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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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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嘴”云音取过一个已炸好晾凉的放至花衣口中“好吃么?”

“恩,好吃”花衣尚未咽下,含糊不清的说道“娘,这是什么?”

“泡泡油糕,娘以前学会的”云音满意的望着花衣欢喜的面庞,毕竟是孩子总是容易满足。

这泡泡油糕当初是赵汐滟教她作的,也不晓得如今她过的如何。当初在依翠阁时打探过她的消息,说是已寻着莫君毅,随着他天涯海角的流浪。她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如何能忍受这颠沛流离之苦。唉,都是自己害了她,本是那般幸福的女子却落得如此下场。不,这并非自己的错,若非遇着花衣自己的下场怕是要比她凄惨百倍。怪,只能怪赵书翰,现如今她是无法将他怎样,可今后总还有机会,终有那么一日定要他赵书翰偿还所欠种种。

“娘,我将这些拿去给爹尝尝吧?”花衣端起桌上碟子,这可是她做的呢,一定得要爹尝尝。

“去吧”云音晓得她这是要去邀功,便随了她。何况若是不见她安然无恙的出去,怕是华凯文将始终在门外徘徊“啊,对了花衣,记得拿几个给王大娘。当是她饺子回礼罢了,礼尚往来么”

“好”

花衣方出门便听到华凯文的赞扬及花衣得意的笑声,这个男人那,云音轻笑,他心中怕是除了女儿便再无他物吧。

收拾好余下种种,云音回房拿了绣蓝坐于院中。她答应花衣要绣个漂亮的荷包于她,这小东西,怕是要去同他人炫耀她有个手巧的娘吧。

“华家娘子还真是手巧那”

云音抬起头见个妇人正立在自己面前,方欲问她是何人却看到她手中拿着自家的碟子,便晓得这人定是华凯文口中的王大娘这王大娘看来不过三十上下,普通农妇打扮,略微有些胖,不过如何亦不该是个大娘,云音将腿上绣蓝放在地上起身行礼“王大嫂”

“啊呦呦,这可不敢”那王大娘急忙伸了手去扶“叫我王大娘就好,一把年纪了,小孙子都要同你们家花衣一样大了”

“王大娘”云音在她的搀扶下又坐回竹椅上“这碟子要花衣去取便是,怎好劳烦您特意跑一趟”

“哎,不碍事不碍事,反正这会子还早,我又没什么事做,就想着过来同你说说话,你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吧”王大娘拉住云音不要她去取椅子,径直坐在地上。拿过云音绣蓝内绣了一半的荷包,称赞道“可真是手巧那,看看这花真鲜亮,还有这蝴蝶跟活的一样,华家娘子以前怕是大家小姐吧,要么怎么绣的这么好”

“什么大家小姐,不过是个孤女罢了。王大娘,叫我云音便好”众人皆当她是华凯文新娶的娘子,何况花衣亦唤她做娘,云音便不去辩解。看来这王大娘不过是来寻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晓得这些云音便再不留心许多。

“是么?”王大娘仔细的看看却无法自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便信了她所说,接着说道“这华兄弟可是个好人那,可惜早早没了媳妇,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不容易那!洗衣做饭缝缝补补那样都会做,如今好了,有你这么个如花似玉手又巧的娘子,这以后啊,他可是有福了”

“他娘子是怎样的人呢?”云音笑笑不要她的话题仍留在自己身上,轻巧的转了矛头。

“这我不晓得,当初他来咱们这的时候就只抱了花衣”王大娘仔细想想又说道“当初他刚来这的时候,花衣还不到一岁。他始终不开口说话,日日就是上山打猎而后给我家男人要他帮着去卖,若不是如此我们岂能有这么深的交情。大约是花衣长到越么一岁半的时候吧,学会叫爹,直至那时他才是开口说了话那。也是难为他了,怕是他娘子遭了不测吧,要么怎能带着孩子背井离乡”

