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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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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他们就为自己曾经的所做所为汗颜,羞愧得后退一步,再退一步。

而后面的人却挤进一步,再挤进一步。

队伍,又回到原来的样子,每每这时候,一品红总会旋身而去,童飞雪接过不曾弹响的蛇琴,病书生为她拾起曳地的长纱,那绝妙的纤纤背影,总留下遗憾、向往和等待,又一个不眠的夜!

等待的人,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

进去之时,皆是淫笑嘻嘻、色情高涨、贱血澎湃,出来之时,都重复着六旬老翁的话:回去吧,这里没有大家伙儿要找的东西!

所以,来过的客人都不会再来。

所以,月儿阁门前的人渐渐稀少。

三个月,假山下的深潭畔,堆起了另一座山,所用材料是金的银的元宝。

夜来香已经没了时间去暗算、嫉恨他人,每日坐在高高的金山之巅痴笑;而雅娘,发不梳、脸不擦,衣不解带地站在潭边,圆润纤指似采粉的蝶:1、2、3、4、5、6、7、8、9、10……哎呀,数错了,重来:1、2、3、4、5、6、7、8、9、10……

总算,夜儿阁外空寥静寂。

“今日,该接待我了!”

童飞雪撩起月白衫儿,潇洒地往栏杆上一坐,笑如远山蔓延,“也象凝视他们般凝视我吧,俺这孤寂的心灵,也需要安慰和净化,圣母啊,洒一滴净水吧!幻一曲天籁之音!”

粉拳砸得象鹿踹:“作弄我,推你下去喂鱼养莲,我这点本事,还不都是老师教的!”

“冤啊,心灵净化这招不是我教的!那一脸的神圣不可侵犯样,打死我练不就!我敢保证,月儿阁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学堂,收费之高,亦是全球罕见!”

星眸半眨,撅唇带娇:“飞雪,这样讲,我告你诬陷,应该说月儿阁是享誉梦之都的再生资源站,你看那些人渣,从这里出去都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

一团笑,拧腰曲背捧腹的倒。

“哎哟……哎哟……”

那侧,病书生面容憔悴,病歪歪地蹲在荷池边缘,手按着胸,仰面嗝气,一声哎哟一声嗝,假得离谱。

“风卷百花残!尽煞好景!”

听了童飞雪的嘀咕,病书生更是白眼外露,没了进的气。

“公子……你怎么了?”一品红手忙脚乱没了主心骨,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飞雪老师,待我掐醒他,咱们就快快扶他回屋去!”

“哎哟……你别掐了!”病书生一跃而起:“这不还没晕过去吗,掐什么掐?”

一品红愣住:“你装歪!”

“日不过三,荡尽家财,嘿,我没银子,可今日人数不够,哪能只让你的老师扮客人?我也要算一个。”

“你!踢你去和阎王打亲家!”

翠纱起浪,粉腿连环。

一介病书生,却闪得比兔子快,边闪边播报近期新闻——

各位:

梦之都的经济已经面临瘫痪。

布坊关门。

当铺停业。

菜市整修。

青楼改酒楼,酒楼改茶楼,茶楼改……

没得改了,全倒闭!

有人断言:引起这场经济瘫痪的原因,是月儿阁敛集了数额不非的钱财,至使市面上货物无法流通,资金周转不顺畅。

梦之都内,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愁的是日子没了先前滋润,喜的是……

…………

新闻还未播报完毕,病书生却瞠目结舌,弱指遥向长街。

正听得起劲哩!

这病虫又闹什么玄虚,莫不是欠扁?偏是那瘦猴样儿经不起折腾!

“哇,奇天大祸来也!”病书生发了声惊叫,作势抱头,躲在廊柱之后——他何时成了怕事的人?

长街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整齐地开向月儿阁,扬臂挥拳,呼声盖天。

“一品红,出来!一品红,出来!”

星儿辰儿见势不妙,撒腿就去报信,连跑边喊:“雅娘不好了,雅娘不好了!”

“雅娘好得很!两个死丫头!”

可是,一听星儿辰儿的描述,果真是“雅娘不好了”——由数元宝换作了筛糠,刚筛了会又回过神来:人家叫的是一品红,我筛什么筛?一阵奸笑,几番窃喜,闹得够了,才仰脖叫了声:“黑、红双喜,你们两个赶快出去看看,保护一品红撤进来,关好阁门!”

说完话,雅娘蹑脚走向门后,从缝里往外看,但见——

游廊尽头,长风贯袖,身不动,炫虹飞,正气浩然!

一品红也!

