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东宫他哥-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绨蛞徊徊摹
  他说,“太子殿下,祈王,皇上他……皇上他……”
  我听着由于焦雷轰顶,被震的当下脚就软了,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文湛则眼神复杂,他一把揪住李芳的领子,戾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李芳泪眼朦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文湛松开手指,从手边拿过一盏冷茶,对着李芳灌进去,李芳这才顺过一口气,却又开始捣蒜一般的叩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没有大行,是中风了。”
  我知道李芳这个佛爷一般的大太监,他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我小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哪天,天崩地裂了,我也要跑到李芳旁边,让他帮我顶着。可是今天他慌成了毛爪螃蟹,让我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似乎比我爹轰然死去还要恐怖。
  知道我爹还活着,文湛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紧绷,外面夜空被闪电割裂的时候,我看见了文湛额头凝了一滴汗。
  其实我挺理解他的,他现在肯定纠结痛苦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作为儿子,他希望我爹没事,可是作为储君,他希望我爹就这么去了。
  这要是我爹一咽气,文湛就是嗣皇帝,他在我爹灵前一正位登基,这乾坤天下就算彻底安定了。可麻烦就麻烦在我爹昏了,可还没咽气这上面。有我爹在,他是皇上,文湛是太子,那么文湛自行处理国政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名不正言不顺,兴许就能给老三杜皬他们一个‘乱政、谋逆’的口实。到时候双方实力一乱咬,鹿死谁手都是没准的事儿。
  文湛披上柳丛容送过来披风,吩咐道,“这两天父皇的身体不太好,我一直让人在跟前伺候着,不想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此事起突然,先封锁皇城,只说父皇于西苑紫檀经舍闭关诵经为大郑祈福,另,赶紧召嘉王羽澜进宫,不能让他在外面做出结交权臣以图乱政,如此这般对不起祖宗的丑事。”
  外面早有人领命而去,文湛拉起来李芳就要走。
  他回头冲着我说,“承怡,知道你今天不舒服,可再不舒服,今天你也得进宫。”
  我连忙点头,此时外面进来两个缇骑的人,一边一个架起来我,跟着文湛李芳他们进宫。
  我这个豆腐渣脑袋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进大郑宫就看到这么个情景。
  这世间的娘们儿为了自己的汉子争风吃醋的家务官司简直比永定河里的王八还多,这我是知道的,我曾经亲眼见过崔碧城的两个爱妾为了争老崔的床把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可是和我眼前的这一幕相比,就……
  我爹的寝宫中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皇后要斩崔贵妃!
  裴皇后则最尊贵的一张雕飞凤的金漆大椅上正襟危坐,粉面含威,一双光华流溢的丹凤眼冲着我娘,用一种昂贵奸细的声音喝斥道,“六宫妃嫔为保万岁龙体安康,谁不是清心寡欲,谨言慎行,唯独你胆大包天,罔顾祖宗家法,狐媚祸国,贪欲如壑,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陛下涸泽而渔!不杀你,何以正我大郑宗法,何以面对天下黎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不成……我爹中风……是因为跟我娘在塌上颠鸾倒凤的太那个啥了?
  寝宫中,我那个英明神武的皇上爹靠在我老娘的大腿上,我娘双手拿着一块大手巾,憋着气,没有声音,却让我觉得她哭天抢地的。听完皇后的训斥,我娘她抬起她那双眼睛,看着四周。
  她的眼神糊涂到一塌糊涂,好像一碗煮过火的高粱粥。
  只有我能明白她。
  裴皇后那些义正词严的话,过于精致而高贵,我娘根本就不懂皇后这个婆娘到底在说啥。
  我爹头耷拉着,眼歪嘴斜,面红如火,眼看就要‘崩’了,原先那个拥着丰厚的白色貂皮的高贵慵懒的老爹如今这个破败的样子,我心口上就好像撒了十斤胡椒面和一坛子老陈醋,酸辣酸辣的。
  杜贵妃像一朵夜风中贞静的茶花一般侧坐在离床最远的木椅上,低垂着眼睛,用她手中那个名贵的抽丝手帕时不时的擦掉眼角晶莹细小的泪珠。
  皇后纤纤玉手一挥手,“来人!把崔氏这个狐媚祸国的贱妇拉下去,交宗人府按律治罪。”
  外面就进来八个锦衣小太监,耷拉着脑袋小碎步,进来就想把我娘往外拉。
  我一踢们就怒了。
  虽然我这个王爷当的窝囊,可我好歹是大郑的皇子,堂堂的亲王,他们当着我的面办我老娘,也太不拿我这个豆包当干粮了!
