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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月华芳菲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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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弄错了,”苏伊塞德笑眯眯看着她:“这个不是送给您的。”
什么什么!?她目瞪口呆,狠狠尴尬了一回。这家伙不是口口声声爱慕她吗?这么小气是怎么在风月场上混来着?!太不合格了吧!!!
苏伊塞德在她恶狠狠的瞪视下靠近了一步,执起她洁白的柔荑虔诚地一吻。然后附在她耳边,用低哑而暧昧的语气说道:“请您好好保管,下次我会亲自到贵府去取的……”
这家伙……还真会利用机会……她微微眯了眯眼。蓦地一种奇异的感觉袭来,仿佛有一道含义不明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
她略微偏头,发现在距离十来米远的一根柱子旁,她的堂哥公爵大人,正倚在那里。一片树影打在他身上,使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奇怪了,怎么会有一种……背脊发毛的感觉。
第二十章世事岂能竟如人意(下)
“傲雷,好久不见呢。”苏伊塞德仍旧是他那雷打不动的云淡风轻的微笑,仿佛没看到侯赛因公爵一把从他怀里拉过蒂妮丝的奇怪举动。那举动实在是很失礼,连蒂妮丝都忍不住微微尴尬起来。
她揉揉被他拉得发疼的手腕,颇为奇怪地瞟了黑公爵一眼,后者没有看她,仍然面无表情。唔,这家伙是怎么了?气氛有点不对劲呢……啊啊!她想起来了,这个黑公爵口口声声最重视的是侯赛因家族的利益,最在意的是她会不会听话地嫁给皇太子,不给他惹麻烦,现在看到她跟大神级别的花花公子苏伊塞德,状似暧昧的样子,难怪会担心得脸都绿了啊……
她颇同情地看了黑公爵一眼,突然有点良心发现:唔,她这位堂哥遇上她,倒真是要费不少神担心不少事情呢……
公爵并没有理会她那包含了很多讯息的眼神,而是直直看着苏伊塞德。良久蹦出一句:“苏伊塞德,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听说你最近还是在脂粉堆里厮混来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才带了一点笑意,仿佛老朋友最普通不过的寒暄。可她却敏感地觉得这话,好像有一点点……刺耳呢。显然苏伊塞德也有同样的感觉,挑高了眉微笑,那表情好似有一点惊讶。
“呵呵,你也知道,我是整个奥赛宫最清闲的人……”他说这话时,明明是在笑,可她却突兀地觉得有一丝悲伤极快地在他眼中闪过,快到她觉得自己眼花了。
“苏伊塞德……”傲雷有一丝懊悔,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情绪会有一点失控,他明明知道这位老友的硬伤在哪,为什么偏偏要去触及?
“呵呵呵,你别在意。”苏伊塞德瞬间又恢复成那副笑眯眯玩世不恭的样子,拍拍傲雷的肩膀,接着扶着蒂妮丝的肩膀把她往傲雷跟前一送:“你家美丽的公主我可是原封不动还给你了,她今天给了我很多惊喜呢……真是位有趣的小姐。”
接着他擦过他们身侧头也不回地往皇宫深处走去,夜风带起他那银色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飞扬,留下了一个美好的不真实的背影给他们……那一瞬间,蒂妮丝一点儿也不像开始那样,觉得那头长发像月光了,反而觉得那是一头冰丝,冷冷的,毫无温度的,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尖锐……
她默默收回视线,把这一切抛诸脑后。
突然发现公爵凑过来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好像是要……把她抱起来,她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狐疑地瞪着他。搞什么啊,之前不是还恶狠狠把她推到地上吗?
“堂哥您……这是要干什么?”
公爵打算抱她的手势还僵在空中,他涨红了脸,有点恼羞成怒。他沉默地把手递到她面前,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他手套上的深褐色的污迹,忍不住皱了眉头。
“堂哥您……真不爱干净。”
嚯!这个女人!傲雷额旁跳动着鲜明的井字,看着她一脸嫌恶的表情,差点跳起来掐死她。
“这是血迹!”井
“哦。”
“……你不问这是哪来的吗!!”井井
“唔……哪来的?”
