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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传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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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连城摇头:“没有。我去了鬼域。”“鬼域?”楚江遥微惊。“不错,鬼域。”楚连城答:“我现在是个鬼域魔头,我喜欢女扮男装,所以是现在江湖上的四公子之一的鬼域公子。和爹爹的侠义作风相去颇远。”说着将当年燕芙如何给岳逐鹿奸杀,自己如何去了鬼域,又如何劫昆仑的红货,结识长孙郁风等等往事讲给父亲知道。
楚江遥从未想过一家人竟有这般的离散遭遇,又惊又气,双手紧攥,直想马上出去给妻子报仇,又想马上见到妻子儿女,互诉一下这十多年的离情别绪。楚连城再问:“可是爹爹,你还没有说完呢?”楚江遥点头:“好,我慢慢说给你听。”
楚江遥从崖上坠落后,砸断了数株生长在崖壁上的古树,最后落在这个地方,这是向内凹进的一洞口,楚江遥从昏迷中醒来是因为大雨倾盆将他淋醒,他努力爬进山洞,然后又努力让自己活了下来。因为曼陀罗花毒的缘故,他几乎是重新开始练功,先是让内力一点点的恢复,然后是将毒一点点的逼出体外,最初他是吃外面的树皮草叶,用树枝做成木碗接雨水来解渴,待内力开始恢复时,便陆续用树枝射杀飞鸟,偶有跑到这的小兽也被用来裹腹。期间他也在不停的寻找离开的途径,谁知此处正在半山腰,上下不靠,要想离开势比登天。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等他完全恢复武功时,时间悠悠,已过了十五年。
之后的两年中,他开始用树皮撮麻绳,想借助麻绳离开此地。有时也曾试着用轻功跃上崖顶或跳下崖底,可试了数次,终于还是无功而返——想从万丈悬崖绝壁逃生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他的麻绳也渐长,虽说只有三四十丈,但交互来用,或有逃生可能。
直到这天夜晚,楚连城砸断树木发出的声音将他惊醒,接着便是楚连城落在洞口的声音,他出得洞来,却见洞口一个少年晕倒在地,他虽不知道他是谁,但这十七年来,这是第一位造访者,楚江遥还是将他抱进洞来,可是一把脉便发现这个少年原来是个女子,而且是眉目间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清楚的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施百合。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女儿,世上不会有人能再长出一副和施百合相似甚至更美的模样——除了百合的女儿。
父女二人唏嘘不已,想不到时隔十七年,父女二人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方式重逢。楚连城忽又想起一事来:“可是梅无痕是怎么回事?他身为朝中重臣,怎么会和咱们家扯上关系?我大哥的师父是谁?落玉刀是怎么回事?风云世家和咱们关系很大吗?”
楚江遥眼神古怪的看了女儿一眼:“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她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长叹一声:“咱们本不姓楚,咱们姓柳。风云世家就是咱们家。”“什么?”楚连城吃了一惊。“不错。我们就是当年风云世家落难时幸存的人。当年皇上见风云世家势力越来越大,开始心生顾忌,借故要除去咱们。你祖父早有远见,在山庄内挖了一条秘道,事发时,我大哥世允,也就是康儿的师父,带着我和我的堂兄世文从秘道中逃生,为的是保全两房的血脉。我们带走了家传的落玉刀法,和你祖父留下的宝藏的藏宝图,这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建咱们风云世家。落玉刀给官兵得去后,又给你伯父盗回,你伯父深恐给人知道落玉刀在他手上而引来祸端,故布疑阵,令人传说落玉刀几经易手。后来我投在昆仑门下,你伯父也常在昆仑一带出没,为的是相互照应。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他听说我出事了,特来找你们母子的,可是只找到了康儿。”想起这些前尘往事,楚江遥的表情复杂极了,尘封的东西一下子从记忆中跳了出来,再也不肯回去。
