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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留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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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把本就颇有争议的人放在风口浪尖,着实耐人寻味。
后面就是些工作总结一样的东西,诸如某年某月因某事弹劾某位官员之类。
引起汪紫宸注意的是最后一页,正是先帝驾崩的那一年。
二十一年,丁丑月,家丧,上谕丁忧去职。帝不允,下旨夺情。群臣跪谏。
这就又说不通了!既是破格录用,怎么五年间都没有升调或嘉奖?而且夺情……是指为国家夺去孝亲之情,不必去职,允许不着官服,以素服办公,可以不出席诸如庆典、祭祀、宴会等场合,从古至今非常罕见,政局不稳的动荡年月会有,但能享此殊荣的不是国之肱骨,就是朝之重载,为一个从六品的芝麻小官施这等圣恩,未免……浩荡了些。
汪紫宸都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群臣们的反对有多激烈……偏偏这还不算完,正当朝堂上弹劾声不断之时,东方家又出事了,老父还未下葬,嫡母也追随而去,同时遭逢双亲丧事,这情怕是皇帝也无力再夺。这还不是高~潮……往后的十余年间,东方青的亲生之母和一个未娶无后的兄长又先后离世,这职竟一下停了十年之久……
汪紫宸被接二连三的荒诞无稽搞得头都大了,瞪着《清官册》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本推理小说吧???开头悬疑,结尾出人意料……只是,中间那些被草草带过的,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要把它弄清楚才会真相大白?
为了整明白,第二天一早就让冬霁起程奔了河南,希望在原郡能寻找到什么线索,可丫头走了没两个时辰,汪紫宸就后悔了。因为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夺情也好,破格录用也罢,看似荒唐,但先帝是以睿博、谨肃著称,在位虽只有二十一年,但朝内吏治清明,民间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四海称臣来贺,是位当之无愧的有道明君。
这样一位贤能皇帝,必是不会糊涂到连汪紫宸这个政治盲都嗤之以鼻的地步,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东方青玄之又玄的仕途路背后,应该是有先帝爷的默许,或者说……暗旨!
一旦设想是对的,那就是不能过问的部分,自然冬霁的远行也就成了无用功。
……
进到十月,天一下子就冷了,风里夹着残叶与尘霾呼呼地吹,光听着窗纸哗啦作响汪紫宸就再没有出房门的想法了,成天关在屋子里,偶尔翻翻帐目,更多的时候是发呆。
鹦鹉已经回来了,其实汪太妃是典型的嘴冷心软,只把小家伙闩了两天,听沐黛说汪紫宸惦记得没怎么吃下东西,而且足不出户,就认定了侄女这是在闹脾气抗议,虽然有些气恼这些孩子性儿,但还真怕侄女饿出个好歹。身为长辈又是当朝太妃,自然不能颠颠地去赔不是,于是下令将鹦鹉给送到了汪紫宸住的花厅,还让营造处淬炼出一条新的锁链,变相的服了个软儿。
汪太妃这回可是误会汪紫宸了,之所以意兴阑珊不愿动弹,根本不是怕鹦鹉会遭了什么毒手,相反,汪紫宸坚信,自己把小家伙当成命根子一样,多了不敢说,至少这仁和宫里的人得把它当小号的祖宗供着。让汪紫宸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的,东方青是一方面,对姑姑有愧是一另方面,而小皇帝那不可预见的幺蛾子也是不能不提的部分。
挨过罚,鹦鹉比以前更懂事了,汪紫宸揣了事儿,没心思陪它玩,小家伙就自娱自乐。汪紫宸怕冷,早早就用上了炭盆,虽然鹦鹉是孕育在极寒地的犬种,京城的冬相较于闷潮的夏来说更令它舒服,可毕竟朔风会毁了鹦鹉那身油滑亮泽的皮毛,所以除了散步外,基本上不再放它出花厅。
这天,汪紫宸歪在榻上打发时间,鹦鹉则在炭盆边又蹦又跳。新换的银骨炭燃得正旺,时常“噗噗”地响个一两声,夹带着火星迸出,鹦鹉见着稀奇,就追着点点光亮满屋子跑,直到火星熄灭变成白霜,就又守回铜丝罩边继续等,玩得很是欢快。
相比于鹦鹉的缺肝少肺,汪紫宸就显得心事重重多了,小皇帝还赖在仁和宫不走,说是还未痊愈,可一不宣太医切脉问诊,二不见煎药施针,虽心里跟明镜一样,但汪紫宸不愿做跳出来点破的第一人,左右她跟屋子里猫着,他总不能撞进来招惹吧?
