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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公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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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羽小心地拢在顶发之中用丝带系住,又学着当地少年的样子在额头上固了一条深蓝带黑纹的抹额,长发披在肩后,自我感觉颇有一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韵味。云夕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想起昨天听到到侍卫们所说的观莲节,不由得桀然一笑:当地适龄未嫁的少女都会在观莲节的这一天,由兄长陪着,穿着绣有莲花图案的衣裙走到东市的桥头、河堤处观赏河中的新莲(指民间少女,贵族家小姐当然是不会在街上露面的)。少年男子当然可单独出行,若是少女们遇到中意的少年,则会将自己手制的香囊送给那少年,香囊送出后女子即刻回家,少年若是中意这姑娘,自会跟踪到姑娘家门口,以便以后请官媒到这家提亲;若是不中意……就没有以后了。有些生得丰神秀美、家世优越的少年这天之中收到的香囊不计其数;很多世家少爷在观莲节这一天在河边徒步游玩,根本不是要选一个佳偶?配,而是纯粹地拿那些纯朴的民家少女取乐。云夕兴冲冲地去明堂中找姬溺,姬溺也处理完手中的事务,看着云夕的装扮居然笑得极为开心,“夕儿,你扮成俊美少年的样子倒是极目悦目,但是今天是观莲节,曹君的女公子……”他笑了两声,随即想到曹侯一心想把嫡女嫁给大国君主,曹氏女就是真的误把云夕当做男子,也不会看中这么个无权无位的少年。两人上了马车,侍卫们立刻跨上马一同出了馆驿的偏门。云夕趴在车窗边上看了一阵子街景,觉得困倦,不一会儿就缩在车榻上睡熟了;姬溺摇摇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渴睡的女孩子,前一会儿还笑语连珠,后一秒钟就呼呼入眠了。侍卫在宫门外递上姬大人的名谒(刻着来访者名字、官职的竹片或木牌),侍卫拿着名谒进去请示,不会儿两个宫人将侧门打开,马车就缓缓地驶进曹王宫了。云夕早被姬溺唤醒,正两眼呆怔地想着记忆中‘八珍小猪’那种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的美妙口感,姬溺已打开木门跳下马车,她慌忙跟了出去。侍卫们被留在中门处,宫人引着姬溺和云夕走进曹侯会见心腹大臣的偏殿;殿中画柱镂窗,一派富丽典雅,两行粉色衣衫的宫女向他们躬身行礼,将两人引到右侧的榻上就坐。房里香烟缭绕,光线幽暗;云夕不喜这种浓烈的香气,几次差点打出喷嚏来。“请两位大人稍坐,主君倾刻便到。”宫女再次躬身退了出去。“哈哈,印之兄!愚兄为你介绍一位少年英雄!”一个玄衣金冠的中年男人携着另一个男子的手走进偏殿,人还未到,大笑声就传进堂里,想来是心情爽快至极。云夕心中狂跳;因为,此时走到门口的那个年少男子正是宋王子御说!他,怎么会到曹宫来?来陶丘看观莲节盛会?物色美貌的姬人进宋宫?