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难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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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儿活动了一下四肢，并没有什么特别不适的感觉，疼痛是有的，不过大部分是擦伤。再看原修，衣裳破损的很厉害，胳膊跟脚腕上的布条也散开了……

　　　　“我没伤着……嗯，你疼吗？”

　　　　春儿意识到自己连累了他，说话便多少有点儿不利索。

　　　　原修笑着摇摇头，身上是更疼了，可心里舒服啊……

　　　　“你也坐会儿吧，帮我把这伤再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再走。”

　　　　春儿点点头，双手扑了扑自己身上，又拢了拢头发才坐了下来。

　　　　原修与她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从未见过她这般情状，忍不住就盯着她仔细看了起来。

　　　　春儿因为连累了对方心里过意不去，自然是温和了很多，不过她自己本就有些不适应，被原修那样上下打量，更是不自在了。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看什么看？你不琢磨怎么上去，看我干什么？”

　　　　春儿斜眼一瞪，语气又恢复了泼辣。

　　　　原修被她骂了却觉得挺舒畅，看来这习惯是养成了……

　　　　于是，他叫春儿一起帮忙，把自己伤了的胳膊跟脚都绑了绑，俩人才重又坐下。

　　　　“你怎么会过来？”

　　　　原修疼的满头汗，靠在石壁上抹了把才开口问道。

　　　　春儿那羞囧来的快去的也快，便将今儿的事儿说了说：

　　　　“……所以我就过来了。你家里那个……开门的大爷，劝我别去找你爹娘，你们村儿我又没有认识的，其他能找的人太远，我看天儿这么早，干脆就上山来了。”

　　　　原修听她说完脸色已经是十分难看了，“你怎么这么鲁莽？！上次夏秋上山，你还把人揍了一顿，现在却是知错犯错。这山上有多危险，你个姑娘家，什么都不会还敢跑上来！”

　　　　“你什么意思？我救了你，你还来教训我？”

　　　　春儿自是知道他的好意的，可心里却仍是觉得别扭，嘴上当然就不饶人了。

　　　　原修听了她的话却是没有丝毫退缩，盯着春儿仍是继续说道：

　　　　“你来救我我当然高兴，可无论怎样，我都不希望你陷自己于险地。再说，你教育夏秋冬总要自己做出榜样来，现在这样以后还怎么跟弟妹说？”

　　　　这话一出，可是掐住了春儿的脖子，她“蹭”的站起身，低头恶狠狠的盯着原修……

　　　　原修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出汗，可仍是坚持着仰头没挪动地方。

　　　　半晌，春儿眯了眯眼，伸出手指戳向原修的肩膀。

　　　　“我告诉过你！凡是咱俩有意见不同的，都要听我的，我说的就是对的！你得让我说上几遍才记得住？！嗯？”

　　　　原修是真没想到等了半天最后得了这么句话，瞬间是浑身无力……

　　　　“记不记得住？！”春儿可不管他怎么想，接着又问了一遍。

　　　　原修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女子你与她讲道理哪里有用呢？！

　　　　“记住了……”

　　　　春儿听了这话，得意的呵笑了一声，果然，有什么好说的，管他什么事儿，*才是硬道理啊！

　　　　原修的情绪原本是有些低沉的，可见她那得意的小模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虽说女子难养，那愿意养的却也比比皆是，自己恐怕也是愿意的……

　　　　“对了，今天的事儿不许告诉夏秋冬啊……”

　　　　春儿有些不自在的嘀咕道，显然是十分在意原修刚才说的话的。

　　　　原修这会儿心情挺好，自然不会违了她的意，便笑着点了头。

　　　　春儿看不太明白他那眼神儿中的含义，可莫名的觉得挺不好意思，便半转了身。

　　　　“你怎么会掉下来？”

　　　　原修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仍开口问道。

　　　　“哦，是一条大蛇，追了我一路，好大一条。”

　　　　春儿听到那问话倒是松了口气，又面向原修回答道。

　　　　“也是蛇？”

　　　　原修表达了对这个答案的震惊。

　　　　春儿坐到了他身边，“什么意思？你也是被蛇追下来的？”

　　　　原修点了点头，“对，我也是那天碰到它才会掉下来。”

　　　　这……俩人面面相觑，这也太巧了，那蛇是什么来头？

　　　　“算了，现在还是赶紧上去才行，要不家里人都该担心了。”

