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难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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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定的是哪家的小子？”

　　　　赵二挺得意的晃了晃头，“哦，是李家村原秀才家的二小子。”

　　　　“原修？怪不得了，怪不得那天是他带着你们赵家那俩小子过来的，原来是一家人，哈哈！”吴掌柜抚掌笑了笑。

　　　　赵二倒是奇怪了，“怎么？吴大哥认识？”

　　　　吴掌柜拍拍他的肩膀，“岂止是认识啊，那差点儿就是我女婿呢，哈哈。”

　　　　“哎？这是怎么说的？”

　　　　赵二着急了，自家侄女可不能吃亏。

　　　　吴掌柜摆摆手，“莫急莫急，那原修是个好的，他可是我家的恩人呢。那回我夫人与小女去庙里上香，正巧碰上了原家的老三……”

　　　　说到这儿，吴掌柜压低了声音，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赵二连连点头，明白！那原三可是个满肚子花花肠子，沾花惹草的主儿。

　　　　“就这么着，老弟你说那还能有个好，多亏了当时原二也在场，就给拦下来了，我家人才得以顺利回来，现今也订了好亲事了，要不怎么找春儿侄女来画像呢？！”

　　　　赵二听了脸上作恍然大悟样，心里却对这原修不满了起来。这种大闺女的事儿谁不能管，偏偏他要出头？！不行，回头可得说说他，这娶了他赵家的闺女，可不能再招这种幺蛾子！

　　　　吴掌柜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仍就着这话头往下唠：

　　　　“这可是个好事儿，等到时候一定要惠赐一封喜帖，让我也讨杯酒才好啊。”

　　　　赵二自然是连连称是。

　　　　俩人又说道了一会儿，春儿却仍不见出来，赵二心里便有谱了，看来这次的画要精细着来了，所以便招呼了吴掌柜让他自去忙，自己便在这附近的几家店里转悠转悠。

　　　　吴掌柜自是求之不得，他日间本就事多，与赵二陪坐完全是看在了春儿的面子上，既然他本人如此识趣，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就这么着，太阳逐渐西斜，赵二来返了几遍都等的有些心焦的时候，春儿领着冬儿终于出来了。

　　　　“春儿姐，有空你再来啊。”

　　　　说话的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姑娘，脸上罩了条白纱，看不清面容，应该就是那吴掌柜的女儿了。

　　　　赵二在一旁看得直撇嘴，要不怎么说呢，人比人啊气死人！

　　　　看看她家春儿，圆脸蛋红扑扑的，一双黑眼睛亮得很，小身条也顺溜着呢，又能说会道还有手好本事，可是比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好多了。

　　　　嗯，就是衣服跟首饰比不过人家……

　　　　赵二想到这儿眯了眯眼，暗下决定，说啥都得给春儿置办上。

　　　　吴掌柜也跟在后边急行了出来，嘴里还连连喊着：“就在这儿吃吧，吃了再走？”

　　　　春儿福了个身，“多谢吴掌柜，我家兄弟该下学了，正好将他们捎回去呢，家里也还有人在等着。”

　　　　“还叫什么吴掌柜，叫声大爷大伯都成啊。那行，我就不留你们了，不过你这走也不能白走，上次跟我说的那‘礼盒’的事儿总该告诉我了吧？”

　　　　吴掌柜倒是没再揪着他们，可还是笑眯眯的挖了个坑下来。

　　　　春儿没想到他还记得当初的事儿，看看赵二，才开口问道：

　　　　“吴大伯可听说过‘买椟还珠’？”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吴掌柜愣住了。

　　　　他的反应倒是让春儿明白了，这便开口说道：

　　　　“意思是说，装明珠的盒子做的实在漂亮，那原本买明珠的人倒将不值钱的盒子买了，丢了值钱的明珠呢。这礼盒便是此意，各种材料均可，按照您搭配出来的套装做出凹槽来摆放整齐，那该多漂亮。当然了，至于这盒子的价值您就自己掂量了，免得真有那不开眼的。”

　　　　“妙啊，妙啊！”吴掌柜连连叫好，一转身就进了墨香斋，想来是怕忘记，急忙去交代了。

　　　　春儿又与那姑娘道了声别，之后才跟着赵二去接了夏秋，又与大妈会和，返回了霞山村。

　　　　………

　　　　“二大爷，你干嘛去？”春儿收拾着碗筷，见赵二要往外走，连忙喊了声。

　　　　“哦哦，我去看看原家二小子，这不是伤着了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赵二甩了甩手。

　　　　春儿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没见这二大爷有多喜欢原修啊，怎么这会儿挺积极？！虽是疑惑，她却没有再多问，甚至干脆进了厨房拿出了个食盒来。