  我就挡在皇后和我娘前面,“慢着!”
  裴皇后那双眼睛眯缝着,以一种异常轻蔑的小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个够。我也装模作样的仔细看着她,然后又似乎看不清楚,揉揉了眼睛,伸出脖子,盯着皇后眼角边上鱼尾纹啧啧叹息,还悄声吟了一首诗,“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诶,脂残粉退,美人迟暮,苦哇,比黄莲还苦哇……”
  裴皇后抬手冲着我就是一耳光。
  我抬手一挡,手腕正撞到她那一腕子的黄金吹丝丹凤镯子上,都磕青了。
  我连忙叫,“诶诶,有话好好说,你……你别打人呀,就因为多年没男人,就看不惯我爹的宠妾娇儿,你,你,你也太哪个啥了,这说出去多难听呀……”
  “行了!”文湛刀锋一般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他推开我,说,“坐那边去,安生一会儿,别乱说话。”然后,太子面对皇后施了半礼,这才说,“母后,崔氏是父皇亲封的贵妃,年俸五万两,位比王侯,奉诏入侍是本分,夫妇敦伦人之常情,无罪。”
  我娘似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忽然抬头看着文湛,泪流满面,连声说,“不,没有,我们没有做那事,我……”
  文湛看了我娘一眼,没说话,就垂下了眼睛,我分明从他的眼神中抓到一丝极其强烈的鄙视和不耐!
  我又怒了。
  他那是什么小眼神?
  有他那么看人的吗?
  太子让随着而来的李芳把我娘搀扶起来,先到一旁落座,这才让早已恭候在一旁的太医林若谦为我爹灌药。
  我忽然说话,“我想请教皇后娘娘,我大郑律法载有明文,卖身操业是谓贱,我娘出身清白……”
  我感到我娘在我身后掐我的胳膊,疼的要命,我扒拉了她一下,继续说,“太子殿下也说了,我娘是父皇封的贵妃,奉诏入侍是本分,别说我娘没哪个啥,就算哪个啥了,也是夫妇敦伦人之常情,皇后你这句‘贱妇’从何而来?”





  162

  我娘的爪子真锋利,听见我这么说,差点在后面直接把我的手丫子给废了。她的手心潮热异常,像一个蒸土豆的大蒸笼。
  我知道我娘胆小,总想着息事宁人,可是今天跟平时不一样,我爹眼看就要那个啥了,要是他真的一闭眼,皇后在众人面前坐实了我娘贪色嗜欲,害死皇上,这罪名一给砸实了,再往宗人府里面一扔,大罗金仙都救不了她。
  皇后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我,可是她本人却笑了,嘴角一挑,一片肃杀,像极了文湛,让我瞧着特别的膈应。
  猛然,她狠砸手边的茶几,把上面一个太宗时期的斗彩茶盅震到地上,摔成碎渣。裴皇后陡然起身说,“纵欲死于后宫,是为yin荡昏聩之君,翻遍我大郑千余年国史也是闻所未闻的骇事!崔氏狐媚误国,陷先君于万劫不复,不治崔氏弑君大罪,何以面对朝野,面对千秋青史!不将贱妇处以极刑,愧对列祖列宗!”
  姓裴的这个娘们儿疯了!
  死活想要弄死我娘。
  这因为男人结下的仇都是大仇,不到奈何桥,不喝孟婆汤是解不开这个冤结的。
  她能耍泼,我也能。
  她不就卒瓦了一个太祖时烧造的茶盅吗?
  我摔一个大的。
  我一个箭步蹦到那边,抬腿把两个一人多高的青花大胆瓶踹地上了,稀里哗啦的碎了满地的瓷片渣。
  我挺到裴皇后面前,冲着她嚷嚷,“皇后娘娘,你可是从大正门抬进来的正宫皇后,祖宗的宗法背的比你儿子都熟,你抬眼看那里!”
  我手指着正殿雕花门外。
  “就在玉阶下的空地上竖着一块巨大的铁牌,上面是太祖皇帝亲书的几个大字——毋使妇人与国事!”