过了好久他方继续道:“梅无痕就你的堂伯世文,他想接近宫廷,寻找为家族正名的机会,于是他易了容,投到国公府做亲随,他学了国公世子的举止行动,然后杀了他,用人皮面具装成世子的样子……”楚连城打断道:“可是他要一直戴面具才成吗?”楚江遥摇头:“他一点点改变特征,一点点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直到后来连国公爷都认为这人就他的儿子。但他终于也没有为咱们家翻案,他安心的做他的世袭一等公,镇国公梅无痕,他……他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柳家的后人了。”楚连城撇嘴:“他对这个宝藏可是眼热的紧。”楚江遥淡淡道:“一个忘了祖宗的人你不能要求他许多的。”
楚连城默然良久,又道:“可是,江湖上的那张藏宝图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也是大伯炮制的?那他所为何事呢?”楚江遥江遥深思一刻:“如果不是你伯父,我想不出会是谁来。他……他一定是想引出什么人来,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咱们家确有一批宝藏给藏了起来,可是只是我们长房的人才知道,至于……我可说不好。”楚连城皱眉:“这位国公爷就十分眼热啊。”说着,将那晚和柳元康偷听来的话学了一遍。楚江遥听罢,默不作声,再次陷入了沉思。
此后数月中,楚江遥一边助女儿疗伤,一边加紧想办法,想要带女儿离开此地,见到女儿后,他原本已经丧失的信心又为了女儿而重新聚集。他不能让女儿在这种地方呆下去了。
事情远没有结束。柳世允从来也不曾放弃寻找弟弟世卿,他一直坚信弟弟世卿是不会这样给人害死的。这种心灵感应般的信心让他在十七年间找遍了星宿海周围所有沟沟壑壑,直到他找到这个崖下,虽然这个七星崖他也曾来过,但自从听说楚连城死在谢静涵手中后,他益发不甘心了,他第三次来到崖下,在崖的树林里足足找了半个多月,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他发现半山腰的石壁上有一点东西在闪亮。他看不清楚,但却可以断定,这个亮光是之前两次没有见到过的。石壁上的树木似乎也不象之前那样一味的向上,不太齐整的样子。
他大费气力接近到亮光时,赫然发现这是一口钉在树上的,细如小指的软剑。这种奇怪的兵器似乎用的人不多,也不曾听说过,但这可以证明,最近有人从崖上掉下来了,难道是楚连城?他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爬,终于发现了这个隐蔽在半山腰的山洞,和洞中那对父女。
再后来,兄弟父女三人也用树皮撮的麻绳离开了山洞。离了昆仑山不久,便听说谢静涵已领人去了鬼域。楚连城说什么也要快些赶去,楚江遥虽然不喜欢与这个鬼域魔王结交,但女儿总是人家收留才得以活命的,再说此事也和谢静涵有关,他当然也得陪女儿同去了。这样三人便在关键时候出现,扭转了局面,也让鬼域不至于给人灭顶。
楚连城说完这些事,这才停了下来,其中事关风云世家的事自然不便说了。
长孙郁风也将她走后发生的事说给她知道,楚连城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原来孙茗淞已死在令狐不见手下,令狐云起给人藏了起来,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愧疚,心中念头转了无数,直想马上见到玉奴,让她将来终身有托。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冰川嘉园已满目疮痍,众人无法停宿,当晚便都去了雪域风城。有楚连城在,鬼域魔王及众护法并贺雨轩等人也能安心疗伤了。
见女儿指挥若定,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楚江遥内心深处感慨万分,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会成什么鬼域魔女,也想不到自己身处名门正派,内讧时,女儿竟给天下最邪恶的鬼域魔王相救,而且在十七年后,已大有统领鬼域之气概,真不知自己该谢谢鬼域魔王还是怎的。
然而令楚连城惊奇万分的是,她在雪域风城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千金郡主梅束青。不仅如此,她居然真的有孕在身。楚连城惊喜之余,倒为柳元康担忧起来,只盼他能早回鬼域,这里虽然不如从前,但至少让王府的找他不着,省得生出事端来。唯有一点能让她稍稍安心,便是梅冠文的师父叶飘是和柳元康在一处的,有此等高人相陪,想来柳元康也无大事。
劫后重逢。长孙郁风一刻也不想再让楚连城离开,楚连城只是微笑,自己身体里的毒素越来越多,究竟还有多少时间能陪在长孙郁风身边?
月光如水,冷冷的照着每一个角落。月光下,长孙郁风在楚连城身后,双手环了她的腰肢,下颏在她鬓边轻轻磨擦,两人谁也不肯说话,生怕一开口能打破月光的清冷,他们只想享受眼前这稍纵即逝的爱情。
可是,就在这种时候,楚连城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玉奴。
玉奴现在怎么样了?燕诚能医好她吗?孙茗淞意外死去,她的将来要怎样安排才最妥当?长孙郁风呢?自己死后,他会怎样?他肯再对玉奴好吗?