“这是你身上沾到的!!!”井井井
“哦。……啊?”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确实伤口裂开了,也流了不少血。突然觉得头发晕,伤口也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奇怪了,之前怎么会完全不觉得疼来着?!她想起自从看到裙子脏了的那一刹那,就心慌得什么疼痛都忘记了……唔,难怪以前她那个毒嘴闺蜜老说她是偏执狂,对某些事物偏执得不得了,而对其他的则潜意识选择忽视,或表现得很迟钝,还说她属于神经发育不健全的类型……这种话,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的。
“你……该不会连自己流了这么多血都不知道吧?”他脸色古怪的看着她,看着她讪讪的表情,一副尴尬的模样,竟然忍不住笑起来了。这笑容很浅,却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延伸及眼底的笑意,她不禁愣了一瞬。
“走吧。”他又一次把她抱起来,这次,她没有拒绝。
“去哪?”她忍不住问,希翼着就算跳不了舞,到舞会上溜一圈也好啊。
“回家。”他瞪她,打破了她最后的美梦。
……
这一天似乎太过漫长,并且总是波折不断,到了最后的最后,竟然又有一个意料之外等着他们。
公爵抱着蒂妮丝来到奥赛宫门口,侯赛因家那辆豪华的六匹马拉的,刻有家纹的马车正在一旁等候。
皇宫门口的阶梯上,坐着一个纤细的孤独背影,月光照在他身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雅格?”蒂妮丝吃惊地叫出来。公爵也略略惊讶,他轻轻放下了蒂妮丝。
那个人转过头来,果然是雅格。夜风舞动他柔软的金发,看起来竟像个暗夜的精灵。
奇怪,他不是早就回去了吗?把她送来之后就应该回去了啊?怎么会一直呆在这里……难道是在等她?她脑子里闪过这个荒谬的念头间,雅格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面无表情。她突然觉得,他跟他哥哥黑公爵果然是兄弟啊,尽管哪里都长得不像,这一刻的神情倒是尤为相似,都看不出情绪来着。
雅格从怀里掏出一样什么东西来,有点粗鲁地塞到她手上,然后一言不发地掉头走掉。整个过程极其迅速,他甚至都没跟他哥哥打声招呼。
搞什么啊?!她傻愣愣地看向手里,那是一块很旧很旧的怀表,陈旧而且样式老土,实在不是她会喜欢的礼物。她偏头看向黑公爵,后者正盯着她手里的怀表,而且,那脸色,黑的像此刻的夜空。
有点欲哭无泪啊啊啊啊……她能不能不要这种莫名其妙又难看的东西啊,而且……黑公爵那是什么表情啊,一副想吃人的样子。
唉唉唉,她悲哀地想起来,今天真是分外倒霉的一天。她辛辛苦苦带伤赶来,不过是想体验一下这个世界的宫廷舞会,结果刚沾到舞会的边就被带离了会场。目标人物皇太子压根就没出现,今天刚相中的萨尔勒斯勋爵也没有再遇到,让她连撒饵的机会也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面。而与名单外的三个人却不约而同地有些莫名其妙的进展:黑公爵今天的态度实在奇怪,暧昧不清的;而电鳗殿下自说自话借了一块宝石胸针给她,并且暗示会去拜访她;连雅格也在最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吓,塞给她一个莫名其妙的丑兮兮的东西……看黑公爵的表情,这个东西应该另有深意吧?……
啊啊啊啊啊……她不要啊,之前她是很喜欢逗逗雅格没错,可是她花了那么多心思,雅格也没啥反应啊?好不容易她顿悟到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放弃了雅格这颗小嫩草,不想再浪费什么心思,怎么又会……
她沮丧地看向堂哥大人,对方还在瞪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打算启程回府。
这脸色,实在好可怕,她暗暗吞了吞口水,讪讪开口,有点没话找话:“那个……堂哥啊,呵呵,天气真不错啊……”
“快下雨了。”
啊?不会吧,她疑惑地抬头看天,今天下午下过雨了,现在月朗星稀,实在不想要下雨的样子啊?
