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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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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长大些终是晓得那女人是爹的妾室并非疯子亦无麻风病。可毕竟是失宠之人,因此便总是一人孤零零守在后院之中。云音为好奇亦去过那院子几次,虽说那女子总是笑的很是灿烂,可云音心中仍是有几分抵触自然不靠近她,只是远远的望着。但凡她有丝毫亲密的举动便急忙跑开。可即便如此,下次去时她仍是笑的很是灿烂,远远的怯怯的望着自己,并不靠近许是怕自己跑开吧。

如今想来,若那女子当真是自己生母,那她该是何等的痛苦忧伤。自己的孩子近在咫尺却无法将她抱入怀中略尽母亲本分,非但未曾听她唤过一声娘,反倒被她厌恶。身为一个母亲这该是何等痛苦,难不成,真是恨她如此么?竟用如此惨绝的方式去惩罚她当初的无心之失。

“你当赵家那钱管家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赵书翰这许久的心血轻易毁了么?若无我在身后扶持着他岂能成功!”萧夫人抬起云音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不许有丝毫躲闪“你可晓得自舞非烟进门之日,我便同钱管家密谋要夺去你主母的位置,那钱管家可是个情种,竟为了个女人甘愿忍辱负重在自己仇人手下那许久。你可知晓赵书翰他是为何中毒,你可知晓是何人告诉那大夫定要换血?舞非烟那愚蠢的女子,借着我同钱管家的知会,竟瞒过所有人,其中亦有你的夫君”

“经了换血这一遭我本当你是必死无疑,谁知你竟如此命大,竟能活至今日。非但如此还再回赵书翰身边尽享他宠爱。哼,也是怪钱管家,他竟未曾想着在埋你时多做些检查,那个无能的男子岂能料到你仅是昏厥。不过无妨,如今你还不是尽失所有,虽是来的晚了些可倒也并无差错。如今钱管家已死,再无人晓得我究竟做过何事。这些年来我所受耻辱在今日总是洗刷干净了!”萧夫人放开云音下吧,仰起头来放声大小,惊起窗外竹林中的飞鸟,鸟尽数飞起遮了窗外明媚的阳光,一时间天昏地暗。

云音见她已近癫狂,小心翼翼的起身不去惊动她,拉起裙角悄然离去。

如今家已再不是家,那她究竟该去向何方?

难不成这世间果真仅有仇恨么,她那一直疼惜自己的母亲竟是如此恶毒。

这世间的一切皆可被轻易的颠覆,她所以为的幸福竟如此轻易的被抹杀。

女儿

自萧府出来,云音再次觉察出自己深深的无助。

也或许她本便不该存活在这世间,她已将许多人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在她手中逝去,这样的她活着究竟是为何,她的生命已是如此令人憎恨。

她依稀记得城外有条河,便用这河水洗去自己这一身的污浊吧,便要这河水将她的罪恶彻底的清洗吧。舞非烟,这可是你对我的报复,可是死不瞑目的你在冥冥中将我报复?是你要我尽失所有么?是你在此惩罚我对你的残忍么?

缓步出城,云音望着自己于夕阳下那长长的黑影,无论阳光如何耀目,亦是无法将心中那个阴暗照射,它终日在身后紧紧跟随无法割舍。

许是方下了雨,河水凭的浑浊湍急。云音立于河边静望许久,她将用这河水将自己浑浊的生命带离世间,这或许便是最终的结局,她的结局。

谁曾想她这一生竟不过是次次惨败而已。

为复仇,她将舞非烟同她的孩子杀死,可她所毁的不过是两枚棋子罢了,那下棋之人竟气定神闲的望着自己作出滑稽的表演。

她用了许久的时日去策划毁了赵书翰的家业,可最后他竟是早有蓄谋,速速东山再起。并未有丝毫损伤,他怕亦是得意非常吧,他此刻该是在想,柳云音这个愚蠢的自以为是的女人那,不过一两个障眼法她便以为毁了自己么。

柳讦,钱管家,这两人总是为了她而莫名死去。若说钱管家死得其所,那柳讦又是为何平白做了他人的替罪羊。

莫然,她自小一同长大的男子,她自以为永世不会将她背叛的男子,不过是将她当作棋子而已,用过便可轻易丢弃的棋子。他所有的疼惜不过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为了要她为他死心塌地的做棋子而已。

现如今,她非但未曾得到家人的疼爱,反倒是得知这秘密。原来她竟一直被人憎恨着么,她自出生之日便被人诅咒永世不得幸福。

“啊!”云音将自己紧紧环住放声大叫,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她,她不服啊,不复啊。不甘心,怎能甘心。可即便不甘心又能如何?

