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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东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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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星夜处理完公务回来,推开房门却看见风紫川正坐在里面等着自己,伤势还未痊愈的她,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然面那神情,却是娴静平淡,唇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加之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和一壶酒,恍然间,还真像是一个妻子在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一起用饭的情景。
星夜觉得奇 怪;书;网,问道,“公主伤势还未痊愈,怎么不在床上好生歇息?”
她笑着不答话,只是往杯中斟满了酒,才复又抬头看向他,说道,“夫君,请坐。”
难道是因为霍鸣远的死受的刺激太大了?星夜这么想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事到如今,那人都死了,再来讨好自己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原本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霍鸣远活着出来。
怀疑酒中有毒,拿起酒怀的时候他还留意了一下,却没有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这才喝了一杯,不过其实就算真的有毒,也是伤不了他分毫的。他这么做,无非是对她的意图感到好奇而已。
“恭喜夫君,更得了陛下的信任。”她知道他如今权势又比从前大了,于是轻笑着向他道贺。
看来她是明白过来了。星夜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不能拒绝陛下的任何封赏。”
紫川点点头,“这是好事,也不必去拒绝。”
“那么公主今日,是特意为我道贺的?”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又将目光落回到她身上,发现她似乎还用心打扮了一番。
云鬓斜簮,**如雪,明眸皓齿。其实,她是人美人。
紫川笑笑,将手朝他伸去,却在将要触到他的手时,被他不着痕迹的避了过去。
“夫君,霍鸣远,是你杀的吧?”她唇角牵出一抹苦笑,语气依然平静温婉。
哦?她知道了?星夜抬眼看着她,微微含笑,却没有答话。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父皇的杰作,他的死,对你来说,是很合时机的,对吧?”
他依然含笑不语,只等着这个女子继续说下去。
风紫川凝视着他的脸,说道,“我想,我知道你恨的人是谁了。其实,这也是我才想通不久的,当我静下心回顾以往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恨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霍鸣远,而是那人,我一直恨着却又无力去恨的人,对不对?”
星夜淡淡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她的眼睛里渐渐氤氲起一股水气,可笑容却依然柔柔挂在唇角,“夫君,你可知道,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轻屑和厌恶。”
她没有疑问,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发现的事实。
无论是嘘寒问暖,还是读书作画,抑或对弈淡天,他的温柔都只会存在于与她目光相接的时候,而当他没有看她,她却看着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眼中的不耐还有恶心。
过去,她以为那是他心中对她与霍鸣远的事仍有介怀的缘故,但如今,她却不再那么以为。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达到极端的时候,无论是喜爱还是讨厌,都会不由自主地在一些细微的时刻表现出来,而无论你的掩饰有多么完美。你看,方才我想要碰你一下,你都会立刻避开我,那并不是你的理智做的决定,而是一种本能,一种叫做厌恶的本能。”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良久,才幽幽说道,“你心思很细腻。”他很清楚自己掩饰的程度,正因为他不在意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或者说是因为觉得她对自己形不成任何危险,所以有时候才会不由自主的松懈那根弦,而她,竟然在那样细微的一瞬中都能看出端倪,这便是女子的直觉么?
紫川微微一笑,“你曾说过,要引起你的憎恨之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不会问你原因,因为你必然有足够充足的理由。而我也不会为他做什么,所以你也无需在我面前活的那样累了。我只是,有些话想要问你。”
“什么话?”
“若我不是他的女儿,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他厌恶的,仅仅是这个女子的血统,而不是她本人。
“那……你会喜 欢'炫。书。网'我吗?”
