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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女配,绿茶婊,白莲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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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好不容易平静而充满希望的生活,会不会再次被打破,而这一次,或许支离破碎,再无修复的可能。
  倪珈现在心里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望不到边的恐惧和无力。那段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前,宁锦年也有他的保镖和枪手,如果他们先到了,倪珞该怎么办?
  他手上只有宁锦月一枚棋子,能够安然无恙吗?
  这种骇人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老天要开什么玩笑?
  脑子里又浮现出上辈子仓库里倪珞惨不忍睹的死状,如果这辈子还是这样……
  倪珈猛然浑身一颤,茫然不安时身体却被人收紧,更深更紧地束在越泽怀里,他的手臂很有力,怀抱也很温暖,像是要给她传递力量一样。
  她蓦然心颤,还有阿泽。
  有阿泽在,一定会没事的。
  她猛然抬头,眼睛像小鹿一样惶遽,抬手便紧紧箍住越泽的脖子,哽咽又无助地祈求:“救救倪珞,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他侧头紧贴着她冰凉的脸颊,用力搂住她单薄而不断轻颤的身躯,凝重道:“我一定会的,一定会救他。”
  到达那座废弃写字楼的时候,楼底已经停了好几辆黑色的车,倪珈心一沉,下车便往楼上跑。电梯已经不能用了,30多层高的楼只能走楼梯。
  阿明阿亮他们带着枪一层层飞快先上去了,倪珈一开始还能跑得很快,可渐渐体力不支,虽然死撑着,心里什么都不想地竭力往上爬,但到了20层左右的时候,整个人高度紧张高度疲惫得几乎没了一丝力气。
  脑子里像烧着火,热乎乎地嗡嗡,耳朵里全是不知哪儿来的虫子鸣叫,视线渐渐模糊,身体全都是酸的,像拿醋泡过。双腿跟灌了铅似的,虽是机械地一步步往上,却沉重得异常艰难。
  越泽见她礼服全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头发也湿了,脸上全是惨白的汗水,要抱她上楼。倪珈不肯,但越泽已经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步履稳重地往上走。
  倪珈原还挣扎,越泽却反而更紧地固定住她,道:“你这样乱动,反而消耗体力,所以乖乖的,好吗?”说完,竟然笑了笑,“负重拉练的,都习惯了。想早点儿上去,还不如我抱你。”
  被他骤然抱起来后,倪珈只觉剧烈运动骤停,脸颊和脑袋像是回血一样更加发烫,心跳也愈发剧烈不稳,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喝进去了刀刃。
  她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口,急速地喘着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越泽的步调还是很快,一步两台阶,只是呼吸声也渐渐沉重。
  倪珈抬起头,就见他脸上有些潮红,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鬓角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一簇簇贴在额前。
  倪珈心里温温的,搂住她的脖子,什么也没说,到了现在,其实很多事情都不用说了。
  到了顶楼,越泽把倪珈放下来,不动声色地喘了一口气,却见倪珈并没有一落地就往天台上跑,而是拧着眉站在一旁,像是等他缓一缓。
  他问:“怎么了?”
  她默了一下,拉住他的手往外走:“等你啊。”
  倪珈和他并排,走出楼梯间上天台的时候,手狠狠紧了一下。
  天台上至少站了五六十个面无表情端着枪的男人,分为两个阵营,一边是阿明他们,而另一边则是宁锦年,甚至,
  宁锦昊也来了??
  可倪珈此刻没有心情管他,心思全悬在两群人分界线上的倪珞身上。
  倪珞站在楼顶边缘,一手握着枪,另一手则拉着宁锦月。顶楼拆了栏杆,格外渗人,宁锦月几乎是一脚就可以坠落,早已吓得面色惨白。
  楼层太高,没了遮挡,天光亮得刺眼。
  倪珈艰难地看过去,就见倪珞穿着很漂亮的西装,今天他姐姐订婚,他当然要以最成熟最好看的形象示人。
  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快乐的神情,而是仇恨却异常冷静地看着宁锦年。直到倪珈出现,他似乎是余光里看到了她,转头过来,瞬间一愣,便拧了眉像是很担心的样子,更多的是难过。
  倪珈一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是心疼她了,往前走了一步:
  “倪珞,我已经没事了。你过来,好不好?”看他毫无防护措施地站在那里,她心惊胆战,生怕出什么意外,他就这么摔下去,然后再也看不见了。
  倪珞听了她的话,脸上突然没了什么情绪,只是深深敛瞳,好一会儿才说:“倪珈,我想杀宁锦年,他也想杀我。有些事情,还是今天做个了断。”
  倪珈见他这做了决定不回头的表情,突然间情绪失控,愤怒地朝他吼:“谁要你做什么了断!!!!关你什么事!!!”
