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青鸟公主-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用两天就耐不得清苦、自觉地离开了。只是风吟这位仁兄为何还未赶上来?云夕若是此时回了昆仑,他以后又要到哪里去寻她?
他一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杨树下多了个火红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云夕坐在离风霖两丈远的地方,闻到兵士们端去的铜壶中透出蜜浆特有的酸甜味,不由得咽下口水,从背囊中取出干透了的米糕咬了一口,这种大周人出门必备的干粮能够存置很入时间不会变质,但是吃起来却很是费事。风霖听到云夕咯吱咯吱咬干粮的声音,吃惊地向她望去,这丫头何时这般规矩起来?以她的性子,不是闻到米浆的味道就会扑过来么?看着她认真咬着硬米、大口喝着囊中清水的神态,风霖心中一痛,就要起身拎她过来。“云少爷,主上命您过去一同用膳。”齐王的随身侍卫先风霖一步走到云夕身边。“用膳?”云夕立时喜得见牙不见眼,站起来忙忙地随他走,还不忘对着风霖这边呲着两颗亮晶晶的门牙,做了个得意洋洋的鬼脸。风霖呵笑两声,突然想到:义父唤她去做什么?小夕的长相一看就有夷人血统,义父莫不是怀疑她是敌军的细作?

 

78 鲤鱼与甘草齐王的帐篷已然立好,侍卫掀开毡帘请云夕进去的时候,姜小白已经与管仲相对而立,面前的木几上摆了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云夕欢呼一声,匆匆向两人拱了拱手,便坐到木几的一侧;齐王胸襟甚广,并未理会云夕的无礼,他身后的贴身侍卫却瞪圆了双目,刚想斥责云夕进帐为何不行叩拜之礼,云夕却抬起头来,“喂,那个黑脸大哥,你把我叫来用膳,为何不给我备副碗筷,让我用手抓着吃?”侍卫见主君微笑示意,便不敢多说什么,出门吩咐侍人再取一套餐具来。齐王见这女孩天真烂漫,进门之后就一直盯着一盘烤羊肉,丝豪没把他这个当世举足轻重的诸侯方伯看在眼里,一时也对她有了兴趣。“云小郎,你家乡何处?”云夕接过筷子,不经大脑地便把出身莒国云氏的话说了一遍;来到大周这几个月,她也想通了许多事:云师傅既然为她另取名叫云夕,而母亲与舅父也未有异议,再加上她偶然看见母亲与云师傅互望之时的深情眼神,已能确定云阶便是她的生父。姜小白心中一动,“你父亲的名讳是?”“呃,我父……”云夕已吞下一口嫩羊肉,心情舒畅多了,“我父名叫云阶。”“云阶?”齐王眼光大亮,“你们父子一直住在莒国?”“不是,”云夕呵呵笑道,“我自小生长在昆仑,从未到过莒国呢,可是父亲说那里是他老家,我来大周之时,他嘱咐我别人问起我的祖籍,就说我是莒国人。”“你父也生在昆仑?”“嗯……不是的,他对我曾经说过他是十……可能是十五年前到的昆仑。齐王伯伯,您认得他?”云夕见他问的仔细,一时觉得亲切,居然称他为伯伯。姜小白心中又惊又喜,他知舅父的独子云阶十五年前无故失踪,不料在这少女口中得到他的行踪!他盯着云夕看了又看,终于发现她除了眼睛是紫色的、肤色略深之外,五官与云阶极为相似!