她正这么想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骤然响起,瓢泼似的急雨淋了她满头满身。
搞什么鬼啊!?她狼狈地抬头看那月亮,仍旧银盘似的挂在天空,仿佛正在嘲笑她:
唉唉唉,蒂妮丝,世事岂能皆如人意啊!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蒂妮丝是在鲜花和信件的海洋里醒来的。
各式各样委婉或直白表达爱慕之情的花束和信筏堆满了整张床。而她正趴在床上,乌黑的卷发海藻般披散开来,丝质睡衣被撩得老高,雪白的纤腰□在空气中,一边等着塔丽给她上药,一边晃着小脚惬意地翻看信件。
一封粉蓝色镶着银边的信筏上写着:
……玫瑰不及您的艳丽,百合不及您的纯洁,日光不及您的耀眼,您是光明的天使!而我在这夜色之中仰视着你,就像一个尘世的凡人,张大了出神的眼睛,瞻望着一个生着翅膀的天使,驾着白云缓缓地驰过了天空一样……
下面的署名是普利特内普骑士。名字签的很是花哨。
唔,看来又是个莎士比亚转世的。信纸很讲究呢,估计家世不会太差,蒂妮丝微笑着把信筏放进已整理好的堆得高高的那叠上面,在心中的红名单上加上了“普利特内普骑士”这个名字。
再拿起一张暗红色的信筏,信筏有些折痕,翻开,上面写道:
……请原谅我的冒昧,如果给您造成困扰我很抱歉。请相信我是怀着如何战战兢兢的一颗心给您写这封信的,当然您也可以我这封语无伦次的信件丢掉,只要您能狠下心拒绝一位已经失掉一半灵魂的可怜人,他的另一半灵魂无疑已经飞到您那里去了……
(以下省略若干字)
最后署名卡尔罗科,科后面漏掉了一个字母。
呵呵,她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是很语无伦次的一封信,连头衔也忘了写。看来是个可爱的冒失鬼啊。她仍然把信放到放到堆得高高的那叠,一不小心碰歪了信堆,一大堆信呼啦啦全部落到地上。
“哎呀!”她叫了一声,并没有起身,爬到床沿边用手去捞信,捞着捞着碰到一个冰冰的物件,捡起来一看,原来是雅格昨晚塞给她的那块怀表。
左瞧瞧右看看,还是一副脏脏旧旧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她随口问一旁忙碌着的塔丽:“唔,亲爱的塔丽,你说堂兄妹能结婚吗?”
塔丽停下了上药的动作,显然有些吃惊地答道:“我的好小姐,您怎么会这么问?当然不可以啊!佛伦西的法律是不允许同姓的族兄妹结婚的啊……”
这样啊!?她觉得有些安慰,安慰中又有一丝遗憾。甩掉自己奇怪的想法,她仔细思考起来,这样雅格送她这块东西的举动就更奇怪了,真不像那个小古板做的事。
“唔,塔丽啊,你说同姓的族兄妹不能结婚,那么不同姓的难道可以吗?表兄妹的话……”
“我的好小姐,表兄妹当然是可以的啊!”塔丽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原来是这样的啊!这跟中国古代倒是一样的。可是这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表亲,而是同姓的堂姐弟,在中国古代,堂兄妹结合都会被视为乱伦的,啊呀呀,幸好她及时放弃了再戏弄雅格,不然以他那种古板的性格,她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看来这块表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了,呵呵,原来又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她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摇头,这种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塔丽的注意,她正奇怪地看着自己,接着视线慢慢往下走,集中到那块怀表上面,她吃惊地瞪大了眼,指着怀表说:“小姐,这个,不是雅格少爷的吗?”
“是啊!你认识这个?”
“这是雅格的母亲,也就是您的婶婶去世前留给他的,也是要留给雅格少爷未来新娘的信物……”塔丽的话让蒂妮丝大吃了一惊,可是最吃惊的还在后面:“三年之前,这块表还在您手里来着……”
什么什么啊?!要留给他老婆的东西三年前怎么会在她手里?
“在我手上?!”
