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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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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我看到天边一棵大树,忽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我一把扯住表哥崔碧城,颤抖的问,“表哥,你怎么知道谢孟说的‘四皇子宫变’其实是四弟被干掉了,而不是太子被干掉了?”
  
  崔碧城很斯文的抬手,把他额前的青丝整理了一下。
  此时的他沉睡初醒,眼睛迷蒙,眉眼若画,身披华贵的白丝水衣,吴侬软语,很似江南永嘉的水,又似一张精美的工笔烟雨图。
  我手指颤抖的扯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够了!你风骚完毕可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了!”
  “很简单!因为……”崔碧城的手一指前面,“我看到了东宫……”
  
  啊!!!——
  难道太子殿下驾到了?!——
  我和他的新仇旧怨,他不会衬乱来一个彻底了解?
  我猛然回头——脖子就扭着啦——很疼。
  倒是没有看到太子殿下,来的人是三十六东宫雪鹰卫的高手,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背后有强弩,腰间悬挂长剑,稳稳端坐于匈奴骏马之上。
  崔碧城飘渺的声音同时钻进我的耳朵中:——
  “……东宫的雪鹰卫!”
  太子没来!
  我心劲一松,脚一软,差点扑在泥土上!
  “表哥,你说话结巴会死人的!”
  我虚弱的问,“那你怎么知道东宫的雪鹰卫不会被我四弟青苏控制?”
  崔碧城,“嗯,很简单。他们不是来杀人的!就算他们想要杀人,那么杀王爷您,也着实用不到出动雪鹰卫!而且,谢孟绝不会为青苏所用。王爷,您是八万个为什么吗?怎么这么多问题?”
  “最后……”我说,“你怎么知道谢孟说的话有歧义?”
  “那是因为我曾经和谢孟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他这个人讲的话非常风趣!令人印象深刻呀!”
  崔碧城对我咬耳朵。
  其实,那是三年前的事。当时雍京周府有一个小宴,崔碧城在,谢孟也在。当时江苏学政刚从淮河回雍京,正在与谢孟说话。崔碧城只听见谢孟问‘沿途风光如何?’
  学政大人回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谢孟又问,“淮河发水了,老百姓生活怎样?”
  学政大人:“如丧考妣!”
  谢孟转述:沿途风光不错,有许多狗;淮河发水,老百姓有烤饼吃,还不错。
  我听了之后彻底无语了。
  
  敢情谢孟这么多年不说话,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宫里人在说什么!
  的确,能把‘太子清理门户’这个事情说的这么言简意赅,意思全拧,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不过,你能指望一个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从小跟着他爹去打猎,然后跟着他娘卖鱼虾的朴实少年,在得到我爹赏识之后幸进,就能懂得所谓的程朱陆王,理学风月和大内这样花样繁多,令我都眼花缭乱的说辞吗?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谢孟却依然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他心胸坦荡,是非对错,明白糊涂都摆在明面上,从不私下动龌龊心思。怪不得我爹说他是插在大内的一把利剑,……,诶,我爹也是倒霉,刚说完还没几天,他自己就被人下毒,差点丢了一条老命,看样子谢孟这把利剑还是镇不住魑魅魍魉呀!
  
  “谢孟……”
  我走过去拍拍他,就听见我背后黄瓜大叫,“王爷,您不能轻薄他!谢孟下个月要成亲了!”
  我怒!
  “黄瓜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笨蛋!你当你家王爷我是恶霸?专门霸占良家美男?……”
  嗖!
  崔姓某人的声音尖叫:——“王爷!小心!”
  我的屁股上被崔碧城忽然抬腿踢了一脚,我下盘不稳,直接以拥抱的姿势狠狠摔在土地上!
  同时一道利箭擦着我的脑瓜顶射了过去!钉死在我身后的土坯墙面上!
  黄土哩哩啦啦的掉了一层渣。
  谢孟压在我身上,看样子是要保护我,可是他差点让我把今生最后一口气都吐出来了。
  我抱着脑子,把嘴巴里的泥土呸呸的吐了出来,脸色青蓝的虚弱而惨烈叫喊道,“刺客!——”
  