事实证明,汪紫宸高估了沈家男人的节操。
人家不光敢来,还大摇大摆,很理直气壮,汪紫宸眼睁睁看沈严放跟在自己地盘一样悠闲落坐,然后还拿起了主子的架势,一个劲地训春霖没眼力价儿,都不知道端茶倒水,把向来灵敏的丫头给说得一阵阵犯愣,汪紫宸也听傻了,把见驾的大礼给忘到了天边。
嗅出来者不善,汪紫宸趁着春霖倒水的空赶紧蹬上鞋子深深一福,沈严放也不挑礼,只随意摇了两下手,就自顾的喝起茶来。连喝了两碗,倒不是有多渴,而是这香甜的桂花茶很是新鲜。宫里不乏桂树,每到八月采些桂花下来,做糕酿酒很是常见,泡茶还是头一回尝。
汪紫宸偷眼瞄沈严放,有些拿不准他刚刚那跟不耐烦似的挥手中包不包括赐座的意思,一寻思,看他一副跷着二郎腿享受其中的样子,应该算有吧……缓缓下坐间,瞥向陈希,这一看可不打紧……
都什么天儿了?立冬都过了半个月,眼瞅就到小雪,陈希连冬褂都没穿,只着夹衣,竟是一脑门子汗!而且他手里还捧着个很怪异的红漆匣子,近两尺宽的长方体,就那么直挺挺地端着。汪紫宸心说,什么稀罕物?至于连搁在桌上都不放心嘛……想着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哪知,一接收到汪紫宸的眸光,陈希就塌肩驼背矮下去一块,这会儿胸口都快挨着那匣子了。
沈严放咂摸够滋味,这才想起走这趟的目的,遂直直腰杆,往汪紫宸那边哝哝嘴,给陈希递了个眼色,“送过去……”
陈希本是圆脸盘儿,可这会儿楞是耷拉得像马脸那么长了,着实是调足了汪紫宸的胃口,依陈希这苦大仇深的模样,说他抱着的是先人的骨灰都有人信!可小皇帝那舒眉展眼的,又不像……与春霖对视一眼,显然后者也是一头雾水。
总不能颠颠地跑去翻看,汪紫宸只能强按下好奇。陈希踩着小碎步上前,还真是够碎的,也就几尺的距离陈希愣是蹭了二十下还有富裕,他并没有直接将匣子放到汪紫宸身边的供桌,而是交到了侍立在旁的春霖手上,还顺手掀起了盖子。
春霖接过,只一眼,原本的纳闷就迅速被惨白代替,一哆嗦匣子差点脱了手。
不会真是骨灰盒吧?汪紫宸也伸长脖子去看,结果一口气抽得险些闪到腰……
只见,匣子中铺着大红的缎子面,两只凤正展翅飞翔在珠宝花叶之上……这是分明是……传说中的凤冠!
作者有话要说:
☆、听墙根儿
其实吧,面对凤冠,汪紫宸是震憾多于惊骇,感叹于它令人眼花缭乱的华贵,翠龙、金凤就不用说了,就是那些只起装饰作用的各色宝石、翠云、钿花、珠滴,样样都是精工细作的艺术品,汪紫宸看得都直起贪念。
春霖就没有这份淡定了,小脸愣是惨白了两天还缓不上来,不厌其烦地唠叨,“三龙二凤冠,那可是中宫常服的发冠……”生怕汪紫宸耳背没听到似的。
汪紫宸当然知道,却还是没怎么往心里去。沈严放是皇帝不假,但是个还未亲政的少年天子,成群的白胡子老臣等着挑毛病哩,能瞪眼看着他把象征后位的凤冠玩笑一样的拿去送人?就算她不一脸嫌弃的让陈希抱走,沈严放也不可能真将东西留下,这么做……据汪紫宸分析,小皇帝多半是想吓唬吓唬她,跟那回放言侍寝一样。
那还有啥可怕的?没准她要是收了,姓沈的和陈希当场就得哭出泪儿来。
不过,这出闹剧还是让汪紫宸又一次兴起了回无染的念头。可能小皇帝多多少少是存了那么一点心思的,皇城之中,不论男女老少,哪个见了沈严放都是服服帖帖、低眉顺目的,惟有汪紫宸没给过什么好脸儿,许是新鲜,又或者是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荒唐事……
汪紫宸可不打算一起胡闹,先不说小皇帝根本就把汪相当成眼中钉,就是名节这一点,她也陪不起!与高元晖失和不假,高家没有一个对脾气的人也不假,但就算有天离开也应该是堂堂正正地走,而不是被人戳着脊梁撵。况且汪紫宸暂时还没改嫁的打算,她不是古代女子,对什么“从一而终”的狗屁观点极是不屑。
之所以对高元晖留有余地是因为他很可能成为自己孩子的爹,虽然高元晖的性情值得商榷,但不可否认长得还算周正,如果注定要在这片天地间生活下去,与其再找下家儿,还不如拿高元晖将就将就,反正图他的也只是撒下的那粒种……虽然那是十年以后的事儿,但前提是她不能因为作风问题被人抓了小辫子。
于是汪紫宸就准备去姑姑那打打边鼓,好离开皇宫这个是非地。回家的话由老太太提出来最好,跟宫里待了小半年,又是侍疾又是替身还愿的,都被渲染成了尽孝的典范,要走的话由自己这说,未免显得不够善始善终。
