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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媳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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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攥着书本,咕哝道:“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嫁进我表舅舅家?”

冷知秋手上忙着铺床安被,嘴里随意开了个玩笑:“咦,这都被弟弟看穿了?”

冷自予将书随手扔在小木几上,看着冷知秋纤柔曼妙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说:“表哥人很好的,你会喜欢他的。”

他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没有丝毫兴奋和向往,竟带了点不友善的味道。

冷知秋回头瞅了瞅他,又看看扔在几上的书,“平白无故的,你怎么摔脸子给姐姐看?若是不喜欢看书识字,我和爹爹都不会强逼你的。只是你一个男儿郎,将来总是要成家立业,不一定要满腹诗书,总归,略微识些常用的字还是必要的。将来做事,不得要记账、写信、签字画押?这本三字经是学童启蒙读物,学这本书,不仅是学几个字,更要紧的是学点做人的道理。你若连这个也不肯学,姐姐可要生气了。”

她以为《人之初》便是三字经,却没想到这是她老爹别出心裁为她倒腾的“压箱底之物”。

冷景易熟知女儿的脾气喜好,怕做成香囊,她未必愿意看。所以便将某些少儿不宜的图画和文字全都夹进书中,满打满算,女儿看到这本特别的“红书”,一定会收好了去看,到时候,冷刘氏再提点两句,事情就解决了。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冷知秋会把这本“科普读物”当作《三字经》转交给冷自予。

而这本书将会带给冷自予怎样的影响?又会不会给冷家带来祸福?以后再听分解。

当时,冷自予根本没把书放在心上,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

这一晚,因为未来婆婆的出场,以及多出来一个冷自予,冷家的人心绪不宁,辗转反侧。

不仅冷家“接受无能”,项沈氏同样接受无能。

她气冲冲回到家里,和她的儿子有一番对话……

------题外话------

明天宝贵同志就要出场,猜猜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fsktxt'

015 哄母

西城项家大宅。2

屋檐垂下的冰柱和积雪,正在分分秒秒的融化,入了夜,便总听到断断续续的“滴答”声。

青瓦白墙,庭院整洁,四面环抱的滴水渠,将一方玉砖地、料峭梧桐、树下石井等等静物勾勒出江南人家的娟秀温情。

想必在这并无奢华的普通庭院中,茕然抚琴弄弦,应该别有意趣?

孔令萧就是这么干的。

吃完饭,他就悄悄坐在了树下,摆开焦尾凤琴,点香,盘膝闭目,缓缓拨动琴弦。

锦袍流年,浮香暗影,这一方小小天地,因这如玉的人、和这如诉的曲,更有入了画、着了魔般的旖旎。

他在反复回味今天的偶遇。“姑娘,你到底是谁?住在哪里?”

指腹按在琴弦上,却已不是琴弦,仿佛变作了女子冰凉细软的纤指,令他心猿意马、难以自持。

琴声止歇,他轻抚着染了一点血污的袖子,霍然起身,准备去找好友项宝贵。

他和项宝贵都住在中间一进的院子,项家老爷子夫妇和项宝贝则住在后进。婚期临近,整个项家三进大院次第着红染绿,缤纷热闹起来。尤其是项宝贵的新房正屋,总有添不完的家什、挂不完的灯笼喜联。

按照平常,这会儿,项沈氏多半忙着自己的事情,不会来督促儿子干活,也不会殃及儿子的朋友孔令萧同学横遭白眼。

按照平常,这会儿,项宝贵必定懒洋洋半躺在他那张钟爱的美人榻上,玩“数钱”这种庸俗无聊的游戏……

可是,当他转过短短八步的穿廊,立在正屋边门口时,却从那个角度正好看到项宝贵站着的颀长背影,以及高高端坐的项沈氏的侧脸。夹答列晓

她居然在这里?!

项沈氏看上去心情恶劣,原本笑起来还颇有姿色、风韵犹存的脸,一旦垂挂下来,顿时凶巴巴触目惊心,极具吓哭小孩的能效。

孔令萧抽了抽嘴角,就准备溜之大吉。

“……这不是老娘您非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逼您儿子娶媳妇嘛?我还贴了二百二十两银子呢,现在这里还疼着。”项宝贵正揉着心口。

却听项沈氏道:“我不管,宝贵你今儿必须给你娘我立个誓,以后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等那小蹄子进了家门,你要给我好好收拾她!不能学你爹那样软骨头,你给我记住,永远不准被媳妇压过头,听见没?”