子御说被过份热情的曹侯拉着手臂走过偏殿,一进门就将视线投到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的公孙溺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他身边的那个瘦小‘少年’,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将身隐到纱幔的阴影中。“御说,这位是英名远扬的鲁国大将军公孙溺;印之兄,”他亲热地叫着姬溺的字,“这位就是宋国新君子御说,你们都是当世豪杰,好好热乎热乎!”姬溺和子御说相视一笑,互行拱手礼。“这位是……”曹侯这才看到姬溺身后的云夕。“这位是我的义子……姬云,云儿,快给两位君主见礼!”云夕低着头,压低了嗓音,“姬云拜见两位殿下。”“好、好,免礼,愚兄已在大殿备好酒宴,楚、齐等国的公子一会也就到了,我们这就过去?”“曹侯殿下先行。”三人推推让让向大殿走去。云夕一腔郁闷,她就是想进宫吃顿宫廷中才能吃到的美味大餐啊,可不想被宋御说这个白眼狼再纠缠上……姬溺几番拿眼瞪她,她才磨磨蹭蹭地跟过去。宋御说的确是受曹侯之约来陶丘参加观莲节盛宴的,当然他最初出宫的动机是追回云夕。那天宋御说一早让侍卫备好车马,突然接到曹国使臣求见的禀报:曹君请他得空到陶丘参加观莲节盛会。宋御说心领心会,南方各国诸侯常借观莲节一说为自己及笄的女公子挑选中意的夫婿。中原各国诸侯多为姬姓,大周礼制规定:同姓男女不得通婚,所以姬姓世子想娶同等身份的异姓女公子实在不易;但是比姬家男子更难找配偶的是姬家的女儿;世子可以娶身世差一些的权臣之女或是平民女子嘛,女公子只能嫁比自己身份高的诸侯或大国公子,可选择的余地更少。所以,宋、齐、楚、秦、燕等几个异姓大国的诸侯及公子,是姬姓诸侯争抢的通婚目标。
45 所谓有缘宋王想到云夕到齐国必经曹、鲁两国,按骑快马的速度计算,此时她已到曹国王城;以云夕爱热闹的性子,必会在曹地看完采莲节的盛景再走,而自己以赴曹君之约这个籍口出行,朝中那些上大夫们也没有理由再阻止他出王城了。所以,宋御说带着数百个侍卫随曹国使臣一路向曹国赶来,暗地里却派人打探云夕此时已到了何处。他派出的探子昨晚来报,云夕姑娘出宋界之后,与一位中年男子的车队同行来到曹国陶丘,之后一行人就消失了踪迹;宋御说暗自担心:云夕是个心性单纯的女孩,法术再高也经不得有心之人的谋算啊…。。。唉——她到底是与何人同行,为何在各大馆驿都寻不到她的行藏?曹国虽然国小势弱,但是他们的宫殿毫不含糊,是云夕意想不到的华丽宽阔。眼前这个议政殿,足以容纳上千人。而现在,这座宽敞的大殿坐满了曹国的文武官员,只闲置了少数的几排竹塌,而那些空着的塌几,都是前排的重要位置。云夕随在姬溺身后跪坐在大殿右侧上首的竹榻上,宋御说毕竟是一国之君被曹侯安置在左边上首之位。榻前的小几上只摆了几盘鲜果和蜜饯,云夕咽了咽口水,没有伸手取食;她要把肚皮留给后面的美味大菜。正在这时,一个寺人特有的尖细声从殿外传来,“楚公子恽到——”寺人的叫声一落,一个身穿银白绘团形蟠龙纹丝袍的健壮男子大步踏入。这男子面孔略黑,五官深邃而眼神明亮,虽是身为公子,却有威风凛凛的王者霸气;他便是楚公子熊恽了。这位公子恽的身后,跟了十几个高冠青袍的随行小官。曹侯虽是一国之君,但是看到楚公子恽进了大殿,居然不由自主地直身拱手相迎,他右手边打扮得富丽堂皇的君夫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曹侯堆起一脸亲切的笑容,把楚公子熊恽安置在宋御说身侧的竹榻上,转眼间,又是一阵唱报声传来,“秦公子嬴秋到——”“陈公子雁宾到——”“燕公子瑾到——”云夕暗笑,中原虽大,碰到几个熟人倒也容易,这三位进殿的公子,她曾在燕王宫见过的;只不过她现在易了容,一副少年装束,他们是认不出她的。