  “是啊,从来就没有关过我的事。”倪珞的眼神突然有些空茫,好像这样涣散就能掩盖掉眼睛里痛苦的情绪,
  “我总是说要长大要懂事,要保护你,可是认真想想,我其实什么也没做。没有主动去调查过和莫允儿宁锦年有关的任何事,就连她的真面目,都要你一番苦肉计我才能认清。而之后,没有想过彻查家里人,让你和妈妈出了车祸,就连你最近的上瘾,其实是宁锦年和莫允儿害的对不对?”
  他微微一笑:“我一直知道他们想要打击我们家,却从来都只是把想法停留在商业层面,没有再更深去想。你以为我改变了,长大了,其实没有,我还是以前那个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的弱者。”
  “你不是!”
  一切只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即使再成熟再稳重,心里也还是那么干净,从不会主动去把人想黑,总习惯性地认为别人即使使坏,也会光明正大。
  倪珈眼睛红了,哽咽着咬牙切齿:
  “那都是以前的事,和现在没关系了。”
  “可是和未来有关系。”倪珞沉了声音,“宁中奇蒋娜他们已经受了制裁,宁氏的爷爷出于家族和道义,不会对宁锦年袖手旁观,再说宁家也有自己的残余势力。这样报复来报复去的,倪珈,你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安心吗?”
  倪珈狠狠一怔,这些问题她当然都知道。
  她知道宁家的人每消减一个,往后再继续消减的难度就越大。她甚至都考虑过越泽或许因为宁锦昊和宁爷爷的原因,不能真把宁锦年杀了。这些她都想过。可是,什么时候,她的弟弟也看得这么清楚了?也晓得要为她除后患了?
  她虽然欣慰至极,可此刻,她宁愿以后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不要倪珞现在充什么好汉来替她解决问题。
  “所以你要怎么解决?”
  倪珞扯了扯宁锦月,后者“啊”地尖声吓哭,却一动不敢动。
  倪珞道:“姑妈的车是他们几个动的手脚,他们害了妈妈和你,还给你注射毒药,这笔账,必须要血偿。我只是拿宁锦月的命来赌宁锦年会救她。”
  倪珈一愣,忽然知道倪珞想干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倪珞笑了:“我只是想杀了宁锦年。可他死了,他身后这群的人,以后还是会一次一次地报复,所以杀人偿命。我和他,一命换一命,从此了断个干干净净。”
  “倪珞你疯了!!!”倪珈几乎要冲过去,却怕倪珞突然开枪。
  这时,宁锦年冷着声音怒吼着开口了:“倪珞,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放了宁锦月,这不关她的事。”
  倪珞已经不看倪珈,转过头去冷笑:“男人之间的事?你在澳门绑架倪珈差点儿找人侮辱还给她注射毒药的时候,想过她只是个女生,这不关她的事吗?”
  宁锦年梗住,脸色更差。
  宁锦昊则始终沉默不语,脸色除了冰冷就没别的。他答应了爷爷,不能让别人杀了宁锦年,但他也肯定不会对越泽和倪珞下手。
  这里有他的人,有宁锦年的人,还有越泽的人,如果真的闹得拼起来,估计全都死很惨。
  可是如果宁锦年真按倪珞说的,一命偿一命,那他确实也不能插手,只能看着宁锦年去死。而且这样回复爷爷,爷爷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这是规矩。
  倪珞并没有什么多的话要对宁锦年说,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越泽,说:“越泽哥,麻烦你照顾我姐姐。”
  说完,竟然都不看倪珈一眼,目光生生从倪珈惊愕的脸上错过,又看向宁锦年了。
  倪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死死盯着倪珞,楼顶的风太大,吹得他的短发张牙舞爪的,她从来没见过倪珞的神情会像此刻一样肃穆而决绝:
  “锦昊哥,我一定要杀了宁锦年。我知道你们家为难,你们都要保护你们的家人,而我要保护我的。杀了他,以我抵命。有你作证,不管是你们家,还是宁锦年家,以后和宁家相关的人,都按规矩办事,再不许祸害倪家。”
  宁锦昊盯着倪珞,默然地蹙了眉。
  倪珈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她看见倪珞左手有把宁锦月往地上推的趋势,而右手则拨动了安全销。
  她只觉前所未有的悲怆,却喊不出声来。
  把宁锦月推到地上,那他就失去了保护盾,只要他朝宁锦年开枪甚至只要有一个动作,那宁锦年的人就会齐齐开枪,瞄准他。
  和上辈子一样。。。。。。
  虽然阿明他们也会在这一瞬间朝他们开枪,可是混乱中,她的倪珞,谁还能救?