“诶?都说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儿子原来还不信,这回信了。”

声音是懒懒的,带着点戏谑。

“你——!”项沈氏要发飙。

却被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只黄澄澄的金镯子给亮花了眼、堵住了嘴。

项宝贵弯下腰,拉起他老娘那又粗又壮的手,将镯子往上面套,却套不进去……

“项宝贵,你是要气死你老娘么?”项沈氏瞪眼,不过瞪的方向是那黄澄澄的金镯子,不是她的宝贝儿子。

“哎呀,明明看娘亲最近苗条了许多,才叫人打小了一号,我的眼光怎么会错呢?”

项宝贵嘟哝着,也不知他怎么使的力气,那镯子硬生生被拉细放宽了一圈,终于套上项沈氏的手腕,旋即,几根修长匀称的手指在镯上摸了摸,镯子便不着痕迹的缩回原形。

“看嘛,正好合适,我就说娘亲最近越发苗条好看了。”

门外,准备离去的孔令萧打了个踉跄,急忙扶住墙壁。

“你少给老娘贫嘴。”项沈氏嗔怪着,脸上却是憋都憋不住的笑容。“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哦,娘您在夸未来儿媳妇会迷死您的儿子。”

“放屁!”项沈氏拍桌子,“你敢给老娘迷昏头试试!?”

“放心吧,老娘——您儿子已经看上别人了,对那个没过门的新媳妇没什么兴趣。”项宝贵坐在他老娘身边的扶手上,从桌几下的暗屉中翻出一把剪刀,悠哉悠哉的开始修剪指甲。

项沈氏不顾儿子手握利器的危险,一把推开儿子,惊讶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是谁?你看上了谁?”

“嘶,娘您真是太粗鲁了——”项宝贵心疼地观察碰豁开的一处指甲,考虑修复的方案。“要是剪到这里……似乎就太短了些,没她那小手指般完美好看。”

“你到底在说谁?”项沈氏越来越不安。

“噢,赖在咱家不走、您最讨厌的那个书生,他看上了一个小姑娘,您儿子觉得的确还不错,正打算去抢过来呢。”项宝贵还在研究手指甲,语气云淡风轻。

“项宝贵,你说什么?!”一道银白的身影冲杀进屋,从头发根都能看出来,他在暴怒!

项沈氏目瞪口呆。

孔令萧掐住项宝贵的脖子,咬牙切齿:“我哪儿认识你这么个好兄弟?”

项宝贵哈哈大笑,挥挥衣袖,送“好兄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指着他对项沈氏道:“老娘,看见没?像他这样的腐儒,才会见色忘义,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您儿子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过?”

“你们这是……”项沈氏已经糊涂掉了。

项宝贵扶住老娘的双肩,往大门外一步步、轻轻的连推带送。“您就放心吧,快回去睡觉。”

“那两年之期……”项沈氏还惦记着这桩事。

“我这两年都要去燕京,不回来了。”人都不在家,当然不会有孩子,所以两年后休妻是必然的。

孔令萧这时候也知道项宝贵是在拿他开玩笑,顺便送啰嗦的老娘走。

但是,有句话他不得不提:“宝贵,你可别太对不起你那未过门的娘子,她其实挺不错的……”

他想找出年三十那天收下的冷知秋写的诗笺,却见项宝贵已经带着他老娘离开屋子,只留下一抹挺秀的背影,青丝曼舞,步态甚是销魂——老天真是不开眼,好皮囊落在了粗鄙的黑心肝上。暴殄天物啊!

还有,这兄弟,不会真把新媳妇晾在家里两年不管吧?那也太可怜了,那样一个空谷幽兰般的好女子呢。暴殄天物啊!

016 出事

正月十一,苏州城发生一桩很小很小的斗殴案子。夹答列晓

某个不知来历的书生跑到东城长街裁缝铺处,索要遗落的一只鞋,顺带打听一个姑娘。然而,鞋没找到,裁缝师傅也不肯把那姑娘的地址告诉书生。书生一怒之下,打掉了裁缝师傅的门牙,随后两人便进了苏州府衙的大堂,由一个小吏问审定案。

小吏问到书生姓名来历时,书生却不肯说,态度傲慢。

裁缝原本还担心书生来头不小,一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忍不住怀疑他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

于是他告诉小吏:“此人调戏良家妇女,又和另外两个女子串联行骗,从小民手里骗走一两银子,更可恶的是,分明已经将鞋还回去,却还来再次索要,索要不成就行凶耍横,实属匪类、讹诈啊!”