第十九章母夜叉送礼

“一品红,出来!一品红,出来!”

呼声越来越近,高昂而有节奏。

再看那队伍,共分三行,手里都提着荷包布袋,最前面是少妇,芳兰竟体、绰约多姿,偶尔夹一、两个奇丑凡妇作参照;中间是小孩,玲珑俊秀、天真无邪,双双小手紧紧牵着前面之人的衣摆,似怕走散;再往后看,是为数很少的老妇,大多鹤发童颜,体态健朗。

“呔!”

有一胸丰臀肥、塌鼻厚唇的胖嘟女人排众而出,双手叉腰,大脚一顿地,“谁是一品红,站出来!”

典型的母夜叉类人物。

“我就是……”童飞雪往一品红身前一挡。

“嗯?!”夜叉把吊睛眼一瞪。

“……一品红的老师,”童飞雪温不伦吞地将话说完:“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关你叉叉事!”

可怜,一百多斤重的男子被人如扔稻草靶子样丢出两米远。

“那么,是找我的么?”银灰色影子一晃,已有人替补了童飞雪的位置。

“哪来的病猫?若你就是一品红,劈个雷我都不信!趁早爬一连去,别阻挠姑奶奶的大事!”

正是病书生!别看他没精没神的站着,可那双晶亮的眸,却泄露了机密,削瘦的脸,飞展的眉,象挂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横幅:“反正要找一品红的茬,就得先找我,可是,我现在生着重病,传染绝症!”

言下之意:谁碰了他,极有可能染上病,万一有个好歹,还得给他出棺材钱!

传染绝症啊!众人变色!

“谁有丝帕?”夜叉怒哼,问身后的人。

丝帕,当然女娟都有(除了夜叉?),俄而已收齐一大叠。

夜叉以丝帕缠手,晃晃,耀武扬威,“我偏不信!”

一掌扫去,病书生轻如鸿羽,落在童飞雪之后。

障碍扫尽,夜叉笑,一品红也笑:“大姐,我就是,想听曲还是赏琴?”

丑脸发烫:“我……我没那雅兴,我且问你,我家相公是否来过你这里?”

“月儿阁的客人数不胜数,就是不知哪个是你家相公?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我家相公叫胡草包,来过不?!”

牛栏柱头样的腿又挪近了些,胸前两个巨大的肉球起伏着抵向一品红。

“娘娘,你别凶,吓着红姐姐!”后面蹿上个小小男孩,没命地摇着夜叉的手臂:“爹地就是这样被娘娘凶得不回家、连小乖乖都不要了的!”

一品红啃着手指,似极力搜寻记忆,“胡草包……胡草包么?……”

远处,两个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一个劲的摇手:管他是胡草包还是叉烧包,一概否认,没有,没有!从没见过!

只是,一品红明明看见了二人的暗示,却仍然回答得理所当然:“他前几日来过,怎么?他推荐大姐前来听曲?”

马蜂窝就是这样被捅穿的!

“我家齐开胜呢?”

“我家冷千面呢?”

“我家白眼狼呢?”

“我家……”

“我家……”

…………

直到,每个女人都问遍了,一品红才慢悠悠的又回了一句:“都来过,也都走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小孩都蹿到前面,将一品红围了个圈,小乖乖一使眼色,全都跪了下去:“多谢红姐姐还我们爹地!”

“我……”心慌,后退,踩到了一只小手。

“哎哟……不疼……不疼……”被踩到的小孩甩着手,强颜还笑,比哭还让人心疼。

早有个姱容修态的女子将其抱走,轻轻揉捏着他的痛处。

“孩子们,”一品红将他们逐个拉起:“你们的爹地都回去了,不在红姐姐这儿。”

“可是,一品红,你要知道……”粗声大气,还是夜叉。

“娘娘,让小乖乖来说,”小小男孩挡在夜叉面前,“红姐姐,是这样的:之前,我爹地总喜欢去青楼找花姐姐玩,开始还偷偷的,后来被娘娘骂了,晚上就经常不回来了,后来他听说月儿阁有个红姐姐,就抱着家中的元宝走了,十多天后,才回家。”

一品红弯身执起小小男孩的手:“也就是四天前,是吗?原来小乖乖不是想爹地,而是心疼那些钱钱了,呵呵。”

“嗯~~~~不是,”小乖乖猛摇头,“娘娘说元宝没了还可以赚得多多的,可爹地没有了却赚不回来,红姐姐,怪得很哩,爹地从月儿阁回去后就再也不去青楼找花姐姐们玩了,还给娘娘斟茶说对不起,现在,爹地对娘娘好好,对小乖乖也好好。”

