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味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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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风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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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上海的夜市是繁华的，街道、小摊边，马路上，外滩边人山人海，人们吃喝玩乐着，大上海舞厅的歌声传遍了整条大街小巷，唱去了人们的烦恼，唱来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车如流水马如龙……这就是有着深沉历史的上海，一直都让人那么陶醉的上海滩，不禁想到赵薇主演的《情深深，雨朦朦》中的上海，又仿佛回到了赵雅芝主演的那部《上海滩》，曾经的血腥和动乱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在有些人而言就忽如梦一场，好象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无所谓，而在这么喧嚣的世界总有着与它不相称的东西存在，就象安徒生笔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那么温馨的圣诞节里她却满足的走向天国，遗憾的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所以就算再那么不相称，却还不至于走向天国，不至于悲惨到那样的程度……

此刻的芯蕾独自一人漫步在这热闹的街市上，确切的应该说是在拖着步子走，那一步一步挪动的让人感觉她的脚下好像套着几个铅球，她低着头，头发混乱的如同刚从疯人院逃出来的，周围的一切她都不曾注意，一脸的忧愁清楚的挂在那张瓜子脸上，好几次都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相撞，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总是不自觉的有几个人回过头瞟了她一下，或许在他们意识里，这样的气氛衬托着这样沮丧的人似乎不大协调吧，不禁有种令人心生怜悯的冲动，但此刻芯蕾的内心却是超脱这个世界的，唯一能让她还感到有点温度的的就是耳边一直想起的周阿姨刚刚的那通电话……。

“喂，是芯蕾吗？我是周阿姨啊，”

当一听到是周阿姨打来的电话，芯蕾兴奋的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虽然美国的时间是早上，而在上海却是深夜，）觉意马上就没了，因为她知道照往常一样，等下就会是她最盼望的声音和她说话了……

“恩，是我，阿姨，怎么，在那边还好吗？”

“芯蕾，阿姨现在在医院……”

一听到医院，芯蕾的心“咯噔”了一下，某种不详的预感立马袭上心头。

“你听我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详细解释，明天我要带陨文回去；他昨天晚上和朋友喝酒，不小心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里，我已经和他爸爸的那家医院联系好了，明天就回去接受治疗，你和你妈妈来接我们好吗？”

到车祸两个字，芯蕾就已经听不下去周阿姨说的什么了，那种心揪和痛心的感觉让芯蕾此刻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眼泪就这么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喂——喂——，芯蕾，芯蕾”听不到芯蕾的回应，电话那头周阿姨在不停的叫着，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噢，噢，阿姨，陨文会不会有事……”

“孩子，放心吧，暂时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没生命危险，我也才放了点心，因为他撞的是头部，所以到现在还没醒，明天我会请人护送他回去的，别担心了哦孩子。”

挂了电话，芯蕾突然觉的胸口、房间从没有过的闷，于是换了衣服，独自一人开门走了出去，“陨文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头痛吗？”……“该死的陨文，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要好好照顾对方，三年回来给对方看到一个完整、开心、健康的我和你吗？为什么才两年不到就失约了呢……”芯蕾一边担心，一边又无可奈何的责怪着，她知道陨文肯定伤的不清，不然怎么到现在还在昏迷，阿姨不想说只是怕她们担心。

每次一提到陨文，芯蕾就觉的心里好甜蜜，本来这两人和世界上其他的人一样，几乎是属于两个世界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可上天总有它那巧妙的安排，总是能够将不认识的两个人拉到一起，甚至能成为日后的夫妻，芯蕾和陨文也是如此，虽然现在还谈不上夫妻，每当朋友看到他们一起时都会很惊讶的问道：“你们两个居然会碰到一起，真是活见鬼了”，而每次一听到别人这样的评价，芯蕾和陨文就会相视一笑，是啊，两个毫无关系，又互相看的不爽整天就知道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怎样整对方的人最后居然会玩在一起，不要说朋友们看了会惊讶，就连他们自己也不会相信有这么一天，可是不相信也没办法，按陨文的话说：“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咱们躲也躲不掉”。

