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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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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莫君毅在这漠城里做坐贾,我则是来这绣楼做衣裳”汐滟将目光自蕙娘身上收回,那人要人不舒服。像是那潜伏在暗处的兽,随时可能冲了出来将你撕碎将你咬的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是么?”她还是如此率真的性子,可以这样毫不遮掩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完全不去理会四周人的眼光。这样的人才能活是自在吧。

“那是,逐玉呢?能把他抱来么?他好歹也是我侄子,我想见见他”今儿个自己可不是来聊天的,一定要见了逐玉才能回去。

“叫奶娘抱了逐玉来”云音吩咐一旁的婢女。汐滟她怎能是单纯的来做衣衫,不过是想看看她赵家的骨肉罢了。反正也不碍,就要她见了吧。

“这样才适合你”看着她吩咐丫鬟的气势,汐滟由衷的感叹“一切都成竹在胸”冰冷的口吻,由骨子里所散发出的傲气,要人不由得想屈服与她。这模样才真适合她吧,而不是那唯唯诺诺的跟在人身后。哥现在能满足她么?这女人早已不是当初的萧琴韵,已经彻底的成了这绣楼的主事柳云音了。这样的女子能甘心去做一个听话的“娇妻”么,能甘与人下么,能放下现在这些成就干脆的跟着哥回去么?

怎么可能。

“是么?”云音并无太大的欣喜或是恼怒,只是浅浅的笑过。这样的话自她赵汐滟口中说出,却是真诚,而不是那刻意的讨好。

“云音”影儿从奶娘手中将孩子接过,递到了云音面前。

“把逐玉递到汐滟那去,是她的侄子么”云音递了眼神给影儿,要她安心。汐滟不会伤了逐玉,何况她本就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纵有加害之心也无法在这众多人中觅得下手的机会。

汐滟接过逐玉抱在怀里“和我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么,不过比我哥白了许多”汐滟瞟了瞟云音,见她仍是淡然处之,只得低了头去逗弄逐玉。也急不得,她已将这孩子唤做逐玉,就已是极大的让步。先别去强求这许多,免的最后落了个得不偿失。

“云音,你还是不肯原谅他么?”汐滟猛的抬了头问到,这话她不能再压在心底。也不等她回答,又急忙开口“又何必执着如此?你走了多久他便跟了多久,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云音只是侧了脸去看那开的妖糜的菊,却不做回答。

“云音,你这样做无论是对你或是对他都不过是折磨。你能把这孩子生下能叫他逐玉,就说明你心中对我哥的恨已经浅了许多。既然这样,干脆就原谅他不就好了么?你也知道当初这一切不过是误会,他对你始终是有心的。你也是吧,若是没有爱又何来的恨?若是你真不在乎他你又何必在乎媚姬?”汐滟不想去等她回答,也等不到“若是说你恨他是因为你认为是他杀了你,那么好,你是否也杀了他的孩子?何况,你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而那孩子却是真的无法挽回。”

“你不要再去执拗与曾经的所有,如果能放下就放下吧。你们之间的一切不过是彼此都不愿先低头,可现在他不是已经示软了么?他不是连孩子的姓都交了你么?你还不明白呢?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要的不过是你。过去的,就要它过去吧”

云音依旧是看那菊花,过去的,真能就那样干脆的忘记么?

失手

“云音”轻罗敲了门,见无人应声便推了门进房。云音她又是那呆涩模样,从她手中毛笔上滴落的墨已在纸上晕染出漆黑一片,也不知她究竟是想着些什么“我刚刚煮了米粥,想着给逐玉喂些”逐玉也到了吃些食粮的年纪了,这样方能长的快些。

“轻罗”云音回过神来,急忙将手中的笔放回笔架上,将那被染黑的纸揉做一团丢弃。刚刚本是拿了纸笔来想着要画些什么,提了笔却是迟疑也不知究竟该如何下笔又是该画些何物,这恍惚间也不知是如何是好,竟就这样呆傻了这许久“劳你烦心了”当初只说她是如罗敷般恬静的女子,谁曾想她竟叫做轻罗。带了她回来不过是一时的悲悯,岂料她刺绣的技艺竟如此之高,帮了这里的绣娘分担了许多。

“没什么,我不过是欢喜这孩子”轻罗将那粥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将逐玉抱起“你喂么?”