  倪珈的心瞬间揪成了一个点,伸着手想要扑过去抓倪珞,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扯住。
  “不要!!!”
  倪珈眼中盈满泪水,世界全都是亮灿灿的模糊,银光闪闪的,偏偏只有倪珞的脸格外的清晰,狂风把他的脸都吹白了,短发放肆地飞舞,像他此刻还张扬着的青春。
  天高地远的安静里,泪水砸下来,没有听见枪响,却看见了越泽的身影。
  越泽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倪珞身后,倪珞还未动作之前,他便紧紧握住倪珞的手,手指抵住扳机,倪珞竟摁不下去开不了枪。
  而下一秒,他一把扯住倪珞的手,狠戾往后一拖。
  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离开了边缘。
  即使是对立面的人,也被这惊险的动作看得心惊肉跳。
  倒下的一瞬,宁锦年冲上来把宁锦月拉走了,而倪珈也扑上去死死抱住倪珞,不停把他往远离边缘靠近阿明他们的这边拖。
  倪珞还在挣扎,倪珈却直接一拳把他挥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爆吼:“你要是敢死,我和你一起跳下去!”
  倪珞的火气瞬间熄灭得干干净净,愣愣盯着倪珈,不出一刻,眼睛红了。
  倪珈后怕得浑身发颤,直接扑上去死死搂住倪珞的脖子,眼泪哗哗地流进他脖子里,还想骂的狠话却一句也说不出了。
  倪珞也搂住她,狠狠咬牙忍着,可眼泪还是一滴滴砸在倪珈光露的背上。
  越泽站起身,默默看她半晌,才回头看宁锦年,道:
  “既然已经势不两立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倪珞说的很对,今天了结个干净吧?毕竟,”他看了一眼宁锦月,“你在这世上也不是无牵无挂。就为了各自牵挂的人,按照规矩赌一场。”
  话音才落,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宁锦昊蹙了眉,阿明等人脸上也是少有的震惊,阿亮都冲去了越泽的跟前,想要说什么,许是见了越泽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只有宁锦月在呆呆地哆嗦,而倪珞和倪珈也没明白,可倪珈从这些人的表情上察觉到了不对,再仰头看越泽,却只望见他的背影。
  他上楼的时候扔了外套,此刻白色的衬衫在楼顶的狂风中震动,勾出凌厉的棱角。
  今天是多云,没有太阳,可天光才是强烈到刺得倪珈眼睛痛极,他高大坚毅的背影像是被光线虚化了边缘,有些不真实。
  她刚要起身,却见原蹲在地上安抚宁锦月的宁锦年也站了起来,脸色冷酷得几乎和宁锦昊有一拼。
  他沉声道:“规矩?你是说左轮手枪的俄罗斯轮盘吗?”
  他的话很快吹散在风里,但倪珈已经浑身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越小泽把倪珈珈带到了狼爷爷的面前,他才把小刺猬放下,小刺猬看了狼爷爷一眼,跐溜一下跑到了小狼的腿后边躲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探出头看着狼爷爷,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有点儿认生。
  小狼看了,心里十分开心,这才对狼爷爷说:“爷爷,我想把她吃掉,可是我又舍不得,想天天见到她,怎么办呢?”
  狼爷爷眯着眼睛,摸摸胡子,嘿嘿地笑:“想吃就一口吃掉啊,还想再见到她的话,拉便便出来好了。”
  小狼:⊙﹏⊙b……不要!!!