自从凤冠事件以后,也不知道小皇帝是自觉无趣,还是被汪紫宸几句话给刺激得,竟是当天就“奇迹”般好了,连夜搬回敬阳宫。汪太妃也就在隔天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寝宫。
汪紫宸做梦也没想到,这一趟居然遇到了那位像传说一样存在的御史大人……东方青。
那天,汪紫宸如常地陪汪太妃用罢午膳,姑侄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汪紫宸几次把话题往“来的时候才开春”,“眼瞅就要下雪了”上带,可汪太妃就是不接,捧着茶盏一个劲地犯愣,汪紫宸想让沐黛帮几句腔,可四下一看这才发现,那位仁和宫的最高女官居然不在,好像……过来的时候就没见着。
这是怎么回事?汪紫宸觉得自己都快得精神病了,看什么都不寻常……
也不能怪汪紫宸多想,沐黛对汪太妃的那份照料与用心就不提了,就是到了年纪放弃出宫的机会,毅然接过女官的宫装与印信,准备永远守护在主子的身边,这点绝非一般人能做得到。无论什么事,沐黛都能想在前头、办在前头,而这样一个面面俱到的人儿却不见了踪影,再加上汪太妃一直跟那心不在焉,就更显得古怪了。
正当汪紫宸胡思乱想间,就见沐黛步履匆匆而来,贯有的整齐利落,不光衣衫连个浮褶都没有,就连发髻都一丝不乱,但汪紫宸还是从她微红的面颊瞧出了些端倪,应该是走了不近的路,难道是出了这仁和宫?想着不由坐得端正,伸长脖子想听沐黛伏汪太妃耳边说得到底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小,汪紫宸只隐隐听见好像在说谁到了……
“宸儿,你回去吧。”汪太妃放下一直捧在掌心的玉盏,淡淡地说。
“好,那您歇着。”汪紫宸嘴上虽应,心里都好奇死了,老太太昨天还念她来得少呢,今儿咋就下上逐客令了?
暗自嘀咕着往外走,在门边与迎面来的人碰个对脸,不由一怔。这人文官打扮,却又高又壮,隔着石青色的官服,仿佛都能感受得到胸肌的线条……不知为什么,此人让汪紫宸突然想到了东方青这个名字。
那就解释了沐黛为什么没在,而姑姑为什么魂不守舍了,原来都是在等这个会面,汪紫宸分明感受到了有奸~情在蠢蠢欲动。
鬼使神差一样,汪紫宸停在拐角站了会儿,等沐黛也对上门出来了,就又蹑手蹑脚凑了过去,像上次一样,贴着殿门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结果让汪紫宸失望了,上回的门是虚掩着,这回却是合实了,隔了厚重的实木门,连一丝动静都听不到。
“姑娘。”
沐黛的一声唤吓得汪紫宸差点跳起来,被抓了现形很尴尬,只能硬往外挤笑,“想……想起来还有事没说呢。”
沐黛似乎是低低地叹了口气,垂眸看看手上的托盘,“您先到耳房,奴婢去侍候了大娘娘的茶水,就到。”
汪紫宸以为沐黛会就刚刚自己的行为进行一番批评教育,往常坐得不够大家闺秀还被春霖她们几个絮叨呢,更何况听墙根儿这么有失风范的事……进了耳房连坐都没坐,背着手转圈想准备点应付的说辞,谁知,根本就是料错了。
沐黛连提都没提,而是极为郑重地说到了别的,“您想家,这奴婢知道,但也请您体谅大娘娘的心……您的诰封不难,但姑爷的还要再等等,而且”说着沐黛顿了下,“高夫人在肃整家门,这个时候您若回去,怕是又少不得些闲话。”
汪紫宸心下就是一凛,前两天听回无染拿东西的夏霏学舌,说是高夫人不知为什么竟是赏了鲁氏的陪嫁丫头凌霜二十板子,而且还好像牵连了不少人,因为回来得急,没有细打听,汪紫宸当时只觉得高夫人是在立当家主母的威,听沐黛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姑姑和沐黛嘴里的“理顺了”。
墙上挂着一幅丹青,应该是江南的景致,远山近水,只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幽旷平和的境界,想来能选进皇宫并被挂起来的,多半儿是些传世的大家,可汪紫宸一双眼睛虽放在上面,心思却没在。
沐黛太聪明,用汪太妃的话就是“人精儿”,汪紫宸没有信心在对视中不被看透心事,又不愿让她发现在逃避,遂以这样的方式作掩饰,其则在分析沐黛这番话的意图。
汪太妃在高家安插了人,这是从上回听到的话中总结出来的,姑姑没说,汪紫宸也就装做不知,而且,听那对主仆的意思,好像不愿让她知道,今天,在这么个节骨眼儿,沐黛却自己说了,不得不让人多想……是在转移对屋里那人的注意吗?