每次一遇到不高兴的事，芯蕾总会想起和陨文相识的过程，因为这个过程，不管以后世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在她的心里这个回忆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她相信在陨文的心里也是如此，就这样一边逛着，思绪也一边回到了和陨文相识的过程……

2

“嘟——嘟——”一阵疾驰，快速而又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街道的宁静，一个阳光般，帅气的小伙子气冲冲的从车上下来，走到前面，对着刚没看红灯就闯马路的小朋友大吼着，“喂，小朋友，没长眼睛吗，看到红灯还闯，刚要不是我及时刹车，你小命早就呜呼了，看你也不象是刚上幼儿园的，难道你们老师没教你怎么过马路的吗？”

小朋友大概是被吓到了，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喊着“妈妈……”

“哎，现在是你不对，你还在这哭什么啊”，小伙子好象丝毫也不为这个小朋友的哭泣而动心，仍在气愤的骂着，旁边已开始集聚一些过马路的市民，大家都在劝慰着这个小伙子。

人群中的芯蕾从刚刚那一阵疾驰的刹车声开始就一直注意着这里，虽然她知道是小朋友乱冲马路不对可是小孩毕竟还小，难免会失误，而眼前这个高大，面带傲气的男生此刻也让芯蕾懊恼不已，从小她就看不惯这种趾高气昂的人，按她经常的评价就是“绣花枕头一堆草”，此刻，她更是不能容忍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良家小孩，于是，芯蕾大踏步过去，“喂，你够了没，不就是过个马路吗，有必要在这搞的这么惊天动地的吗，再说你又没什么损失，没看见他已经吓成这样了。”芯蕾边说着边去安慰那个小男孩。

看到人群中突然站出来这么一个女飞侠，这个小伙子还真愣了一下，然后就上下打量了芯蕾一番，“怎么，你还蛮爱打抱不平吗，我这是在教育他，让他以后小心点，万一再有下次怎么办，我的车可是名牌的。”

可恶，原来这个混头只知道关心他的破车”芯蕾在心里骂着，“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要知道钱不是万能的，而且教育小孩也不是这样对他吼吧，再说能全是这个小孩的错吗，我还没说你超速驾驶的呢，刚刚你那个速度好像也算是超速了吧。”芯蕾瞪着眼看他。

“你——”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反咬自己一口，指着芯蕾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手机响了，于是他便一边白着眼睛看芯蕾一边接着电话，“喂，什么？好好，我马上就到。”

看那人脸色好象有点不对，芯蕾自知不能在火头上惹他，这样只会自找苦吃，于是还没等那人再说话，芯蕾赶紧拉着小孩走了，人群也逐渐散开了，剩下一双充满怒视的眼睛看了她一下，然后也开车飞一般跑了。

将小男孩送回家，自己也回到了家，躺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芯蕾感到自己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潇洒过了，不禁感到自己真是新一代花木兰，英勇，豪放……正飘飘然的想象着，碰巧妈妈买菜回来了，于是芯蕾赶不及的跑去一边帮老妈拎东西一边将自己今天的英勇事迹告诉她，什么混头，什么破车，一大堆用语全都出来了，妈妈一边只管笑着听着自己这个从小就男孩子气的宝贝女儿一边开始做饭，等到芯蕾说完，妈妈拍拍这个小淘气的头然后说：“芯蕾啊，明天陪妈妈去看我的一个老朋友好吗，她最近生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老朋友？谁啊，是方阿姨还是万叔叔，还是李叔叔他们？”

“都不是拉，你不认识的，我也一直没和他们联系过，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她病了，也是她请人打给我的。”

“是吗，那既然都不熟我们非要去看吗，他们家也在上海吗，在上海又是老朋友你们怎么不联系呢？”芯蕾只顾在一边念叨着。

话刚说完，“哎呀”妈妈叫了一声，原来是切菜刀切到了手，“啊，妈妈，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芯蕾赶紧将妈妈的手放到水下冲洗。

看着女儿焦急的样子，妈妈赶紧笑着说：“乖女儿，没事拉，你先把剩下的菜切一下，我去包扎一下就来。”

