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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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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耳边不再吵闹,幽幽转醒,听到沁芷喜极而泣,还有芳芩念叨,景煜在宸王出兵之日,拒绝随军出征的王命,留下来保护我左右。一时间,我自以为他对我有了男女之间的情愫,随后的半月,刻意的同他疏远,也并未想到就是此番回避,导致了此后半年的痛悔。
算着日子,宸王也该到边境了。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一直跳个不停,隐约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却又辨不出发生了何事。窗外有些吵闹,我走上前,推开窗,问道“何事?”
沁芷大呼“王妃,你身子才刚复原,且要保重啊。没什么,有位公公要来见王妃,说是前皇后的遗愿,需要王妃达成。”
我淡淡一笑,沉着应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请他进来吧。”
沁芷傻傻地盯了我一会,才引水榭外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入屋。细细观察之下,此人已近30岁,如果我的记性没错,他应该就是当日解救了我爹的赵冶公公。“赵公公,我没有认错人吧。你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引我出城之事?”
赵冶顿了顿,处变不惊的点了头“是,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等待时机,助王妃脱离皇室,返回南朝故地。”
“是吗?如此说来,今个倒是大喜的日子。说说吧,赵公公,今日怎么就成了最佳时机?”虽然心里已有思量,还是想确定一下。
“回王妃,奴才已得到确切消息,南朝名将夕明恩,连带皇上钦点的军师颜二公子已日夜兼程,带着大批军队赶往南北边境,此间,正与王爷的军队成南北相望之势,只差攻城了。两军混战,城门之地虽险极,却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王妃只需乔装打扮,即可随奴才趁乱进入南朝边城。”
“什么?你说那军师是谁?”心里的鼓被赵冶的话击响,是二爷吗?他,怎么能冒这么大的险?
“颜二公子,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颜少风。”赵冶不急不缓的重复道。
“是吗?”我自问。
等不到我的回答,赵冶又重新问了一次“那么王妃可想好了,再不走,奴才就是有回天之力,也无法襄助王妃。”
我怔了怔,心中已下结论,嫣然巧笑“多谢公公美意,我已有打算,还请赵公公告知时刻地点,我也好按图索骥,随公公远离北唐。”
赵冶松了口气,用袖角擦了擦额上的汗,点点头,用极轻细的音色说道“今夜子时,京城南门会有一辆马车,王妃上前叩五声,即会有人前来接应。”随后,男子对我行了礼,告退了。
我嘴角浮出笑,二爷,我们终于可以再见了,这一次,我会尽全力救你,还有南朝百姓。
当夜,我趁夜黑风高,没有惊动一人,将白日收拾好的行装用黑布包裹。自己一身夜行衣,闯过守卫不严的王府后门,一走一掩的到达城南角门,果然有辆马车已在那里等候。
我按照约定,叩了五下,附近一名士兵上前,告诉我,出了城门,在白桦林处,会看到我要找的人。我屏住呼吸,出了城,找到一辆小型马车,刚走进,就有人声响动“奴才已等候多时,王妃请上车。”驾驶座上的赵冶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入了马车,坐稳,听着车轮轱辘路转动。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突然停住了。这般光景,突兀地令我记起,那夜与世黎的诀别。上天打定主意不要我脱离这苦海了吗?
“王妃,车外有位年轻男子要见您,应该是独自前来。”一愣,年轻男子,这深更半夜的,谁跟踪我了?