……
与此同时,承德殿。
沈严放“腾”的一下自坐了不到片刻的椅子站起身,嘴里叨叨念念。皇叔监国后立马就提出了皇帝大婚的建议,虽然朝里的意见未统一,但还是让营造、针工两处置办好了这顶“纳采礼”的凤冠,让陈希拿出来,本想是刺激刺激汪紫宸,没想到却是被刺激了。
一顶令天下女子向往的凤冠放在那丫头面前竟嫌它“晃眼”!这还不算,又威胁陈希若不赶紧拿走,就还把上面的海珠抠下来敷脸……一个“还”字,让沈严放彻底明白了上次那支钗的下场,怪不得陈希哭得那么肝肠寸断。
不行,得治治那丫头!
用个什么法呢?以天子之威相胁不行,侍寝的话都放了,那丫头不但没有半点害怕还笑眯眯地讨要承恩的旨意,估计真写下那样的圣谕,怕是都不用汪相出声,光御史言官的弹劾折子都能把他给埋了。那就以利诱之?银子他是没有,有的只是……想到已经尸骨无存的钗和差点惨遭毒手的凤冠,沈严放就是一阵寒颤。
陈希就杵在边上,心跟着主子的一坐一站是又松又紧的,就怕下一刻又蹦出什么让他心惊肉跳的吩咐,这些日子以来陈希是真怕了,夜里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求神拜佛恳求主子能消停点,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提前去先帝爷那报到。
沈严放折腾累了,歪在椅子上歇着,要不,去问问皇叔?就这么个亲人了……旋即就打消了念头,谁人不知,延王爷过得是和尚的日子,不光身边没有女人出现,听人说王府里连匹骒马都没有,得了宝马良驹要配种都得到宫里的御马监来……
咝!沈严放越想越烦,嗵的一拳砸在扶手上,他倒没觉得疼,可把陈希给吓得直倒抽冷气,沈严放这才留注到陈希也在,不禁虎目微眯。
见这眼神,陈希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果然……
沈严放斜倪着他,颇有些语重心长,“陈希啊,你上回说的那法子是啥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失身”
一起来汪紫宸就觉得不对劲儿,是种感觉,具体说不上来,只是看哪里都有些怪怪的,汪紫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从强迫症升级为了分裂症。
午时初,沐黛过来说,汪太妃留了几位后宫主位用膳,问要不要过去一起。
对那些女人躲还来不及,哪可能跑去凑热闹?当然摇头拒绝。
不用陪姑姑了,又见外面天气不错,于是汪紫宸决定到园子里转转。
北方的初冬若没有风还是很讨喜的,天清云淡,不冷也不躁。园子虽只是仁和宫的小花园,但跟无染一到冬天就变成灰色的了,真是有着天壤之别。纵使没有春夏时节的争妍斗艳,绿的叶红的花,看得人也是心旷神怡。
撤掉鹦鹉的链子,任它在木卉间钻来穿去,小家伙这些日子在屋子里早就圈坏了,虽说也是整天上蹿下跳得没个闲时候,但跟园子里的广阔空间比还是有相当大的距离,所以一见让野了,立时就疯了,刚刚还在矮丛下探头探脑,不消片刻就跟四季海棠的另一边吐舌头,活像个顽皮的孩童。
“这些日子您心气儿不高,可把鹦鹉给闷坏了。”春霖也是一阵唏嘘。
春霖、秋霭两个丫头,一左一右跟在汪紫宸身边,三人边顺着廊子下的甬路散步,边有说有笑的聊天,反正早将侍候的宫娥采女留在了角门外,不怕谁听了去,自然可以多些随意。
“是嘛。”听丫头这么一说,汪紫宸只是淡淡笑着,不置可否,“对了,今天什么日子?怎的仁和宫里还留膳?”在印象里这好像是姑姑头一回摆宴招待宫妃,不年不节的,着实有违老太太“以俭养德”的初衷。
“您还不知道?”秋霭将朵不知什么时候掐来的海棠花插入汪紫宸的鬓角,左右端详,才接着说,“蓉妃娘娘昨儿承了圣恩,而且还是在承德殿里……大娘娘当然要有所表示了。”
“哦?”鼻息间淡淡的花香让汪紫宸有点心不在焉。
“沐黛姐姐亲口说的,奴婢去小库里想领些鹿茸为大娘娘煲碗进补的汤,正赶上沐黛姐姐在查点饰物,说是大娘娘要打赏用”,看汪紫宸貌似不信,秋霭神秘兮兮又凑近了些,“您没见她们一个个都眸含秋波嘛。”说着往守拱门的宫娥方向递了个眼神。
汪紫宸更糊涂了,小皇帝睡自己媳妇,这群女人荡漾什么?
