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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妆的男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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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卓三开汽车外出(有目击者)。
9时到10时之间,卓三被杀害。
10时5分,淳子从百合家走出,百合目送(有目击者)。
然而,这里有一个假设——淳子7时半到百合家、过了10时从那里走出来的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内,淳子有可能中途脱身走出百合家。
根据这个假设,淳子犯罪不是不可能的。就是说,那个女人8时从百合家出来,立刻雇上一辆出租小轿车,从椎名町返回高松町的住宅,那时丈夫卓三恰恰还在家里。那个女人悄悄从车里偷出螺丝扳手,潜入家中,猛击卓三后头部,然后用麻绳紧勒脖颈……
不,不,这不可能。纵使这个杀人手段是可能的,但卓三开着汽车9时左右通过住宅附近的时候,邻居曾经看见了他。卓三是活着从家里出去的。
这么说,是否可以设想:那个女人潜进停在自家门口的汽车,当车开到作案现场时,猛击卓三后头部的呢?在这之前,那个女人就已把工地标志搬移过来,让卓三看见标志停下车,淳子于是瞄准了这个瞬间。
杀死卓三后,再转到别的道路上,雇上一辆开来的出租轿车,返回百合的住处——这是一种推测。
但是,这就不得不靠着出现偶然性。问题在于工地标志。假设淳子预先把标志搬到现场,那就必须是淳子知道丈夫一定在9时从这里通过才行。
然而,根据刑警们的调査,卓三平日回家很没准头。他有时晚6时回来,有时9时回来,还有夜2时、3时回来的时候。
就是假定预先知道他7时半回家、9时离家,也不一定断定,他开车只走这条路。通往百合住处的路,并非仅有这一条。这样,就只能是淳子和丈夫事先约好,让丈夫7时半回家,还得用某种必然的手段,让他必须在9时离家才行。
但这实在是不合情理的。淳子和丈夫的感情已经极度恶化,卓三绝不会接受这种有某种企图的约束。再说,编造任何理由,也找不到适当的约束借口。例如,卓三回来吃了午间剩的油炸牡粝,就可推测他没有外出的打算。至于他9时开车外出,是因为妻子不在,才改变了想法的。这样的解释是合乎情理的。
这个假设,还有一个缺陷:如果淳子当着百合的面中途离开,百合没有不向刑警告发此事的道理。如果她所憎恶的淳子中途外出,这不恰恰是向她授与杀夫把抦的绝好告词吗?可是,百合却向刑警说:“直到10时,始终被淳子缠住,陷入因境了。”
另一方面,也有的刑警认为百合是作案者。
草村被杀,是在9时到10时之间,在这前后的时间,可以除外暂不考虑。
这9时到10时之间,百合正遭到淳子执拗的袭击,脱不开身。但那个刑警却提出了一个奇异的想法。那就是在给淳子拿出的茶碗中偷放了催眠药。淳子喝下去就睡着了。趁这个空当,百合偷偷溜了出去。
而且,等淳子醒来,百合已经回到自己住处来了——这也是一种作案方法。
这样,不就是淳子对百合的外出全然不知,而在她昏昏入睡中,百合做的手脚吗?
