马上回宫!”一声令下,众人都去准备了。

    出了门正准备启程,赵普发现展昭和白玉堂不在,原来包拯生怕皇宫再次遇袭,让展昭先回去,白玉堂自然也跟着走了,只是白五爷这几天一直都沉着脸,也不怎么说话似乎心事重重,问他他也说不清楚。

    展昭一路跟他往回赶,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这次的事情还没完,或者说……刚刚开始?

    ……

    而此时开封也是冰天雪地,今年的冬似乎特别的愣,落雪飘洒铺满了院落里的十字路。一个人坐在桌边,眼前一个棋盘,对面空无一人,棋盘上却是杀得正欢。

    抬手轻轻放下一枚黑子,围困住对手,观赏着棋盘上的敌军苦苦抵抗,那人的嘴角也露出了浅笑来,“角儿都到齐了,咱们的好戏,也该开锣了……呵呵。”

    ……



220
01 雨夜破庙



    “阿嚏……”

    开封近郊的驿站里,长途跋涉从边关赶回开封的展昭刚坐下,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白玉堂放下刀在他身边坐了,伸手摸他的额头,皱眉,“病了。”

    白玉堂这话说的不是发问也不是惊讶,而是十分肯定地告诉展昭——生病了!

    白玉堂对伙计招了招手,要一壶热茶,边看展昭微红的脸,这猫真不愧是江南出生,一冻就病了。

    说到展昭是怎么病的,那还是前几天的事情。

    刚到黑风城的时候,这猫还知道披条皮子跑进跑出,不过包拯安排他俩先回开封之后,展昭就精神了,觉得离了黑风城就不用再披什么笨重的劳什子裘皮了,穿着便衣就跑进跑出。白玉堂劝他多穿点,但那猫还神气活现一撇嘴——才不会生病!

    白玉堂练的是偏寒的真气,平日里就寒气森森的,冷一点无所谓,况且他也知道冷了要添件衣裳。展昭练的却是偏阳的真气,一提内劲就热了,可实际上身体还是受了凉的,但也不知道及时加衣服,容易冻坏。在开封府气候宜人,还好些,从边关到开封,气候变化极大,这两天就觉着有些不得劲了。加之之前在成都府,展昭始终担心展晧的事情,总体来说比较疲累。

    “嗯。”展昭坐在桌边,无精打采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伙计端上来的热茶,皱眉头。他犯困,嘴巴里也苦,一看到热茶更加苦的感觉,白玉堂问他饿不饿,他也什么都不想吃。

    白玉堂瞧着展昭像是要生大病了,便考虑——现在天色已晚,且头顶上阴云密布,说不定一会儿就会下雨。这里离开封有差不多小半天的路程。也就是说他们连夜赶路,也要到明早才能回开封。偏偏前边都是官道荒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如往回一点,找个客栈让展昭休息一晚,再吃点药,雇辆马车明早再赶路,稳妥点。

    白玉堂正想呢,展昭已经捧着茶碗咕嘟咕嘟喝了茶,仰起脸问他,“接着赶路吧?回到开封喝碗姜汤就好了。”

    白玉堂皱眉,“你能熬得住?还一宿呢!”

    展昭懒懒摆摆手,“又不是多严重,再说跑步的是多多,我大不了趴它背上睡一宿。”

    白玉堂始终觉得不妥,抬头问伙计,“有姜汤没有?”

    伙计挺为难,“客官,倒是能给煮,不过买来老姜再煮,得等个把时辰呢,这天快黑了,俺要关掉铺子回去,家里人还等着呢。”

    展昭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哎呀,哪儿那么娇贵。”

    “那马车呢?”白玉堂不死心,问驿站的伙计,“你这里有没有马车?”

    伙计更挠头了,“客官,马匹有的,驿站换马自个儿拿就成,马车么……没有。”

    展昭对伙计说,“给包倆馒头一壶酒就行啦。”

    白玉堂皱眉,展昭伸手揉他眉心,“你不老说我皱眉头么,你也来。”

    “猫儿……”白玉堂担心展昭身体,但是这猫死犟。

    没一会儿,伙计拿来了酒和馒头,还给两人拿来了两个斗笠,“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您二位戴着斗笠走。”

    白玉堂接了斗笠,伙计低头看展昭的面色,“看着真是病得不轻啊,你们连夜要赶去开封?不如等明早吧?”