“我的好小姐,您忘记了吗?那时,您的父亲老公爵大人病入膏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唯一的女儿,就是您了,希望将来雅格少爷能和您成婚,确保您一生的幸福。所以向雅格少爷要来了这块信物——当时老公爵大人是含泪握着你们俩的手辞世的,那场面,真是感人哪……”塔丽说着说着眼角已经有泪花了,仿佛陷入了某种温情的回忆中,完全没留意一旁的蒂妮丝已经呆若木鸡:“可恶的是,老公爵辞世没多久,现在的公爵大人就宣布婚约无效,又向您要回了这块怀表,若不是如此,您也不用为了逃避陛下单方面强制的婚事,离家出走了……雅格少爷无论人品,样貌,家世都和您再般配不过了,老公爵识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塔……塔丽啊,你把我弄糊涂了,你不是说堂姐弟不能结合的吗?怎么?……”
“小姐,您没发烧吧?”塔丽把手伸到她额前,探了探她的温度:“您怎么又忘了,那是同姓的情况下啊,可是您从小就被您母亲指定,会在18岁的时候继承图文思女伯爵之位,冠上你母亲彭烈的姓,所以您当然可以可以和雅格少爷结婚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重视姓名的传承多过血缘,只要能改姓,即使堂兄妹姐弟之间也是可以通婚的。所以雅格早就知道他们是可以结婚的,那他送她这个……她吓得一抖,赶紧把手里的怀表扔得老远。
啊啊啊啊啊……她想起自己昨天确实一时兴起,对他做了有点过分的事情,以他那么认真的个性,难怪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情……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她把头埋到枕头下面,万分痛苦地回忆起来……
她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昨天下午,自从管家霍克过来探望她的伤势情况,并且状似无意地提起“今天是陛下举行舞会的日子,且公爵大人刚刚只身前往”之后,蒂妮丝就陷入了一种呆滞状态。
她原本已经认命地以为错过向往的舞会了,这种结果虽然遗憾,但只需要勇敢的接受就好了,不需要花费什么脑筋。但是当她得知自己还有机会参加的时候,内心满是痛苦的挣扎:去吧,自己的伤还没全好,希尔瑞德医生也一再强调她需要静养几天;不去吧,她一想到自己特地为舞会定做的行头,就疼到心尖子上去了。她倒不是心疼钱(尽管潘多蕾妮夫人在榨取钱财方面表现得像个十足的吸血鬼),她更心疼的是她费了很大心血设计的,绝对可以在舞会上大出风头的礼服,居然派不上用场……
“塔丽!帮我把那套新做的礼服拿来,并且吩咐车夫准备一下,我要去参加王宫舞会。”她利落地吩咐道。
塔丽闻言,面露担忧的神色。而刚刚从她腋下抽出体温表的希尔瑞德医生则挑高了眉,用他一贯慢悠悠的语气说道:“蒂妮丝小姐,好消息是,您体温完全正常;坏消息则是,您似乎有点神智不清……”
这个BT老头!蒂妮丝在内心咒骂,自从早上醒过来之后,她就被迫忍受这个糟老头自以为幽默的尖酸语调,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今天一个白天几乎都是在和他之间的唇枪舌战中度过的。这个变态医生无疑巩固了她从前世就有的“医生皆BT”的理论。
她冷冷地回嘴:“我没记错的话,您不是刚刚才说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是的,不过这是在您乖乖躺在床上的情况下。如果您硬要跑出去,还要撒丫子跳舞的话,很有可能,不,是一定会伤口开裂,血溅当场的……”
“希尔瑞德医生!”蒂妮丝忍耐地打断他:“我现在觉得很好,身体也没有疼痛的感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能够把握,相信只要我小心一些,伤口是不会开裂的!”蒂妮丝说完,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多事的家庭医生。
她一下床就开始翻找为舞会特制的首饰,没有注意到卧室敞开着的大门那里,停驻了一个身影。
“……您真是固执到了愚蠢的地步……”希尔瑞德摸了摸唇角的胡须,小眼眯成了一条缝。“若不是不希望您再增加我的工作量,您想要怎样,我都不会过问的。可您难道不知道,为了您这次莫名其妙的受伤,我已经两天没有回家抱过我可爱的孙子们了……”希尔瑞德瞬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当你看见一个年过半百且长相并不咋地受人待见的老头装可爱,会有怎样的反应?应该都跟蒂妮丝此刻差不多吧。
蒂妮丝极力克制自己想要狂捡鸡皮疙瘩的欲望,无奈地说:“唔,给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我会尽量小心,不会再增加您的工作量的……”话没说完就愣住了,脸色发青地看着希尔瑞德医生手持一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粗得有点变态的针筒,狞笑着朝她走来……
“蒂妮丝小姐,如果您一定要去参加舞会,不介意我先跟您打一针消炎针吧?我把它称为“希尔瑞德充满爱的华丽无尚神针”……”边说边挤出一溜儿小水柱出来,看得蒂妮丝青脸愈加发青,她暗暗推测,这一针无论扎在哪里,血管都会被撑为原来的十倍粗啊十倍粗……
就在这变态医生手持着变态针筒越来越靠近她,而她也越来越忍无可忍之际,一个熟悉的好听声音响起,救了她一命:“你们在干什么?”
