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驭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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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动了杀机

昆仑山巅，有着方圆两百丈的平地，被苏念当做道场来使用。
道场上布置简朴，石座、茶桌和几株梅树点缀，颇有些大道至简的气息。
不多时，陆续有人从山下走来，看到这简朴的陈设后，不少人微愣，回过神后非但不觉寒酸，反而用更为敬佩的目光望向那石座上盘坐的身影，心想这就是传闻中的返璞归真吧？不愧是谈笑开山的前辈高人！
众人眼神变化，苏念似乎也有所察觉，表面古井无波，内心却有些疑惑。只是若他知道众人所想，内心必会感到酸涩，他布置的这么简单，绝不是要追求什么大道至简，实乃他如今一穷二白，根本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便干脆不做布置了。
来到这道场上的人，皆自觉的找地方安静坐下，未出现丁点喧哗嘈杂声，足见苏念在人们心中竖立的威信有多高了。
当道场内聚集约五百多人，大半地方坐满时，闭目凝神的苏念睁开眼，淡淡道：“能到此处者，便是与我道有缘之人，我今开讲我道之妙法，望你等能有所得。”
“是，老师（前辈）！”下方众人齐齐恭敬应道。
苏念没有半分担心，论修为境界，他或许还不及下方许多人，可前世那些道教经典无一不是大道至理，再配合游戏中学到的那些理由，他有把握折服众人。至于有人无法领悟出什么，那也与苏念无关，到时只需说一句你和我道无缘就是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正如苏念所想，他讲的道都是出自前世道教经典，或许连他自己都领悟不了，却改变不了这些经典本身蕴含真正至理的事情。
大道理论这在驭师世界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在场众人自然也不可能立即就理解得了，但不妨碍他们意识到其中的不凡。即便那些资质差察觉不到玄妙的，看在苏念的份上也不敢有异议，在他们看来，苏前辈这等人物所讲的东西肯定不会差的。
而苏念的声音虽不大，可在方寸台的作用下，无形中具备了一种令人宁心静气的力量，更惊异的是，这声音似乎是直接传入人的心中，即使在很远外也能清晰听到，无疑又让苏念所讲东西多了些信服力。
随着时间流逝，道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方圆两百丈的平台就坐满了，然后一直沿着登山石阶往下排。
如此盛况，在摩诃东部这等偏僻地带不知有多少年没出现过，使得每一个坐在这里的人都感受一股莫名的气氛，觉得空气中仿佛都蕴含着威压和玄妙，这就是人多带来的心理反应了。
但这还不是巅峰，在两个时辰后，有些自认完全听不懂苏念所讲道理之人，又舍不得就此离去，便无聊的将驭术代入苏念讲的话中，结果居然发现许多地方豁然开朗，这就是连苏念自己也没想到的。
此事在人们默默交流下，很快就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于是前来听道的人越来越多，在接近中午时分座位竟是延伸到石阶末端，足有五千余人。
作为“始作俑者”的苏念，同样没料到能产生如此大的轰动，原本他的打算是讲个两三时辰就作罢，但此刻感受到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信仰之力，他岂甘心就这样停了。
只是以苏念的修为，现在完全做不到辟谷，半天不吃饭都会肚子饿，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会露出破绽。不过又持续一个时辰后他就惊喜的放下心来，他发现，在这方寸台上，他的肉身仿佛处在一种龟息状态，几乎没有体力消耗，而信仰之力又能补充精神力，不必担心疲乏。
看到苏念连续讲道大半天，期间只引用些茶水，而不见丝毫疲惫乏力，下方众人自然更惊为天人，连一些本打算离去的人都咬了咬牙留了下来。