　　　　“那正好，二大爷把这个带过去吧，本来想让夏秋跑一趟的，既然您正好要去，那就捎带手儿吧。”

　　　　赵二这个不乐意劲儿的，可也没啥理由说不行啊。于是怏怏不快的接了过来，踩着重重的脚步往外走去。

　　　　春儿在院里瞅得直乐，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这二大爷还没四十呢，就这样了，以后还得咋发展啊！笑笑转身进了夏秋的屋。

　　　　“今儿第一天就留功课了？”春儿见兄弟两人都趴在桌案上，便开口问道。

　　　　赵夏头都没抬，语气却是有些懊丧，“是啊，姐，那夫子可严了，还说我俩是原大哥带进去的，所以更得学的好……”

　　　　春儿上前，笑着抓了两下他的脑袋，“那是看重你俩呢，走后门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啥叫走后门？”赵秋听了个新鲜词开口问道。

　　　　春儿耸耸肩，“就像你们这种让人带进去的啊，我听说一般进学馆都要考试的吧？你看你俩也没考试，去早了门房都要端着个笑脸，这靠得是你们原大哥的关系，这就是走后门啦。”

　　　　“……所以，多做些功课就是代价吗？”赵秋歪了个脖。

　　　　春儿毫不负责任的点了头，扭曲小娃娃什么的，很有成就感啊。

　　　　可惜的是她还没得意上多少，便听到当事人的夏秋及旁观者的冬儿齐齐来了一句：

　　　　“姐，你骗人呢吧？！”

　　　　……

　　　　姐儿四个在屋内进行日常的友好交流，赵二这间平常没什么人气儿的房子如今却是热闹的很。

　　　　可说着说着，春儿便有些担心了，按照赵二的脚程，这会儿该回来了啊，今天本就想给原修去送饭的，所以他们一家吃的很早……

　　　　怎么天黑了还是不见人呢？！

　　　　春儿又开始站在院子里往外张望，这张望来张望去，却没想到等回来一个满头血的赵二！

　第45章　不是东西的一家人

　　　　扶着赵二走进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春儿不认得他，赵夏却是知道的。

　　　　“姐，是上次找原大哥，让他回家受家法的那个人。”赵夏边跑边说。

　　　　春儿的脸色很难看，眼睛暗沉沉的，边点头边往院外跑。

　　　　待跑到近前，春儿伸手扶过了赵二，偏头却是问那个男子，“怎么回事儿？”

　　　　这人是李山里正的小儿子李丰，年龄不大，平时跟原修很有些交情。

　　　　“那啥，赵家大姐，不是我打的……”他被春儿盯着，先是弱弱的回了这么一句，接着再想开口的时候却是被赵二打断了。

　　　　“春儿啊，别怕，二大爷没事儿，这包着布呢，找了大夫看过了才回来。”赵二话音有些软，毕竟也有些年纪了，脑袋上挨一下子还是挺够呛。

　　　　春儿抿着嘴没说话，小心的扶着他往家里走，赵夏跟在她身边，心里暗叫糟糕，姐这个样儿是生了大气了。

　　　　秋冬在家看家，可这时候也站在院门口了，见着人近了便纷纷围了上来。

　　　　赵二勾着嘴角勉强笑了下，倒看得双胞胎难受了。

　　　　将人扶进了屋，春儿将三个孩子留下照顾着，自己引着那李丰走到了外面。

　　　　“说吧，怎么回事？”

　　　　李丰先是退后了两步，那啥，虽说马上就是原大哥的媳妇儿了，可自己还是要避着点儿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赵二大爷是跟原家打起来的，接着又去原二哥那儿说要给个交代什么的，再之后就是原二哥请了大夫又找了人喊我把赵二大爷送回来。嗯，本来原二哥也是要来的，可让我爹给拦住了……”

