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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过留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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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间,桌上已摆满了珍馐美馔。现下只剩下太女、我还有二皇女。冬墨聂太医等人坐到了另一桌,宋风卿独坐一桌,但视线却不离这边。

“来人!将箱中的桃花酒取出来,今夜我们要一醉方休。”二皇女命令完下属,得意地徐徐道来,“这酒是我命人特意酿制的桃花酒,只取每年三到四月间梅洛西郊桃花林初开的桃花酿制,放在深达十米的地窖发酵贮藏。味道醇而不腻,一经启封香味十里可寻……”

不等二皇女介绍完,太女已将斟满的桃花酒先干为敬,嘴角勾着赞赏的道:“果然是好酒,连宫中的琼浆玉液都难以匹及。”

太女的干脆,让我感到诧异,顿了下,我也淡然举杯一饮而尽。

此酒确实与众不同,入口绵柔,先是淡香绕舌,而后清香过喉,继而温热于胸,最后余香留口,可谓酒中极品。

似乎也惊讶于我们的不犹豫,二皇女先是微愣,尔后拍手大笑叫好:“好!好!”说着也直接地饮酒入喉。

接着又在她自己和我的杯中倒满酒,道:“兰儿,这杯我敬你,别怪皇姐我以前事事针对你,身在皇宫,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打断她要继续的话,我勾起唇角随意一笑,自行敬酒:“我就没在意过,二皇姐也无需在意。”其实我是不屑于她的惺惺作态,也不屑与她多话。

“兰儿,你当初选择离

72、笼中之鸟 。。。

开皇宫是对的,平民百姓多好啊,因为皇宫高墙的生活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琼浆佳肴也不是人人都享受得来的,太女,你说是不是?”二皇女一直笑意不减,话语平淡,却句句带刺。

着实好笑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嗤笑出声,却什么都没说,只一杯饮尽。

太女不似二皇女一杯接着一杯地酗酒,也不似我的无所谓,只是细细地品尝着,沉默许久,才悠然道:“君儿此话可不妥,我看兰儿倒是挺适应宫廷生活,与几个皇妹皇弟的相处的不错,这不,贤儿还时常去兰宫与兰儿畅聊并餐。”

无论太女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到五皇兄,二皇女在听到“贤儿”二字后,表情是真切地变化了,气氛也突然骤变,二皇女还带着酒意哼笑:“贤儿不过是可怜兰儿罢了。”

太女则是更是随意地道出:“我看不只如此。”

遽然间,二皇女一拳用力打在桌上,脸色阴沉到极点,半响,她才重新饮酒而起,但一句话再没说过,我和太女自然乐于此,也都自饮其乐。

一杯杯黄汤入肚,酒意微醺着,脸上泛着红晕,二皇女的手中幅度越来越大,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对我和太女肆意指点,带着几分清醒几分模糊,仿佛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仇恨。

时辰过数,日渐黄昏,我本不胜酒力,喝的虽不多,但酒劲渐渐上袭,实在难受。太女也难得几分酒意,二皇女则早已醉趴在桌面,并由随从扶入二楼房中。

见此情形,不会儿,冬墨、冬晨便走过来,皱眉道:“小姐,你一向谨慎,就不怕二皇女在这酒中下毒吗?喝得这么干脆。”

太女之手托腮,没有回答,嘴角勾着笑,却是对着我。

“不为何。我们早成了她的笼中之鸟,二皇女若有点头脑就不会急于动手,假使我们丧命于此,她自当脱不得干系,也无法向女帝解释。”我带着一丝清明阐述太女未说的话,跟着又道,“冬墨,冬晨,太女有些醉了,你们扶她上去休息。聂太医,你去煮些解酒茶给太女喝下。”

聂太医与我作揖,便扶着太女上去,冬墨,冬晨看向我:“兰大人……”

我挥挥手:“无事,我需要静下来想些事情。”

至于林庾夕,她瞅向桌旁边的柱子后,只简单对恭然笑道:“看来不用下官陪了,十四皇女,下官先行告退。”

一个偌大的客栈蓦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还有倚在柱子后面的宋风卿,没有出声,只感觉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

夜渐深,打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酒的后劲,让我整个人越发的头晕目眩,昏沉,苏格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苏格那些苦涩的言语;苏格面对我的冷言冷语,苍白的神色;还有苏格对我越发的沉默,苏格那