“……”顿了顿,他如实回答着,“若你不是他的女儿,我们根本不可能遇到。讨厌也好,喜 欢'炫。书。网'也好,都不会发生在我们之间。”
“是啊,那样的话,你的妻子也必定不会是我。”她莞尔道,“这也是我的业障。若我当初不是为了想要离开皇宫而掩盖了真心与霍鸣远交往,今天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我欠他的,如今,都在对你的感情中还了。我们,一个比一个无情。”
好奇 怪;书;网,明明知道他讨厌她,敷衍她,可她还是一头栽了进去。也许,是她太贪恋他的温柔,也许,是她怜惜他的孤独,也许,那仅仅是因为喜 欢'炫。书。网',没有任何道理的原因。
“其实我不介意你恨我。”他从来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憎恶,只不过风紫川明明以无辜者的身份被他和风无涅利用伤害了这么多,却到了此时还能保持这样超乎寻常的平静,他觉得有些怪异,好像比起现在这样的气氛,他更希望她恨自己一些。
眼前的女子再次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想花力气去做一件做不到的事。星夜,”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以抱抱我吗?”
意料之中的迟疑。几乎在第一时间,她就看出了他的答案。
“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被你戏耍了那么久,刚才那句,就当做是我的复仇吧。”她笑的温柔清浅。
没有再就着这个问题说下去,两个人静静吃完了一餐饭,虽然谁也没有进食多少,但终归,是一次坦诚相对之后的相处。
三日后,当百官齐聚朝堂时,门外侍卫忽然一声通传:“紫川公主到!”
所有人都微微一怔,包括风元涅和星夜。风元涅从来不准许后宫女子参政,更不必说是他不待见的女儿,而风紫川竟然就那样上到了朝堂,简直是不想活了。
这个论断,在众人看见款步踱入的公主那一身打扮之后,就更加确凿无疑了,她竟然穿了一身素缟,明明国君和夫君都还在世,她却好似在为谁守孝,这一来,等同于找死。
“大胆!”果然,风元涅龙颜大怒,“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竟然诅咒朕么!”
“儿臣不敢,”风紫川不等他免礼,就站起了身子,扬起下颔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身的高贵傲然之气,她不卑不亢地说道,“儿臣中介来告诉父皇一声,父皇虽然送走了霍将军,可儿臣,却不能不顾他,自今日起,要为他守孝三年。”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星夜也觉得很是意外,他看着凤紫川,却第一次有了一种迷惑的感觉。
“放肆!你为了谁守孝?你置朕与国师于何地!竟然还跑到朝堂之上大放厥词,简直目无法纪!来人!”
“来必劳各位大驾!”风紫川冷喝道,“父皇,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不会为你置一席之地!我本来就不愿意嫁给星夜,是你逼着我嫁了他,如今你既然杀了霍鸣远,我又何必继续留下被你折磨?你我父女之情,早就在你折磨死母妃之后就思断义绝了!如今,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女儿,偏偏就不愿遂你的意,偏偏就要去和你看不上的人在一起,你杀了他,我就当着你的面跟着他一起去!”
话音未落,她忽然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瓷瓶,仰头将里面的东西灌进了口中。
朝上立刻乱成一片,星夜忽然觉得胸中狠狠一震,还未醒过神,便听到有谁高声喊道:“公主服毒了!”
他脑中有些空白,只知道自己跟着急走了几步,忽然站在人群外,与躺在地上的她目光遥遥相对。
苍白的脸上,嫣红的血已经源源不断从唇角涌了出来,他看见她的嘴唇微微张合,用口型吐出了两个字——
夫君。
然后,风紫川笑了。夫君,这一步棋,让我来帮你走的更完美吧。
她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缓缓闭上了双目。
“孽障!孽障!”风元涅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给朕将她扔去喂狗!”
片刻的凝滞,谁也没有说话,风元涅便又再催促御前侍卫将风紫川的尸体拖出去。
“慢着。”星夜走到那一身白衣的女子身前,淡声道,“别动她。”
侍卫们面面相觑,拿不准该怎么做,只好不动手,但也没有退开。
“你干什么?”风元涅气得连对星夜说话也有了暴躁之气。
“外嫁之女,公主已不是皇室中人,请陛下让臣将她带走。”他没有回身看风元涅,因为此刻胸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燎动,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想杀了他,那么一切就白费了。
——可以抱抱我吗?
