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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我和忧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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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宿舍收拾完行李，她一个人坐在床头翻看杂志，等着欧阳毅的电话。宿舍里就她一个家在本市，要赶着今天回去，其他的家伙们一考完就作鸟兽散，连宿舍都不回，直接出去Happy了。“真是会寻开心，居然一个都不回来。”她伸了个懒腰。这几天几乎每天都熬到两三点，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又是谁没带钥匙，门没锁。”嫌坐着太累，雨晴干脆躺了下来，一本时尚杂志遮住了大半张脸。
应该是听见了她的话，门口的人扭开门把静静走了进来。
咦，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以往换了这宿舍的任何一个，进门的动静都要比这聒噪一百倍还多吧！她诧异地抬起头来。
“你好，林雨晴。”陌生却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
是季然？！真的是她。
她正站在宿舍的中央，带着一贯冷冷的样子。
突然见到季然，雨晴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啊，你也好……坐啊，这里挺乱的，随便坐，不用客气的。”
稀客造访呢，不会又是来警告自己的吧！她最近可是安静得很，什么事也没有为季然做。
“我……今天是来谢谢你的。”总是冷漠的脸上似有一丝别扭的神情。
“……”
“我今天才知道资料的事，谢谢你帮我。那份资料真的很重要，所以……那钱我先放在这里了，谢谢。”一口气说完这些，季然又静默下来。她显得有点局促地站立在房中，桌上还多了个信封，应该是她放下的。
第二部分
第17节：只剩下我和忧伤（17）
原来是来道谢的，雨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坐下好吗？站着挺累的吧。不然，我也站起来好了，呵呵。”看出了季然的不自在，雨晴干脆也站了起来，歪着头可爱地笑。
“你，为什么总是帮我？”安静了几秒，季然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嗯，这个……因为我很想跟你做朋友啊，而且你也帮过我，朋友之间相互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吗？也许你会觉得我说这话很矫情吧，可是我是真诚的……只是，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走到季然面前，雨晴伸出右手，眼中的真诚与热情让人无法忽视。也许，在任何的时候，真诚都是人与人之间感情最好的纽带吧？！
季然愣了两秒钟，终于也伸出了右手。微微露出的笑容如同高原上毫无尘埃的阳光，那样纯净耀眼。
直到许久以后，当两人再次回忆起那个夏日的午后，都会产生许多的怀念与感动。
然而，她们明白，那些美好，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Part 002
到底该爱谁
1
太阳猛烈地照射大地，知了用尽气力鸣叫，一年中最热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雨晴怕晒，那些白晃晃的日光是她承受不起的，所以白天大部分时候她都躲在家里，听听歌上上网，要么用手机跟季然聊天。只有晚上她才偶尔像夜猫子似的出来溜达溜达。沈昂去了西藏，临行前他打电话告诉雨晴，说自己想要在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里抓住些什么。季然也没有回家，她要继续在酒吧里驻唱赚钱。雨晴并不了解她的家庭情况，曾经也是几次开口想问，但每次话都到嘴边硬给咽了下去。她想，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的古训还是不要去打破的好。而在这个暑假里，最忙碌的（在雨晴看来是最倒霉的）应该数欧阳毅了吧。为了准备八月份的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他得住在学校里参加集训，几个星期也难得见到一次。习惯了身边总有他的存在，习惯了看见他常常面无表情的脸，尽管多数在一起的时间两人是在吵嘴抬杠中度过，可是雨晴突然发现，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还真是寂寞！
一个普通的周六下午。
