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一至四部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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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景疾步走上来，“两位大人，什么事情如此急迫？”
　　“梁大人，边境密报，恐怕是不好的消息。”魏笑忧心忡忡地回答梁景，“你来了，哎！这个齐锦绣，让她进宫，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到。”萧楚楚则往远处张望，顺带和梁景打了个招呼。
　　“密报不是应该直接送到陛下那里吗？”梁景坐下，凤神卫的规矩一向是如此。
　　萧楚楚回过身来解释：“是战鹰带了两份密报回来，一份是凤神卫的，一份是苏光府道的。”
　　苏光府道是凤华唯一和辰砂有直接接壤的府道，也是军事重镇平关的所在地，甚至连名字都是由当年力克辰砂的苏光将军之名命名的。
　　“苏光府道出了什么事吗？”凤珮急急忙忙地提着裙子跑进亭子，另外三人看见她这一身都是一愣，“不用行礼了，密报呢？”凤珮一挥手。
　　“统领。”魏笑递上两份密报，的确是不一样的封口，凤神卫用的是蜡封还加盖了蜡印，苏光府道的则仅仅是卷在铜管里面。
　　“泪，河，澈，紫娘，绿娘，注意周围。”凤珮一边拆密报一边下命令。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她的暗卫人数已经增加至五人。紫娘和绿娘原先都是天杀颜部的高手，泪河澈三人有人不在的时候也经常担任凤珮的暗卫，不过现在是固定下来而已。
　　凤神卫的密报是洪燃的消息，辰圣伦果然要以辰圣曦为借口开战，现在已经开始在辰砂煽风点火地制造舆论了。辰砂和凤华打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朝臣和百姓自然不愿意再战。但是辰圣伦毕竟还是仙教的教主，辰砂所有臣民又都是仙教的教徒，政教合一最大的坏处就是即便不愿执行帝王之命，也要服从教主的意图，何况这次还是有关辰砂的下一代君主，看来就算辰圣曦回到了辰砂，一战在所难免。
　　另一封来自苏光府道的密信则简单的多，上书两个大字：请辞，落款是令狐飞雪。
　　凤珮拿着这两封密信叹了一口气，“先从好解决的来吧，萧大人，用战鹰给镇国将军回密信，春秋，纸和笔。”
　　萧楚楚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随即一只黑鹰破空而下，稳稳地落在了萧楚楚伸出的手臂上面。春秋带着明书也很快地拿来了纸笔，凤珮捏着毛笔想了想，最终就写了几个字，“好了，就这么送出去吧。”她甩了甩了那张纸，折好，塞进铜管，萧楚楚接过绑到鹰腿上面，向上一抖，黑鹰展翅飞走。
　　“辰砂看来是怎么样都要和我们一战了。”对于辰圣伦为何那么执着地要跟凤华过不去凤珮也很不理解，“魏大人，回去带话给公孙，加紧火药和天罗地网的生产吧。”
　　“臣愿意前往苏光。”魏笑深知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不行，你不能去。”凤珮抱着肩膀，“你走了凤神卫怎么办？最近新编的人员还要进行训练才可以，还有很多的善后没做完。”她转向萧楚楚，“回去传信给颜部和幽骑，做好战前的准备，尤其是颜部的人，在珂姐姐那边也要提起精神，严加防范。”
　　萧楚楚点头，“是。”
　　“臣齐锦绣请陛下安。”齐锦绣终于出现在落花亭的远处，她远远地行礼，“过来。”凤珮扬声。
　　齐锦绣一溜小跑进了落花亭，“齐大人，苏光还有多少守军？”凤珮问。
　　“苏光府道是重兵之地，现有守华军两万，还有府道兵约五千人。”齐锦绣报告到，“周边的临峨府道和文府道还可以凑出一万人的守华军和四千府道兵。”
　　“这么多人应该够用了。”凤珮去平关的时候也没感觉出来，原来苏光府道和周边有这么多的兵马在，“那就先把百姓们内迁吧，真的打起来那里就是主要的战场。未必能把辰砂军队挡在岭川。”
　　
　　




筹划

　　梁景却摇了摇头，“不可。辰砂尚未有动作，这么早就开始内迁百姓会造成恐慌。再者边关将士的生活度用主要就是靠当地的供给，若是百姓内迁，恐怕军营里也会乱的。”