  小刺猬“哇”的一声哭出来,两只短短的小手抱住小狼的腿,哇哇直哭:“不要……呜呜……我不要。”
  她个子小小一坨,短手紧紧搂着他的腿,哇哇哭得可伤心了,哭得直抽抽,软乎乎的肚皮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
  小狼赶紧拿手爪上软乎乎的肉垫摸摸她的头,哄着:“乖,我们不听他的,我不会吃你呢。”
  说完,又冲爷爷没好气地说:“你干嘛吓唬她?”
  狼爷爷很委屈:“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没想到她就哭了。”
  小刺猬听了,这才吧嗒吧嗒止了眼泪,拿小爪子擦擦泪水,抱住小狼一哽一咽着。
  



☆、chapter 69

  倪珈眼中泪水未干;世界全都是亮灿灿的模糊,银光闪闪的,偏偏只有越泽的脸格外的清晰,狂风把他的脸都吹白了,短发放肆地飞舞,像他此刻还张扬着的青春。
  他上楼的时候扔了外套;此刻白色的衬衫在楼顶的狂风中震动,勾出凌厉的棱角。
  今天是多云;没有太阳,可天光才是强烈到刺得倪珈眼睛痛极;他高大坚毅的背影像是被光线虚化了边缘,有些不真实。
  天高地远的安静里,泪水砸下来。
  首先抗议的是倪珞。
  他从地上站起来;悲屈地喊了声:“越泽哥,我的事……”
  “不是你的事。”越泽侧身看他,到了这种关头,他的语调竟然还是不紧不慢的,“我要解决的是我们家和宁家的事。至于珈珈,她是你的姐姐,更是我的女人。”他顿了顿,“是未婚妻。保护她的责任,已经不在你那儿了。”
  倪珞竟被他这话驳得哑口。
  之前莫允儿说宁锦年一定会找越泽和倪珈复仇的,倪珞猜测订婚仪式便是最好的目标。但他知道以越泽的思维,绝对会做到万无一失的。
  他既然已经知道宁锦年可能再这座城,可能来伤害他的姐姐,他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欢欢喜喜的。
  所以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才留了那段录音,他只是去找宁锦昊想办法,他知道宁锦昊绝正的个性,只要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他必定容忍不了宁锦年的。
  那段录音完全只是他接到莫允儿电话后,一时的感触和伤心,并没有什么临终遗言的意思啊。他还要牵他姐姐走红地毯的啊!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宋妍儿居然来了中式古宅,还把MP3带给了倪珈,结果直接导致今天的一场混乱。
  倪珈坐在地上,僵硬地仰头看着越泽,见他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缓缓站起来,和他视线齐平。
  她一句话说不出,也都不想说,这些日子的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太了解他。
  她的阿泽,淡漠清净,不喜欢麻烦,爱致命一击,不喜拖泥带水,来去总是无羁绊,却异常地遵守规则。只是,骨子里的执拗和心高气傲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有反悔。
  为什么直到这一刻她才懂他?她很想给他一个微笑,可根本笑不出来;而他并没有等她,转而看向宁锦年:
  “我把你父母送进监狱,执行死刑,你必然要缠着越家一辈子;而我,因为你的绑架和车祸,也必定要追杀你一辈子。既然只能活一个,就在今天做个了断。”
  风声里,越泽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冽:
  “宁锦昊和其他人作证,这场赌局生死由命。不管谁死了,他的亲人都不准再以复仇的名义去向活着的人寻仇。”
  掷地有声。
  说完之后,半天竟没人接话。
  宁锦月听出了端倪,哀伤地拖着宁锦年的手臂大哭:“哥,你不要答应他,我们发誓离开这里,不再寻仇就是了。你不要答应他。”
  宁锦年绷着脸,纹丝不动。
  她又冲越泽哭:“越泽哥,求求你不要和我哥拿命来赌,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锦月!”宁锦年冷喝一声,“不关你的事,不要插嘴。”
  宁锦月一怔,捂着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宁锦年看着她,神色不明,他不想接受越泽的条件。可他很清楚,就算是今天逃走了,暗地里生再多的事,越泽终究会抓到他。
  事到如今他失去一切,自认不怕死。可不放心不懂事又幼稚的妹妹,虽然这次她被抓后安然无恙,但下次就不好说了。
  想想这些天在外躲避,还时刻担心妹妹的日子真的憋屈至极。不如赌一把。如果赢了,他杀了越泽,算给父母报了仇,还杀得光明正大,再无牵挂,也不会因此被寻仇;即使是输了,换妹妹一命和一个安稳的未来也值得。
  妈妈一直都对他说,不管到哪里都要照顾妹妹,到死也不能违背。
  宁锦年直视越泽,道:“好!”