“去去,少混说!”春霖斥道,秋霭不服,嘟囔,“本来嘛……”后面的话被春霖的厉眼给瞪没了,秋霭消了声,春霖似是还不解气,依旧忿忿的数落,“大娘娘跟前随性也就罢了,出了仁和宫还敢?”
不理两丫头掐架,汪紫宸将视线从又落回到在撒欢的鹦鹉身上,面容淡淡,心里可是舒坦得很。冬霁曾经说过,小皇帝光有份位的“妃”就三位,“嫔”有九人,底下品低的就更多了,就算沈严放初尝云雨,乐此不疲,夜御二女,也足够他消磨一个月了……这么说来就不用急着出宫了,反正临近年根于情于理老太太都得放人。
警报解险,当然敞亮,汪紫宸不由勾着唇浅笑,正巧,见着夏霏匆匆而来……
……
承德殿。
陈希叫了半天才算是让皇上睁了眼,他踮脚把收好的帷幔挂回玉勾上,“您先起来,要实在困,过会用了午膳再睡。”
沈严放只觉额角发闷,头重眼花,极不耐烦地坐起来,“麻烦。”
陈希暗叹一声,唉……为了不让负责记录《起居注》的录事把主子写成昏君,以养病之由下旨皇叔监国就够牵强了,再加上“过午起身”,怕是都没脸见先帝爷了,费心费力地想方设法找借口,主子还不领情!
随着沈严放坐直,明黄的锦被下滑,露出了裸洁的胸膛,陈希无意间瞥了眼,这一眼可不打紧,险些从脚踏上掉下来……光,光着??
主仆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抹了把汗。
缓了好半天,沈严放才结巴着问:“衣……服哩?”
“您不会是……”真睡了吧?陈希只觉得一道雷直直劈在了头上,夜里蓉妃娘娘走得时候也没见啥异常,她还说皇上吃了两杯酒,乏了已经侍候着歇下了,怕惊扰圣驾才没进来看看,却……这不要命嘛!!!
“啥?”沈严放头也不疼了。
见主子懵懂,陈希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也顾不上有违礼法,掀开被子,一看,气就泄了……不但上身不着寸缕,下身也……而且褥面还有很大一团污迹,提鼻闻,似乎还有着股子酸酸腥腥的味道……完了!
此时陈希只有这个念头,腿一软,扑通跪地,老泪横飞地磕头请罪,“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怎么了?”沈严放虎目圆睁,“难道……”突地,似是想起了什么,红,噗的一下在面颊炸开,伸手就抻被蒙住了头,把自个儿裹得成条蚕蛹一样,可着巨大的龙床滚来滚去,其中还夹杂着哀号,“她胆敢占了朕的便宜,她胆敢……都怪你,都怪你!”
“是是,是老奴的错。”下意识的接话,可细一咂摸,哭得正来劲的陈希把鼻涕泡都给吹爆了,又起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不过这回是惭愧的,真不该带主子去听曲儿,那些个靡靡之音净是些流氓调戏千金闺阁,然后多情公子出手相救的戏码,别的主子没学会,倒是知道了“占便宜”这么一说,可……那是能用在爷们身上的词嘛!他有罪啊!!!
好半天,未时的头遍铙钹都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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