“齐国义诚君到——”“卫公子开方到——”“齐公子无亏到——”几乎是突然间,殿中所有的低语声都停顿下来。不管是互相示好的君王公子,还是正在窃窃私语的曹国权贵,都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大殿门口。云夕愕然,随众人把视线转向大殿入口,这一刻的大殿中,竟是无比的安静!满座的主宾,都目光灼灼地盯向大门处,等着那齐王的庶子姜无亏和齐宫的两位权臣——义诚君和卫开方的到来。云夕的耳朵极灵,她听得对面楚公子的两个属下低声笑道:“早就听说义诚君美貌殊绝,是齐王姜小白十几年来的心爱嬖人,深得齐王宠信,连齐宫护卫的大权都交给这个貂竖掌握!其人容颜之美,已超过常人所能想象。没有想到他会陪公子无亏来陶丘求娶曹氏女公子,嘻!你我好生看看,他这美名倒底是虚是实……云夕一听美男,两眼瞬时炯炯有神。她抬起头,与众人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大殿入口处。在众人期待或不?的眼神注视中,三位玉冠束发、身穿紫袍腰系银带的男子鱼贯而入,在数十个黑袍文士的簇拥下缓行到大殿正中。那一瞬间,众人觉得大殿之中艳光四射。‘齐王爱紫’,众所周知。齐国臣子为投君王所好,几乎人人都着紫衣;因此齐国的紫色衣料出奇地贵重。云夕不知此种缘由,还以为紫衣是齐国的国色官袍。云夕认得年少的那位少年是姜无亏;他后面那个生着一双桃花眼稍嫌轻浮的二十几岁男子,一定就是抛弃卫国公子身份、甘愿在齐国为姜小白手下弄臣的公子开方了。这位卫公子嘴角微扬,脸上带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容,桃花眼斜瞟向殿上美艳的曹君夫人,目光流转如水,差一点儿把曹夫人的魂神勾了去。云夕嘴角一抽,再也不看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公子开方,将注意力转到后面那个紫衫男子身上。最后一位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龄的男子应该就是义诚君了。只见他身形修长,五官极为俊美。顶发结髻用一紫玉环簪固住,余下的黑发竟然长及腰下;发稍与衣裾被殿门涌进的风微微拂动……他行动优雅如静水揽月、光华无限,神情与那袭浅紫镶银丝暗纹的丝袍一般,华贵无限、清冷无边……他的美不同于平常大周少年的儒雅或俊朗,是一种颇具女性精致的美:乌发如生丝抹漆一般黑亮,露在衣衫外的颈面是水嫩嫩的玉白肌肤,最引人的是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隐藏了他的实际年龄……他嘴角上无一点胡髭的痕迹(竖人嘛),嘴唇也如桃花一般红润精美。可是不管谁看到他,都会确定他是个男人,因为,他的浓眉带着煞气,一双形态美妙的眼眸中光芒锐利。精致秀美也好,锐利清冷也罢,在他身上都体现了‘极致’两个字。总之,他俊得过份、美得盛气凌人,硬生生地收割了一殿众人的眼球。三位美男子并排向曹君行了外臣的拱手礼,曹君面部僵硬、不知回复;君夫人见状连咳了两声,曹侯才如梦初醒,命宫人将三人安置在姬溺身侧的座上。云夕紧张地向姬溺身边靠了靠,长吸了口气才觉得胸口舒畅开来;她倒不是屏息于义诚君的美色,而是,她的本能使她感觉到——危险!为何感觉这美人儿是自己的敌人?云夕低下头、百思不得其解。众人也把视线从义诚君身上移开:这人美则美矣,却是一道只能远观的危险风景;他身后的靠山——齐王姜小白是当世说一不二的诸侯方伯(老大),就连周天子也要看齐王的脸色行事;谁敢与齐王争夺心头所爱?
