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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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三天前临走时的场景，她竟然抱着自己和西施哭了起来。

　　　　相处了半年了，不长不短的时光。

　　　　或许，她早就将她们两个当作女儿来培养了吧。

　　　　“郑旦，”西施轻声地呢喃了一句，“我很想念苎萝村的一切……”

　　　　萧郁蝶点点头，要是西施在苎萝村没有遇见范蠡该多好……

　　　　马车徐徐前行，不久便来到了阖闾城里最大的那座房子里。

　　　　萧郁蝶再次掀帘张望，只见外面再也不是纵横的街道了，而是队列齐整的军队与侍女。巍峨的宫殿一座接着一座，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其余的国家，都纷纷派了使者前来祝贺，却唯独越王要自己亲自前往。

　　　　萧郁蝶苦笑，他是想表达自己的诚意呢，还是要让夫差知道他的心思？

　　　　吴宫里人很多，但是却显得异常地安静。

　　　　马车停了，萧郁蝶注意到了西施蹙着眉头的不安。

　　　　她用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西施的手，西施则舒了舒眉，勉强地笑了一下。

　　　　有宫人前来马车这边，看来是要搀扶她们的意思。

　　　　帘子被掀开了，萧郁蝶看见了一个模样清丽的婢女探了个头进来。

　　　　“姑娘，你们随我来罢。”

　　　　得体的笑，得体的谈吐，但是萧郁蝶却很喜欢这个女孩，并不显得古板，反而给人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

　　　　听见她这样说，萧郁蝶给西施示了个意，西施便恍神回来点点头。

　　　　走到了帘子的外面，萧郁蝶才知道那个婢女示意萧郁蝶她们从那个蹲着的宫人的背上踩下来。

　　　　规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萧郁蝶却迟迟不肯落脚。

　　　　她蹙眉，为什么这古代的，总是身份等级这么明显嘞。

　　　　越王见此，也不由得驻足观望，他想知道这个古里怪气的丫头，现在又要做出什么来。

　　　　不过，令他错愕的是，她并没有反抗什么的，而是顿了一会儿，便直接踩到了那位宫人的身上。

　　　　随后，一个轻盈的回身，她便下了马。

　　　　气氛，似乎又和悦了起来。

　　　　越王为首，范蠡其次。

　　　　紧接着是西施和萧郁蝶，后面再跟着一众大小侍女宫人的。

　　　　这是越国的队伍，齐整而又充满了讽刺。

　　　　因为大家都知道了越王败于吴王的事情，现在他这样大场面地铺来，不免显得有些讽刺的。

　　　　此刻的萧郁蝶，同西施一样，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这样一来显得神秘，二来是说不让她们的美貌现于众人面前……

　　　　走在干净洁整的大路上，四周是各国的使节，吴王的士兵，以及吴王的婢女。

　　　　看这仗势，就知道夫差也曾风靡一时的。

　　　　一路走来，已经走到了吴王的高台面前。

　　　　萧郁蝶小心翼翼地朝着高台上望去，见那之上，站着大约一百来人吧。

　　　　大部分是宫人侍女，还有一部分应该是朝臣了吧。

　　　　为首的那个器宇轩昂，比勾践年轻多了的男人，应该就是夫差了吧。

　　　　历史上传闻，夫差是个好美色之人，见到绝色美人会腿软的那种……

　　　　现在萧郁蝶看他这样皇衣凛凛的，也不像是那种酒肉之徒。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四位年轻有为的少年，最大的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了吧，最小的恐怕只有十三四岁。

　　　　那四个，应该就是他的四个儿子了吧。

　　　　萧郁蝶一一细数着高台上的人物，而勾践，此刻已经走到了高台之上。

　　　　夫差见到勾践好像还很高兴，毕竟是曾经的手下败将……现在又这么有诚意地献贺礼又献美女的……

　　　　勾践温笑着，竟然还向夫差躬身行了个礼。

　　　　夫差这下子更加地高兴了，他还连连还了个礼来谢谢勾践呢。

　　　　转而，勾践指着那些贺礼和萧郁蝶西施两个，对着夫差说了些什么。

　　　　高台很高，风又很大，萧郁蝶听不清勾践说了些什么。

　　　　不过，看那个样子，她猜也猜得到是在说她跟西施的事情。

　　　　果然，不一会儿，已经有一个宫人走下了高台的台阶，接着他媚笑着朝着西施和萧郁蝶走来。

　　　　萧郁蝶拉了拉西施的手，示意她等下千万不要走神。

　　　　西施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后便点头让萧郁蝶放心。

　　　　果然，那位宫人朝着萧郁蝶和西施躬身说了句：“两位姑娘请跟着鄙人上高台罢。”