  此时,箭像暴雨一般,每一支都带着无比的愤恨,杀机,毁灭和死亡射向我们!
  ……
  “快躲!”
  “救命!啊!——”
  “王爷,王爷!到这边来!这边呀!——”
  “哦,我死了……”
  吱哇乱叫的,利箭乱射的响声,透穿身体的噗嗤声,血液飞溅的腥味,哭声,喊声,还有全部的雪鹰卫抽剑迎战的声音,砍杀,钢刀砍入人骨清脆宜人而恐怖的声音,人们临死之前的叫声,被射伤还没有死去的痛苦的呻吟,这些混乱的声音瞬时互相纠结,交织,互相攻占,绞杀,最后蔓延成了一大片!
  谢孟似乎是抓着我,把我向旁边扯,他另外一只手需要找什么东西挡住那边的飞箭!
  混乱中听见崔碧城大喊,“祈王爷!如果今天因为你把我这里毁了!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卖了修房子!!!——”
  
  




14

  我听见崔碧城都快死了还不忘他的房子,还妄想卖了我!要不是我也急着逃命,我一定跳过去,跟他仔细算算这笔账!
  要不是我娘生了我,我及时爬出我娘的肚子,让舅舅有了功名,他崔碧城现在肯定还在崔家村种地呢!娶个邻村的村姑,生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土豆,跟着他屁股后面哭鼻子要糖吃!他哪还能像现在这么风骚?!
  不过,他其实也有风骚的本钱。
  
  我外公的房子看着实在不怎么样(其实也真的不怎么样),经过鼻子中插着山东大葱的猪头崔碧城的手中一改造,简直就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了。
  整个冉庄,哦,就是我外公家住的那个庄子,都被崔碧城这个铁公鸡挖出了四通八达的地道。地道出入口星罗棋布,分布在锅台灶边,井口壁橱,外加后面的粮仓,养马的棚子,甚至三跨院那里有一个供奉着关二爷的小庙。
  我一直觉得我外公老屋子的那个床板就有点忽闪忽闪的,没准崔碧城把我外公的300斤地瓜藏下面了。
  地道四通八达的,没有路标,没有地图,我估计除了崔碧城之外没有人知道横亘整个冉庄的地道究竟通向哪里!
  
  来偷袭的黑乎乎的刺客们好像经过激战死了不少,他们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雪鹰卫的弓弩都用尽了,然后这一伙子人就开始用佩剑厮杀!
  那群刺客不简单,非常的不简单,似乎都专门培养的杀手,在互相的搏击中,东宫的雪鹰卫一样死了不少人,虽然说能阻挡他们,可是非常吃力。
  
  谢孟一直护着我,拽着我向后走,而崔碧城让崔家家臣去找我外公和舅妈他们,让他们就近找入口,都往地道里面钻!
  谢孟终于在一个放着锄头弩机的藤架子后面发现了一道暗门,他把上面的紫藤架子都扯下来,暗门的入口就这样露了出来。白条石修砌的石道,仅能让一个人通过。
  谢孟看着周围,这里还算安生,刺客还没有杀到这里,他说,“王爷,请您先进去!”
  “我……”我一看里面,黑洞洞的,而且地道那么窄,一面暗骂崔碧城修地道的时候偷工减料,不能把地道挖的宽敞一些,一面诺诺的说,“我有些害怕……”
  谢孟和我背对着背站着,他听我说完,回过头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背后……
  我向旁边一躲,他侧身就钻进去,我伸脚一踢他,让他叽里咕噜的滚进去,我侧手用力一扳旁边的横杆,石门落下。
  
  只听见一个飘渺的声音从院子中枝繁叶茂的槐树枝上传过来,“嘻嘻,你看到我了,你想救他吗?真可惜……”
  在盛开的白色的繁花丛中,坐着一个包裹着黑色衣服的刺客!他的脸上罩着白色的面具,好像我梦里看到的黄瓜,一张好像瓜子一样的白脸上没有五官。
  “可惜呀……”
  他从树枝上跳下来,从腰间抽出软剑,颤微微的,蛇一样。
  “你们今天都得死!”
  他抬起脸,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黑色的潭水一样,却是眼角含笑,眼底思春。似乎他现在不是要来杀人,而是已经在圣人面前勾引了道貌岸然的理学世家的千金小姐,做成好事,正在国子监炫耀什么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话音未落,他一剑刺入我的左肩!
  