　　　　李丰说的是不清不楚，春儿也就只能听出个约莫的意思来。她谢了李丰，好让他赶紧返家，自己转身才进了东屋。

　　　　赵二躺在床上，他是前额受的伤，看着挺吓人，主要是流的血多，伤口本身据那大夫说并不算大。

　　　　春儿见他闭着眼睛，也不吵他，只是吩咐了夏秋去打水，让他俩给赵二收拾收拾，好舒服的躺下。

　　　　这样又折腾了一会儿，赵二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春儿便让夏秋睡在了这屋看着，自己则跟冬儿去西屋睡，以防晚上有什么事儿。

　　　　………

　　　　一宿过去，赵二精神了不少，春儿便开口问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呸……还说呢！还不是原家那伙儿人！春儿，咱再想想，原修那个人咱不要得了，他家那人那德行，你过去能有个好儿？”赵二开口就骂。

　　　　春儿给他拍拍背，“别生气，该头疼了。二大爷你跟我说，那原家人到底怎么了？”

　　　　赵二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这才又开了口。

　　　　原来，昨天赵二拿着食盒刚进了李家村，便听到村口围着那么几个娘们唠闲嗑，他一个老鳏夫，这看着女人习惯性的都会撇上一眼，就是这个功夫，就让他听见“霞山村的”、“不守妇道”这类的词儿，本来他还纳闷呢，心说村里啥娘们干出这种事儿？！

　　　　可马上就又听到了一句，“叫赵春儿啊！”

　　　　这句话可是踩了猫尾巴了，赵二蹭就蹿了过去，也不管吓没吓着人，张口就问说什么呢，谁传的？

　　　　那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这本来就是背后嚼舌根子，被人当面抓住谁脸上还挂得住？！

　　　　有个胆儿大的磕磕巴巴的答，“就是跟这赵春儿定了亲的原家传出来的，听说……听说他们还要退亲呢，可不是，不是我们瞎说。”

　　　　有了开头的这一句，剩下的人也都点着头表示的确是有真凭实据的！

　　　　这一下可让赵二气炸了肺，食盒一扔，甩开膀子就往原家宅子跑。

　　　　“那个什么原老爷还有他那个大儿子都被我踢了个跟头，就连他家那个臭娘们我都呼了一个嘴巴，就是没见着他家老三，要不二大爷指定揍得他老子娘都不认得！”

　　　　赵二说到这里可是挺兴奋，他也有几年没打架了，没想到还是宝刀未老啊！

　　　　春儿听得是挺震惊，她原本以为是赵二吃亏，怎么听着反而是占了便宜呢？

　　　　“那，二大爷你这伤是哪来的？”

　　　　赵二听了这话连连摆手，一脸晦丧的表情，“别提了，也怪我太得了，出他们家门的时候绊门槛上磕的，你说房子建那么高的门槛干什么？！”

　　　　听了这话，春儿才彻底放了心，忍不住还哈哈笑了起来。

　　　　正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原修的喊声。

　　　　赵二听见了，原本挺愉悦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春儿，咱不要他了，换一个！”

　　　　春儿笑着连连摇头，小跑着出去把人迎了进来。

　　　　原修的手脚都有伤，哪是能活动的，又是麻烦的李丰那小子，找了个板车将他推了过来。

　　　　“春儿，昨天那事儿跟我没关系，你可不能悔婚啊！”他一见春儿便单腿往院子里跳，唬得李丰连忙扶住他。

　　　　春儿还没回答，屋里却是传来了赵二中气还算足的吼声，“怎么跟你没关系，你不是那原家的娃？！”

　　　　原修听了，脸上的神色立刻复杂尴尬了起来，春儿却是笑了，给他使了个不用在意的眼色……

　　　　“春儿！”

　　　　原修一激动一把就握住了春儿的手。

　　　　这还真是他俩第一回亲密接触，当然不算自己求亲的时候被拍屁股的话……

　　　　春儿是没什么感觉，可原修意识到的时候，忙忙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往身体上上下下的摆，就好像这手是突然多出来的似的，完全不知道要搁在哪里了！

　　　　春儿被他这傻样逗得实在是开心，又笑了半晌，才开口道：“行啦，行啦，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吧。”

　　　　那李丰是个有眼力见的，看这样他们是有话要说，便干脆暂时告辞找其他人玩儿去了。

　　　　原修与春儿进了屋，赵二黑着脸一个眼刀就丢了过去。

　　　　春儿倒是觉得没啥，也没有帮原修说个话。

　　　　原修只好自己堆着笑往前凑，“二大爷……”

　　　　“谁是你二大爷？”赵二马上就呛了一句。

　　　　原修一下就噎住了，有点儿无措的看向春儿，偏偏见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于是只好又吸了口气，继续说：