芯蕾乖乖的点点头，弄不懂一向都是厨房高手的妈妈刚刚怎么会不小心切到了手呢？

来到了房间玉芹拿出了药箱，小心的为自己包扎着，刚刚芯蕾的话又把她拉到了过去，拉到了那个下大雨的夜晚，“玉芹，你别走，都是我不对，我也是喝醉酒了，求你，我不能没有你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玉芹”

看着身后早已被大雨淋湿的周天树，痛苦的心情她又何尝不能感受得到，想着之前佩然悔恨哀求的一幕幕：“玉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们喝醉了才做错事的，不关天树的事，你要恨就恨我吧”轻轻的扶起佩然，玉芹摇摇头，只是淡淡的笑笑：“佩然，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玉树，从小我们一起玩到大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玉树也知道，只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和玉树谁都不想退出，我知道你懂我们，所以一直把那份爱深埋在心底，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和天树才是命中注定的吧”

“不，玉芹，不是的，我——”玉芹堵住了佩然的嘴，“什么都别说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天树”说完，玉芹掉头跑了，那种痛只有她心底明白。

看着眼前的天树，玉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动摇，“天树，对不起，佩然是个好女人，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有过吧”说完，玉芹跑走了，转过身背对着天树的那一瞬间，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她何曾想放弃，何曾停止过对天树的爱，可是对于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来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的背叛，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尤其那个第三者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也许这就是命吧，当时的玉芹就只能这么相信了。

“不，玉芹——”任由天树在后面多么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玉芹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搬出了那个地方，玉芹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有任何人的打扰，玉芹觉的心好静，虽然时时刻刻都会想起玉树，想起曾经那段快乐的时光，而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玉芹带着对天树和佩然的祝福永远离开了原先住的地方，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

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没过多久，玉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不想再去打扰他们，也不想在去造成什么困扰，经过一番思索，玉芹最终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和玉树美好爱情的最后纪念，为了以后的生活，虽然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没干过什么苦活，可既然出来独立了，就该什么都靠自己，于是玉芹开始寻找工作，就这样，在工作中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大林，大林是个典型的老实人，对玉芹又是一心一意，从他见到玉芹的那一眼开始，他便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并且一生一世决定为她付出，即便是知道了玉芹的故事也不在乎，正因为这样，玉芹的心逐渐的被他感化了，把对天树的那份爱永远的保留在心底的最深处，嫁给了大林，婚后不久，玉芹生下了小芯蕾，夫妻二人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一家人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

父母去世之后，继承家业的天树也开始重新振作起来，不久，仁心医院在上海成为一家举世皆知的医院。自从失去了玉芹的消息后，天树整天变的憔悴不堪，借酒浇愁，终于在佩然的悉心照料下感悟了过来，把对玉芹那份真爱也隐藏在内心，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佩然，之后又添了一个儿子，一家人生活的也很辛福，只有在没人的屋子里，夫妻俩偶尔谈到了玉芹，都会露出深深的愧疚表情，沉默加沉思……

一天早上，玉芹上街买菜，无意中看到了报纸上对仁心医院总裁的报道，四五年了，终于看到了关于天树的消息，那一刻，玉芹内心的澎湃岂能是一言两语能形容，颤抖的读着报纸上的每一个字，当读到天树和佩然幸福美满的家庭时，玉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末尾还有佩然的话：“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我的一个好朋友，真的感谢她，如果她能看到这篇报道，我希望她能尽快和我们联系，我们都很想念她。”接着是天树的话，短短的三个字曾经是多么的让玉芹又恨又爱——对不起，醒目的标在那里，看完，玉芹擦掉眼泪欣慰的一笑：“多少年了，如今终于可以让自己彻底放心也知道自己当初的退出是对的，祝你们幸福！”那以后，玉芹并没有如佩然所愿和他们联系，而是继续和大林还有芯蕾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她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只要大家过的都好就已经够了。