  旁边的人端来一张破桌子,放在高楼边缘,又放了两把散架的5弹巢左轮手枪在上面。
  按规则,最快把枪装好的一方有资格决定谁先开枪。按数学上的概率,先开枪的人理论上要开三枪,中弹的概率是3/5,而后开枪的人只有2/5。
  可如果唯一的一枚子弹刚好在第二个或是第四个弹巢……
  宁锦昊走到两人中间站定,其余人都是大气不敢出,几十双眼睛全盯着这两个男人。
  倪珈立在风中,没有哭也没有伤悲,只有双腿条件反射地打颤。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开始想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考虑的问题。
  如果越泽不在了,如果失去了这个男人,她会怎么样?
  宁锦年精神高度集中着,额角已有涔涔的汗,倒是越泽,亘古不变的从容又淡定。
  宁锦昊瞟了两人各一眼,冷静道:“1。2。开始。”
  话音一落,立在悬崖边上的越泽和宁锦年各自飞速开始□。楼顶上的冷风呼呼地吹,几十人的天台上竟没有一丝动静,只有枪支装配的声音。
  倪珈看了一眼越泽的手,手指修长,倒弄着那些小铁块像是弹钢琴,这样的视觉冲击叫她更加紧张。只一眼,就不敢看了,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
  冷风从地面顺着高楼吹上来,吹动他的衬衫呼呼作响。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绪。
  还是那么出色的面容,鼻梁俊挺,唇角的弧度也无可挑剔。仍旧是疏离专注的,脸上没挂一点儿情绪。
  时间只过了几秒,于倪珈,是度日如年。
  她心急难耐,忍不住又看宁锦年,他蹙眉带着很深的紧迫感,飞快装着手里的枪,已经拨开转轮,准备往里面装子弹。
  倪珈心一揪,猛然看向越泽,却见他已经抬起手中的枪,笔直对着宁锦年。
  倪珈狂跳不止的心脏陡然像是来了个急刹车。
  宁锦年迎着越泽手中的枪口,脸色微白。末了,把手中来不及安子弹的枪往桌子上一推,滑到边缘坠落了。
  宁锦年难以置信:“不可能,从来没人装枪能快过我的。”
  越泽笑了,不以为意:“你想的太多了,想杀我,想替父母报仇,想救宁锦月,还想要重振宁家?可我只想了一件事,保护我的人。”
  越泽拨动了转轮,食指往扳机上一扣,拇指一松,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儿,递给宁锦年。
  第一枪有子弹的概率是五分之一。
  宁锦年接过手枪,手指僵硬而凝重,却没有颤抖。缓缓地把手中的枪抬到了自己的太阳穴。宁锦月止了哭,惊恐地看着他。
  而倪珈咬着牙,心里不断地祈祷,一定要枪响,一定要枪响。
  宁锦年拨动扳机,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转轮转动一格,寂静了。
  宁锦月直接瘫软在地上,而倪珈的脑筋像是被人拿刀割了一下,宁锦年逃过一劫,接下来就是越泽了。
  宁锦年不动声色地稳稳吸了一口气,把枪往桌面上一推,滑到越泽面前。
  越泽神情淡漠,不做停留,手中的枪就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一枪有子弹的概率已经提高到了四分之一。
  或许就是这一枪……
  倪珈再也承受不住,朝他跑过去。她决定,若是真的枪声响了,他坠落下去,她也要扑上去抱住他。
  可倪珞拦腰紧紧搂住了她,另一只手却捂住了她的眼睛。视线被遮挡之前,她看见越泽手指扣动了。
  这次心底的悲痛和恐惧让她连喊都喊不出声,心脏真的停了跳动。可寂静中传来左轮转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倪珈扯开倪珞的手,见越泽的手枪已经离开了头部。
  现在的概率高达三分之一。
  越泽把枪扔给了宁锦年,重压随之转到后者身上。这下,宁锦年的脸色更白,虽然缓慢但最终还是举起了枪,执着地睁着眼睛,扣动扳机。
  又是一声转轮声,倪珈的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为什么他还是没死!!!!心里焦灼恐惧到几乎放声尖叫才能发泄。
  枪再次推到越泽面前,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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