　　　　“……真跟我没关系，我这是伤着呢，要不肯定会一块儿帮忙的。不，就是伤着呢要是知道二大爷过去了，我也肯定护着您不被伤着。”

　　　　原修显然也是个不明真相的，也以为赵二这伤是原家人碰着的。

　　　　赵二其实也就是一时来气，这定了亲的闺女，要是没个天大的事儿哪有真的退亲的，只不过，他是个长辈，怎么着也得端个高点儿的架子，要不以后春儿被欺负了去怎么办？！

　　　　想到这儿，赵二虎着脸就又问：“怎么着，你能跟着我打你那家子不是东西的？”

　　　　原修听了“不是东西”四个字，眉毛跳了跳，“这，打老人总是不好的，不过，要是我兄弟那啥，我自然是要帮着二大爷的。”

　　　　赵二这才稍微满意了些，但是他还记着最早要去李家村的目的呢。

　　　　“春儿，你先出去。”

　　　　春儿愣了下，什么情况？还让自己出去！她看了看赵二，最后还是掀帘子离开了。

　　　　“你说，墨香斋那掌柜的闺女是怎么回事？”

　　　　赵二等人出去了才开口问道，可这一句话就给原修弄懵了……

　　　　“什么闺女？”

　　　　“还想装不知道？吴掌柜可是都说清楚了，差点儿当了他女婿！哼！你把我家春儿当啥？”

　　　　赵二冷笑了一声。

　　　　原修登时就急了，“二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真不知道有什么闺女啊，再说女婿？这是没有的事儿啊。”

　　　　赵二眯眼看他，琢磨着自己这么吓都没吓出来，估计是真没了……

　　　　“哦？那吴掌柜是说，他家闺女出门被你家原三碰上了，是你帮的忙……”赵二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原修才反应了过来，“哦，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我记得当时是吴掌柜的夫人啊，什么时候还有个姑娘？”

　　　　“夫人？你家那个老三这口味可是……咳咳，总之，你都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以后也是要当我们赵家女婿的，可不能再跟其他什么闺女妇人的有瓜葛。”

　　　　赵二眼睛锃亮，注意力都歪天边去了，多亏就脱口了一句，赶紧着又拉回来。

　　　　原修不知要说什么，嘿嘿笑了两声……

　　　　“春儿，进来吧。”

　　　　赵二高喊了一声，春儿又莫名其妙的被叫了进来，她向原修看去，就见他似乎有些紧张，紧张什么？

　　　　赵二将她叫进来，主要还是说了遍昨天原家散播谣言的事儿。

　　　　“……你说我说的过分吗？你家那些人是东西？！这样编排还没过门的媳妇？啊！什么孤身进了山啊，待了好几个时辰啊，那还不是为了找你！”

　　　　原修一直在家里养伤，赵二出了事儿他也是急匆匆过来，所以是真不知道竟然有这种流言传了出来……

　　　　他眉毛立时就狠狠皱了起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来也是极气愤的。

　　　　“春儿我是一定要娶的！”

　　　　最终原修只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便单腿蹦着要往外走。

　　　　春儿连忙站了起来拉住他，“你干嘛？李丰不是说过了中午再来接你吗，你就好好等着吧。”

　　　　原修摇摇头，“他走不远，我去门口找找，有事儿得早点儿走。”

　　　　春儿拧不过他，只好强按了他坐下，自己出门将李丰找了来。

　第46章　赵大与家的交锋

　　　　原修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春儿并不十分清楚，婚期将近，大妈早几天就过来教着她规矩了，所以她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郑氏对她的女红是完全不指望的，不过怎么着也得弄些小件儿的出来。另外因为春儿那手画实在是个稀罕物，所以便也决定，干脆画些福瑞的来代替绣品。

　　　　先前赵二与吴掌柜的那番话，倒也并不是完全的推托。

　　　　春儿虽说是没有太过关心，可夏秋两兄弟却是极为在意的，只不过他俩都要去学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只好派出了冬儿，反复叮嘱她去探听消息。

　　　　要说起来，冬儿的确是合适做这个事儿的，小姑娘虽然不怎么能理解大人们说的话，可她记性好，听到的东西差不多都能复述下来。再加上年龄小又有点儿呆不太灵光的样子，稍微一撒娇大人们便都不会强硬的要求她离开。

