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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户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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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人瞬间就和颜悦色了,将之前听闻的那些谣言蜚语抛在了脑后,慌忙赐座。
  在里头,也只能看见林夫人的背影。但林清音哪里感觉不到她微妙的变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趁着齐洛城坐下的一瞬间。飞快的瞟了他一眼。这一看之下。也愣了一下。乍见之下,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屏风朦朦胧胧的,添了三分神秘。
  只依稀可见他斜飞的双眉,一双眼睛似黑玉一般,哪怕是隔着一层珠帘和屏风,林清音依然能感觉到其中的神采。这世上美男子不少,但没有哪一双眼睛,能像齐洛城的眼睛一样。勾魂夺魄,让人一旦对上,便无法自拔,沉溺其中。
  林清音莫名的有些失落,这样一双眼睛,偏偏他本人是那样的人……
  恍惚间,又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经惊鸿一瞥,是在什么时候呢?寻思了半晌,终于回忆起来,那还是去年的冬天,大雪纷飞,她就在庙中偶遇了浑身是伤的一个陌生人。他满脸的血污,连长相也看不清楚,但就是那样轻飘飘的一瞥,让林清音不顾一切的想要救他,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替他请了大夫。
  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外头的齐洛城,却忽然朝着这边望来。林清音吓了一跳,明知道他不会发现自己,但仍旧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砰砰乱跳,失了平静。林夫人已和他寒暄了起来:“太夫人身子可好?前些日子贵府上两位妈妈来过,说太夫人有些操劳……”
  齐洛城偏着身子,只坐了半张椅子,“多谢夫人挂念,家母身子一向康健,早年一直忙碌,已经成了习惯,到现在闲下来,反倒是不自在,偶尔也操劳几日……”想到太夫人并非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林夫人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以免齐洛城觉得自己看轻了他母子二人。
  只是不过才说了几句话,齐洛城身边的小厮忽然在正房门外探了个头。齐洛城瞧得分明,不动声色的说了一阵子的话,才告辞。林夫人未免有些遗憾,但想到方才那小厮似乎有事要寻,也就放他离去了。
  林清音唯恐林夫人打趣,也随意寻了借口匆匆离去,一路上尚有些缓不过神来。
  到了晚间,也只得硬着头皮去林夫人那里用晚膳。
  可巧林碧蓉也来了,姐妹二人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就并肩走进了正房。林夫人正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佛经,轻轻吟诵。林清音不便打扰,静静立在一旁,一直到林夫人睁开了眼睛,才凑上前去唤了一声:“母亲!”
  林夫人睃了她一眼,眼里露出了笑意,“今日做了你最爱吃的冬笋片,待会尝尝。”林清音笑着应了,却见冯妈妈撩帘而入,匆匆忙忙的,在林夫人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林夫人脸色大变,重重拍在了炕桌上。
  尚未等林清音问个明白,林镇邪就慢悠悠晃了进来。
  林夫人大怒,也顾不得姐妹二人在场,一茶盏就摔了过去,“你做的什么好事!”
  林清音缓缓垂下了眼。
  若这事真是林镇邪做下的,处理不好,他的后半辈子也就完了,林家的声誉,短时间内,也难以回复到从前。林镇邪却是大惑不解的样子,错愕的看着林夫人,低低唤道:“母亲——”林夫人气极,冷哼了一声,“我可当不起。”
  扑通一声,林镇邪跪了下来,“母亲,孩儿不知犯下何事,还往母亲明示。”林夫人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很冷很冷,“你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说着,目光似刀子一般,剜了他一眼,“这事你该去问你大姐,该去问曹家的人!”
