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穿越玫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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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最初遇到的麻烦，恰恰来自于她在学习上的勤奋和努力。作为一个谨慎的穿越女，玛丽深知学习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从降生开始，她一直以最勤奋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学业。她比别的孩子都早学会说话，在德语拼写和语法课上的进度，也远远快于她的几个小姐姐们。负责女大公们教学的教师们，早已习惯了姑娘们遗传自她们父亲的轻浮和不爱学习，对于这个明显要比别人爱学习的最小的女孩，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从五岁到八岁，玛丽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帮助伊莎贝拉的事情上，她学习上的进度才慢了下来，也幸亏如此，人们才觉得这位女大公恢复了“正常”，而当玛丽真正意识到她的勤奋是多么与众不同的时候，她自然会避免这一情况再次发生。
　　　　现在，玛丽免不得要抱怨这哈布斯堡…洛林王室的一家子了，做父亲的弗朗茨皇帝除了遗传并培养了孩子们的轻浮和散漫的习性之外，在子女教育问题上一无建树；母亲玛丽娅·特蕾莎女王虽然明白子女教育的重要性，但她的关注点仅限于男孩子们，而女孩子们不仅得不到母亲的重视，她们的课程也浅显的有些过分。有时候玛丽真是想不通，作为哈布斯堡家族出来的女王，玛丽娅·特蕾莎理论上应该意识到她的女儿们将来只要嫁得掉，少说也会成为一国的公爵夫人或是王后，在女性参政如此普遍的欧洲，女王难道不应该在教育方面多为女儿们做些准备么？难道真要等到这群无知无畏的公爵夫人和王后们，把欧洲的政坛搅得乌烟瘴气的么？事实上，在玛丽知道的历史中，这种情况最终确实发生了。
　　　　我们的穿越女主，上辈子在二十一世纪受过宫斗、清穿以及女尊之类种种教育的玛丽，是绝对不愿意在十八世纪的欧洲宫廷里打一场无准备之战，尤其是她的既定夫婿，还是个那样平庸的无能之人的情况下，她更要抓紧时间充实自己。
　　　　奥地利宫廷里，对于女大公们的教育还是那样轻松和浅显，但是，玛丽又开始了她的新计划，她的目标，就是保证在七年之后嫁到法国去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再是历史上的那个轻浮平庸的姑娘。
　　　　
　　　　010　阅读和音乐
　　　　
　　　　玛丽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巧妙的办法来调节自己的学习进度。
　　　　考虑到自己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德文的文法，玛丽决定用大量的阅读来弥补她所受的教育的不足。回想起自己上辈子中学时的英语课文，大多是些科普性的文章，玛丽便先做了个试验，她向伊莎贝拉借了一本有关植物的科普小品文，决定借助字典阅读它，并且通过自学和笔记记录，学会书上的知识。
　　　　翻字典的过程真是吃力，但总的来说阅读的还算顺利。这办法基本上达到了玛丽的目的，由于她把大量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的阅读上，课堂上的进度就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与她的姐姐们，看起来都差不多了。
　　　　客观的条件也支持玛丽的这个计划。首先便是读书的地点，并不是所有哈布斯堡…洛林王室的孩子们都和父母住在一起，玛丽就是和属于她的保姆和宫女们，住在霍夫堡宫的一套房间里。这套房却很有些来头，玛丽娅·特蕾莎的伯父，哈布斯堡家族的约瑟夫一世只生下了两个女儿，他的所有世袭领地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才都落到了玛丽娅·特蕾莎的父亲查理六世的手上。虽然查理六世也没有男嗣，却给长女玛丽娅·特蕾莎留下了《国事诏书》，从而保证了所有世袭领地都传给了自己的女儿。