云音不理会王大娘的滔滔不绝,脸上挂着笑颜手中忙着针线,心中却有了思量。原来他竟有着这般痛苦的过往呢,是怎样的回忆竟能要他近一年都无法开口。

这么看来,花衣果真是他最为重要的东西,若是为了花衣要他死怕是也甘愿吧。

患病

作者有话要说:“云音,我待会同王大哥上山打猎,晚上便在山上的茅屋住下,你记得将门锁好,有事便去找王大娘便是”华凯文取过弓弩背在身上吩咐云音道。

“恩,我会小心些的。那晚上我如何同花衣说?就说你去打猎么?”云音帮拿过干粮包入包裹内,递给他。

“照实说,原先我进山打猎时她都是由王大娘代为照顾的,如今既已有了你这个娘那自然便留在家中。这样也好,毕竟她岂能总是待在邻人家”华凯文接过干粮亦背在身上。

“那你早些回来,真是,就留我们娘俩在就家,难不成你就不怕出事么,若是有歹人前来怎生是好?”云音玩笑似的问他“王大娘的小儿子并不与我们同去,若真有人前来你只消大声叫喊便是。若你实在怕,我同王大娘说说,你去同她挤挤可好?”华凯文见东西都准备齐当,又细细查看是否都绑的仔细。

“不必了,我岂是那般较弱的女子,况且平素一个孩子在人家家叨扰还好说,如今连娘亦去,这倒算怎么着”云音帮着他检查,待确信一切都妥帖,这才说道“好了,该走了。莫要人家等久了。”

“恩”华凯文用指尖轻捏她的脸颊,带了几分调笑说道“晓得了,娘子大人”

他的手方要收回却僵在半空中,方才他说了什么?方才的对话简直便是真正的夫妻,可他不能!

云音微微错愕,脸色瞬时变的通红低下头去不看他。

空间,时间,这世间的一切好似都已凝结,仅留这二人。

“华兄弟你还没好么,快些,一会赶不及上山了”门外传来人声,将二人飘散的意识拉回。

“哦,来了来了”华凯文迅速将手放在身侧,转过身去慌忙开了门,急忙跑出门去。

云音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院落,呆立许久终是回过神来,痴痴的笑起来,怎么便成了他的娘子,这华凯文还真是个性情直率之人,想什么便说什么,孩子似的性情。可他方才眼中那一抹无法掩饰的哀伤是为何,那掩不去的阴霾又是为何?

罢了,毕竟那并非自己该理会之事,这会儿所要做的便是去寻花衣,要她晓得今夜她爹要住于山上。这小家伙怕是并不介怀吧,如今她心中许便存有这个娘了。

见花衣仍在睡,云音退出房来小心的闭上门。怕是昨日同那些孩子玩的太疯累着吧。昨儿个他们几个回来时皆是湿漉漉模样,该是下河捉鱼玩去了。总是小孩子,不晓得危险哪都要去耍耍才成。

四下看看见无事可做,云音便信步走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微风徐徐轻抚,好不清闲,已是许久未曾有这般感受。风送来阵阵清幽的花香,云音看看那花圃中开的正艳的玫瑰,转身回房取了剪刀同一个小竹篮来。

这玫瑰拿糖腌了给花衣做零嘴吃倒是不错,小孩子总爱这甜丝丝的吃食,况且这般吃食纵使吃多了也无妨。

剪下些开的正旺的玫瑰,云音自井内打了水将它们一一冲洗干净,晾晒一阵后拿入厨房中。

将玫瑰撕好放在碟子内正欲拿糖来腌渍,却想着该将花衣叫来一同做,若是如此她该是越加开心才是。云音洗了手看看天色,已是巳时为何花衣仍未醒,平素这时辰她早便在院中跑闹才是。

云音将面前什物收拾停当去寻花衣,她仍在睡觉,这小家伙何时变的这般懒。云音轻轻推推她,柔声说道“花衣,起来吧,起来同娘做好吃的”

“娘,难受”花衣喃喃的发出声响,有气无力。

云音听她声音甚是虚弱急忙将她抱在怀中,却见她脸色通红便伸手去摸她额头,方触到便忙缩了手,为何如此烫!难不成是发烧了?这可怎生是好?小孩子发烧可是极易烧坏脑子的!

想起华凯文的嘱咐,云音急忙跑去寻王大娘望她能为自己寻个法子,毕竟她不便进城找大夫。

“王大娘”云音家忙跑进院中气喘吁吁“怎么了?”见她这模样王大娘心中一紧,发生何事要她这般惊慌?