雨晴的父母在欧阳毅家里，两家大人正好凑一桌打牌。雨晴也跟着上楼去凑热闹了。欧阳爸爸和妈妈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疼她不比欧阳毅少。尤其是欧阳妈妈，一直都想有个女儿的，就更宠雨晴了。平时若是儿子跟雨晴闹矛盾了，一定是二话不说，转头就去数落自己儿子的不是，有时候弄得阿毅都要吃醋了。这让雨晴也跟她格外地亲。
“小晴，”欧阳妈妈一边摸着麻将牌，一边对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女生说话，“冰箱里有你最喜欢的橙汁和薯片……”
“啊？真的！欧阳妈妈最好了。”雨晴一听乐坏了，忙不迭地向冰箱跑去。在家里，妈妈都不让多吃这些的，现在还不把握机会？
“宜岚，你真是太宠她了。要被你惯坏了，这孩子。”雨晴妈妈望着一溜小跑进了厨房的女儿，忍不住摇摇头。
“哎，我碰。”欧阳爸爸虽忙着打牌，也不忘来插上一句，“没关系，宠坏就宠坏了。反正小晴以后也就嫁进我们家的。小晴，你说是不是啊？”
“嗯，嗯……”雨晴正在往嘴里塞薯片呢，回答得含混不清。
“那以后吃苦受罪的可是小毅啊！你们别后悔。哈哈哈哈……”雨晴爸爸逗趣的话让大家开心地大笑起来。
雨晴也在笑。对于这些话，她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从小，大人们就喜欢拿她跟阿毅来开玩笑。小时候，她听不懂，总也跟着嘻嘻哈哈的，还会跟阿毅玩新郎新娘的游戏。等长大一些，明白那些话的意思了，她也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大人们爱说就让他们去说吧，反正我们也不可能会真的结婚。只要他们说得开心就好了，她总是这么想。
“爸，妈。我回来了。”玄关处传来开门换鞋的声音，是欧阳毅回家了。
“哎，小毅回来了。还真是说人人到啊。”欧阳妈妈一下子放下手中的牌，乐颠颠地跑进客厅。儿子都两周没回过家了，比没放暑假时回家的次数还少，还真让人挺想念的。
第18节：只剩下我和忧伤（18）
“哎呀，儿子！你瘦啦，是不是很辛苦啊？”摸着刚进门的儿子的脸，她心疼得不肯松手。
“妈……妈，先放手啦，有客人。”欧阳毅有些尴尬地掰开妈妈“热情”的手，稍稍往旁边挪了挪。一个应该是刚刚换好鞋的女生出现在他身后，美丽的及肩卷发，可人的笑容。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伯母，您好。我叫姚若纱。”
客厅里，欧阳妈妈正端上刚切好的水果招待大家。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有聚会。突然打扰真是很抱歉。”姚若纱站起身来向大家致歉，举止大方，笑容得体。
“是小毅的同学吧？不用这么客气的。”欧阳爸爸忙示意她坐下来，“你也是家住本市的吗？”
“哦，不是的。我是跟欧阳搭档准备建模竞赛所以留校了。今天是因为有一本书想向欧阳借来参考一下，所以很冒昧地就跟过来了。”
“对了，你是来拿书的。你跟我进来好了，我找给你。”欧阳毅起身说，“林爸，林妈，你们继续玩吧，不用管我们的。”
“哦，好啊，那我们就继续了。小毅，好好招待你的同学。若纱也不用客气啊。”欧阳妈妈交代了一番，离开时还不忘摸了摸雨晴的头。
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客厅了，怀里抱着一大堆吃的。而电视里，正在上演的是她最爱的卡通剧《樱桃小丸子》。
晚上，欧阳毅并没有回学校住。
“小毅，妈妈可以进来吗？”有敲门声响起。
“哦，进来吧。”
坐在床上的他看见妈妈搓着手，轻轻走进房间，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妈，您有事要跟我说吗？”
“啊，对呀。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啦！”
“嗯……”他嘴角弯出微弱的弧度，脸上有着好看的笑，“妈，其实我有时真的觉得很奇怪。您的有些表情跟小晴还真是像，不，简直是如出一辙，你们都长着一张会让人一眼就看穿的脸。搞不好，我们小时候被抱错了吧？”
“说什么傻话，这个孩子！你可是妈妈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帅儿子啊！”妈妈拍了一下他的头，表示抗议，“……其实妈妈今天想找你谈的事，跟小晴也有关的。”她渐渐正色地开始切入今天的主题，“嗯……我想先问问下午来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你说姚若纱吗？就我建模队的搭档啊，下午不是说过的。哦，还有，她是中美混血，长得很漂亮是吧？她老爸是美国人，她这学期才作为交换生过来留学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她很漂亮气质又好那……”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啦。”看出妈妈的心思，他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她的确很好很优秀没错，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