  “如今父皇尚未龙归大海,皇后就要越权行事,你将皇上置于何地,又将太子置于何地?”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裴皇后的脸胀的好像紫羊肝,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那么重的胭脂水粉都盖不住,看那阵势,不一会儿她就该爆了。
  文湛一直没有说话,无论是我看他还是裴皇后看他,他看过来的眼神静透的出奇,像夜色下的镐水一般,深不见底。
  我一扯我娘的袖子,“娘,告诉那个婆娘,你和我爹方才干嘛来着?”
  我娘被我冷不丁吓的一哆嗦,见我瞪着她,她这才壮着胆子说,“就是喝茶,聊天。”
  裴皇后追了一句,“聊什么?可有国政?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我娘把脑袋摇晃的像一个拨浪鼓,她连忙说,“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我们……聊的是承子……是皇长子的婚事……”
  呛……
  一个颤音。
  是把茶盏扣回桌面的声音。
  我侧眼,文湛放好了茶盏,手指垂了下来,隐藏在璀璨的袖子里面,看不真切。
  “杜姐姐……”
  我娘突兀的声音,所有人顺着她的声音看杜贵妃。其实我娘比杜贵妃老,进宫陪我爹睡也比杜贵妃早,只不过她晋封的年岁比杜贵妃晚了二十年,所以她一直称呼杜贵妃为‘姐姐’。
  “杜姐姐,你为啥一直用手绢蘸茶水抹眼睛?”
  杜贵妃愣怔住了,她眼神迷茫的看着同样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的众人,连忙低下头,手指绞扭着丝帕,都快把帕子撕扯碎了。她眼角那几滴晶莹的泪水,怎么看都泛着茶叶的黄,指不定还带着茶叶沫子呢!
  我耳朵尖,就听见皇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好了。”
  文湛忽然站起来,用冷清的声音说,“父皇已经睡了,周围不宜过于喧闹,诸位陪伴一夜,身心俱疲,请先回寝宫歇息。”
  闻言,杜贵妃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她冲着文湛微微施礼,文湛也还了一礼,她连忙走了。
  我娘像一个迎风生长的高粱花子,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皇后,最后壮着胆子看了看文湛,可是刚一抬头,看到文湛她就像一只见到猫的耗子一般,两忙低头,我推了推她,就让李芳找人送她回她的寿春宫了。
  皇后起先不肯走,不过文湛的一句“母后,太祖遗训天下不敢忘,如果母后不想再起事端,招致内阁朝野非议,请您移驾。”
  裴皇后这个婆娘最后剜了我一眼,剜的我莫名其妙的,这才走了。
  父皇的寝殿中,我坐在离文湛最远的椅子上。
  文湛招李芳过去,吩咐道,“看看嘉王羽澜到了没有,如果到了,就请到‘云山四海’殿歇息,着十六个小太监小心伺候着,另拨一百羽林卫小心护卫三殿下的安全。”
  我一愣。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把羽澜软禁起来了。
  李芳领命之后,赶忙照办。
  他走了之后,偌大的寝宫内殿里面,除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爹,就只有我和文湛了。
  父皇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安静极了。
  夏风吹了进来,吹动了那边挂着的华美而巨大的帷幕。上面绣着浓烈到歇斯底里的荼靡花,那一场韶华胜景隐在文湛后面,为他挡住了弥留的父皇。
  一丛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夭棘出莓墙。



  163

  第二十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我以为文湛会打我,因为他的手已经举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尤其是在父皇的病榻前面和皇后针锋相对,几乎闹到不可开交之后,我眼前这个一脑门子官司的太子文湛,似乎更有需要生气的理由。
  我很确定我没有做错,可我同样很确定文湛会生气。
  果然,他在我面前举起了手。
  我叹了一口气,把脖子伸了出去,像一只乖顺可爱的鹌鹑。出乎我的意料,文湛并没有打我,他的模样甚至不像是在生气,他抬手拆开我束发的带子,让本来就已经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文湛的手掌是温热的,他的手指插在我的头发中,顺势滑下。