　　“那怎么办？”凤珮也知道自己出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暂时按兵不动，多调一些守华军过去守着也就是了。其余的，似乎也没什么可行的办法。”萧楚楚憋了半天才发言道：“统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怎么说也是我凤华的百姓，您对领川那些人都那么爱惜，何况是苏光府道的人呢？这我们都知道，只是在战场上面，是个人都应该承担起保家卫国的责任，苏光历来都是前线重镇，那里的百姓们个个都善武。天杀和天隐还有不少是出身苏光的孩子呢。”
　　“不如，就让这些苏光出身的孩子们回去吧。”魏笑心生一计，“就当是给她们放假，让她们先回到苏光去，万一真的开战，有她们在什么事情也好办一些。”
　　凤珮和梁景相视一笑，“这个提议不错，可行。”凤珮首肯，“那等今天回去你们就去找司飞核对名单吧，尽量争取早一点出发，公孙竹那边的省力车也造的差不多了，就用那个吧。齐大人，她们还需要兵部的批文，到各地驿站都可以领口粮的那种。”
　　齐锦绣躬身一拜，“臣马上回去写。”
　　“皇上。”杜鹃引着凤玫过来，看见凤珮等人都在，远远地停下了，“英王殿下到了。”
　　凤珮转头对凤玫招了招手，“知道了，姐姐，快过来吧。”
　　“你呀，真行，菊蕊在后面都晕过去了。”凤玫大步走近，“可把父妃吓了一跳，又得瞒着前面那些待选公子，凤安殿都乱成一片了。”
　　“啊？怎么回事？”凤珮端起解诗刚刚送来的茶，“你坐。”
　　“这个你自己回去问吧，先别提了。对了，叫我来什么事？齐大人也在，莫非是边境……”一碰到与军事有关的问题，凤玫的直觉就变得分外敏锐。
　　凤珮喝了一口茶，“辰砂恐怕会有大动作，所以，姐姐，你恐怕要提前离开炽羽到苏光府道去了。”
　　“好哇！”凤玫一听，满脸的兴奋，“老是在北疆守着没意思透了，这回看我不把辰砂给端了的。啊，西边不是还有飞雪将军在吗？我去苏光她怎么办？”
　　“镇国将军的戍卫区也不会变，原国朔国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和我们为难的。”梁景也添了一杯茶，原国有约在先，朔国又是死都不肯和辰砂结盟，“只是风岚……”风岚在西北侧，要是跟辰砂结盟，问题就严重了。
　　“所以才要姐姐你去，这几天先准备准备，等宗亲大朝过后就出发吧。”母皇留下的谕令她没有完全遵守，除了少数知情的大臣，所有人都还以为凤玫依旧是自由之身，“澜父那边，我会去说的。”
　　“嗯。”凤玫点了点头，“父妃就拜托陛下了。”她起身，“我现在马上就回去准备。”
　　“你们也都去吧，老师，圣意就拜托你草拟了，回头送过来，我加盖凤印。”凤珮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辰圣曦大概也快到辰砂了，但愿他能平安，顺带拖住辰圣伦，让她多一点时间准备。
　　这边的紧急军务处理完了之后，凤珮又溜回了凤安殿，到了门口一瞧，里面已经一个人没有了，她知道遴选已经结束了，又去了永微宫。果然，凤微澜正在卸妆。
　　“陛下到。”凤珮直直地往里闯，两旁的宫人也来不及通报，“澜父！”凤珮蹿到凤微澜身后，“我回来了。”
　　“陛下怎么不让人通报就闯进来。”凤微澜的话语虽是责备，但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慈爱，“等臣父换了衣裳再陪陛下说话可好？”
　　“哦，那我出去等澜父。冰夏，今日的晚膳就在永微宫用了，你去告诉春秋一声。”凤珮退后几步，出了凤微澜的寝殿。
　　不多时，膳房就送来了晚餐，很清淡的四菜一汤，凤珮和凤微澜坐在圆桌旁边，一边吃一边聊天，“菊蕊姑姑没事吧？”
　　“太医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珮儿，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胡闹了。菊蕊都要吓死自己了。”凤微澜给凤珮盛了一碗汤，为了不被打扰，除了春秋和冰夏，其他的侍从小厮女官等人都被凤微澜撵出去了。
　　“嘿嘿，”凤珮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未来的夫君长的什么样而已嘛。”既然是必定要娶，那还是找个看着顺眼的为好。
　　“在帘子后头不是一样看。”凤微澜微微扬手，冰夏递过一方帕子，“你娶正夫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原来的那两个夫君，到现在都没给封号，照理说这应该是皇正夫的事，可是你还没娶，所以只能我来提了。”他擦了擦额角，现在天气还是很热。
　　这件事凤琴也提了很多次，但是凤珮却把它压了下来。茗若本来就是因为黑衣人才借了她偏夫的身份，白露倒是明媒正娶，但还有个梧桐的问题需要解决，而且人也不在这里，“这个，澜父，茗若呢，只是为了凤神卫的公务才假意嫁的我，白露倒是可以先封了。”凤珮放下筷子。