　　　　现在也不是琢磨什么蛇不蛇的时候，春儿晃了晃脑袋就跟原修说道。

　　　　原修也是这样想的，这次有了春儿的帮忙，伤处的处理要结实上很多，所以俩人便决定，再稍微休息一会儿便去爬坡……

　　　　春儿与原修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是比较少的，大部分情况下家里那三个小家伙儿都会过来插个话之类的。

　　　　这会儿不仅仅是只有两个人，还是在一个小小的封闭的空间，虽说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可这气氛还是越来越尴尬。

　　　　“咱，咱们走吧……”

　　　　春儿抖了抖身子，好像要从这氛围中挣脱出来一般。

　　　　男子在这种时候明显比女子的脸皮要厚上不少，原修没动地方，甚至还笑呵呵的说：“再待会儿吧，我的伤还有点儿疼呢。”

　　　　春儿哪里会放任他的坏心眼儿，撅了撅嘴也笑了，“还伤着呢？！那好啊，我再把你抱出去就好了。”

　　　　说完，还真的伸出了双手，吓得原修连忙摇头往后躲，“好了，好了，走吧。”

　　　　春儿笑了笑，过去扶着他往外走，俩人一起走到那高坡下。

　　　　“……你怎么上去的？”

　　　　春儿先是向上瞅了瞅，又面无表情的看向原修。

　　　　原修被她那语气弄得哭笑不得，“我几岁开始就跟着师傅进山了，这种坡可是没少爬。”

　　　　“哎？对了，我也听说过这个，还说你学了武艺？那你都学了什么功夫？会不会点穴啊，飞檐走壁之类的？”春儿突然来了兴趣。

　　　　原修终于笑了出来，“想什么呢！我师傅是从军队出来的，据他所说他的功夫也就一般般，我又哪里会那些厉害的招数。”

　　　　“军队？”春儿反问了一句，“年纪很大了？”

　　　　“不是。”

　　　　原修摇了摇头，见她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又仔细说道：

　　　　“我师傅是受伤才离开的，他原来是在定王军，定王对于伤兵及老兵都会妥善安排，所以他才得以回来这老家。”

　　　　春儿见他说到这里时，一脸的钦慕与尊敬，估摸着是针对那位“定王”的。她却是不以为然，上层那些人哪有干净的，区别不过是谁更会做表面功夫罢了。

　　　　原修没注意她的表情，反而是皱着眉看着山坡，要是他没受伤，多带个人上去肯定是没问题，可现在自己伤着，那就不好说了……

　　　　而正在俩人各自烦恼的时候，突然就传来了阵阵呼喊声：

　　　　“原修……原修……”

　　　　“二小子……”

　　　　“是不是有人找过来了？”春儿首先问道。

　　　　原修点头，“对，我也听着了，肯定是找过来了。”

　　　　于是俩人都开始合力回应了起来。

　　　　“这儿呢，这底下呢。哎，谁带绳子了，快快……”

　　　　没一会儿就听到坡上一阵凌乱，又过了一会儿，一条麻绳被放了下来……

　　　　原修与春儿都被拉上了高坡，到了高坡上才发现，原来是李家村的村民们过来了。

　　　　“哎呀，你这娃子，咋伤的这么厉害。”

　　　　李山里正站在前头，一眼就看见原修受伤了。

　　　　“里正，多亏您找过来。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原修爽朗大笑。

　　　　李山又打量了他一遍，之后才好奇的将眼神儿往春儿那儿看，“呦，这就是跟你定了亲的那姑娘吧，是个好姑娘，要不是她，我们可不知道你出事儿了。”

　　　　原来那被春儿问路的村民在她走后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不妥，便去了里正家说了情况，这也是多亏原修平时的为人很好，李家村少有不喜爱他的，所以有个什么事儿大家伙儿都能惦记着。

　　　　李山听了那村民的述说，就觉得恐怕是出事儿了，因此才组织了人手上山来找。

　　　　春儿听了他的话，心里十分感激。这李山没点名没点姓，单说自己与原修已经定了亲，这便是为了自己今日这行为找话头呢，否则一个姑娘家跑到山上找男人，还单独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恐怕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因此春儿屈膝给李山行了个礼，“大叔您说的是呢，我家知道原修上山一直没回来担心的够呛，在李家村我也没有个熟识的人，一着急只好自己上来了，多亏大家伙儿的帮忙，要不真是急死了。”