时间一转就过了二十年，大林现在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也很可观，为了让玉芹在家好好休息带孩子，大林让她辞去了工作，看着芯蕾一天天的长成漂亮可爱的大女孩，大林夫妇真是喜在心里，“哎——”玉芹轻叹了一口气，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往事的一幕幕犹如昨天发生的一样，“爸爸，你回来拉”门外传来芯蕾的声音，玉芹这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赶紧收拾好药箱出去了。

“你妈呢，怎么今天是我的宝贝做饭了？”大林边脱衣服边笑眯眯地看着芯蕾问。

“妈妈刚切菜手不小心给刀割破了，现在在房间里敷药呢”

正说着，玉芹出来了，大林一看赶紧关切的迎上去拿起她的手，“没什么大碍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没事没事，小伤口吗，不小心的”笑着说完，玉芹对芯蕾说：“芯蕾去陪你爸坐会吧，我再做几个菜就好了”。

吃完饭，玉芹故意支开芯蕾让她去厨房切些水果，芯蕾听话的去了，玉芹坐到大林身边，大林边心疼的看着玉芹的手边关切的询问着，玉芹笑笑说没事，“大林，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啊，说吧。”

“今天——佩然她打电话给我，最近她生病了，一直以来她都想见我们，可是都没有我们的消息，最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们，她想我去医院看看她”玉芹边说边忐忑地注意着大林的表情，她怕大林不喜欢她提到以前的事。

玉芹的故事大林是知道的。

大林放开玉芹的手，沉默着点了一根香烟吸着，芯蕾端着水果进来了，玉芹赶紧收回表情笑着看女儿，“老爸老妈聊什么呢，快尝尝水果吧，好甜哦，我刚偷吃了一块，嘿嘿……”

大林看着女儿，半天终于说话了，“芯蕾，明天陪你妈妈去看看她的老朋友吧”

玉芹吃惊的转过头看着大林，大林看着她笑了，玉芹随即也笑了，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大林都是体贴疼爱她和芯蕾的，而且也很理解她，“好啊，既然爸妈都让我去，女儿当然听命喽，哈哈……，老爸，你去吗？”芯蕾边拿水果给大林边问。

“好啊，你换老爸去上班老爸就去玩”大林笑着和女儿开玩笑。

“哼，等我再大几岁，老爸老妈才能在家安心的享我的福呢，所以现在不如让我先享受下吧”芯蕾调皮地向大林吐了吐舌头。

一家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终于到了第二天，玉芹早早的起床做早饭，脸色却不是很好，为了今天要去看望佩然她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觉，以前的事一下子全都浮现在脑海中，不知道这将近的二十年他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看到天树该说些什么呢……，一会，大林出来了，看着大林的脸色，玉芹知道他也没睡好觉，贤惠的她知道大林担心着什么，乘着大林吃饭的时候，玉芹坐在旁边笑着看着他说：“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芯蕾是我们的女儿，她姓夏”

大林先是一怔，接着紧紧的抓住玉芹的手笑了，送走了大林，玉芹赶紧叫醒还睡在床上的芯蕾，母女俩稍微穿着一下就出门了。

3

来到医院门口，一下车芯蕾就被眼前的这栋医院的壮观气势给吸引住了，“老妈，真不愧是高级医院哦，这么大，我想里面的医疗技术也是一流的吧”

玉芹拍拍女儿的头，带着她进去了，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佩然的病房，站在门口，玉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双手颤抖的敲了几下门，正当芯蕾很好奇的准备问她怎么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对于芯蕾而言，这声音让她感觉到一种本能的气质。

看着妈妈推开门芯蕾也跟着进去了，那本来在床上坐着的看报纸的女人一看到玉芹，报纸就这么从她手上滑了下来，轻轻喊了声：“玉芹”，接着伸出双手激动的想要下床来握住玉芹的手，看着妈妈赶紧迎上去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相互拥抱又哭又笑着，芯蕾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老妈遇到什么朋友从没有这样过，那一刻芯蕾就隐隐感觉到妈妈和这个女人必定有不寻常的关系，那个女人一边哭着一边说着，“玉芹，是你吗，你真的来看我了吗”，玉芹哽咽地点点头，“多少年拉，我一直盼着这一天，我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你还好吗”说着，她们放开了，一边还互相帮着抹眼泪。