这是她用本心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她的一言一行全部都是为了今天所做的掩饰。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儿?
星夜走过去,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轻轻横抱了起来,不等风元涅说话,他又道,“谢陛下恩典。”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抱着她走出了宫门。
云出东隅 第二十 他山之石(四)
夜色渐渐弥漫了整个山头,微白的月光下,空气里似乎隐隐漂浮着一层湿润的雾气,远处是霰星王都星那一片特属于夜晚的绚烂色彩,看上去很热闹,也很温暖。
星夜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片夜景,第一次厌烦起来。
他转过身,目光便投在了被月光笼罩的那座孤冢上,光洁的石碑还很新,但过不了几年那上面就会因为风吹日晒而刻上岁月的痕迹,青苔和杂草,也会宣示着它们苍凉的占领。
这是他第一次来看那个死去的女子,也是最后一次。
“你也会在意?”奚漠风冷笑揶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真心,还是假意?老实说她的死对你来说没坏处,你不是正好顺杆往上爬,让风元涅许给你更多东西么?同情霍鸣远的,同情风紫川的,同情你的,最后都会化作对风元涅的不满。你在朝堂上保住了风紫川的尸身,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多情又受伤的国师大人。”
星夜背对着他站着,这让奚漠风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想也知道,那个脸上从来都只有虚假算计的笑容的人,此刻还能有什么其他表情么?
“大皇子那边怎么样了?”
顿了顿,他说的居然是另一件事。奚漠风觉得有些无趣,轻声一笑,道,“和他偶遇过几次了,放心,还算顺利。”他把偶遇两个字说的稍微重了些,意思到了就行了,多余的细节他懒得讲,星夜也不会问。
他似乎轻轻恩了一声,然后又再陷入了沉默。
“其实做驸马爷也没什么不好,你又何必非要得到江山?”不知道为什么,奚漠风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对劲。不,应该说,那天从朝堂上抱走风紫川的星夜就已经很不对劲了,虽然可以用目的性来解释,但同样是有野心的男人,奚漠风看得出来他当时是有情绪的,一种隐隐燃烧的怒气,就像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极力压抑的一样。
他终于转过身,看着他,唇角漾出一如既往的浅笑,说道,“你错了,要得到江山的人不是我,是你。”
奚漠风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星夜的赌注竟然是压在他这个最多只能算是半个霰星国人的身上。自己有企图是一回事,但被人明明白白说出来要支持自己又是一回事。何况这个人还是星夜,深不可测,亦敌亦友的霰星国师。一直觉得很难的事,此刻好像又变得不再虚妄,奚漠风知道,有星夜帮助,一切都会变得事半功倍。
“为什么是我?”皇子们争相想要拉拢的第一人,居然就这样主动站到了自己身边,奚漠风打量着他,按捺不住的狂喜之外,还有一丝戒备,“你不怕大功告成的那一日,我会杀了你么?”
