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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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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俺们应声,经理又转身出去了。小万赶紧把门又锁死,点起烟来抽。
俺用尽量轻松的语调说:看到没有,人家等都等烦了,咱们还没谈出结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都是场面上混的人,怎么这么磨磨叽叽的?
黑胖子用询问的眼光左一眼右一眼看女人,看来这位苦主才是俺今晚真正的谈判对象,黑胖子不过是她的一条走狗。
俺走到女人跟前,说:小妹,说句痛快话。
女人嘴张了几张,说:一千块,太少了。
黑胖子也跟着帮腔:是啊是啊,我带了七八个弟兄来,吃顿消夜也要几百块吧?
俺心里暗叫侥幸,现在可以断定,今晚碰到的只不过是几个骗吃骗喝的小混混而已,胃口也不算太大。心里核计着,嘴上说:两位,俺们出来玩,不可能身上背着金山银山,说实话,一千块钱给了你们,俺们还有没钱跟酒店结帐都难说。——要不然你们跟俺去海口,吃喝玩乐俺都包了,芝麻大点事,不值得这样,事情不能做绝了两位。
女人脸一紧,牙一咬,看去像是下了决心,说:两千块,大家两清。
俺摇摇头,给黑胖子递支烟,那女人也伸手来要。暗想,很好,你终于也熬不住了,谈判成功就在顷刻。
抽了两口烟,俺从钱包里数出十五块百元钞,拍在那女人手里,把钱包打开给她看着说:一千五百,加的五百算请你们吃消夜,再多,真的没有了。
女人和黑胖子对视一眼,算是达成一致。黑胖子抽着烟,牛哄哄地对李秃子说:你个王八蛋,今天这事我看这位兄弟面子,就饶了你,以后做事懂点规矩,今天你平安出了兴隆镇,明天不一定在哪里就给砍了,知道吗?
李秃子连连点头,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是道歉还是骂人。
俺说:两位,行了,要有兴致就喝杯茶,没兴致就请回吧。
两人起身准备出去,那女人忽然转身对李秃子说:他妈的,你还差我五十块没给了呢,拿来!
李秃子说:二百五嘛,给够了。
那女人说:三百,还差五十。
李秃子说:讲好的二百五啊,……
俺打断李秃子说:老李,讲好没讲好不说了,再拿五十块。
李秃子委屈地对俺说:我没有五十块一张的了,要有,也不找你借了。
看俺黑着脸不理他,李秃子去包里翻腾一阵,摸出一张百元票子,递给那女人说:把五十块那张还给我。
那女人一把抢过钱,说:给你个头,你个死王八老色鬼,今晚没打死你,算你走运!
两人气宇轩昂开门出了房间,李秃子兀自在后边追着说:哎,别走啊,你把五十块的还我呀,讲好的两百五……
俺拉住李秃子,说:老李,算了,一千五都给了,这五十块还心疼什么,赶紧坐下休息会。——小万,出去瞧瞧,看他们是不是真滚蛋了。
李秃子不停地后悔着,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动手打人,真是吃错药了。
俺说:老李,今天咱们算是幸运,一点点钱把事情摆平了,你不要以为一千五是个什么数,你想想,他们真要撒起泼,要一万块钱咱们能少少给一分?这里不是广州,两口子吵架都能招来警察,荒山野岭的,真出点事谁来救咱们?这些话以后再说吧,现在赶紧收拾东西,走!
李秃子纳闷地看着俺说:走?往哪里走?不睡觉了?
俺说:老李,刚才有酒店一群保安在这儿维护着,现在保安散了,万一他们再来报复,咱们只有吃亏的份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汉不吃眼前亏,走,现在回海口!
不等李秃子说什么,俺给小万打了个电话。小万说那帮烂仔真走了,酒店经理说他们吃消夜去了。俺让小万不要回酒店了,直接到总台结帐,然后到车上等着。
深夜两点多,俺们广州参观访问团狼狈撤出兴隆镇,向海口转进。俺想,至少俺是不会再到兴隆镇了,这里是滑铁卢还是凯旋门?