原来这样!童飞雪与病书生同时松了一口气,可看看后面那么多人……寒噤……

不经意走近,红唇啄着小小男孩的额,这家伙,特讨人喜欢。夜叉母、草包父,生出如此龙雏,真让人怀疑……怀疑……嘻嘻,这话不好说啊。不过,以童飞雪的性格,肯定会找能说的说。

“这样很好啊,小乖乖又有爹地疼了,只是红姐姐却没人疼了,因为小乖乖的娘娘带着这么多人来找红姐姐的麻烦。”

“娘娘不找红姐姐的麻烦,”小乖乖回头瞪着他娘:“娘娘,你在家怎么说的,你跟她们又是怎么说的?”

夜叉忙将手中布兜解开,扭扭捏捏地递过一条红宝石项链,“红姑娘,这同心锁为祖传之物,只有同心匙能开,只是那般贵重之物,却已被胡草包遗失在青楼……”

嘿,果然是草包!有两个人在窃笑。

“好在受过红姑娘教诲,如今他洗心革面重做人,失去了的就失去了吧,这锁我留着也无用,就送给红姑娘了,说不定他日有缘,还能将此锁配成对。”

这时后面的人一涌而上,都称,自家相公正如胡草包一样再也不寻花问柳了,母亲有了儿子,妻子有了丈夫,孩子有了父亲……

多好的家!

虽然,他们带走了家中所有的钱,甚至,有的因此几个月会吃不上一顿肉,添不上一件新衣,可是,他们高兴,那个乐,甘愿把自己的首饰拿出以谢恩人,当然,队伍中还有部分人犹豫着未将物品拿出,被夜叉一通河东狮吼,才缓缓解开布袋……

山芋、地瓜、玉米棒子;青笋、油菜、红白萝卜……

她们是穷人,送不起珠宝!

赤诚的心不分贵贱,所以,全收下了……

最后一份礼物,是棉袄包着的一壶热汤。

“姑娘,听人说你很久没吃到你祖母的水晶田鸡了,老婆子今日做了份,你尝尝。”

小乖乖雀跃着,踮起脚尖,揭开汤盖,一声惊哦:“婆婆,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这是癞蛤蟆,有毒的,会毒死红姐姐的!”

“天啊!我真糊涂!”手松,汤落地。

“可是小乖乖,你明明说个大的是癞蛤蟆,个小的是青蛙。”

“我是说过,可这是小癞蛤蟆,还没长大,当然个小。”

所有人都笑了。

然后,所有人又哭了!

送汤的人,是个瞎眼婆婆……

第二十章算命假先生

衣物、蛇琴、同心锁。

小小的包袱,被紧紧地系了个结,挎上肩,迈步二楼,敲门。

手中,是一纸收据:今收到叶旋舞白银7500两,黄金3860两/此据。

“签了吧,记个数目,省得我老以为还欠你。”

她终究是要走了!

“月儿阁,是梦之都最后一家青楼,你,接了最后一个客人,雅娘我,以后只有喝西北风去,一品红,看在我那般疼你,你得给我找条后路了才能走。”

“我叫叶旋舞,雅娘该还记得?至于一品红,她为你赚的这些,你几辈子也吃穿不尽!一品红不欠你什么!叶旋舞更不欠你什么”

娟秀的字,签上纸笺,雅娘起身:“舞舞,我送你。”

极尽自然地接过包袱:“东西都收齐了么?”

尖尖的五指捏了捏,有两个已经探了进去。

查吧,什么也没带走。

叶旋舞率先下楼,她不知道,包袱里,一块深紫的玉环绶,已在她转身的瞬间易了主。

门外,风瘦,夹着悠远的铃声。

从东街到西街,从南巷到北口,铃声最后停在冷清木廊,苍老的话:“老板娘,收破烂。”

雅娘骄傲地一抬下巴,“走远些,你看,我这哪有破烂给你?”

老者放下木制独轮车,抬头,皱纹满布,如风干的桔皮,可那笑,却比冬日暖阳还温馨:“有的,老汉我自己找找。”佝偻的身转到后院,又转回前院:“真没有,今儿个到哪里都空手奇Qīsuu。сom书,总得收点回去,要不老婆子骂人。”

“要不,你去别处找找?”

樱瓣掀动,吐气如兰,关怀的眸子,同情深深,初冬的天气,凉!