书生也不辩解,似乎巴不得把事情闹大。

结果小吏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书生关进了大牢,准备关两个月以做小惩大戒。

当日,冷知秋托弟弟冷自予拿上九贯半的铜钱,送去长街裁缝铺还债。

冷自予到了裁缝铺,正撞见孔令萧被扭送去了苏州府衙。

裁缝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看客,隔壁,跟项家不对路的花寡妇倚门摆出妖娆性感的S造型,吐着唾沫星子给大家说种种风流韵事。

“……那天呐,这风流书生就在前面那里,喏,就是那面点摊子前,和一个小娘子撞见,就好比西门庆见了潘金莲,王八对了绿豆,那是看对眼喽!”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接着呀,这书生是急不可耐,当街就搂搂抱抱,那娘子也是半推半就,随后就进了裁缝铺。夹答列晓这两人正打情骂俏,没想到风流书生的另外一个小姘头找来了,哦哟,那叫一场好戏,两个姑娘争风吃醋,就为了这风流书生,差点没打起来……”花寡妇编故事编得眉飞色舞。

有人急不可耐的问:“那小娘子长得美么?是哪家姑娘?”

花寡妇等的就是这个问题。“美,当然美呀,整个苏州城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大美人儿!就是那跑船的项宝贵将要娶进门的新媳妇!”

哗!人们激动了。好劲爆的桃色新闻!

项宝贵可是鼎鼎大名、妇孺皆知啊,虽然常年不在苏州,但一旦露脸出现,必定惹得众多女性争相围观,上至八十老太、下至八岁女童,全部通杀。

这样一个人,还没娶过门的媳妇却已经给他送绿帽子,人们能不激动么?

冷自予大吃一惊,突然想起,姐姐冷知秋前天的确出门上街去了。

“你说的当真?”他忍不住开口问。

花寡妇认得他,冷笑道:“唷,小哥儿来得好巧,别是项家那位宝贝小姐叫你来打听消息的吧?若论才貌,宝贝姑娘可不好跟她未来嫂嫂比,但这会儿风流书生遭难了,宝贝姑娘正好可以英‘雌(ci)’救美,说不定那风流书生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哟~!”

说到以身相许,花寡妇抛了个极度暧昧浪荡的眼神,吓得冷自予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什么什么?你刚才说的小姘头就是项宝贵的妹妹?!”人们可不管什么英“雌”救美,只关心绯闻主角的身份。

小姑和嫂子争风吃醋抢男人,苏州第一美男戴绿帽,这比裁缝铺斗殴事件,要有趣多了。现在,没人关心书生为什么要打裁缝,只关心几个主角互相之间那不可言说、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神秘关系。

花寡妇一把捂住嘴,佯装懊恼的样子,连连喊道:“哎呀,我什么都没说哟~!大家千万别当真!”

当不当真不是重点。

过了个春节,大家嘴巴正吃多了盐,咸(闲)得慌,有这样的绯闻事件,当然是立刻交头接耳、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的进行扩散。

传到后来,冷知秋和项宝贝的贞操都碎成了渣。

冷自予急得额头冒汗,想想这事必须告诉干爹干娘和表舅母,当然还要告诉表哥。

他跑到西城项家,却见大门紧闭,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个容长脸、身段柔软、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来开门。

“小野?你怎么来了这里?”

“桑姐姐。”冷自予一看到她,脸上就红了,乖顺的低下头去。

那姑娘将他拉进门,反手立刻关上了。

她也不带他继续往里走,只在前庭天井拉住他的手问:“你不是去了冷家做小少爷?这才两日不到就跑回来,可不大好。你新认的爹娘知道么?”

冷自予摇摇头,抬头和她平视,眸光闪烁。

“桑姐姐这两日好么?”

“嘿,你这孩子,桑姐姐自然是好的,怎么,才两天工夫,你就想念桑姐姐了?”姑娘取笑他。

“嗯。”冷自予不否认,但脸上却红得更厉害。

“难道你就是特地来看你桑姐姐的?”姑娘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

冷自予忙摇头,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波动。

“我找宝贵表哥,有话对他说。”

桑姐姐的神色立刻认真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找大少爷?是冷家让你找他?是冷家老爷,还是那个未过门的冷小姐?”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问的似乎太多了,而且超越她应该问的范畴。

冷自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有些着急的道:“都不是,是我自己有事要找表哥,很急的事。宝贵表哥在家吗?”