　　　　萧郁蝶会意，看了一眼西施，便随着宫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高台的台阶很高很陡，萧郁蝶穿着木屐，所以走得格外地小心，深怕因为一个不小心猜着了裙摆而摔个大马趴。

　　　　小心的行走之后，萧郁蝶随着宫人来到了高台之上，西施则站在她的身后，有种躲闪的感觉。

　　　　两人皆是低着头，蒙着面纱的，因为齐夫人说过，这是规矩，女孩子要矜持。

　　　　“这是郑旦，善于舞剑。”勾践走上前来，介绍了一番，“这位是西施，原名施夷光，善于木屐舞。”

　　　　简单的介绍，但是萧郁蝶好像已经感觉到了夫差的按耐不住……

　　　　果然……是个好色的男人。

　　　　“抬起头来，让孤瞧瞧。”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萧郁蝶一震，这样好听的声音，怎么生在一个好色的人身上……

　　　　两人皆听从命令抬起头来了，夫差此刻就站在萧郁蝶的正前方，萧郁蝶将他深邃的脸庞看的清透。

　　　　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真的挺英俊的，萧郁蝶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眼眸竟然还明亮有神，鼻子高挺，嘴唇微薄，有种傲然的霸气。

　　　　只见这时夫差已经走到了萧郁蝶的面前，看样子，他是要伸手去摘萧郁蝶脸上的面纱。

　　　　萧郁蝶闭上了眼睛，她不太情愿被这样的男人碰到她的脸呀。

　　　　正当她闭眼之际，高台之上有个模样苍老的男人跪了下来。

　　　　萧郁蝶吓了一跳。

　　　　“王啊，不要摘这个越女的面纱，越王这么做，他日必定害了你，害了国家呀！”

　　　　那个男人奋力地喊着，但是夫差的眼中，却只有厌色。

　　　　果然，忠言逆耳呀。萧郁蝶暗笑，因为戴着面纱，所以大家没有发现罢了。

　　　　那个老臣依旧跪在地上，但是夫差却不想理他，继续想要摘下萧郁蝶脸上的面纱。

　　　　“王啊！”

　　　　他又叫了一句，这一句，吓得夫差的手抖了一抖。

　　　　萧郁蝶忍俊不禁，这个场景，真的好恶搞。

　　　　夫差这回好像是怒了，他停下了一切的动作，走到了那位老臣的面前。

　　　　“伍子胥！”夫差怒喝了一句，场上的气氛被搞得很僵。

　　　　越王勾践也觉得好尴尬，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美人，竟然险些在这位伍子胥先生的惊喝声下遭到拒绝……

　　　　夫差这时已然蹲到了伍子胥的面前，他伸手扼住了伍子胥的喉咙，力度用的很大，萧郁蝶看清了伍子胥满脸爆出的青筋。

　　　　西施显然是有些害怕的，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萧郁蝶的手。

　　　　萧郁蝶回头看了她一眼，摇头示意她别怕。

　　　　“你再敢发出声音来，孤就罚你重责二十大板！”

　　　　话毕，夫差又立刻起身，走到了萧郁蝶的面前。

　　　　“王！”伍子胥站了起来。

　　　　萧郁蝶汗颜，二十大板对于他这么一个老人家来说，说不好会要了半条命的……

　　　　夫差捏紧了拳头回身吼了句：“来人！给我拉下去！”

　　　　命令一发，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来拖住了伍子胥。

　　　　而伍子胥则一面挣扎着，一面喊着：“王啊！忠言逆耳，但是您不可不听啊！即便是受罚，老臣也想说，王不要贪恋美色而误了国家啊！”

　　　　这话让夫差微微地怔了一下。

　　　　不过，勾践随即便来了句：“吴王莫听老臣胡言，难道你没有妃子么？如果说，女人是祸水，那么吴王干脆休掉所有的妃子好了。”

　　　　此话一出，夫差立即龙颜大悦，他一转身，伸手便揭下了萧郁蝶的面纱。

　　　　此刻的萧郁蝶，是经过一番打扮的，并非像平时的那样素面朝天。

　　　　而夫差，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真的被迷上了。

　　　　他揭开面纱的手僵直在了空气中，眼里透着微微的惊讶。

　　　　萧郁蝶的头立刻就垂了下去，她不想再去看夫差的那张浪费的英俊的脸……

　　　　“美人姿色绝世倾城，为何低头垂脸？”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萧郁蝶在心中狂哭，声音好听，长相好看的人，也可以是花痴的！