72、笼中之鸟 。。。

最后一句话——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欠我。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像被梦魇纠缠一样难受。

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下来,我趴在桌上,想回房却没有一丝力气。

模糊中,身体轻轻地被谁抱起,一股温暖袭来,我下意识地想睁开眼,但这份安逸让我很放心。阶梯一层层的上去却依旧平稳,直到我被放在暖榻上,被盖好了被子,昏昏沉沉中,隐约觉得有人抚上我的脸,然后是一声不着痕迹的叹息,似曾听闻,叹息又如怜惜,直到门被轻轻地关上。

“苏格……”我呢喃着进入梦中。

温润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汝儿,汝儿,汝儿……”

那是苏格的声音……

73

73、朱砂女人 。。。

“醒醒,醒醒,汝儿,醒醒……”

迷糊中睁开眼,桃花酒的酒力还没退去,头显着得异常沉重,可我能看清眼前的人确实是苏格。

怔然之余,我皱眉道:“你……没事吧?怎么会在这?肃莲呢?”

苏格看了我一眼,直接抓住我的手,为我披上一件狐裘,眼底满是焦灼:“先跟我走!”

酒后带来的沉重让我脑袋无法思考,如果是事情有所突变,二皇女有所行动的话,那么太女,冬墨等人也应该随我们一起出了这客栈,可直至到了客栈外面也只有我和苏格!

遥望空寂的天色,黑暗中夹着淡淡的灰,凄清的大街空无一人,远处的牌坊静静地矗立着,显得十分寂静。

苏格松了马绳,轻轻一跃上了马背,月色照耀下苏格的长发乌亮如月,黑曜的深瞳里映衬出一个我,我痴迷了几分,阖眼呼吸,试图让头脑清醒点:“他们人呢?我们去哪?”

“二皇女准备在天亮前动手,我和肃莲伤了他们几人,太女他们已经向山洞撤去,二皇女发现必然追杀我们,要尽快跟上。”

没有理清个中蹊跷之处,苏格就轻巧地拉住我的手腕,我借力一跃坐到了他身前,一股淡淡的麝香萦满在我的鼻间,让人神色更迷糊。

“驾!”

一路上苏格不停地挥动着马鞭。

风驰电掣的速度让苏格身上的麝香更加撩得人心痒痒,头越发的沉重,一下下地颠簸也显得格外清晰,头痛的感觉也一下下紧追不舍。身体因为酒劲无力,不由得向后靠,靠近熟悉的温度里,也缓解了几分不适。

苏格似乎感觉我的不适,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我抬眼,沙哑着声音对他皱眉道:“赶路要紧,我无碍。”

苏格笑了笑:“我们赶了这么长的路,二皇女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再者这马怕是也累了。”

我这才发现白色的马背上有些明显的尘土,带有奔波路途的痕迹,想必不只是马,苏格也一样不眠不夜赶了甚多的路。当下,便没再坚持,淡然回道:“也好。”

“喝口水。”苏格将水囊递了过来,就坐到一旁的树下阖眼歇息。

我也跟着坐到了树的另一头,与他隔着树干,背靠背。这一刻是安详的,想到苏格颦眉养神的模样,我缓了缓嘴角的弧度。

简单的休整过后,刚准备上马,隐约听到一些杂乱的马蹄声,俯□去,将耳附着地面。

我咬住下唇:“两里开外有追兵,速度极快,我们走!”

“你上马。”苏格将水囊还有一个包裹一并放在马上,语气虽淡然,却透着不容推辞的命令。

我觑向马儿,知道这只渐显疲劳的白马已然承载不住两人的重量,苏格是在牺牲自己给我后路,可我哪能便宜了他,冷下脸道

73、朱砂女人 。。。

:“苏格,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会高兴。”

“你没有欠我。”清冷的声音,清冷的表情,环绕在耳边。

我默然地走到马的旁边,扬鞭奋力抽了下马,只听一阵嘶鸣,马儿疯狂地朝着林子的左边跑掉。

“你在做什么?”苏格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千年冰寒。

我只当不知道他在生气,冷笑道:“这下都走不了了,牺牲一匹马,总能给拖延我们一点时间。”