在淳子入睡中偷偷溜出去的百合,在那个时间来到现场,事先也和卓三做过约定,卓三汽车按时来到,看见百合,理所当然地停了车。百合进了卓三的汽车,坐在后部座位上,就在发车前狠狠给了一击,使卓三昏过去,又从后面用麻绳勒住他的脖颈。
成为问题的工地标志,被那个女人在事后搬到汽车前方,伪造令车停止的现场。当急速回到住宅的时侯,淳子还在熟睡着。……
的确,汽车停在那里,证明卓三必定在那个时间通过那条道路,这是肯定无疑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没有淳子不知自己睡着了的可能。当刑警讯问时,淳子必定会提出自己喝了催眠药而一时入睡的事实。
还有不合理的一点,就是从驾驶者心理来说,让百合乘上车就会马上开车的。用螺丝扳手从后面击过去,只能是在汽车行驶之中。刑警的这个想法也是不符实际的。
最后,根据目击者的证言,刑警们还有一个疑惑未决的问题。
那就是,卓三9时许开汽车离家时,被邻居看见了的问题。那个人并没有看准卓三的脸,只是证明了在微暗的街灯下看见戴着鸭舌帽的卓三的身影而已。
况且汽车正在行驶中,那不过是瞬间的一瞥。大概,目击者只根据本是卓三的,卓三不在家,驾驶者戴着鸭舌帽,就断定必是卓三无疑了。
这是个圈套也未可知。因为不论是谁,如果戴着鸭舌帽,翻着大衣领子,目击者在微暗的瞬间,也是容易看错人的。凶手也许考虑到这一点。如果凶手是个女人,那么,鸭舌帽和大衣领子就可以把长发遮掩住了。
根据这种考虑,刑警们又悄悄对淳子和百合做了调査。证明两个人都不会驾驶汽车,所以这条线索的调査中断了。
还有一点,就是买通第三者共同作案。但是,关于这一点,破案本部极力进行调查,证明没有任何这样的线索。结果,本部一致认为这是抢劫杀人,未及动员检举,就把破案本部解散了。
话说回来,在被害者的葬礼中,百合没有出现。这是因为她来了,淳子也不会让她迈进门褴的。当夜,刑警们在内监视有没有举止可疑的人,最后也落空了。
破案本部经过四十多天的工作,终于解散了。这时候,淳子已把家宅卖出去,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风松百合又回到原来的洒吧间,再次当了女招待。她向女伴们表白:
“碰上倒霉的事了。半年多就像做了一场荒唐无聊的梦,为那个人我白白糟塌了自己的一生,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万幸的啊!”
六
两年过去了。
这期间,草村卓三的妻妾之间的纠纷,演成了三个犯罪事件,都被作为社会新闻见诸报端了。
一件是妻闯进妾家,横施狂暴,使妾负了重伤。
一件是妻潜入妾住的公寓,乱打正在就寝的妾和地的新夫,反被男方打伤了。
以后的一件,是妾闯进妻家,扬言要服毒自杀。
总之,妻妾之间继续演出了好几起尖锐对立的闹剧……
后来,风松百合在某年早春的夜里用煤气自杀了。她又有了新的情人,不久同居在一起,但又被那个男人甩掉,便感到人世虚幻无常,绝命辞世而去。
自杀之后,警察署接受处理,所辖署派警官和法医一同勘察现场。这时警官听见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反映。
发现百合尸体的,是公寓管理人,那是午后11时的事。
葬礼在第三天午后3时举行。
警官听到这个反映,是出殡前不久的事。
根据管理人的反映,百合自杀的第二天午后11时40分,一个中年妇女来访,频频询问百合有没有留下遗书。
事实是百合留下了遗书,遗书里充满了对抛弃她的那个男人的怨恨之词。
但是,那个女人还是一味询问有没有别的遗书,直到确汄没有了,才安心地走了出去。
“我是百合女士的亲戚。”那个女人向管理人说,“百合女士理应还有别的遗书啊!”
开始的询问是很执拗的。
管理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这个话,传到所辖署刑警的耳中。所辖署的刑事科长接到部下的报告,忽然在心中涌出来一个想法。
从那女人年龄和相貌上看,肯定是草村卓三的妻子淳子无疑。
于是追寻淳子的下落,结果査明她住在新宿僻静胡同的一个小吃铺里。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年纪比她小的同居者。
为什么淳子知道百合自杀,并执拗地打听遗书呢?
百合之死,大概是从百合的友伴处听到的。因为淳子开了小吃铺,在银座的酒吧间下班的女招待们,常常趁便来到铺子里,其中有知道百合和前夫关系的人,一定是她们告诉淳子说百合昨夜自杀了。
为什么要寻求遗书呢?
这不是说明淳子对百合自杀产生误解了吗?那个女人被男人抛弃,是自杀的真实原因。但作为淳子,却觉得百合是基于别的原因自杀的。
仅仅推定出这一点,就像迷雾散去的一般,一切都将明朗化了。
刑事科长立刻以淳子有杀人嫌疑的罪名,向检察官请求发出了逮捕令。
七
“一切我都坦白。”
淳子苍白着脸,在调査的警官面前一一供述道:
“杀了丈夫卓三,是我和百合女士共谋的。我们两个人一个月以前,就经过商量制定了杀人计划。”
“从我嘴里控诉丈夫是奇怪的,但他实在是个令人僧恶的男人,或者说是男人中的败类。”
“自私,顽固,任性,而且残忍,加之又是个大吝啬鬼!”