“不了”云音将那书桌上凌乱散放着的东西整理干净,走至她身边,看着逐玉圆润的脸颊。这绣楼中人人疼他宠他,也难怪这孩子长的这样好“我实在是做不来,太过小心总是怕伤了他”

“做娘的都是这样,总怕伤着自己的孩子”轻罗自那碗中舀了一勺粥放在逐玉嘴边,他到是自觉,乖乖的张了嘴将那粥吞下。小手四下舞动,嘴里也发出那含糊不清的呢喃。总是可爱。

“是啊,他这样小,我实在不知如何才不至伤着他。怎样都只是怕,也只好交付于他人。”他已比出生时大了一倍多,却仍是柔弱。总也是笑个没完,咯咯的,笑时小脸全皱在一起,橘子一样,却仍是可爱至极。许是因着是自己的孩子吧,总是这世上最美。

“逐玉都可以喝粥了么?蕙娘走至二人身旁,很是惊诧的问到。怎么已过了这样久么?

“他也长大了许多,吃些粥会长的快些”轻罗将逐玉嘴边的粥渍拭去,抬了头去看蕙娘。她的脸色看来比前些日子稍稍要好些,面上多多少少有了血色。

“是么?”蕙娘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了逐玉的手舞足蹈。

轻罗见蕙娘只是坐着却不出声,便是明白她是有话不便在自己面前讲明。因而喂了逐玉后也就不多做停留,随口说了句忙就离开了。

见到轻罗走远,云音将手中的逐玉放回床上,小心的用被子围了床边。问那一直一声不响的蕙娘”你近日似乎来的勤了些”以往总是不见人影,这些日子非但是日日到访,连那总是陪在身旁的侍从也已不见。这是走的什么棋?

“怎么,是见着我烦么?”蕙娘坐直了身子,笑问云音“有什么直说无妨”若真只是为了探访,那方才又何必要避了轻罗静默不语。

“也没什么”蕙娘抬眼去看看屋外,好一片云淡风轻的怡人景色。秋日当是如斯,薄薄的天淡淡的云“前日派去的人还未回来,你知道么?”

“略有耳闻”那几人是去杀一个小堂主吧,虽说也是一个组织,可名号却并无绣楼响亮,甚至连那堂唤做什么也是忆不起了。

“她们身份泄露,并有一人被活捉”

“是埋伏么?”该是不想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陷害吧,也太过浅显。何况这样小的堂纵使是去陷害也太无用了些。

“不晓得”蕙娘将眼光自门外收回,定定的看了云音“该如何去处理,我想你也该清楚,我也就不插手了”

“无妨,不过多杀几个人”云音回了蕙娘一个笑“要么,让育竹她们去吧,利落些”

要想不让这祸事更大,只有堵了人口。而死人,恰是最无法言语最是安静的那一个。杀一个是杀,杀一双也是杀。既然这样干脆就灭了这个堂吧,要谁也无法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

“舞花”育竹自那堂归来,所做第一事便是来禀报。她刚进了云音所住院落,便见云音半依在贵妃椅上,抬了眼看着自己,而逐玉即不在她身旁亦不在奶娘怀中,而是被放在地上。育竹直直的走上前,立云音身旁看逐玉满地乱爬,这么冷的天这院里石板也凉,若是害了病怎么是好?

“如何?”云音侧了头去看她,果然是高手么,对方虽是小好歹也有近百人,这一个来回她身上却无任何伤痕,连那长衣上也未染纤尘。这样干净利落的一个人。

“未留活口”育竹口上应答,眼却不离逐玉半寸。啊,小心小心,逐玉那个不能吃!别什么都往嘴里塞!

“不,人救出来了么?”

“救了,也没什么,不过如此而已”终是将所要说答完,育竹急忙冲上前去将逐玉抱在怀里。还是这样好些安安稳稳的,可别伤了他。云音也真是的,这样马虎大意,逐玉毕竟是个还未周岁的孩童,要是病了怎么好。

“育竹,你当初……”看她对逐玉如此在意,云音有一刹那的迷茫,这人真可以轻易的取人性命么?“你这次杀了这样多的人,怕么?”她向来是如此性格,终日只见笑,未曾忧伤。而对逐玉这模样也是如此温存,当有人自她手中死去时她是当真不觉慌乱么?