在这危急的时刻,苏格脸上久违地淡淡一笑,一霎方间,面容生花。

一阵马蹄,向着树林的南方,扬尘而过。

我和苏格立马闪入林内,继续赶路,两人皆没说话,想不起我们以前独处时都谈些什么话题,只知道现下却是什么话题都不知如何开口,便只能兀自移步在林间穿梭,各有所思。

林中树叶骤然沙沙作响,先如春雨绵绵、淅淅沥沥,再如夏雨倾盆而覆,一股股狰狞的视线依附在我们身上,仿佛嗜血的巨蟒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果然一匹马只能分散小部分力量,行踪已被抓到,霎那间,数十黑衣人,由上而下,环在树间,只待一个命令。

“十四皇女,你太瞧得起属下了,一匹马就想断掉我们的追踪,岂不天真!”说话的是身穿墨灰暗服的女子,左脸从额头到下巴有道狰狞的刀痕,气势霸道,语气自傲。与当日在军营所见一样,正是冬墨口中的二皇女的亲信,奎红。

“如若不是那匹马,我们就没机会在这里谈话,奎亲信。”

奎红惊讶后,轻蔑道:“十四皇女,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好好的皇宫生活你不活,偏来趟这一浑水。”

我挑衅道:“与你何事?”

“好一个十四皇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奎红手掌一拍,阴冷道,“杀!”

说话间,不见动静,却见两个黑衣人抛物线一样颓然掉落地上,坠在灌木中没了气息。

奎红猛然抬头,怒斥:“谁?”

一身翠绿褶裙的女人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得如一缕清风稳然着地,脸戴白色面纱,露出修长好看的双眉,额间嫣红的朱砂痣妩媚撩人,眼睛却是落在我身上,许久,才道:“走!”

听其嗓音,像是三十有五。

未待我问出口,却见苏格脸色惨白,声音如冰地对女人道:“难道你是……”

与此同时,一个飞镖径直朝苏格飞了过来,我眼疾手快地将苏格拦到身后一手用短刀挡住飞镖,飞镖几乎穿透树干,划开了一道深口。

这种紫芒星状的飞镖是大内专用,看来二皇女这次是真的下了通杀令,啧。

“还不快走!”朱砂女人对我喊道,挡在奎红和黑衣人前面,浑身都是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朱砂女人,咬了咬牙:“谢过女

73、朱砂女人 。。。

侠!”

话落,转身拽走依旧未回过神的苏格,集中内力,轻踏落叶,鸣步往前。

背后渐行渐远的一阵阵厮杀声,就像金属摩擦的声音,锐利得耳鸣难受。

苏格逐渐恢复平常,我们的速度更加快。

至于他为何对诛杀女人如此愕然,他没说,我自是没多问。

后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似乎快到了!”苏格神情舒缓道。

我抬眼,在阴暗无比、地形复杂的林子里,看见了前方一片刺眼的光芒。

74

74、劫后似梦 。。。

或是天意弄人又或真的是难逃此劫,在我们都以为冲出林子后看到的会是希望的时候,却看见深渊一样的无望。

踏出最后一片林,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还有一大片深到不见底、大到不见边际的湖泊。遥望四周,除了湖还是湖,没有其他的路。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撞进了死胡同,而这湖水就是那死胡同,若是进了这个湖水,除了死再不能奢望什么。

没有前路可以走,后面本无声息的追兵这时也逐渐逼近,我和苏格都停住了脚步。

觑向苏格,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像是来赏湖景一样。

“哼!不要以为突然出现个女人就能拦住我们!莫想再逃!”

这等狂妄的声音自然是那奎红,此时的她看起来有几分狼狈,身上有着隐现的数多细小刀痕,殷红的血迹沾染在墨灰暗服上显得诡异无比。

我低笑:“想不到堂堂一个大内总管奎大人也有这么狼狈的一面。”

“十四皇女,跟二皇女作对就是你最大的败笔!”奎红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尔后一声吹哨:“今时,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若说这片湖是无望,那么四周不知何时冒出的数十个黑影,就是绝望。

如果只是奎红和她的几个带伤手下,我和苏格两人善能应付,可这几乎以二敌百的气场,真的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二皇女的疯狂大过于谋朝篡位的野心。狼子野心被冲破头脑的疯狂代替,鹬蚌相争,鱼死网破,不只太女,连二皇女也得不到什么,谁也得不到什么!而于我又如何?