约瑟夫一世的长女玛丽娅·约瑟珐在查理六世去世后便挑战起堂妹的王位，从而挑起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而玛丽现在所居住的，便是这位女大公当年的闺房，本来是一直空置的房间，却因为第一家庭的人口扩张，不得不再次启用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有着绝对的权威，她的字典和笔记本都被收在妥当的地方，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碰这些东西。而每当她读书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卧室里读，不让任何人接近。
　　　　现在，就差书本了，玛丽知道，她最好还是不要偷偷的去找书，不仅不可能瞒住别人，还有可能招致人们对她这种反常行为的关注和怀疑。
　　　　于是，很快，宫里面就流传起这样的笑话，玛丽·安托瓦内特女大公，乘侍从们没注意，偷偷潜入了皇帝陛下的藏书室，翻得乱七八糟的不说，还撕烂了一些，并且顺手牵羊拿走了好几本书。
　　　　玛丽不敢去招惹约瑟夫，伊莎贝拉那里，她到是常常光顾，这位罗马王后的学识渊博程度，绝非她婆家的小姑子们可以相比的。玛丽在伊莎贝拉那里连借带拿，也弄了好些书来。
　　　　利奥波德大公受害最深，约瑟夫小时候看过的儿童读物几乎都归了他，还没等他再把这些书传给更小的弟弟们，玛丽已经缠上了他。几天之后，利奥波德不堪其扰，乖乖的派人把所有的书送到了玛丽房里。
　　　　玛丽用各种渠道弄来的书摆满了她的小书桌，然后堂而皇之的请她的父母亲来参观自己的“藏书室”。繁忙的女王根本没时间来看，只不过教导女儿要认真上课，而皇帝则觉得女儿的行为很有趣，他不仅送给女儿一个新书架，还叫人买了很多装帧精美、有很多图画的书送给女儿。
　　　　显然，所有人都把这位女大公的奇怪行为，当成小孩子对某种特殊的东西产生的执念，只不过恰巧，她喜欢的是厚厚的书籍而已。在这种误解之下，玛丽终于弄到了足够她读上几年的书籍，除了皇帝买的那些，其余的，可都是玛丽精挑细选来的好东西。
　　　　玛丽自己从皇帝图书室找的书，都是些历史、地理方面的重要知识；从伊莎贝拉那里借的，则包括了自然科学，民俗和这个时代的“畅销书”；利奥波德那里拿来的书最好，中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皇帝和女王为从小培养约瑟夫这位继承人专门选定的，中间甚至包含了政治和君主制的内容。
　　　　这一次，玛丽的计划获得了圆满成功，成年人们、包括她的父母，很快就把小女大公和她的书本们忘掉脑后去了，比他大一岁的斐迪南，更是万分感谢玛丽“霸占”了那些本来需要他阅读的教材，使他可以把更多时间花在学习骑马和打猎上。
　　　　于是，现在玛丽所要注意的，似乎只是要注意一下她自己的视力，在这个眼镜还属于男人的饰物的时代，她可不能因为看书而小小年纪就弄坏了视力。
　　　　然而，玛丽和她的书本们才过了蜜月期，她所不喜欢的事情就降临了。
　　　　要说二十一世纪的外企女白领张惠惠有什么最讨厌的东西，那莫过于音乐了。与大多数人不同，她从小就五音不全，上学时，音乐考试永远是她的噩梦，而工作以后，她讨厌K歌甚于讨厌加班。
　　　　然而，穿越居然使她降生在音乐之都维也纳的第一家庭里。
　　　　维也纳人能歌善舞，尤其善于拉小提琴，对他们来讲，不论是王公还是奴仆，音乐是“生活的必需，而且是社会和政治存在的最重要的因素。”维也纳宫廷始终是音乐生活的中心。哈布斯堡家族里的各代人，不仅是音乐的促进者，而且常以作曲家、演奏家和指挥的面目出现。在玛丽的家里，她的女王母亲热衷于宫廷舞会，能演奏一手漂亮的羽管键琴，并有一副美妙的歌喉，玛丽的姐姐们全都是优秀的歌唱家、出色的音乐家和非常合格的演员，其中，长公主玛丽安娜在7岁时就成了一位剧院明星。
　　　　玛丽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皇帝和女王给女大公们请的音乐老师的数目，几乎和文化教育的老师数目一样多，这真是可怕的一件事。老师们津津乐道的是女王在登基之前随同丈夫在托斯卡纳任上时，是如何用她那美妙的歌声征服当地的贵族们的，似乎女王也只是希望她的女儿们成为“可爱又可亲的人儿”，而并非是合格的政治家。
　　　　小时候，在音乐会和舞会上，每当需要孩子们表演节目时，玛丽总是躲在她跃跃欲试的姐姐们的身后，她只需要装出害羞和胆小的样子，立刻就会有她的一位或几位姐姐挺身而出，“我来代替安东妮德表演吧。”长到八岁，玛丽也只是参加过一些合唱和集体朗诵的表演，秉承的是中国老祖宗们创造的方法——滥竽充数。