“我年轻的时候,就为丈夫所苦。他始终和女人有勾搭,作践了不知多少女人。上了岁数也全然不改,而且更加不如以前了。真是禀性难移啊,他是个玩弄女人的能手!”
“人老了,为了显得年轻,染成黑发就不说了;并不近视,却戴上了淡色的流行型眼镜;还经常往脸上涂脂抹粉。就是这样一个讨厌的男人!对于这一点,我劝了多少回,他也不改。”
“不但有这些坏毛病,还非常吝畲。他拿着很多钱,仅仅给我很少的生活费。搞来百合女士,是在他死掉两年前,我当时非常生气。百合女士在椎名町租有一所房子,我几次直接找到百合家大吵大闹。这不是假象,是出于真心的吵闹。”
“百合女士开始似乎并不了解卓三是那种讨厌的人,花钱租一所房子住,这个让人讨厌的男人,好像也不同意。百合女士不知道我丈夫的性格,她是受了他的诱惑。”
“不过,这是以后听说的事。开始,我发疯似的和百合女士争吵,百合是个强硬的女人,从不向我示弱。她的邻居站在房外偷听,我就越发高声叫骂,有时还揪打在一起。”
“我渐渐烦厌卓三了,打算立刻离开他。但刚说出离开的话,他就不同意。他表面上像个美男子,可常常横施暴力。我虽说出离开好,但他却说:‘绝不离开你,和百合也不离!你离开我看看,说不上怎样报复你哩!’说着,又打我踢我,用的是可怕的暴力啊。那个男人的天性里,隐藏着顽固的凶险。”
“事实上,卓三怎样形成的这种心性,我说不清楚。如果退一步想,大大方方地和百合女士在一起过,这又不是我自己的本心,他也不感兴趣。他对我并没有那种挽留的爱心,有的只是一种发疯的占有欲罢了。”
“我不知有多少次想要偷偷离家出走,但是每次都在卓三那可怕的眼神注视下,缩回来逃脱的脚步。那个男人总是怀着窥破我内心隐秘的强烈念头。我很清楚,一旦被他发现自己将会遭到什么样的不幸。他想威胁我,就拿出匕首在我脸前比划。没有看见那种眼神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他那眼神里,闪着从内心里发出的不能忍受的凶光。”
“对于百合女士也是这样。在和我吵闹的相当烦躁的日子里,她渐渐了解了卓三那种讨厌的性格。百合女士也屡次提出离开,但卓三不允许。想来,百合那方面的境况比我更惨了。但不管怎样说,她年轻,比我漂亮,卓三同意离开,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卓三从没有给百合女士很多钱,毎月仅仅是极少的几个钱。那根子还在于他是个吝畲鬼。这样,那个年轻的女人忍受不了了。我以前也向卓三说过百合私蓄金钱的话,但他只夸大和百合女士感情不好的一面,实际上给百合女士的,也不过是和小费差不多的几个钱。”
“不知百合女士想要私逃过几次。以后她才老实向我说明了,也还是害怕卓三才没有跑成,只得在厌恶的环境中继续忍受下去。”
“这些事,人们是不知道的。映在世人眼睛里的东西,总是我和百合女士背着丈夫的吵闹而已。”
“这期间,百合女士好像有了新的情人。卓三也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对百合越来越不放心,并且威胁说,如果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从我这里出来,两个人就别想活命了。不管怎么隐瞒,还是査出来了,又威胁要进行可怕的报复。实际上,看看卓三那个眼神,并不是什么诈唬,而是真的忍受不住了的内心怒火。”
“一天,百合女士偷偷来访问我,一切都揭破了。我就是这个时侯,知道她有了情人,并知道了她想从卓三那里离开。?我也猛然出现了离开丈夫的念头。真怪呀,百合女士嫌恶他了,而我老早就是嫌恶了的。如果只是百合女士逃离,我却留在丈夫身旁,又不由得感到苦恼。”
“如果百合女士仍在卓三身旁忍受着,我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离开的决心。然而,对手逃离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那个讨厌的男人身边呢?不,与其自己留下来忍受,不如一同逃离,我也就可以不在地狱里受罪了。”