　　凤微澜听到这里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我看茗若那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人家还替你挡了一箭，到现在还没好全。你若真休了他，以后他可怎么做人？再凤华，谁敢娶皇帝不要的男子？”
　　我又没想到自己会当皇帝。凤珮在心里替自己叫屈，本来也是想早点解决茗若的事情的，但是他的伤还没好，就这么把人赶出去也太不厚道了，“那，我回头问问他的意思吧，看他自己的怎么决定好了。”
　　“嗯。”凤微澜觉得凤珮这样的想法才对，“还有，今日遴选你也看过了，有什么特别中意的人选吗？”
　　凤珮摇摇头，拿起筷子来继续吃，“没有。”她仅仅是粗略地看了一遍来的所有人的长相而已，根本没来得及看完遴选就走了，基本对谁都没有深刻的印象，“澜父呢？有看中的人选？”
　　凤微澜微微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臣父，想荐杜青。”今儿见着了才知道，杜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别的倒是不为，青儿是杜家的孩子，陛下也知道，杜家从来没有一个国舅。”
　　凤珮对这件事早有耳闻，杜家世世代代都会有男子进入后宫，甚至连自己的母皇都是杜氏的男子所生。可是杜家满门却没有一个愿意受封国舅的人，入朝为仕。而是多年来专心从商，也就是说娶了杜家的男子至少不会有外戚的问题。
　　“还有，青儿天性淳厚，性子也淡，不争什么。这一点跟你父妃很像，我想，你会喜欢他的。”凤微澜继续说，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
　　像父妃？听着凤微澜这么举贤不避亲地推荐自己的侄子，凤珮就知道这个杜青一定是很受到凤微澜的青睐，“那就依了澜父吧，明日宗亲大朝的时候我就宣布。”如果真像凤微澜说的，那这个男子应该是错不了的。
　　
　　




宗亲大朝

　　八月二十一，凤华凤氏亲属全部到达炽羽对新皇帝凤珮进行朝拜。
　　凰极殿配殿，凤珮正在四女司的伺候下穿她那身无比繁复的大礼服，茗若今日也穿了凰事监特别送来的红色朝服，进门的时候金玉之声叮咚直响。
　　“啊，你来了，坐吧。你们弄完了就出去吧，等开始的时候再叫我。”凤珮从镜子里看到茗若进来，说到。
　　解诗和晓易配合着把水晶冠扣到凤珮的发髻上面，春秋和明书在后面帮凤珮整理好长长地衣摆，等都整理检查好后就鱼贯出去了。
　　茗若不知道今天凤珮为什么突然叫自己过来，他的伤病最近好了许多，但是身子还是很虚，脸色依旧是蜡黄，早上还为了遮掩脸色上了不少的粉。
　　“那个，昨儿我给白露写了封信。”凤珮慢慢扭头，因为掌握不住平衡晃悠了一下，“告诉他今天宗亲大朝就会宣布对他的册封令，还顺带帮你问了问百灵的情况。”她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茗若，“你……打算怎么办？”
　　茗若茫然地看着凤珮，不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凤珮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完全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我是说，黑衣人的事情也了结了，你妹妹百灵也找到了虽然她还因为解毒还没能回到你身边。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该做出一个决定。如果你愿意真的留在宫里，就当是真的嫁我，今天我就趁这个机会把你和白露一起册封了。你要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选择，也可以说出来。你救过我的命，无论你怎么想，都可以说出来，我尊重你的选择，也会尽全力帮你。虽然我们这种情况比较难办，但是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凤珮扭过身子来，终于坐了下来，挪这么几步都费劲，看来真是有必要在服饰方面也改变一下了。
