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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媳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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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淡的冷知秋。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情意?为何‘他’还寄信到你娘家?”

冷知秋吸吸鼻子,弯着嘴角道:“我与她,天涯海内的知己朋友,我拿她当亲人一般,自然要知道她的音讯。”

项宝贵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忍了又忍,垂眸沉声道:“莫要学那书上的风尘女子,去结交什么知己,你是我的妻子,你心里只存我一个男人便可。”

他就不信有什么男女知己,那纯属自欺欺人,还不是搞些暧昧情愫、意淫男女罢了?就像梅萧,摆明了要抢他女人,他倒是敬重的;但徐子琳这样打着“知己”的幌子,借机来亲近他的女人,叫他如何忍受?

冷知秋看他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目光发直,有怒又不能发的郁闷表情,坏心的问:“你怎么不拆了信看看她写了什么?”

项宝贵终于发觉了,她这是故意在欺负他!她可以一脸不在乎,因为他会涎着脸追随;但如果他发怒翻脸,她一定比他更决绝。在感情上,他们之间从来不公平。

他咬牙把信递给冷知秋。“你夫君我不识字!”

不识字倒认得是谁的信?

“噗嗤。”冷知秋没忍住,笑弯了腰。

“你看‘他’的信好了,下次撞见‘他’,我便杀了‘他’。”项宝贵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尊严,他拿冷知秋没办法,但他可以把所有看不爽的“男人”全都杀了,叫你们知己,叫你们暧昧!

冷知秋笑着,断断续续道:“坏咯……子琳……真要喝不了酒……哈哈。”

见她这副摆明了捉弄的样子,项宝贵隐隐觉得不对劲。

车外,三爷爷睁开惺忪的老眼,嘿嘿笑了一声。

项宝贵闪身坐过去,一把就将笑得花枝乱颤的冷知秋放倒在腿上,按住了呵她胳肢窝。

“把瞒着我的说出来,不然严刑逼供,哼!”

“哎哟、哈、哈哈……”冷知秋像只砧板上的虾,挺着腰挣扎,笑得形象全无,眼泪直流。“我说,我说!”

项宝贵松开些,将她横抱在腿上,绷着脸等她说。

“夫君。”冷知秋揉着笑痛了的脸颊,“子琳她是女子,徐侯爷最小的女儿,也是知秋自小到大的闺中好姐妹。”

“诶?”

这下子,项宝贵的表情精彩了。

女的?真的假的?怎么连他都看不出那是个女子?他竟然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真是岂有此理!冷知秋和徐子琳这是合起伙来耍他玩!?他居然被两个小女子耍成了一个冤大头傻小子!?

冷知秋咬着唇,瞅着他的脸,不知要不要继续笑出来。

“我生气了,你们女人小心眼太多,防不胜防。”项宝贵依然绷着脸,将冷知秋扶起坐在一旁,自己微微偏头垂眸,浑身结起薄冰一般。

被小女子如此耍弄,太丢脸,他要找回点大丈夫的尊严。

孰料,冷知秋却觉得误会说明白了,便到此为止,注意力回到徐子琳的信上,在一旁专心读起信来。

看信方知,徐子琳果然去了燕京,正碰上成王挑选五千精骑,准备回应天见老皇帝。徐子琳无处可去,干脆混进军中,竟然被选出来当了五千精骑之一。她不想回应天,就准备逃出大营,却被成王撞见,按“逃兵”的重罪,结结实实挨了一百军棍,打得脱了形,直到写信这会儿,都还下不了床。

“嘶,怎会如此倒霉……”冷知秋替徐子琳疼得慌。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一百军棍打下来,简直不堪想象。

项宝贵在一边摆了半天发怒的造型,却见她在心疼闺蜜,压根儿没正眼瞧自己,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夺过徐子琳的信,将冷知秋按在车壁上,低头就去咬她,从可恶的眼睛,到薄嫩的小嘴。

一声痛呼溢出。

……

到了老“沈园”,满脸得意的男子牵着小媳妇样的女子走进正大门。那小媳妇小嘴红肿不堪,嘴角也破了,懊恼着垂眸,细密卷翘的羽睫上,沾着点点晶莹,似乎是泪点,又似乎是别的什么可疑潮润。

“娘子,正门起个什么牌匾好?”