“呃,云——”“伯伯,我叫云夕!”“云夕啊,你父亲居在昆仑山平日里做些什么?打猎种麻?采玉矿石?”云夕吃惊地望着齐王,“父亲一向风雅,他不会做那些的!母亲也不舍得让他做呀,父亲除了弹琴吹笛,就是采草药为山下的村民义诊……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教我学礼乐诗文,不过……”云夕笑了笑,“他一看我写的字就说头痛,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管仲已听明白齐王对云夕的询问,见他面露喜色,似是把她认做了云家的后人,心中也放下一丝疑虑。“呵呵,小云夕,齐王殿下兴许识得你家祖辈……快吃菜啊,吃块鲤鱼……”“好辣!”云夕尝了每道菜都觉得又咸又辣,“伯伯,管爷爷,你们的口味怎地如此之重!”“我们吃惯了,倒不觉得咸辣,来、喝口甘草蜜茶就不辣了。”甘草茶?云夕愣住了,吃鲤鱼配甘草茶?她迟疑地问,“伯伯,听说易牙大夫精于五味调补,在宫中主管您的膳食,他也随在大军当中?”“非也,此次随我出征的内饔是易牙的得意门生;他年岁不大,但是甚得易牙的真传,叫什么来着?月……忍!易牙又犯了哮喘症,举荐这位少年打理我在军中的膳食;怎么?你觉得这饭菜有问题?”齐王说着,扫了一眼一旁侍立的那个瘦小寺人。那寺人名叫蓝蟒,正用不满的眼光看着云夕,他未入宫服侍齐王之前,是秦地声名远播的‘毒圣’,任何金石草木之毒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口舌的分辨;稍有一丝怀疑的浆食他不会令其出现在齐王的食桌。云夕听到月忍的名字,心中一动,改口道,“不是大问题,我只是想着时至中秋,而殿下已至中年,管相国年纪更大些,过食咸辣会导致体热阴虚、于养生无益。”“云小郎也懂得医道?定是受你父熏陶吧。”“嗯,我父亲医治过的病人可多了。”云夕边说边抢过齐王面前的甘草水一口饮尽,索性连管仲面前的也拿过来喝光了。齐王又要命人续茶,云夕连连摆手,“这茶不好喝,伯伯,你们也不要喝了,还是喝蜜浆要些,既解秋燥,也润脾胃。”“好,听小云夕的,再取一壶浆来。”侍卫应声出去了。管仲若有所思地盯着空空的茶杯。云夕用完晚膳,又陪着齐王和管仲?了许多闲话,姜小白已大致弄清楚:云夕的母亲是位母系部族的首领,而云阶公子喜欢昆仑界的奇异风情,宁可在那里做一名疫医,也不愿回莒国做权臣。齐王认为不宜贸然认下云夕这个表侄女,但对她的猜疑却减了十之七八,便让她晚间去风霖的营帐休息;云夕虽不明白齐王何故对他放下敌意,态度亲密起来,但是他已许可自己留在军中,心情也是大好。走出齐王的营帐,云夕正要去寻风霖,忽然看到一群烹水的亨人旁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云夕想到方才的菜肴,转身向那边走去。一刻之后,月忍随云夕走向山坡一角的矮树下。望着一身粗糙麻衣却难掩出尘之容的月忍,云夕叹了口气,“月忍啊,我知道你进宫接近齐王想做什么。”月忍身躯一震,“小云……你在说什么?”“你是想和义诚君一样,得到齐王殿下的宠信是么?”云夕像夫子般地连声喟叹,“说实话,你这路子行不通的……我看齐王殿下对义诚君的感情,不全是图他的美色那么简单,你——放弃吧。”月忍不知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夕儿,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清眉姐姐曾对我说,男人最大的梦想就是‘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月忍啊,我感觉你修习过很厉害的内力,言辞之间也像是受过极好的教育,你为何不去太学再读上几年书,或是参军做武将;走正道做官呢?”“我活到十八岁,第一次认真听一个小丫头指点呢,”月忍呵呵笑道,“‘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天下权我没什么兴趣,但是美人膝么,却是想念得紧……”他视线下移,看向云夕的膝盖。云夕霍地站起来,“我当你是好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怎么了?”月忍委屈地道,“在玉露坊的时候,你可是枕在我腿上睡过大觉的,我的腿到早上还麻着呢!”“哪有?哪有?你乱讲!”云夕气得跺脚。