　　　　说完最后一句，又冲着那些村民都行了礼。

　　　　李家村的村人忙忙摆手，称呼着不要紧，倒是对她都有了些好印象。

　　　　“行啦，以后都是一村的人，咱不说两村的话。走，先下山吧，等会儿天黑下来可就不好走了。”

　　　　李山是第一次见春儿，看她刚才的作为心里也觉得挺满意，真是个不错的姑娘，怪不得原家二小子一门心思想要娶她呢。

　　　　原修与春儿都点了点头，大家这才一块儿往山下走去。

　　　　等到下了山，到了原修那间破草屋，春儿也见了那已经起了一小半的大房子，心里登时敞亮了起来。

　　　　之后给原修做了点儿吃的，又等到大夫上门，才急匆匆的踏上了返回霞山村路程。

　　　　回了家，安抚了夏秋冬，春儿终于算是完全放松了下来，临睡之前脑子里还模糊的想着，太好了，闹心事儿都解决完了，接下来只要准备俩男娃上学馆就成了……

　第43章　再见吴掌柜

　　　　刚搬了新家，几个人的兴奋劲儿都没缓过来，夏秋冬绕着院子跑来跑去，一会儿到后院收拾菜地，一会儿又去看那新买的几只小鸡，一会儿又拿起了锤子斧子要去收拾篱笆……

　　　　最好笑的是赵二，大早上那笑容就没断过，吃了饭一抹嘴竟然扛起了锄头……

　　　　“哎呀呀，老二，你这是，这是下地去？”

　　　　一早就赶过来的大妈惊奇的瞪大了眼，她有十来年没见过赵二下地了吧？！

　　　　赵二嘿嘿笑，“大嫂，当年分给我的地我都伺候着呢，以前是不经心，现在可不成喽，不成喽。”

　　　　边说着边往外走了去。

　　　　“春儿啊，昨天那酒里放啥好东西了？”大妈看着赵二走出了门还没回神儿，拉着春儿继续问。

　　　　春儿也是直笑，“大妈，二大爷他干不长，这会儿新鲜着呢，想去便让他去了。”

　　　　大妈咂咂嘴，“不能吧，老二对你们四个可是好的不得了，哪能不使劲儿干？”

　　　　“二大爷当然是想使劲儿干，可他现在都多大岁数了？平时身体是硬朗，可这么些年都没出过力气，现在哪是说干就干的起来的，等他过几天瘾，我就不能让他再下地啦。”春儿解释道。

　　　　大妈一想，可不是么，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将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复又问起了昨个儿自己走后的情况。

　　　　春儿想了想，还是把昨天自己独自跑到李家村以及上了山的事儿告诉了她，果然听的郑氏是后怕不已。

　　　　“老天保佑啊，这是没出事儿，要是出事儿了，我可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啊！你说我也是，串亲戚就串亲戚，干嘛非要把人都带走，哪怕是把你堂哥留下一个也好啊。”

　　　　郑氏双手合掌向四方弯腰拜了起来，春儿连忙搀起她。

　　　　“大妈，您可别这么说。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原修也好着呢。”

　　　　她虽是这么说，可郑氏哪里放得了心，又是唠唠叨叨了一大堆，当天晚上甚至还住下了，说是给春儿压压惊，反正这搬了家也有地方。

　　　　春儿自然也不会违抗她的意思，便答应了下来。正好明儿就是十五了，要送夏秋去学馆，往常大妈也是要去镇上的。

　　　　如此又是一夜好眠，十五的早上，夏秋早早就醒了过来，睁着眼睛在炕上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了，等到那公鸡打了一个鸣之后，俩人就一蹦都翻了身，拿了炕头上春儿早就给准备好的新衣裳，又将那冬儿给做的书包检查了一遍，确定啥都没落下才神采奕奕的出了屋门。

　　　　“嘿，你这俩小子，闹腾了半天吧？！哈哈，去，洗脸去！”

　　　　郑氏早就起身了，见着他俩出来便打趣说道。

　　　　夏秋都哈哈笑着，一溜小跑着去打水洗漱了。这院子里随着他俩的笑声便渐渐热闹了起来。

　　　　春儿还有些迷糊，她其实是个嗜睡的，可以往的日子太紧，也没给她个发挥这长处的机会，今个儿要起身的时候却被大妈给按住了，她一松懈竟然就又睡了过去。

　　　　这不，她竟然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

　　　　赵二今日是不下地的，前几天早就说好了，送了夏秋去学馆，他便陪着春儿去墨香斋给那吴掌柜的女儿画像。

　　　　初一十五是镇上大集的日子，村里有啥想买的想卖的大多也是赶着这天，于是这路上，便见着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都往村口走呢。