“花衣她烧的厉害,可我不晓得要去何处请大夫”云音稳了稳自己的气息说道“莫急莫急,我这便叫我儿子进城请大夫去”王大娘扶着云音坐于自家椅子上,真是,她为何如此粗心,有身孕之人怎可疾跑,万一不小心伤着腹中胎儿怎生是好。两家离的如此近她只消喊一声便是,何必刻意跑来。“你那有多少银两?”请大夫可是要钱的何况还是出诊。

“便是这些了”云音取出一点散碎的银两递给王大娘,华凯文那就这些了,若非家中没了银两又何须特意进山打猎。

“这恐怕少了些,你等等啊”王大娘进了内室,不许久亦拿出些散碎银两来“加起来不过五钱,怕是不够”

看着王大娘为难的神情,云音便清楚她所拿的怕是家中全部钱财,毕竟不过是普通农户怎会有太多钱财。

“王大娘,你等等,我那倒是有能拿去卖的东西”云音起身往回走,她如今所求不过是花衣平安,余下的倒不足挂心。回到房中,她取出当初赵书翰送她那支金步摇,如今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之物。

“娘,咳咳”花衣见她进房伸出手去拉她“娘,难受”

“花衣乖,在耐一阵子,娘这便去请大夫来”云音松开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帮她将棉被撩开些忙忙出了门“王大娘,你看卖了这个可够?”云音将金步摇递入王大娘手中“这,够倒是够了,可你当真愿意么?”这东西该不是她娘的遗物吧,戏文里不是说么,落难的小姐身上总有一两件值钱的遗物“恩,王大娘快些可好,我怕晚了花衣受不住,她仍那般小”云音低低抽泣,她的花衣那,总是撒着娇唤她娘的花衣啊,万不能有事。

“是是是”王大娘将金步摇交到自己儿子手中,低声嘱咐几句要他赶紧进城,而后便走至云音身侧拉着她出门“华家娘子那,咱们还是去照看花衣吧,发烧时要用冷水浸过的帕子放于额头上”

虽说自城内到这儿不过五里路可这一个来回便是十里,况且要先将步摇卖了方能去请大夫,因此待到大夫来时已是将近申时。

“华家娘子,你先进去避避,怎么着你可与我这老婆子不同,岂能抛头露面”这华家娘子年轻貌美,若是被那有心人看了去,怕是要给华兄弟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你若实在担心便站于门里,自门缝中看着便是wωw奇Qisuu書网,放心,这还有我照看着”

“恩”云音本便不想被人看着,因此便听了王大娘的话进了内室。

大夫由王大娘的儿子领着进了房,看了看花衣放下药箱说道“这便是生病的孩子?”

“是啊大夫,你赶紧给看看吧”王大娘将大夫让至床畔竹凳上要他为花衣诊脉。

“咿?怎么?”大夫揭开花衣额上帕子稍有停滞,又将帕子放了回去拉过花衣手臂为她诊脉。

“怎么了大夫?”王大娘站于他身后看不清楚急忙询问。

“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病,我开副方子你们照着方子去抓药便是”大夫将花衣手臂从新放回棉被内,站起身走至桌边拿出纸笔来写了药方递给王大娘“是是,大夫这是您的诊金”接过药方将诊金给了大夫,王大娘向一旁的儿子说道“杀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大夫出门,顺便抓药回来”

待到房内仅剩王大娘一人云音这才自内室出来,坐于花衣身旁揭开她额头上的帕子,她在门内看的分明,这大夫定是见了什么要么何必如此惊异。可她此刻仅见一个小红点,这可是淤血?若真是淤血那大夫何须惊讶?

“华家娘子,这是当票同剩下的银两,你莫怪我这老婆子多事,我总觉着那步摇还是不卖的好,先当了,等着日后有钱再赎回来便是”王大娘将东西放于花衣枕旁,拉过云音的手柔声说道“其实你方来时我们都担心你会虐待花衣,这孩子可怜那,小小年纪便没了娘。可如今看来你是好人那,这以后花衣便有福了。你坐着,我家那小子就快回来了,我帮你把砂锅洗了,一会儿好煎药。你坐着吧,莫要动了胎气”

云音看着王大娘进厨房的身影心中一热,原来在世上仍是有好人的那,这王家人待人真心不求回报是世间难寻的好人那。

花衣,你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云音取下她额上帕巾,再放入凉水中浸过,拧干后放回额上,方才那小红点已消失不见,可是幻觉?