“他——”桑姐姐顿了一下说,“他不在家。你说说是什么事,奴婢替你转告吧。”

“那,表舅母在家吗?”

桑姐姐又是犹豫了一下,不过,这种犹豫只停留在眼底,轻易看不出来。

“老爷和夫人也出去办事了。再过三天就是迎亲的日子,这会儿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呢。”

“哦,这样啊……桑姐姐,那你替我转告一下,表哥带回来的那个秀才书生打了人,被带进府衙里去了,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很难听,把知秋姐姐和宝贝表姐都扯进去了。”

桑姐姐着实的、大大的、吃了一惊!

她压抑着声音,有些尖细轻颤,追问:“什么?!你仔细说说……”

半晌之后,桑姐姐垂下有些上挑的细长眼眸,将冷自予送出了门,并嘱咐:“这事儿你对谁也不要提,我悄悄儿的找机会告诉夫人和大少爷,你快回冷家吧,去吧。”

------题外话------

以后固定在下午四点更新。

017 前夕1

整个苏州城的街头巷尾,似乎都在窃窃私语。2

唯有处于话题核心的两户人家,却仿佛无知无觉。

冷家夫妇本来就不太出门,该采买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临时要买点什么,就让冷自予去办,他现在是冷家最能办杂事的人,事实上,他比冷景易夫妇办得更利索,毕竟是男孩子,对苏州大街小巷都熟。

至于项家,除了忙着布置准备元宵大婚,不知什么缘故,反倒比平时都少出门。

唯一闲着的项宝贝也心情不好,懒洋洋躲在自己的闺房里想心事。

直到正月十四,元宵前夕,项沈氏才叫人到冷家报信。

冷自予开门看到来人,先欢快的低喊一声:“桑姐姐!”

“爹,娘,是项家使唤人来。”他一边提高声音通报,一边忙把那桑姐姐往堂屋里引。

桑姐姐愣了一下,发觉几天不见,这男孩历练稳重了些,也变得大方了些,连措辞语气都与从前有点不同。

她正要抬脚进屋,却被冷自予拦住。

“桑姐姐稍候,我爹还没应呢。”

“……嗯?”

还有这讲究?桑姐姐愕然。

这时,冷景易从书房坐到了正屋前堂,声音淡淡的传出:“进来吧。”

“桑姐姐,你快进去吧。”冷自予笑得讨好,眼睛没离开过她的脸。

他陪她一同进屋,向坐着喝茶的冷景易垂首禀告:“爹,她是在宝贵表哥跟前服侍的丫鬟,也是项家的厨娘,叫桑柔。”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我表舅母和宝贵表哥都极器重她的。2”

冷景易点点头。今天项家应该已经开始摆宴席,请头天贺客吃细便饭,虽说不会十分的忙,但人手应该也没什么空闲。桑柔突然跑过来,自然是有事情的,所以,他看着她,等她说明来意。

桑柔瞅着冷景易,愣愣的竟一时忘了该怎么开口。同为文人雅士,同样四十左右的男人,她以为都是像项家老爷那样……怎么这个文人出身的老爷会那么威严、冷硬?

冷景易微微皱眉。

冷自予拿眼角觑着干爹,又瞄桑柔,悄悄伸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

桑柔猛醒过神来,有些畏惧的低下头去,禀道:“冷老爷,我家公子前两日去城外庄子办事,不小心被一头牛撞闪了腰,一时半会儿站不起身,所以今天的宴席都没怎么请人,明天又是成婚大喜的日子,怕是不能来迎花轿,夫人觉得过意不去,特地遣奴婢来和冷老爷说一声,请您多包涵包涵。”

竟然会有这种事……?

冷景易虽然觉得奇怪,但更关心女婿的情况:“宝贵他的身子要紧。可请了大夫?”

“请了跌打郎中看过,说是伤得不重,但须静卧几天,可真是不凑巧呢。”

“若是平常外伤,看个跌打郎中也行,既然是撞到了腰,还是谨慎些的好,要不,我随你去一趟项家,去给我女婿搭脉诊断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及内脏……”

没等冷景易老爷“半路郎中”的瘾发作完,桑柔就急忙摇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冷老爷,我家公子真没事!”