车到海口,天还不亮。小万把车开到一家相熟的酒店,开了房,倒头就睡。一路上,为了防止小万开车打瞌睡,俺也没敢合眼,倒是李秃子倒在后座上睡得呼呼的。
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出去吃了饭。李秃子有点讪讪的,话也不敢多说。俺也不想多说,小万一个人白乎了一阵,见没人应声,也闷头吃饭。半个小时不到,草草一饱,埋单走人。
在路边买了一堆椰子,三个人肩抗手提的弄回房间。小万开了三只,插上吸管,招呼大家喝鲜椰汁。抱着硕大的椰子,俺说:大家都坐下,开个会。
一说开会,李秃子的脸差点埋到椰子上去,他知道,肯定少不了说他的事。这事说起来难听,可是还不能不说道说道,俺说:作为领队,俺来主持这个会议,回顾一下前边的行程,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以利再玩,所以,这个会非常重要,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俺看,可以命名为海口会议。——大家不用鼓掌了。
小万乐呵呵地说:砖哥,行,我看你主持会议比谢书记也不差,早晚当了书记,别忘了提携一下兄弟我。
李秃子脸上也微微有了笑纹,掏出烟来给大家派。开这会俺是要说正事的,就怕李秃子背思想包袱、抹不开脸,所以先发个科。
俺凑过去,就着小万伸来的打火机点上烟,说:先表扬一下小万,这次出来,尽职尽责,跑前跑后,热情细致,吃苦耐劳,很不错,关键是要保持这种作风,好好地把自己的工作改进一下,不要再犯吊儿郎当的错误,俺说话直,老万主席可是退下去了,以后别指望谁都让着你,处处关照你,上次跟A副经理犯牛脾气这种事,千万不能再干了,听人劝,吃好饭,咱们一个部门混了多年,俺这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说得不对,当俺没说。
小万点头:砖哥说得对,我记下了,回去慢慢改。
俺说:行,下边说说李团长,老李平时忙于工作,出来玩的比较少,有些事情处理得不太完美,——比如昨天晚上的事,老李你别嫌俺直来直去,老革命了,犯这种错误不应该啊,找小姐不是咱们采购石子黄沙,结算时抹个零头打个折扣都可以,这一行外面黄里边黑啊,明码实价不讹不诈已经算模范工商户了,你跟人事后讲价钱已经坏了规矩,骂人打人更加要不得,咱都是安善良民,跟他们冲突起来,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就说那鸡婆吧,为啥敢讲那些难听话?就是刺激你呢,就是想惹出点事好来敲诈。
俺看李秃子的脸已经红得喝了八两酒一样,忍了忍,说:老李,不是俺多嘴,你当着综合部经理,啥事都得办,啥人都得见,咱就当工作研讨吧。——现在俺还后怕,就咱们三个,真打起来什么下场,想想一身冷汗啊,好在是队伍都带出来了,那点钱算个毬啊。
小万就嘻嘻哈哈问李秃子:老李,你跟那小妹玩得怎么样?
李秃子急得要赌咒,说:小万你可不能乱说啊,就是按摩,没玩。
小万满不在乎地一笑,说:老李你怕个鸟,玩不玩,反正你是找小姐了,嘿嘿,一千五就摸了摸,不对,是一千八百五,亏啊。
俺起身揪住小万耳朵扯了几下,说:你小子,还胡说,你给俺闭嘴。
笑闹了一阵,继续坐下喝椰汁,小万说:我到海南岛,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了,听岛上人讲,椰子这东西到熟了的时候,噼里啪啦往树下掉,可是从来没砸到过人,你们说奇不奇?
俺清了清嗓子,说:继续开会,都别扯淡了,宣布一条纪律啊,昨天晚上的事,咱们要替老李保密,回去以后嘴牢靠点,要是传出去,老李媳妇还不得把他废了。
小万说:怎么废啊?
俺笑着说:怎么废,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就别关心那么多了,赶紧把下边行程再跟大家说说,看有什么添减没有。
老李勉强笑着说:两位都够朋友,咱们算是患难一场,说实话,我是没心思再玩了,不如我从海口直接回去,你们接着玩,好不好?