不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强大毅力，光是饥渴就能摧毁许多人的意志，所以在傍晚时分，还是有小部分人选择了离去。
对于这些离开的人，苏念不会阻拦他们再度来听道，但这石阶上的座位绝对就没他们的份了。此时苏念心中已经有了另外一个打算，那就是借此次讲道之机筛选出一些昆仑弟子来。能够坚持到讲道结束的，便都有资格加入昆仑，中途放弃的只能被拒之门外了。
“有道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尔等修行驭术，当循其规律，顺其自然，人力虽强终有竭，自然之力却是生生不息……”讲道过程中，苏念偶尔也参杂些自己的理论见解，否则那些道经内容再多也有念完的时候，而他自己的解决虽有些不足，但在众多大道至理的光环下无疑得到完美的掩饰。
往往当苏念讲述自己见解时，言语便会直白许多，下方许多人发现自己能听懂了，精神也不禁振奋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苏念忽然停止了讲道，一些念力修为低的人正自不解，就听到人群后方传来了一阵骚乱。
众人不悦望去，只见一群地痞打扮的大汉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显然来者不善。
昆仑众人顿时大怒，想要出言训斥，但立即被苏念用眼神制止了。从这些人一出现，苏念就意识到他们不普通，他修为虽低，却拥有真实之瞳和强大意志，一眼就看穿，这批人表面看起来是流氓地痞，实则个个修为不凡，尤其中间一个浓髯大汉竟有着驭师后期的修为。
“难道是竹门帮？”苏念心中闪过一丝杀机，上次血云寨的事情他就怀疑是竹门帮做的，如今居然又来破坏自己讲道，真当自己好惹么？
在场众听道者，有些不少人见状也是气愤不已，只是看到苏念和道宗都没有开口，也不便越主代庖，当然其中也不乏意图窥探道宗虚实或心怀恶意之辈。
见无人来阻止，这群人都放肆的大笑起来，其中两人还抬来一张大椅，那浓髯大汉则嚣张的坐在上面，掏了掏耳朵道：“你这小白脸，讲的是什么鬼东西，大爷我一句都听不动，白白浪费我们兄弟许多时间，若是今天不给个交代，嘿嘿，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苏念听了，只是微笑，这群人的到来，对自己和道宗来说，是一场危机，但又何尝不是一次机遇！
以昆仑如今的实力，若是全力一拼，未必不能对抗这些人，可那样一来昆仑自身也会有很大损伤，而敌人要破坏自己讲道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除了硬拼外，自己就真没其他手段了么？
“哦，你要什么交代？不妨说来听听。”苏念含笑看着浓髯大汉，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浓髯大汉眼睛一眯，苏念的反应明显出乎他的预料，只下一刻他内心就又冷笑，任你再狡诈又如何，今天自己等人来之前就做好了周密安排，怎么都无法化解的。
这样想着，他就大笑道：“我也不是什么恶人，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今天停了讲，当面对道个歉，再在此地请我们兄弟大吃大喝一顿就行了。”
浓髯大汉的话听起来似乎不过分，可苏念真那样做了，非但要损失信仰之力，自己和道宗的威信也将全失，今后道宗除非换个地方，否则在这是断然发展不起来了。

第三十章　方寸之威

“吾之道，天下之至公，若你能证明你等并非一无是处，我倒并非不能考虑你所说的。”
坐于方寸台上，苏念看着浓髯大汉淡笑道。
他这一句话，不仅没让使听道者心生轻视，反而进一步阐释“道”之理念。
“混账，竟敢说我们一无是处……”浓髯大汉身后一个“**”闻言，眼里凶光一闪，跃出一步就要对苏念出手。
浓髯大汉抬了抬手，阻止此人的举动，目光阴冷的盯着苏念，狞声道：“小子，你要大爷怎么证明？”
苏念垂坐方岩上，表情不悲不喜，双眼如亘古星辰，淡然道：“我便坐在这不动，你们可所有人一起动手，只要能伤及我一根毫毛，我就依你所言又如何！”
此话一出，非但浓髯大汉等人愣住，众听讲者亦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念，尽管此刻已无人怀疑苏念的本领，可这条件仍旧出人预料。