星夜闻言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与这夜色浑然天成。
“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杀的么?”他不是在嘲笑奚漠风,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而已。“选中你,自然是因为你担得起。漠风,难道你不想试试那种万人之上的感觉么?把所有的怨恨、陷害、嘲笑、恐惧,通通踩在脚下,为你所付出的牺牲陪葬。只有强大起来,你才可以摆脱过去,用至高无上的权势,构筑新的开始和新的自己。”
无可否认,星夜的话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奚漠风一直深深隐藏在内心的情感此刻就像着了火一样在蔓延燃烧。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刻意忽略的那些轻视和侮辱,回想起当年狼狈的逃亡,回想起手足相残……他好恨,恨天地不仁,人心险恶,也恨自己的肮脏卑微,这一切一切,从来都没有被他漠视,而是被用力压抑在了心底,却只让他变得越来越残忍冷漠,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他知道,星夜说得对,这一切的救赎,只有一个办法:万人之上。
见他不说话,眸子里闪着幽深炽烈的火,星夜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下山的时候,星夜想起自己曾经对奚漠风说的话,与其介意无法更改的东西,不如抛弃它,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很莫名的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轻笑,低头看了看紧握着的右手,那掌中太过微弱的凉意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东西存在,可是,那里却攥着一缕魂魄。为什么会这么做?动手的时候他问过自己,然后似乎得到了一个答案,是不想欠她的情。堂堂巫国之帝,从来不需要别人故作的人情,既然她毁了这一生来帮助他,那他就还她一个安乐的再生之世吧。
寿宴之后没有几天,楚姬便说要去庙中进香,可能会在山上住些时日。这一点,云若之和奚清都是很赞成的,自从奚清与她摊牌之后,楚姬的性格就一夜之间发生了巨大转变,平静无波的太过,反倒让他一直都有些隐隐的担忧。不过过寿时的淡笑,还有外出小住散心,这些看起来都是很好的现象。
这日,云若之原本亲自在帮楚姬打点外出的事,却被麻姑请到了惜露阁,说是这些小事无须劳动江王妃亲自去做,楚姬娘娘正找她一起品茗来着。
云若之很喜 欢'炫。书。网'现在的楚姬,觉得她少了凌厉和刻薄,多了慈爱和温柔,她本来也不是个太记仇的人,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心爱的人的母亲,所以这些日子她已经基本把当初和楚姬之间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了。听到楚姬找她也不会再感到抗拒,反而很乐意以儿媳的身份去陪她说说话,而且这还会让她有一种家庭认可的满足和幸福感。
“你来了,”看见她走进来,楚姬转过头将视线从湖面上收了回来,“那些事,交给陈管事做就到了。来,尝尝这杯绿萝,我让他们用泉水来给我折腾的。”
云若之接过茶,还没喝就忍不住先笑了,没想到楚姬还有几分孩子气。幽香扑鼻,入口微苦却有一丝清爽的香气。母妃,看来孩儿以后要跟您多学茶道了,难怪殿下他总会叨着您亲手沏的茶。”喜 欢'炫。书。网'一个人,恭维话也就说的特别顺溜,而且说完之后你自己还觉得特别满足。云若之笑自己,却又觉得很温馨。
楚姬笑了笑,从手边的书阁中拿出了一本帛面小册,放在了她面前。“拿去吧,这几日我闲来无事,就写了些沏茶的心得。”
云若之没想到真能偷到师,更没想到楚姬就这么把心得笔记给了自己,这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去研究这个。不过她还是马上双手接过来并且道了谢。
“若之啊。”
云若之一怔,险些呛到水。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楚姬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且还是一副慈爱长辈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她蓦地想起了云浩天,那个不算父亲的父亲,从来连一个微笑都吝于给她。
她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扯出笑容静等着楚姬往下说。
“谢谢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楚姬会说这三个字,“母妃不必客气,只是小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楚姬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其实以清儿现在的状况,还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爱人,已经是上天的厚待。过去我一直觉得你配不上江王府的门槛,可现在却时常庆幸,幸好是你嫁了进来。身为女人,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也很残忍,可作为清儿的母亲,我又好希望你能一直这样陪在他身边。想来想去,觉得对你说什么都似乎很虚伪。”
云若之愣了愣,心口缓缓弥漫起一股略显酸涩的暖意。
“两情相悦,贵在交心。若无心可交,就算我为他生儿育女,到头来也不过是自我折磨而已。”她清清浅浅地笑着,“母妃不是说过我爱争风吃醋么?眼下,我至少不必担心王爷会被哪个狐媚子勾去了不是?”