“哼。”冷知秋不答。

“那为夫就去找工匠去打造,就写一个‘哼’字,吾家从此是‘哼府’。”

这……

冷知秋懊恼不已,又忍不住要笑,这厮真是会让人忍俊不禁,偏他一本正经,悠然自得。

项宝贵眼角瞥见郝十三探头探脑的出现,似乎有话要说,他横了一眼过去,甩了甩袖子,叫郝十三退下。这会儿谁也别想打搅他陪娇妻游园,探讨未来项家住所改造的问题。

“夫君,便叫‘项园’即可,你娘她不喜欢文绉绉的东西。”冷知秋道。

说到这里,冷知秋四顾无人,终于问出了埋藏心底许久的疑问。

“夫君,为何你要装作目不识丁?”

项宝贵让她坐在一处石墩上,花树婆娑,流水潺潺。

他往一旁石桌上一坐,“我娘原是沈家庶出的小姐。她的生母皮氏丫鬟出身,偶然被沈老爷硬推上床,有了身孕,才生了我娘,在沈家是极不受待见的。皮氏后来痴痴傻傻的疯了,没多久便病死,我娘性子烈,找沈老爷发脾气讨公道,结果反而被沈老爷打了一顿,关在后园子里,从此和普通奴婢一样干粗活。”

冷知秋听得心情沉重。

项宝贵轻叹口气,接着道:“一边是我娘受苦受欺凌,另一边,沈氏的嫡女,就是沈芸,却请了西席教导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严寒酷暑,我娘挖野菜、洗粗衣、受人白眼打骂时,都能听到沈芸就在不远弹琴吟诗,受尽夸赞追捧。我娘年轻时也很聪慧,她也觉得琴声优美,诗书诱人,也想去学,可是摸到前头,和沈芸商量教教她,沈芸却叫人将我娘赶出了沈园,说家里有这样一个妹妹,传出去有失沈家的体面。”

沈芸自小就是如此要体面的人,难怪嫁给了钱多多,至今里子都烂了,面子却还死撑着。

冷知秋有些替沈芸惋惜,若不是太要脸面,她原本也不算太坏吧?

“我爹和沈芸是两家家长早就指定的未婚夫妻,他们诗书和唱,十分相得,我娘也远远见过我爹,一直很喜欢他,但也没存什么想法。后来我项家遭了难,我娘才可怜我爹,四处想办法搭救。她自己就度日维艰,和我爹相处的日子,吃尽苦头,但我爹心里只念叨着沈芸,对家族大难更是心灰意冷,就像个活死人一般。她想尽办法劝我爹,反而伤了自己的感情,发觉自己目不识丁,和我爹根本无法沟通。”

冷知秋扼腕,想起项沈氏那粗身胚,应该是艰难岁月逼出来的,看她性格爽朗,其实心里反而比一般人更苦。

项宝贵道:“总之,那些不愉快的日子都熬过去了,我五岁那年,我爹撞见了沈芸,旧情未断,回家又画了那女人的画像,题诗作赋……我娘看见,大哭了一场。那一回太伤心,因为都已经是夫妻了,连儿子都五岁了,我爹竟然还惦记着沈芸那贱妇人,我娘不肯原谅,带着我要离开苏州,我爹这才着急,追到南城门,赌咒发誓,从此不碰诗书,一心一意和我娘做个寻常百姓,我见我娘还是不肯回头,便跟着我爹发誓,项家以后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人,读书的都没好东西,又狠狠的把我爹骂了一顿,骂得我娘心疼了,这才回家。”

“读书的都没好东西?”冷知秋额角冒汗,那他还涎着脸娶她冷知秋,一提分离就要死要活。

“嘻嘻,娘子,我当时是哄哄我娘,那时候才五岁,哪里知道我未来的媳妇就是个诗书满腹的女子?若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会说那样的话。”

冷知秋看看他,起身往上回暂住的馆舍走。

“你既然发了誓,为何又去学着认字?哪里学来的?”

项宝贵赶上两步,牵住她的小手。

“我不能像我爹那样颓丧,也不会如我娘那样钻死胡同不出来,要做事,不识字怎么行?知秋,我娘还是要哄着的,只要她顺了脾气心意就好,不要与她较真。以后,在家里,我仍然是目不识丁的项宝贵,娘子记住了?”

冷知秋心里一动,甩开他的手,闷声走。

“娘子?知秋?”

项宝贵不知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他再去握她手时,她却甩着绢帕扇风,淡淡道:“你这人满口不知有几句真话,原是个自小喜欢哄人的。”

“……”

项宝贵驻足,看着她进了馆舍,身影聘婷,袅娜如孤烟,看着柔弱不堪,却有着坚硬的内骨、清醒的头脑,她若是较了真、认起理来,又岂是随便能“哄”的?