　　　　而等玛丽到了八岁这一年，她要躲不过去了，按照要求，她必须开始接受正规的音乐教育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钢琴，还有歌唱和乐理，当然还有舞蹈。对于玛丽爱好音乐的姐姐们来说，这些课程是远远不够的，不过对于玛丽来说，这些课程已足以成为一场噩梦。
　　　　历史上的玛丽·安托瓦内特音乐水平如何，玛丽记不太清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漫画《凡尔赛的玫瑰》中，女王考察小女儿的一场戏，这小姑娘从法语、算术到钢琴和歌唱，无一擅长，唯一能挽回点面子的，也只有舞蹈了。难道历史上的玛丽，确实是不善于音乐的么？
　　　　玛丽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这一想法，无论历史上的玛丽是怎样的，现在她所必须要确保的，是不要成为这个家庭里的另类，因此，她需要学好音乐，即便不能达到她母亲和姐姐的高度，也要具有这个时代贵妇人的一般水平，能够在音乐会、歌舞剧场和舞会上，好好的表演一番。
　　　　这就是穿越了，玛丽虽然成功的渡过了穿越之初的几年，但是，她与这个家庭的其他孩子们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要说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还为时尚早呢。
　　　　
　　　　011　穿越必修课之弹琴
　　　　
　　　　玛丽第一个要攻克的音乐堡垒是钢琴。
　　　　女大公们的钢琴教师是那个时代很有名的一位钢琴家，叫瓦根赛尔。当然，他的这种名气是针对玛丽的姐姐们的，她们崇拜他，演奏他写的乐曲，并以能同他合奏为荣。而对于玛丽来说，很遗憾，她不论上辈子或是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这位大师的名字，而且，最糟糕的是，玛丽完全听不出他的演奏，与别人的演奏能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没有音乐天赋啦。显然，我们的玛丽穿越的很彻底，她既然夺取了原计划使用这个躯体的那个灵魂的生存权利，显然不能奢望这躯体还给她留下什么能称之为遗传的天赋的东西。
　　　　所以，只能靠她自己的努力了。
　　　　玛丽不是第一次接触钢琴，从她会自己走路开始，她的姐姐们，本着对这个最小的妹妹的友爱之情，总是抱她坐在钢琴旁，抓着她的小手，教她一个一个的按钢琴键，似乎是希望尽早发掘玛丽的音乐天赋。
　　　　然而玛丽并不指望能在她的姐姐们的教导下学会什么，于是，她对这种教学行为一直保持着消极态度，只是机械的去完成姐姐们的要求。于是，直到她长到八岁，她这群不称职的女大公老师们，也没有教会玛丽更多的东西，玛丽仍只会按按钢琴键，弹不出什么完整的调调。于是，姐姐们一边抱怨着这个妹妹真笨之类，哀叹着把她交还给了老师。
　　　　诚然，这位瓦根赛尔先生是一位很不错的钢琴教师，而且，他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但他很快就发现，女王的十来个孩子中间练习最勤勉，最认真的那个，反而是他们中间进度最慢的。于是……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姐姐们那样弹出流利的曲子呢？”在一次手形和手腕灵活度练习之后，玛丽揉着酸痛的手腕问老师。
　　　　“殿下，只要您始终这样认真练习，大概两三年就能够弹得很流利了。”钢琴教师尽量显得和蔼可亲一些。
　　　　而私下里，当女王陛下向他询问孩子们的学习进度时，瓦根赛尔很婉转的表达了她的意见，“玛丽·安托瓦内特女大公，与她的姐姐们相比，稍微缺乏了点儿钢琴方面的天赋，或者，女王应该考虑往其他方面多多培养她。”
　　　　当然，这不代表玛丽就会被“解放”了，女王提出了最低要求，她的女儿，至少要保证“会弹”钢琴，这对于玛丽而说，至少意味着在未来的一两年中，要把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时间，花在钢琴旁边了。
　　　　手形和手腕灵活度练习大概持续了两个月，玛丽一直练习的是在保持手形的同时如何通过手腕和肘关节的不同施力方法，弹奏出不同的曲调，这是纯粹的体力劳动，频频使她回想起上辈子中学时的体育达标。
　　　　当善良的钢琴教师发现小公主已经能够比较灵活的使用她的手腕和肘关节的力量，用比较标准和优雅的姿势和手形来弹奏时，他立刻结束了这种简单机械的枯燥练习，开始教玛丽弹一些简单的练习曲了，用教师本人的话来说，这是“初级练习”。