在场众人也不全是愚者，自然也有不少人看出这些“地痞”实力不凡，哪怕是驭将强者，虽能制服这群“地痞”，却也不敢说出苏念这样的话。
“哈哈哈……”浓髯大汉听了，起先也是一阵呆滞，戴回过神后就狂笑起来，腾的从大椅上站起，逼视着苏念道：“小子，我只要你道个歉，你不要自寻死路。”
“正是，我们本意只是揭穿你的骗局，但你若再这般狂妄不智，休怪我们让这昆仑之巅染上鲜血。”众“地痞”皆大怒，眼里仿佛要喷出火焰。
苏念轻轻一笑，干脆闭上双目，不再理会这些人。
这时昆仑众人也有些担心了，此刻谁也看得出，苏念方才的话并非玩笑，只是不反抗，就坐那不动任人攻击，还不伤一丝毫毛，即使往常对苏念信心十足的他们也有些动摇了。
“师……”熊小鸾红唇微动，想劝说苏念直接动手解决这些人就行了，在她看来以苏念的实力，只要主动出手，定能轻松击败这些“地痞”，何须用这样的方法来置自己于险境。
不过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阿蛮打断，后者神色平静：“师妹，师尊做任何事，必有其用意，你我切莫去质疑，更不能干扰。”
“既已入门，就需信任师尊，这是为人弟子的本分。”一旁赵恒同样摇头，示意熊小鸾稍安勿躁。
听到两位师兄所言，熊小鸾沉默下来，她的行为本是人之常情，但现在却是不自禁的升起一些惭愧，自己对师尊的信任，和两位师兄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然而在场众人谁也想不到，苏念何曾不想出手解决这些人，只是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方寸台，离开了方寸台自己就是个连九阶驭气士，恐怕几个呼吸就被人击败了。
“方寸台，你一定要抵挡得住啊！”苏念闭着眼睛，实际上也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
这回浓髯大汉一方所有人都忍不住了，人家都摆出这副姿态，如果他们还能忍耐，那就和熊包没两样了。
“果真是活腻了。”浓髯大汉没让自己的属下先去试探，他决定亲自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小子得到教训。
令人惊异的是，浓髯大汉连召唤阵图都未刻画，只是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一头灰色巨犬就跃了出来，“石犬！”瞧见这灰色巨犬的摸样，有些人惊呼出声。
石犬，是一种土系犬类灵兽的异变兽，普通的土系灵犬只能释放土系能量，化作各种土岩实体来攻击，而这石犬除此外，还能喷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被那气息触及的存在就会被石化。
而眼前这头巨犬，只感受那可怕的气息便知是一阶后期灵兽，相当于人类的驭师后期，浓髯大汉的修为也不言而喻了。
将众人惊讶的神情看在眼里，浓髯大汉更是得意，不过这并没打消他对苏念的恨意，双手迅速的结出神秘手印，下一刻那石犬就咧嘴一吼，凶猛的扑向了苏念。
受到浓髯大汉控制，石犬同样出手不留情，直接释放最强攻击，张嘴喷出一口灰色雾气。
这灰色雾气极为诡异，风吹不散，光照不减，仿佛有灵性一样径直飞向苏念。
无数目光注视下，苏念当真不闪不躲，如雕塑般坐在那，有些昆仑之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喊前辈小心。连三位弟子，即使选择了相信苏念，见状仍旧不禁紧张起来。
只是所有人的努力都是徒劳的，苏念完全没有反应，那灰色雾气很轻松的就将苏念笼罩了。
“咔喀！”一阵清脆的怪音响起，一息不到，苏念身周的空气就开始出现石化。
看到这一幕，绝大多数昆仑之人脸色都微微发白，那些听讲者心也为之一沉，开始他们指望苏念会施展什么惊人手段化解危机，岂料竟任由那灰色雾气笼罩，这时神灵都难救了。
“咦？那是怎么回事？”正当人们心灰意冷时，人群中蓦地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众人疑惑看去，顿时眼神都一亮，只见就在那些灰色雾气要靠近苏念肉身时，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白色荧光，以身下岩石为范围，形成一个圆形光罩将他守护在其中。
更令人心脏紧缩的是，那些顽强之极的灰色雾气，只要一接触那光罩，立刻就会被分解消失。