楚连城早已无暇计较是要一人独享丈夫还是姐妹共事一夫了,当她离死亡越来越近时,她想的只是要让身边所有的人都有个美妙的结局,至于自己,许是杀孽太重?才会让自己要受这样的折磨然后死去。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还理会那么许多做什么?如果一早就知道玉奴是自己的姐姐,她情愿一个人永远守着孤独,而不会接近长孙郁风,如果知道玉奴是自己的姐姐,她一定会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她,爱护她,让她不受一丁点的伤害,可结果偏偏是这样,自己不能和心爱的男人相守终老,而且还要搭上姐姐的一生幸福。楚连城心中懊恼不已,不知该怎样面对玉奴。
楚江遥是给女儿劝回昆仑的。楚连城明白父亲的心理,身为昆仑派掌门,却要和江湖上名声最坏的鬼域魔王结交,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得已的事。若不是女儿给人家所救,又得以学成一身好功夫,楚江遥八成也会和他为敌的。
楚连城告诉父亲:“昆仑派如今百废待举,爹爹在此对孩儿的伤也大用,反正今生咱们父女也见了面了,就让女儿从此自生自灭吧,爹爹一向英勇侠义,昆仑派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数百年的大门派,若就此毁灭,爹爹你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何况,您还要让人给我义父送解药呢。”楚江遥当然不忍这样抛下女儿,楚连城说什么也不肯依,硬要父亲回去。见女儿急的面红耳赤,百合夫人不干了:“你肯不肯听女儿一句话?麟儿要你回去,你便回去,康儿已经去给她找解药了,将来麟儿的身子好了,自会去看你。”楚江遥见状,只得狠狠心,扔下女儿回了昆仑。
陆博灵父子在此小住几日,待鬼域周围再无闲人时,方才告辞。陆昭只想和楚连城比试剑法,但想楚连城身中剧毒,不知何时便会发作,终于还是忍住,心里却着痒的难受,恨不得楚连城马上复原,好和她一较高下。
百合夫人总是盯着女儿看个不休,好象要把这十多年来的时间补回来,更好象担心看一眼便少一眼,只想趁现在将女儿刻在眼中。楚连城总是淡淡一笑,一面要母亲去飞燕别居看看玉奴的情况如何了。百合夫人不依。楚连城却自有她的道理:“玉奴是给你女儿害了,现如今我是不能去看她了,你若再不肯在她身边,未免有些偏心吧?你但去无妨,我若稍有好转,一定也去找她,我有许多话要和她说,是我对不住她。”百合夫人不肯。楚连城又道:“妈只管去,不用管我。尚若上天垂怜,我一定会没事的。玉奴自幼在你膝下,如果她再有个什么事。妈不是要报憾终身吗?”长孙郁风眼神古怪的看着楚连城劝走身边一个又一个亲人,眉头皱的紧紧的,她的心事他已明了:她不想让自己的亲人看见自己死的样子,也不想父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苦而无计可施,她宁愿自己最想的人都不在身边,这样,或许能让活人好受一些。
但所有的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鬼域不能就此沉寂,鬼域魔王虽然没能称霸江湖,但鬼域不能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鬼域还是从前的那个鬼域,在江湖上大名鼎鼎,谈之色变的鬼域。不但酆都镇要重建,鬼域中的每一处机关都要重设,中原各处依旧要设立分舵。鬼域魔王一边疗伤,一边和楚连城一道安排善后事宜。
不知怎的,在安排这一切时,楚连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只觉说不出的疲倦,不知是心累还是身累。
天气已渐渐转凉,用不了多久,山外就会下雪了,鬼域四面环山,寒气不易进入,因此,四时季节并不分明。楚连城坐在水阁中,长孙郁风给尹十三郎找去了,她倚着柱子,从前的点点滴滴又在反复的在眼前闪过。人总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己真的变了,变的不想再去争什么,只想找个无人认得自己的所在,静静的终了此生。但心中却又有无限的牵绊,让她放心不下。