而且,据说义诚君本人就使一手高明的剑术,姜小白让他掌握着齐国最强势冷血的铜面暗卫军队……曹伯见他邀请的几位异性诸侯家的公子都已到齐,便下令传上酒膳和歌舞。乐师敲响曲音悦耳悠长的编钟、奏起桐筝,大周典雅庄重的宫乐顿时回荡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曹侯频频举杯,宾主一片欢笑言谈。宋御说和楚公子熊恽寒喧了几句之后,眼光就牢牢锁定了对面姬溺身边的那个蓝衣的英俊少年。因为那少年给他极为熟悉的感觉,而且在他所认识的当中,会对着八珍小猪那道肉脯‘目光灼灼如贼’的只有一个人——他心爱的小丫头云夕。突然他笑了,那个少年显然在躲藏着他的审视,刻意向姬溺身后藏了藏,但是又不甘心地把那盘肉脯端了过去……姬溺皱眉转头叮嘱了几句,似乎是警告‘他’不得把油渍弄到自己身上……宋御说笑得更开了,寻寻觅觅不见伊人踪迹,原本是上天早有恩赐,让他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时,跳完文舞的十几位少年退出大殿。丝竹之声悠扬而起,近百位身形纤细、着粉色丝裙的舞姬姿态曼妙地涌进大殿,那整齐划一的云袖,珠联璧合的姿态,如同殿中行走着百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云夕吃惊地停住咀嚼,完全忽略了宋御说正拿着她的神态下酒:看一眼她贪吃的样子就笑一笑、喝一口樽中的清酒。他身侧的楚公子注意到这一情形,嘴角裂开一丝讥笑:早听说中原各国诸侯多半好龙阳之风,他方才还敬慕宋御说是个不可多见的英雄俊杰,没想到此人也和齐王姜小白一样,有那种龌龊的喜好。
46 国色芳华
云夕啧啧称赞:她们真是太美了,一时间飞舞长袖如飞燕惊鸿、一时又转首低徊似花溪照影;一朵、二朵、十朵花搁在眼前那叫赏心悦目,那一大片娇美的花儿同时在你眼前绽放呢?嗯、嗯,就有些乏味了……舞姬们多半在十三、四岁左右,正是稚美娇嫩的好年华;一时之间看到这么多气质婉约的中原少女,云夕惊叹不已,也只有王室宫庭才以收集这么多纤细动人到极致的解语花吧。少女们一曲终了,忽然中分到大殿两侧,一抹火一样的艳红从这堆淡粉之中蓦然呈现!这位着大红纱衣的少女高髻绾钗,双手轻合在胸前,拖着长长的裙裾和披纱行走在大殿正中,如一团火焰燃起,大殿穹顶上的火烛为之一黯!
红衫女子从那群会呼吸的粉色花儿中间款款而出,一双眼眸顾盼生辉,光滑如玉的肌肤、丰满之极的身材,却带着一副含羞带怯的神情……云夕刹那间差点想捂起耳朵来,因为殿中数百个男子们的呼吸突然粗重了,那声音实在不怎么动听。红衫少女走到殿中,向曹侯盈盈下拜,“绿华参见父侯、母亲。”“来,坐到母亲身边来!”曹君夫人招手让那少女过去就坐,眼角瞥见众位公子的惊艳之色,眸中得意之极。原来她是就这次观莲节的‘彩头’,曹国女公子——姬绿华。云夕暗自点了点头,这位曹国女公子生得的确美艳;还取了个仙女的名字。(女神西王母的一位侍女名叫萼绿华,据说也是一个绯闻不少的思凡神女。)
美丽的女人分很多种吧:有妩媚惑人的、有清丽娟秀的、有端庄娴静的、有娇小可爱的、有让男人看一眼就立生保护欲望的、有让男人一见之下就想扑上去狠狠蹂躏一番的……姬绿华有幸或者很不幸是最后一种。云夕暗自观察:对面陈国公子完全是小狗看骨头的眼神,只差没流出口涎来;慕容公子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楚公子恽的眼神极为失礼,视线在姬绿华的胸口上下扫视两眼就移开了。熊恽的母亲是当世有名的美女——桃花夫人息妫;恽的父亲楚文王熊赀为了从息侯手中夺得美人,曾亲率强兵一举灭了息、蔡两国。