　　茗若怔住了，他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真的嫁给了凤珮，只是为了那一个偏夫的身份而已，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他理应早点自己提出来的。可是，凤珮当年救了他一命，又帮了他这么多，他始终是怀着一颗感恩之心想要报答的。但是如果现在离开凤珮身边，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可以报答她了，“主子……我，我愿意留下。”他声如蚊呐，怎么说出了这种话来呢？这不是更让人误会了吗，“我，我是说……”他急着为自己的话加上解释。
　　“啊，你别急。”凤珮看他慌了，知道他一定是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报答我，可我也说过，救了你们之后你们也为我做了很多，解诗她们也是，你们茗家也是。这十年你们已经还了我的情，不必再记挂着了。早晚，我都要打发你们出去，你们也有自己的人生，该好好的过自己生活。茗若，你考虑清楚。”
　　“主子。”茗若起身跪下，“茗若考虑清楚了。”一想到要离开凤珮自己生活，茗若的心就好像空白了一块，不是滋味，“就当，茗若是真的嫁给主子吧，我会好好侍候主子的。”茗若知道自己不比白露或者辰圣曦，但他不愿意离开跟了十几年的恩人，说完就叩首下去。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这宫门里的恩怨，你已经见过了。”凤珮说是本着他的意愿选择，但实际上还是希望他能离开宫闱，于是吓唬到。
　　茗若没有抬头，“是。”
　　凤珮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理念是否有问题，为何这群她从小按照现代理念教育出来的同伴都这么死脑筋？死活不愿意离开她身边呢？“那好吧，你留下就是了，起来吧，别跪着了。”凤珮因为礼服无法伸手去拽，只好这么说了一句。
　　“主子，单大夫来催了。”外面响起了解诗的声音。
　　“哦，知道了。茗若，我们该出去了。”凤珮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茗若起身后赶快去扶住她，“让凤琴马上准备茗若的册封令，就，皇夫吧。”品阶比白露低了一级，“你别介意，白露嫁我的时间早，又是母皇封的诰命之夫……”
　　“是，我……臣夫明白。”茗若先走到前面去开了门，“主子。”明书和晓易进来接替茗若扶着凤珮，春秋则引着茗若，“陛下到！”杜鹃看偏殿开了门，立刻唱词，“宗亲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陛下福寿永绵，凤华万世繁荣。”凤氏的宗亲站满了整个儿凰极殿，那阵势比平日里上朝还要壮观。
　　“诸位宗亲平身。”凤珮走到凤台之上，“今日宗亲大朝，辛苦各位远道而来，凤珮这里先谢过了。杜鹃，赐坐。”凤珮自己先坐了下来。
　　待椅子上来，众人坐定之后，凤珮才再次开口，“宗亲大朝是每朝天子登基后必须做的事情，原本早些举行，可这一个月诸事繁杂，需要朕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不得不延后至今。朕知道诸位都很想与朕相见，朕也一样，看凤氏家族人丁如此兴旺，想必先祖们也会安心的。”她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单大夫何在？”
　　“微臣在。”凤琴也是宗亲，所以今日的大朝是由礼部的单回春来主持。
　　“开始吧。”凤珮打起精神，看向前方。&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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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遵命。”单回春迈步走到凤台正下方，“凤驾起行，诸亲相迎。”她高声唱到，随即凤珮被扶起来，缓缓步下凤台，殿内的宗亲也都站了起来，凤珮从她们中间穿过，到门口的时候停下。
　　“宗亲献力，天下归心，过礼！”过礼就是要宗亲出八个人把凤珮抬出凰极殿的门槛，代表所有凤氏的子孙都会支持凤珮，齐心合力把她送到凤家祖先面前进行祭拜。
　　单回春话音一落，立刻由殿内走出八名身强力壮的凤家女子，先对凤珮跪拜，然后像是抬轿子一样地把凤珮抬出了凰极殿那高高的朱红色门槛。
　　
　　




大婚

　　之后又是足足折腾了一上午，这倒霉的宗亲大朝所有礼仪程式才结束，下午凤珮换了常服接着和各家姑姨姐妹闲话家常，因为上午宣布了两个册封令加上皇正夫人选已经确定的消息，所以下午的聊天也主要围绕着婚事进行，一大帮子人家长里短地倒也挺热闹。