前半句是认真,后半句是玩笑。楚姬当然能听的出来,于是也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那么久的事还记着不放。”不过,倒真是个特别的女子,“清儿他果然是有眼光的。有你陪送他,我很放心。”
顿了顿,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言语中不无担忧地道,“至于元妃……那个女子太过娇纵,而且她和染王侧妃走得很近,你要好生处理。”
其实就算楚姬不提醒云若之也早就想到了元妃是个隐患,只不过她一直都很犹豫该怎么处理这个女人的问题,如果奚清不打算加入储位之争,那么这个女人她只需要多加注意就行了,江王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人,但若是事态发展不似预期,那么元妃就决不能再留在奚清身边,就算她顶着恶妻的名衔,也不能让奚清的秘密有泄漏的可能。元妃,鸾菀嫣,奚冰尘,这三个人形成了一条锁链,她不能将奚清置于些许的危险之中。
见云若之陷入了沉思,楚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个江王妃或许就是上天赐给他儿子最好的礼物,她也相信,云若之不会让元妃对奚清造成威胁。但她也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有畏手畏脚的理由,而首先,她就要亲手把这理由抹去。
云若之抬头不经意看向楚姬的时候,从她眼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不舍和怜惜。但此刻脑中正在考虑其他事的云若之并没有多在意,走的时候还差点忘记拿那本心得笔记。
走到门口,心里流动过一抹奇 怪;书;网的感觉,云若之顿住了脚步,第一次在离开惜露阁时回过了头。楚姬依然靠着窗边坐着,眼神悠远而清淡,微风撩动着垂挂的纱幔,远远看去,让人产生一种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
云出东隅 第二十一 他山之石(五)
楚姬离开的第五日,依旧是一个平淡的早晨,云若之和奚清,正一起在流元斋里用早饭,早上她还特意趁他睡着的时候先吩咐梳儿去取了一些泉水回来,然后亲自为他沏了一盏茶。
“觉得如何?”她笑问,“我这可是自得母妃的真传呢。”
奚清见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忍不住一笑,眸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之情。“经过王妃的巧手,自然是甘香无比。”
云若之双颊微微一红,他看在眼里,笑意更深。这个女子,即便他们已经心意相通,可他只要稍微逗弄赞美她一句,她也会一如初次般羞涩。
正要再说什么,陈管事忽然急急从外面跑了进来、
“王爷,王爷!”他脸色有些惶急,大口大口喘着气。
“什么事如此着急?”奚清淡淡问道。
“是……楚姬娘娘她,”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看着自家主位的脸色,低声道,“坠崖了。”
砰。
毫无征兆的,茶盏从奚清僵硬的手中滑落。
楚姬殁了。
那时,她就站在山崖边,然后似乎露出了一抹微笑,下一瞬,便坠入了风里。
云若之几乎可以想象那是怎样一幅画面,就如同她离开那天,悠远清淡的眼神,不同的是,这一回,她是真的消失了。
她叹了口气,心里觉得闷闷的很不舒服,其实在平静下来之后她就已经明白楚姬这么做的原因了,她相信奚清也一定明白,只是此刻,他需是时间。
在外面站了许久,她终于旋身推门走进了惜露阁。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奚清坐在那天楚姬坐过的位置上,同样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清瘦的身影显得很疲惫。
云若之走到他身边,轻轻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其实我明白的,可我却没有想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若之我是个不孝的儿子。”
她挨着他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伸出手轻轻拥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他稍显冰凉的身体,心里有一种酸涩又疼痛的感觉。
“以后会很累。”他把头伏在她的颈窝里,疲倦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知道,”她更用力地想要环住他的背脊,却还是没能成功,总觉得,给他的温暖不够。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这样离开我。”
“任何方式的离开,我都不会。”虽然他看不到,但她还是微微笑了笑,眸中水光轻柔的闪烁着,“一直陪着你。”
奚清抬起头看着她,心里动了动,反手将她揽入了怀里。
完完整整的拥抱。
“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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