　　　　随后，勾践便又提示道：“大王不想看看她身后的另一位美人么？”

　　　　夫差这才想起来，西施还站在萧郁蝶的身后。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又上前去揭开了西施的面纱。

　　　　又是一阵惊叹响了起来。

　　　　夫差龙心大悦，他立即转身对着勾践说：“越王的礼物，孤实在是太喜欢了！”

　　　　勾践听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随后，他躬身行了一礼：“吴王喜欢便好，另外，还有侍女百名，珠宝十箱，各色珍宝奉上。”

　　　　夫差听后，更为激动。

　　　　他立马转身对着高台下的群臣使节说：“孤宣布，从今日起，阖闾城大醉三日！吴宫内，设宴款待各位，不醉不归！”

　　　　声音宏亮，气势不凡。

　　　　高台下，更是呼声高迭，回应不断。

第二卷　吴乱　第十七章　起舞弄清影

　　　　夜终于悄然来临，但是对于阖闾城来说，今夜是没有黑暗的。整个阖闾城，灯火通明，呼声连连。而吴宫内，更是人声鼎沸，歌舞连连。吴王为上，身边还伴着几个绝色的妃子，接着是越王和吴王的四个儿子。以下的，便是群臣和使节对坐。

　　　　酒宴的坐席一直排到了大殿门口，宫人和侍女皆纷纷等候在外。此刻是春天的气候，但是吴宫内却是“夏日炎炎”，各个汗流浃背。

　　　　而萧郁蝶和西施，被当作了是今夜的花魁，她们成为了轴心，要最后出场。她们准备的节目是两个小分支，第一个是西施跳木屐舞，萧郁蝶为她伴奏。第二个是萧郁蝶舞剑，这个节目是吴王钦点的，原本没有。

　　　　萧郁蝶无奈，只好穿上了那件吴王准备的妖娆舞衣……

　　　　宴会进行到一半，还是吴国的舞女在起舞，可是醉眼迷离的吴王，早已等不及了。他巴不得此刻就可以见到他垂涎已久的那两位越女。

　　　　而坐在侧坐一旁的王后慕婉风，恐怕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娴熟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秀丽夫人凌洛裳，则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妖娆地陪伴在吴王的身边，极尽媚笑。王后慕婉风见此，却冷眼相对。

　　　　其他一众妃嫔，皆各怀心事。

　　　　终于，一曲终了的时候，王后还是侧身欠了欠身子请示吴王说：“王想必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越女的歌舞了吧？”

　　　　吴王见王后都这么说了，立刻两眼放光欣喜地说：“王后说的是，久闻越国女子身姿曼妙，歌舞精通，孤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了！”

　　　　王后掩袖轻笑着，凌洛裳却鼻子一哼离开了吴王的怀抱。吴王见爱妃如此，便又立刻堆笑着哄着说：“秀丽夫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凌洛裳见吴王又反过来安慰自己了，便又撒着娇扑进了吴王的怀里，手指还绕在吴王的胸前圈圈点点：“王你好坏！昨晚才说只爱洛裳一个，现今，又迷上了越女了……”

　　　　吴王经不住凌洛裳的这样大肆撒娇，只好搂着她安慰一番。王后却是轻哼了一声，示意吴王注重礼节，各国使节都在下座看着的。而吴王却给了王后一个“你看使节们也在左拥右抱的”眼神。

　　　　王后显然是气住了，她没有说一句话，便转过了身子继续看歌舞表演去了。

　　　　不过，经过王后刚才的解说，吴王还是吩咐侍女让萧郁蝶和西施两个提前献技。这弄得萧郁蝶和西施两个有些措手不及了。好在妆容和服装早就整顿好了。

　　　　看着妖娆装束，面涂金粉的自己，萧郁蝶真的是很无语的。西施今天穿了一身嫣红色的舞裙，脸上还蒙着面纱，以示神秘。可是，她那张被面纱遮住的花容下，有的最多的，还是惆怅吧。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萧郁蝶和西施两个便随着侍女由偏殿走进了正殿。

　　　　因为白天已有一部分的大臣目睹过萧郁蝶和西施的芳容，所以现在轮到她们出场了，则引起了不少的震撼。而吴王则在一大片啧啧的赞叹声中显得骄傲无比，因为这两位倾城的女子，将来必定是他的妃子。