月忍伸手拉她坐下,“不闹了,坐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眼睛,分别之后,我一直都在想……”“月忍,我们也只称得上是萍水相逢,你为何与素和狐奴他们不一样,对我那般关照?”“我原本是有个妹子的,五岁那年去了,她长得很瘦弱,便是一双眼睛非常纯净美好,与你非常的相似……”说到眼睛,云夕一下子想到齐王眼白上的青血丝,“月忍啊,你给齐王殿下做的那些菜……”“那些菜怎么了?太咸太辣是么?侍卫已经转告于我,明天我会注意做得清淡些。”月忍不动声色地问。“不是这一点,你刚近疱厨有些东西可能还没弄清楚;我是懂些医术的,今天那道鲤鱼和那杯润肺的甘草茶是犯克的,‘犯克’的意思就是放到一起吃会对身体不好,偶尔一次少量吃兴许不会有问题,如果是常吃犯克的菜就会生病、甚至导致死亡……”“月忍,你既是负责齐王殿下的膳食调理,就要注意到这些;不然,殿下的身体出了问题,你是逃不掉干系的。”原是是担心自己,月忍笑了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遇到云夕,是姜小白命不该绝啊,回到齐王宫再想法子吧。“你好好听着啊,豚肉忌百合、羊肉忌竹笋、鸭肉忌板栗、鲤鱼忌甘草、甲鱼忌香芹……这些都是同食过多会令人中毒的食物,还有——”“咳,我一时想不起那么多食材了,回去好好想想写在竹简上给你看呵,这样你就不会犯错了。”“好。”北地的秋天来得特别早,还未至中秋,叶子便开始随风陨落了,他们身后的这棵野枣树的小小叶片如雪花一样在他们头顶飞舞飘扬,在月光辉映之下,如同大片的雪花;月忍仰望着天上那弯上弦月,嘴角绽开温柔的笑意,“小夕,有你在身边,我生平第一次觉得秋季也不是那么凄凉了。”“可是我觉得好凉,我要去哥哥那边找个地方睡一觉。”云夕打着呵欠,向月忍挥挥手就跑开了。月忍正要开口留她,突然想自己是与许多亨人挤在一个营帐里面休息,便没再出声。风霖与众将在齐王的帐中听齐王部署做战计划,过了亥时(晚11时),才得以返回自己的帐房;掀开帘子,就见云夕抱着他的裘毛毯坐在榻角,不住地点头。风霖一靠近,云夕马上惊醒了,“哥,你回来了?”“谁是你哥?”风霖想起晚膳之后看到云夕随一个少年远远地走到林边,不由得牙关一紧,“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不放心我,才一路追来,原来你的目标另有其人啊。”“你说谁?月忍?他是主管齐王殿下膳食的内饔,我只是与他讨论了一下食谱而已。我当然是为追你而来的!”风霖的脸放松下来,“真的?”“嗯,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亲哥哥,我来大周就是找你的!”“哥哥?我怎会是你哥?你生在昆仑,我生在崂山下的渔村……”“这就对了!”云夕狂喜,“原来我还不敢十分确定,你若是生在崂山下,就一定是了,我自小到大、经常梦到我与哥哥在海边的一处山崖上失散……哥——”云夕扑过去揽紧他的颈子,“叭唧、叭唧!”在他两颊上各亲了一口,“哥,你骑马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膀?”

 

79 齐军入燕
“慢着,慢着……”云夕突如其来的热情令风霖无所适从,他扒下云夕的手臂,用袖子抹掉脸颊上的口水,“你说你是我亲妹子?”“嗯。”“你那长相……和我一点也不一样啊!”“对噢,兴许我们同母异父?不会,我母亲说过我是她第一个孩儿,那我们定是同父异母!你长我三岁……难道我父亲十三岁时就在莒国娶了妻妾、还生下了你?”云夕也呆怔。“胡说!你今天吃错东西了?我是风家的子孙,与你云家无半点血缘关系!呃,我差点忘记问你了,义父叫你过去到底所为何事?”“就是让我过去吃饭啊……还问了我父亲的名字,问他在昆仑都做些什么事,多少年前去的昆仑……也就这些了。”“我——”风霖听着忽然尴尬地一笑,“我还未问过我未来岳丈的名讳呢,他当真是莒国人?”“父亲名叫云阶,他说是出身莒国云氏,自是不会有假。”“莒国云氏……原来你真的是莒国云氏的后人!”风霖兴奋地提高了声音,“你是云璃大夫的孙女!怪不得义父特意把你叫去,问你父亲的近况!”“你在说什么?”云夕不解地瞪大眼睛。“小夕啊,莒国上一任左相、云璃大夫是齐王殿下的亲舅父!不过,他十八年前就离世了……云阶公子是云璃大夫的独子,听义父说,云阶公子十五年前在去蒙山打猎的途中失踪,之后再没他的消息,他的两个姐姐都嫁与莒侯做夫人,多年来一直派人四处打探,却始终未得到云阶公子的音讯,义父也以为他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去了昆仑,还有了你这么大的女儿!”