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城中赵府一切依旧,并没有因为柳云音的作为有了任何的改变。若说有改变,或许是人情淡薄了许多吧。

大少夫人失踪,媚姬夫人和钱管家莫名的死去,甚至,连大少夫人手下的丫鬟绯儿也不见了踪影。这些,都使得赵府的表面的明媚中笼罩着抹不去的阴暗。

天刚亮,赵府的仆从已经三三两两的起来准备一天的活计。本该是很寂静的时刻,却被人急忙奔走的脚步声打破。

临沂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在回廊上急走,吵的惊起了檐下的雨燕,它们不满的叫着,飞到一边的树上唧唧喳喳的抱怨。

直直的走到书房,他也不通报,径直开了门走进去。

赵书翰抬起头,眼中有着小小的不满。

“少爷”临沂低下头,手里依旧将那锦盒举在胸前,立在一边。

赵书翰见他有事要说,放了账本在一旁,吹熄了只剩没多少的蜡烛。用手指捏捏自己有些酸涩的眼角。最近他一直都在书房忙着自己的账目,总是有点累了啊。上次媚姬送他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可是却留下了难看的伤疤,无论如何也抹杀不去。算是一种回忆么?赵书翰嘴角露出清冷的笑,问到“什么事?”

“刚刚有人送来这个”临沂放了那锦盒在赵书翰书桌上,垂手立在一旁赵书翰打开锦盒,面色一凛“这是在哪里发现的?”这是他送给云音的步摇,绝对错不了,这花色是他特意叫人打造的,当初为了要她安心收下,只说是遇到就买了下来,她哪里知道这步摇倾注了他多少心血。

“南江城分号的掌柜刚刚送来的,说是前两天有人拿去当的”

“是么,她回去了么?难怪这平安城里没了她的消息”赵书翰重重的扣住那锦盒,为什么她要当了这步摇,若是想忘记他,干脆卖掉岂不是更干脆?可她既然已经回家,为什么她家里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难道说是她遇到了什么不测?“临沂,吩咐下去要他们准备,我即刻就要去南江城”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虽这南江城中四季如春,可现在这里的景色却是更加的动人。漫天的柳絮纷飞,好似给这四季都绿意盎然的城多了一丝雪般清冷。

云音拿了蒲团放在院中花圃边上,这里有着幽幽的花香,地上又有草也不至太冷,是一个小坐的好地方。她把绣篮放在脚边,拿出剪好的鞋样绣花。这纳鞋底她是不会,可绣花总是会的。花衣是个太活泼的孩子,鞋这样的东西总是坏的快。谁知她都做了什么,该不是和那男孩子一样去踢石子玩?

终是绣好了花样,云音放了手上的针线回绣篮里,揉揉自己酸疼的肩膀,刚要起身回房去,就看见花衣抱了一堆东西跑过来。

“娘”花衣把自己怀里新挖的笋丢在地上“我刚刚和王哥哥去挖的笋哦,哥哥他还教给我说,第一个节上有一个树枝的,是公竹子,要是第一个节上有两个树枝的,是母竹子,那就有很多很多的笋。我找的都是母竹子,挖了好多笋呢,娘,你看,花衣是不是很能干啊?”

“是是是,花衣是最能干的”云音拉过她,帮她把粘在脸上的泥土擦去。带着她到井边洗去手上的泥土,把那些笋也冲洗干净,看着她干干净净的,这才说“晚上娘给你炒笋片吃,好不好?”

“好”花衣扑进云音怀里蹭来蹭去的撒娇,许是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抬起头“不好不好,爹说过,不可以要娘累着。还有啊,笋是要用刀切的,王哥哥说过娘是不可以动刀的”

“是吗?那可怎么办啊,这笋要怎么办呢?”云音装出为难的样子逗弄她“那,那就种在院子里吗,那以后家里就有竹子了,就不用跑很远去挖笋子了啊”

“花衣真聪明”云音点点花衣的鼻头,这小家伙,她哪里知道这笋是种不得的“那现在和娘回房去拿铲子好么?”拿起地上的绣篮和蒲团,云音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回过头去,却只见得那马蹄扬起的尘土,看不清楚人。待到那人离这院落约莫有半舍远的时候,她终是看清了来人。那人,是赵书翰。

云音的手出奇的稳,她的身体也没有丝毫的颤抖。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还有花衣在身边,她不知道赵书翰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保住花衣的平安。

花衣尚不知不觉,走在云音的前头,嘴里不住的说着要把笋种在树下陪着她的小鸡。

云音缓缓的跟在花衣身后,一切如常,她知道她不能慌,一定不能慌。进了门,云音急忙把门闭上,闭的紧紧的。她不想看,看不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既然不知道也就没有了所谓的烦恼。眼不见心不烦。

她走到花衣身旁,蹲下去,笑着对花衣说“花衣啊,娘有点累,陪娘睡一会儿好不好,等一会儿娘醒了再和花衣一起去种笋,好不好?”