　　　　吴王因为见到了萧郁蝶和西施两个，而忽略了怀里的凌洛裳。甚至凌洛裳生气地挣开了吴王的怀抱，他也不理不睬的。这倒是令王后看了大快人心了。

　　　　萧郁蝶和西施两个一上场，便朝着吴王和他的王后妃子们福了福，请了个安。吴王则连连让她们请起，免于礼节。一切繁文缛节之后，萧郁蝶给西施递了个眼色，西施便点着头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节目的整个乐声，是由萧郁蝶的唤笛完成的，并无其他的伴奏。但是并不因此而显得单调，反而清雅了起来。而西施的木屐舞，则是以她为轴心，其间穿插着五位越国的舞姬完成的。不过，西施的一身红衣，甩着水袖的样子，早已胜过另外五位粉衣的舞姬。

　　　　悠扬清丽的乐声响了起来，那五位粉衣的舞姬如同在水中复苏的茶叶一般，灵活地舞动了起来。萧郁蝶启唇一笑，便来了个清丽的花舌。整个大殿顷刻间响起了各色的鸟鸣声，让人听了颇为震撼。

　　　　萧郁蝶的心里却颇为得意的，看来在春秋呆了半年也没白呆的，至少让她学会了地道的笛子吹奏方法，而且学得炉火纯青。不过，更令每个人震撼的是空气中随即幻化而出的绿叶，一片接着一片，落地轻盈，过了一会儿就会销声匿迹。

　　　　萧郁蝶可不敢吹奏那首《琉璃白雪》，虽然她没有彻底领悟到《琉璃白雪》的真谛，但是吹来玩玩，还是可以的。不过，如果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吹起那首曲子，天气会骤降，到时候把气氛搞僵了，有人说自己是妖女就不好了……

　　　　她一边微笑着，一边吹奏着唤笛，各种奇特个性的技法，她都用上了。

　　　　扫了一遍大殿，萧郁蝶无意间瞥见了范蠡，他看自己的眼光复杂。估计是看到了这些绿叶之后，想起了那晚自己要杀他的场景吧。不过，萧郁蝶还是回过神来专心演奏，此刻，西施已经蒙着面纱从舞姬中脱颖而出了。西施的出场，加上萧郁蝶美妙绝伦的笛声，立刻就迎来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而吴王，此刻也看的如痴如醉的。

　　　　而从中最为惊奇的，还是越王了，因为他从未见过萧郁蝶能够利用唤笛幻化出绿叶来。

　　　　西施婀娜地走了出来，高跟的木屐踩在地上琳琅作响。长长的水袖扫过大殿中央的每个角落，飘逸而令人迷醉。

　　　　一扭身，一回眸。

　　　　尤其是那跳跃式的回旋，更显西施的身子轻盈。吴王此刻已经看呆了，凌洛裳已经被他冷落到了一边。她气呼呼地看着吴王，可是他的心却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王后则一边看着凌洛裳颇为得意，一边望着萧郁蝶和西施两个露出精芒。

　　　　绿叶渐渐变少，落地即逝，而舞姬也渐渐退场。

　　　　只留下了西施一个人在大殿的中央起舞，而萧郁蝶则站在侧方奏着唤笛。曲子明显是到了尾声了。

　　　　这时，西施突然收了水袖，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了轻盈的丝带来。这是西施练了许久的技艺了，如今，她终于可以舞得像模像样了。大家本来以为歌舞已经接进尾声了，但是现在见西施在尾声的时候锦上添花了，便不由得又是发出了一阵高呼。

　　　　吴王也看的颇为惊奇，从歌舞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丝带在西施的手上虽然飘逸，却被西施舞得有力。长长的丝带变成了蜿蜒在上空回旋的小龙，气势无比。萧郁蝶对着西施笑了一下，便轻巧地松了尾音，收了唤笛。

　　　　西施会意，便向上空一跃，丝带这时已经绕着西施的周身旋转了，她此刻看上去极像从天而降的仙女。待她落定之后，萧郁蝶和她两个已然双手环胸，对着吴王行了个大礼。

　　　　吴王恍神过来，立刻用力地鼓起了掌，下座的那些群臣使节也跟着欢呼起来。

　　　　“太美妙了！真是令孤大开眼界了！”吴王兴高采烈地说。越王这时伺机站起，举起了手中的酒要敬吴王一杯。

　　　　吴王立刻起身，同越王干了一杯。

　　　　“来！”吴王随后对着所有人说，“让我们同干一杯，为了这美妙的舞技，为了这精彩的节目！”

　　　　大家这时也都纷纷起身，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斛觞。

第二卷　吴乱　第十八章　封妃

　　　　一阵热闹过后，西施已经迈着莲步得体地下了场。而萧郁蝶，则因为下一个节目而不得不留在大殿之上。看着醉眼迷离的吴王，再看看他身边一个个绝世的宠妃，萧郁蝶不由得感慨这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喜新厌旧的习俗。何况，坐在她上边的，还是个皇帝……