“我才40岁,如果拖延不决地偎在男人身边过到老年,那就一切都不能挽回了。要想逃离就趁现在。百合想逃,我也产生了一起逃离的念头。我这样说,你们大概明白了吧?因为我也有迈入新生活的动机。想到被捆锁在丈夫一个人身边,眼睁睁地断送后半生的希望,就更忍耐不住了。”
“百合女士也一样,偎在卓三身边,就等于堵住了自己的前途。”
“这不是说,两个人同时产生这种心愿了吗?总之,两个人从此谋划起杀掉卓三的事了。”
“干那种事,非有周密的计划不行。因为让他人介入,不知什么时候要出现破绽,所以计划始终是两个人做的。但我们是女人,而且卓三力气比我们大一倍,万一搞不好,就全吹灯了。两个人从此像踩着薄冰一样地按计划进行了。”
“单由哪一方面去干,都跳不成芭蕾舞。所幸现在可以利用他们二人感情的恶化,一块去干。这样就朝着别人谁也不会察觉的方向准备了。”
“那件事发生前一个月,我闯入百合家的次数多起来了。百合也在我去的时候,开始高声大驾。我装做歇斯底里发作的样子,疯狂地高声吼叫,还顺手抄起身边的东西打过去。我们就这样开始演戏了。”
“世间的人,谁也没有丝毫怀疑我们。本来,从开始的感情恶化到中途的携手同谋,谁能注意呢。妻妾之间,当然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啦。我们就是利用了人们心理上的这个盲点。”
八
淳子的供述一
“杀了卓三,我们谁也不能逃离了。因为就是逃离了,也会被人追踪发现,那才是彻底的自我毁灭,我们的希望,也就再也得不到真正实现的机会了。”
“还是说说当天的事情吧。”
“那是杀人的前一天,我和百合女士照例在她家上演大吵大闹的戏,并且揪打起来。当时,根据百合的意见,先在汽车里把卓三杀掉。”
“开始,是准备在百合家或者我的家,两个人乘他不备的时候,进行突然袭击。但因为是对付力气大的男人,稍有差错,反而不知会招来什么恶果;而且附近有邻居,万一声音大了,或者起了呼叫声,立刻会被别人注意。最后,决定在车中,乘卓三面对驾驶台,从背后进行袭击。”
“那么,怎么干呢?我们决定在黑暗的路上采取行动。幸而我家附近田地多,虽有几处人家但都离得远,又没有街灯,一片黑暗。杀掉他,除此以外别无理想的场所了。”
“丈夫回家没有一定时间。像回答前面所讯问的那样,有6时回来的时候,也有凌晨4时回来的时侯,所以怎样搞掉他,还是一个难题。”
“对此,百合女士主动承担了。也就是说,前一天百合和卓三谈好,让他7时左右一定回家来处理家事。”
“所谓家事,就是由于我和百合之间还在继续磨擦,百合就向卓三提出,要想得到妥善解决,必须进行三人对话式的商谈。卓三开始表示,那件事怎么解决都可以,最后就照百合说的做了。首先,决定对话在我家进行,百合要在7时半来到我家。”
“第二天早晨,卓三及时告知我说,今晚百合来,你要准时在家等候,我在7时半也回来,不是要在那时进行三人对话吗?我当然高兴地同意了,知道丈夫7时半一定回来。”
“我从6时离开家,在池袋看电影一个小时,然后就到百合家来。我在那里敲百合家的门,邻居有人看见。因为故意大声敲门,能够引起过路人的注意,好让他们日后做出我到过百合家的有利证言。”
“卓三料想我在家,准时回来了。但与他所料相反,家里没人,他就用钥匙开门进来,暂且等我回家。这时肚子饿了,又吃了我做好的午饭。”
“另一方面,百合女士按和我约好的计划偷偷离开家,向高松町我家走来。我在半小时后也离开百合家。所幸从黑暗的后门走出,没有遇到谁的盘査。”
“百合女士避开人的眼目来到我家。卓三正在看着报纸,等候我和百合的到来。百合开始和卓三说话,卓兰说妻在不在正在等着她。百合女士诘问说,太太到我家拿出平日令人讨厌的调子,约好我们三个人进行一次和平协商,可她不来怎么办呢?”