俺抽着烟思谋了一阵,说:老李,你想想,你要这么提前回去了,人家问你为什么,你怎么说?怎么说都有人起疑心的,依着俺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太放心上,大老爷们,拿得起放得下,开开心心继续玩,好容易才出来一趟。
小万也劝,李秃子想了又想,还是答应一起继续玩。
拿得起放得下,说起来容易,真要做到,难呐。李秃子一路上都带着阴影的样子,说话办事都小心翼翼,在北海银滩,一看到有陪泳的小姐过来兜客,吓得他直接窜回岸上。他这么着,俺和小万也觉得没意思。于是一路走马观花,工地上打个花胡哨,胡乱看个景点,赶路一样回了广州。
屈指算算,才不过出去一周时间。
从桂林飞回广州,已经是暮色苍苍的时候,走出机舱门,居然感到风里带着凉意。公司派车来接,在车上给小谢发了个短信:已回广州,刚下飞机。
这种时候,俺总是会想起老人家的名句:暮色苍茫看劲松,多么有气派,多么的英风四流。然而烽火连天的早年间,老人家也写过: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多么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黯然。心境随着情形不同不断变化,暮色却总是那个暮色,不管苍茫还是如血。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恍惚间心情也同暮色一样,热情渐渐褪去,灰黑的层云堆积,堆积,直到堆满了整个天际。
车到小区门口,才收到小谢的短信:晚上下课后过去,等我。
就便在小区门口商业街用了晚餐,熟悉的小店,熟悉的味道,一碟炒粉一碗例汤,一下子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门窗锁闭了一周,家里的空气带着厚重的闷热,咦,看起来曲胖子和于大波中间也没来欢会过。泡了壶毛尖,靠在阳台的躺椅上卖呆,猜想小谢小别后的样子。穿堂风吹过,仿佛感觉到屋里的污浊气息给一扫而光,满意地晃晃脑袋,不自觉地哼出一段西皮慢板:俺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小谢进来时,俺还沉浸在睡梦中,连日的劳乏就像一个黑洞,把俺紧紧包裹进深沉的梦寐,周围全是无边的黑暗,憋得俺喘不过气,这黑暗愈来愈沉重,压得俺完全窒息,想喊,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大汗淋漓地醒来,却是被小谢捏住了鼻子。
小谢放开手,嘎嘎笑着说:看你醒不醒,就不信。
俺赶紧大口呼吸了几下,调匀了气息,自己浑身上下拍打了一遍,问小谢:不会失身了吧?你有没有趁俺睡着大肆非礼?
小谢啐了一下,说:恶心,谁要非礼你!
俺笑嘻嘻搂住她,说:那就让俺来非礼你。
说着,已将她抱在怀里,仔仔细细非礼了一遍。小谢好容易挣扎出来,理了理头发,红着脸说:没一点正经,还以为你出去些天,会学好了呢。
俺拉着她到沙发坐下,说:出去只能学坏,再说了,跟着李秃子、小万那些家伙,能学到什么好?
小谢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忧闷地说:你出去这些天,我爸天天跟我谈,犯死了,回家吃饭都怕。
俺心里顿时警惕起来,问:谈什么?
小谢一皱眉,说:还能谈什么,不让我跟你交往呗。
俺作势说:你去把菜刀找出来,带路,俺找他拼命去!
小谢拉住俺说:坐下,跟你说正经的,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俺问:那你说说,他到底为什么反对?
小谢说:我爸说了,他觉得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符合他的要求。
俺问:他究竟是什么要求?未必俺就达不到。
小谢说:唉,他说的很多,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和妈妈辛苦了半辈子,不能让我再走他们的老路,,总之就是说你对我将来没帮助,我也没太听懂,不想听。
想起前边老谢跟俺说过的话,俺隐约觉得,小谢现在是他们的心头肉,不能受一丁点的委屈,像俺这样又没钱又没什么出息的,自然是不入他们的法眼了。想到这里,不禁有点灰心,但转瞬间,一股斗志又压倒了颓丧,生发出无尽豪情。
俺抚着小谢的手说:你放心,明天俺找谢书记谈,什么年代了,还想搞封建包办那一套,先问问俺答不答应!