有母亲的绝色做标准,熊恽看美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况且‘楚宫好细腰’,熊恽觉得纤腰不盈一握的姬人才叫美女,这个曹氏女的身材显然是过于丰满了,而且曹国国小势弱,对他的功业也起不到多少帮助……云夕发觉楚公子的脸转了回来,急忙低下头,眼角扫视她身边的齐公子姜无亏和卫公子姬开方。姜无亏似是较为满意,投向姬绿华的眼神较为热辣;只是他早娶了正妻,想来曹氏女公子是不愿做一个公子家的侧夫人的。卫开方也在望着那个方向,只可惜他看的是姬绿华的母亲,他喜欢的是成熟而有经验的妇人……姬绿华的眼神却牢牢锁定在宋王子御说身上:这是她和父母早就选定的目标。是啊,宋御说是一国君主,又未娶正妻,比起前途叵测的齐、楚、陈几位公子来,绝对是个上上之选。而且他人生得如此温文儒雅,谦和礼下……只是,他的眼中只有他对面那个瘦小的蓝衫少年:云夕终于吃厌了那盘‘八珍’,将油腻腻的爪子伸向一盘色泽金黄的mi汁鸡。“啪!”姬溺将她的手打向一边,“你怎地一点节制没有?食肉太多容易积食!”云夕讪讪地缩回手,接过姬溺给她的帕子擦了擦手。众人随着曹氏女公子的视线转向宋王,又随宋王的视线转向云夕,最后随云夕的视线转向那只‘楚楚动人’的mi汁鸡……众人最后恍然大悟:宋王看上了鲁将军身边那位身形瘦小的‘童子鸡’!
云夕浑然不觉,她口渴至极,曹宫的酒人居然没有献上米浆或是甜醴,面前能喝的只有一樽黄酒。她端起铜樽一仰脸灌了下去,胸腹之中一片温热,竟然是极为舒服!云夕举着空杯向一边跪着的宫女摇了摇,那个女酒人慌忙执壶给她添满酒樽;云夕对她展颜一笑,那女子居然迅速红了脸;然后就一直眼巴巴地盯着云夕的酒樽,稍有点空就给她注满。云夕已有三分酒意,啜着醇美的酒液呵呵直笑;姬溺轻叹,他怕云夕喝醉了露出女子之态,便把她的酒樽夺了过去,不许她再滥饮。“义父,我还能喝上三杯的……”云夕?住姬溺的袖子一阵乱晃,姬溺发觉众人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心中恼怒至极,恨不得点上她的昏穴,让她消停一会。宋御说脸色沉了下来,云夕当真认了这位鲁国公孙做义父?怎么就这几天的功夫,和这位中年男子如此热络起来?
他没留意到对面的那个风华绝代的义诚君已经无意识地捏扁了手中的酒樽:‘义父?这少年是姬大人新收的义子?他为何对这少年百般照料?我幼时但得他一个笑脸便彻夜难眠,这少年何德何能,得义父如此悉心关护?!’那双精致如黑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气。端端正正地坐在大殿之上、本应是夜宴之上唯一明珠的姬绿华反倒被人忽略了……她正恨恨地咬着红唇,双手用力地绞着一个精致的丝囊,她本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香囊递给宋御说的啊,可是宋御说至今似乎一眼都没看过她,这让她很是难堪!姬绿华差点掉下泪来,曹夫人握住女儿的手,缓缓地拍了两下。她与曹侯也是有意借此机会与宋王联姻的,若能与宋国结盟,曹国何惧齐鲁两国的强权?前时宋御说攻打南宫长万的叛军时,曹国也是出了兵的,不过还没出上什么力,宋御说的亲兵就攻进了睢阳城,之后曹君也借宋国权臣华氏之口说出曹家女已经及笄的事,宋御说似乎根本没当一回事。曹夫人看了一眼姬溺身边的少年,不解地摇摇头:此少年若是有义诚君那样的绝色也就罢了;又瘦又黑,除了五官尚属端正外,实在没什么看头;再者,宋王再好男风,也不过多几个娈童而已,男子受宠再多也生不出子嗣来,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低声劝慰着女儿,姬绿华闻言面色渐渐平静,细想明天如何在行宫夺得宋王的关注。