如今她已一无所有,除却周身的伤痛,除却悲伤,除却这份惨败,她还有何留存?柳云音,你倒活着做什么。

“娘”

云音猛的松开自己的手臂,她听到了,她听到了呼唤的声音。可这河岸亦算是荒凉之处,何况已是黄昏怎会有人踏足。

她走向那湍急的河水未有丝毫迟疑,这人世间早已再无可恋。

“娘,你要做什么,花衣在此处”云音的衣袖被人拉住,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姑娘紧紧的捉着自己的袖子,胖胖的笑脸忽闪着大大的眼,很是无辜的望着自己。见自己回头,那小姑娘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颜“娘”她将云音紧紧抱住,用脸在她身上来回磨蹭。

云音诧异的望着这小姑娘,带了几分不耐烦说道“小妹妹,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并非你娘亲。”

花衣放开紧抱云音的手,抬起头来很是认真的答道“娘,我是花衣并不是小妹妹,你是我娘那,你当然是我娘”

云音为她的举动所迷甚是不解,这倒是怎么着?“我当真不是你娘”

“是嘛,你就是马”花衣不依的拉着云音的手来回摇摆,煞是可爱“王哥哥同我说,那榕树是神树。它已活了千百年,只消对它许愿便是。我已求了整整一日,它终于给了我一个娘”花衣将身后那榕树指给云音看,要她相信自己所说。

云音这才明白过来,她如今不过是这小姑娘心中神的赐予。这么看来倒是个可怜的孩子那,若非如此岂会对着一颗树去祈求怜爱。可如今她何来多余的心情去可怜他人,她自己已是一团混乱。

将花衣拉着自己的手强行掰开,云音快步走开。并非她过于残忍,而是她无法担负其他生命。她已过的如此凄惨,怎能负担其他。

“娘,不要将花衣丢下,娘!”花衣急忙跟上,可她怎能比得上一个成年人的教程,不多时便落在后面,她越是着急便越是慌乱,终是跌倒在地放声大哭。

本想这便离开可云音听着花衣凄厉的哭喊终还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扶起地上的花衣,为她拭去脸上的泥土同泪痕“莫要哭了,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天色已晚,若是将她一人留在此处岂不危险。

“我,我住那里”花衣仍是小声抽泣,举起手来指了个方向于云音。回家么?娘要与她一同回家么?

这一路云音的手始终被花衣紧紧握住,她一直紧贴在云音身侧,总是偷偷的抬眼看她,眼中含了小小的期盼。可云音一旦低头她却立即将脸别开,而后再次偷偷的抬眼望着云音,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爹”终是到家,花衣见了自己的爹急忙跑上前,要他将自己抱起。

“花衣,这么晚你去何处玩耍?你可晓得爹有多担心么!”男子放下手中的灯笼,将花衣抱起。

云音细看这男子,五官算不上英俊,却是用一种要人放心的温暖融合其中,身形很是高大花衣在他怀中异常娇小。方才见花衣时并未细看,这会看来才觉着这男子果真是宠她非常。这男人头饰简单不过一截树枝,将长发用布带绑住额上不存一丝细发,身上着一件灰色粗布外衣,肩上有个不大的补丁针脚极粗,周身干净非常。而花衣,则是一身粉白小衣小袄,连脚上的布鞋亦是粉白颜色。梳着两个小髻细看一高一低,身上补丁尽在手肘膝盖之处,该是提早便缝上。一个男人带着孩子本便不易,可他非但未曾见丝毫邋遢反倒如此洁净,倒真是难得。

他身后便该是着花衣的家了吧,不过是个普通的农舍。夜幕已垂看不十分清楚,却也能看出越么有四五间房,房前院落倒是不小,用篱笆围了在院前种了几棵树,郁郁葱葱。树下有个小小的鸡圈,听声音许是不到十只幼鸡,该并非养来吃而是这花衣的玩具。

“花衣去找娘了,花衣找着娘了!”花衣用手圈住男子的脖子,高兴的大声说道。

男子的身形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是么,花衣找到了娘,是如何找到的?”