当在场所有人都发现这异变，时间仅过去数息，而所有的灰色雾气竟已被化解完毕，由不得人们不震撼。
须知，石犬的石化之术并未不可破解，只要修为强悍，在那灰色雾气到来前将它们击退或者先行躲避，就能避过危机，可像苏念这样，任由灰色雾气临身，然后用神奇手段强行破解的事情却是闻所未闻。
“方寸台不愧是方寸台。”察觉到危机化解，苏念笑吟吟的睁开眼，看向浓髯大汉的目光也带有戏谑之意，之前的平静是装的，此刻却是真的信心十足了。
浓髯大汉脸上笑意凝固，死死的盯了苏念一会，紧接着大喝一声：“可恶，给我一起出手。”
那些“地痞”纷纷清醒过来，连忙施展出各自最强攻击，内心的再无丝毫轻视，他们已意识到，这白衣小子实在诡异的很。
“铮、叮、砰……”
利剑、寒冰、落石以及流火等十余道攻击，齐齐射向苏念，但不管来多少攻击或者那些攻击有多强，苏念身边只需光色光圈一闪，顷刻所有攻击都被化解。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尔等还不归善，莫非真要等到贫道出手不成？”
苏念面露慈悲，微微一叹。

第三十一章　诸强纷现

道场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仅是被苏念展露的神奇手段震慑，还因苏念表现出来的悲天悯人和无限睿智。当然，苏念很清楚，若非自己表露了足够的实力，说这番话只会被人当做老好人。
浓髯大汉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毫发无损的苏念，眼里充满了着难以置信，这样的实力，就是门内那些长老也未必能有啊！
他身边那头石犬，更是瑟瑟发抖，凡是灵兽皆有一定智慧，此时见自己最强攻击奈何不了眼前之人分毫，也知道遇到超级铁板了。
“嗯？”见浓髯大汉等人都没反应，苏念目光一冷，连真实之瞳都运用上了。事到如今，大功告成就在这一刻，他绝不容许任何差错。
当苏念的双瞳映在浓髯大汉眼里，他只觉好像一尊威严无限，目含金芒的神灵在俯视着自己，登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至于他身后那些“地痞”，虽未被苏念用真实之瞳对付，可见头领都跪下了，所有的勇气就消失了，大部分跟着下跪，也有少数几个不要命一样朝山下跑去。
“说吧，谁指使你来的？”苏念眼中金光隐现，以他如今驭气九阶的修为，已能支撑真实之瞳近一分钟时间，他要趁机逼问出事情真相。
浓髯大汉能成为高阶驭师，心神意志自然不会太差，可在苏念真实之瞳的压迫下，他感觉自己完全看穿了，原本编造的谎言也说不出口了。只是想到身后那人的背影以及手段，他又不敢说真话，失败的打击、真实之瞳的压迫以及内心恐惧，在这种种情绪刺激下，他竟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大叫起来，接着更是像疯了一样连滚带爬逃了开去。
这一幕同样出乎苏念预料，在真实之瞳下一切虚假都无处遁形，他看得出浓髯大汉精神的确有些失常了，即便没疯神智也绝对处在混乱中，当下只得遗憾的散去眼里金光。
“前辈……”看到浓髯大汉要逃走，赵岩脸色一寒，站起身来朝苏念一拜。此次危机，虽说在前面那无与伦比的惊人实力下化解，可在他看来，这掩盖不了浓髯大汉先前对前辈的冒犯。
“无妨，让他去。”苏念摆摆手，制止了赵岩的行为。这浓髯大汉尽管令人厌恶，但只是个小人，其背后之人才更可恨，且当前更重要的事情是讲道，这关系到信仰之力的搜集和道宗发展，只有实力提升上去了才有资格本钱去反击敌人。
浓髯大汉一逃，又见苏念没有下杀手之意，那些“地痞”顿时也不敢再留，连忙灰溜溜地跟在浓髯大汉身后离去。
“务让一些蛇鼠之辈扰了我等论道兴致，今想必尔等对吾道之理有了些了解，如有不甚明白之处，可一一道来。”
苏念徐徐道，要让他人接受新的事物，哪怕是再经典的理念，也需要让他人参与进来且主动思考，这般才能调动积极性。
道场上众人听了，却是齐齐陷入沉寂中，并非无人有疑惑，只是人之常性作怪，人人都不愿当这出头之人。
“前辈，敢问道有几何？是否人人可学？”良久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目光齐齐投去，只见说话之人白眉白须，是个外貌七旬的老者，外人觉得陌生，昆仑之人则一眼认出是原昆丘长老——周青。