“止乐。”曹君挥手让乐师们停止吹奏,正在殿中拂袖长舞的美姬们停了下来,她们并没有躬身退下,而是各自转身面向榻上的贵宾跪了下来。众人心领神会,这是曹侯送上的最后一道美味。姬溺一挥手,他面前的少女后退了一步。楚公子向宋王略一拱手,不客气地寻了个腰细臀肥的拉在自己膝上,那个被选中的少女喜不自胜。陈公子、燕公子和齐公子也各自留下一女,宋王和姬将军未纳,义诚君没有那个……啥了,可是卫开方也未留一姬侍夜,这让云夕有些意外。云夕身侧那个持酒的美貌女酒人,一直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云夕,云夕愕然,转头望望姬溺,姬溺嘴角一抽,不再理会她。“今晚众位贵客未曾尽兴,明日到寡人的北山行宫赏新莲、畅饮美酒!今晚各位就宿在我前宫的馆驿之中,明日辰时与寡人一道去行宫——”“谢曹侯殿下美意,在下还是回早先的馆中居住吧,随从们还在那里候着。”姬溺向他告辞。曹候也不以为忤,“行之,寡人知道你在陶丘城里有一窟,呵呵,明天你要是午时之前到不了行宫,可是要罚你三大杯呐!”“在下一定会准时到达行宫。”“殿下,本王在王城中的‘善水居’已安排好安置之处,明天本王与姬将军一道同行。”姬溺和云夕一怔,善水居就是他们这两天居住的驿馆,想来是宋御说的侍从在晚宴的功夫,已打探到姬溺的居处了。云夕怒目瞪向宋王,宋御说却回以温文宽厚的一笑。
47 海棠之吻
云夕没有迟疑,她向姬溺告了晚安之后,就回内房取了包裹,轻手轻脚地向馆驿外溜去。(不跑,还等着宋御说那个讨厌鬼找到门来啊?)云夕走到姬溺的窗外,发现他房里的灯烛已经熄灭,想来早已安置了,云夕站在廊下喃喃道,“义父……您睡着了吧,我先去齐国看看梦中的那片大海……回来的时候再到鲁王城探您。”她定了定神,背上包裹快步走开,一刻之后房门打开了,一身白色中衣的姬溺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丫头,你哪里走得成啊。”云夕边走边打着呵欠,她实在不喜欢夜间行路,她们青鸟族人在月亮出来的时候总会感到身上困倦无力;云夕揉揉眼睛眼前多了一个人影,准确地说是一个淡青色的潇洒之极的身影。倒是没出她的预料,这人正是宋御说。“夕儿,今晚月色如水、夜色宜人,你是想陪夫君一起到河边赏莲?”“夫你个鬼啊,走开!”宋御说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夕儿不喜观莲?我方才见馆驿后面有片盛开的海棠花,一起去看看?”云夕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宋御说抱紧,几个纵身跃过房屋,来到一片芬芳四溢的花树林中。“很香吧。”宋御说拿起落到云夕肩头的一片花瓣,放在鼻下认真地嗅了嗅。“没你那些姬妾身上的脂粉香。”云夕哼了哼,轻柔的月光从树叶间落下打亮了宋御说的眉眼,这让她脑中的眩晕更加重了。“你说什么呢,小妮子?”“宋王殿下,”云夕挑起眉毛,“我现在给你说清楚,免得你再纠缠不清……我的确是出身于昆仑神族;但是下山之前舅父告诉我,我的先天灵力和巫蛊之术只能用来自保;若是妄图帮助平常人争杀掳掠、行不义之事,不仅会丧失灵力,还会遭受天遣;所以,你就算把我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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