“当初,杀第一个人时,我整夜整夜难以入睡。一闭眼便是铺天盖地的血红,还有那人临死前不住的哀求声萦绕在耳旁。不过我如今已是睡的十分安稳,早已惯了。其实杀人的时候利落些,也就没了什么痛苦”逐玉将育竹的手指捏住,放进自己嘴里来回的啃咬。这是做什么,磨牙么?所以才见什么咬什么?真是有趣的紧。

“花衣学的如何?”云音将那话头不着痕迹的带过,云娘所做也并非仅为她一人,更不是推托。这世间无人生来便是要致人死地,若不是强逼谁人不愿过的简单。可若单单是杀了蕙娘,怕是也无什么作用。看来必定的想个法子才是。

“很是神速,昨儿个华凯文去时他说如是”育竹换了一根手指在逐玉嘴里,这小鬼看起来软趴趴的,咬起人来倒还真是狠啊。

“华凯文去过?”云音听罢猛然自那椅上坐起,怎么他去过了么?他去见了花衣么?

“是啊,他常去看花衣”育竹只是关注着逐玉,并未注意到云音的异样。

他常去看花衣却不来见自己?这是为何?还以为他是有事脱不开身,原来是故意而为么?

“你先下去吧,和影儿商议如何处理那失败之人”该罚的还是要罚,要么失了这威信与规矩又该如何是好“是”育竹将逐玉递到一旁奶娘怀里,离开。

云音缓缓的依回那椅上,半晌无言。也难怪花衣从未嚷着要去见他,他们竟是早已见过,许也是华凯文交代花衣要她不要在自己面前提及这许多。

究竟是为着什么?是做了什么要他不能来见自己?还是与那华南城有关系么?究竟,他是做了什么?

劝慰

作者有话要说:忽。。累啊。。

最近学校好多奇怪的事情,我已经头疼死了。。“小妖,出去转转?”赵汐滟将手中书本扔在地上,从罗汉床上下来狠狠的伸了懒腰。这样百无聊赖的生活,不过是吃,睡,玩。就是玩也不过是在院里转转,一不能骑马,二不能促鞠,更别说是其他的娱乐了。活人能给闷死,死人能闷成僵尸。

“随你”她这样的性子也确是要闷坏了她,还是去转转好了。小妖很是无奈的点头,看她一脸的愤恨,现在要是敢拦她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唉,这也没什么意思”在小妖的陪同下,赵汐滟晃晃悠悠的上了街。可惜那,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这街上还是那些小玩意,人也是一样的黑发黑眼,来个外地人问点稀奇事也好么。这一切都是照旧,连那路边摊贩摊位的摆放都没变!卖的也还是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唉,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无聊,这样不好不好。“哎,哎!那个,那个小女孩不是……”赵汐滟猛的回了头,拉着小妖的手臂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

“花衣”小妖任她拉着自己的手摇来晃去,那花衣看来是独自外出,左右也没个随护。

“对!是叫花衣没错,算起来还是逐玉的姐姐”呵呵,正愁没借口去找云音,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花衣,花衣这里这里!赵汐滟抬起手来费力挥舞,引花衣的注意。

花衣呆呆的望着面前的艳丽女子,半晌乖巧的叫人“姨姨”

“啊~花衣你认识我么?小妖小妖,她认识我呢,花衣认识我!”赵汐滟回过头去冲着小妖炫耀“花衣,我是谁?”小妖也不反驳,只是弯了腰下去问花衣“姨姨”花衣笑的天真烂漫赵汐滟望着花衣无辜的笑容,如秋日落叶般在风中摇摆。搞了半天不过是个很口头的语言而已,白兴奋。“花衣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啊,你娘呢?”云音没在附近啊,可惜可惜“娘要陪弟弟”果然是认识娘的人么,是娘以前就认识了的人么?怎么娘还认识这样小的姨姨啊。

“逐玉?那花衣,姨姨陪你好了”也是,逐玉还是小孩子嘛。赵汐滟拉起花衣的手,牵了她向前走去。前方不远有家茶楼,那里的杏仁茶煮的极好,这微凉的天气里是最好不过的东西了,花衣一定会喜欢。

花衣回头望望满是无奈的小妖,再看看雀跃不已的赵汐滟,也不由得咧了嘴角。这个姨姨和所有的姨姨都不同,跟她在一起可以毫无顾及的玩耍,她不像个姨姨,更像是姐姐。

…………

“舞花”影儿战战兢兢的进了房,走到云音面前垂手而立。

“如何?”云音也不抬眼看她,只是从口中幽幽的飘了话来问。

“尚未有消息”影儿答的小心翼翼,从未见过云音如此恼怒的模样。她竟也是有如此可怕的一面么?