“按大哥哥说的做啊,看,娘!”花衣侧过身子,伸手指向云音。

男子顺着花衣手指的方向,终是发觉立在一旁的云音。看她身上衣料头上发簪及垂在身侧那细腻的双手,必定不是平凡人家。她腹部微微隆起该是有了身孕,可在这时分她一人处在荒郊野外,莫非是迷了路?不会,若真是迷路岂能至今仍不开口乞求,该是遇了难事。

云音见那男子望着自己,冲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既已将花衣送回,那便在不打扰”

“娘,你不要走么!”花衣听云音要走,忙自男子身上跳下跑去拉住云音的衣角,她好容易有了娘,怎能就这么不见了?

云音无奈的回过头望着那男子,要他助自己脱身。

那男子沉吟许久问道“姑娘,恕我冒昧,天色已晚我看今晚你便住下吧,我这仍有空房”若是她走了花衣必定苦恼不止,纵是为完成她小小的心愿,他亦得将这女子留下。

云音听他所说,再看看花衣期盼的目光,也罢,如今她无处可去,既如此干脆便帮着小姑娘圆了梦吧,总算是做了善事。

云音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她竟应下那男子住于此处。这房间该是客房,不大,却是干净,床上被褥亦是全新,看来这男子倒是细心之人。

“娘”房门被推开,花衣小心翼翼的溜进房内“娘,花衣想同你一起睡”

见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云音在心中无奈的叹了气,将被褥打开“进来吧”

花衣即刻变的神采奕奕,爬上床躺在云音身旁紧紧的贴着云音,搂住她手臂。花衣满足的深深吸气,好香哦,这便是娘的气味吧,同爹不同呢很是温暖,有娘真好。

云音看着花衣渐渐睡去,摸摸她圆圆的脸蛋,这般可爱的孩童,怎有娘舍得将她舍弃,怎有人舍得要她流泪?

春节

作者有话要说: 清晨起身时花衣仍在睡,粉嘟嘟的脸上满是笑意,手中紧握云音衣角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云音将她捏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松开来,小心翼翼的起身不去触碰她分毫,缓缓下床穿衣梳洗。待一切完毕回头望望她那可爱的模样,禁不住微微笑起,若她当真是自己孩子倒也不错。

出了门站于清晨和煦阳光之下,云音的心境凭的愉悦许多。反手关了门走入院内,昨晚因着黑看不甚清楚,今晨方才发觉这小院布置的煞是别致。用碎石子自房前铺了一条通至院内的蜿蜒小道,两旁整齐的排列着几个花圃,略显凌乱的种了些并不名贵却仍是动人的花草。许是为了方便,水井便开在这花圃近旁,井口较寻常水井小了些,方能放一个木桶进去,井台亦高出许多来,看这模样是该怕花衣不慎跌落。这花这木这路这井,这院内种种好似皆是为花衣刻意营造。

唧唧的叫声引了云音的心神,她寻着叫声走至树下看那几只小鸡。许是饿了,这小鸡见人叫的越发欢了几分。

“姑娘起的好早”

云音被这突兀的声音吓着,忙回过头去看,见是昨儿个被花衣唤做爹的男子,他一脸的诧异手中拿了个木盆,虽看不清盆中所装但亦能想的出该是喂小鸡的什物。

想着自己方才那惊诧的模样显然是对这男子的失礼,云音急忙笑着用手指向树下,问道“这是要喂它们的么?”

“恩”男子话不多,将木盆放下定定的盯着云音瞧。

“这会儿不喂么?”云音仍是笑着任他看,虽不清楚他为何这般紧盯着自个儿,可起码不可要他看出自己的窘迫才是,对他人万不可露出真性情,这是芸娘日夜教导。

“这些素来由花衣做,她欢喜自己喂”男子仍的定定的盯住云音,过了一阵子,许是觉着到了开口的时辰或是觉着看不出其他许多来,这才问道“你觉着花衣是怎样一个孩子?”

“倒很是要人心疼,又甚是伶俐,是个乖巧可人的好孩子”云音细想片刻如实答道。

“是么”男子略微沉吟眉头紧皱,该是在想些恼人的问题“你既这般欢喜花衣,可能留下?我看的出你此刻无处可去,我供你衣食你只消陪着花衣便是”

“这……”云音略有几分犹豫,虽说她此刻确是无家可归,可毕竟连对方名姓亦不知晓,若当真随口应下日后若是除了差错可如何是好?可此刻她除却自己已是空无一物,当真出了差错亦不会连累他人,这么看来这倒是个极好的法子。

