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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行天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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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那书生见恶作剧叫展昭试穿了,乐得直蹦。

    赵普冷冷瞧了瞧他,对一旁赭影说,“他既然如此喜欢恶作剧,好好陪他玩一下。”

    “我来!”紫影早就看不顺眼了,从赭影身上蹦下来,捋胳膊挽袖子就要教训他。

    那书生一见对方动真格的了,赶紧抱住脑袋就跑,“哎呀,强人打人了,不说开封是讲公道的地方么?怎的打人?”

    众影卫们面面相觑,最后集体转脸看展昭,只见展昭仰起脸望天,今天天气不错……

    半盏茶的功夫后,那书生让影卫们埋了大半截到土里,怎么都爬不出来,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强人谋财害命啦!”

    紫影将红果子塞进他嘴里,染了他一口红牙。

    公孙到一旁,翻出他的背篓,就见里头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大多都有机关,用来吓唬人。在一堆书里,找出了他的名帖,这书生是山西来的,果真是参加秋试的才子,姓魏,名夕桐,表字岚之,很书卷气的名字,性格怎的如此恶劣?!

    公孙翻出一个卷轴来,就见是一些随手写的诗句,似乎是即兴而作,写得倒是很大气,公孙随便翻了翻,竟然读出些味道来,这书生好文采。

    包延也凑上来看了看,庞煜瞄一眼后撇嘴,“切,这书生必然考不上,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还不如少爷我那一手字呢!”

    包延和公孙则是等着帖子愣了半天,同时感慨,“好字啊!”

    众人也都凑过来看,白玉堂点头,“的确,有那么点草圣张旭的意思。”

    众人都惊讶地看白玉堂,展昭尤其眼睛斜得厉害——张旭你也知道,你不是江湖人么!

    “咳。”白玉堂咳嗽了一声,瞪展昭一眼——好歹我也是念过书的人!

    “嘿嘿,小兄弟还挺有些见识的啊!”那疯书生一句话开口,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真疯假疯,竟然叫白玉堂小兄弟!

    展昭笑眯眯,“你看着更小吧?”

    “非也非也,我在家里排行大!”书生嘿嘿直乐。

    “那你在坑里再大一会儿吧。”赵普见他挺来气,拉着公孙就想走了。

    那书生连连喊,“哎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赵普微微皱眉,回头看他。

    “啧啧。”书生笑眯眯道,“你在牢图关一战,十万胜了辽兵二十万,如果是我给你出主意,你只需要出五万兵马!如果是我给辽兵出主意,你还得吃个败仗。”

    赵普一愣,身后赭影直乐,“书呆子,你还真是信口开河。”

    一旁公孙却是点了点头,“嗯,的确只要五万。当时欧阳跑得太前面,与后援部队拉开了距离,所以赵普多派了人马从两边包抄,为的是震慑辽军,从而帮着欧阳解围。换句话说,如果他火麒麟跑慢点,只要五万人马就够了。同理,如果辽军将领聪明点,打个快仗,赵家军还真是吃紧。”

    “哈哈哈。”那书生点头连连,看公孙,“先生高才!是哪一届的状元?”

    公孙收起卷子,看赵普,“放了他把,这人虽然疯癫,但绝对是三甲之才,活埋了太可惜,留着给皇上慢慢收拾吧。”

    赵普略点了点头,让赭影和紫影将人放出来。

    包延在一旁认真看他的诗集,书生灰头土脸爬出来后,抖了抖灰尘,伸手一指白玉堂,“你赔我衣裳!”

    白玉堂愣了愣,觉得这书生有毛病,怎么跟自己要衣裳。

    “若不是看见你,我也不会想起这鬼主意,你就是始作俑者。”书生胡搅蛮缠。

    白玉堂也懒得理他,看了看天色,问展昭,“回去了,还是继续去农庄?”

    “回去吧。”展昭见后头马车都跟来了,再回去估计也晚了,反正带了很多的土产,拿回开封府做顿好饭菜,大家都能吃。

    众人也都决定走了,不再理会那书生,却听书生在后头嘴里念念有词。

    公孙听他念叨,微微一愣,回头看他。

    包延也皱眉,问,“你在念梵文么?”