  凉!
  居然感觉身体被切开之后很凉快!就好像我三伏天裹着一个大棉袄,忽然被人扯破了,小风灌了进来,吹的我五脏六腑直发颤。
  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临死之前,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崔碧城还欠我很多钱我还没要回来,我娘说要给我煮的茶叶蛋我还没有吃到,黄瓜打碎了我一个柴窑的瓶子至少能值白银一万两,文湛……他不欠我钱,可是我欠他钱,我临死之前不用想他了,等他弥留的时候倒可以想想我,还有,……,我爹还没咽气呢!我怎么能跑到他前面去!我……
  红色的血呼啦呼啦的流出来。
  我受到了惊吓。
  我的脚都软了,腿一软,栽倒在地面上,我看人影都是恍恍惚惚的,听见人说话都是像刮风一样飕飕的。
  
  ……
  “王爷……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王爷?”
  怎么好像是裴檀?
  ……
  有人说话,“裴将军,祈王被锄头划伤了肩膀,受了惊,需要多休息休息。”
  我感觉有人摇晃我,我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到崔姓某人的大白眼。
  好像到晌午了,日头晃眼。
  我眯缝着眼睛看到崔碧城,他用手指扒拉开我的眼皮,瞪着我说,“王爷,您要是睡醒了,就可以起来了。”
  我迷糊的说,“我在哪里?我死了吗?”
  “不,您还活着。”崔碧城抬手在我的眼皮上挡住了光,“这是我的藤子后院。您正躺在我的藤床上。”
  崔碧城变成一把扇子,边在我脸前面扇风,一边说,“真不知道王爷您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谢孟踢到白菜窖里,还锁上门,让他啃了一嘴巴的白菜帮子,还差点被憋死!”
  “不但这样,您居然还蹭倒了被放在藤子旁边的锄头,被砍伤了胳膊!刺客没有伤了您,您居然让一把沾了土灰的锄头砍伤左手。您自己说说,还有比您更无用的王爷吗?”
  
  我侧着身子从长椅上坐起来,坐胳膊像被废了一样的疼,我侧眼努力看了看,已经被人处理过了,白布缠了许多圈,包裹的好像一个大窝瓜。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软剑扎的口子还是锄头戳出来的。
  日子晃的我眼花缭乱的。
  我有些懵。
  难道,刚才看到的那个刺客,是我眼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我越想越糊涂。
  
  “祈王殿下,太子御旨,着您即刻回京。”
  有人说话,口音是雍京官话,儒雅斯文。
  正是征渊侯——裴檀。
  
  我和裴檀是朋友,嗯,应该算是朋友吧。两年前的端午,对,就是文湛要杀我的那年端午,我从相公堂子观止楼跑出来,就是管当时还是近卫军的裴檀借的马,跑回大内的。
  从那时开始,我们似乎就成了朋友。
  虽然他一般都不搭理我。
  
  文湛这太子做的是稳如泰山。
  人挡杀人,佛挡弑佛!
  那是因为他的一半兵权就是握在这个征渊侯裴檀的手里。
  裴檀是皇后娘家哥哥的儿子,皇后他哥是前朝阁揆裴东岳。这个裴东岳二十岁中的状元,三十岁封疆,三十四岁入阁,三十六岁成为内阁首辅,三十八岁吐血咽气,那个时候裴檀好像也就七八岁。
  裴东岳死了,内阁首辅这个位子就是让当时的礼部尚书杜皬坐了,这一晃,似乎都快二十年过去了,如今似乎谁也不记得前朝的裴东岳了,只知道朝廷上那个抱着肚子一走三颤的阳澄湖大闸蟹一般的昆山杜皬!
  
  我时常站在水边胡思乱想,这个尘世中总有一堆人偏偏要不合群。
  崔碧城算一个,裴檀也算一个。
  裴家清流世家,一窝子书生,分散在翰林院六部外加江浙富县,日子风流潇洒到连写小词都是‘今生无憾,来世更待!漪卷抚琴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
  只有这个裴檀,顶着一甲进士的功名跑去当小兵,不说别人了,连他的堂兄堂弟们都嘲笑他,还说风凉话——‘好女不做鸡,好男不当兵’。
  结果不到七年的时间,裴檀就因海战靖寇功绩而封侯,现在所有人再对他说话,估计都该是‘万世之功’,‘公候万代’了。
  裴檀照单全收!
  他现在是太子的嫡系中的嫡系,他们全家都是太子嫡系。
  文湛先把谢孟打发过来,救了我一命,我有些感激他,可是他又把裴檀发过来,催我回去,这不简直就是十二道金牌召岳飞吗?他想干吗?
  