不多想,我唰地拉开门帘。一个身形微瘦,全身素袍的英挺男子屹立在几步之外。一瞬间,只一眼,我就想起了二哥,“哥哥,是你吗?”虽然不信,还是自喃出口。
“你要走吗?带上我。”那神似的音质险些让我以为他便是二哥,但那语调,神态,却像极了另一个人。
我收敛起怅然的神色,低声斥道“你是王爷的人,同我走作什么?还不快回去。”
男子并不作答,几步上前,轻推我,进入车内,神态自若地坐在我方才坐过的位置上。今晚的他,卸下了盔甲,换上常服,绾好的墨发盘在头顶,以木簪结成,斯斯文文的,根本察觉不出他是位将军。
“你……”一时间,我亦是无言以对。
接着,他说话了“我……不是宸王的人,你大可放心,既然做了你的暗卫,自然要尽其事,保护你的安全。”不待我回答,他已对车外的赵冶高呼“出发吧,方才你也听到了,我是她的兄长,不是恶人。”
赵冶似乎信了他的说辞,竟然拉着马,加快了行车速度。
“这……你……你根本就是骗子。”拿他没办法,我只好赌气地坐在另一边,再抬头,景煜已露出不常见的笑容。“哼”我轻哼一声,拉开少许窗帘,再不多看他一眼。
因为我再三催促,要尽早赶往边城,路过城镇,我便让赵冶下车打听。原来南北军队已打了几场丈,暂时未分胜负,不过南朝军队虽顽强,仍不敌鲜卑铁骑,已有退后的趋势。再过十天半月,估计鲜卑军队就要占领南朝边境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惶恐不安,禁不住按住胸口。这时,景煜伸出一只手,掌中有一瓶水壶“我料你走得急,不曾带上它,如今可是心痛复发了,快些服下吧。”
“这是……灵犀通心的止痛药?你怎会有这个?”我颇感意外,冯清水已去,这药方莫非给了景煜?
“水弟将这药方给过我一次,我便暗自记下了。那日你答应见赵冶,我就猜到你可能会有走的打算,便上街抓了几幅来。如今,可算派上用场了。”
我讪讪接过,心中涌出一道暖流。与寻常男子的暧昧不同,景煜对我是真的用了心,却又不带任何的作态。隐隐的,我生出一个答案,但下一刻,就被否决。毕竟二哥死了那么久,何况,我是亲眼看着他生命流逝,不疑有假。景煜怎么可能是二哥的化身呢?同他道过谢,我默默地收好药方,心里有种感觉,乱乱的,却又道不出是什么。
几日之后,我见到了硝烟和弥漫的战火。车窗外的村庄被烧成残垣断壁,一片荒芜,应该离战场不远了。百姓说,军队就在附近的瀛城。我攒紧手指,越是接近,我的内心就越是慌乱无比。
赵冶问我,是否直接到战场。我说是,让他到了那,放我和景煜下车,就自行离开,至于回南朝,我们自有打算。赵冶不赞同地看看我,却又无奈,只好由着我的性子。快接近边城时,我让景煜去车外,自己换了件衣服,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再见天日,已是黄沙滚滚,狼烟四起。如今,我已站在瀛城楼下,一袭水色白纱,头发整洁的披散在鬓边,恰好遮住额角新愈的伤痕,不施粉黛,手上抱着我由南朝带来的玉玲珑。事情正如我所预料地进行着。
望向城楼之上,那金色盔甲下熟悉的背影,我露出解脱的笑意。
…………
午休忘记了时间~醒来已经很晚了~姌对不住大家哈~
小二明天就出来啦~嘻,这孩子被闷了N天,都快发霉了~
*
第十一章 咫尺江山分楚越
一步步登上城楼,漫天尘霭,几乎不见日光。战争的残酷和死亡气息在周围弥散,令人不寒而栗。守城士兵是认识景煜的,慌忙行礼。由着士兵的引荐,我见到了宸王。不过月余,他的唇边已多了不少胡渣,双眼透着血丝。日夜攻城,想必是极艰难的,他定是夜夜不得好眠。
微凉的手被人握住,回眸,是宸王的深情款款“鸾儿,你身子可痊愈了,怎么跑到边境来,战事吃紧,周边不够安宁,危机四伏,吓坏了吧?”说罢,瞪了景煜一眼“你是怎么搞的,王妃身子不好,你还由着她胡来,违抗军令本王不计较,现在反倒变本加厉了。怎么,忘了当初如何跟本王保证的吗?”
“王爷,是我执意要来的,不关他的事。毕竟,一定程度上,我是他的主子。”我顿了顿,眼角余光捕捉到景煜听到主子二字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意。
宸王冷叱了一声,拉着我站到城墙边,对我介绍军队的布防。不近不远,那浅青色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还有银色铠甲笼罩下的夕将军,头盔一戴,将帅风骨乍现。
我心中盘算好一切,转过身,打断宸王的话,柔情似水的握住他的肩,低语“妾闻王爷领兵南下,自知错过了送别的佳期,遂追随而来,当下愿为诸位将士奏一上曲,以助军威。王爷说,可好?”
宸王怜惜的看着我,语气稍显霸道“爱妃今日怎么了?与我如此客气,你是本王的爱妃,想做什么便做。有本王撑腰,还怕这些兔崽子们不肯听你一曲吗?”