　　　　瓦根赛尔的话使玛丽非常郁闷，有初级，就意味着还有中级和高级。想来想去玛丽又想起了上辈子读过的清穿小说，穿回去，进宫了，嫁给数字军团了，不也是要学规矩学女红学弹琴学踩花盆底么。玛丽既然决定做一个完美的十八世纪欧洲贵妇，又怎么能不会弹钢琴呢？
　　　　于是，玛丽又鼓足了勇气。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初级练习并不像之前那样枯燥，相反，却给了她许多小小的成就感。瓦根赛尔先生挑的练习曲都是简单而明快的，在他精心的指导之下，玛丽很快就能弹出小段的乐曲了。
　　　　然而，在最初的惊喜和快速进步之后，玛丽遇到了瓶颈。问题发生在她试图把小段的旋律连接成更长的旋律的时候，就如同背诵课文时总有些特别拗口的地方一样，玛丽在小段与小段之间的某些地方，总也无法弹好。
　　　　一连好几天，瓦根赛尔先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在玛丽的姐姐们身上从没有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于是他除了坚持不懈的指点玛丽之外，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做着示范。
　　　　玛丽到是很平静，从某些程度上说，她似乎找到了感觉。既然决定了要学会弹钢琴，玛丽便决心把自己对音乐的厌恶抛到脑后去，再加上穿过来这几年的音乐熏陶，她发现自己确实也不是那么讨厌音乐了，于是，她甚至逐渐学着欣赏起那些从自己指尖流淌出来的旋律了。
　　　　这似乎是人的天性吧，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中学生没有不懂数理化的一样，十八世纪的奥地利公主，也必须要有丰富的音乐知识，即便像玛丽这样的穿越者，也免不得在周围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不知不觉的改变着自己的性格。
　　　　于是，现在玛丽需要做的，就是持之以恒的练习了。
　　　　每天早晨6点，玛丽都会出现在霍夫堡宫里给女大公们准备的琴房里，开始练习。这时候，除了她那勤于政事的母亲，基本上整个宫廷都还在沉睡。玛丽选择这个时间，到不是为了吸引她母亲的注意，主要是为了避开她的那些姐姐们。
　　　　玛丽在穿越之后，由于是做小孩子，自然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因此，她可以做做她上辈子应该做而没有做成的一件事——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人生。
　　　　关于音乐，玛丽也认真回忆了一下，在上一辈子，她是没有天赋、五音不全，但是，客观上说，与音乐渐行渐远、背道而驰，却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玛丽还记得在她的上一个童年，是在亲戚朋友们对自家孩子的夸耀和攀比中渡过的，那些善于歌唱舞蹈书法绘画的孩子们，往往是亲戚们谈论的焦点，而她本人，哪怕她学习中上，听话懂事，却总是因为唱歌跑调而饱受亲戚朋友的嘲笑和父母的责骂，于是，她开始逃避音乐，开始讨厌音乐，在她的潜意识里，音乐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即便穿越到了这一世，上述情况所遗留给玛丽的不良影响，仍然显而易见。她的姐姐们对她弹奏的钢琴曲，一直坚持着表面上的鼓励，但玛丽依旧讨厌她们偶尔不加掩饰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于是，玛丽选择在避开众人的清晨练习钢琴，她可以自己陶醉在自己越来越流畅的弹奏中，也能为顺利避免一个常犯的错误而欣喜。
　　　　就这样，玛丽的钢琴水平，在悄悄而又缓慢的进步着。到她结束初级阶段的学习之前，她只是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困难——复调。这是左右手不同声部、不同旋律同时进行的一种弹奏方法，左右手所弹奏的旋律，在节奏、重音、力度、句法、旋律、起伏等方面既有内在的联系，又各自独立。这种弹奏方法要求很强的节奏感以及左右手的独立性，玛丽着实遇到了一些困难。