“恩，都蛮好的，我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和你们见面了”

“她是……”那个女人终于看到了还在一旁的芯蕾。

“噢，都怪我忘了，这是我的女儿芯蕾，芯蕾，快过来叫周阿姨”玉芹边说着边拉着芯蕾走到床边，芯蕾乖乖的叫了声阿姨，看着芯蕾，佩然真是打心眼里喜欢，“玉芹呀，芯蕾长的真是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呢，哎，想不到转眼就过了二十几年了，看着孩子们长大我们都老喽，呵呵……”佩然一边抚摩着芯蕾的手一边看着她说着笑着，“是啊，一晃二十年都过去了，孩子们都大了，”

“芯蕾她爸爸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

一听到爸爸两个字，玉芹的笑一瞬间定格在了脸上，随即尴尬的一笑，说了夏林要上班所以没时间过来，佩然点了点头，“玉芹，这些年你过的苦吗？”佩然又拉着玉芹坐到自己的床边，两个女人又接着叙旧了，“不苦，过的蛮开心的，芯蕾她爸爸对我们都很好，你过的也很幸福对吗，前些年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你们的报道，这家医院天树经营的也算成功啊”玉芹顿了顿，低沉的问：“天树，他还好吧？”

“好好，我们都很好，天树对我们也好，你知道他这人，老实稳重，可这一切不都是你给我的吗，玉芹，我，我对不起你啊”说着，佩然激动的抓住玉芹的手，眼泪又快要流了出来，玉芹微笑的拍拍佩然的肩：“傻瓜，这一切都是你应该的，什么给不给的啊，只要大家过的开心和幸福不就行了，”佩然一个劲的看着玉芹点点头。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女人，芯蕾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真当她想插上一句话时，突然周阿姨的手机响了，“喂，噢，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到现在还不来看我……知道了，限你五分钟之内赶到……别废话”“啪”，周阿姨挂了电话，然后笑着告诉她们：“玉芹，让你们笑话了，刚打来的是我的儿子，平常小家伙玩心太重，不过对家里人还很关心，天树工作忙顾不到我，这不每天早上这个时候我儿子都会来探望我，这小子和我之间就跟朋友一样，所以我们两之间讲话早已没有了过去的什么礼节了，呵呵……”

“怎么会呢，又是朋友又是母子这样才更亲近吗”

“嗨，亲近个啥，还是女孩子贴心哪，象你们家芯蕾啊，真是又漂亮又文静，我要是也有个象芯蕾这么个女儿就好喽”说完，佩然亲切的又把芯蕾拉到自己跟前来。

文静？芯蕾只在心里一个劲的大笑，是啊，每当别人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都会用这个词形容自己，也难怪自己的外表总是很淑女的，正偷乐着，“砰”门突然被撞开了，“老太婆，我——我——还算来得及，没——没——迟到吧”只见一个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边大口的喘着气边说。

还没等这人情绪稳定下来突然看到佩然身边的芯蕾，而当同时芯蕾也用不亚于他的表情看到他时，两人都“啊”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只见那男孩直冲到芯蕾面前大吼着，“关你什么事”，芯蕾也“唰”的从床上站起来，态度不容质疑的将要与他挑战，看着眼前这两个怒火冲天的孩子，旁边的两个女人搞不清这到底怎么回事，就只能感觉一下子房间内即将要爆发一场战争。

“陨文，你们认识？”还是佩然先发话了，再搞不清楚她们还以为眼前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吃错药了呢，“老妈，她就是那天我跟你说的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帮乱闯马路的小男孩的“女英雄”，要不是她帮那个小孩说话在那拖延时间我早就赶得及你的手术了”说着，陨文狠狠的瞪了一眼芯蕾，“原来这个家伙那天是赶着来看周阿姨啊”芯蕾在心里想着，此时，确实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可随即想到他对那个小男孩凶的样子，现在态度又是如此的恶劣，芯蕾只觉的他太冷血，不安感随即消失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