　　　　“大妈，二大爷是干啥去了？”

　　　　春儿收拾饭桌回来就没见着人，有些奇怪的问。

　　　　大妈神秘兮兮的笑了，“老二让咱去路口等着，咱们就等着去呗。哎，冬儿啊，拉着你姐啊，可别走丢了。”

　　　　小姑娘忙登登跑了几步，伸手拉住春儿的衣裳角。

　　　　“干啥去了？”春儿低头问她。

　　　　冬儿摇了摇脑袋上的小辫子，“刚才有人问我，身上的包是怎么做的？”

　　　　春儿听了回头一看，果然见几个姑娘家凑在一块说着话，眼神儿一直在夏秋冬的身上飘着。

　　　　“对，我也稀罕那东西，早上我想摸摸，夏秋还不让呢！你说，我又不抢他们的，来，冬儿的让大妈看看好不好？”

　　　　郑氏在这时也插了句话。

　　　　冬儿笑眯眯的道了声好，倒是让走在前头的兄弟俩臊红了脸，忍不住就扭头往后看，惹得春儿跟郑氏都是一阵大笑。

　　　　说说笑笑的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村口，一家人就站住了等赵二，那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免不了要招呼上一声，春儿也只能含着笑摆手表示还等人呢。

　　　　这次数多了，便有那好奇的也停了脚步，看样子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在等谁……

　　　　春儿对于村人们这种天生的八卦心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大约是实在没什么娱乐可供消遣吧。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村口传来了“驾，驾”的吆喝声，这声儿一听就是赵二的，一家人便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那凑热闹的就更别提了，一脸的兴奋更胜赵家人呢！

　　　　赵二这时可是意气风发的，为啥？就因为他借来了一辆牛车！

　　　　村里代步的除了牛就是驴，那驴可不如牛的用处多，所以实际上牛更稀罕，而愿意用牛来拉车的村户可是少之又少了，也不知道赵二到底是怎么折腾来的。

　　　　总之不管怎么说，反正是弄来的，看的周边一圈人是又羡又妒的。

　　　　“吁……”赵二似模似样的高喝了一声，拉住了车，“来，都上来。”

　　　　夏秋毕竟是小子，见着牛车眼睛都红了，欢呼了一声就往上爬。

　　　　春儿跟冬儿那是要稳重很多的，把大妈给扶上去了才也坐上去。

　　　　周边有看着眼热的，便喊了声，“哎，赵二，你这车上还有地方呢，把我也捎上呗。”

　　　　“对对，捎上，捎上，这少说还能坐俩人呢！”

　　　　“啥啊，我看三人也坐的开啊……”

　　　　……

　　　　这有了起头的，叫嚷声就此起彼伏了。赵二高扬着头，听他们咋呼了一会儿才一摆手，“今儿啊，谁都别想蹭座！哎，我就是为了送我俩侄子才租的这车，上学馆啊，那可是大事儿！哈哈……”

　　　　这话说明了，倒是没人再高声呼喝了，人家说的多清楚啊，是“租”的，也就是给了银钱的。

　　　　便是还有那说酸话的，也只敢低声嘀咕了。

　　　　赵二往下打量了一眼，心里这个美！

　　　　“得，驾……”鞭子一甩，牛车愣是让他赶出了马车的架势。

　　　　………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到了安平镇，牛车虽说走的慢，比人那两条腿却是快上不少的。

　　　　春儿他们将夏秋送到学馆的时间还早上了不少，原本有些担心送过去要挨顿排头，没想到那门房一听是霞山村赵家的夏秋两兄弟却是客气的很，看来原修的面子是真的好使呢。

　　　　安置好了夏秋，大妈就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春儿牵着冬儿，在赵二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墨香斋。

　　　　“呦！赵姑娘，哎，您可来了，我们掌柜的可是不少叨咕。”

　　　　刚走到门口，那小伙计就认出了她，连声招呼了起来。

　　　　春儿笑着点点头，从腰间掏出几文钱递了过去，“劳你们掌柜的惦记，小兄弟也还是这么热情啊。”