“奎红,二皇女有谋朝篡位、称王当帝的野心,可她没有容纳野心的气魄和威慑世人的帝皇相。你恪尽职守,始终尊称我一声‘十四皇女’,不图名誉只求忠于主子,可惜你这忠心跟错了主子,若用你的能力来为朝廷办事,甚能为百姓造福。如今却是任意妄为,狠毒残恶,坏事做尽,千古之后,也不过是个笑话。而我,也绝不会如了二皇女的意。”

说罢,我退向湖,看向苏格,勾起一抹释然的笑:“若是就这么死了,你我也不相欠了。”

“兰儿,我这一生都被仇恨冲昏了头,利用了你伤害了你,换来的却不是得到目的的满足而是后悔,我负了千万人,负了爹娘,负了魈宫,负了你也负了我自己,我从未为你做过什么,这一生怕是没有机会了,只求下辈子能找到你!”

在我倾身往身后的湖中倒去之际,苏格骤然跑向我,横手抱住我的腰,对我相视而笑,然后,偌大的水花在我们沉入湖中的煞那间,绚烂喷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通通给我下去找人!”

然后是陆续跳入湖中的几道水花声,和一声近

74、劫后似梦 。。。

乎于崩溃的女嘶叫:“兰儿!!!”

鼻间不断涌入的湖水让我越来越有窒息的感觉,手试图抓住什么,可除了水还是水不断滑过指缝,看似拥有却不曾停留,一切都已无力回天,四肢皆无力气,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不断往下坠,胸腔沉闷得快要破裂,头痛也愈来愈强。我本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本以为既是来到这里便要随遇而安,可世事又岂可如你所愿?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我甚至不愿睁开眼睛看有没有黑衣人追下来找到我们,看苏格在哪里。

只不过,真实的感情总会背叛你的理智,混沌的脑袋蓦然回放起往昔的一切,脑海中剪辑着与苏格的那一幕幕。

第一次见面,皇宫。他是尊贵的小贵人,我是落魄的痴儿十四皇女。

“你叫什么名字?”

“兰儿,你一点都不傻呢。”

第二次见面,魈宫。他是高高在上骨清毛冷的宫主。

“金小汝,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本宫选你做我的妻主,有何不妥?”

“本宫名叫苏格,妻主以后可直接称呼本宫的名字。”

“或者……本宫也不介意你称本宫为夫郎。”

美林城。他是我的夫君。

“金小汝,说你不笨,可你又笨。”

“对着金小汝能三日不说话的,怕只有我。”

“汝儿,对象是你的话,我可以假装期待一下。”

我受伤的时候,他是如何照顾我的。

“我在想,我家妻主病态娇柔的苍白脸蛋,怎可以这么好看?”

“是谁在那两人独处的清晨里说喜欢‘苏狐狸’的?”

苏格后来的疏离,夜里偷偷在我唇上印下的冰凉一吻。

空街,万上府。他是当年的小贵人,当年的赵公子,却不再是我的夫君。

“为了财物?为了名利?苏格,你明明都不缺的,那是为什么……”

“苏格,你太狡猾了……”

“苏格,我金小汝已经将上辈子欠你的还给你了,你我从此不相干……”

苏格的眼忧凉凄楚,脸色惨白如苍月,但却唯独他,站着一动也没动……

被下药那一夜,与苏格的旖旎缠绵;被刺杀那一次,苏格因我而受伤的情形;最后,苏格眼底含笑抱住我,说下辈子要找到我……

当疼痛达到撕心裂肺的程度时,疼痛感却突然消失,回忆的影像也随之灰飞烟灭。可那一幕幕往昔早已侵蚀内心,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皆是泪水。

全身骤然被一阵满盈的风包围,没有任何痛楚,倒觉得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涌进体内,源源不断地,轻飘飘地,亦生亦死。

犹如晃世,耳边充斥的是人行车过、繁荣嘈杂的城市声音,我站在彼时的那个红绿灯前,绿灯亮起,交警吹起口哨,我

74、劫后似梦 。。。

茫然地被人群推涌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吗?好纠结……

75

75、苏格篇(一) 。。。

梅雨五月,雨落不停。

花开烂漫的时节一过,兰宫简素的庭院里,樱花树上便只剩下枯瘦的树枝,犹如凉风细雨里的一抹瑟瑟孤影,总期盼着兰宫主人能来看看它,并给它一颦一笑的滋润。

而不是这没有停歇的雨水,浇得人心更凉。

那日落水过后,许是因为汝儿对奎红说的那番话,奎红在湖中抓到我和汝儿之后,并没有将我们送到二皇女手中,而是告知于太女。太女将我们安置在皇宫,安置在汝儿的宫殿,兰宫。