    书生念完了,掐指一算,伸手指着白玉堂,“给我五两银子,我给你破解个大灾难!”

    白玉堂失笑,“你给我五两银子,我给你破解个大灾难。”

    书生一愣,伸手摸摸额头,“我哪里有大灾?”

    “我想宰了你,你说是不是大灾?”白玉堂反问他。

    展昭继续望天,心说白玉堂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开封府的正义守护者放在眼里了,果然老鼠是不能惯着的。

    书生叹了口气,又掐了掐指头,“我救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朋友,你这人视朋友比一切都重,若是今日错过了,恐怕你会抱憾终身。”

    话没说完,就见有白花花五两银子丢了过来。原来是展昭伸手从白玉堂挂在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来,问那书生,“说吧。”

    白玉堂一脸佩服地看着身旁理直气壮的展昭,这猫,从他兜里掏银子,比掏自己的还顺啊。

    一旁众人都安慰般看白玉堂——算了,反正迟早是一家。

    书生接了五两银子,瞧了展昭一会儿,笑嘻嘻点点头,“嗯嗯,你这人面相我喜欢!告诉你吧,西方木引火,大凶,有火烧土埋之灾。”

    “什么意思?”展昭不解。

    “你朋友名字里有个西字,叫他别靠近火,否则,回丢了性命。”书生说着,将背篓背起来,揣着展昭给的五两银子,乐呵呵晃荡走了,那方向就是进开封府的。

    “唉!”包延追上两步,将卷轴还给他,“你的东西。”

    书生接了,瞧瞧包延,啧啧两声伸手,“你也给我五两银子。”

    包延一愣,“我也有难?”

    “这倒不是。”书生摇头,“你白看了我的诗句,给银子!”

    “切!”包延不屑,“大不了我再让你看看我的诗句。”

    “嗯嗯,这公平,一言为定,过几日,我去开封府找你要去。”书生说完,继续溜达走了。

    “王爷。”赭影低声问赵普,“这书生行为诡异。”

    赵普点了点头,对身后黑影白影轻轻一招手,两个影卫就跟踪那书生去了。

    众人也准备回开封。

    白玉堂骑在白云帆上,低头微微皱眉。

    展昭凑过去问,“名字之间有个‘西’字的,是不是说的西门药?”

    “嗯……”白玉堂蹙眉,“不太清楚。”

    “我们赶去看看他吧?”展昭问,“他现在在哪儿呢?”

    白玉堂黑了脸,“还能在哪儿?妓院呗!”

    展昭也立马黑了脸,“那要怎么办?”

    “算了,悄悄走一趟吧。”白玉堂想来想去,西门药是大嫂的同门,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嫂必定伤心,自己更是不好交代。那书生虽然癫狂,但看起来却也很有些门道。

    白玉堂一伸手拉了展昭一把,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去。

    展昭皱皱鼻子,似乎是有些犹豫,要去妓院啊……这个要讲究技巧。

    可没等他说话,白玉堂对枣多多一招手,枣多多撒腿就跟着白云帆跑了。展昭在马上感慨——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怨仇!枣多多现在听白云帆比听自己还多,马腿都往外拐了!

    两人回到开封,马不停蹄就去了西门药的店铺,跑了三四家,听护院说,西门药都不在。

    白玉堂皱眉,带展昭走下一家,展昭有些想骂街,“西门药开了几家铺子啊?敢情开封这买卖是他一个人在做!”

    两人从傍晚一直找到掌灯,还是没找见人,最后在一间茶楼找到了肖末。

    肖末听白玉堂找西门药,就道,“哦,董旭跑去孔夫人那里了,貌似那妇人最近身体不适,西门给她看病去了吧。”

    白玉堂就皱眉,“他们住在哪儿?还在驿馆?”

    “是啊……”肖末点点头,就见白玉堂和展昭跑了,他赶紧跟上,

    三人赶往驿馆,大老远,就见前方的夜空中火光冲天。

    展昭一皱眉,“糟了,着火的是驿馆!”