　　　　那小伙计见她那自然的态度，便也没客气的将钱收了，又忙忙的招呼几人坐了，上了茶，又跑到后面去找掌柜的，十分殷勤。

　　　　赵二坐得笔挺笔挺的，心里琢磨着怎么也不能给侄女掉份儿啊，这派头咱得端的足足的。

　　　　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春儿放下茶刚刚站起身，就见那帘子一挑，果然是吴掌柜。

　　　　春儿蹲身一福，“吴掌柜别来无恙，生意红火啊！”

　　　　“哈哈，托福托福，托了你的福啊。”吴掌柜是真挺高兴，“来来，到里间吧，我这小伙计也是不会办事儿，怎么还让你们在外面等着。”

　　　　春儿摆手示意不在意，又一侧身将赵二让了出来，“二大爷，您先走。吴掌柜，这是我家长辈。二大爷，这位便是我跟您提过几次的吴掌柜。”

　　　　可真别说，赵二不管心里犯不犯怵，面上却是十分的坦然，略点了头，就走到了前面，跟吴掌柜站在了一起，“吴掌柜见好啊！我家姑娘可是多亏您老照顾了！”

　　　　吴掌柜一细看，见这人面貌倒还算端正，可眉眼间却透着点儿奸猾，不过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这春儿那恭敬的态度可不是作假的，便也客气的回了一句，“客气客气，是赵家姑娘给我帮了忙啦。请请！”

　　　　于是春儿牵着冬儿跟在后面，随着俩人一块儿进了后院。

　　　　吴掌柜心里自是有点儿盘算的，可这会儿人家多了个长辈，自己也不好越过长辈单揪着姑娘家说话，于是便只好叫了个小丫头，将姐们俩个又往后带，就像之前托话的说法儿，给自家闺女画副画像吧。

　第44章　吴掌柜的打算

　　　　春儿姐俩跟着小丫头走进了内院，吴掌柜只得与赵二聊开了。

　　　　“赵二兄弟是做什么的？”吴掌柜倒是给足了春儿的面子，称呼赵二为“兄弟”。

　　　　“我能干个啥啊，不成器不成器呦，就是摊上个好侄女。这不，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也不像个样子，我啊就给帮点儿忙呗。”

　　　　赵二嘴里虽客气着，这话说的可是清楚的，有啥事儿都得找我谈，跟我侄女说不着。

　　　　吴掌柜自然也听的明白，摸着胡子不停的笑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于是俩人又东南西北的扯了半天，赵二是一点儿不急，刚进门他就瞧出来了，这吴掌柜啊，恐怕想求的不仅仅是一副女儿的画像……

　　　　果然，又聊了几句，吴掌柜有点儿耐不住性子了。这赵二看着不起眼，可没想到是个灵透的，说话是滴水不漏。

　　　　他又哪里知道，赵二可是混了二十来年，虽说出发点不太一样，可察言观色，看菜下碟那也是看家的本事。

　　　　“赵二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今儿把赵姑娘请过来也是有个事儿要谈的。”

　　　　吴掌柜正经的说道。

　　　　赵二也将端着的茶盏放下了，“吴大哥照顾我们赵家，这没说的，有啥事儿您就直接说，我还做得了我侄女的主。”

　　　　这话一落，吴掌柜心里就是更明白了。

　　　　他本就是有些书生意气的，虽说如今染上了不少的商人气，却仍是坦荡直接，话说到这份儿上干脆也不再绕圈子了。

　　　　“你既叫我一声大哥，那我腆着脸便也管春儿喊声侄女，这个侄女可是有个好本事，那一手画像莫说是这小小的安平镇，便是整个魏国也是独一份。我就想着，春儿侄女愿不愿意过来做我这里的画师，工钱自然是亏待不了她，而且我这墨香斋的总铺在都城，若是侄女过来，我必然要将这画像快马加鞭送往都城，春儿扬名的时候可就到了。”

　　　　话说的这样好，赵二又哪里会不心动，他便是再圆滑那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根弦的，来的路上春儿便说了，不管什么事儿，都要和她商量过了再做打算。

　　　　于是赵二一拍桌子，先是赞了声好，后又说道：“吴大哥真是个仁义的，这好事儿都想着我侄女呢。我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可这也有些不巧，春儿啊这成亲的日子就近在眼前了，这两个月估摸着都抽不出时间来，等这时候过了再来跟大哥商量可好？！”

　　　　吴掌柜听他推托先是皱眉，可又听说是有了亲事，脸上倒是露出些好奇的神色来。

　　　　“哦？定的是哪家的小子？”

　　　　赵二挺得意的晃了晃头，“哦，是李家村原秀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