  林镇邪愣住,想起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到底心虚,也不敢否认,只得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当时也是气急了,曹远山那样糟践大姐,我做弟弟的见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再加上那混账东西一个劲的拿言语刺激我,只说我们林家没有胆量动他,我一时脑热,就和他打起来了……”
  林夫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话你留着对你老子说。”话音刚落,就见林侯爷一把撩开了帘子,力度之大,几乎将那碎花帘子扯下来。行走间都带着一阵风,一见了林镇邪,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林镇邪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耳中嗡嗡作响,嘴里有了一股腥甜之味,看样子是流血了。
  他又愤怒又委屈,只是也不敢反驳,唯恐激起林侯爷更深的怒气。
  林夫人忙站了起来,亲自扶着林侯爷坐下,“老爷,有话好好说,莫要气坏了身子。”“我和这个逆子,有何话可说!”林侯爷气得只喘气,坐在榻上,狠狠的瞪着他,“从前老夫人在世时,就说这个逆子乃是恶日出生的,会给家门带来无尽的灾祸,如今看来,老夫人所言不假!”
  林镇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飞快的扫了并肩坐在一块的林侯爷和夫人一眼,眼里充满了怨恨,但很快就低下头去,掩饰了一切情绪。林清音就坐在离他不远处,这一眼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暗暗觉得心惊不已。平日里林镇邪唯唯诺诺习惯了,若是当真仇恨爆发,动起什么手脚来,会怎样呢?
  只是还没等她理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厢里林侯爷一脚已踹了过去。林镇邪本是跪着,重重挨了这一脚,就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下,似乎被踹得不轻,一时半会竟没有爬起来。林清音看了这一会,大致明白发生了何事,但有些无法理解林侯爷为什么会生这样大的气。
  林镇邪去曹家闹事,打了曹大公子的确不对,但也不至于令林侯爷如此动怒,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忽而想到方才冯妈妈在林夫人耳边说的悄悄话,心中一跳,或许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心中本揣度着要替林镇邪求情,现在也只得暂时按捺下去了,坐在一旁,静静看事情如何发展。不经意间,却见林夫人定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什么。林清音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在叫自己不要插手!
  看样子,的确是不小的事情。林清音就彻底打消了说情的念头,还暗中捏了捏林碧蓉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林碧蓉对于林碧波和林镇邪姐弟二人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又怎会同情林镇邪此时的处境,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暗示她放心。
  “父亲恕罪。”林镇邪趴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套搭着头,撑着地面的双手微微颤抖。林侯爷哪里放得下这口气,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又是一脚将他踹出了几丈远,“尽会做些混账事,我今日定要活活打死你!”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林清音抬头,朝着林夫人看了一眼。
  “曹大公子死了!”林侯爷喘着粗气说道:“今日我不打死你,他日官府来了人,你一样逃不过一个死字!”林清音大惊,看了看林侯爷,又看看林夫人和林镇邪,彻底愣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曹大公子,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第七十四章 收场(一)

  曹大公子霸王一样的人,想不到也会有这样的结局。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林清音正感慨着,就见林镇邪神色大变,喃喃自语:“不可能,他怎么会死呢?”满脸的不敢置信,只是不停摇头。见了他这副样子,林侯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就吩咐书铭去拿鞭子,竟是要活生生抽死林镇邪这个儿子。
  若说方才还不明白,现在就恍然大悟了。林清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瘫软在地,神色仓皇的林镇邪一眼,脸色说不出的复杂。所料不差,应当是林镇邪为了替林碧波出头,和曹大公子起了冲突,失手将他杀死乐儿。