    三人也顾不得马了,跃起施展轻功就过去。

    只见整个驿馆被大火包围,好多官兵正围拢过来救火,浓烟将大门都挡住了,其中陆续有书生冲出来,有些身上都着火了,鬼哭狼嚎的。

    白玉堂和展昭刚到门口,就见董旭扶着个女子出来,两人脸都黑了,脑袋直冒烟。

    “咳咳。”那女子直咳嗽。

    董旭一抬头,看到白玉堂他们竟然来了,还没开口,却听白玉堂问,“西门呢?”

    董旭愣了愣,“他半个时辰前就走啦。”

    说话间,只听到,“哗啦”一声响动。

    就见驿馆的大楼塌了半截,欧阳少征在一旁让人离远些,这房子看起来像是要塌了!

    白玉堂没等众人阻拦就冲进去了。

    “玉堂!”展昭急得没辙,也跟他进去。

    此时院子里火光冲天,哪里能看到人。

    白玉堂脑袋有些空,喊了一声,“西门!”但没人回答。

    就听身后展昭追进来,“玉堂,西边!木头多的……”

    白玉堂灵机一动——柴房!

    两人循着西边找过去,就见在不远处果然有一间柴房,大门开着,里头也是火光冲天。

    隐约间,就见地上倒着个人,一身白,躺在那里。

    白玉堂和展昭冲进去,也顾不得看那人是谁,因为已经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响,房子马上要塌了。

    二人拽住那人一把拖出来。

    刚刚拖到外边,就听哗啦一声,整间柴房都塌了。

    白玉堂和展昭一人一边架起那人肩膀,纵身一跃窜出了火场。

    落到众人面前将人放下一看……果然是西门药。此时他双目紧闭,鼻端有黑色,似乎吸入了浓烟。

    “他怎么在里面?”董旭大吃一惊,显得费解,“明明一早就走了啊!”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欧阳少征也早就让郎中都过来,这里不少烧伤的人。

    一个老郎中过来给西门药把脉,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带他去通风处!死不了,就是呛晕过去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回头看肖末和董旭。

    四人都是江湖人,西门药虽然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也绝对不是低手!怎么可能在火场里被熏晕过去而逃不出来?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逃出来了。

    “喂!”

    这时候,就见公孙也和赵普他们一起赶来了。

    “公孙!”展昭招呼公孙过来给西门药检查一下。

    公孙蹲下查看西门药的情况,微微蹙眉,“咦?他没烧伤啊,吸入的浓烟也不多!”撬开他嘴巴往里看,喉头并没有烧伤……公孙忽然注意到了他的唇色,抬头看白玉堂,“这是你那位朋友?”

    白玉堂点头,“他怎么样?”

    公孙伸手轻轻摸了摸下巴,“他中毒了!”

    “西门给孔夫人看了病,就说要早些回去看账目,怎么会突然回到柴房,然后还中毒了?”董旭一脸茫然。

    “有人想杀他。”肖末冷冷说了一句,“而且,放火的人和毒他的人,可能是同一个!”

    众人皱眉。

    白玉堂看这公孙施针给西门药救治,淡淡地问展昭,“我更想知道,那疯书生是怎么算出来的,我可不信周易八卦那一套。”

    展昭点头,“我也这样想!幸亏让影卫门盯着了,咱们得找他谈谈。”





127
03 神出鬼没

    这一场大火,烧掉了整座驿馆,幸好救火及时,且着火的时间还不是太晚,所以除了几个书生和驿馆的伙计烧伤之外,并没有出人命,火势也没有蔓延开,因此损失算是不大。

    伤得最重的,可能就是西门药了,公孙将他抬到就近的客栈里头仔细检查,发现他中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蛇毒。

    “蛇?”展昭眉头拧起了个疙瘩,他这辈子最恨两种东西,一种是蛇一种是蜘蛛……倒不是怕,就是看到了全身起鸡皮。

    白玉堂就更加了,所有在地上爬,没腿得或者退太多的,他看着都恶心的慌。

    “是草蛇,而且这种草蛇中原一带没有。”公孙拿出银针给他去毒续命,边开出药方,让影卫门去砸开药铺大门,半个时辰之内,一定要把药配齐。

    赵普还让赭影跑了趟皇宫,跟宫里的御医要,生怕药不全。

    “他是不是很危险?”董旭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我一个时辰前看他还好好的啊!”