我见平日温雅的宸王忽然大发龙威,禁不住一声低笑“好,那妾就弹一曲吧。”找了个台子坐下,也不顾身边将领错愕的目光,轻扬玉手,抚弄琴弦,一展歌喉。整个战场久久回荡着那份柔情,遥遥远播到南朝军队之中,那是一首《诀别诗》。
我边弹边遥望城楼之下那抹青色人影,似乎可以看到他微微顿首,看向我的眼神。尽管相隔甚远,依然如此清晰。二爷,今日,我为你,死亦无憾。不知不觉,一曲奏完,我模糊一笑,随即转调,一曲惊天动地的《破虏曲》横空出世,引得四方倾动,尘烟乍起。
楼下的鲜卑士兵早已抱头鼠窜,阵型大乱,鬼哭狼嚎般大喊“破虏曲,是破虏曲,啊……”
我闭上双眸,集中精神,以念力心智控制曲子,使它摄取人心,扰乱鲜卑兵的阵脚。耳边传来刀剑挥舞摩擦的声音,睁开眼,景煜的剑正挡在我面前,他的气息有些紊乱“不许伤害王妃。”
刺杀我的正是当日抓我回京的叔孙拓,他充斥血丝的眼睑透着愤怒“你这个妖女,我早就同王爷说过,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以破虏曲败坏我军士气,我今日要了你的命。”
我冷眸以对,默默无语,手下的琴弦立马变幻。下一刻,身边的士兵统统支撑不住,纷纷扑倒,最终不敌我的琴音,自发的以枪击地,“呯呯”伴随着他们的齐呼“妖孽,妖孽,王爷杀了她,杀了她。”
叔孙拓更是捂住头,脸部扭曲,痛苦不堪。景煜和宸王极为震惊的盯着身侧四仰八叉的人群,士兵欲杀我的呼声愈喊愈高。直到宸王对我投来复杂的一瞥。
我痴傻一笑,趁景煜不备,左手抱起玉玲珑,轻轻一跃,坐于城墙之上,脚下是万丈悬空,稍有不慎,即会粉身碎骨。我面朝城下,看着不远处,南朝军队的战马纷纷后退,士兵们更是不明所以地,为眼前鲜卑兵痛苦的神色骇然,丝毫没有留意到我的异状。
当然,除了那道从我一登上城楼,便没有离开过的注视。二爷此时深锁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城楼边上纯白无瑕的我。我暗地猜测,他抓住缰绳的手指定然渗出细汗,表面却又自成一派的蓄势待发。
我对他遥遥一笑,有清风吹来,高空中的风竟无分毫的尘粒,干净清爽。它温柔地卷起我的发丝,引它们向着远处隐隐泛着白光的地方飞舞,我几乎看到了不可称之为希望的希望。
不理会旁边宸王和景煜发出的劝慰声,我忍不住想起那首佳人曲来,于是,再次娇笑,扬声清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我唱罢,回头对着宸王着急却无措的身形一叹“妾今日敢来,便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只盼此次坠身于这万丈城楼之下,能阻挡王爷南下之意,无论结果如何,妾死而无憾。”迷离地望着前方阴霾中透出一米阳光的天际,低喃“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话毕,似解脱般倾城一笑,洒脱自在,左手抚上玉玲珑,右手一挥纱袖,纵身跳下城楼。
身子坠落前,我看到宸王惊愕地奔过来,失声痛呼“鸾儿,不要……”手不受控制地向城楼下我掉落之处伸来,慌乱中抓住了我右手纱袖的一角。宸王刚展开紧蹙的眉,下一刻,握在手中的纱如裂帛骤断。
“不……”宸王握紧拳头,对着越来越远的我嘶哑大喊。脸上滴了一滴什么,我抬头一瞥,宸王手中的纱巾已不知不觉染上血迹,手掌早被指甲划出伤口,看得人担忧不已。他那俊美的容颜已近模糊,我该是命绝于此了吧,也好。我握着那一直陪着我的琴,安然的等待死亡。
这一刻,我才知,原来我从来都是不怕死的,生无所恋,死有何惧?