  杀人偿命,这是小儿都清楚的话,若死的是平头老百姓,或许凭着林家的权势,再花上些银子,也就蒙过去了。但偏偏是曹大公子,只要他尚未和曹老爷断绝父子关系,他就是曹家名正言顺的世子爷,就这样死了,曹家那边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再者就是林侯爷对于两个儿子的要求一向严格,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和曹家和解,不被官府追究,林镇邪怕是也要丢了半条性命。林清音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当着她的面鞭笞林镇邪,总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这样想着,林清音就站了起来,暗中捏了把林碧蓉的手,“母亲,时候不早,我们就暂且回去了。”林夫人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只怕林清音无法接受那种场景,听闻她要走,暗暗松了一口气,“叫丫鬟打着灯笼,别摔着了。”
  林清音忙应了一声,起身欲走之时,林镇邪却冲了上来,抱住了她的小腿,“二妹妹,你替我求求情。父亲正在气头上,会打死我的!”这时候,倒是知道害怕了。林清音低着头,看着他满脸的哀求之色,唯有叹息。
  也不知林镇邪是当真不懂,还是胆小怕死。虎毒不食子,林侯爷下手再重。也不会当真要了他的性命。被打上一顿,林侯爷气消了,自然会想法子替他周旋。可若是不打,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说不定到时候就直接将他交给官府发落了。
  林镇邪若是若是能想通其中的关节,说不准还会巴不得挨这一顿打,至少保住了性命。事到如今。曹大公子的死已经无可挽回。唯有想着怎样收拾残局才是最好的。林清音一咬牙,就别开了头,“二哥你闯下大祸,唯有如此才能令父亲消气……”也算是暗中点拨了。
  林镇邪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慢慢松开了双手。
  林清音一得自由,立刻就同林碧蓉出了屋子。
  院子里,一阵冷风袭来,吹得人清醒了三分。
  却说齐洛城发现小厮的异常以后。不一会就告辞,一路上一言不发,一直到了林府外,才悄声问:“怎么回事?”那小厮名叫九儿,在家中排行第九,由于家贫被卖入了齐家,打小就跟着齐洛城,对于自家主子的心思,往往也能猜到五六分。见了他的脸色,却有些不安,只觉隐隐有几分嘲讽之意,但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说道:“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有急事召您进宫。”
  想来也只有这事能够令九儿大着胆子在林家正房探头,齐洛城微微颔首,也不打道回府,径直上了马车,“进宫!”九儿就在后头一路小跑跟着,“少爷,您不换官服?”近日杂事繁多,齐洛城忙得不可开交,此时半眯了眼,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是急事,也不讲究这些虚礼了。”
  九儿也就不说话了,半晌忽听得齐洛城哧的一笑,“所谓的大家闺秀,也不外乎如此。”九儿一愣,下意识的想到了林家二小姐,然而又哪里能挑破,只装作糊涂,“个人有个人的品性,大家闺秀大抵也有不同,只看个人罢了。”
  屏风后的人影旁人虽看不分明,但齐洛城自幼习武,生得一双明目,分明看到那晃动的珠帘后一扇屏风中绰约的人影,身上的配饰皆为贵重之物,并非丫鬟所能佩戴,思来想去,也唯有林家二小姐。早前两位妈妈将林家二小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如今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他本不是如此拘泥守旧的人,只是随着婚期渐近,对于这未过门的妻子,总有着诸多的抵触之感。心里也有些烦躁,听闻林家二小姐生得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是林家唯一的嫡女,本该是极好的亲事,只是,他偏偏不喜欢。如他这般风里来火里去,几次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的人,内心深处,却有着谁也不能触及的秘密。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初时只是很想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到最后那种期待渐渐的变了,好像不知不觉中,将等待那个人,当做了生命的一部分。闲暇时总是会想,那个人唤作何名,家住何方,为何会在庙里出现。说来可笑,他连那人的模样都不清楚,只隐约记得她的声音清脆,如同山谷里静静流淌的泉水一样,又好像山风拂过林间,让人无时不刻不怀念那种惬意的感觉。
  他无数次的懊恼和后悔,当日伤重不假,可若是留心,也并非看不清那女子的面目。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头晕目眩,支撑不住,竟倒在了雪地上。再后来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幽香将他环绕,是那女子搀扶着他到了禅房,他着实是乏了,才会沉沉睡去。半睡半醒间,身边似乎来了陌生人,说了几句话,也听不清是什么。再次醒来之时,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悉数包扎了起来,看样子是大夫来过了。
  他强撑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壁,早已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茫茫然有所失,只盼着能再见她一面。其实那时候,也不知这种渴望叫做什么,只知道很想当面道谢,也为自己的冒失莽撞致歉。岂料他从午时等到黄昏,再等到日暮西山,天色黯淡下来,雪光照在禅房的窗棂上,映出满地参差的影子。他终于明白,那个人是不会再来了。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般,若非枕边遗留着她的帕子,几乎就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音字,也不知是用了怎样的法子,那个字丝毫没有凸出的感觉。他虽对女红不甚了解,却也可以猜到那女子的蕙质兰心。他私下里揣摩着这个音字可能是那个人名字里面的一个字,但茫茫人海,想要找寻名字里嵌着音字的,谈何容易!