    一旁的孔夫人吓得面如死灰,也连连点头,刚刚看病的时候,还觉得这西门药人很风趣,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

    “他中毒的确是刚没多久的事情。”公孙回头告诉众人,“还有,这蛇毒很霸道,若不是他内力深厚,估计早就死了,就这样也挨不住多久。”

    “啊?”肖末和董旭惊得快哭鼻子了,赶紧求公孙救他。

    公孙摆手,道,“不用求我,你们是白玉堂的朋友我自然会救,只是这解药难求。”

    “你是说刚刚开的几味药?”赵普问。

    公孙点了点头,对一旁也显得忧心忡忡的白玉堂说,“西门药本身就是个神医,想要毒害他可不容易。这伤势应该不是被蛇咬造成的,而是喝下去的。”

    白玉堂皱眉看肖末和董旭,“他得罪谁了?有人要杀他么?”

    两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西门药是个老好人,虽然性子怪了些,但平日治病救人,也不怎么跟别人掺和,不至于招来杀生之祸吧。

    “先生。”

    正这时候,那孔夫人忽然问公孙,“那种草蛇长什么样子啊?”

    公孙想了想,“呃,这是天竺一带才产的草蛇,长年生活在沙漠中,因此全身棕褐色的,还有……”

    “还有脖子是扁的、形状像是个压扁的葫芦,然后还有两块红斑,脑袋上有个黑点,看起来就跟有三只眼睛似的,是不是?”孔夫人问出话的同时,就见公孙满是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夫人见过这个?”

    孔夫人点头,“我见我相公画过!他死前,有一晚半夜让噩梦惊醒了,说是有怪蛇追他。第二天,我见他画了好多蛇图,老吓人的样子,就问他这是什么蛇,他说是昨晚梦见的追杀他的蛇。他当时也说了一声,是什么天竺草蛇。”

    公孙点头,“正是这种,你相公对这蛇有研究么?”

    孔夫人有些无奈,“我和相公成婚不久,他这人是书呆子,整日自己钻研,也不准我这妇道人家过问太多。唉,不过这会儿估计什么都找不到了。”说着,夫人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已经稍微废墟的驿站,“都烧没了。”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抬起头,透过窗户往外看,身后的驿站几乎塌了大半,还剩下些焦炭和残垣断壁。

    这时候,王朝马汉跑进了客栈里,告诉众人,“火源找到了,有人蓄意纵火。”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问火是从哪儿着起来的。

    王朝说是从柴房,有人将火油从柴房一直泼到西院,然后点了火。因为西院门口还放了大量喂马的饲料,所以几乎整个烧没了。

    白玉堂皱眉不语,果然,有人要置西门药于死地。

    “夫人的房间就在西院。”董旭跺了跺脚,“该不会是和那孔茂的死有关?”

    这时候,外头又进来了两个人,是来看热闹的包延和庞煜。

    “哎呀,怎么着那么大火。”庞煜进门就问,见床上还半死不活躺着一个,众人脸色严峻,也赶紧不说话了,和包延一起站在一旁看热闹。

    陆续的,影卫门都回来了,药几乎都找到了,只差了一味。

    公孙一看方子,皱眉,“少了赤炼果?”

    “是啊,掌柜的说赤炼果原本是有的,不过前阵子来了些人将果干都买走了,这药材开封府少有……他们要去外地买来在晒。”

    众人都皱眉,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同时问公孙,“赤炼果……莫非就是刚刚那书生用来吓人的那些红果?”

    公孙点头,“正是正是,刚刚郊外应该还有!没有果干要新鲜的也行,这位药一定要有。”

    “我去。”紫影就想施展轻功跑回去找。

    “要快啊!”公孙着急。

    一旁庞煜忽然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递过去问公孙,“是这玩意儿不?”

    就见他手中油纸包里,包着两个圆滚滚的赤炼果。

    “是这个!”公孙赶紧拿过来,跑去外边做药了。

    众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庞煜,半晌,庞煜尴尬地说,“我觉着挺好用的,刚才就捡了两个,准备以后拿来防身。”

    “你拿两个果子怎么防身啊?”包延不解地看他。

    “你想啊,要是再有人追杀,我就捏碎一个装死么!”庞煜回答得理直气壮。

    众人都有些同情地看他,估计前几次被抓怕了。

    ……

    一碗解药灌下去,西门药身上的毒总算都被清除了,人也渐渐苏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好些不认识的面孔。

    “怎么回事啊?”西门药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从万丈悬崖上刚刚滚下来似的,全身酸痛,头昏脑胀。

    “问你才对吧。”肖末一脸佩服地看他,“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就不记得自己怎么回事了?”