  我捂着膀子摇头说,“我受伤了,疼的要命,从这里到雍京可是有70多里的山路呢,我肯定不能现在就回去。等过几天,过几天我养好了伤,我肯定自己回去!可以吗?”
  裴檀盯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不可以!日落之前,务必抵达雍京。”
  “啊?”我也盯着他,“如果我不走呢?”
  “那下官只有得罪了。奉太子口谕,召祈亲王承怡即刻回雍京。如果王爷您不按太子旨意办事,下官可以便宜行事。王爷,您也不想再被捆绑起来吧。”
  
  我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崔碧城扯住我的袖子,而裴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嘴角有一丝不可琢磨的笑。
  “裴檀!那件事情不许再提,再说我就杀了你!”
  裴檀不说话,他看着我,似乎再问,然后呢?
  我说,“我回雍京。”
  
  我的胳膊实在疼的要命,骑不了马,可是裴檀带的近卫军外加谢孟的残部都没有马车——谢孟是很可怜,他的脑门上还有一块青紫,看样子是撞门框上了。
  我就纳闷了,那个地方我记得明明是一道暗门,什么时候让崔碧城改成菜窖了?
  没有马车,我也骑不了马,而我又绝对不想被裴檀捆着拎回雍京,于是这个时候,崔碧城以阳澄湖大闸蟹般的四平八稳,天人降世般的悲悯挪到我面前,手一指西跨院那边的马棚——
  居然有一辆崭新崭新的马车!
  非常恰到好处,两匹匈奴骏马架着黑色的车辕,不过分华丽,却显示出它的精致和些微的与众不同。
  崔碧城忽然一本正经的说,“祈王殿下,小民跟您去雍京。”
  
  ……
  殿下……
  小民?
  您?
  崔碧城……你不是傻了吧?!
  
  马车里面有小茶几,温茶,点心,还有崔姓某人一名。
  我从腰带后面掏了掏,拿过来一个吊坠,在崔碧城面前晃了晃,他好像忽然变成了饿了七天的狼看到一块鲜嫩肥嫩的匈奴羔羊肉!
  ——水过天青蓝的世宗柴窑瓷片,外围包裹着一层黄金,用红丝打的如意结。
  在整个雍京算的上是有市无价!
  多少王孙公子,捧着万两白银欲求而不可得!
  
  我真诚的看着他,“表哥,我有个相好的在观止楼,他过了年就20岁了。你也知道,做相公的到了十八岁就被人说成是‘浔阳妇人’,门庭冷落。他都20岁了,生意也不好再做,所以我想着给他赎身出来。”
  
  崔碧城的眼珠子盯着我的吊坠左晃一下,右晃一下,他两忙点头,“好!好!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打铁趁热,“那个人曾经也算是观止楼中半红不紫的,老鸨开的身价是三千,我想还到一千两,可是那个老鸨说什么都不干,非要我三千。”
  崔碧城一听到钱,脑子似乎清醒一些了,他看了我一眼,“我不逛相公堂子,不知道价钱,不过雍京青楼中那些红倌人的身价没有定数,五千的有,三千的有,一千的也有。你说的这个看样子是过气的,还价到八百,最多出到九百,不要再加价了。”
  
  我说,“我今天一定要把他赎出来,不过我手边的银子不凑手。”
  我这么说着,崔碧城的眼睛盯着我放银票的袖子。
  “所以,表哥呀,你先借我三千两银子呗!”
  