  谁也不会了解,当时的他,被三皇子所派的杀手追杀,他人单力薄,若非靠着平日苦练的轻功,几乎就要丧命在庙门前。咬着牙,一股气逃入了庙中,躲在灌木丛中,才勉强躲过一劫。那时候天寒地冻的,他饥寒交迫,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在此了,谁知道这时候却出现了转机。
  不得不说,那个人的出现,是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唯一的亮光和温暖。
  齐家受宫中的风波影响,这么多年一直在乡野中,他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冷暖,却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一个人,会在他临死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手。无论当时她怀着怎样的心情,不可否认,齐洛城将再也无法忘记那个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经历那么多风霜,屡屡想起她时,心里有一处蒙上了一层暖色,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勾起了嘴角。
  齐洛城觉得自己的这种情愫,或许就是诗经里面所言的爱情了。只是费尽心思,也无法觅得那人的踪影。他事后也曾返回庙中询问姑子们,只是谁也说不上来谁曾经来过此地。这庙中香火太旺,每日都有不少达官贵人来临,更有些是隐姓埋名,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就这样失去了她的音讯,但仍旧有着一股执念,觉得只要他一直寻找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那个人。
  只是他没有等到那一天,皇上并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新帝登基,帝位需要巩固,自然要拉拢燕京城这些百年的世家,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联姻。他未娶,林家有女待字闺中,在皇上眼中,这是最好的姻缘。他并没有拒绝,再如何不愿,他也是臣子,君臣君臣,先君而后臣。
  齐洛城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中,从怀中再次掏出那方帕子来,小心翼翼的摊开,放在膝头,摩挲着音字的那一角,反反复复的看,不知何时,眼里弥漫了一层柔情和温暖。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这种眼神。若是被旁人看见,只怕是会吃惊许久。
  那个在他的生命里,只留下惊鸿一瞥的女子,如今,又在何处呢?她是否还会记得,当初自己的举手之劳?又是否会记得那个冬天,漫天的飞雪,还有那密密的灌木丛?或许记得,或许不记得,但毫无疑问,对于他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吧。
  这样想着,心里忽而怅然不已。只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有些人,觉得美好,远远的看着,静静的想念就好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听见外头冷不丁传来九儿的声音:“少爷,到了。”

☆、第七十五章 收场(二)

  齐洛城暗自叹息,真不知这纷乱的局面几时结束,才能过上他梦寐以求的安宁日子。
  一家几口人,简简单单的,在乡下买几亩地,雇佣长工种些庄稼,每逢十五便拿到街上去换粮食和油盐酱醋茶。在院子里种些花草,若有闲暇侍弄,定要亲自修剪枝叶,种出最好看的花儿。偶尔在门前摆上摇椅,躺在上面,闭目养神,这一世就这样静静的过去,不知道会有多好。
  他不止一次做过这种想法,只是向来天不遂人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这样的日子。四处奔走,背负着家族的仇恨和期望,他注定无法轻轻松松的走上那样一条路。或许正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才分外希冀。
  他做不到的,至少希望这天下,有人能做到。为此抛头颅,洒热血,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只是由于他的身份,终究无法走到那万众瞩目的人群中,只能在背后默默的运筹帷幄,掌控一切。
  林家正房院子外的凉亭中,林碧蓉忧心忡忡,“你说,曹家会不会闹上官府?”“也只看曹老爷的意思了。”林清音心里也不大痛快,唯有往好的方面去想,“之前还闹着要隔断父子之情,现在死了,说不准曹老爷肯接收我们家说情也未可知。只是免不得说上许多好话,也要费上不少银子。”能够用银子解决的,从来就不算什么大事。林清音只怕曹老爷固执起来,钻牛角尖,到时候林家的名声也就完了。