搓搓枯瘦的手,笼进袖里,靠着车架:“别处也没有,我们的宝,都在不起眼的地方,我想再找找。”

老练的眼,又悠了一圈,停在土塔中,埋进泥里寸许的半边石滚:“这活儿不错,弄回家好压磨架!老板娘,五两银子卖给老儿可好?”

一个收破烂的老汉,随口开出的价就是五两,是梦之都的生活水平普遍高,还是这类人本就福有?

晴朗的笑,拘谨的搓手……好熟悉。

“不巧得很,那石团子,我也正想让黑、红双喜弄进去压磨架哩。”

月儿阁哪有磨子压?

“老板娘,你这楼里多的是宝贝,看那上面的层层泥迹,就知道这石砣砣对你无用,要不老汉再多加点钱,六两好不好?”

六两银子买个半边石滚,这老汉莫不是老年痴呆?雅娘窃喜,“好了,好了,十两我就割爱给你了。”

老汉摸摸衣襟,捏捏袖口,最后从独轮车底拿出个大大的油纸包:“就这些,差不了几了。”

雅娘接过布包抛了抛:“自己去扛吧,若需要人帮手,也行的,几文钱就有人来。”

“不用了,老汉能行。”将独轮车推近,老汉弯下身去。

石滚很沉。

真担心,会将木车压散了架,更担心,会将老汉压散了架。

香风阵阵,衣角撩斜,半边石滚旁,铅尘不染的一双手,微小的力往上一托,石滚,便听话的上了老汉的肩,石滚底部,泥迹斑斑,却清晰地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石滚山!

山,是活动的山,石滚在哪里,山就在哪里!

若不是帮手托石,叶旋舞一辈子也找不到石滚山!

接过包袱,叶旋舞一步一步地跟在车后。

轮声远去,人影淡无。

一声长叹,几许离索,要走的人,费尽心机也留不住。

街的转角,扬起另一种调:“算命,算命啊,一算一个准,不准不要钱。”

阴阳八卦的罗衣,绢纱裁成的幡旗,上书:算命先生;下描:算准三世。幡下,灵动飘荡的绸边,缠缠绕绕在青竹之上,幡是新的,竹也是新的。

“老板娘,算命,不准不要钱。”

来的人,卧蚕眉,小方唇,八字须。

“刚入行的,肯定算不准,不算!”雅娘退了两个碎步,折身要走。

“天下,没有我铁口神算算不准的事,近日,老板娘财运不佳啊。”

“财运不佳?哈哈,”风摆杨柳,枝晃叶动,“你且去看看,后面,我孝顺女儿为我赚的金、银元宝堆成了山。”

“说大话,小心风闪了舌头哦,”算命先生摸了摸胡须,“据我所算,能为老板娘带来财运的,并不是你女儿,而是一蛇琴女子。”

“对啊,正是蛇琴女子啊,你还真有点能耐。”

果然,这里有个蛇琴女子!算命先生脸露惊喜,这世间,喜欢蛇的应该就只那傻丫头。

母指掐着中指,凝神,嘴唇张合,再算算,又有新结论:“蛇琴女子的名中带个口字。”

“没错。”雅娘哼了哼。

那一番喜悦,更是点上眉梢:就快找到那疯丫头了!

“举凡梦之都人皆知‘一品红’操蛇琴,还用算吗?”

一品红?蛇琴女子叫一品红?他以为,会是叶旋舞!

空欢喜,情自伤!

丫头,你在哪里?

雅娘上前一步,抢过青竹幡旗,弃之于地,“怎么样,骗人的江湖术士,被我拆穿了把戏,没面子转了吧?”

“让我见见那蛇琴女子,或者见见那蛇琴。”

他想知道:那蛇,是不是他们都熟悉的蛇。

“怎么,你想做媒还是买琴?都没门,人与琴都不在,另外,告诉你,雅娘我财运好得很,今日,一个半边石滚,还被我卖了十两银子。”

石滚?有人告诉他:叶旋舞在梦之都的石滚山,可他将梦之都踩了个遍都没找着。

“石滚背后可有字?”

“字?”雅娘迷茫着点头,依稀记得,有三个字:石滚山!

心里一格噔,当年的叶旋舞,如今的……也是叶旋舞,找的不就是它?可是,可是……

“老板娘,你再去看看,原来埋石滚的土层下,是否有一个圆溜溜的窝?”

凑近,拨开土层,正是,圆溜溜的窝!

“山林水土之气,财源平安之福,全在那半边石滚中,老板娘,如果没猜错,你的元宝山,也跟着石滚去了。”

不信,不能!那是她的后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啊!