　　　　越王此时朝着萧郁蝶这边深邃地看了一眼。其实，自古英雄谁不爱美人？他早就知道范蠡钟情于萧郁蝶许久，可是，他何尝又不是？但是，他的爱恋，没有范蠡的那般炽热，更没有吴王的那种只好美色。他有的，只是朝夕相处的情愫，以及大仇未报，不谈儿女私情的纠葛。这个时候的他，如果还要顾及儿女私情，那么他怎么对得起那万千将士？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因战争而死去的百姓和士兵们？

　　　　心中无奈，谁人能解？

　　　　原本，他是准备大业完成之后，便立刻杀了西施与萧郁蝶的。可是，这半年的相处下来，西施的柔情温婉，萧郁蝶的不羁与个性，让他好舍不得。尤其是萧郁蝶，这样的女子，虽然不过十五岁芳华，足以做自己的女儿了。但是，他就是爱上了。这是君王的爱，夹杂着多少的无奈与沉重……

　　　　举起斛觞，他一饮而尽，而殿上的萧郁蝶却早已舞起了华丽的女剑。

　　　　萧郁蝶的剑舞，自然是跟别的女子舞得剑不一样。因为她懂得武功，剑锋很利，不似那些女子舞得那般柔，而是非常带劲的那种。但是动作也不会太硬，可谓是刚柔并济。虽然她没有学过那传说中的轻功，但是凭着她自己的灵力，她还是可以连续跳跃下来不费力气的。

　　　　殿上的王后看的好像比吴王看的还要起劲，只不过，她脸上若隐若现的表情，已经被凌洛裳猜得透彻。这时，凌洛裳借机走到了王后的身边，王后怔了一下，随即便又带着一丝嘲讽说着：“妹妹这会儿不在王怀里撒娇，跑到本宫这冷清的侧坐来做什么？”

　　　　凌洛裳娇媚地笑了一笑：“姐姐你好会打趣人的，”凌洛裳一边看着王后身旁的晋国夫人柳静，一面笑着说，“原本就有柳妹妹陪你了，如今又来了两个越女。这姐姐的凤仪宫里，以后可就热闹了哦？”

　　　　看着凌洛裳猜透了自己想要收这两位越女为己用的心思，王后也不慌，她反唇相讥道：“这热闹吧，整个吴宫想必也会因为这两个越女的到来而热闹的。你看看王多喜欢她们呀，这以后呀，妹妹就别一个人整天地霸着王了？”

　　　　“你！”凌洛裳有些尴尬，再看周围的那些妃嫔，皆似笑非笑地朝着这边看来。情急之下，凌洛裳只好娇媚地笑着说：“那是王他需要洛裳，总比某些人来得好，想要霸着吧，也没有那个机会与芳华了，王后，你说是不是呀？”

　　　　王后听了，明显是被气坏了。

　　　　一个女人，最不能容忍的，莫过于两件事。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苟合，还有就是旁人提及自己的年岁已过芳华。

　　　　不过，她还是忍下了。她极尽娴熟的笑容下，藏着最大的愤怒。凌洛裳见自己赢了，便趾高气昂地又回到了吴王的身边。

　　　　王后身旁坐着的晋国夫人柳静，显然是有些按耐不住了，但是还是被王后的一个轻微的动作给拦下了。

　　　　表演还在继续。

　　　　萧郁蝶此刻也因为那些难以操控的动作而跳的大汗淋漓。范蠡的座位仅次于越王，他此刻正在举觞狂饮。他的眼微红，像是一只黑夜里的豹子，隐忍而忧伤。

　　　　曲子很快地就接近了尾声，萧郁蝶的心中，也不由得舒了口气，终于完了。她大喘着气，利用灵力来了最后的一个回旋。跟西施之前的那个从天而降的回旋很像，只不过这回丝带变成了女剑。

　　　　曲终人散。

　　　　当萧郁蝶行了个大礼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吴王给叫住了。

　　　　此时的吴王，已有些醉意，不过意识尚是清醒的。“孤……”吴王醉醺醺地说着，“打算立郑旦为吴国夫人……立西施为姑苏夫人……官拜一品，俸禄双倍！”

　　　　“王，你疯啦！”在一旁的凌洛裳细声地叫了起来。

　　　　吴王醉眼迷离地甩开了凌洛裳的手，依旧兴致勃勃地对着群臣说：“孤说的话就是圣旨，大家快跪拜吴国夫人和姑苏夫人！”

　　　　此刻，西施已经被侍女带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