“好”花衣听王哥哥说过,娘现在一定要好好睡觉,反正笋就在院子里,也跑不了,等娘醒了再去嘛。她乖乖的自己脱了外衣,爬到床上等着娘给她把被子盖好,搂着娘的手臂,没多时就沉沉的睡去。

可云音却是难以入睡,她不知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不知赵书翰是否还在门外,还是已经进了院子,不知他会不会就这样闯进屋里来,也不知道刚刚他究竟有没有看清自己。而他,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找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不再多加思量,云音小心的掰开花衣紧紧搂着她的手。下了床走到窗前,将窗纸戳破,看看外面的情形。

赵书翰已下了马,手里拿着缰绳,远远的立在院外。只是那么站着,也不前进一步,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只是遥遥的看着这院落里的一切,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是在看这院中是否只有自己的存在,或许他是想等着自己主动出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云音又看了一会,确定他不会进来,对她和花衣都不会有什么威胁的时候,终于放下心来。安心的躺回床上,看着花衣嘴角浅浅的笑。这孩子,现在不仅仅是他华凯文的宝贝,更是自己的珍宝。

“花衣,爹回来了,还不快出来看看爹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啊”华凯文推开院门,见院落里冷冷清清,怕是她们睡着午觉,忙不再叫喊,放了东西在大厅,去云音房中寻找“云音,你们睡了么?”华凯文站在门外,轻声询问“进来吧”云音开了门,让了他进来,多一个人在身侧总是安心的多。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他赵书翰依旧站在那里,总是太远,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花衣睡了么?”华凯文帮花衣把被子拉好,上次发烧到现在虽说是有些日子了,可毕竟还是怕没有好的彻底。背对着云音,华凯文用最平常的语调问到“那人,是来找你的么?”

“是”云音知道,他不可能看不到,隐瞒是不可能的了。

“不去看看么,他已经站了有一会了吧。”

“不”

“是么,那人满身的灰尘,看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难道这样你也不愿意去看看他么?何必这样对自己?”华凯文那最后一句,说的很是小声,似乎是在说给他自己。

“我只是……”云音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无论如何,该面对的始终要去面对。何况,若是赵书翰始终站在那里,也不是办法啊。到现在为止,他少说也已经站了三个时辰了。若是他肯,定是会长久的站下去。这又算什么“去吧,去看看他。无论如何,还是把话说开了好”华凯文的双眼依旧放在花衣身上,他没有回头。毕竟自己只是花衣的爹,仅此而已,他又有什么权利去挽留?

赵书翰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院落,这房屋结构简单,可布置的却很是精细,这院中虽是没有亭台楼阁,可小小的花圃还有那郁郁葱葱的树木都显示了这主人的用心。刚他来的时候虽然是没有看清,可那背影是云音没错。可他也看到一个孩童,这又是怎么会事?

他不能贸然的前往,只能站在这里等待。他相信云音最终还是会出来的。可他刚刚却看到一个男人,这人,又是谁?难道说……不,不会的。云音不会那样做,她不会那样狠心的。赵书翰狠狠的甩了甩头,将自己脑海中浮现的想法甩去。又把目光放回院落,这时候,他看到一扇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的,是柳云音。他一直想要见到的柳云音,自己的妻。

“云音”他依旧站在原地,因为他看到了云音的手势,她不希望自己过去。

“你来做什么?”云音冷漠的开口,这个男人,她今生都不愿再见到这个男人!

“云音,和我回去好么?”赵书翰不是听不出她的愤怒,可他依旧要说,毕竟这个女人是他所深爱着的。

“赵书翰,你是不是也已经癫狂?回去?这样的话,你居然也说的出口?”云音紧紧的将手握成拳,她的指节已经发白,可依旧在隐忍“我知道是我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既然这一切都已经受了应有的惩罚,难道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回去吧,即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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