风霖越想越兴奋,云夕既然是云璃大夫的孙女,便是齐王的侄女儿,比姜惜桐的身份也差不到哪里去,义父定是再不会反对他与云夕的婚事。“可是,小夕,你父亲为何不带你们母女回大周来呢?”“我也不太清楚,父亲和我们并不住在一个园子里,我五岁时才见父亲第一面,此后他便教我礼乐诗文;那时……他气色不太好,一直在服用舅父为他炼制的丹药,近几年就如常人无异了,能时常下山为昆仑界内的族人医治疾病。他与母亲也不大见面,我常常见母亲藏在竹园外面听他弹琴……”风霖有些呆怔,以他的聪慧和常识也想不明白云夕父母的关系是怎样一回事,“骑了一天马,你也累了,快睡吧。”“哥,我真的觉得你是我哥哥,不然……”“又乱说,快睡觉!兴许你睡醒一觉就正常了。”风霖按着她躺到毡毯上,“你非要随我入燕的话也可以,但是到了那里之后,你得呆在燕王宫里,乖乖地等我打完仗一起回临缁。”“不,打完这场仗你要随我去昆仑!我以前对母亲说我还有个哥哥,她都不信!这回我要带你给她看看……唔……”风霖果断地堵住了她的嘴,等她老实下来才停住亲吻,拉毯子盖到她身上,“我本来就有打算与你一起去昆仑,你得等我回家备了聘礼,再去拜见岳丈、岳母啊。”“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妹子,你亲我额头和脸颊都可以,不能亲嘴巴……”云夕拿毯子遮住脸小声地咕噜着。风霖向下拉了拉毯子,令她露出脸来,“嘘,这个玩笑没甚意思,快睡吧,天不亮又要行军;我就在这榻子上打坐守着你……”天还未亮,云夕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还未睁开眼,便被风霖揪起来套上袍子,“义父既是同意你随在军中,你就扮做侍卫模样,老实在跟在我身后,听清了么?”云夕不停地打着呵欠,任由风霖摆弄,风霖见她直到上了马,小白马随军马奔驰起来,她还是似睡非睡的样子,但是身子在马背上却贴得极紧,便叹口气由她去了。如此数日行军,吃饭休整的时间愈来愈少,因为前方传来的战报令齐王大为震怒:
王子成父将军和公孙隰朋带领的先锋军队,与宋军会合之后日夜兼程赶往燕地;没想到,他们竟然在燕国边界遭到夷兵的半夜偷袭,帐房粮草皆被令支狄人焚毁,齐军被火烧、箭伤、死亡三千多人,而宋军那边更不好过,死伤过半不说,竟然有两名大将当场负了重伤。‘北狄人一向以明打硬斗的草原英雄自居,何时也学会了这些阴谋诡计?’齐王这才明白燕王慕容霸并非无能才让北狄人逼到这步田地。山戎和北狄这些年来也在接纳吸收大周华夏族人在军事谋略、制铜冶铁方面的智慧成果啊,偏偏他们不肯收纳大周的礼制和规乐,这使得他们日渐狡诈的同时全无道德底限。姜小白在听到死亡的三千兵士被夷兵抢去头颅、齐兵在埋葬同伴时不得不用石头来代替他们的头颅时,心口巨痛,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他能做到如今的大周霸主,不是天子却胜似天子,靠的不全是好通狠斗,他的确是把臣下兵将当做自已的子侄一样爱护;惊闻狄人如此凶残,把他属下兵士的头颅猎去挂在腰际当装饰,他心中又悲又恨。风霖见齐王面色苍白,便急忙安抚道,“父王,待我们杀尽夷兵,拿他们的鲜血祭拜将士们的忠灵,您一路行军奔劳,切不可再气伤身子。”姜潘和姜元两位公子也连声叫着要将入侵燕地的夷人碎尸万段!
姜小白抬手止住他们,“以后夜间分上下夜轮流休整,宿在高地无林之处,以防夷兵火攻!可是……这慕容霸既是守住了蓟城要塞,夷兵是如何绕到燕南伏击我们的先锋军?”“晋人借道给他们?还是燕人与狄人联手引我们入彀?”风霖犹疑地推测道。管仲摇摇头,“我们的多次探报都证实:狄人在燕地烧杀掳掠,所过之处,男子被猎头,女子被奸杀无数,连襁褓中的婴儿他们都不肯放过,甚至扎在长矛上以激怒固守城池不肯应战的燕兵!”“北地数城燕人被屠杀怠尽,其中几城都是燕世子或燕三公子的采邑,听说他们未来得及逃走的子女妻妾都死在狄人手下……若是做局下套,燕王也不必做到如此狠绝,边公孙们的性命都不顾。”几人商议无果,只得按最初的计划从南城门进入蓟城与燕军会合。此后的两天,齐兵加强了戒备,并未遭到令支国夷兵的偷袭;他们顺利地从南城门进入燕王城。慕容霸苦守了三个月,终于等到齐国的援军;这一场战争对他打击甚大:北地的数座要城被令支国的狄人占领,城中子民被夷兵屠杀殆尽,当时居在北城属地、未来得及突围的几位公孙皆死在狄人刀下,听说公孙们的头颅已被夷人做成镶金嵌玉的酒器。