　　　　不过，好在人们对玛丽在复调弹奏方面，并没有很高的要求，而她的老师和姐姐们，又传授给她许多这方面的技巧，到了1764年底，玛丽终于完成了初级阶段的钢琴学习。瓦根赛尔先生向玛丽保证，她现在的钢琴水平，只要坚持一定量的练习不再退步，基本上能够满足日常社交的需要了。当然，钢琴教师仍然很慎重向女大公推荐了许多中级的练习曲，希望她能在空闲的时间中继续练习，他仍然欢迎玛丽继续学习钢琴，像她的姐姐们那样在演艺上有所建树，但我们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女大公，却又有新的课程要学习了。
　　　　
　　　　012　穿越必修课之女红
　　　　
　　　　到了学习女红的阶段，玛丽终于有机会做个稍微“正常”点儿的穿越女了。
　　　　这里所说的“正常”，并不是指精神状态或是身体健康方面，而是我们的玛丽，在她穿越的第十个年头里，终于能够像无数穿越小说中的女主那样，利用她上辈子的知识，做出点儿不大不小的发明创造了。
　　　　玛丽在这方面一直很谨慎，她知道自己上辈子并非多才多艺，而且，她这辈子从穿过来开始，一直是呆在宫里，接触外界事物很是有限，至今，玛丽也不敢确定这个世界有什么，或是没有什么。综合这些原因，玛丽到目前为止，仍没有遇到什么可以让她一展穿越女真正身手的课题。
　　　　终于，玛丽在她的女红课上，与这样的机会不期而遇了。
　　　　哈布斯堡…洛林王室给女大公们安排的女红课，像一般贵族少女一样，分为两个部分，一是缝纫，二是刺绣。这几乎与所有穿越到中国古代的女主们的女红课程完全相同，故而玛丽也不觉得陌生。
　　　　在缝纫方面，玛丽上手很快，毕竟她上辈子也活到二十多岁，多少也会钉个扣子补补袜子之类。但随着课程的进展，玛丽的进度也逐渐放缓了，像量体裁衣之类的功课，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好在玛丽得到了足够多的用于练习的材料，在报废了无数布料之后，她也能够照着样子裁剪出一件像模像样的普通男式上衣或是简单的连衣裙了。在缝的方面，玛丽拼命克制住了去和工匠们研究发明一台缝纫机的冲动，耐心的练习了一段时间，她缝出的针脚也变得整齐而细密了。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她的工作效率，但这显然是与熟练程度相关的，只能依靠她缓慢的练习了。
　　　　而在刺绣的方面，玛丽的启蒙课程，居然是十字绣，这很让她大跌眼镜。按照她上辈子里十字绣的流行程度，玛丽即便没亲手修过十字绣，也知道这玩意儿就是简单机械劳动，用线画小叉叉而已。
　　　　但玛丽很快就发现，她所要学习的十字绣，只是完完全全的一种针法，在这时代，居然还没有她以前见过的那种特制的有洞洞格子的十字绣布——这导致十字绣变得非常艰难，绣的时候要十分小心的控制每一针的位置，而且完全靠肉眼来保证横平竖直。
　　　　玛丽对这种绣法十分厌恶，她前辈子看过的那些绣十字绣的，完全就是用针去穿小洞洞，就差没闭着眼睛绣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以前见过那些十字绣的成品，由于洞洞很小，绣线要是足够粗的话，是看不出小洞洞的。
　　　　于是，玛丽下定决心去找一块真正适合十字绣的布，起先，她想得很简单，任何布都是由经纬线织成的，只要这线稀疏到一定程度，就会构成有规则洞洞的十字绣布了。
　　　　但是，玛丽显然是太低估了这时代的织布水平了，或者说，她忽视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人类最初发明布这种东西，就是用来遮蔽身体并取暖的，因此，织布技术在发展的过程中，孜孜以求的就是布料的紧密，到了玛丽眼前的这个时代，如果不是刻意而为，哪里还会随便出现那种小洞洞布。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而且，玛丽毕竟是读者们喜爱的穿越女主，于是，玛丽终于找到了这种得以继续她的创造。这布料来自她自己的一条衬裙，是一种特殊的织布方法，用白色的棉线和丝线有规律的交错织成，这样就行了，毕竟小洞洞布几乎不可能出现，那么，有规则的小方格子的布，就当然成了替代品。
　　　　下面的工作就是宣传和推广了。而当玛丽把那条衬裙穿在宽大的宫服下面，兴冲冲的去找负责教学女大公们的女红课的伊丽莎白修女时，这位虔诚而严肃的女性，还没等玛丽陈述完格子布的好处，便打断了她。
　　　　“殿下，投机取巧是不可能绣出好的作品的，您唯一需要的就是认真练习。”
　　　　玛丽还想坚持，但修女已经转向别处了，于是她也只好拿起自己的绣花绷，继续去费力的对齐那些格子。
　　　　但玛丽实在是坐不住了，她可不想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无意义的活动上，勉强绣了一个小时，她便请求伊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