“是吗？是这样啊。”欧阳妈妈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那小晴呢？你觉得小晴怎么样？”
“妈，你今天很奇怪哎。干吗老是问我这些，感觉好像急切地想要把我推销出去。”他实在受不了。
“怎么会？！我儿子又帅又聪明。”她拍拍儿子的脸表示安抚，“妈妈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啊。快说说看，你觉得小晴跟那个女生比怎么样？”
看着妈妈一副着急的样子，欧阳毅大概已经猜出她的想法了，他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会是由她来开口呢？这应该是他和小晴两个人的事吧，况且小晴现在……
于是他又恢复了平日学校里没有表情的脸：“小晴吗？妈你怎么会拿小晴跟她比呢，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若纱美丽又智慧，处理事情更是成熟得体，而小晴却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老要依赖别人。只要是个有眼光的男生都会觉得若纱好吧。”
“小晴哪有你说的这么差。她可爱又贴心，虽然孩子气一些，但以后总会长大的嘛。就算她依赖人，那你以后让她依赖不就好了。”听了儿子的话，欧阳妈妈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为雨晴争辩。
“终于说到重点了，妈。”他有些哭笑不得。妈妈跟小晴真的很像呢，两个人都是超级单纯的人，经不起简单地激将。“我刚才说过吧，只要是个有眼光的男生都会觉得若纱好，可是……”他言语中似乎有些调皮的无奈，“有些人偏偏就是那么地没眼光呢。”
第19节：只剩下我和忧伤（19）
而这个时间，就在这个房间的楼下，雨晴正躺在自己宽大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下午那个跟阿毅来的女生真的好美，皮肤那么白，五官很深邃，看起来像个混血儿。而且她气质真好，又是建模队的，一定也很聪明。再看看自己，清汤挂面的长发，稚气未脱的面孔……天啊！真是不公平啊，大家都是同龄人，怎么会差这么多。还有，阿毅那家伙下午竟然连理都没理自己一下，男生果然都是一个样的，只会被美色蒙蔽双眼而已。
“真是气死啦！”她忍不住捶床大叫一声，“要不然我也去做个卷发试试，会不会成熟一点？”跳下床，她又在镜子前面左照右照，弄头发捏脸的好不忙乎。
客厅里看电视的妈妈受不了了：“小晴到底在干吗，一个晚上不是跳来跳去，就是唉唉乱叫的。”
“随她去吧。这个孩子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得很直接，但这才是我们的女儿啊。”爸爸摇摇头，话语中充满了宠爱。
2
第二天早上，雨晴起得很晚。昨天晚上一直在折腾自己，照镜子照到后半夜，之后还跟季然发短信聊天，大大抱怨了一番，结果一觉醒来，就差不多到了早午饭可以一起吃的时间了。
“呜，睡得浑身都疼了，不知道是不是睡姿不好。”她打着呵欠，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走进客厅。
“你终于醒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久。”
“……呀，阿毅！”她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清醒不少，“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用回学校集训吗？还有，我爸妈呢？！”
“他们跟我爸妈一起去参加同事聚会了，我今天休息，所以他们就委托我来照顾你。”他边说边以“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我说小姐，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这种样子容易引起犯罪的。”
雨晴低头一看，自己的可爱小吊带睡裙还真的很透明哎，于是怪叫了一声，冲进房间换衣服去了。等她梳洗完毕出来，桌上已经多了一杯牛奶，而欧阳毅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好像是一本计算机软件的书吧。总之，是那种自己一看就头脑发胀的书。
今天的阳光并不太强烈。有光束透过白纱窗帘的缝隙，一丝一缕地透进来，铺洒在沙发的周围。身处其中的欧阳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很认真地在看着什么，还不时拿起手中的笔写写画画，完全没发现对面多了一个人在盯着他看。而那些光芒好似围绕在他四周不会散去一般，耀眼得让雨晴一瞬间有些失神。
“小晴，发什么呆？”他终于发现了站在对面双眼有些发直的女生，“牛奶要冷了，快点喝掉吧，迟一点我们出去吃午饭。今天天气不错，应该不会很热的。”
“哦。”端起的牛奶杯正好挡住有些发红的脸，她大口喝起来，边喝边不忘反省自己：林雨晴，清醒清醒清醒！你怎么搞的，居然看欧阳毅看到脸红发呆。你一定是睡多了或热傻了吧你！