  崔碧城的眼睛盯着我手中的吊坠,马上就说,“成!三千两就三千两!不过你要给我立一个字据,还要拿东西过来抵押!”
  “成!绝对没问题!”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你看我的柴窑吊坠怎么样?不过我先说好,等我还给你钱的时候,你可要把这东西还给我。我只是借你玩两天。”
  崔碧城点头。
  他拿过来纸笔,写好了字据,我画押,然后他从口袋中抽出三千两的银票,我和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
  我连忙把银票揣好,他把吊坠一拿过去脸色就不好看。
  
  他瞪着我,“王爷,你这个玩意是假的。”
  我点头,“废话!这是黄瓜从潘家园淘换来的。”
  崔碧城,“我们可是说好用你的柴窑吊坠抵押的。”
  我说,“我也没有说不同意呀。你不是知道我有一个柴窑的梅瓶吗?那个我当时买的时候就值白银一万两,现在估计都能到十万了,……你不知道,就是那个呀,就是上个月刚让黄瓜给我砸了的哪个?……工匠说怎么也补不好了,所幸就浇注上黄金做成一个杯子好了。”
  崔,“杯子呢?”
  “宫里一出事,这几天这么忙,我不是就忘了吗。”
  崔,“那你说这个算怎么回事?”
  我心满意足的抚摸着银票,“我就想说,老子有钱!有的是钱!!——”
  
  




15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们一窝子人——我和崔碧城的马车,裴檀和他的近卫军,脑子上有快青紫的谢孟和他的雪鹰卫残部——浩浩荡荡的赶回雍京。
  雍京九门紧闭,一副‘我很高贵,闲人勿扰’的欠扁的肃穆沉静样子,再配上远山外护国寺的暮鼓晨钟飘来荡去的回声,整个就是一只蹲坐在阳光背后打盹的大怪兽。
  
  我在看历史书的时候时常胡思乱想。
  长生不死即成妖。
  一千年前,我的曾曾曾曾……祖父,曾经是天下四大诸侯国之一的郑国国君姬宫涅从暴乱和叛变,还有战争中夺取了江山,建立起来不可一世的大郑王朝,称霸华夏。
  那段历史不仅被刻在落满灰尘的历史书上,还被留在一些老建筑上。
  比如,我眼前的这个雍京城门。
  
  雍京北门用黑色的石砖建造,高大的城墙之上是三层阁楼,看上去峥嵘嶙峋,勾心斗角。这里并不像一般的宫殿那样雄伟华丽,这里的坚固带着一股永远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那是千年前,一场血战遗留下来的痕迹。
  那个时候,敌国军队围攻雍京,郑国的将士为保雍京不失,有九成人埋骨于北门城墙之外。
  据说当时城墙上的血铺天盖地流下去,染黑了城墙的砖石。
  后来每代郑王登基只时都要举行隆重的超度仪式,引导那些死去的亡魂走黄泉之路,前往无法回归的死亡之国。
  惨呀。
  如今,这城墙就立在我面前,我从马车里面看出去,它屹立在那里,像一个只存在乡野间的传说中,无知村妇吓唬小孩子的鬼故事中的吃人的妖兽。
  雍京……
  我又回来了。
  虽然我是昨天才离开的。
  
  进雍京的时候,周围安静极了。
  没有往日的熙熙攘攘。
  老百姓都回家吃饭睡觉去了。
  
  因为这种不同寻常的安静,我又想起了我苦命的四弟。
  大郑历代皇族盛产一种人,就好像我四弟青苏。
  ——华丽俊美的相貌,些微的神经质,走路时候永远挺直的腰身,雍容的步伐,眼角眉梢挥之不去面具一般的沉静,还有就是刻入骨髓中,那种凤子龙孙的骄傲。
  他们就像禁宫中只开一季的红莲,或者是宫殿外岐山上璀璨的桃花,怒放之后,就只有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我不知道宫变是怎样的惨烈,我只知道四弟总归挑拣了一个好时候上路。
  青苏和文湛互相体恤,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所以都知道为对方减少麻烦。
  他们也清楚,自己死了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人死去,所以尽可能不要给别人找麻烦。至少不能后宫那些娇滴滴的美人们拖着墩布大扫把来回擦那些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把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冲洗了一遍。
  无论再多了血腥,再多的杀戮,再多的尸体,都会被一场大雨洗刷的一干二净。
  多好!
  
  我一到雍京就把裴檀外加谢孟他们的拖油瓶们都打发回去了。
  站在我那座华贵的新鲜出炉的祈王府门口,我和崔碧城面面相觑。
  这是一座无人的宅邸,我们的身后只有一个拉肚子拉了一整夜,又被刺客吓得面色青绿的黄瓜。
  崔碧城看着我,我看着他,我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银票,然后很义气的一拍他的肩膀,“走,我请你吃饭。黄瓜,你先洗洗睡吧,我给你带包子回来。”
  于是,我和崔碧城直接赶奔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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