“没找到?用了这么多人去找你告诉我说尚未有消息?对方不过是个不足六岁的孩童,难道“影”是如此不堪么?”云音依旧是用了不急不缓的语调说着,却是叫影儿胆战心惊“再去找,让绣楼里所有人一同前往!”

………………

“姨姨”花衣拉了拉赵汐滟的手,要她注意到自己“天黑了呢”

“对啊,所以现在姨姨带你去东市啊。那儿一到晚上就张灯结彩的很是热闹呢”赵汐滟蹲了下来,将手搭在花衣肩膀上“花衣不想去看看么?”

“想!”花衣很是兴奋的接了话,可瞬间却又垮下了小脸,怯怯的别过脸去“可是……”

“花衣,你没有告诉你娘对么?你是偷跑出来的,对么?”小妖将面前挡了她视线的那些小吃移开,问到。刚这一路上见着不少神色慌张的女子左顾右盼的,分明就是在找花衣。刚是想要她们玩是尽兴因而一直护了她们不要被发现,可这会儿也是该回去了。

“啊!”

“啊?”

赵汐滟与花衣同时抬了头望向小妖,一个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另是一个则满是心虚。

“这样啊,那算了。花衣我们回去吧,改天再来好了。要么你娘就该四处找你了”看她那慌张的模样也知道小妖说的是真的。真是,这小鬼也太大胆了点,一个人跑出来不说,还和不认识的人一起玩了一天。

…………

“花衣回来了,花衣回来了!”

赵汐滟刚与花衣进了绣楼就听的四下喧嚷,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人拉起,急忙进了院子。

“哎,哎,这是去哪啊?”赵汐滟气喘吁吁的问拉她的女子,那人一路疾驰气息却仍是平稳,只有头上的钗饰相互碰撞丁当做响。那女子只是走,却不理会赵汐滟。赵汐滟等了半晌见没有回答,很是好奇的回过头去,只见花衣被人抱在怀中,而小妖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被拉着。这是什么状况啊?

终于是到了云音的住处,那女子将赵汐滟的手放开,站在一旁。

“舞花就住在这里,这位……你二人紧随花衣便可”那人看看随后而来的二人,要她们将小妖和花衣放下,三人屈身行礼,而后便立刻消失在那长长的回廊中。

“花衣,这三个人是干吗的?”赵汐滟实在是佩服她们走路的技术,说白了,人家轻功真是好啊。

“绣娘。西江月,念奴娇,虞美人”花衣缓缓的挪着步,不住的思量着一会儿要怎么开口。看她们的样子娘应该是很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爹才说过不要给娘添麻烦,wωw奇Qisuu書网娘最近又要照顾弟弟又要照顾姨姨很累的。可现在这样子……爹一定也会生气的!

“花衣,你在做什么?进去啊!”赵汐滟实在不解,怎么都到这儿了她也不进去。她想也不想,径直走上前推开门。

只见那房中跪了一地的人,个个都是一副赴死的模样。而云音则端端的坐在书桌后,也不出声,只是定定的看了那一地的人“云音,你在做什么?”

云音见赵汐滟先是吃了一惊,正要问,却见她身后躲着的花衣“你们都下去吧”云音冲着那些人挥了挥手,要她们下去。若是花衣再晚一步回来,怕是这些人都得失了头颅。

待到那些人都走远,云音这才走到赵汐滟身边将花衣拉出来。

“娘,我……”

花衣话刚出口,就被云音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赵汐滟刚要阻拦,就见云音紧紧的将花衣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花衣,你为何不跟娘说一声就出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娘,你要娘如何是好!”