立了一会儿,踅进屋去,就见她坐在窗边,捧着一卷画纸沉思。

他坐过去紧挨着,拉她进怀里。

冷知秋也没明显抗拒,只咕哝了一声“天热”,有些淡淡然。

又垂眸道:“该是怎样,便是怎样。公爹分明极爱诗书字画,当初虽然不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苦苦折磨自己,不碰纸笔,这心结变成死结,你看他没一天是开怀的,你娘也咬住不放,轻易就要提起旧事,唉……”

她想起两次莫名其妙被婆婆比作沈芸,呛公公难忘旧情的疮疤,这样下去,真正折磨一家子人。

“当初情急发誓,谁也没想到会拖累半生。”

项宝贵见她还是不满自己的脾性,便有些着急。他是满嘴谎话,坏事做尽,就连自己的娘也哄得团团转,但他也是有原则的,不是为了哄而哄。有时候,这也是一种无奈。

“知秋,慢慢来,我答应你,找个合适的时机,便和我娘坦承,也让我爹娘放开过去的恩怨。”

冷知秋抬手描了描他的下颌线,怔忡道:“这样才好。还有我爹,他可不是能‘哄’的人,我们还要用真心真意去面对他,才有希望……”

听她这么说,项宝贵心里顿时暖得化开了一般,“项家有你这样的媳妇,才能回到正轨,找回从前的气脉。知秋吾妻,你是个好女子。”

说着便得寸进尺,带着点心虚,低头索要起亲吻,希望借着身体的接触,冲淡她对自己的不满。若要在言语上辩解,只会越描越黑,男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比较喜欢用行动。

起初,他还带着讨好的意思,轻柔的描摹着她的唇瓣,手在她背上轻拍着,渐渐便加重了力道,不受控制的冲进檀口,舌尖探索纠缠着她,模拟着本能的攻击。

也不知何时,两人都有些衣衫凌乱,循着下意识,想要更多接触。

喘息渐浓。

良久,项宝贵松开冷知秋,抬手去关窗。

冷知秋捂着嘴皱眉,今日一张嘴从里到外被折腾的又痛又麻,嘴角咬破的地方辣辣的,带着异样的刺激。

她埋怨:“你好好儿说话,做什么总咬我?”

夏日薄衫本来就有些松了,因为这抬臂的动作,另一边就滑落,露出半个香肩,一带浅粉的肚兜系绳。

项宝贵回眸,鹰隼的目光向下。

他突然将她抱起,快步走向床榻。“今日不仅要咬你,知秋……我要你!”

她还没来得及心慌,已经背贴着榻上竹席被他压制住,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落下,肆虐过耳垂颈项,带着比往常更狂热的力量,咬着精致的锁骨,反复用唇碰触着小小的朱砂痣。

衣衫无声的解开,滑落,轻轻掉在地上。

她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侵犯,喘不过气来的瘫软着,疯了吗这是?他要做什么?

“夫君,不要乱动……”她还记得,他的伤没好,想拦阻那越来越往下的头,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她要拦,也拦不住,项宝贵此刻就是疯了,除了亲吻所有他爱极的美色,他想不起任何其他事,情欲汹涌,今天必须要彻底拥有她,不然会死在榻前。

冷知秋咬牙撑起身子,水眸如烟迷茫,看着他用牙齿扯开裙带,双手捧着她的细腰,莹白的嫩肉上,掐出红红的印记,一阵惊慌的凉意窜过轻颤的身躯,“夫君?”

项宝贵抬眸看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噬人的凶猛。

她掬起他的一缕长发,轻轻扯了扯。“不要看那里。”这虚软无力的请求,说者是发自真心的害臊,听者却是变作野兽的催化剂。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束缚,连着她的裙裾一起丢出去,气浪翻滚,床幔纱帐扬起,羽翼般张开又落下,掩去两具赤裸的绝美身躯,长发纠缠,身躯纠缠……

“呃——”冷知秋的惊呼响起,带着点哭腔。

……

这一场原本该人间极致的缱绻欢爱,最终却有些尴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项宝贵才发觉,他错了,他以为那柔软复杂的构造深处,会有他情欲的终点依靠,谁知找来找去,试了半天,除了弄疼弄哭了她,满身大汗,却发觉无处包容他那巨大的本钱。