  他贴过来,我的额头亲了一下,才说,“等会儿去向皇后赔个罪,她本来不想为难你。”
  我一愣,“那还不叫为难?你娘她今天能杀我娘,明天就能杀我!我可不惯她这个毛病。”
  文湛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只是在专心致志的梳理我的头发,好像在安抚他养的猫。
  我抓住他的手腕,“文湛,今天这个事情咱们一定要说清楚。别的我可以不在乎,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甚至可以没有名分的跟着你!可是我娘的安全不能用一丁点闪失,要不我跟你没完。”
  文湛忽然双手揽住我的脑袋,像按窝瓜一般用力的揉搓着,弄的我头疼欲裂,我叫了一声,他这才松手。他的手指依然梳理着我的头发,像揉搓他自己养的一只猫。
  他有些生气的说,“你这个脑袋瓜子里面净是糨糊!都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看着他,像看着一团雾,而他就隐藏在那团浓雾后面。
  我分明看的见他,可却又分明看不真切。
  像梦。
  文湛平和下来对我说,“你也累了,先去睡一下,什么时候都等你缓过神再说。……别出宫,别回王府,先回你的玉熙宫睡。”他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黑檀木的椅子上,“在宫里面披头散发的不好,我给你扎一下头发。”
  我坐在那里,文湛拿了一只玳瑁梳子,一下一下给我梳发。
  我的头皮酥麻酥麻的,今天折腾一整天,困劲上来了,我像磕头虫一般点了一下头。文湛的手艺并不好,扎不结实头发,只能把我的长发梳理通顺了,用发带扎好,让我看上去不至于像个疯子。
  我说,“诶,你娘那里,我明天再去请罪好了,反正今天她铁定不想看到我,一见我说不定一口气上不来,就向什么地方安身立命去了……”
  文湛似乎没有听到。
  我又说,“我明天再去。我睡好了,吃饱了,有力气了,再她面前也许大概可能没准就能装的谦虚谨慎一些了。”
  这次文湛从鼻孔里面哼了一下。
  “不过。”我还在说,“文湛,今天你也在场,什么事情都看到了,你妈那是故意找茬,我要不说话,没准我娘就被她给剁了。”
  他把我的头发束好,在细心的打着最后一个结。
  “文湛……”
  半晌,他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父皇会死吗?”
  “……”
  他没有回答。
  我的心忽然抽了一下,然后嗓子和眼睛全都是火辣辣的疼。我不想他死去,我不想失去他,我也不能失去他。虽然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虽然他一直都是病怏怏的,并且几次三番的濒临死去,可是没有一次让我真正失去他。
  他在我心中是一尊神。
  永远不灭。
  我忽然有些迷信,今年流年不利,父皇病危,崔碧城下了大狱,舅舅崔言被刺杀身亡,凶手一直没有露出马脚,崔家有覆巢之危,皇后有逼杀我娘之意,太子心意如同浮光掠影,阴晴不定。
  我自然自语,“我有些害怕,……我不想失去他们……”
  “承怡,别怕。”
  文湛忽然揽过我,用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拍我的后背。我的双手攥着他的胳膊,他拥着我,就像我原来抱着他一般。
  文湛轻轻的说,“我不会让崔贵妃死去,她会长命百岁的活着,就像她希望的那样。”
  这句话语气清淡,似乎把一切都隐藏了起来。
  包括轻蔑和不屑。
  也包括恨。
  而我仰起头,看到只有他的笑,像春天最美的光。
  ……
  “承子,这是谁给你绑的头发,像一把麦草,乱唧唧的,你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给你梳头发的?儿子呀,娘真心酸,你在外面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没有人知冷知热的心疼你,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东西,帮你洗衣服缝补裤子,……诶,黄瓜虽然说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他终究是奴婢,不是你老婆,不能像一个女人一样心疼你呀……承子,……承子,……你怎么又睡着了?吃饱了你就睡,你都已经胖成肥猪啦!——”