恍然中,忽见城下有一青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足尖轻点马首,越过众兵士肩头,如大鹏展翅,飞身直上,朝我的方向而来。眨眼间,那人已搂住我的腰身,目光复杂地锁住我,有疼惜,留恋,震惊,还有一丝不忍。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脏怦怦乱撞,失控地低声轻唤,“二爷”,生怕吓着他。可惜,我只见到那霎时剧变的眼神。二爷的眸子毫不掩饰地猛然一缩。足尖触到什么,我才惊觉两人已至地面。
抬首回相望,二爷竟斜睨了我一眼,虽在劝慰,语气却极尽疏远“人之性命何其珍贵,王妃不该妄自轻生。”
我心中的酸楚立时毕现,不自禁地按住胸口,那磨人的疼痛似在蔓延。我咬紧唇,不让二爷看到我的痛苦,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结。死过一次,我才知,这结何时算过什么,原来只是我自感生活枯燥,找来的消遣罢了,二爷无论如何,对我还是……
再次抬头,身上一松,他已神态自若的撇下我,丝毫不见回头之意,趋步朝军队的方向前行。胸口处更痛了,眼角一凉,心知自己忍不住他的淡漠,哭了。
“吱——”循声望去,城楼大门已打开,宸王和景煜正疾速奔向此处。宸王越来越近,猝不及防地先一步抓住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声音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喊完,他顿了一下,忽然高举手臂,向我挥来。我闭上眼,等待他的巴掌,却只感到颊上被人轻轻擦去什么,睁开眼,撞进宸王痛心的双瞳。
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我扑通一声跪下,对宸王乞求道“妾愿以性命换取王爷班师回朝。”
宸王一愣,阴鸷的看着我,愤懑不已“你是本王的人,事事应以本王为先。今日你奏一曲,却是为助南朝军队士气而来,刻意阻碍我朝将士,已是死罪。念你初犯,不知律令,且宽恕于你。景煜,将王妃带回京都,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我挥开景煜靠近的手臂,固执地看向宸王,提醒道“王爷忘了,妾自南朝而来,本是汉人,既不与王爷同族,自当以民族利益为先。妾不忍再次见到南朝百姓惨遭蹂躏,今日王爷若不退兵,妾便长跪于此,誓不罢休,除非王爷的铁骑从妾身上踏过去。”
宸王身子一颤,气得直点头,咬牙切齿的吼道“好啊,真好。本王从不屈身的爱妃,竟然下跪着哀求本王退兵。本王明白的告诉你,办不到!不过,要本王亲手杀了爱妃,本王也舍不得。本王只能答应你,传令大军,退避三舍,十日之后再与敌军交战。这是本王最后的底线,若你不从,就死在这战场上吧。”
宸王转身,朝叔孙拓下令。叔孙拓满脸的不情愿,充满恨意地瞪了我一眼,欲出声阻挠。不料宸王剜了他一眼,语气极怒“叔孙将军,你今日的话,未免太多了。本王的命令,不容质疑。”
我见宸王有心退让,自知不能逼迫的太紧。何况鲜卑士气为我所灭,想要恢复元气,十分不易,另外南朝军队经我一闹,早就士气高昂,群情激奋。思及此,我不着痕迹的一笑,俯身对宸王一拜,感激无比“多谢王爷体谅妾身,妾再无他求,但愿王爷言而有信。”
宸王此时背对我,看不清表情,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传来“本王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今日全军将士皆在,均可作个见证。如此,爱妃该放心了吧。”不等我反应,他已严令景煜带我返回莫远。
景煜好说歹说才使我不再跪着,起身,我绝望的看了二爷最后一眼。他还是冷淡如斯,正在同夕将军商量什么对策,眉眼间满是得意。他定是毫不在意我的离去,那他救我,也是出于大夫的本能吧。如此哀伤的想着,我踏上宸王为我准备的马车。景煜带上几个随他多年的侍卫,随侍在马车周围,只为守护我的安危。
拾起破碎如初的心,我遥遥与宸王对视,他却也埋怨的投给我一个注目,转身重新登上城楼。就这样,我和景煜等人轻装简行地离开了边城,重新走上回到牢笼的路。
天有不测风云,不到半日,灵犀通心的毒就在我体内突然爆发,来势汹涌。我早已痛的丧失知觉,身上寒气升腾,脑中更是噩梦连连,虚惊不断。只是耳边总有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紧张却又无措喊着“小妹别怕,一会就不疼了,哥哥在身边陪着你。”
那笨拙的轻哄与二哥似像非像。手也一直被温暖的掌心攒着,慢慢地,心就这么安定下来,疼痛也不像之前那么闹心了。这一次的毒发,极其凶险,似吞噬了我半条命。
醒来之时,我惊讶地寻着那握着我手的人望去。他此时枕在我床边休憩,眉头一皱一皱的,手上也越来越紧。昨晚莫非是他叫了我一夜“小妹”,不是已经骂过他,不许再装成二哥了吗,怎么这么没记性?