忽然,那种熟悉的疼痛向她袭来,她的身子一颤,徒然仆倒在地。小腹刀割针刺般的绞痛,令她再也站不起来,她勉强用手扶住石凳想要坐起,那受了恶魔诅咒般的巨痛,死死的纠缠着她。她呻吟、辗转,却无力与之抗衡,她忽然感到人生的失败,原来自己年青的生命竟不能被自己把握。活着,竟成了一种讽刺,讽刺自己的无能和渺小,死亡到来时,谁也不会是个胜者,不论他(她)曾是个什么样的人。
疼痛让她所有的记忆开始消失,意识开始模糊,视野里的一切,也越来越远。隐隐约约,她似乎听见蝶妖在惊叫,花妖的声音尖锐的象自己发出的讯号。
人活着,有时需要非凡的勇气,而死亡,似乎也不是那样轻易就能带走一个人。
楚连城真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可她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碧纱帐的线色流苏在轻轻的摇摆,也看见床前一双双关切的眼睛。
“麟儿醒了。”“麟儿醒了。”楚连城脸上忽然荡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原来大家竟这样的在意她的生死。她微笑:“我哪里就这样容易死掉?义父说过,咱们都是江湖上最恶的人,恶人这么容易就死,谁还肯做恶人?”鬼域魔王轻轻擦了擦她额上的汗珠:“不错,咱们哪能这样就死掉?义父已令人捉拿令狐不见父子,好孩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连城微笑,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长孙郁风。她嘴角的笑容一如从前:“我想做个人,哪怕只有一天。”长孙郁风深深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字道:“好。我带你走!天涯海角,人间天上,我都陪在你身边,就去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人。”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家当然听出楚连城的意思:她想一个人静静的死去。死在一个没有江湖,没有争斗,没有恩怨,没有仇恨的地方。她想在死前,和所有的凡人一样,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知想守。这个时候,谁还能拒绝她?
江南的秋天一样的宜人,江南的水乡一样的诗意。这本就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
小桥、流水、扁舟。
桨声欸乃,打破河面的清静。一叶小舟顺水而下,舱中,楚连城轻轻倚在长孙郁风怀中,她的脸色益发苍白,虽然是薄施脂粉,但已掩不住满面的病容,她已吃下了唐笑天所制的最后一枚药丸,而这枚药丸究竟还能带给她多少时间,一月?两月?
岸边的青石阶上,几个女子拿着木杵一边拍打着衣服,一边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木杵溅起的水滴,四处飞扬。秋日的暖阳下,光阴似是弥加珍贵。
楚连城轻叹:“都说江南是人间天堂,想我此生往来数次,竟从未留意过,直到现在才有时间细细的游玩一番。”长孙郁风柔声道:“你若喜欢,咱们就在此多住些时日,江南水乡的景色原是和别处不同的。”楚连城微笑不语,长孙郁风又道:“此间已离雁荡不远,你想再去看看吗?”楚连城有些迟疑:“不知玉奴怎样了,郁风,如果我死了,你就肯好好照顾她了,对吗?”长孙郁风淡淡的:“我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想照顾她时,你不肯,现在我不想旁的了,你也不要逼我去想。”楚连城摇头,叹息。身体隐隐有些不适,内心深处不免也有些担忧起来。当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她也不能免俗的生出留恋,留恋这个充满喜怒哀乐的人生来。
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姐姐,要怎样才能弥补自己带给她的伤害?她当然知道长孙郁风是决意要和自己生死相随的,可为什么要白白陪上他的性命?