  午后的寿春宫,刚被揪起来依旧睡眼懵懂的我就坐在我娘的贵妃榻上,疯乱的头发披散着,我娘拿着一把布满了猪鬃的刷子,正在不遗余力的刷我的头发。好像我脑袋上长不是细软的长发,而是一根马尾巴。我的头发又细又软,塌塌的,可是非常多,我娘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让它们变的平顺。
  终于,那些头发被仔细束好,发带打结,我娘心满意足的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水。
  她又说,“承子,宫里不比你府邸,不能这么披头散发的不修边幅,还有,这男人的头发和女人一样,只能对自己屋里人散开,在别人面前都要仔细扎起来。”
  我嗤之以鼻,“什么老掉牙的东西,听都没有听过。”
  我娘见我如此的不受教,也不再说什么,就是把猪鬃刷子放在一旁,拍拍手站起来,“皇上病了,他跟前不能缺人伺候,我得过去。”
  我迟疑了一下,“这个时候,太子应该不想父皇跟前有其他人,如果皇后也在,你会很麻烦。”
  我娘看着我,我以为她不懂我的意思,又加了一句,“娘,这关系到嗣皇帝的继位是否名正言顺,这可是头等大事。
  要是父皇大行的时候身边有别人,那个‘别人’再说出一些让嗣皇帝不待见的话,诸如大行皇帝另有旨意病榻前罢黜储君让别的皇子登基,诸如嗣皇帝弑君杀父什么的,那就是灭族的大罪。”
  “今年咱们家已经够晦气了,还有好几件公案官司没有了,你就别再裹乱了。”
  我娘低着头,像所有冉庄的妇人一般,不受教。
  “你爹病了,他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
  她也不多说话,就是到外面收拾东西,用一个布包裹着她自己熬煮的药粥,就要去父皇的寝宫。
  我也拦不住她。
  可是,忽然又一琢磨,不能太逆了文湛,他让我去给裴皇后那个婆娘请罪,我现在都没有去,估计以后也不太可能去,所以我最好想个别的法子哄弄他一下,别太逆了他的龙鳞,让他往死里收拾我。
  我,“娘,您先别着急走,把我的生辰玉佩给我找出来。”
  昨天文湛找我要这个,我说不在我手边,等我问我娘要了再给他,他就有些生气,今天正好在我娘这边,要了玉佩给文湛,他一定会高兴一些的。
  我娘正在收拾布巾和香料,她想给我爹擦个身。
  听我这么说,她看了我一下,“怎么忽然想起来要那个?”
  我回答,“我怕最近宫中要宵禁,进出都要腰牌,皇子要查验玉佩。要是我手边没有那个玩意,万一遇上个不知道好歹近卫军说我假冒皇子,把我抓起来,那我可就冤沉海底了。”
  我娘收拾了两个包袱,指了一下她的佛龛,“玉佩就放在佛龛里面供奉着,你自己拿。”
  我看着我娘嘀咕了一声,老大不愿意的过去取玉佩。
  要说我娘真是脑袋不太好使,她是个半路出家念经的人,不知道忌讳,什么都往佛龛那边放。
  她的小佛堂里面不但供奉着菩萨还供奉着她娘往生的牌位。说白了,那里面都是供奉着死人的牌位,她把我的玉佩也搁里面,这算怎么回事呀。
  我抽下来玉佩,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香灰,“娘,你都快懒的抽筋了。连给我祈福都不想再念一遍经,我还没死呢,就给我竖长生牌位啦。”
  也许这块玉佩被撂在佛龛上的时日太久远了,上面都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香炉气味,带着经年不散的怪力乱神气息,乱人心智。
  我又把玉佩蹭了蹭,揣在怀中。





  164

  这天下,宗法族权大如天。
  这玩意,从我爹病床前就能让人看的无比清晰。
  文湛是当家的儿子,他往那里一戳,不但能叱责皇后,明目张胆的囚禁老三羽澜,还可以顺理成章的安排我爹的小老婆们前来探望他的次序,文湛可以挡驾任何他不想见的人,比如杜贵妃。
  因为我娘有口无心的话语,让那个高贵的杜贵妃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从那之后,老三他娘几乎就绝迹于宫廷贵妇的吃喝请安打麻将之中,但是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倒是在宫女太监之间疯狂的传着。这些流言就好像一只到处沾花惹草的公鸡,在后宫寂寞的宫女太监之间布施流言蜚语的快乐。
  文湛不想看见杜贵妃,似乎他就可以永远不用看到她。
  太子也不想看到我娘,可惜……
  我娘怯怯的说,“殿下,这些都是陛下爱吃的小食。”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提篮,小心翼翼的站在幽暗的大殿前面,高耸的台阶上站着林若谦,他手指夹着一根银针,正在我娘的是篮子里面,一个馒头,一个花卷的刺探,又把一个大银勺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