她那么小的身体,那么小巧精致的美丽,再看看自己那昂藏凶猛的身体,他不禁懊恼无比。

“知秋,难受死了。”他翻到一边,蜷着身子沉沉叹息。

冷知秋拿手背擦着哭红的眼睛,她也难受死了,被他折腾的一会儿天一会儿地,心都提到嗓子眼,转眸看看他,身上伤口有裂开的趋势,浑身汗湿透了,那挺拔颀长的身形,即使背对着她,也让她触目惊心,发丝粘在背上,颈间,听着他闷哼,便知他那样善于忍耐的人也忍不住,那必定是极端痛苦。

“那怎么办?夫君,快穿了衣服,找大夫瞧瞧?”她提议。

项宝贵咬咬牙,翻转身一把抱住她,抓住她一只手就往下探索。

这时,冷知秋突然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在紫衣侯府,大夫曾说,要用手……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抗拒,却被他强拉着动作,想说的话,也被他的吻堵住。

这场从情痴意迷、到堪称痛苦与混乱结局的风雨,终于渐渐平息。

分开纱帐,项宝贵脸色怪异的穿戴好,又替虚软在榻上的冷知秋也穿好衣裙,抱起她坐回窗边,打开窗,虫鸣啾啾,鸟语花香,一阵清风拂来,带着一片乌云渐近,似乎就要落下丝丝夏日的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知秋,你出嫁那会儿,你娘有没有教过你该怎么服侍夫君?”项宝贵试探的问。

冷知秋憋红着小脸,摇了摇头。

项宝贵叹道:“我爹娘也没教我,那几日我受伤了……”

不过,回想起来,虽然最终未能成事,但这一场亲密,到底还是甜蜜疯狂,让他回味不已。

他抱紧她,温柔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痕,勾起嘴角。

“你真美,我还想再要。”

“不——”冷知秋立刻抗议,挣扎着从他怀里跳落,两脚一软,差点没摔倒。

他闷笑着伸手扶了她一把,看她在身下柔软化开,像一滩水般,真是一种享受。手转,扶在她细腰上,又将她扯回腿上坐了。

“好,不折腾你了,来,我们一起看你画的‘项园’。”

冷知秋吐了口气,伸长了胳膊去抓过一支笔,“这里原是想给你爹娘住的,我觉得应当改得开阔些……”

“好。”

他一边听着,应着,一边在心里想:一会儿得去悄悄弄点“春宫书画”看看,今天真是从丈母娘家一路丢脸丢到床上……

113 从新开始;花明柳暗

二人正说着话,远远的有一男一女吵闹声响起。叀頙殩晓

这园子里除了守林护院的两个武夫,目前就只有沈天赐夫妇常住,听争吵声,正是沈天赐夫妇无疑。

项宝贵抬了抬眼皮,便让冷知秋继续说。

冷知秋却跳下他的腿,扇了扇背上焐出来的汗,不以为然的瞥他。“你表舅夫妇争吵,就在左近,焉能熟视无睹?”

“我不管我不想管之事。”项宝贵迎着她的目光。

他开始学会对她坦诚。

“是了,你任惠敏表舅母成为棋子,迷惑钱多多的注意,不管她受多少罪,你都无动于衷。”冷知秋微微蹙眉,“我也很厌恶争吵扯皮之事,但如今,他夫妇二人都不仅仅是你家表亲,更是替我做事的帮手,我不能不管。”

所以说,沈天赐夫妇现在是她的人,她要罩着?

听她这么说,项宝贵立刻站起身。“为夫错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到了南面的园子,循声望去,只见沈天赐拉扯着惠敏,惠敏嚷嚷着要找项宝贵,沈天赐则大声呵斥她。

“……”冷知秋扫了一眼项宝贵,看吧,人家找你呢!冲你来的。

项宝贵便在她腰上抚了一把,对曲线手感万分满意之余,眼角冲她闪了闪眼神。“为夫就指望项夫人解围。”

惠敏也见到了项宝贵,顿时傻住。

之前她看到项宝贵和冷知秋进园子,便冲着撞着非要去找他,想质问他为何迟迟不来相救,扔下她在钱府吃尽苦头?除了他项宝贵能救她,还能有谁?三年啊,多少日夜的恐惧不安、艰难困苦?最后还被钱多多那畜生毒打,差点就死在里头!他眼里有她这个表舅母吗?

沈天赐拦阻她,起先还好言好语劝着,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情绪越来越激动,最终就大闹了起来。

这会儿人来到眼前,一双璧人风和日丽的样子,惠敏却畏惧了,被钱多多打怕了的神经,一接触项宝贵那幽深的目光,立刻绷紧,躲闪着往沈天赐身后缩。

“别打我,别过来……”

沈天赐黑着脸将她往屋里送,扭头对项宝贵告罪:“宝贵,她这阵子躁,已经请了大夫开安神的药,你和你媳妇去忙自己个儿的,不用管她。”

岂能不管?