她把脸转向门口的方向,有点惊讶地发现来人原来是雅格。雅格穿着银白色丝质衬衫和淡紫色马甲,做工精良的米色长裤,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此刻他正皱着眉头看着希尔瑞德医生手中的针筒,满脸不赞同的神情。
“医生,您又在恶作剧了,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一个好医生不应该以吓唬病人为乐。您若不是因为爱作弄人这个毛病,凭您的高超医术,做宫廷御医也绰绰有余,而不是只做侯赛因家的家庭医生而已。您夫人也经常跟傲雷哥哥抱怨,若不是您这个贪玩的性子,光凭您那在瘟疫方面的研究成果,就足以扬名立万了,您应该始终记住,一个好医生是应该以病人为本……”(以下省略1万字的唠叨)
蒂妮丝眼尖地看到变态医生翻了个白眼,表情讪讪地偷偷把把针筒藏到身后,随着雅格每一句教训,他的脸色就愈加委屈,愈加可怜兮兮。
……原来吃不消雅格古板个性的不止她一个人啊。这位医生可是连她都对付不了的强悍人物,居然拿小雅格没辙,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啊。了悟到这个令人惊喜的事实,蒂妮丝已经开始有点坏心眼地盘算着,如何利用雅格整还这个变态医生,好好出一口恶气。
当雅格终于结束他那一万字的长篇大论,希尔瑞德医生已经阴暗地缩到墙角画圈圈了。雅格这才想起他的本来目的,皱眉看着蒂妮丝:“你一定要去么?”
看来他已听到刚才他们的争论了,以小雅格认真的个性,恐怕也不会同意她去吧?
“是的。”蒂妮丝早就打定主意了,她要去要去就是要去,不管任何人反对也好。这个舞会对她而言意义非凡,恐怕谁都不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心力去准备。
这是她米拉拉(而非从前的蒂妮丝·侯赛因)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第一步呀!也是她绚丽夺目的新人生的开端!她再也不要像前世那样,受任何人的左右了,从今以后她要尽情享受人生,买最多的华服珠宝,过最奢侈的生活,在众多男人的拥簇下,过上华丽丽的幸福生活!!!
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任何人的阻碍她都不会放在眼里,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也不过是一碟小菜。她看到雅格沉默的态度,紧皱的眉头,知道他是不会赞同了。正打算不理会他,径自去准备舞会的行头,却突然听到他出人意料的话,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明白了,我送你去吧。”
……
当蒂妮丝打扮停当,婀娜多姿地出现在雅格面前时,很满意地看到雅格愣了很久。
哦呵呵呵……她暗暗得意起来,不枉费她花了不少心力设计出类似现代电直发夹的东西——虽然只是一块很原始的需要在火里烧红才能使用的烙铁,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她现在这头流苏般的黑丝就是证明。在这种满是卷毛的西方世界中,她现在这种犹如离子烫过的直发想必是非常夺人眼球的……唔,她已经预见到今天的舞会应该会很精彩……
至于她身上这套黑色礼服嘛——蒂妮丝好笑地发现雅格的眼光不经意划过她的胸口,接着不自在地挪开,心道:真不愧是小古板啊!
她听到他开口说:“不……”就立刻反射性地接口:“不成体统!”说的时候本来还是模仿雅格一贯的严肃口吻,说完之后她却忍不住扑哧笑起来,笑得不大客气。
雅格涨红了脸,强辩道:“我没有这么说!我是说不……不……不……不错……”他“不”了半天,蹦出个“不错”来,蒂妮丝顿觉有些惊讶,却只是挑了挑眉,随后平静地对着他微笑。雅格的脸更红了,几乎快滴出血来,他突兀地转身,径自上了早等候在一旁的马车,却在跨进去的时候险些绊倒……
真是可爱哪……蒂妮丝微笑着,也跟着他上了马车。
一路上两人各踞一边,很有默契地都盯着各自这边的车窗外,沉默着。雅格是沉默得有点古怪,而蒂妮丝却真的是在用心看窗外的风景,心情好的出奇。一种许久没有过的雀跃心情占据了她整个人,她有多久没有出现在类似的公众场合了?依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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