当天的午饭是在麦当劳解决的。平时因为当保健师的妈妈三令五申不准接近垃圾食品，所以她并不常来这种年轻人聚集的地方。
“嗯，夏天躲在这里吹空调其实也不错。”吃饱喝足，她伸伸懒腰，趴在桌上。
“喂，喂。你又睡觉，是猪转世吗？”欧阳毅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企图以嘲笑的眼神把她叫起来。
可惜一切只是徒劳！
“哎呀，人家好困，就让我睡一下好了。”犯困的女生只是动了动身子并没有坐起来。
“……”
“嘿，欧阳，这么巧。”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飘过来，在雨晴耳边荡啊荡的。
“嘿，若纱。你也来这里吃东西啊？”是他回答的声音。
嗯，若纱。嗯？若纱？
她一下子坐起身来。
“喂！诈尸啊。”他显然是被吓到了，“怎么突然起来了！啊对了，给你介绍一下，姚若纱，昨天应该见过了吧？”
“嘿，雨晴你好。昨天没来得及打招呼，欧阳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依旧美丽的笑容绽开唇边。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说我什么好话吧？”时时不忘与他抬杠，雨晴也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呼。
第20节：只剩下我和忧伤（20）
“呵，你们感情真好，像兄妹一样的。”若纱笑了笑，“欧阳，我那边有一些朋友，都是软件编程的高手哦，我想介绍你们认识。小晴，借欧阳一下可以吗？”
“哦，好啊，你们去吧。不用管我的。”
“那小晴，你再睡一下好了，我等下过来找你。”
话说完，他就跟若纱俩人说说笑笑地走了。
睡，睡你个大头鬼！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气呼呼地猛吸了一口冰镇可乐，刚才的睡意一下子无影无踪了。“一看到美女就跟着跑了，还说来照顾我咧。哼……哎，不对！我干吗生气啊！”
“小晴醒醒了，醒醒。”是他来喊她了吧。
“嗯……我怎么又睡着啦？”
“真是猪转世啊你。走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欧阳毅拉着迷迷糊糊的她坐上公交车。
海边。
浪涛一阵阵地拍打着沙滩，海风带着一股特有的咸味吹过来，吹散了头发，吹乱了裙角，也吹开了许多内心堆积已久的顾虑。
“小晴，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小时候我们常来的。”男生轻轻开口。
“当然记得啊。原来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啊？”
“因为这里对我来说真的是好地方啊。它埋藏了我童年、少年最最珍贵的回忆。你记得吗？你以前一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要我用脚踏车载你来这里的，我那时候也总会在心里暗自祈祷，小晴你瘦一点再瘦一点吧！”
“什么嘛，说得好像我有多重似的，而且我可没逼你载我，你都是自愿的。”
“你还敢说。初一的时候是谁几何考了48分，上课的时候居然跑到别人的班级门口大哭啊。如果我不把她载走，校长都要被惊动了吧！”
“这……这个，那我也有陪你嘛。你小五的时候暗恋校花结果还没表白就在她面前被垃圾倒了一身出丑，我还不是也冒着逃课的罪名陪你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哎，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家伙还蛮有眼光的嘛，看上的总是美女级人物呢。这次又是姚若纱吗？”
“……小晴。”他突然收起调侃的语调认真起来，“你认为我跟姚若纱怎么样？”
“很好啊，男才女貌，女才男貌的。”
“真的这么认为吗？”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那我追她了？”
“哎呀，什么真的假的啊，还煎的炸的咧。喜欢当然要去追啊。”女生心里涌起没来由的慌乱，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只好用玩笑掩饰过去。
“是吗……”欧阳毅的脸上有深深的失落。他闭上眼睛，躺在沙滩上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黄昏的太阳已经失去了原本闪耀的颜色，而在周围镀上一层金边，缓慢地向海平面落了下去。雨晴安静地坐在一边，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掌，从指缝中感受太阳带来的最后的光和热，这让她体会到一种静谧的美。回过头去看看阿毅，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一点点黄色的光晕洒在他沉静的脸上，让他的脸一半是光一半是影。她伸出双手，隔空做出各种奇怪的手势，投影在他的脸上。那些细碎散落于额前的柔软头发，微闭的眼睛下轻轻颤动的睫毛，笔直俊挺的鼻梁，还有笑起来的时候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在这些不断变幻的光影中交替明暗。看着这样的阿毅，她忽然觉得难过起来，一股不知来自于何处的酸涩一下子冲上眼角，让这张熟悉的面容蒙上了一层白雾，渐渐模糊起来。