　　　　于是冬儿便不去梅子那儿学刺绣了，反而是跟着原修跑到了赵大家。

　　　　春儿嫁妆中的喜被、衣物等等东西都是郑氏以长辈身份来做的，冬儿小嘴还挺甜，说是帮着一块儿弄，喜的郑氏够呛，自然是不会斥责了她去。

　　　　原修去干什么？自然是去找被打了的其他原家人。

　　　　原家本就不同意这个婚事，只不过一有李山与赵大的周旋，二是真害怕了原修会分家不给银钱，这才勉强点的头。

　　　　原老爷跟原大虽然也憋气，可想开的也快，李氏跟原三却是恨坏了。

　　　　李氏怎么也是个妇道人家，想不出什么主意来，只能每日里骂骂咧咧的抱怨个不停。

　　　　而原三呢？被打了一顿的他怎么能甘心！这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个了，只是一直没找着好机会。

　　　　他身上的伤养了小一个月，有些地方还没好全，每当看到自己身上那些青紫的时候，原三都会暗自咬牙。于是私下里他便派了个伙计，日常盯着李家村的赵家，自己则是死死的盯着原修。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第一时间知道了十三那天发生的事儿，继而散播出了那些谣言。而他的目的，当然也不仅仅是搅黄了这门亲事那么简单……

　　　　赵大跟抱着冬儿的郑氏以及原修匆匆赶到了李山家，果然如原修所料，原家除了最大的原凛跟最小的原圆都已经到了。

　　　　“李山！这个事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原老爷坐在首位，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李山皱着眉头，“原老爷，您说您两家马上就是亲家了，一家人又怎么说两家话呢？那赵二做的的确是过分，我一准儿去李家村找他说道说道，您看怎么样。”

　　　　李山心里很是郁闷，本来么，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可谁让原修是个好孩子呢，哎……

　　　　“亲家？！我说李里正，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家老爷进门可就说了，这门亲事我们一准儿是要退的。一个不守妇道的贱蹄子，呸！如今还要搭上个蛮横无理的二大爷，哪家受得了，嗯？更何况是我们这满门书香的，她配得上吗？”

　　　　李氏这时是神采飞扬，上下嘴皮动的飞快。

　　　　李山听了这话却是很不乐意的，先别说他见春儿第一面的印象很好，便是没有这条，光看他在这中间说合，该给的面子总是要给的，这当着人面说一个闺女家“贱蹄子”，把他放在什么地方了？！

　　　　可这事儿李山是没有立场来反驳的，正要勉强自己端出笑来时，便听到屋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说过，春儿不是什么贱蹄子。”原修隐含着怒气说道。

　　　　“你懂什么？你就是让那个贱蹄子勾了心了！老娘我吃的饭都比你吃的盐都多，娘们家的那点子伎俩我还看不出来？！”李氏转身就冲着走进了门的原修骂，可话音刚落便又看到了那跟进来的人，登时脸色就有点儿挂不住了。

　　　　先前说亲的时候，郑氏并没有直接接触，所以也是头回见李氏对这事儿的嚣张样，“这就是秀才娘子啊？我这村里的出来的老娘们可是见识了！”

　　　　郑氏拖着长音，话语里满含了嘲笑跟讽刺。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那作壁上观的原老爷端不住了，冲着李氏低喝了一声，“怎么说话呢？！”

　　　　“对啊，娘，咱们便是再委屈、再生气也不能失了身份啊。”原三在旁边紧接着就补了一句。

　　　　李氏立刻顺着这话就接了句，“老爷啊，都怪我，我这就是太心急了，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我总不能看着他进狼窝啊。”

　　　　原老爷听了他们这一唱一和，脸色立刻好了不少……

　　　　“别的什么也别说了，正好大家都在，这亲就退了吧。”他敲了敲桌子。

　　　　原修单脚站着往前蹦了一步，刚想开口说话，却是被赵大给拦住了，又将他拉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

　　　　原老爷见他这番动作，刚好转的脸色又变冷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的儿子腿脚都伤着呢，你见了也没问上一声，怎么，我这马上就要当他大爷的关心一下你也看不过眼？”赵大淡淡的说道。

　　　　原老爷这人历来是个爱面子的，他从未觉得自己薄待了原修，可赵大说的又是事实，想反驳也没个出处，干脆狠狠一拍桌子。

　　　　“老二，你伤了怎么不往家里告诉一声？是不是把我们这些家里人都给忘了？”

　　　　这般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