河面寂静的出奇,那洗衣的女子们已渐远,河岸上,青石板的路面在秋阳下懒懒的,偶有行人在上面走过。临水的窗前,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噙着微笑,坐在绣花架前,手中的丝线在编织着自己的梦想。与之相临的是小小的酒肆,酒帘在微风中招摇,酒楼上有人影在晃动。
长孙郁风的下颏在楚连城的鬓角轻轻摩擦,他低语:“这几个人象是高手。”楚连城低低的“嗯”了一声:“不知什么来头。而且也不象是江南武林中的人物。”长孙郁风轻轻的:“不错,而且武功也还不坏,嘿嘿,来人不少啊!”楚连城轻叹:“为什么我不想再理会江湖的俗事时,他们却偏偏要找上我?”长孙郁风摇头:“总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的,到时咱们就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做江湖人了。”楚连城微笑,脸上绽放的美丽,已令这江南水韵顿失颜色。
水面上,零星有小舟划过,穿着蓝色青花腊染衣裳的船娘站在船头,手中一枝竹篙在水中一挣,小船也在力量的作用下向前驶进。青石路上,一个布衣老者戴了个八角的斗笠,正推了一辆独轮车急急的走着。
就在这时,水道两边铺子的窗户突然一齐打开,数十支强弓硬弩已蓄势待发。那穿着蓝色青花腊染衣裳的船娘长篙一挣,将船横在了水面上,将楚连城乘坐的小船拦住。那个布衣老者已蜷缩在檐下,生怕殃及池鱼。在他们后面,三艘船并排停在水面上,挡住他们的去路。风声响处,数十名黑衣人手执兵器已跃上了屋顶。
对面船中,一个青衣人施施然走了出来,向长孙郁风二人的坐船朗声道:“长孙公子,楚姑娘,在下久候了。”这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看着楚连城的眼神居然有几分刻毒,楚连城心中有些好奇,她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在她记忆中,好象也不认识此人。
长孙郁风和楚连城双双站在船头,长孙郁风微笑:“有劳阁下了。”青衣人淡淡一笑:“在下,有事想请楚姑娘过府一叙,不知二位肯否赏光?”长孙郁风笑:“怎么?阁下邀人时,总是要令人用弓箭对着你的客人吗?”青衣人面无表情:“为见二位一面,也只得出此下策,还请二位见谅。”长孙郁风淡淡道:“抱歉的很,我夫妇不认得阁下,也不想结交阁下,拙荆游兴正好,不想人打扰,诸位请回吧。”他以夫妻自称,楚连城脸上不觉飞上几分晕色。
那青衣人扬眉:“那可好极了。”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块金牌来:“在下御前侍卫统领皇甫楠,奉命缉拿朝廷要犯楚连城,无关人等且请靠后。免得伤及性命。”长孙郁风和楚连城均是一怔,相互看了看对方,不觉有些意外,这楚连城怎的就成了朝廷要犯?难道是梅无痕找不到女儿,便令官府捉拿楚连城?长孙郁风笑了起来:“好一个御前侍卫,不过不知拙荆身犯何罪,竟要劳动御前侍卫大人亲自捉拿?”皇甫楠冷笑:“楚连城夜入王府行刺王爷,行刺失手,挟持郡主逃走,王爷已下令通缉楚连城,长孙郁风,识相的就闪开。你们瞧见周围这些弟兄了吗?这些便是皇甫尚书亲点的八百御林军,单为捉拿楚连城。嘿!楚连城,你面子不小啊。”
楚连城简直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向长孙郁风道:“想不到,我居然成了朝廷的通缉犯,真是滑稽啊滑稽。”她向皇甫楠道:“嘿嘿,诸位从京城找到江南,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梅王爷还好吗?两位世子也还不错吧?不过,要找我的只怕是皇甫兄吧。”皇甫楠表情微变,楚连城冷笑:“想不到,在下一个江湖散人,竟要劳动大内的侍卫总管亲自出马,荣幸之至啊。”她向长孙郁风道:“听说大内侍卫总管米全原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投靠官府后,便做了什么御前侍卫总管,不过不知现在为何又要自坠身份,乔装打扮,不敢见人了。”长孙郁风用眼角瞟了那布衣老者一眼,微笑道:“这个……怕是要请教这位米总管了。”
屋檐下,那布衣老者“哈哈”一笑,站直了身子,一抬手,取下斗笠,露出一张红润的脸庞来,颏下短须,一双眼睛精光闪耀。正是御前侍卫总管米全。
这米全曾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手中一对判官笔,专打人周身要穴,据说极少落空。后来不知怎的,居然投靠官府,做了什么侍卫总管。这些江湖中人平日里多不和官府有什么瓜葛,各行其道,两不相干,这人投靠官府后,江湖上也就此没了此人名号。此时忽然现身,自是对楚连城颇为重视,而此时,梅无痕为了捉拿楚连城,曾联合兵部尚书派出这许多人来,且不知除眼前诸人外,别处是否还有部署。
米全笑道:“人都说鬼域公子是个少有的聪明人,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既是这样,楚姑娘也不要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为难了。”楚连城眼珠转了转道:“我和朝中并无来往,不知何时行刺过你们王爷,又何时劫持了郡主?”米全笑的狡猾的象只狐狸:“楚姑娘如此聪明,还要咱们说出来吗?怎样?请吧!”楚连城微笑:“我不知道。我也没你们想的那么聪明。你们快闪开吧,不要扰了我的好兴致。”
米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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