　　晚上赐宴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插曲，前日进宫接受遴选的待选公子和段雪颜，段纯颜等人都被召来。凤珮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来场速配，女未婚男未嫁，要是谁和谁看对眼了，她也乐得促成别人的好姻缘。尤其是段家那两个，赶紧推销出去也省得她和姐姐烦心。
　　谁想到段纯颜一开始就黏在了凤璃身边，怎么也不肯离开一步，她特地把荣华郡主介绍给段雪颜，而段雪颜一分情都不领，拂袖而去弄得现场气氛尴尬不已。
　　“老臣看，妖颜王子是缘分未到，不必强求。”凤瑟乐呵呵地端着酒杯出来打圆场，“臣敬荣华郡主一杯，郡主这面相，年内必有喜事，就当是提前道贺了。”
　　“啊，朕也敬荣华一杯，远道而来辛苦你了。”凤珮也端起了杯子，“你不是喜欢珍珠嘛，春秋啊，把上贡的明珠挑好的送过去两串。”这个段妖颜，害得她还得破财。
　　荣华郡主倒是不怎么介意的样子，“臣谢陛下赏赐。”她一饮而尽。
　　“陛下，既然皇正夫的人选已定，那是不是该定下日子准备大婚了？”凤瑟也喝完了酒，“下月初十就是个吉日，臣卜算过了，当日大婚是再好不过。”
　　“啊，这个，朕刚登基没多久，这么快又再办一次大婚不太好吧？”起码要等她的信到了辰圣曦手里呀，不然那人听到这消息还不得气死？
　　“举国上下都盼着陛下早日完婚，在场的宗亲们也是一样，希望陛下能早日为凤家添上皇凤女，臣恳请陛下下月完婚。”凤琴跪了下来。
　　“恳请陛下早日完婚。”宗亲们像是串通好了一样一起起身跪下。
　　凤珮觉得头疼，“朕，朕答应就是了。只是……准备的时间不多，一切从检而行吧。琴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诸位都起来吧。”
　　“臣谨遵圣意。”凤琴再次叩拜。
　　反正大婚的诸事也不用自己操心，你们爱怎么忙活怎么忙活吧。凤珮如是想，之后的二十多天依旧每天忙着在朝堂上和大臣们讨论国事，制定政策。亏得凤吟在位的时候早已经把朝野内外有危险的臣子清理干净了，那些世家贵族，包括凤家宗亲的权力也被削弱了不少。不然凤珮登基之后还要想办法来个肃清，老这么和人勾心斗角的她也觉得累。现在的凤华朝廷里忠心耿耿的人还是大多数，即便是程梓梵那类人也都开始审时度势准备弃暗投明了，凤珮一系列安定民生，发展凤华的政策都是在朝堂上和大臣们吵出来的：不忠心的人是没有，但是老古板还是多得是。所以要想来自未来的先进政策能和凤华的实际相结合，发挥最大的功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凤珮的想法和大臣们的意见结合起来。这个过程中难免会有些摩擦，但感情也是吵出来的。现在大臣们都在每天盼望着早晨九点开始的会议时间，毕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加富强。
　　凤珮的全国统一时间表也在这期间试行，虽然还是让全国都很不习惯，但是全天工作办公，每五天休假两天的规定不仅提高了办事效率，而且也让不少商家尝到了甜头。以往凤华的商铺都是从早晨的寅时开始营业，到下午巳时就必须打烊，现在则可以开到晚上九点半，相对的早上也是九点开始营业，这就白白地多出了一个时辰的营业时间。二十四小时和十二个时辰的对应关系还在让全国熟悉，双轨并行，连打更报时的人也要统一先报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后报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凤珮把自己三十多年前的生活节奏搬到了这个时代，顺带还不忘多开发一些娱乐活动，省的休息日的时候老百姓没事干。
　　大婚之前之后的三天都是全国同庆，凤珮却没有因此耽误了会议和批阅奏折。二十几天前让这帮臣子写白话文的奏章还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呢，如今是恨不能少写几个字是几个字，看来刑部那个主薄的板子没白挨，起到了良好的示范带头作用：谁要是再敢写万言书或者古语当奏折，皇帝就让谁好看！
　　大婚前日凤珮还收到了辰圣曦从辰砂传回来的信，没字，纸上被画得一道一道的，凤珮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还自己叹了几口气。辰圣曦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理解凤珮的，可他不愿这婚事成真。
　　婚礼跟娶白露的时候差不多，凤珮倒是挺轻车熟路，只是这回身份不同，加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