小谢破愁转笑,说:上课真累,好在能跟上进度了。
俺地说:累就别上了,学那个干吗?汉语都还没学好。
小谢认真地说:哎,不学就是不知道,学跟不学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很有收获,最起码生活充实了很多。
俺无所谓地说:觉得好你就学,学不学俺都支持你。
小谢抬腕看看表,说:好晚了,我该回家了。
俺笑道:这里就是你的家,说什么回家,你这不是骑驴找驴嘛。
小谢说:那我就说,该回娘家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犹豫了一阵,还是放小谢走了,不过临走前,又狠狠亲了一阵,这才觉得心理平衡了一点。
送走小谢回来,开始撰写这次出去的考察报告。虽然是去玩了一趟,但总要有个东西交差,而且工地上所经所见,确实触发了很多想法,也要及时整理出来。
这一写就到了一两点,鸡都快叫了,俺才躺下困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是八点多钟了,没说的,要迟到了,老A那厮说不定又要来扣俺的钱了。既然晚了,索性晚到底,到小吃店消消停停吃了早点,搭了公交车去公司,在车上又小小睡了个回笼觉。
到了办公室,把昨晚起草的报告又修改润色了一遍,打印出来,拿着去了张总办公室。张总却不在,门锁得紧紧的。看看对面,老谢居然也是大门紧闭,敲了几下,没人应声。转到老A办公室,居然也锁着。打老A的手机,无人接听。满腹狐疑地回了办公室,仔细查了日历,没错,今天真是周四,不是周六周日,人都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又打郑君的电话,这下有人接了。俺问郑君忙不忙,不忙的话过来坐坐。片刻,郑君就过来了。
少不得寒暄一阵,出去的见闻拣能说的说了一点,然后问:今天怎么回事,找谁谁不在?公司有什么活动吗?
郑君说:我也纳闷着呢,庄经理一天多没见人影了,好多事等着他拍板呢,打手机也没人接,奇怪。
俺暗想,莫非这一干人卷了公司的钱跑路了?也不对,猫三狗四地也搅不到一起啊。还是没有头绪,干脆不去想它,认真和郑君讨论起最近市面上的畅销书来。
正说得入港,桌面上电话响了,是曲胖子,说:哥哥,回来了?
俺咦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进FBI的?俺出去没告诉你,回来也没告诉你,一杯茶没喝完,你就知道俺回来了?能耐啊。
曲胖子呵呵傻笑起来,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好久不见了,晚上一起吃饭吧?涮羊肉怎么样?
俺想都没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曲胖子赶紧说:就你一个人啊,到时候有好消息告诉你,六点以前去接你。
俺本来想邀郑君一起去的,听了曲胖子这话,也就算了。接着聊天,俺问郑君: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郑君笑了:我也忘记说到哪儿,咳,管他,聊天嘛,聊到哪儿算哪儿,讲究那么多干吗。
俺问郑君:咱妹今年已经毕业了吧?分哪儿了?
郑君马上容光焕发起来:留北京了,不错的合资公司,她说工作两年,赚点钱还要考研。
俺喟然一声长叹,说:郑君啊,咱妹这书读完了,也自立了,你自己的事该抓紧考虑了,争取年底前把置一个女朋友。
郑君笑了:只听说置房子置地的,置女朋友,新鲜。
俺说:新鲜啥?有房子有地,可能会有女朋友,没房子没地,肯定没有女朋友,女朋友比房子地金贵啊,现在不比从前了,往那儿一戳,摆个晡士,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现在就得置!
郑君却收了笑容道:砖哥,说到女朋友,我倒真想问你个事,这事我想了好久了,一直想问你,又轻易说不出口,要是问得不对,你千万别见怪啊。
俺说:啥事啊那么严重,你问吧,俺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君到底又扭捏了半天,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问:砖哥,你跟小于,是不是在谈恋爱?
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哪个小于啊?
郑君红着脸说:于大波。
俺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着,看上于大波了?好眼力!俺告诉你,俺跟于大波是完全、绝对的同事关系。
郑君的脸上马上泛上喜色,说:那天出去喝酒唱歌,我看她跟你坐在一起,再加上你费那么大劲调她到你们部门,还以为你们有那个意思呢。
迟疑了一下,郑君接着说:你跟小于关系不错,能不能帮个忙,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
想了一会,觉得还是告诉郑君真相比较好,免得横生枝节,说:郑君啊,不是俺不帮你这个忙,俺实话告诉你,于大波有男朋友了,而且是俺大学的死党,所以俺跟她关系才近一点。
郑君脸色唰地白了,呆呆地看着俺,半晌才说:那这么说,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俺暗自叹息不已,郑君自从因为资助妹妹读书的事,跟女朋友绝交以后,两年多了一直没再谈,好容易妹妹毕业了,又偏偏看中了于大波这朵鲜花,可惜这朵鲜花已经插到了曲胖子这堆牛粪上。
斟酌了一会,说:郑君啊,听砖哥一句劝,于大波跟男朋友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关系处得挺不错,你别惦记着她了,赶紧另外找目标了,别回头把自己耽误了。
郑君煞白着脸,说:也罢,她只要不结婚,我总是死不了这个心,我有这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再等一等又何妨?