“花衣她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我这长久以来皆无法于她个完满的家,虽是努力却仍无法于她更多,她想要的是娘亲。姑娘,我求你,她已坚信你是她娘,若是连你亦离去,她不知该是何等的悲伤”男子在云音面前缓缓矮去,一点一点,终是跪于她面前“我求你”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跪在自己面前,云音着实被吓着,一时不晓得如何回答只不住去拉他“莫要如此,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那”

男子总是执拗无论云音如何动作,始终跪着纹丝不动,看这模样该是已下定决心若是云音不开口留下便长跪不起。

“爹,娘不见了,娘不见了”花衣跌跌撞撞的跑来,该是方才起身,尚未来及穿衣梳洗,圆圆的小脸上有着清晰的泪痕“爹,娘不要花衣了那”

男子见花衣跑来慌忙起身将她抱在怀中,轻缓的为她拭去泪水,将云音指给她瞧“花衣,你看那可是娘,娘何曾不要你,她好端端的在那不是么”

“娘”花衣挣脱男子怀抱,跑去紧紧的抱住云音,深深的吸了口气,是娘,这是娘的味道,甜丝丝的“娘,花衣还当你走了不要花衣了呢,吓死花衣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将脸埋入花衣长裙中左右蹭着,小手紧紧的捉住云音的裙角,捉的那般紧。

“怎能呢,娘见你睡的那般好不舍得将你吵起来罢了。花衣这般惹人怜爱,娘怎会不要你”云音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蹲下身子来用手帮她将脸上泪痕拭去,这样的小东西,怎样的惹人怜爱那,谁人舍得要她哭的如此凄惨?“来,花衣,娘先带着你去洗脸而后你和娘一同喂鸡可好?”云音拉着她向井台走去,打了水为她梳洗。

“娘”花衣端着小木盆,将其中切碎的菜叶扔入围栏内,放下已空空的木盆,支着下巴靠于围栏上望着那毛茸茸的小鸡来回抢夺,问道“娘,你今后都再不会走了,是么?”

云音轻笑,虽则花衣刻意不去看她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可她毕竟是个孩童,心中那份担忧早已宣泄无疑“是,娘今后便只陪着你,哪都不去”云音自身后将她抱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要她安心。

男子始终在她们身后看的清楚亦听的明白,他走上前同她们并排站着,缓缓说道“在下华凯文”

“柳云音”云音并未转身仍旧抱着花衣看那小鸡挣来抢去。

…………

云音在这华凯文家中陪伴花衣少说已过了将近一月,期间却未曾听闻任何关于花衣亲娘的只言片语,看这模样这许便是华凯文他们心底最不肯提及的伤痛吧。

转眼已是年关将至,华凯文早早便已办齐年货,此刻正于厨房内忙活着。

“可要我帮忙?”云音撩起厨房门上的帘子,房内一片雾气看不清究竟他人在何处。

“不必,你便陪着花衣便好,我一人便可。你如今身子不便,歇着便是”华凯文出了厨房将云音带回厅内坐下,意有所指的瞟了眼云音的肚子“陪着花衣可是比陪着我要紧千百分”

云音无奈的笑笑,在他眼中这世间最为重要的怕便仅有花衣一个吧。他倒是个不错的男子,这般简单的生活亦是令人向往。男耕女织,远离尘嚣纷扰世间种种。再不必勾心斗角,再无需步步为营,更不用将自己埋葬进仇恨的深渊之内。

“娘,你在想什么?”花衣拉拉云音的衣袖,娘的衣裳真好看,比爹买的那些好看的多。可惜娘就这么一件,要么娘便能一直都穿着这漂亮的衣裳,要所有人都羡慕她有这么漂亮的娘。

“没什么”云音将花衣抱在腿上,为将她冷落而有了几分内疚“花衣想玩些什么?”

“不必”花衣摇摇头,小心不去触碰云音鼓起的肚子“娘就这么陪着我就好,我们说话啊,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抱着花衣也好,我们就等着爹将饭端来便好”

“花衣那,你这话要是被你爹听着他可是要伤心那,你怎能将他当用人一般对待。”云音轻刮花衣鼻梁,这么个小精灵,总是晓得如何讨人喜欢。

华凯文倒真是个利落男子,不多时已将饭菜做好,叫云音同花衣帮着摆了碗筷。

云音望着桌上菜肴,虽无家中丰盛可也是样样齐全。

“华兄弟,华兄弟在么?”

方要举筷便听得门外有人叫门,如此节庆怎会有人前来?若是拜年岂不是太早了些?