“卓三生气了,说道:‘那么好吧,快点从这儿去你家,我要狠狠教训她一顿。’说着就马上做走出的准备。”
“这样,卓三从家里出来进入汽车驾驶台,百合女士坐在后部座位上。所幸二人乘车没有被任何人看见,百合在后部座席上横下身子,窗外谁也看不见了,这就是在开车后的10米处,邻居碰见汽车却只看见丈夫的缘故。”
“我按照和百合女士的约定,在春日町的预定场所站候着。百合女士指给卓三走这条路,什么也未察觉的卓三,就把汽车开到了我站候的地点。”
“我向车前灯跑去。丈夫看见我的身影,立刻拉闸停下了汽车。”
“下手的时刻到了。”
“百合女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螺丝扳手,在停车的同时,用力向卓三的后头部击去,他颓然耷拉下脑袋,可是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摇摇晃晃地现出可怕的形相,想要从驾驶台上站起来,这时两钻进车,关了灯,和百合一起用麻绳绕住卓三的脖颈,两个人合力紧紧勒绞他。五六分钟以后,卓三停止了呼吸。这正依报告的那样,让卓三的头部趴在驾驶台上,我们就下车了。这时大约已经过了9点。”
“后来,我们还搞了一个小的假象。因为汽车停在那里,会使人产生不自然的印象,我们就像以前策划的那样,把附近道路上的工地标志搬过来,在这条路上立出禁止通行的标志牌,并且把卓三衣兜里的3万元现款取走。这样,就谁都会认为是强盗特意用标志牌阻住通行中的汽车,然后抢走钱包的了。这一切,都是按照原来策划实现的,警察也把这作为抢劫杀人案去进行侦破了。”
“我们也怕两个人留下指纹,便事先准备好手套,百合女士所用的螺丝扳手,是从别处搞来的,换上卓三汽车里的扳手放在车里,原物扔到途中的河里去了。以后,让我看凶器螺丝扳手,我就做了是卓三使用的证言。”
“我们一前一后地分敢开,不引人注目地回到百合家,进家又避着人们眼目,呆了20来分钟,两个人才开始在明处见面。那时,百合女士眼睛发直,脸色煞白,我的全身也筛抖着。”
“那是杀人后的恐怖。万一卓三缓过气来,那该多么可怕呀。”
“10时过后,我按计划离开百合家。我故意像发怒似的用大响动‘砰’地关上门,恰好被路过的人看见了。”
“那晩,我在床上一直没合眼,像方才所说的那样,卓三也许什么时候会活着回来,我怀着这种恐惧哆嗦着。天明了,才真的放下心来,现在还不回来,大概不要紧了。”
“早晨9时过后,警察先生来通知说主人被杀害了。我漏出百合杀害的口风,为的是使人不怀疑两人的共谋。而且因为人们都知道我和百合女士有仇,不会给对手提供有利的证言。犯罪时间两人又正在家里吵骂,自然也不会被怀疑在出事现场。这也是在最初策划中合计好了的。”
“从那以后,我们的行动很慎重。决定两个人暂不见面,到什么时候都继续着嫉妒不和的状态。卓三举行葬礼的时侯,百合女士也没来参加。”
“百合女士不久像希望的那样,和新的情人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在丈夫死后三十五天,卖了家宅,搬到新宿去了。由于只是我孤身一个女人,永远不在那个恶姻缘的家里,谁也不会怀疑。”
“在新宿,我开了一个小铺。那时的我是生气勃勃的,真像解开了长期束缚自己的绳索。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嫌恶到极点的男人,我能够吸到自由的空气了。虽不能说消失了杀人的犯罪意识,但自由的欢愉还是与日俱增的。”
“我开小铺,用的是卖掉家宅的钱款,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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