  “银子倒还好说,就是我怕曹家闹起来,我们家脸上不好看,到时候说不定整个燕京城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林碧蓉的眉头拧了拧,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有话不妨直说。”得了这句话,林碧蓉仍有些犹豫,双靥浮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话我也只好当做你说起的,我听说镇南王宋家极在意声誉,就怕到时候……”
  说的含含糊糊,可林清音还是明白过来了。林碧蓉和镇南王的侄子订下了亲事,眼看着她年纪渐长,转眼就到了出阁的年纪,若是为此事受到连累。可真真是不值。她比林清音自己要难捱得多,毕竟是庶女,去了夫家若是为人瞧不起,日子只会更难过。
  林清音就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父亲这样生气,可到最后。还是得去曹家说情。我想这事不会闹大的。曹大公子之前名声也不好,这次也是事出有因。况且曹老爷上了年纪,这时候也只想着要过继族中幼童,才是第一要事。我听说曹家这些年家道艰难,也只剩一个空架子,我们家若是肯多出些银钱,这事说不准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话虽如此说,但谁都知道凡事都有万一。林碧蓉依然是心事重重,微蹙眉头,最后无奈的叹息:“早前在家的时候,处处给我脸色看,如今出嫁了,还得给人找不自在,这可不是冤家么!”这话自然是在说林碧波。
  这天寒地冻的,她倒是罢了,但林清音早前就因为在雪天的屋檐下站了一会儿就染上了风寒,让跟随的丫鬟们不得不小心。墨紫也就委婉的问道:“小姐,您的手炉要不要加些炭火?”经她这一提醒,林清音才觉得身上寒浸浸的,看着月上枝头,显然时候已经不早。林碧蓉就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二姐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寒,快些回去歇息吧。”
  林清音自然也不会逞强,又宽慰了几句,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屋子里暖洋洋的,地龙也烧了好一阵了,林清音褪下了繁琐的外袍,只着一件小袄缩在暖阁中,静静的想些事情。林碧波的事情,也折腾了好些日子了。先是听说曹大公子失踪了,后来林碧波回府,谎称曹大公子卧病在床,再然后就是来向她哭诉曹大公子宠爱小倌,请了林远攸去斡旋。谁知道林远攸还没有说些什么,那小倌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下林远攸自然是无功而返。
  之后就是曹大公子要休妻,曹老爷听闻这消息,勃然大怒,要与他斩断父子情,还没有闹出个结果,林镇邪就说要去曹家给林碧波讨个公道。林夫人当时心里不大乐意,但碍于林侯爷的体面,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让他去了。再后来的事情,林清音也不大清楚,林镇邪是在昨天傍晚回来的,并未听说有什么异常,只是脸上多了一道淤青。
  但林清音当时只是觉得可能曹大公子脾气暴躁,二人动起了手,从未想过曹大公子会因此而死。这中间有一夜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换而言之,曹大公子是过了这一夜以后,才死的。
  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起来,在林清音脑海里徘徊了几个回合,她慢慢的,理清了这一件件事情,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譬如小倌之死,林远攸认为是林碧波下得手,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但是林碧波进府时日并不算长,况且她眼界小,陪嫁银子也只有区区五百两,以她精打细算的性子来讲,不大可能用银钱收买上下许多人。也就是说,即便是下手,可能她只会收买一两个最关键的人物。可是下毒眼看着是简单,真正要实施,经手的人不知凡几。
  可是到最后,小倌还是死了,并且,曹大公子嚷嚷着是林碧波下的手,却拿不出真正的证据。这令林清音不得不怀疑,其实林碧波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真正下毒的,另有其人。以这计划来看,只有曹老爷和夫人能做到。
  再就是曹大公子之死,过了一夜才传来死讯,谁知道期间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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