一时间只听的云音悲凄的哭声,但所有人心中均是松了口气。毕竟,脑袋保住了。

过了许久,云音才平静下来。

赵汐滟还记得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来,因此就不管不顾的开了口“云音,你能去见我哥一面么?就一面,我不过是想要他见见逐玉。你也知道,毕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能不想见”

云音只是将花衣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连眼都未抬起。不知是不想或是不能。

赵汐滟见她不声不响,只好急忙冲着花衣眨眼,要她帮自己说情。

花衣将赵汐滟冲她不住的眨眼,心下早就明白了七八分。这个姨姨这样好,那她要娘做的事也该是好事吧“娘,你就去见见么,反正逐玉也很少出门啊”

云音诧异的抬起头,看赵汐滟故作的迷茫与惊讶。而后又转了头去看花衣的雀跃。许久才开了口“好,我见”

若不是她赵汐滟怕是花衣已不知落入何人手中,总是欠她一个人情。干脆就还了吧。

相见

“哥”赵汐滟进了房按住他正在看的帐册。赵家还真是富,哪都有宅邸,从南至北一处都不落下。

“莫要总是独自回来,别人会当你做弃妇”赵书翰放下手中笔揉揉酸涩的眼角,最近这往来生意太多,多少有些忙不过来,却又不能推脱只得硬撑了去应付。

“有什么!我本来就是弃妇,他还尚未说要娶我!”赵汐滟大咧咧的拉了椅子来坐在他身旁。他越发的瘦弱了,究竟有多少帐要算?即要去顾虑赵家这一堆人的衣食住行,又要处处护了云音,还得防人暗中陷害。我的哥哥,你有多苦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要这样多的财产做什么,干脆全都放了同云音远走他乡不好么?

赵书翰很是无语,这样的妹妹要他如何去说。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人生难得如她这般清闲自在“你回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好消息要带给你”赵汐滟的神情满是炫耀,也就她能做到如此了,别人任谁也说不动云音的。这消息必定能要他雀跃不已。

“怎样的消息?”现如今怎样的消息可称之为好?

“就这样轻易的告诉你我也太不值了些”赵汐滟故弄玄虚的用食指在他眼前晃晃,故意逗弄他。

“要什么?”这样大了还总是撒娇,果真也便是莫君毅降的住她。

“前些日子听说你得了一批上等银狐,我全要了”这批货当初莫君毅也是很想要的,可惜就差了一步。今儿给他要回去还不知他怎么开心呢。得妻贤惠如此,夫复何求!

“怎样的消息值这样大的代价?”赵书翰微微一笑,果真还是惦记那批货。

“你可以去见逐玉了”

……

“舞花,你当真要一人前往么?”影儿跟在云音身后小声问道。这几日不甚安稳,她也不是不晓得,又为何要冒此险?

“我早已说过,日后出门不用人陪同”云音将逐玉包好,在影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是”影儿应下,帮她将帘子放下来。她心中总是不安,好似有事将要发生可却也不能跟去,只能期盼是自己太过多心。

马车一路总是颠,分明是在城中,这路也是平整,却为何如此?难不成是因着心中忐忑,因而这路也颠了些?境由心生么?可这心又是为何忐忑,不该早就不放他在心中了么?

马车渐渐停住,云音始终坐在车内不声不响。她望了那车门上的帘犹豫许久。开么?撩起这帘就可见着他,可见着又该如何是好?

“云音?”赵书翰见马车中半晌无声,也不知是怎样,只得遥遥的站着询问。若是她不想见自儿个,若是她此刻翻悔,那他这般贸然上前岂不是令她心生厌烦?

云音听得他喊微微一怔,低头看看怀中熟睡的逐玉,将他抱紧了些起身撩起车帘,车夫端了脚凳来,扶云音下车。

赵书翰盯紧了车帘,见云音将帘撩起,见车夫放下脚凳,见她缓缓下车,见她四下找寻却不上前。不是不愿而是不敢。那一件赤红的披风将她遮了个遍,连眉眼亦看不全,又如何得知她此刻心中作何想,若是她已动了离开的心思,自己又是否该上前?

‘ 云音下了马车谴了车夫离开。她本以为赵书翰会等在车旁,谁料想却不见他踪影。想回绣楼却又不能,只得四处找寻看他是否已来。是自己误了时辰他等的不耐离开了么?可方才分明听到他唤自己,那声音真真切切该是在这附近才是。

“云音”赵书翰见她孤身立在风中,终还是放下心中顾虑上前。若是她真不想见自个儿那方才又怎会要车夫离去。来都来了,若是再躲也太懦软了些。

云音寻着声望了过去,只见赵书翰一身素衣立在她身后。与上次相见该是已过了半年时光,他却是变的憔悴如此。那不染一尘的素衣及光洁的下颌分明是整理过,可他眼下浅浅的黑及凹陷的两颊却是要他的劳累显露无疑。是什么要他如此烦扰?来此处本是应个人情,可见他这模样心中却凭的软了些,缓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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