苏念心中诧异，这位原昆丘长老为人低调之极，极少露面，之前那次讲课后者都没出现，没想到此次讲道竟也来听了。不过周青的低调没有让苏念将之遗忘，对方那神奇的占卜能力，对任何人来说都有着巨大吸引力。
“谅你再低调神秘，也逃不脱那诸多千年道经的诱惑啊！”
苏念内心小恶魔挥动着尾巴，脸上不动声色，道：“法则有三千，大道亦有三千，无论是谁，皆可学我大道。”
话语传出，在场众人顿时人人露出喜色，尤其是那些资质普通和实力微弱的，只觉真是看到了希望。
但就在这时，所有人都诡异的感觉到窒息，接着一道雄浑的声音就如雷霆般在空中炸开：“嘿，不是人也能学么？”
众人暗忖谁在这骂人，只是还来不及发出质疑，近乎所有人都倒吸冷气，只见上方茫茫云雾四散，一道庞大的身躯显露出来，竟是一头巨兽。却见那巨兽体型如虎，嘴如猎鹰，背生双翼，翼广二丈余，着实令人震撼。
“灵兽。”
“我的天，是虎鹰！”
“怎么会有灵兽出现……”
昆仑道场上一片恐慌，人人惊呼，虎鹰之名太过凶悍，稍有见识者就知道。此兽天生凶煞强大，未成年时就能撕熊裂豹，二阶之下不可挡，而眼前这虎鹰能口吐人言，那显然是成年了，实力至少可比人类之驭侯。
苏念眼瞳一缩，此幕无疑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偏僻的摩诃东部讲道，竟会引来这样恐怖的灵兽。
沉重之际，苏念眼角余光却是捕捉到周青的表情，发现后者平静如水，好像早有预料，再想到后者的占卜之术以及自己的方寸台，当下也安下心来。看来这虎鹰此行没什么恶意，即便事与愿违，自己有着方寸台守护，最差也能保住性命。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谁也不知苏念心中转过这么多念头，等众人重新看来时，他已经恢复从容，仿佛感受不到虎鹰带来的压迫道：“大道三千，条条皆可成道，人有人道，兽有兽道，有何不可学。”
“好个‘大道三千，条条皆可成道’。”这时，又是一道喝彩从云端传下，在道场另一侧，一个穿着大红苏绸寿袍的富态中年走了出来，在此人身旁，还有一个青色旧布袍，面颊清瘦的男子。
“鄙人徐济，这是我义兄莫苍。”这富态中年比虎鹰礼貌多了，笑呵呵的对苏念拱了拱手：“我二人有缘听得阁下妙言，实是人生之幸。”
苏念不认识这两人，不过这红袍胖子态度客气，倒让他多了些好感，只是还未回话，他就察觉到异常，安静，道场内实在太安静了。
略微观察一番后，他就发现，在场众人在听到这两人名字后，大部分都用极其惊讶和恭敬的目光看着两人，且这恭敬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不想苍济山两位前辈，向来足迹少至山外，今日竟来了昆仑。”
声音清如珠玉，柔似细雨，紧接着在众目注视中，一只白鹤飘然降下，但说话者不是白鹤，是这白鹤上坐着的一个彩衣女子。
这彩衣女子体态曼妙，肤光胜雪，浑身透着一股轻灵之气，虽戴着面纱，可依然让下方无数人看直了眼睛。
苏念心中也跳了跳，却很快恢复沉静，毕竟他的脑海已被倾月占据，所以注意力反倒更多集中在对方说的话上。
“苍济山。”苏念真不知自己是该觉得荣幸还是苦涩了。

第三十二章　有教无类

早从谢青茗那苏念就听到过苍济山，此山在昆仑三百多里外，之所以闻名就是因为莫苍和徐济二人，这二人来历神秘，心怀慈悲，二十年来不知救济了多少人。
尤为出名的是，十九年前，有个宗派看中两人医术，邀请两人被拒，后派高手强行邀请，不料全部被击退，连带宗派一名驭将巅峰的长老都重伤了。当年两人修为就强大惊人，而今过了这么多年，无疑更深不可测了。
就不说莫苍和徐济两人，这彩衣女子面对两位态度如此淡然，显然不是本身实力强大，就必定背景不凡。
“客气客气，凤姑娘不是也来了么？”莫苍一脸和气，肉乎乎的面庞将眼睛都挤得不见了。
凤姓女子未和莫苍再多谈话，转身恭敬的看向苏念，目光先是迟疑的在苏念脸上停顿了片刻，旋即执礼道：“雪舞见过苏前辈，前辈之大道理念令晚辈钦佩万分，只是晚辈想请问一句，这道究竟在何方？”
苏念听了暗爽，自己年纪说来和凤雪舞相差应该不大，被对方称为前辈颇有些炎夏吃西瓜的感觉。当然他也清楚，对方会认为自己是前辈，是因前世那些大道太过精妙，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少年能创造出这样的至理。
在表面，苏念则是作出思索的样子，沉吟道：“道在心中，在耳边，亦在脚下，你认为道在哪，它就在哪。”
凤雪舞双