俺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咂着嘴说:郑君你看,一头是俺同学,一头是你,都是好朋友,俺只能置身事外了,不过俺还是劝你,这事只怕希望不大,你还是另作打算的好。
郑君起身说:砖哥你别劝我了,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还转不过这个弯子,有没结果不要紧,我等她了。
郑君出去后,俺点上烟抽着,竟然也有点伤感,细想,却不知道是为谁。
刚过五点,曲胖子就给俺打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公司门口,让俺赶紧下去。
出了办公楼,远远就看到一两黑色的奥迪趾高气扬地横在公司门口,认识,这不是曲胖子局长的座驾嘛。走到车前,曲胖子跳了出来,殷勤地给俺开了车门,右手护着车门上沿,左手平胸作出请的手势。人家抬举俺,俺也不能不领情,当下像领导一样面无表情地钻进车里。曲胖子关了车门,一溜小跑到另一边,钻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砖经理,小曲给您请安了。
司机座上的人也回过头说:砖哥,好久不见。
一看,原来是金子,俺笑眯眯地说:金子,你小子够胆,又把你们局长的车偷开出来,留神局长发现啊。
金子得意地笑了:砖哥您有所不知,局长换了新车,现在这台奥迪归曲哥用了。
俺看看曲胖子,他眨眨眼没吭声,俺问金子:你说的曲哥,是不是这个黑胖子?
金子嘿嘿笑了,一踩油门,奥迪轻巧地滑了出去。
曲胖子说:跟你说哥哥,我在五羊新城发现了一家正宗涮羊肉,门面不怎么样,东西真地道,名字居然叫东来顺。
俺抽了抽鼻子说:怪道的一车羊膻味,原来你涮羊肉吃多了啊。
红灯,金子回头说:我觉得曲哥都快变成一只羊了,天天拉着我去吃涮羊肉,受不了。
曲胖子翘起二郎腿说:金子,哪次也没见你少吃一片,我要变成羊,你就得是吃羊的狼。
俺叹了口气说:敢情这车上就俺一个人。
大家都笑起来。说说笑笑间,东来顺到了,低矮窄小的门面,桌子油渍麻花的,要不是曲胖子预先说了东西地道,俺真不想在这种地方吃饭。
点了炉子,摆了作料,羊肉都上来了,曲胖子终于憋不住了,说:哥哥,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就不问我有什么好事要告诉你呢?
俺一边调着作料,狠狠地夹着麻酱韭花,一边说:俺就是不问,看你这口气能沉到什么时候。
曲胖子哈哈笑了:哥哥,你知道我心里藏不住事……
俺打断他说:那是过去,你是曲胖子的时候,现在你是曲总曲哥了,没准心有山川之险也说不定,你肚子里憋的什么牛黄狗宝,俺是猜不出来喽。
曲胖子听俺的话音不对,可能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无从解释,愣怔了一下说:哥哥说哪儿的话,今天我是真的有特大好消息告诉你,你听了保准高兴。
俺说:别那么武断,俺要是听了不高兴呢?
曲胖子拔开二锅头的瓶塞说:你要是听了不高兴,我吹了这一瓶。
金子说:曲哥,你可小心点,砖哥万一不高兴了,你吹得烂醉,我可不再扶你回去了,你那身板,我真是吃力。
这时,锅子里已经翻花大滚,金子兴致勃勃地把一盘羊肉片放进去,鲜红的羊肉刷地变了颜色。
俺突然想起来于大波没来,问曲胖子怎么回事,曲胖子鬼鬼祟祟地说:今天咱们说的事,不能让她知道,所以我瞒了她,
俺不冷不热地说:哦,俺可以知道,金子可以知道,大波不能知道了,胖子你对朋友可真够意思,就怕回头大波也有了什么事不能让你知道,那就有点不方便了。
曲胖子看看俺,又看看金子,憋了好一阵才说: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俺对大波不够好,你不高兴,俺早看出来了,我今天就说一句话,我对大波的心没变。
说着,曲胖子已是微微红了眼圈。俺心中一动,拿起筷子说:羊肉该老了,动手动手,谁也别客气啊,大波没来,是她没口福。
说着,狠狠捞了一筷子,蘸了作料送进口中,一口下去,回味了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来:爽!然后再不怠慢,挥舞双筷,泼风价捞出羊肉往嘴里送。再看曲胖子和金子,没有一个甘心落后的,个个埋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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