    白玉堂刚想再劝劝展昭,展昭站了起来翻身上马,对白玉堂勾手指头,“快些快些。”

    白玉堂也没辙,展昭吧,内力深厚平日身体也好,属于一年半载都不会伤寒一次的人,这猫觉得自个儿有本钱就一天到晚稀里糊涂过日子。其实,要按照公孙的话说,这越是不病的人,一旦病起来越麻烦。

    “你真没事?”白玉堂也上马,还忧心忡忡问他。

    展昭眨眨眼,“晕乎乎其实挺舒服的……”

    白玉堂彻底无语,觉得还是回镇上吧,但展昭已经一踹枣多多,“多多,咱们回去了。”

    枣多多撒开蹄子往前飞奔,白云帆自然也跟着去了,白玉堂只好祈祷一会儿千万别下雨。

    可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没一会儿,天越来越黑,风里就带着些湿气了,白玉堂抬头看了看觉得不成——这平日还好,现在天那么冷展昭还生着病,万一淋雨病上加病怎么办。

    “猫儿!”白玉堂一把扯住枣多多的马缰绳。

    展昭还有些不满,觉得白玉堂有些过度保护了,他那么好功夫,不就个伤寒么,又不会有事。喝碗姜汤睡一觉也就过去了,别耽误正经事,眯着眼睛瞅白玉堂。

    展昭停下来的同时,就开始有“啪嗒啪嗒”的大雨点子落下来,而且越来越密集。

    白云帆甩了甩鬃毛回头看白玉堂和展昭,那意思倒像是问——还赶不赶路了?

    白云帆和枣多多还有黑枭是三种性格,其中白云帆和黑枭都不喜欢水。黑枭是因为本就生在西北,不怕冷不怕干,就怕湿漉漉。白云帆是因为性子随白玉堂有些爱干净,最怕粘糊糊湿漉漉的环境。而枣多多吧,性子比较活泼,还爱玩水,夏天每日最爱就是洗澡,还爱甩人一身水。见下雨了,它还在雨地里溜达,边晃晃背上展昭,像是问——继续走呗?

    但是它这一晃,就感觉背上展昭似乎没坐稳?随后也觉察出不对劲来,回头的同时,就见展昭身子一歪……

    白玉堂赶紧一接,展大侠很没面子地一阵天旋地转,因为高热,昏过去了。

    这下可急死白玉堂了,天上雨越来越大,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如何是好?

    脱下外袍给展昭披上,白玉堂前后四顾想法子。

    这时候,枣多多冲着山坡上方叫了几声,边跑上半山坡,对白玉堂甩鬃毛。

    枣多多长年跟展昭出入开封府,这条道不用人就能来去自如,所以估计知道山上的情况。白玉堂仰起脸一看,果然——山腰上有一座破庙。显然,破庙里边似乎还有人避雨的,因为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白玉堂心中一动,说不定能跟那里的人商量商量,买了马车来,送展昭入开封。

    带着展昭骑马不容易,白玉堂索性抱着他纵身跃起,施展轻功跟个鬼影子似的就“飘”上山去了,枣多多和白云帆随后跟着,一起上山。

    此时山上的破庙之中,的确有人正在避雨。在庙宇中有四个人,点了两堆篝火。

    一个是个大和尚,穿着一件灰色僧袍。这和尚年纪不大,似乎只有个十**岁,样貌还挺不错的,皮肤白净,肩上背着个包袱,正坐在篝火边盘腿打坐,闭着眼睛养神。

    他是最早到破庙里的,徒步而来,没骑马。

    而另外三个人,则是坐马车来的,两男一女。两个男的一个穿黑一个穿青,年纪都二十多岁。

    穿黑那个头发偏短且硬,看面孔,五官长得甚是不错,但有些玩世不恭的随性,嘴角还有些歪,没什么正经的样子,看起来随随便便流里流气。此人身材高瘦,盘腿坐着,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根树枝,正在拨弄篝火,边懒洋洋打哈欠。

    另外一个男的与他相反,斯文端正,年纪身材都与他相仿,穿着青色得体的长袍,外罩青纱腰缠玉帛,十分的贵气,头发一丝不乱地梳理着。此人面如冠玉十分端正,手边放着一把漂亮的长剑,全身饰物也是精细名贵,一看应该是某些名门正派的公子哥儿。

    在两个对面,坐着个年轻的女子。这姑娘十**岁年纪,蜷腿坐在庙内的蒲团之上,穿着一身鹅黄长裙,和那贵公子一样,显得优雅富贵。这姑娘长得不能算多好看,圆脸大眼睛,鼻头微微有些扁平,嘴巴很小,显得挺俏皮可爱,是一种不同的风情,但不能算是个大美人。

    她手上拿着一根树枝,比比划划,似乎在琢磨什么剑招,手边也放着一把白色的短剑,边跟那贵公子说话,“二师兄,我听说刘师伯当年叱咤武林,为什么后来到开封府做买卖,退出江湖啦?”