    “啊?”西门药坐起来,伸手扶住额头,“哇……我的头怎么那么痛啊?”

    “可能是因为去毒造成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公孙过来给他把脉。

    西门药抬头看了看众人,显得相当茫然。

    “你不记得了?”白玉堂皱眉走过来,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给他听。

    只见西门药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董旭赶忙问,“你傻了啊?有人给你下毒你不知道,从我那儿出去后你上哪儿了?都说清楚!”

    众人也都点头,觉得这一点至关重要。

    “我没去哪儿啊。”西门药搔搔头,“对了……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画舫上的么?”

    “什么画舫?”白玉堂皱眉询问,“你在上面喝了酒?”

    “嗯,我见那画舫别致,又有姑娘招呼喝酒,就上去了,正好瞧见一位书生也在饮酒,就与他们一起坐下喝了两杯。”

    “你是说,那画舫有姑娘陪酒,然后有个书生在喝?”展昭问了一句。

    西门药就见这人身材个头都和白玉堂十分接近,年纪轻轻,样貌清俊显得挺温和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挺讨人喜欢。他想了想,又看了看白玉堂,虽然头还很痛,但还是敏锐地意识到——莫非这人就是展昭?

    西门药很感兴趣地打量起展昭来,心里纳闷,什么样的人,能把个自由自无法无天的白玉堂一直留在开封府那么多年,连陷空岛都不回了。

    展昭问了话,见西门药不回答,只是盯着自己傻看,也有些不解。

    “咳咳。”肖末咳嗽了一声,打断西门药打量展昭,“问你呢!”

    “哦……是啊。”西门药点头,“书生看着挺年轻的,斯斯文文,说是进开封来赶考的。我喝的是竹叶青,好像喝了几口就睡着了。”

    “你真行啊,不认识你就敢喝别人的酒?”董旭一脸佩服地看西门药,“那书生给你下毒了,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他?”

    西门药一头雾水,“说来是有些古怪,我当时怎么了呢?跟被鬼迷了似的,怎么就会上了那画舫喝了他给的酒呢?奇怪。”

    “有什么问题?”白玉堂问展昭。

    “哦,因为最近秋试将近了,各地才子都聚集到了开封,所以皇上前几天刚刚下令,所有画舫、窑馆、娼寮,不准接待喝花酒的书生,更不准有书生醉酒闹事,有辱斯文。”展昭道,“如果发现了,就有可能要取消秋试的资格,所以基本来开封的书生都不敢去烟花之所。就算有,也必然打扮得不像是书生,以免被人认出来。”

    “所以那书生足够可疑了。”赵普让影卫详细询问了画舫的特征,然后就去查找。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屋门口,对视了一眼,这次最令他们怀疑的倒不是什么书生或者画舫,而是今天下午遇上的那个疯癫才子。

    特别是,他拿赤炼果来恶作剧,就好像是有意帮了他们的忙似的。

    公孙也走了出来,告诉两人,“赤炼果这药材,整个开封可能也就在刚刚那一片山区才有,最多不到一两棵,下午那疯书生,绝对不是只恶作剧这样简单。”

    展昭抱着胳膊就纳闷了,“他怎么知道的呢?”

    公孙也是摇了摇头,“他很有些深不可测。”

    “他第一次见我们,就知道包延住在开封府,也知道赵普的身份……”展昭皱眉,“幸好让白影和黑影跟踪他去了。”

    之后,展昭和白玉堂先出了客栈,进入了那烧成一片废墟的驿馆查线索。

    欧阳少征站在门口指挥众人清理废墟,脑袋上还冒烟呢,倒不是让火燎了,而是刚刚端水灭火给热的。

    “谁他娘的缺德放火。”欧阳少征骂骂咧咧的。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他跟身后,一人一边拍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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