这一打击令他两鬓斑白,一下子衰老了不止十岁;失子失女的燕世子比燕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两眼深陷、颧骨高高突起出来,面见齐王时深深一拜,眼泪瞬间迸了出来。姜小白此时再无对燕王的猜疑,他扶起燕世子,连声说着节哀,并保证一定帮他们拿回失去的土地和财富,血祭死去的大周子民。风霖伴着齐王站在城楼下,俯瞰数里外北狄人的营寨;燕王在一边指点着道,“狄人攻城数次,被我们用流箭、热汤、滚木阻止,一时也攻不进城池,但是,”慕容霸深吸了口气,咽下心中的屈辱,“我们也不敢再出城与他们硬战,来犯的令支狄人有三万之众,全是骁勇善战的骑兵,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皮绳铜片制成的盔甲,刀枪不入!除了咽喉再无弱处。”“只有咽喉是他们的死门?”风霖突然插嘴道。慕容霸这才留意到齐王身边的这位气宇轩昂的小将,“这位将军相貌不凡,是殿下的第几子?”齐王向燕王微笑道,“这是我义子风霖,他出身姑棼圣族,自小随大周智者风清云精研兵家阴阳术。”燕王惊喜道,“霖公子可想到制敌之策?”风霖又望了望天际那片瓦块云,“若是在下没有算错的话,明天早晨会是阴云密布,我们可擂鼓诱敌来攻,就在那处官道设下关卡……”“燕王殿下,在下有一请求,这是此计的重中之重。”“公子快讲!”“此计只能由义父、殿下还有在下知晓,不可让别人获知,就算是……就算是殿下的夫人和公子们也不能告知。”燕王凛然道,“寡人明白,此计绝不会告知任何人。”没用多久,慕容霸就调来军中最有经验的铁匠听命于风霖公子的安排。而齐王姜小白则去布署宁越将军带领中军的骑兵连夜出城。夜间,燕七公子慕容珞走上城墙,拿着一件披风递给立在城上如雕塑一般屹立的慕容霸,“父王,天至中秋,夜间已有寒意,回房休息吧。”燕王回脸望了一瞬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好。”“父王,齐兵连夜出城,他们是要夜袭北狄的营帐么?”“嗯,齐王说这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燕王观察着慕容珞的神情,“孩子,我老了,燕国的土地以后就靠你和你哥哥们守护了。”“父王,您在说什么呢,您正当壮年,又刚娶了新夫人,孩儿还等着您再添一位小弟弟呢。”“呵呵,”燕王突然没来由的说道,“自古之今,王族之中的权位争斗是必然的,这也是优胜劣汰之道;可是若因此令得家国子民血流成河,那代价就太高了,会惹来天怒人怨的!”慕容珞呆立在原地,不知道燕王话语的深意为何;他抬起头望向城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云夕?”

 

80 萨满毒咒
慕容珞送走燕王,匆匆返回城头,看见云夕在站在原处,不觉松了口气,“夕儿,您怎么在这里?”“我出来透透气啊,这里每个人身上都是热腾腾的杀气,好生憋闷……慕容大哥,你身上的杀气最重,是恨极了令支狄人?”慕容珞不愿回答,似是无意间问道,“你那位义兄呢?你们两个不是形影不离么?他随宁越将军出城去了?”“没有啊,他就在房里看兵书。”云夕想到风霖下午的言行有些奇怪:问她北狄人最信奉的大神是什么?他们最恶毒的诅咒怎么说……最后还交待她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所以,她皱了一阵子眉头,最后对燕七笑了笑,“我哥就知道读死书,兴许在研究出奇制胜的兵法吧。”慕容珞静静地望着她,“风霖公子知道你本是女儿身么?”云夕点点头,“我在风寨住过两天,曾恢复过女子装扮。”“那他有没有见过你的真实容貌?”慕容珞急切地问。云夕摇头摇,“还未,我出了宋国就易成现在这个样子,数月未曾改变了。”慕容珞松了口气,“夕儿,记住我以前说过的话!等到燕国的战事尘埃落定……”他深深地望她一眼,似乎要看到心脏里面去,“夜深了,快回房安置吧。”虽然北狄人打仗完全不讲究什么规则和程序,齐王还是以齐、燕、宋联兵的名义派人去狄兵的营寨下了战书。约他们巳时初(上午9点多钟)在王城北门三里外的一处空场上一决胜负。辰时过半,联兵已经在约好的地方结阵以待;将近巳时,却无狄方兵将的一丝动静。众将气得咬牙切齿,连公孙隰朋这位向来负责齐国外交的上大夫都忍不住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4 1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