    那位贵气的二师兄还没开口说话,流里流气那位黑袍男子就插了一嘴,“你刘师伯在武林吃茶啊?现在在做茶买卖么?”

    姑娘双眉一挑,颇为不屑地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是叱咤武林,什么吃茶!”边有些不满地看了她师兄一眼,小声嘟囔一句,“师父真是的,干嘛让我们带这种人一起走,什么都不懂,丢天山派的脸面。”

    那贵公子皱眉,“玉清,不得无礼,师父说了,对岑公子要尊重。”

    正说着话,那黑衣的岑公子忽然看了看庙门的外面,同时,一直在庙内打坐的和尚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庙门外的方向。

    那叫玉清的姑娘也听到山下似乎有马蹄声响,觉得是不是又有人上山避雨了呢?她是头一回出远门,见到什么都新鲜,于是赶紧回头看。

    就在她回头的同时,就觉一阵风,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赶紧伸手摸头发,一抬眼,吓了一跳。

    只见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人。

    庙内的空地上,不知何时进来了一个白衣男子。

    众人转眼一望,都暗暗吃了一惊,脑袋里同时蹦出来三个字——美男子!

    进来的白衣人自然是白玉堂。

    白玉堂进了庙宇也不看别人,单手一抽包袱就抖出了之前收着的白色裘皮斗篷。将斗篷往地上一铺,顺手轻轻将展昭放上去。见展昭双眉微蹙双目紧闭,嘴巴也闭着,白玉堂就知道这猫得了什么急症了,也有些闹心——刚才就该强行拉他回去客栈睡觉。

    伸手轻按他额头,白玉堂心惊,烫手!

    庙里四个人就见那白衣人动作迅捷潇洒,从他刚刚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庙宇的轻功来看,绝对是个决定高手。此时他头发微湿,黑色的长发上带着些水珠,从肩头滑落,一身考究的白衣银丝滚边上边暗藏锦绣河山,那可不是一般的名贵料子。只是此人此时眼里就眼前一个裹了银白色外袍,似乎昏迷的人,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一身素白挺拔高傲,又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偏单膝点地半跪在那人身边查看病情,满眼的虔诚与担忧……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搂着的是情人吧!

    正在众人出神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两声响亮的马嘶之声,下意识地往庙门外面看去,只见庙门口来了两匹骏马,一白一红。

    白马鬃毛炸着,照夜玉狮子,而那红马毛一湿,一甩干,鬃毛也翻起来了,从里往外就泛着一层红,如同火焰一般耀眼夺目。那贵公子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马。

    枣多多和白云帆到了门口,躲在屋檐下避雨,甩了鬃毛后边往里看。多多似乎也知道展昭病了,它身上还有行囊和水袋,就跑进了庙里,张嘴叼住白玉堂白色的衣袖。

    白玉堂一扬脸,刚才被黑发半遮半挡的颜面也露了出来,庙中几人都暗暗抽了口气,赞他好相貌。

    黑衣那位岑公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嘴角带出淡淡笑容来。

    那叫玉清的姑娘不自觉地有些脸红,低头,就见那岑公子挑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自己呢,脸更红,赶紧瞪他一眼。

    枣多多咬了白玉堂袖子后,又低下头蹭展昭的腰带。

    白玉堂立马想起来,离开黑风城之前,公孙给了他俩一些药的,说路上应急用,他伸手摸索了一下,掏出个白玉药瓶打开一闻,一股淡淡的人参味道,说不定有些用?

    倒出两粒来放进展昭嘴里,白玉堂顺手从枣多多马鞍上摘下水袋来,自己喝了一口,低头……单手轻托着昭的脖颈,另一只手轻按他下巴,嘴对嘴给他喂水,把那药丸顺下去。

    一个动作,看得在场除了那黑衣人之外的三人都下意识地低头。

    和尚打了个稽首,赶紧闭眼。

    二公子神色似乎也有些一样,转开视线似乎是在想心思。

    那姑娘则是惊讶——那个被白衣人抱上来的竟然是个男人啊!看不太清楚长相,只隐约看到鼻子很好看,那白衣人似乎是有意挡着不让众人看清楚。

    枣多多见展昭吃了药了,就跑去门口和白云帆一起躲雨了,两匹马站在屋檐下,头时不时地碰在一起,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只有它俩自己懂得。

    白玉堂又从包袱里抽出一件衣服来给展昭盖在他身上,抓起他手腕子,撩袍坐在他身边,似乎是在给他把脉,其实是在过一些内力给他,他不敢给得多,因为内力和展昭区别比较大,怕物极必反,只是帮着他撑一下,看展昭能不能醒。他就想着雨快些停,然后直接抱着那猫冲回开封,找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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