冷自予看看她,垂下眼皮插嘴道:“爹,宝贵表哥身体好着呢,以前也经常磕磕碰碰的,有一回被驴踢了下面……”

“噗——”冷景易老爷生平头一回失态,竟然将茶喷了出来。

桑柔急得伸手去捂冷自予的嘴,却把脸半扭过去,对着冷景易扯出尴尬僵硬的笑容:“冷老爷,您就放心吧,除了明天迎亲不能来,我家公子再休养个两天,肯定又是活蹦乱跳的。”

冷景易的脑海中下意识拼凑了一下书生被牛撞、被驴踢的画面,顿感精神分裂。

他抽了抽眉梢,挥手道:“罢了,改日我再与女婿会面。迎亲的事不要紧,告诉亲家母,我冷景易不是迂腐之人,那些个繁文缛节,不用计较。只要宝贵早日康复便好。”

“多谢冷老爷。”桑柔松了口气。

——

冷自予陪着桑柔出了堂屋,正要送出门,桑柔却突然轻声道:“都说你那姐姐长得好,真想瞅瞅,她在家么?”

冷自予闷头嗯了一声。

他本来介意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太想见到冷知秋,再加上她得空便是闷在屋里看书,他若找她有事,又少不了被她教训这个教训那个,还催促他看书识字,真正无趣得紧。所以,他便总躲着她。

但桑姐姐既然想看看准新娘子,他只好将她领到小厢房门外,对里面道:“知秋姐姐,项家桑姐姐来了,能进去稍坐么?”

房内,冷知秋正一边打绺子,一边瞌睡泛上来,手支在榻沿,身倚在床柱,将醒不醒的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桑柔笑吟吟进得屋,眼波一转,一个娇滴滴让人呼吸停窒的绝世美人便撞进了眼底,惊得她目瞪口呆,笑容僵住,心如刀割,喉如刺鲠。

难怪项宝贝得不到书生青睐,郁郁寡欢;难怪那眼高于顶的孔令萧也会当街调戏,甚至为她动手打人,进了府衙大牢。

大少爷若是将这样的女子娶进门,只怕就算已经不贞洁,也会宠爱有加吧?

当时当刻,她有一种冲动,恨不能在那白玉无瑕的脸颊划上几刀,又或者诅咒她突然生病、长上满脸的痘疮……

“桑姐姐?”冷自予看她咬着嘴、瞪着眼、撑大鼻翼吸气的样子,担心地握住她的手晃了晃。

他已经快两年没拉过她的手了,很欣喜于没被甩开。

冷知秋倒是比桑柔更快脑子清明起来,放下打了一半的绺子,“姐姐,知秋该当如何称呼?”

冷自予替桑柔回答:“桑姐姐是服侍宝贵表哥的,也是项家的厨娘。”

“噢。”冷知秋了然的站起身,将梳妆台旁的圆凳搬出来一些。

桑柔瞅着她的动作,轻软舒缓,真是从未见过的雅致。

桑柔以为冷知秋是搬凳子给她坐,谁知冷知秋自己坐了下去,手肘支在妆台上,淡淡看着她道:“桑姐儿,多谢你平日里照拂我弟弟。”

冷自予和桑柔这才注意到,冷知秋的目光瞥的是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慌得急忙松开。

“桑姐姐自小就待我极好的。小时候,宝贝表姐总欺负我,我又爱哭,都是桑姐姐在帮我。”冷自予解释得飞快。“还有,桑姐姐做的菜可好吃了,比鸿兴斋的还好!”

冷知秋诧异地抬眸眨眨眼,感情弟弟来的这几天瘦了不少、不怎么吃饭,原来是因为嘴巴刁?

桑柔像找回了魂一般,恢复笑眯眯的样子。“我们伺候人的,当不得这样夸。冷姑娘果然生得俊,真盼着明天大婚,赶紧儿的来项家,我们天天瞅着冷姑娘这样的美人,饭也不用吃,觉也不用睡,真是有眼福了~!”

018 前夕2

总有人夸,数你夸张。2

如此浮于表面的赞美,听着实在没什么诚意。冷知秋对于这种情形,都已经习以为常到麻木的地步了。

她不去接桑柔的话茬,淡淡的问:“项家这番着你过来,有什么事么?”

桑柔既讨了个没趣,又觉得冷知秋和她父亲一样,有着名门大户出身的宠辱不惊和尊贵。在这种人面前,怎么滴都会自动矮下好几分、不得不低头。因为这个原因,她的牙根更酸更痒了。

因为冷知秋转移话题开口问了,桑柔只好又说了一遍项宝贵被牛撞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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