我想叫醒他,却又不忍心,轻轻地动了动手腕,欲挣开他,不料还是将他弄醒了。“小……你醒了?我去拿药。”景煜见已被我发现,面红耳赤地松开我的手,起身出门,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险些跌倒,该是气血不畅造成的。
我没有责问他,只是看着他离去再回来,由着他一勺一勺地喂我喝药。然后,我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在我喝完药后,倦怠中略显欣慰的表情。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一个念头闪过,却没有被我记下。他的动作与二哥终是不同的,虽然都是关心,体现在他身上,较二哥还是多了份细致。
我们在这小镇上好好地修养了几日,才又启程。途中,我都不敢打听南方的消息,怕听到什么承受不起的噩耗。
这天,天转晴,闷闷的,似乎掩盖着暴雨前的压抑。我因为上次毒发,身子偏弱,只能在马车上坐着,却无力再干其他的事。渐渐的,我们似乎进入一个密林,可以听见飞禽的鸣叫。
景煜自那日之后,便默默无言,刻意避开我。我也不说破,知他心里有结。沉思中,车外忽然一片嘈杂,景煜的声音重重地打断我的思绪“冯春水,你半路阻截王妃去路,又想干什么?”很意外地没有听他叫冯春水国师,莫不是为我抱不平?
我小心地靠向车帘,聆听车外的动静。“你这小子,上次地牢坏了我的好事,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你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冯春水那破锣嗓子刺耳极了,这才是他本来的声音吧,一点都不好听。
看样子,地牢的火是他放的,这个暴徒,连自己师弟都不放过,简直没有人性。
“还不知是谁给谁颜色看呢,你数次陷害王妃,以为王爷不知道吗?他不多作计较,可不代表他会永远纵容你。”景煜沉着的回应冯春水的阴狠。
马车四周发出“噌噌”的声响,侍卫们已一一拔出刀剑,意欲对敌。
“废话少说,今日我要杀了那个贱人,幼蛊已死,留着她的命,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你们都给我让开,否则,我见神杀神,见鬼杀鬼,一个活口都不留。”冯春水狠狠地叫骂着。随后,只剩下刀剑相碰的撞击声。
我听不到人声,自然不知道是谁在与他打斗,心里隐隐有些后怕。我掀开车帘,头刚伸出,就被两把刀挡了回去,面前是两个侍卫严肃不带表情的脸“王妃请回车内,将军正同国师交战,吩咐属下们护王妃周全。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们。”这异口同声的语调不免令人联想起死士。
我想说什么,却又被他们挡了回去“王妃请回。”无奈,我只好拉开车帘,看着窗外两个忽上忽下飞动的身形。
景煜的功夫本不弱,不知为何,今日似乎有些不敌。冯春水很快占了上风,一刀一剑都险险擦过景煜的衣角,看的我心惊肉跳。冯春水的眼睛扫过我,突然邪恶地一瞪,我下意识打起寒战。
不等我恢复过来,刀光一闪,哧一声,刺进景煜的肩胛骨。“嘶”景煜闷声低吟,引来我记忆深处的一幕,二哥浑身浴血站在北唐宫殿里,他承受的羞辱是那么难堪,却为了我,不肯叫出一声。如今,这一幕似乎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那般真实。
“住手,住手。”我本能的冲着车外大喊,心里一个执念促使我不得不为景煜担忧。
冯春水向我这边睥睨,而后,狂笑一声,右掌聚集功力,猛地拍向景煜前额。
“啊……”我失控尖叫,下一刻,再无暇顾及其他,大力推开马车门口侍卫交叉的刀。他们不会真的伤我,我知道,脚尖刚及地,就被下一声嘶吼惊呆了,蓦然抬起头,眼前,惨烈无比。
景煜上身满是鲜血地倒在地上,一把剑不偏不倚地插入冯春水的右眼,那声嘶吼便是冯春水的。
他此时捂着眼睛,用力拔出剑,扔向一边,向后趔趄几步,深恶痛绝却又极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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