我今天真的是很奇怪啊！揉揉眼睛，发现自己不对劲的雨晴赶忙转过身来面对着即将沉落的太阳。
背后的人却在这一刻睁开眼，望着她夕阳下的背影，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永久地停留下来。
3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好像什么也没干就到了八月份。为了不让自己待在家里越养越胖，雨晴开始每天傍晚去小区的游泳馆游泳。欧阳毅还是一直处在集训中，不知道是不是临近比赛的缘故，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沈昂已经离开了西藏，他在旅行中发短信告诉雨晴，自己下一站将去青海。雨晴甚至还收到一张他从西藏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寄来的明信片，美丽神奇的布达拉宫映衬在高原特有的湛蓝天空下，让雨晴格外喜欢。八月份里除了有两场不大不小的台风在这个城市登陆外，还有一个最特别的日子，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季然的生日了。当然，以季然的个性是不太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了，但雨晴也有自己的办法。她曾经在学生处看到过季然申报助学金的表格，当时就一下子记下了好友的生日，是一个吉利的日子：八月十八日，比自己大了三个月不到。她在本市没有亲人，朋友应该也很少，那么自己就来给她制造一个惊喜吧！
第21节：只剩下我和忧伤（21）
提前一个星期的时间，雨晴就开始筹备一切了。不喜欢随便在街上买一份礼物敷衍，她决定自己动手缝制一个大抱枕送给好友。买棉花，买布料，买书，然后照着书上的图样做。连扣子都没缝过的女生，一次次扎破手，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来。虽然最后出来的样子只跟样图上的有五成像，但雨晴很努力，也很满足，因为这个抱枕里包含着自己最温暖，最特别的心意呢。
那天晚上，打听过季然上班的场次，她跟父母说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就早早出门了。一手抱着大枕头，一手拎着蛋糕盒，个子娇小的雨晴显得有些狼狈。下楼的时候，虽然她已经尽量小心，可还是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小晴，你这是……”
“啊，阿毅，你回来啦。今天我有个朋友生日请客，我现在正要过去呢。”她从抱枕后用力探出头来。
“这样吗，那你去吧，小心别再撞到人了。”男生转身上楼前还不忘提醒她。
“不会的啦。”她瞪他一眼。他总是这样，抓住每一个机会打击她吗？！
一个人打车来到季然驻唱的酒吧时，它正好开始营业。
“时间抓得正好。”雨晴悄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音乐声响起，客人三三两两地多了，开始有歌手出来献唱。
几首歌过后，一个身穿黑色吊带裙，头发高高绾起的女生出场了。
“是季然。”她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
只听她一首“My heart will go on”唱得满场喝彩。
“小姐。”雨晴叫过服务生，“我可以点歌吗？我想要台上的那位歌手来唱。”
“当然可以。”这位服务生很热情，立刻尽责地过去与乐队和季然打了声招呼。
“下面，有一位客人想为她在今天过生日的好友季然点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希望她在今后的日子里都能够开开心心，笑面人生。”司仪报了幕，音乐响起，台下面有人开始跟着节奏鼓起掌来，可是台上却没有人在唱。大家都注意到那位美丽的女歌手轻轻低着头，脊背仿佛在抽动的样子，银色的眼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好像是泪。
气氛在一瞬间有些尴尬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个时候，酒吧的一角有一个小女生忽然站了起来，她用手轻打着拍子，和着音乐开始大声歌唱。她唱得很认真，很投入，一遍又一遍的，眼睛始终望着台上那位抽泣声越来越大的女歌手，目光中饱含着友情和真诚。
“小晴，谢谢你。”在去季然家的路上，这个已经把妆哭花的女生仍然止不住泪水。除了谢谢，也没有更多的词语可以用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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