华凯文放下手中竹筷前去开门,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盘饺子进来,他脸上带了几分羞赧说道“这是邻居王大娘送来的,她说这过年定得吃饺子,可我并不会包,因此便送了些来”

“饺子~”花衣自高凳上跳下,要华凯文将饺子递给她,急忙端到云音面前邀功道“娘,你尝尝这是王大娘做的,可好吃呢”

云音搛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又搛了一个喂给花衣,说道“确是好吃”

她抬头望望华凯文,他脸上露出极为欣慰的笑容坐于花衣身旁,望着她同花衣相互喂彼此。

云音露出她未曾察觉的笑容来,亦搛了一个饺子放入华凯文碗内,看着他满脸笑意的吃下。

这春节是她所过的最为简单的一个,可亦是最为温馨的一个,虽则未曾有许多活动,虽则不过是一起吃顿饭,虽则连饺子皆是他人送来,可她却是难得开心。

下厨

作者有话要说:自春节至今已过了一个半月,日子虽是平淡无奇却很是温馨。云音早已无有离去的念头,日日帮着华凯文父女做些衣服鞋袜算是她住于此处的补偿。华凯文虽是不住的说着要她安心住下便是,|Qī|shu|ωang|可她却始终觉着该做些什么来弥补才是。

“云音,花衣,我待会同王大哥去赶集,你们看可有需要?”华凯文一面劈柴一面问站于一旁逗弄那些小鸡的花衣同云音。

“爹,我要糖葫芦和泥人”花衣仍旧腻着云音,掰着手指细数自己所求。

华凯文笑笑拍拍她的头,宠溺的说道“好”而后侧过头去,用眼神询问云音。

“若是方便,半斤红枣半斤红豆”毕竟住了这许久亦算熟识,云音便再不含蓄径直说出她所求。

“娘,要那些做什么?”花衣仰着头疑惑的盯住云音问。

“自然是要做好东西于花衣那”云音捏捏她鼓囊囊的脸颊笑言。

华凯文见云音逗弄花衣时那疼惜的神情,心中很是温馨,看这模样当初他留下云音是个正确的决定,今生他总是做了正确的决定。

入了夜,云音取过华凯文买好的红豆去了厨房,花衣亦急忙跟了过去。

“娘,你为何要将这豆子泡起来?”花衣托着下巴,趴在竹椅上望着云音将红豆泡在木盆内。

“做豆沙那”云音见准备的差不多后,拉着花衣出了厨房“明早花衣要早些起来帮娘”

“恩~”花衣听闻要她帮忙,兴高采烈的跟着云音回房“娘,那明天要不要把爹也叫起来?”

“不必。明日就花衣同娘便是,要爹也尝尝我们花衣的手艺”云音将花衣抱上床,帮她脱了衣裳看着她钻入棉被内,这才将头上的荆钗取下。

曾经,她头上是父母所给予的玉簪,是赵书翰所送金步摇。而今,却仅仅用了这么个木质的钗来束发,可这份简单却是最最快乐。

花衣早早便起了床,在云音身边来回跑动甚是开心。许是觉着她有了用处,头昂的高高的,嘴里亦是不住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娘,还没好么?还得多久才能好啊?”花衣帮着云音将和好的馅料填入面内,放到备好的碟子上。

“花衣很想吃么?”云音取过丝帕拭去她脸上的面粉,在灶上放好锅倒了些油“将这几个包好便炸,好么?”

“恩。娘,方才爹问我要做什么,我都没说哦”花衣一脸的骄傲,等着云音的夸奖“是么,花衣真是乖巧”云音轻声笑笑,她早便见着华凯文在门外焦急的身影,若不是不想扫了花衣的兴,他怕是早便冲进来了吧,如此细心的男子那。

“娘,好了,炸吧,锅子都冒烟了呢,快些那”花衣将最后一个包好放在碟子内,手也不擦,满手的面粉只顾着拉着云音的衣角撒娇。

“好。待弄好后,记得先给你爹端几个去”云音拿过碟子看着花衣包的那几个,虽不美观可也算不错了。走至炉火前,云音拿了长筷夹了几个放入锅内,还不忘要花衣站的远些免的被油溅到。

花衣站的远远的看云音将白白的面团炸做金黄,惊叹道“娘好厉害啊”

“来,张嘴”云音取过一个已炸好晾凉的放至花衣口中“好吃么?”

“恩,好吃”花衣尚未咽下,含糊不清的说道“娘,这是什么?”

“泡泡油糕,娘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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