我昏迷了一天,第二日才醒过来。清醒之时,肃莲神情黯然地告知我一些事实,我愕然失神,立马从床上下来,摇摇晃晃地到了汝儿房前,房间里站满了人,汝儿就躺在床上,神情怡然自得,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就会这么一直睡下去。

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我精神欲坠,却依旧站得颀直,看向房中的聂太医,她的额间有颗殷红的朱砂,已然不是原本的“聂太医”模样,而是那张比十三年前略显霜痕的脸,还是妖艳明媚,却是我恨了一生想杀掉的杀母仇人,汝儿的姑姑兹月娥。

当初我负了汝儿换来的就是太女的一个消息——宋风卿便是银面剑客,而兹月娥就是宋风卿的师傅。但我却万没想到太女会让兹月娥伪装成“聂太医”,并安置在她身边。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儿时我满怀自信地赢了太女,今时却被太彻彻底底地将了一局。

事到如今,什么仇恨似乎都没了意义,换来的是什么?是没了自己的心,是丢了自己的感情,是伤害到了最重要的人。'网罗电子书:。WRbook。'

“汝儿,怎么样了?”

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太女握着汝儿的手,脸上的神情看不见。宋风卿倚靠在窗沿,眼神却只是注视着窗外的樱花树,幽深,凄楚,没了灵魂一般。

“心跳微弱,手上没有脉搏。若还是没有回转,七日之后,本王会为她举行厚葬,入殓出殡皆按皇女的礼制。”这句话是太女说的,她在汝儿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后,站起身,遣散了房内的所有人,经过我的时候,她在我耳边冷声言道,“苏格,若不是你,伤了她还想抓住她。”

房内何时只剩下我一人,我不知道。只知道太女的话久久在我耳边回响,却是一字不错。

我踉跄地走到汝儿的床前,伸手轻抚她的脸,却被那抹无温度的冰寒震得恍然惊慌,我坐在床沿,用脸去蹭她的脸,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给她,“若不是我,若不是我……”

第五日,依旧是雨水天,汝儿依旧在睡。

我知道她嗜睡,以前就知道。

我记得,从汝儿来到魈宫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她嗜睡,而且一觉都会睡到日晒三杆。她很容易开心,自然醒后的满

75、苏格篇(一) 。。。

足可以让她一整天都保持愉悦的心情,雅兴大作时还会吟诗几首,或是弹奏几曲从未听闻的绝曲。

可这已是第五日了,这世上原本没有人这么嗜睡,也只有汝儿了。

几日以来,每每到了用膳时候,我总会吩咐肃莲准备不稠也不稀的粥,因为汝儿喜欢清淡的东西。但是每次喂她,粥都会从她的嘴角流下,她的嘴巴一直没有开过。一次两次三次不成功,肃莲才对我说要用嘴对嘴,我有些迟疑,怕汝儿还没原谅我,但我更怕汝儿会饿坏,于是,我终是用嘴对嘴于她用膳。

看着床上一日比一日更加无血色的汝儿,我用手放在她的胸口,那几乎形成平行线的微弱心跳,让我的心骤然抽痛起来,拿着温热湿巾的另一只手潜意识地在颤抖,我知道这是怎样的心情,犹如那一天看见她自刎脖子躺在血泊中一样,一股疼痛、害怕真的失去的恐惧总在心底生根发芽,不断不断地折磨我。

我缓了缓骚动不安的情绪,走至床前,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脸蛋,汝儿有着一张比男子更加清秀美好的脸,有着一双灵动惑人的眼睛,可她却从没自知。想到她总是一脸认真看着我的脸,说我很好看,我笑了笑,一边给她擦拭手脚,一边跟她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她想知道。

“听说后来,奎红带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大内高手一并消失在皇宫之内。有人说她们是在二皇女面前以死谢罪,然后被毁了尸灭了迹;也有人说她们一纵队伍认为今生算是坏事做尽终有报,都散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二皇女精心的计划遭到奎红的破坏,野心被毁,加上你发现的那些礁石碎片,还有林知县拿到的贪污账本,以及二皇女意图刺杀太女不遂的事实,就算她现在逃亡在外,但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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