冷知秋往屋里走,一边对项宝贵道:“我进去看看表舅母,你可不许不打招呼便走。”

她已经受够了他突然消失,带给她那种空落落、脚不能着地、心不能安稳的感觉。

进了屋,惠敏抱膝坐在榻上,睁着凹陷进去的双眼瞅她。

冷知秋搬了把椅子,端坐在她对面。

“舅母,姓钱的欺负您,咱们以后一定报仇。”

惠敏哭道:“为什么要等三年?为什么要那么久才来救我?”

冷知秋无言。

良久,她才幽幽然柔声道:“舅母,这样折磨自己不是办法,给天赐表舅补偿您的机会,也给项家补偿您的机会吧?”

虽是商量的话,但口气却肯定。

她不似一般妇人之间的说合劝解,总是有三分假亲热、七分真同情,一副“贴心”的表情。冷知秋坐在那里,是淡然冷静的,浑然天成的主母威严。

“知秋与舅母您有恩无仇,您和天赐表舅,以后都随着我做事。项园这西南的两处院子,一座你们现在住的淑芳苑,一座是旁边的西楼,我做主,以后都归您和天赐表舅住,将来你们有了孩子,成家立业,都有着落——往事不可追,舅母,一切往前看,可好?”

惠敏怔怔的止了哭。

……

外面,项宝贵负手立在一株大树下,树荫浓暗,远处雷声滚滚,近处已然下起点滴的雨珠。

沈天赐原本也陪着,郝十三突然蹿出来,他便回避去了别处。

待沈天赐走得不见,郝十三小声禀告:“少主,木子虚弄出来了,但玉仙儿……紫衣侯要您亲自去一趟淮安。”

项宝贵看着某一个竹门帘后隐约的人影。

“知道了,我还要再‘养’一阵子伤,不急。”

“诶……”郝十三抽了抽嘴角,硬着头皮道:“恐怕少主不能‘养’太久。”

项宝贵抿唇不看他。

“少主,那个敕封诏书,到底还要不要?”

“朱鄯这段时间忙着国丧登基,一面想着削藩筹集军饷,一面却没忘记把江南科举的事给办了,他这样东一把西一钯的乱出手,毫无章法,飘忽不定,我看老皇帝的敕封诏书到了此人手里,暂时就不用指望了。平日里该你们做的事就去做,对付姓朱的,我们要等一个时机。”项宝贵淡淡的应。

郝十三傻乎乎问:“啥时机?”不会是拖延时日陪女人的借口吧?

项宝贵就像知道他的心思,勾着嘴角笑哼。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快走,不要让我娘子看到你,免得她扫兴。”

“……”郝十三胸闷的遁了。

一会儿,却又见张六穿得像个公子哥儿似的走来,冲项宝贵施礼。

“主子爷,三爷爷回城里宅子守去了,以后跑马车趟子、保护夫人的事,就交给六子。”

项宝贵挑眉上下扫了一眼张六,“你怎么这样打扮?”

“这是夫人吩咐的,说六子姓张,和她的义弟算是本家,因此认六子做族亲堂兄,换个行头方便替她跑腿儿。”张六恭敬的答。

项宝贵忍不住笑骂:“你穿着不浑身发痒吗?”

“不敢。”张六直愣愣的。

“不敢就好,以后给那些人做个典范,多几个你这样为夫人跑腿儿的,嘻嘻。”项宝贵心情愉快起来。

张六正要出去备车,项宝贵叫住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盯着我,催我出门!在我娘子面前,你要是敢提‘出门’半个字,我就把你踢成瘸子!”

张六立刻想起京城里那一脚,屁股差点裂成四块,顿时加快脚步,溜得没影了。

——

夏天,不是闷雨阵阵,便是烈日当空,太湖边的风是极好的,因此,项文龙、项沈氏、项宝贝全部被项宝贵请到了老“沈园”——也就是现在的新“项园”——避暑。

大门牌匾很快挂了上去,簇新的“项”字,让项沈氏心情有些复杂,但不算坏。

她不识字,但“沈”和“项”的模样,她是记在心里的。

“项”字,在她眼里,就像她钟爱一生的夫君项文龙、如宝一般的儿子项宝贵,端正明秀,透着股贵气,就像一个手持宝器、头戴华盖的大王,有着顶天立地的棱角。

当然她不知道,她给自己儿子取的名字有多不上档次。幸好,项宝贵并没有任何不满。

虽然项沈氏是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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