雅娘奔进月儿阁,远远就望见,一、二、三级花都哭得梨花带雨:“雅娘,这元宝山,刚刚塌了,倒向深潭,可是,黑、红双喜都下去捞了半响也没见到半锭金银……呜呜,客人没了,元宝没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算命先生摇摇头,远去,抬手的瞬间,抹了把脸,胡须没了,绿眸深深,韭眉斜扬,分明,一张迷人惹世的脸,罗衣轻晃,踢腿的间隙,有金色的鳞光,只一闪,又没了。

诱人的唇,留下一个谜:“回紫砂府!”

紫砂府,紫砂壶也。

算命先生,莫不是偷溜出来的小金蛇?

第二十一章要让你心疼

废弃的农田,一丘接一丘。

蝴蝶飞舞,恋恋不肯舍弃的,是那片绿茵茵的燕儿草,开着细嫩紫红的花,花瓣娇晕,簇拥成朵,纤长的花丝从瓣里探出,诱引着更多的蝶。

绿草、紫花、群蝶,已经够迷人的了,偏偏,花中还有个十六、七芳龄的少女。

横伸娇臂,旋转,旋转,紫中透白的千褶裙御风而展,彩带飘逸,顺着藕臂缠缠卷卷,悠悠滑向指尖,忽地被风带离羁绊,落向,花的更深处。

“哦呵……”

一声醉笑,不掩晕态,少女踮起脚尖,碎碎的踏步,追着绚丽的带虹,裙波,一浪又一浪的涌动。

彩带柔柔落下。

碎步少女却还在追着,追着,又一朵笑靥绽放,莹白葱指拈起裙角,一抖、一放间,裙下芳菲蝶舞乱。

“嗯呵,嗯呵……”

笑得恣意,笑得忘怀。

轻轻蹲下,缓缓一捏,粉嫩的燕儿花已倒在指畔,交握在另一只手,再一朵,又一朵,已是一束。

少女走一步,跳一步,轻盈如燕,坐在田埂边,将花伸向一旁的紫砂壶口。

日落去,月影上移。

“你出来哈。”

少女低婉的声音,似琴诉。

“我知道你今天出来过,壶口有你留下的痕迹。”

紫砂壶里的酒,一阵暗涌,浪的声音。

“要不是这样,花怎会这般醉,蝶怎会这般醉,我又怎会这般醉?”

酒浪的声音,更汹了些。

“出来好不好,出来陪我玩,雨薏好可怜,爹爹不要我了,把我弄丢了,旋舞姐也不要我了,不声不响的离开,小金蛇,你不能不要我。”

原来这弄花少女正是秋雨薏,十多年前的一个早上,她贪睡不起,迷迷糊糊听到爹爹说了句什么,她也含含浑浑的答应了,谁知醒来,一连数日,都找不到爹爹,然后她去找旋舞姐,却只见熟悉的木屋、茁壮的榆树……傻傻的发呆,有酒香淡淡,低头泣泪的瞬间,她发现了这个紫砂壶。

相依为命的亲人没了,朝夕相伴的朋友也没了。

柔柔弱弱的秋雨薏,从此踏上了寻亲路。

紫砂壶成了她的臂膀,成了她的依靠,好多时候,她在暗夜里哭,最后,却又望着紫砂壶笑:“至少我还有你,还有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紫砂壶。

一年,两年……七年,她突然听到壶内的呼噜,剔去泥封,摇摇、敲敲壶口,有一条细长的蛇信吐了出来,接着是蛇头,蛇颈……

“小金蛇!”

喜悦,如被电击中。

而小金蛇听到她的声音,却象是极度失望,又缩回壶里,死也不肯出来。

泥封,被换成了软木塞。

换塞的女孩说:“只要你愿意,轻轻一顶,随时可以出来。”

终究,小金蛇不愿出来。

倔强的蛇王子,还牢牢地、死死地记着当年,她充满保护欲的话语:我的蛇错了也只能由我来罚,轮不到他人教训!

那时,他好感动,他是她的蛇!

因为她那句:他是她的;也因为她那句:不出三天,我一定放你出来。

他就等了2500多天,好不容易有人剔开泥封,他以为会是她,会是那个小魔女叶旋舞,结果,只是她的儿时玩伴,所以,他固执的不出来……

秋去春来,一年,又一年,他熬得好辛苦!

酒中,他独自练着嗓子,练那种让人听了会落泪的腔调:父王,母后,她……她……欺负孩儿……

嘿嘿,哪天你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就用这种腔调怨你,让你心疼得哭!

可是,练着练着蛇王子就烦了:嚎什么嚎?你当自己还小,都十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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